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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真的阿曼尼

章御讓司機直接把他送到家,到他家小區門口的時候,司機説:“田小姐,總裁説讓您趕緊下去幫他開門,他沒鑰匙!”

“哦!”我才想起,我還拿了章御家的鑰匙。

圓圓好奇地瞪着我看,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章御喊:“快去開門!”

我一邊下車一邊説:“圓圓,你等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送陳翻譯回去休息吧!”見我下了車,章御跟司機説。

死章魚,成心不讓我和好姐妹團聚啊!

我拿着鑰匙幫章御開了門,轉身想走,卻被他拉住,“你得幫我整理一下行李箱的東西。”

“我又不是你的幫傭,憑什麼呀?!”

“我都累成這樣了,你也看得過去?”章御靠在沙發上,眯起眼,滿臉的疲憊與風塵僕僕,看來他累得不輕,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的滋味不好受。

我心裏彆扭着,還是動手把他的行李箱拉到沙發旁,“密碼?”

章御笑呵呵的盯着我,“忘了!”

“章御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板起面孔,大聲説,“想捉弄人也找人家心情好的時候吧!”

“你心情不好嗎?”章御將胳膊壓在額頭上,定定地瞅着我。

“算了!”反正跟他也沒關係。

他忘了密碼箱的設置,我也樂得輕鬆,不用幫他整理東西了,“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等!”章御又拉住我。

“又怎麼了?”死章魚,事兒還真多。

“幫我煮點東西吃吧,太餓了!”章御使勁兒拽住我,那力道一點都不像餓極了的人。

“你還有完沒完?”我有點火了,最近諸事兒不順,心情特煩躁,被他這麼一鬧,很想爆發。

“好歹幫我煮點麪條什麼的,吃完有力氣帶你去看陳圓圓啊!”

聽他説要帶我去看圓圓,我也就顧不得跟他計較什麼了,誰叫自己光顧着和圓圓聊天忘了要她的手機號,“可別説話不算話哦!”

“當然!”

章御家的廚房很乾淨,冰箱裏除了飲料什麼戰略儲備都沒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問章御怎麼煮麪條?章御自己看了看冰箱,也傻眼,“要不,你幫我打電話叫個比薩吧!”

“你連電話都不會打嗎?”我沒見過生活能力這麼差的人。

“你見哪個矜貴的大人物自己打電話叫外賣的?”他挑挑眉,衝我得意地笑了笑。

“我也沒見過哪個大人物矜貴到不用自己吃東西!”如果不是等他帶我去看圓圓,我肯定掉頭就走,多看他一眼,我就是個十足的笨蛋。

“叫不叫?”

我強忍着不悦,悶悶地拿過他遞過來的電話,“吃完了得帶我去看圓圓。”

我跟比薩店的服務員説:“要你們那兒做的最難吃的一款比薩,麻煩用最快的速度送過來,如果送來及時,章先生會付雙倍價錢。”然後告訴了送餐員地址和門牌號。

章御靠在沙發上,説:“我先補充點睡眠。”

沒兩分鐘,章御居然睡着了,有微微的鼾聲。

我輕手輕腳走到客廳門口,想趁他睡覺的機會溜走,剛想開門,卻聽到他囈語般的聲音,“這麼走了,就見不到你那個翻譯朋友了!”

我憤憤地咬牙,又輕手輕腳走回去,坐在他對面。

比薩店果然嚴格按要求辦事,看章御邊吃比薩邊皺眉的樣子,我敢肯定那味道肯定不怎麼好,禁不住想笑。

章御似乎察覺了我的心思,也跟着笑,邊笑邊説:“真讓你得逞了”

章御吃完東西,我的心情也跟着激動起來,“走吧!”我催促。

“不急,我再休息幾分鐘。”

幾十分鐘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這幾分鐘,我告誡自己要有耐心。

章御在客廳裏來回踱步,最後停在魚缸前。

兩個大魚缸裏統共剩下稀稀落落的幾條小魚,章御問:“魚呢?”

“我説我不會餵你非讓我喂啊!”

“我問魚呢?”

“呵呵!”我笑得表情僵硬。

“去哪兒了?”

“你真想知道?”

他點頭。

我也豁出去了,早晚不都得告訴他?

“跟我下樓!”

