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説你有老婆了?可看你冷冰冰的樣子,長得也不怎麼樣,還會勾引女孩子?該不會是以前家裏給定的娃娃親吧?”維多利亞趴在唐炎的背上,想盡辦法套着他的話,想要從背景家室等等不同層面瞭解這個人。
唐炎笑了,這次是真笑了,躍上前面的粗壯枝杈後停了下來:“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我是想象不出你勾引女孩子的樣子,我感覺你現在還有些緊張,好像很不自在,該不會是第一次跟女孩子有身-體接-觸吧?”
“我?哈哈……”唐炎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笑:“知道什麼叫浪子回頭嗎?我就是那種玩夠了,也感動了,想要收心的人。要是再三年前,你現在説不定已經遭殃了。”
“是嗎?”維多利亞側着臉打量着唐炎,冷冰冰的,眼角帶着狠意,嘴角勾着桀驁。在她的認知裏,這樣的傢伙最難纏,冷靜又狠辣,不好財,不貪-色,也不貪戀寶貝,能讓他心動的東西幾乎沒有,所以要想通過弱點來控制……難!
唐炎看着四周熱帶雨林般古老樹林,臉上掛起笑容,像是來了興致:“想不想聽幾個故事?”
“聽你的過去?我很感興趣,不介意的話,可以多説幾個。”
“給你講兩個小故事。一個是螳螂撲蟬,一個是蚍蜉撼樹。”
“嗯?”
“一個寓意自作聰明,不知好歹,一個寓意自負蠢笨,不自量力。合起來就是……找死!!”唐炎面帶微笑,但是話音一落,嘴角含煞,右手突然暴起,一股狂烈的罡氣席捲上方樹冠,若排山倒海,奔湧肆虐。
嘩啦啦,雜亂濃密的樹冠盡數碎裂,化作漫天碎屑,湧向百丈高空,密集的樹冠羣裏出現個十幾米寬的空洞。
伴隨着洶湧的罡氣浪潮,一個人影掀向高空,他像是原先就潛伏在了樹冠裏,但是在升空的剎那間失去蹤跡。
與此同時,唐炎左前方右後兩個方位突然露出殺機。
左前方一股黑色煞氣呼嘯而來,若奔騰的瀑布,迅猛浩瀚,大片的密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剝奪了生氣,詭異邪惡。
右後方的攻勢最為隱匿,只是一道精芒,還是跟枝杈融為一體,仿若跨越空間而來,在唐炎察覺到危險的同時,已經出現在了後頸。是根墨綠色的小針,細小的肉眼難辨,但是帶來冰封靈魂般的徹骨寒意與鋭利。
一個邪惡陰森,一個殺意如冰。
一前一後,封絕生機。
殺意森洌。
唐炎沒有衝向高空,因為突然消失的殺手很可能就是新的攔路虎。沒有左右閃避,因為敵人都可能部署其他殺招。
十餘年生死磨練,十餘年共舞死神,讓唐炎有着不弱於星牌獵人的戰鬥經驗,也在這突然的死亡殺戮時刻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澎湃的力量衝擊腳下枝杈,在綠針和煞氣來臨的前一瞬,墜落地面,洶湧的靈力全數灌注大地:“熔岩訣!”
轟隆隆,大地亂顫,山體轟鳴,猙獰的裂痕密密麻麻的擴展。
短短幾息,千米之地盡數崩塌,全數化作熾烈的岩漿,若狂風席捲下的汪洋,掀起澎湃的岩漿浪潮,四面八方無差別摧毀,碎石融化,參天古木燃起烈焰。
岩漿滾燙熾烈,炙烤着天地,烈火熊熊,衝擊視覺。
就像是突然間墜落在岩漿地獄,整個場面恐怖震撼。
維多利亞何曾親身經歷這等殺戮場景,死死抱住唐炎的後背,強作鎮定的臉頰還是有些蒼白。
嗖嗖嗖!
