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屍斑?”唐焱聽得一激靈,這詞聽着就歹毒!
可是屍皇族的屍斑怎麼會出現在夏侯茶的身上?
“我曾經沒少跟屍皇族打過交道,他們不止一次試圖獵捕我們食龍鰍一族,我對他們的歹毒秘法很敏感。他們控制傀儡戰僕的辦法就是在身上中上屍斑,讓他們畢恭畢敬,聽號指令。”
“你的意思是,夏侯茶被屍皇族控制了?”唐焱思前想後,再次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旱辰!!
除了他,唐焱想象不出誰還能在夏侯茶身上做手腳。
自己曾經懷疑過夏侯茶,但只是懷疑其部分行蹤,並沒有聯想那麼深入,何況任家老爺子也給了自己一個放心的答覆,可今天竟然直接牽扯到了屍皇族!
“我可以確定,夏侯茶後背的紋路就是屍斑。我還可以確定,夏侯茶性情並沒有轉變,還是正常的他,他本人更不瞭解屍皇族。
他的情況跟我瞭解的屍斑完全不同,原因嘛……要麼是我眼拙,要麼就是夏侯茶隱藏的太深。”
“中上屍斑是什麼症狀?”
“我不清楚過程,但知道結果——迷失本性,喪失自我,失去七情六慾,成為戰兵傀儡,只知道殺戮。
我們跟屍皇族打過不止一次戰役,你應該注意到了他們的特殊戰隊,扛着黑棺的隊伍,黑棺裏面囚禁的就是中了屍斑的傀儡。”
唐焱愁眉苦思,屍斑?!旱辰對夏侯茶中了屍斑?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難道是當年分別人皇宮毀滅之後的事情??
食龍鰍注意到了唐焱臉色變化:“看來你真的知道些什麼。夏侯茶算不上你最親的人,但絕對是你信任又願意守護的人,不管是誰在打他的注意,目標應該對準了你,還會是在關鍵時刻一劍封喉。
我叫你出來,就是為了給你提個醒,給你個安靜獨立的環境解決這件事情,是殺,還是利用,你自己決定,但必須要趁早。”
唐焱心煩意亂:“我們休息一會兒。”
“我守着!!”
“辛苦了。”唐焱盤坐到樹冠深處,意念沉入地獄世界,落到了生命雨林。
這裏鎮壓着五行精魄裏的木之精魄,又有通天古樹,生命氣息很濃很重,所以多數人都願意留在這裏靜養準備,夏侯茶和李毅都在這。
唐焱沒有急着現身,而是遠遠的觀察着。
兩位兄弟現在都已長大成人,因為常年作戰,經歷事件繁多,兩人早已沒有同齡人的稚氣和青澀,兩人身材略顯消瘦,但都很俊秀,更透着份幹練和勇猛之氣。
如果真有什麼不同,李毅相對開朗,笑待親朋,笑看浮華,夏侯茶略帶野性,是為野獸般的侵略性。
但兄弟兩人競爭歸競爭,比拼歸比拼,感情卻非常親密,唐焱仔細的觀察中能確定這份友情很真很誠,不似虛偽的作假。
想必食龍鰍也是注意到了兄弟兩人的感情,才會選擇離開獸山單獨向唐焱解釋,提醒唐焱安靜解決。否則以食龍鰍的脾性,一發現不對勁,早就活吃了夏侯茶了!!
“有什麼不對勁兒?”靈稚出現在唐焱的身邊,整片生命雨林都是他的領域,自然能夠感受到唐焱的到來,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幫我弄些靈液,不管什麼功效,總之是需要浸泡的類型。”
“稍等。”靈稚性格陰鬱,寡言少語,從來不多過問更不追問。
唐焱靜靜的觀察了夏侯茶一會兒,調整心態,露出稍許的微笑走了出去。
“大哥!!”李毅和夏侯茶全部驚喜起身,沒想到唐焱會在百忙中看望他們。
“剛剛在跟食龍鰍聊天,對你們讚不絕口,我正好有空,過來看看你們有多優秀了。”
“啊??它會誇我們?”
