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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冠軍之死

先前出局的玩家,包括王神木,都是默默退場,加上現場玩家都戴着耳機,因此他們的離場並無引起多大注意,而然這邊紀滄海鬧的動靜實在太大,導致玩家紛紛摘下耳機向他望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長着一張明星臉的優雅帥氣的年輕人,會如此不顧形象顏面盡失,這這這,到底是有多大不甘啊……

眼尖的人看見了他胸前被他特意彆着還用大紅花映襯的騷包的參賽證,「滄海一聲笑」五個明晃晃的燙金大字印在上面。

哦,人們點頭,原來這就是大夏國國王啊。

人們對夏國國王和國師紅藥堂那一段糾葛都有耳聞,在場盡是玩家中的技術高手,對於滄海國王這種軟飯男,最是鄙夷,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從兩萬人中殺出線的,人們開始還當他有真本事,現在一看他出局了,心中都紛紛高興。

頓時有恥笑聲從場中傳來,紀滄海聽得老臉掛不住,和工作人員鬧了一番無果後,還是殃殃地走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兩件神器呢,一定會是他的!紀滄海走時把手指捏地咯咯響,心中暗自咬牙。

卻説另一邊,阿草帶着他的七個小賊歷經千辛萬苦,總算是成功保衞了綠野洲,茫茫戈壁上一株可憐兮兮的小草兀自迎風搖曳,阿草很想罵爹,是的,就差這一棵小草了,險些整個綠洲都被吃完,好在總算是保住了,他整頓隊伍,望着小賊們層次不齊的血條,每個人都折損了一半有餘的血,嚴重的更是少了十分之九,連阿草自己都去了一半,阿草很想罵娘,媽的這是些怎樣變態的怪物啊他就要帶着這支殘兵去闖接下來的未知關卡麼,還不知道有多長的路等着他們呢。

幸而阿草的教養比紀滄海好多了,那聲娘始終沒能被他罵出口,激活了傳送點後,他招呼了小賊們,自己帶隊傳送了過去,畫面一陣變換,他們再次出現的地方,是懸有萬座浮橋的虛空裏,於是,商量一陣後,他們決定分頭找路,這次,他們的運氣似乎不錯,就在紀滄海離去沒多久,盜賊乙就跟現新大陸似的,在組隊頻道里狂吼:通往下一關的入口在這!我找到了!

順着盜賊乙記憶中的路線,眾人很快到達了他所處的地方,只見這是立在橋頭的一塊巨大石碑,石碑之上刻有六個隸書大字——末法深淵入口。

石碑後,是幽深不見底的一個黑色傳送點,與其他光芒四射的傳送點大不相同。

末法深淵麼?阿草從包裹裏找到一張卷軸,這是先前保護綠野洲時,盜賊丙擊殺了一頭怪物後爆到的,現在他分析着那草泥馬、末法深淵、邀請函之類的提示,再看面前的石碑,嗯,通往下一關的傳送點是這兒沒錯了!

一確定,呼啦一下,順着隊長的進入,盜賊團盡數湧了進去,末法深淵裏幽暗的光芒瞬間充斥了屏幕,無數相連的洞窟,無數守護洞窟的魔物,無數蠱惑人心的傳送點……在落腳處,盜賊團止步,阿草指揮着拍了張全家福,才讓大家繼續前行。

阿草忽然有些感慨,他有現在一呼百應的威風與聲望,他們卻不知他剛遇到蘇藥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會,只會刷喇叭泡女孩子玩的混賬,一次蛋疼才去參加夏國盜賊團的招募,才見識到人間第一盜賊紅藥堂的風采,他第一次現,原來遊戲不僅僅是喇叭和元寶,不僅僅是泡妞和時裝,有那麼多精彩的熱血沸騰的東西,都被金錢掩埋了,後來,他被提拔為盜賊團長,那些連招、搓招的研究,那些帶新人的方法,那些怎樣玩遊戲而不是被遊戲玩的教誨,怎樣做人而不枉為人的道理,那些於千萬人之中亦不懼亦能一己之力羣殺之的信念,通通是藥姐教會他的,前後不過短短一年時間,他就從一個和紀滄海一樣的腦殘富二代,成長為支撐一方的大哥級人物,夏國需要他,燕國的南波萬更有用高價聘請他的團隊去作戰的意思,可惜紀滄海和南波萬都忘了,他陳忘不缺錢,有一個在人間公司董事會的老爸,他怎麼會缺錢?

