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案過後,彷佛一切都沉靜下來,風平浪靜得教人嗅不出一點危險的味道。
然而過度的靜寂反讓阮綿綿高度戒備起來,她大力要求撤換公司大樓及他公寓的保全設備,更小心翼翼全天候保護白睦的安全。
她過度的認真,一開始常讓白睦感到煩躁,但久了他也就習慣雙眼所掃到之處,會有一抹纖細身影的存在。
日子就在這種時時警戒、提心吊膽的心情下快速飛逝──
「根據浩然保全的調查結果,上次的爆裂物是由外行人拼裝出來的,只要稍具一點化學常識的人都可以製造出來。」
阮綿綿拿着一份詳細的文件,站在白睦辦公桌前輕聲報告着。
「這就是調查一個月後所得的結果?」白睦眉未挑,眼未抬,一出口就是濃濃諷刺。
「當然不是!」她鄭重否認,「除了一個月前的爆炸案之外,我還請調查員詳加調查了一些事。」
白睦聳聳肩,沒有追問下去的興趣。
阮綿綿也早習慣他那副愛理不理的調調,「調查之下才知道原來有幾件可疑的事件早已發生,但為什麼白先生都沒察覺到異狀呢?」
「那不是我該注意的事。」
他的漠不關心讓阮綿綿心底冒出陣陣惱氣,「關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怎可不小心注意一點?從最早開始的車禍事件,煞車系統遭到人為破壞,就顯示出有人想對白先生不利了。」
「那又如何?」白睦抬起臉,似笑非笑的勾唇,「一條爛命,誰想拿就拿吧!」
他對生命自暴自棄的態度,讓阮綿綿忍不住跺了兩下腳,深吸口氣冷靜後,繼續説道:「再來公車上的色狼……」
白睦臉色微變,冷聲警告:「阮綿綿,別再給我提起這件事!」
「我無意勾起你不愉快的回憶。」阮綿綿趕緊解釋,「那名被我押到警局的色狼……」接收到他冷狠的白眼,她馬上改口:「那名對白先生意圖不軌的──男子,真實身分是黑市殺手,只不過在他下手前就被我阻擾了。」
「浩然保全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連這種事也查得出來。」
「那當然。」阮綿綿感到與有榮焉的挺起胸膛,「我們公司的情報網不容人小覷,還有我父親年輕時廣結下的人脈……」
白睦厭煩的皺眉,「阮小姐,看來-相當愛-父親。」
「當然。」她老實的點頭,「我父親不但扶養我長大,還給我滿滿的愛,我當然愛他。」
「-!」白睦輕嗤一聲。
見到她談及「父親」這號人物時的滿足快樂神情,他的心就一陣陣不舒服,低氣壓讓他忍不住想用尖鋭言詞傷害她。然而想起上一回的巴掌事件,她露出悲傷神色,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不知何故,他心就陣陣緊縮難受,讓他説不出任何的尖酸話語。
見他頗不認同的模樣,阮綿綿擰眉質問:「白先生,難道你不愛你的父母嗎?」
他冷笑,「私生子哪配説愛。」
「對不起。」她説話真是不經大腦,一時忘記他的敏感身世。
「不用跟我抱歉,反正我的身世早已人盡皆知,雜誌上不也寫明我母親是專門勾引別人丈夫的狐狸精嗎?那是事實沒錯。」
他的坦然教阮綿綿愧疚感更深,她將臉埋進調查報告中,飛快的將話題重心轉回調查上頭。
「車上色狼與意圖搶劫,實際上都是假象,他們受僱於他人想謀害白先生,至於受僱於何人,他們也不知道,全程是以書信接洽、通知,看得出僱主不願暴露身分。由以上的事件可推測出,想殺白先生的神秘人物應是有一定的身分地位,也或許是久未與社會接觸,所以才會找上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殺手。」偷覷了面無表情的白睦一眼,「白先生,你有沒有覺得可疑的人選?」
「有。」他答得篤定。
阮綿綿神色一凜,「那麼請給我名單,我好請公司調查員一一調查清楚,將兇手抓出來!」
「那可多了。」他淡然一笑,「在商場上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對我有謀害之心的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就是了。」
嘴角開始微微抽搐,阮綿綿發現要跟他和平相處還真是一門深奧學問,不過也多虧一個月來的相處,讓她逐漸適應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惡質個性。
悄悄做了個深呼吸,她決定像往常一樣不跟他計較,「這樣看來,白先生真像是九命怪貓,不過有再多條命也擋不住一再的狙殺行動,還是把兇手找出來才是上上之策。」
「説不定……」白睦放下手中鋼筆,將身子往後靠躺,藉機伸展桌底下的一雙長腿,「想殺我的人就在我身邊。」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錯。」阮綿綿驚訝瞪眼,「從種種狙殺行動看來,兇手應該相當熟悉白先生身邊的一切,尤其一個月前的爆炸……兇手要如何避開保全及警衞耳目裝上炸藥呢?若不是身邊的人又怎會有機會安裝炸藥呢?白先生,你有疑心的人選嗎?」
他答得乾脆俐落,「沒有。」
阮綿綿泄氣一嘆,「我想也是。」
一個連自己生命都不重視的人,又怎會想把兇手找出來?
