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我看笨笨的新作。上次打仗時和一個身在美帝的大叔結了仇,現在我們見一次單挑一次。
我一點不怕丫的,出國久的人連罵人話都不會説了,網上拍磚咱也得算一把好手,每次丫都被我拍得嗝兒屁着涼奼紫嫣紅大海棠。
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到底誰怕誰?
我對美帝印象並不好,丫們忒霸道,見天兒地全世界瞎跑,跟薩大叔和拉大叔起膩。唯一能加點印象分的是咱們的姚明哥哥還在那兒幹力氣活兒,現在這個理由又多了一個,笨笨在那裏。
你要是一定問我為什麼喜歡笨笨,我真沒啥理由可講。
也許因為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幽默感的流氓的緣故。
孫午飯姐姐教育我説,一個能讓你笑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任何男生講的葷笑話我都能在第一時間説出結尾,冰雪聰明至此,能讓我笑的人少而又少。
我聽説每天大笑幾次對身體好,於是努力堅持,若沒人給我講笑話,就看《蠟筆小新》。
《邊走邊愛》面世以後,我總算告別了小流氓小新。我剛對很多網友推薦完《邊走邊愛》,網上就冒出一羣人,狂喊笨笨是2004年度中文十大流氓之首。
我是個低級趣味的人,《英雄》看了好幾遍都看不懂,只能欣賞梁帥哥幽怨的眼神——他死前的樣子是真好看,而且翻來覆去地死了好幾遍,一次比一次死得好看。惡俗至此,我想我也就配看看流氓文學了。
不過説他是流氓實在有點沽名釣譽——就那點遮遮掩掩的牀戲也好意思自稱流氓?真正的流氓知道了一定很傷心。
我在網絡上混了多年,一直都很清白並認為網戀是件荒唐到極點的事兒,但是現在又不同。笨笨於我,更像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符號,我永遠得不到。永遠得不到,也就永遠不會失去。
我開始堅持在他的博客裏留言,話不多,但是細水長流每天都寫,早請示晚彙報,比基督徒對上帝都虔誠。想想也有點臉紅,當年我迷梁朝偉都沒這麼肉麻過。
頻繁的馬屁帖也不是毫無收穫,經過一系列捏着鼻子的肉麻吹捧後,我成功地獲取了笨笨的M。學生用M的不多,我的名單上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名字經常隨心情變化,一看到“温柔的民工”、“我愛北京天安門”、“明月照無聲起坐獨鳴琴”登陸時,我便忍不住揚起嘴角微笑。
然而笨笨此刻已被網戀折騰得如驚弓之鳥,為了不背上勾引無知少女的名聲,他一見到我就虛偽地“呵呵”兩聲,説幾句新華字典上的話,然後掉頭就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不,我寧願相信他在為一笑姐姐守節。
他説:“無關愛情總是最明智的事情了。
也許從來都沒有和什麼人愛到死去活來,我們都是聰明的孩子,我們只想淺嘗回憶,同時可以不去追究傷心。”
可是説歸説,他在作品裏對一笑姐姐軟語温存,“我們可以一起種花寫字,我會盡力做個你喜歡的男人,我還會幫你洗碗,聽你的話。下雨的時候,我哪裏也不去,看你安靜地寫字,好嗎?”
我恨不得替一笑姐姐大喊一聲:“好!”
他曾一度失蹤了很久,但當一笑在他帖子中現身時,桀驁的笨笨,依然忘情低喊,“阿笑,阿笑……”
眾女文青目睹此景,均默默無語,黯然離去。
待思量,不思量,怎不思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楊過可以等小龍女十八年,從青絲到白頭,終於痛極跳崖。小東邪郭襄冰雪聰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等的人。於是追隨他跳下,把最後一根金針還給楊過,“我來叫你保重身子,不可自尋短見。”
楊過走時,對眾人道:“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
可不就是笨笨在帖子結尾説的話?
看笨笨這痴心勁兒,怕是一笑嫁人後他也得立志不娶,耐心等一笑姐夫死了候補。
我對笨笨説:“老頭,我準備比學趕幫超,今後我不寫黃色小説了,一心一意整一個三十萬字的長篇來臊着你——你怎麼想起用這麼費勁的辦法泡妞兒啊?”
笨笨説:“我是受電影《肖生克的救贖》裏面一個情節的啓發:一個罪犯想擴建監獄的圖書館,於是每週給參議員寫一封信,寫了整整六年,那個參議員給他寄了一張支票,説這些錢足夠你買一堆書了,求你別再給我寫信了。他收了錢,然後每週開始寫兩封信,寫了整整五年後,州政府撥了鉅款擴建監獄圖書館。這種泣血泡妞兒的方式雖然很有效但是也很無恥,嚴肅懇請廣大青少年不要模仿,會出人命的——你是準備先泡我再寫還是先寫再泡?”
我覺得有門了,“邊泡邊寫啊,你覺得呢?”
他很嚴肅地説:“我一直拿你當小妹妹看啊。”
我徹底絕望了,對猴子哭訴,“丫非説我是他妹!我都有你這麼一哥了我拿他幹嘛使啊!”
猴子很難過,“我那麼差麼?”
“不是你無能,而是笨笨太狡猾了,猴子,你的,不行的。”
《倚天屠龍記》的第一章便是《天涯思君不可忘》。小東邪騎驢掛劍在雨中獨行,鬱鬱寡歡,心有掛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唯子之故,沉吟至今。
唉,此天涯並非彼天涯,然而我已泥足深陷。這得算我的網絡初戀吧?
笨笨,你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