“跟下樓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

指着草地上坑坑窪窪的小土堆,我説:“雖然不是一批犧牲的,但都葬在這裏了,除了那條最大的花斑,被一隻野貓叼走了!”

章御強忍了半天,終於笑出來了,“你沒去追?”

“追了,連保安都幫忙了,沒追上!”

章御大笑了半天,又痛心疾首地説:“哎——可惜了我那些魚啊!”

章御沒有食言,帶我去賓館找了圓圓。

第二天,請圓圓到我家玩,我媽見到圓圓非常高興,“當年你要不是出國,就當我幹閨女了!”她拉着圓圓的手笑的合不攏嘴。

我在旁邊乾瞪眼,撇着嘴抗議,“圓圓來了我就成了外人,你還真偏心!”

圓圓見到我媽也美,“阿姨,要不我現在就認乾媽吧?把當年的遺憾給您彌補上。”

“圓圓,你故意還是成心?你現在都快比她親閨女親了,如果再當了幹閨女,那我還不得刷鍋台去?”正主兒意見大了。

“去,給圓圓洗水果去,別搗亂!”我媽喊我。

“看吧,我就説圓圓一來我地位就得下降!”我趕緊去廚房給洗水果,見到我媽那麼開心,我本應該高興才對,可就是忍不住想流淚,如果以後她高興的日子長點就好了!

“天啊,阿姨,您居然連小白too都知道!”圓圓在那裏大呼小叫,小尖嗓子吵的我想堵住耳朵。

“可可整天説:小白加小白等於小白(too)兔,我就記住了!”我媽笑呵呵地跟圓圓調侃。

我端着水果客廳時,圓圓正跟我媽説我和她在機場見面的情景。

“當時還以為是做夢呢!”我説。

“我們總裁在機場等了快一個小時你才到,我們還以為他等什麼重要人物呢,原來等你啊!不過,你還真是重要呢,是總裁的女朋友?”圓圓邊吃邊問。

“女朋友個鬼啊?我碰巧認識他而已。”

“誰相信啊,騙小孩吧?你都有他家鑰匙!”

我真是百口莫辯,“有他家鑰匙就是他女朋友?他拜託我幫他餵魚啦!”

我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們,“可可的男朋友不是肖遠?”

晚上,我和圓圓擠在一個牀上。

圓圓提醒我,“阿姨的氣色一直都是這樣嗎?好像不太對勁兒!”圓圓出身中醫世家,雖然本身不學中醫,但耳濡目染也略懂醫術。

我靠在她肩上,“我媽得了乳腺癌,都晚期了!”

圓圓一愣,“怎麼不去醫院?她自己知道嗎?”

“知道,她以為我不知道,還瞞着我呢!為了讓她安心,我只能假裝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圓圓幫我擦眼淚,“別哭了,讓阿姨聽見麻煩!”但她自己卻哭得像個淚人兒。

一直都在為我媽的事、為肖遠的事、為工作的事煩心,雖然總是告誡自己要堅強,可是人總有軟弱的時候。

我感冒了,發高燒。不敢驚動我媽,只能自己上醫院。

打着掉針,一直迷迷糊糊,連手機響都不知道,還是旁邊一起輸液的人好心提醒我,“小姐,你手機響了七、八回了,怎麼不接?”

我翻出手機,按照上面顯示的號碼回過去,聽見領導的聲音,“小田,你怎麼回事,不請假就不來上班了?電話也不接,有點紀律沒有啊?你當我們這兒是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我無意識地聽着他大喊,完全説不出話來。我早上給人事部門打電話請假了,他不知道嗎?

“你現在必須回單位,上頭來人找你有很重要的事兒!”他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我根本回不去,掉針還有三分之二沒完呢,再説我今天可是請了整天假。

沒過幾分鐘,他又打過來,“小田啊,剛才是我聽錯了,局裏領導是説你方便的時候過去一下,找孫副局長,他的辦公室在601!”

沒理他,我把電話掛了!

過了一會兒,圓圓給我打電話,聲音神神秘秘地説:“可可啊,我剛聽到我們總裁發脾氣呢,把你們局裏的什麼孫局啊、吳局啊統統罵了一遍!還提到你的名字呢,你可別是得罪我們頭兒吧?小心點啊你,老是那麼冒冒失失的!”