然而這是他唯一沒有告訴蘇藥的事,他什麼都不瞞她,唯有這一件,他怕她因此看輕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越來越在意藥姐對他的看法了,他想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一無所知一心崇拜紅藥堂的渾小子了,看到藥姐和另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的昨天晚宴上的親熱模樣,他恨不得那男人即刻出局!

啊,紀滄海出局了,可這不夠!遠遠不夠啊!紀滄海哪能配得上紅藥堂,該出局的另有其人——阿草看向與蘇藥隔了兩台機子的,安靜坐在27號電腦前的男人,戴着耳機,帶着墨鏡和帽子,帽檐下的頭遮住側臉,三途川,名不見經傳的刺客,別説一身垃圾裝備,連等級都沒滿,可正因如此,才讓阿草更為忌憚,一百二十多級的刺客,能從兩萬人中殺出來,那些滿級的滿身人民幣裝備的人呢?豈不是都可以去死了?

阿草忍不住多看了秦川幾眼,也看不出他的實力深淺,只能悶頭趕路,心想着,要是那刺客真有實力,最後總歸能交手上的,只不知藥姐最後是幫他?還是幫那刺客?

盜賊與刺客,本就互不相容吧,阿草垂眼苦笑。

正當他們一夥盜賊行走在末法深淵的迷宮裏時,南波萬和他的一羣祭司也在裏面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他們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個洞窟爬過了多少級台階打死了多少隻攔路的魔物,也沒有找到回去地面的路,不過,他們確信自己是看到過終點的,正因如此,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終點要怎麼去,他們依舊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和他們擁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韓灩灩。滿級的女牧師拿着她那根價值十萬的法杖,在深淵裏東走走,西晃晃,她一點也不急,到現在第一天都沒過去,估計大部分人都還困在第一層關卡吧,哪裏有像她這麼得閒的,這不,紀滄海那傻逼出局都瘋了,只不過,這終點還真是難找啊……

走着走着,穿過又一個洞窟,前邊是一條狹窄石橋,看模樣只容一個人通過,橋下是滾滾岩漿,韓灩灩剛剛踏上去,就見到橋對面走來一隊人。

南波萬,以及神話破曉教廷七大祭司,他們又遇上了。

在韓灩灩的字典裏,可沒有冤家路窄這個詞,雖然和那幾個祭司不熟,不過南波萬,堂堂燕國國王,可是她的曖昧對象之一,當初就是上了南波萬的牀,她才當上的這個燕國公主,眼下,韓灩灩一馬當先走上橋去。

自古只有別人給她讓路的份,她估摸着憑她和南波萬的關係,對方怎麼都要等她先過了再説。

哪知道,南波萬卻帶着祭司們,也逐個上了橋,狹窄的橋身,容不下兩人並肩,韓灩灩走到橋正中,對方也走到正中,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卧槽,兩車相撞,難道要她退回去?

“萬哥……”

韓灩灩剛打了一行字,對方率先的祭司就冷冷一個字:“讓。”

“……”韓灩灩震驚了,卧槽,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説話過,“萬哥,你帶的祭司都不長眼睛嗎?”一行字噼裏啪啦敲過去。

哪知南波萬一點表示也沒有,往日那個哄她寵她的傻逼富二代,今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站在那兒,一副等着她主動退回去的樣子。

韓灩灩有點惱怒,媽的,不就為了個神器麼,連她這個女朋友都不認了?!

譁!六翼聖天使之杖被她從腰間拔出,她屠殺模式全開,她確信只要她一個聖堂霹靂大法轟過去,對面這羣人少説也要掉下去好幾個,這羣不長眼的狗,該教訓他們了,她早就聽説南波萬花錢僱職業玩家當打手的事,僱了半天,就僱了這羣機器人似的東西麼?燕國上上下下,哪個見了她燕國公主不主動讓道的,然而現在連南波萬都被這羣狗蠱惑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等等?

韓灩灩忽然想到,今天在現場,她似乎並未見到南波萬本人……

那麼現在開着南波萬賬號的是……

心中大駭的韓灩灩轉頭一望南波萬的第一號機子,那機子前面,站着的卻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人!

