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洋忽然笑了:“你別這樣看我,我怕我誤會了。”
“誤會什麼?我可是聽説某人有色心沒色膽。”蘭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洋,朱唇輕啓:“當年你跟唐焱逛青樓,最後你成了放風的了,他獨佔了兩個?”
杜洋的臉色當場就綠了,眼角抽搐:“誰在這散佈謠言,毀我名聲!”
“虎賁鐵騎啊,逮誰問誰誰都知道,這不是什麼秘密吧。”
“我……”
“聽他們説,後來趙子沫也陪唐焱逛過青樓,結果趙子沫在門外守了一天一夜,唐焱在裏面累的直不起腰。”
杜洋僵在那裏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唯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倒進了麻油酸水,各種滋味差點讓帶傷的杜洋吐了血。
該死的虎賁鐵騎,怎麼什麼事情都説!
這話要是傳到妮雅耳朵裏,還不鬧翻了天?
額……好像……妮雅她們都知道……
“你們這仨兄弟都算得上是極品了。”
“別聽他們造謠,沒那麼誇張,其實……當時……嗯……都是唐焱那混蛋折騰人!”杜洋輕輕咳嗽了幾聲,壓下自己的尷尬。
“我還聽説你跟唐焱關係最好?”
“沒什麼最好最差,一起經歷過許多事,受過一些苦,堅持到現在不容易。”杜洋指了指胸口:“交人交心。”
有些人看準了,就是一輩子。
有些人,看不順眼,就是無緣了。
蘭輕輕點頭,靜靜地看着杜洋,看着這個冷漠中帶着幾分傲氣的男人,陌生卻又莫名的熟悉。
她跟虎賁鐵騎交流了許多事情,瞭解了很多人,唯有在提及杜洋的時候,得到的全是讚賞的評論。
偶爾一些滑稽事件,也能折射出他跟唐焱之間深厚的友情。
種種事件裏面被唐八等人掛在嘴邊最多的是,唐焱年少時期的那場悲情,當所有人都拋棄唐焱的時候,當不可抗拒的強敵從四方殺過來的時候,唯有這個男人平靜卻堅定的站在唐焱身邊。
説起來簡單,誰人能夠做到?
更有後期的一場逃亡,是這個男人揹着唐焱一路跌跌撞撞逃出山林,逃出荒野,逃向了新生。
或許某種程度上來説,沒有杜洋的守護,不會有唐焱的今天,沒有杜洋當初的堅定支持,唐焱或許已經不再相信人性,不再是現在的唐焱。
用唐穎的話來説,此人孤僻卻忠義,冷傲卻狹義,值得交心。
用唐八的話來説,能讓他欣賞的年輕人,這獸山有一個半,一個是唐焱,半個是杜洋。
蘭不瞭解杜洋,只覺得太冷太孤僻,不好相處,但虎賁鐵騎的集體讚賞的一個男人,應該不會差。
這樣的男人,值得自己深入瞭解。
“蘭小姐,我這臉上長東西了嗎?”杜洋在蘭的面前晃了晃指頭,奇怪的看着她,這女人莫名其妙嘛。
蘭把手裏的玉瓶再次扔給杜洋:“你還是收下吧,我送的,收好了,不許説不!”
“這可是半聖靈源液,想好了?”杜洋感覺這禮太重了,雖然自己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到唐焱那裏去取,但對於其他人來説,要想從唐焱那裏換取靈源液,卻都是自己帶着‘獵物’去換取。
蘭是無語又無奈,這是個木頭?!
“問你件事情。”
“説。”杜洋沒有再拒絕這個禮物。
“你跟一個女孩私定終生了?”
“誰?!又是虎賁那羣崽子造謠?!一羣混蛋,改天我真得去跟唐八理論理論,不好好練武,學人家八卦造謠了。”杜洋當場就急了。
“哦?沒有嗎?這不是虎賁説的,好像是你的那羣朋友説的。”
杜洋痛苦的揉着額頭:“你説的是許厭?”
“嗯哼,對,怎麼?看樣子你不滿意?”