四道精芒破開岩漿,從四個方位襲殺唐炎,全是細小的尖針,一指眉心、一指喉頸、一指心房、一指丹田。
殺意凌冽,寒意刺骨。
周圍烈焰滔天,岩漿如潮,四道殺針的來臨還是讓周圍空間寒意森森。
冰火雙重天,生死陰陽間。
緊隨針芒的出現,身下岩漿裏面卻突然暴起一道影子,剎那間直取唐炎,像是個透明的人體,掛滿着滾燙的岩漿,但面容僵硬,目光含煞,一柄短小的斷刀撕裂出鋭利的空間波紋,直取唐炎腦袋。
正是之前枝杈樹冠裏面那個隱形的殺手。
沸騰的岩漿區域上空,滾滾黑色煞氣噴湧而下,如同瀑布掛空,鋪天蓋地,帶來毀滅般的腐蝕之氣。
配合的天衣無縫,殺機組合完美而恐怖。
唐炎眉頭大皺,這場突然間的襲擊讓他感到了棘手,就像被密集的鎖鏈纏繞住。這類攻勢極少遭遇,不是單純的武技,而是完美的配合,以及時機與方位的把握,更有一份狠辣。
維多利亞則直接僵住,死亡的威脅讓她如同墜落冰窟,而不是身處滾燙的岩漿潮。
“……暴烈……”
唐炎戰力全開,意念飆漲,在這一剎那間,身體做出細微的旋動,頸部、胸前、丹田,三個部位浮現出堅韌鱗片,正面承接尖針,左眸顯出漣漪,迎着尖針衝擊。
寂滅新生界裏,尖針破空降臨,洞穿無數的‘鬼火’,轉瞬跨越半個新生界,其席捲八方的鋭利氣息驚醒了閉關的邪祖。
緊隨其後,唐炎的爆裂決全力撐開,數以百計的火球如同一個個小型颶風,掀起滾燙的岩漿,全數轟向高空,迎接黑色煞氣。
至於偷襲的透明人影……唐炎左掌繃緊,纏繞青炎,閃電出擊,印向了他的斷刀,同時舌尖噴吐,金剪狠狠剪向了他的喉嚨。
一系列還擊流暢迅猛,展露出絕強的戰鬥風暴。
哼!高空黑色煞氣退如潮水,裏面傳出聲痛苦的悶哼。
正面強襲唐炎的透明人躲開了唐炎佯攻的左掌,也躲開了金剪的突襲,其靈活性令人驚歎,甚至是驚悚。
但是……他錯估了金剪的威力,在他成功躲避的剎那,金剪尾隨而至,攔腰把他剪成兩半,金色光芒同時把他全身摧殘成碎片,鮮血與殘肢灑落,接着被唐炎甩出的幽靈青火吞噬,連魂帶肉摧殘煉化。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寒風冷雨般的攻勢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唐炎緩步踏空,一步步高踞半空,環視着岩漿和周圍的區域。
維多利亞驚魂不定,但目光明亮,面容沉肅:“是星牌獵人!”
唐炎臉色陰沉,眉頭皺緊,危險的感覺如電弧般劃過全身,因為……鱗片碎了?!阻擋三枚綠針的鱗片竟然滿是裂痕,強勁的衝擊力讓胸口氣悶、丹田顫動,喉嚨刺痛。
以自己現今的防禦力,幾乎可以無視所有尊級強者的攻擊,可現在……這位‘朋友’可是讓唐炎着實驚出身冷汗。
“有八星獵人?!小心!”維多利亞看到了唐炎額頭的一滴汗水,暗暗一驚。“在這片森林裏,八星級的星牌獵人就是死神,每人都至少襲殺過五位三階妖尊,不是武尊,是兇殘的妖尊!”
“我在奇怪,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刺殺我?”唐炎橫起右手,洶湧的幽靈青火活生生把那位獵人給煉成靈源液,當着可能潛伏在四周的獵人的面把它吞服下去。
維多利亞一驚,即刻解釋:“絕不是我泄露的消息!我還沒蠢到這種程度!天眼也……也……”
“也什麼?也不會直接出手?委派其他殺手刺殺目標,不正是你們天眼的做派?”唐炎目光陰沉,意念如潮般掃蕩着羣山溝壑,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潛伏的蹤跡。
“還有可能是其他勢力委派的星牌會。”
“其他勢力?誰會知道我的存在!恕我直言,他們是直接衝着我來的,還是下的死手,所以肯定清楚我的身份。除了天眼,誰還能有這種能力?”
唐炎目光隱情不定的變幻,感到了濃濃的危機,身份一旦泄露,整個古國的強者都會湧入落月山脈,自己能逃出仲裁王國,不一定能逃出這裏。
維多利亞也感到棘手,臉色一沉:“相信我,逃!!往鴉巢深淵方向逃。星牌獵人不敢進那片絕地。”
説話間,遠處岩漿潮裏,兩道身影縱掠閃現,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蹤,但是距離唐炎只有不足百米,他們像是故意現身,又像是在故意的刺探引誘。
“你先進我的空間容器,事情解決,我再讓你出來。”
“謝謝你的信任!”維多利亞沒有感到唐炎針對自己的殺意,暗暗鬆口氣,承受了來自黃金鎖的吞吸力。
“很榮幸跟星牌獵人過招,請!”唐炎展開八相雷印,朝着遠處全速竄射。他不懼挑戰,但是這些詭異的攻勢讓他棘手,也顧慮四周是否還有更多殺手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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