而這個讓她完全陌生的,南波萬花錢僱來的今年cg年輕冠軍,在她這一出神間,就舉起飛龍勇士手中的長矛,只一下,就刺穿瀲灩琉璃的胸膛,再一掃,堂堂人間第一美人人間第一牧師出行車駕無數後宮面無數的燕國公主,就這麼活生生被掃入橋下的岩漿中,火紅的岩漿早已飢餓許久,將她身體一裹,二百級牧師的血量瞬間被燒灼一空。

“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個祭司冷笑敲字,神器當前,眼下他們跟隨的是cg冠軍,而不是南波萬那個只會泡妞的廢物,南波萬會賞公主的臉,他們可不會。

在韓灩灩震驚的尖叫中,一號機子面前的年輕男人面無表情,帶着祭司們從橋上走過。

韓灩灩接下來的反應比紀滄海先前更失態,當然,最後還是被工作人員轟出去了,不甘心的她一出門後,就直奔老陳的房間而去,解僱!解僱!全部把你們解僱!媽的啊啊啊……

卻説如今冷酷到極點也讓破曉祭司們崇拜到極點的燕國國王南波萬,準確地説應該是今年cg冠軍,他帶着一隊人解決公交車後,浩浩蕩蕩往下一個洞窟穿梭而去,過了約摸半個小時,他們到了一處空曠的場地裏,不同於外面的熔岩滾滾,這兒反而有岩石滴水,輕靈而空幽地一滴滴落在地上,整個洞窟清涼而幽靜,洞窟正中,立着一塊比懸空橋終點處更加高大的黑色石碑。

南波萬他們開始便來到深淵,並沒去過懸空橋,因而沒見過這種石碑,頓時謹慎地走上前去查看。

一個祭司在組隊頻道里敲字:“老大啊……啊,雖然今天不是萬哥本人,不過我們還是叫你老大吧,決賽結束後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來燕國做將軍?”

又一個祭司説:“自從一年前瘋牛涕躺將軍被紅藥堂斬殺在天涯城外後,咱們燕國的將軍就空缺了,萬哥一直物色着高手坐鎮,無奈都被洛子商pass掉了,其實我看那洛子商啊也不過如此而已,還不是輸給紅藥堂了麼,拽什麼拽,自從他當上軍師後,咱們破曉教廷就被冷落了,這不,萬哥帶咱們來拿神器,那小子非要單幹,真是活膩了。”

一號機前的年輕人看了,嘴角揚起一個驕傲的微笑:“我也有此意,那軍師洛子商我並未見識過,想來也就一般高手而已。”

“就是就是,老大你可是今年cg的冠軍!幹掉那洛子商,一個手指頭的事!”祭司們紛紛附和,開始提前抱大腿,他們早就看洛子商不爽了,仗着自己受寵,洛子商混賬事可沒少幹,據説有兩個祭司在遊戲裏的老婆,還被洛子商一張嘴哄得跑了,最近洛子商甚至建議南波萬廢除教廷,説是養着他們幾個廢物只會給燕國丟臉,儘管事實上,從當年往生城一戰起,他們確實一直在給燕國丟臉——別人不知道,他們這羣老人卻心知肚明長生殿“一夜七次郎”名號的來歷,那個噩夢一樣的夜晚,他們一輩子難忘。

一號機面前的年輕人被捧得很受用,敲字道:“等見了那洛子商,我第一個把他幹掉就是了。”

祭司們歡呼,這傢伙剛剛一矛刺死公主的場景彷彿還在他們眼前,那行雲流水的動作,那一氣呵成的連招,那帥到極點的背影,他們本身是職業高手,因此看出了這個老大的實力,那是遠在他們之上的屬於世界冠軍的驕傲。

飛龍勇士南波萬手提長矛,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到石碑底下,抬頭望去,【深淵之眼】四個大字刻在碑上,字的上方,是一隻深深嵌入的半合半開的眼睛。

陣眼?

鎮守末法深淵迷宮大陣的陣眼?