“每天訓的跟孫子似的,我可從來沒從它嘴裏聽到過好話。”
夏侯茶和李毅都很開心很輕鬆,言語毫不拘束。唐焱不僅是他們心裏的大哥哥,更是永遠的英雄,讓他們最最崇拜的人。彼此難得見面,更難得相處,自然激動。
唐焱笑道:“當面訓,是給你們動力。如果你們不優秀不努力,食龍鰍就不是訓了,是根本不會搭理你們!”
“嘿嘿,大哥哥,到底有什麼事?你那麼忙,可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李毅眼睛都放着亮光,對唐焱的崇拜之情已經達到了盲目的地步,他的志向是能達到唐焱十分之一,成為唐焱的心腹戰將,而且他一直在這麼努力着。
唐焱笑道:“我們已經離開了獸山,馬上要執行項特殊任務,到時候看情況讓你們兩個體驗一把。”
“真的??太好了!!”兩人激動。
“先別激動,我帶你們出來的意向就是讓你們參與,但這次行動危險性很高,如果超出我的預料,我可能不會讓你們出去冒險。”唐焱説了個善意的謊言。
“明白(理解)!”兩人同時點頭,依舊難掩激動。在他們看來,唐焱能帶着自己執行任務,本身就是一種認可。
“行動很特殊,我給你們找了些靈液,你們在裏面泡着。預計泡個半天左右,會對你們的身體有好處,對任務有幫助。”唐焱説話間,靈稚控制着粗壯的枝杈挪來了兩個木桶。
木桶粗重,半人多高。裏面波光嶙峋,霞光異彩,散發着非常清涼的生命氣息,隔着老遠深吸一口就神清氣爽。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慢慢泡。”唐焱拍拍兩人的肩膀:“好好努力,我期待將來與你們並肩作戰!!”
“絕不讓大哥失望!!”兩人異口同聲,高亢清朗。
“對了,夏侯,你還記得人皇宮毀滅之後發生的事情嗎?”唐焱正要離開,看似隨口一問,目光卻隱隱盯住了他的眼睛。
夏侯仔細想了想:“人皇宮啊,很多年了。差不多忘了,我就記得昏迷了很久,被傳承的聲音喚醒,之後就是各種歷練各種受累,再然後就是被蠻族抓到了拓蒼山。大哥哥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
唐焱搖頭而笑:“沒什麼,就是看着你了,突然想起了當年。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孩子,倔強的要跟我分享秘密,聘我當護衞。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你都長大了。”
“嘿嘿,當年不懂事。”夏侯笑了,撓着頭笑的很尷尬,都不好意思去看唐焱。
“嘖嘖,你還有這種豐功偉績?”李毅一肘子定在夏侯側肋。
“去去去,你懂什麼,這是機緣!我當年要是沒厚着臉皮跟大哥走,説不定我現在還在那座城裏要飯呢。”
“夏侯,小毅,好好加油,記住我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事,這個世界上,我是你們的親人,也是你們值得信任的兄長。”唐焱留下句話,離開了密林。
“咦??大哥好像哪裏不對勁。”
“哪有不對勁兒了,我聽得心裏暖和和的。”
兩人目送唐焱離開,注意力立刻轉到了前面的木桶裏,相互對視,高興地衝了進去,揭開衣服盡情浸泡。
唐焱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停留在了幾千米外,開啓森羅眼默默的觀察着他們的反應,着重看着夏侯茶後背部位非常隱晦的紋路標記。
標記淺淡難辨,不是特別注意,幾乎發現不到異常。
它們曲曲折折,灰裏泛着稍許青色,像是扭曲的古字,又像是某種祭祀類的圖案,玄妙複雜,但仔細觀察。它們又像是詭異的植株,紮根在了皮膚深處,擴展出無數的根鬚,要跟夏侯茶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