我怎麼會得罪你們頭兒呢?頂多是把他那些魚喂死了罷了,他也説不會計較了。

“可可,你怎麼不説話?”

“圓圓,我頭好疼,等我好點了再給你回電話啊!”我握着手機,恍惚地説。

“你在哪兒呢?”圓圓急切地問。

“……醫院,感冒了!”我怕她找來,迅速掛了電話,還拆了手機電池。

“田可樂!”

我覺得眼前的人影怪熟悉的,好半天才想起來,他是郭品敍。

“你怎麼在這兒?”

他憨笑:“我調來這裏當副院長了。”官升得還挺快。

輸完液,他硬要送我,我説:“還是別了,耽誤你工作,如果方便幫我叫輛出租車吧!”

他挺實在,跑去醫院門口叫車。

今天因為下點小雨,天氣不好,出租車也少,好半天也不見一輛。

我坐在醫院的大廳等着,就聽到外面有吵架的聲音。

隔着窗户一看,居然是圓圓和郭品敍吵了起來。

天,這兩個人怎麼遇上了?

看圓圓那架勢,肯定是得理不饒人,郭品敍也不弱,直罵圓圓是潑婦。

我頭大,趕快走過去,説:“你們別吵了!”

圓圓和郭品敍同時看着我,“可樂!”

我拍着腦門,不知道該先勸誰。

圓圓忿忿地看着郭品敍,他正齜牙咧嘴地做鬼臉。圓圓上去就是一腳,高跟鞋使勁踢在郭品敍的小腿上。

郭品敍唉呦一聲,抬起腿不停用雙手撮。

“別鬧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本來就不舒服,被他們一鬧,頭暈得厲害,説完就暈菜了。

醒來的時候,郭品敍和圓圓都焦急地看着我,“你血糖太低!”兩個人異口同聲,圓圓瞪了一眼郭品敍,“趕緊弄點糖水來啊!”

“這兒是我辦公室,你吼什麼?”

“正因為是你辦公室,才讓你去。要在我的地盤上,還輪得到你?”

“你那火暴脾氣,悠着點,我又沒事。”我安撫圓圓。

“都怪你啊,沒事關什麼手機!我跑了四家醫院,路上也不好打車,乾脆讓司機在門口等,我自己進來找。哎,那個不講理的人,非要坐我那輛車,你説這不是找茬嗎?我能讓他坐?!”

“他幫我叫車!”我虛弱地説。

“唉?早説啊!”

最後,還是郭品敍把我和圓圓送回去的。

一路上,兩個人還在吵,我捂着耳朵祈求快點到家。

我媽見我不舒服,坐在牀頭陪了我一天,我內心翻騰不已。

肖遠得知我生病,過來看我。

我靠在牀頭,儘量對他微笑,“你看,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他也笑,卻笑得那麼勉強,“我回項目組上班了!”他説。

我心裏一陣失落,鼻子一酸,忍不住想流淚。暗罵自己沒用,這樣的結果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嗎?

我低下頭,用手指勾住被單的一角,輕聲説:“你做的對,那是你的事業!”

“肖遠!你很忙,以後別來找我了!”我把他送到門外,把一直積壓在心頭的話説出來了。

“你可以不愛我,但來不來卻是我的自由吧?”肖遠絕望地看着我,眼裏分明有淚。

我用力關緊門,衝進廚房給自己衝了一大杯橙汁,喝一口,酸的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圓圓這個大嘴巴可以媲美廣播電台,“陳翻譯説你發高燒,好點了沒有?”電話裏傳來章御關切的聲音。

“嗯,好多了,謝謝!”我正頭疼,無心跟他多説。

“幫我餵了這麼長時間魚,也沒好好謝謝你呢!我在你家樓下,是我上樓,還是你下來?我正好有事找你呢!”我透過窗户看到了他那輛招搖的大奔。

這個人向來霸道,不問別人的想法,就想左右別人的行動。

但我也只能乖乖下去,免得他上我家打擾我媽。

他站車外,挺拔的身影吸引着周遭來往的鄰居都駐足,長成這樣果然是禍害。

“都感冒發燒了,也不知道多穿點!”章御把他的西服給我披上。

章御把車裏的暖風調得正好,我剛吃完藥,昏昏欲睡,“我們去哪兒?”

“吃飯!你眯着,到了我叫你!”他柔聲説。

覺得很安心,我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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