他這才現,幽暗的光線裏,石碑底下是一排精緻小巧的拉桿,這在人間世界裏很常見,往往大型副本里的大型迷宮,都有這個“陣眼”的設計,陣眼,相當於一座迷宮的總控開關,只要掌握了陣眼,就能控制迷宮裏各種障礙物的方向,利用機關害人,甚至能改變迷宮本身的構造,這樣一來,就能給自己極大的方便,更能把別人繞暈,試想,辛辛苦苦走迷宮好不容易看到出口了,陣眼一變,迷宮重新佈置,原本是出口的地方變成了一堵牆,該有多鬱悶,這是王神木巧奪天工的設計,玩家們一邊罵着一邊享用着,在人間裏,甚至一個國家的國王自己建造皇宮、地下室、天牢等機關重地時,都會利用選擇建造一座迷宮再壓一個陣眼,固定的迷宮總能被人走穿,有了陣眼則不同,陣眼一改,迷宮瞬間重組,如此一來就能保護國庫、皇宮等等重要的地方,當然,玩家自己建造的建築物中的迷宮陣眼之主便是自己,而這些天然存在的迷宮,它們的陣眼便是強者奪之了。

比如王神木,他就掌控着東方森林,神農迷宮的陣眼,以至至今沒有人能走穿那迷宮。

比如黃昏海上三十六彎鬼見愁,其中盛產黃金、黑白珊瑚等稀有礦藏,然而外圍卻由暗礁與海水構成了彎彎繞繞的天然迷宮,貿然闖進去只有葬身魚腹一個下場,因為其中的陣眼已經被人找到並控制了,其主人,正是夏國精英盜賊團的海盜分支,在紅藥堂的佈置下,這處海灣如今只對夏國國民開放,別人要來採礦,必須交鉅額過路費才放行。然而許多高級裝備的鍛造,都要用到黑白珊瑚這一種材料,黑白珊瑚卻只有在這裏盛產,因此不難想象紅藥堂的盜賊團富得流油的原因。

同樣的天然陣眼,他們手上還掌握着幾處,阿草他們畢生的希望,就是讓小賊們盤踞人間所有天然陣眼,當然現實往往殘酷,王神木的森林他們是不用去想的,長生殿的往生城他們是更不敢染指的,北方洛子商手上那幾處奪來也有困難,小型的他們又看不上眼,大型的似乎也都被挖出來了,除了傳説中的洪荒神廟,以及天上的英雄殿堂……

據説黃昏海深處有一座洪荒神廟,裏面不但藏了南方神器的秘密,整個神廟還是黃昏大海的陣眼,而天上界的英雄殿堂,則是記載了每一個玩家的生平,玩家剛出生時的開場動畫裏,新手村村長在交談中提到過這座神秘的英雄殿堂,村長説:“新生的孩子啊,你這一生是是是非,是善是惡,殺過多少人,幫過多少人,上天都有一雙眼睛在冥冥中注視着你,你這一生是平凡是壯烈,是永垂不朽是遺臭萬年,自有英雄殿堂為你記載,平生功過,留待後人評説……”然而這英雄殿堂和洪荒神廟一樣,也是傳説中虛無縹緲的存在,天上界的地圖開放至今,也無人找到過它,漸漸的,人們只當是傻逼村長的一句台詞罷了,什麼英雄殿堂,根本不會在人間出現,人們嗜殺的繼續嗜殺,作惡的繼續作惡,搶怪的繼續搶怪,出軌的繼續出軌,包二奶的繼續包二奶,現實中得不到泄的負面慾望,在遊戲中被展露得淋漓盡致。

當下,南波萬一行人現了深淵陣眼,自然是大喜過望,掌握了這裏,所有進入深淵的玩家就將全部被他們困死殺死!簡直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一號機前年輕人嘴角那抹驕傲的笑容此刻洋溢到了他整張臉上,他彷彿找回了那天拿着獎盃站在鎂光燈下接受全世界記者採訪時的高興勁兒,陣眼!還有兩天的時間!他只要在這裏把所有闖入深淵的玩家全部弄死,那神器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放眼天下,他再無懼!什麼南波萬,他僱他來花的錢,遠遠不夠神器賣給煤老闆後的價值,幾乎是一眨眼,他就打定主意要把神器私吞了,天生好運氣,送到他嘴邊的東西,又豈有再讓出去的道理?連着這七個祭司,他們也要死!到時神器一到手,他就郵寄給自己的賬號……

cg的冠軍開着南波萬的飛龍勇士,緩步走上前去,佯裝淡定地彎腰研究,那一排精緻拉桿,還真要仔細琢磨,一個個試驗過去才能現它們各自對應什麼機關,他點擊鼠標,剛剛拉下第一個拉桿,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只見一座石橋正因此移動着改變了方向,祭司們興奮了,也許只要研究透了這兒的機關,通往終點之路能被他們造出來!那就不用再坑爹的繞回地面上去了……cg冠軍開始有條不紊地試驗機關,正當他專注思考時,卻不料那巨大石碑之後,忽然飄出來一個白色的影子!

