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在王瓊斬了那魔蠻之後,方行以及楚慈、神秀等人,便已經聚到了鎮淵一部收藏各類山勢地脈之處,在這裏,卻存放着魔淵之中,已被人探索過的諸多地勢山脈,雖然不如魔州那邊的齊全完善,但掌握了之後,也足以對魔淵內部的地勢有一個大概的瞭解了,尤其對太陰河兩岸的山脈地勢,更是足以洞若觀火,瞭若指掌,這個活計,就給了楚慈。
小丫頭雖然木訥,但畢竟是一域公主,更是曾經做過十年時間的楚域掌權之人,無論是眼光還是局勢把控,都是遠超普通人的,甚至對於軍陣分佈,戰勢判斷,也極有見解。
而在他們研究這些山勢地脈圖時,方行則單獨出來,在僻靜地方,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玉符。
此乃當初大表姐與他分別之時,留給他的傳音玉符,可以直接找到她,一直以來,方行都沒有用到過,這卻是第一次取了出來,研究了半晌,成功觸動法源,連繫了雙方。
“喂喂,表姐嗎?我是你的親親表弟方行啊……”
“什麼叫還能想起來找你,咱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事?……當然有事了,不然我找你幹嘛!”
“我就是問問,你在太陰河對岸嗎?我有件事必須提醒你啊!”
“你不在啊?那你在哪?”
“……哦,這消息就是神州這邊的聖人研究出來了一件威力極強的法寶,以洪荒遺種的符石為源,一下子就可以毀掉幾十座山脈……對,今天他們就是用這件法寶的仿製品,打死了你們魔淵的一位大將……現在他們的壓力太大了,怕你們魔淵打過來。準備用那件法寶直接轟平你們對面的那十幾座大山啊,我這不是擔心你也在這範圍裏,趕緊通知你跑路嗎?”
“哎喲,你是我親表姐啊,我不疼你疼誰啊……”
“是啊,這邊的聖人就是這麼不講究。小輩公平競爭,卻非動用這種大殺器……”
“你不在我就放心了,聽你這麼説,原來駐守在太陰河對岸的都是炮灰啊……”
“……好,好,不是炮灰,只是前鋒……”
“不過我算是明白了,合你們根本就沒想着佔據所有的造化,不願與神州修士徹底拼個你死我活啊……對對。傻子才會拼個你死我活呢,再好的仙緣沒命也享受不到嘛……”
“好來,好來,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哎呀別謝我,咱們是一家人嘛!”
聊了半晌之後,方行收起了那道傳音玉符,滿面的喜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轉了回來。
“師兄,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開心?”
神秀小和尚表情詭異的發問。看方行的模樣跟看鬼一樣。
“嘿嘿嘿嘿我不告訴你……”
方行笑眯眯的,也不解釋,轉頭看向王瓊等人:“都準備的如何了?”
王瓊與楚慈對視了一眼,便由王瓊開口道:“這太陰河兩岸,便是魔淵深處的百斷山,那符文投影恰好落在了這裏。卻使得此地成為將來奪取造化最為重要的地方了,這一片山脈地勢詭異,羣山匯聚,太陰河從其一角橫過,河這岸。不過只有四五座山峯而已,而在太陰河對岸,則有**十座山峯,將來諸道統爭奪造化,定然圍繞着這羣山峯來進行,只可惜,魔州修士來的早,如今已經佔下了對岸的那羣山峯,我們根本不知何處布有重兵,想搶,並不容易!”
説話間,她低聲嘆道,望向了前方的一片羣山,目光有些凝重。
方行也轉頭看了過去,此時他們是在一株巨木的樹冠之上,抬眼看去,便見前方乃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巨大山脈,道道奇峯拔地而起,猶如利劍,而在羣山之間,黑色的霧氣低沉,時時有洪荒遺種的叫聲傳來,顯得神秘而幽暗,巨大的符文投影從天而降,統罩了整片地域。
整片山脈,每一片,都有着百十里方圓的地域,沉寂默默,內中卻殺氣陡生。
“而且不單是搶過來而已,如今那一片片山脈,定然已經被魔州的諸道勢力瓜分,佈下了防禦大陣,我們若想佔據,首先就要破開對方的大戰,然後逐走對方的人馬,再去佈下我們的大陣,之後還得守着,防止其他的勢力來攻佔,所需要的陣師乃至人手,都非常龐大啊!”
