也就微微走了走神,連一息功夫都不到,眼前就沒了那白袍小禿驢的影子了,可把李長淵驚的不輕,得多大本事才能讓自己微微一恍神里,就連人影也摸不到啊,自己掠陣是幹什麼來的,不就為了盯着那白袍小和尚?這一發現讓李長淵差點急出了熱汗,只以為那小和尚真的如呂奉先所言去偷襲了,下意識便低喝了一聲:“呂世兄小心,那個賊和尚不見了……”
卻説呂奉先正與方行惡戰,這一戰實乃平生僅見,異常爽快,但心頭卻始終有着一個陰影,總是感覺後腦勺上涼颼颼的,不停的想起那個可惡的小和尚來,上一次的虧,實在讓他吃的有些心理陰影,本來就很不放心,卻於正出招之際,忽然間聽到了李長淵這麼一聲大叫,只讓他心裏一驚,下意識展開太上逍遙經,身形一退百丈,揮戟畫出了道道崩碎的虛空來……
直到這時,才心中稍定,目光冷冷看向四周。
他這一異常的反應,卻也把周圍凝神觀戰的眾修士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方行施展了什麼厲害的法門,把呂奉先逼退了呢,但看方行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卻又偏偏不像……
“我説,就算你打不過我,也不用找這種藉口吧?”
方行蹲在了空中,無聊的甩着手裏的龍紋大刀,一副相當無語的模樣。
呂奉先大喝:“胡説八道,分明是那白袍的賊和尚……”
“額……白袍的賊和尚咋啦?”
呂奉先的話還沒説完,卻有一個非常無辜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修望去。卻見在楚慈與那頭披甲的驢子旁邊。白袍小和尚一臉的不知所措。似乎臉皮有點薄,在看到了眾修朝他看過來時,臉皮還紅了起來,眨巴着無辜的眼神問道。
“怎麼回事?”
呂奉先皺着眉頭向李長淵看了過去。
李長淵也是臉色難看,他只留意到那小和尚忽然之間就失去了蹤影,還以為他真的跑去偷襲呂奉先了呢,哪曾想到他只是去了另一片區域,找那驢子和騎驢的小姑娘去了啊。一時臉上有些掛不住,朝着神秀冷喝道:“你……你不好好在這裏待著,跑那邊去做什麼?”
神秀無辜道:“來跟我師侄和未來師嫂打個招呼啊……”
“你……”
李長淵倒是語塞,竟一時不知該説什麼才好,頓了一頓,才沉聲道:“諸位道友都在認真觀戰,你又亂跑什麼?此戰乃是兩位絕世戰修奪名之戰,你最好莫要插手……”
卻是雖然發現此乃自己的誤會,卻還是忍不住要出言提醒了。
只是神秀聽了這句話,卻忍不住露出了苦笑。低聲唸了一句佛號,誠懇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佛門弟子,以慈悲為懷,平日裏別人罵人,打我,小僧亦只敢善言相待,不敢稍起怒火,生怕犯了佛門三毒裏面的嗔戒,試問無緣無故,又怎麼會出手與人爭執呢?唉,可笑可笑,我師尊傳了我三千佛法,一顆禪心,卻惟獨沒傳過我與人廝殺的法門,而我師兄與這位呂施主又都是當世奇才,神威難喻,小僧便是想插手他們之間的鬥法,可也沒有那個本事啊……”
這麼幾句話説出來,倒讓李長淵紅了臉,一時難以應對。
周圍諸修見了,卻也暗暗覺得李長淵確實是錯怪了這個小和尚,明擺着的嘛,你看這位小高僧年齡不大,卻俊美出塵,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與那個凶神惡煞一般的野和尚正好是截然相返嘛,要説偷襲,那魔頭假扮的和尚幹得出來,人家白衣的小和尚就肯定不會。
“哼!”