“打住打住!根本就沒那回事!我、唐焱、許厭,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姐妹,當年在拉奧家族結過義,一直都是並肩作戰,哪有什麼兒女情長。
一個唐焱、一個許厭,他們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我就算是廢了這條命,也會全力去拯救,但是私定終生這種事情……饒了我吧……”
“你有喜歡的女人嗎?”
杜洋挑眉看了她半天:“蘭姑娘,你是來道謝的?還是來了解我感情生活的?我以為你只對殺人感興趣,沒想到你也喜歡研究男人?”
蘭嫣然一笑,媚態橫生,紅唇鳳眼,道不盡的魅惑性感。
杜洋隨手捻起一團流沙,壓成一塊石頭,在手裏把玩着:“我這人跟這塊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你再怎麼研究都不會有結。
有那些多餘的精力,你還不如想想怎麼在虎賁鐵騎裏發揮作用。以我對唐焱的瞭解,他既然讓你去了,就沒打算讓你離開,但關鍵看你有沒有那份實力了。”
“我既然留下了,也沒打算離開。”蘭長身而起,笑着轉身離開:“記住了,你是第一個用命救我的男人,不管你是有意無意。”
杜洋看着蘭離開的背影,暗暗嘀咕這女人來幹什麼了?
再看看手裏的玉瓶,無意中在玉瓶的底部發現了個‘蘭’的花紋,玉瓶精緻,‘蘭’字娟秀,像是剛剛雕上去的。
“奇怪的女人。”杜洋沒有在意,更沒有多想,把玉瓶收進了懷裏,不要白不要,半聖級的靈源液是珍寶。
可正要繼續冥想,眼角餘光竟發現小獸圖圖在怪里怪氣的看着他,還稍稍張着嘴,伸着小舌頭,滑稽又可愛,怪異又帶笑。
杜洋用力揉揉它胖嘟嘟的小腦袋,沒好氣的道:“你這什麼表情?你是隻熊,不要做狗樣。”
圖圖非常人性化的撇嘴,甚至還給了他一個誇張的白眼,直讓杜洋半天無語,這丫的還敢挑釁老子了。
“閉關閉關,唐焱都晉聖了,我們不能拉下太多,等馬修斯和許厭迴歸,我們哥倆也要做出些改變。這遺落戰界充滿着機遇,就看我們能抓住多少了。”
杜洋不顧圖圖反對,用力把它按進了石化樹裏,整理下衣襟,重新冥想調養,從戰爭的傷痛中汲取寶貴的經驗。
蘭離開石林區,稍稍駐足回望,怪怪的笑了笑。
“你當年要是進了那花房,而不是在門外防風,或許還懂點女人,現在……就一木頭……”
“這男人……可以深入瞭解……”
呼!四周沙塵激揚,狂風呼嘯。
蘭卻在突然之間沉了臉,警惕着左前方,好像是注意到了什麼,柳眉輕蹙,指尖勾起腰間靈鞭,冷眼凝視。
但……
沙塵漫天激揚,遮天蔽曰,天地昏黃,猶若置身沙海,什麼都看不清,連靈力的感知都因為天地間濃烈厚重的土元力而受到干擾。
蘭皺眉不散,握着靈鞭走向左前方,就在剛才一瞬,她敏感的發現有什麼東西在窺伺着自己。她殺手經驗豐富,執行任務不計其數,對於危險和探視有着近乎天性般的敏感,所以……絕不會是錯覺。
尤其是在自己滿心温和的時候,不可能生出‘被人窺伺’的錯覺。
黃沙深處,妖靈族九公主稍微凝華成女妖輪廓,凝視着走近的蘭,繼而完全消散,隨着漫天黃沙狂風捲入高空,向着獸山外緣衝去。
蘭幾番搜尋,並沒有發現奇怪的痕跡,偶爾碰上些土屬性的妖獸,也沒問出什麼線索,但並不足以消除蘭的疑心。
離開黃沙區,蘭徑自找到了北部區域坐鎮的守護部隊,吩咐道:“加強警戒力量,現在各大族羣都派來了檢查部隊,這世上有許多特殊的生命,特殊的秘技,別被它們鑽了空子。”
“有什麼發現嗎?”負責這裏守護的北冥半聖道。
“沒有,女人的直覺。”
北冥半聖無語無奈,我還是母獸呢,我怎麼沒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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