楚慈在旁邊開口補充,卻還是有些擔憂,只是習慣了不説出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了方行這麼一位,不學着適應搶劫的節奏還當什麼壓寨夫人?
“人手且不説,至於大陣麼……”
方行聽了她的擔憂,便取出了一尊黑色的小鼎,正是封禪鼎,笑道:“咱們裏面雖然沒有陣術高手,但卻有這一尊寶貝,這封禪鼎我也是研究了很久,卻始終無法參悟它所有的奧秘,倒是發現,它藴含無上道藴,將其引出一縷來,便可以護住自身,不受傷害,乃是十足十的防禦至寶,而若是將這道藴引了出來,作為陣源,那咱們佈下來的大陣,又有誰人可破?”
幾人目光都凝重了幾分,望向了那尊傳説中的小鼎。
“只是,魔淵也是高手如雲,咱們想過去搶的話,還是太勢單力薄吧?”
半晌之後,卻還是王瓊低聲開口。
“這一片山脈,足足**十座山峯,都是需要魔淵的人手佈置鎮守的……”
方行低聲冷笑,剛剛才與大表姐對過話,旁敲側擊,再經過了自己琢磨的他此時可謂信心十足,手指向着對岸一指,低聲道:“真當諸道神子是大白菜麼?你們覺得魔淵有足夠的實力,在每一座山峯上都佈下一位高手來坐鎮?嘿嘿,也不是小爺我吹,魔淵修士再兇狂,能被我放在眼裏的,怕也超不過二十個,剩下的就算是給我當磨刀石也不夠看,奪他們的地盤又有何難!”
“他們都已佈下了大陣,闖進了他們的領地,可不單單是面對他們,而是要同時抗衡他們佈下的大陣,這樣一來,便是你也不能小窺吧……”王瓊直言不諱,將自己的擔憂説了出來:“而且兩軍對陣,魔淵很有可能將他們一州的高手都譴到了太陰河對岸,以防神州攻伐!”
“這你可想錯了,魔州不是這麼想的!”
方行來到了地圖前面,手指一劃,指向了百斷山的南方位置:“事實上,魔州那邊真正有實力的人都正在後方搶地盤呢,自己就打的不可開交了,前方這一部分,反而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魔淵勢力在爭奪了,不然你以為憑鎮淵部這麼點人馬,以及那些都只想着出工不出力,坐等分享機緣造化的廢物世家子們,真有可能在魔淵那些怪胎們的硬攻之下抗這麼久?”
“都在後方?”
王瓊大感不解,疑惑的向方行看了過來。
“因為前方這些山脈,魔州本來就打算是放棄的啊……”
方行嘆了口氣,掰着手指頭算道:“整體實力來説,魔州本來就不如神州這麼人才濟濟啊,只是因為神州大部修士還未趕到,這才被魔州佔據了先機,但你以為魔州真的都是傻子,打算佔據了所有的造化之地,連口湯也不給神州喝嗎?實際上,他們能佔一半,就很心滿意足了啊,所以前方這些領地,他們都是等着將來神州修士來時,一點一點吐給他們的,而他們真正有信心,也有把握守住的,則是後面那些領地,魔州修士,現在就在為那後面一片片領地而互相爭搶呢,十大古族已經打的不可開膠了,也惟有那些在後方摸不着油水的,才到前面來佔地盤……”
一襲話説下來,王瓊都已直接愣了,目光發直。
她本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判斷的性子,但如今越聽方行説的,竟愈感覺頭頭是道。
細微之處且不説,最起碼大勢上判斷,方行説的應該有理。
神州本就勢大,與魔州相互攻伐,任誰也不相信神州竟會一片地域也奪不下來。
哪怕局勢再不好,當神州修士動了真火,拿下一半的地域來也應該問題不大。
當然,這裏面,惟一存在的問題就是神州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而已。
憑整體魔州修士的實力,他們能在最後時佔據一半的地域,便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
畢竟實力良莠不齊,整體實力,遠不如神州五域。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沉默了良久,她還是忍不住開口發問,實在在她的認識裏,這小魔頭雖然狡詐,但應該沒有這麼強的謀算能力,只憑一點兒資料,便將整體局勢乃至魔州的實力分佈都推策的這麼頭頭是道,這份謀算能力,若是去修命術了,那簡直就會成為天機老人那樣通曉過去未來的大能吧!
對於她的這個疑惑,方行一句話就解釋的清清楚楚:“我在魔淵那邊有親戚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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