李長淵對不上來,也只能隱隱朝呂奉先投去了一個略顯歉疚的眼神,示意自己看錯了,而呂奉先亦擺了擺手,示意無防,這二人做事倒也小心,李長淵還是又吩咐了幾個人,將神秀小和尚以及驢子、楚慈三人都隱隱圍在了裏面,牢牢看住,以免得他真個跑出來作怪。
有不少人見了這一幕,都暗暗發笑,覺得李長淵多此一舉,他也冷着臉,懶得解釋了。
場間的方行與呂奉先二人,卻又已戰到了一處,再度攪翻了虛空。
他們二人惡鬥,卻也有些與眾不同之處,赫然都使用了肉身戰法,一個將自身的天生勇武發揮到了極致,配合上了自己的逍遙仙法,直若猛虎添翼,勢不可擋的威勢之外,憑添一份仙風逸氣,而另一個,則戰法精妙,如巨蛟披甲,不住妙着憑出,一身戰意與戰法,隱隱有種近趨於圓滿大乘之勢,二人互為磨刀石,一個磨礪自己的戰法,一個磨礪自己的身法……
這一戰,不僅這些已經入了魔淵的修士看得見,魔淵之外,白玉台上的聖人以及佔據了一些好位置的道主一列的大人物,同樣也看得見,甚至還有一方道主,非常體貼的化出了一面水境,將這一戰的畫面佈於了白玉台旁邊的虛空,使得眾修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一番惡戰的畫面,激烈程度及二人的無上勇武,卻都在這一戰之中體現的淋漓盡致了,着實讓人驚歎。
無需懷疑,自此一戰之後,無論是方行還是呂奉先,都已經註定了要在這一戰中揚名了。
而白玉台上的那位聖人,看着二子相爭,眼底本來露出的也是欣慰之色,似乎覺得小輩的勇武,確實達到了自己的期望,但在仔細看過了方行的戰法之後,他卻略顯驚奇,而後苦笑:“適才那一刀,激發氣血,堂堂正正,分明將一身神力運用到了極點,卻反而了一絲從容氣度,分明是自己的一式術法之中化來的呀……還有轉背斜劈的一式,狠辣陰毒,卻妙至了極點,卻是勾離老弟的得意武法了……而分刀化魔,凶氣狂盛的一式,卻又像極了那個陽老魔……”
以他的眼光,如何還能看不出來,這小子竟然從白玉京那番聖人戰裏感悟良多,從他們三人手中皆偷去了不少門道?一時倒苦笑了起來,自己一世苦修,無門人弟子,卻不想這數千年來的第一次與人鬥法,倒無意中讓人一個人窺得了自己的傳承,雖然只有一絲一縷的神藴,但在某種程度上,學了自己的法,卻也與自己有了一番因果了,實在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然而這般想着,他心頭又微沉,輕輕側面,望向了南海歸墟方向。
“那個存在……為何非得自降身份,幹攏這羣小輩們的氣運之爭啊……”
聖人心底,已有些煩惱,望着魔淵之內的這場龍爭虎鬥,只望這一戰快些結束。
雖然對於現在方行來説,戰的愈久,對於他的武法磨鍊、戰道感悟便愈多,但聖人心頭的那一絲擔憂,卻隱隱覺得,這一戰,拖的愈久,不確定性便也愈多,讓人心神不寧。
只是,他雖然期望這一戰快些結束,但方行與呂奉先二人實力相當,卻也很快早出結局。
也就在這時候,不出聖人所料,隱隱的變化,又再度出現。
魔淵上空,向來烏雲滾蕩,虛空紊亂,存在着一層一層的亂雲魔瘴,將整座虛空遮得嚴嚴實實,而這一層一層的亂雲魔瘴,也正是魔淵之名的某種由來,此時的虛空之中,卻正有一朵小到難以發覺的雲朵,內中藴含一縷神光,迅疾無比的從南海方向飄了過來,難以察覺的混入了魔淵上空的烏雲裏,而後那道神光藉着雲氣,如靈蛇一般遊移,很快到了呂奉先的上空。
聖人眼神凝重了,似欲出手,但終於還是低低的嘆了一聲。
這一道神光,並不算是直接的出手幹予,他也不好直接出面阻攔。
只是,哪怕這並不是直接的幹予,對於旗鼓相當的兩個人來説,也是極不公平的啊!
“咻……”
那一縷超出了方行這等小輩境界感知極致的神光,在悄無聲息之中藉着雲層來到了呂奉先頭頂,而後一閃即逝,沒入了呂奉先的頭顱,正在咆哮惡戰的呂奉先,在這一刻,也陡然間呆了一呆,甚至還揚起手頭,捶了捶自己的額頭,他這麼一分神,方行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厲吼一聲,龍紋兇刀掄圓,踏着虛空,龍騰虎躍一般兇風凜凜的向着呂奉先衝了過來,疾斬!
“轟!”
也就在這一刻,呂奉先忽然睜開眼來,看了方行一眼。
這一霎,方行只覺身心大震,識界都彷彿地震了一般,大地震動,萬物皆顫。
從那眼神里,他看到一抹讓他極為熟悉的光芒。
就好像當初在白玉京外,欲斬呂奉先時,那道雲後傳來的目光!
“無知小兒,還我太上氣運,還我太上破陣經來!”
而這一刻的呂奉先,則驟然間放聲大喝,方天畫戟如神龍橫空,呼嘯萬丈,直指方行。
這一戟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在方行眼裏,竟爾有種不知如何抵擋的感覺……
心頭壓抑的厲害,就好像,被一個強大無比的人,踏住了自己的神魂,動彈不得……
“****你大爺,有這麼玩的嗎?”
他心間怒吼,卻偏偏神魂似被無形禁錮拘勒,陷入了夢魘,壓抑至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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