那白色人影疾如閃電,片刻之間已繞過一圈,砰砰砰幾下,化扇為刀,招招斃命,本屆冠軍心下大亂,連忙扔了鼠標去抄鍵盤,卻已來不及——排山倒海南波萬,堂堂大燕國國王,脖子上三道血痕,胸口兩道血痕,後背又是一道,皮厚肉粗的飛龍勇士,就這麼硬生生被放空了血量,掙扎着倒下。

“本屆冠軍,想來也不過如此,國內人才真是越來越不濟了,你滾吧,讓死神來還差不多。”

飄飄衣袂不曾沾染半分污穢,白衣少年搖扇大笑,不是洛子商,又是誰。

七大祭司陣腳大亂,連叫罵的時間都沒有,不出五分鐘,就被洛子商殺死一個,踢飛兩個,逃跑四個,那殺死的一個,正是先前説他壞話的那人,踢飛的兩個,翻滾落入岩漿,追隨他們的公主去了,逃跑的四個,更是不可能再回來。

年輕氣盛的冠軍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生,還當是夢魘,當最後一個祭司也逃跑時,他終於相信,他已經死了。

十招之內,滿級飛龍勇士,被洛子商斬殺扇下。

洛子商,他竟強悍至這種程度?!

冠軍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個風流軍師的實力,當下氣得把鍵盤鼠標都狠狠摔在地上,被工作人員給粗暴地架了出去,失敗之將,又何來尊重。

冷哼一聲,裹在厚厚大衣里長着少年面孔的男人瞥眼望了望那瞬間空下來的一號機,這是什麼時代了?隨便一個傻逼都能當冠軍了麼?死神之後,真的再無高手了呢。

死神……

依舊帥氣風流的軍師重新站回石碑之後,他早已通過陣眼調整了路線,這裏是通往終點的必經之路,他只須在這裏等着他,死神,他一定會來。

原本活着二十人,卻在短短兩個小時內,接連出局了夏國國王、燕國公主、燕國國王、燕國三名祭司,在場,只剩十四人。

當阿草帶着他的小賊們遇上落荒而逃的四名祭司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被洛子商不斷變換的深淵迷宮中,他們走得都快吐血了,兩撥人馬,在一處窄橋上相遇,彷彿歷史重演那樣,誰也不肯讓誰。

這邊是精英盜賊團團長,加上七名精英盜賊,那邊是四大祭司,南波萬花錢僱來的高手,最後的希望,絕對效忠的存在,每一個放出去都是能一口咬死人的狗,對上薄血小賊,自然不懼,何況那幾個小賊已在上一關耗血嚴重,自己性命都難保了。

“八對四!咱不懼!誰怕!誰他媽就回去讓小丁爆菊花!”

儘管知道情況不樂觀,盜賊甲還是給全隊打氣,一聽輸了就要回去陪盜賊丁睡覺,頓時一個個盜賊摸着自己的菊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場惡戰,在橋上拉開帷幕。

這邊盜賊與祭司打得天昏地暗,那邊一朝歡顏也到了陣眼的石碑旁。

“王神木的那把笛子麼……”洛子商一眼看到女遊俠手中的武器,又轉頭看到三十六號機子空空如也,頓時心中明白生了什麼事,側身讓了讓,不讓女遊俠看見自己,他對神器本就沒有什麼野心,此行也根本不是來拿神器的,對於那些真正為了心中熱血與夢想的玩家,洛子商是主動放行的,目送着女遊俠過去了,她翩然的身影飛奔往下一個石洞……

“就等你了,死神。”

洛子商閉了閉眼睛,十年了,也許一切都該了結了,他們因遊戲相識,便也在遊戲裏,終結一切吧。

死神,或者説,秦川,你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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