對話到此結束,白睦再度將自己投進工作中,垂眼掩去內心百轉千回的詭譎心思。
就快了……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可以達成目的了,就快了──
想到佈置已久的計畫即要大功告成,他的唇角彎起,不禁逸出一抹陰險得意的笑,卻教不經意捕捉到他森冷一面的阮綿綿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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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睦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在他身上,她感受不到一絲友善氣息,他總是以冰冷態度對待身邊所有的人,吐出嘴的絕對沒好話。
她不懂,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惡劣態度待人呢?
任阮綿綿想破頭也不懂白睦的腦袋裏在想什麼,搞不好他腦子裏裝的都是算計別人的奸計陰謀。
儘管白睦對她一出口就沒好話,好似以欺侮她為樂,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想要好好深入瞭解他。
她好想知道褪去冷漠的他是何模樣。
是否望着她的眼神不會再冷冰冰?笑起來的樣子也不再陰陽怪氣?甚至連對話都會變得好温柔?
思緒乍然停止,理智隨即將漲滿腦子的熱氣給驅走,阮綿綿猛然驚覺到曾幾何時,整個腦袋都裝滿了白睦的種種?
她變得好奇怪!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呢?
伸手摸摸額頭,確認自己沒發燒後,疑慮更深。
既然她沒感冒發燒、也沒有身體不適,為什麼她的臉老是熱燙不已?尤其每當目光與正在批閲卷宗的白睦一對上,體温隨即節節升高。
「好奇怪……」她小聲嘟嚷疑惑着。
如果這不是生病感冒,那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每每一接觸到白睦投射過來的眸光,或是偷覷他充滿邪氣的眼神,一團火熱就從身體裏邊轟然一聲爆開來?
她不懂,為什麼……為什麼自從在醫院裏被他強吻過後,一雙眼就會不受控制的往白睦身上瞄去,而且只要他沒發現她在偷看他,她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快樂起來?
她肯定病了!
一定是這樣!
皺着眉,阮綿綿終於知道這陣子以來的怪異是因為何故,原來就是因為她病了!
生病就該找醫生。
只是這種一見到白睦就臉紅心跳的病症有哪位醫生會醫?還有與白睦四目相對,整個人就紅燙得如紅章魚,這種奇症有藥可治嗎?
「為什麼一直盯着我看?」在文件欄上籤下名,早已注意到她怪異舉止的白睦,冷不防的出聲問。
他突如其來的質問,讓處於傷腦筋狀態的阮綿綿嚇得心漏跳一拍,眨眨圓瞳,她小心翼翼的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白先生,你在跟我説話嗎?」
「辦公室內只有我跟-,難不成我有通靈本事?」當他的貼身保鑣也一段時間了,她還是一副傻氣樣。
「喔……」她垂眼,小聲否認:「哪有……我哪有一直盯着你看。」
「喔。」白睦不在意的輕應一聲。
氣氛又迴歸原先的沉悶安靜,阮綿綿開始覺得不自在起來。
照理説他應該會藉機諷刺她一番,又或者説幾句難聽話跟她抬槓,結果……什麼都沒有,讓她感到悵然若失。
然後,她垂下的雙眼又不自覺的悄悄往白睦的身上覷去。
起先,感受到她不斷投射而來的灼熱視線,白睦只是感到煩心,但一對上她的眼,她即紅着臉飛快的轉移視線,卻開始讓他覺得有趣。
幾次下來後,他赫然發現自己喜歡這種-逃我抓的小遊戲。
早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小男孩,白睦當然明白阮綿綿不斷投射而來的目光隱含着打探、好奇及期待,這舉動對男人而言是種挑逗,不過從她青澀的反應看來,她並不知道這舉動隱含的意思。
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名之後,白睦再次清楚感覺到那道灼灼目光襲來。
當下,他扔下手中的鋼筆,倏地起身朝阮綿綿筆直走去。
「白先生,你……」沒料到他會突然站起來,且朝她走來,阮綿綿的一顆心不禁慌亂起來,緊抱着調查報告,想掩飾因他而產生的驚慌,「你想幹什麼?」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白睦衝着她彎唇一笑,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前,伸指勾起她的下巴,直接覆上她的唇。
咚的一聲,她驚詫不已的同時,調查報告從她手中滑落……
頓時,昏天暗地的眩暈感朝阮綿綿整個人襲上,在唇與唇相貼的那一刻,不禁逸出一記嚶嚀聲,雙眼緩緩閉起──
不似先前狂野霸道的吻,這回白睦輕柔的親吻她的唇片,細碎的吻不間斷的落於她的嘴角、唇上,最後徐徐探出火熱舌尖滑入她温香櫻口,調戲、逗弄着她不知所措的小香舌,直到聽見她求饒的吁吁喘氣,才肯離開。
「為……為什麼?」緩緩睜開迷濛的眼,她輕吐馨息低問。
「什麼為什麼?」他裝傻,莞爾一笑反問。
「為什麼要吻我?」
「因為-的眼神在勾引我。」
小臉迅速漲紅,阮綿綿一把推開他,大聲否認:「我沒有!」
「-有。」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龐,輕柔的來回撫摸,一縷邪笑爬上眼角,「那-為什麼一直偷看我?」
「我……」迎視他戲謔的眼,她心亂如麻,腦子跟着變漿糊,答不出話來。
「又想否認?」他搖頭,發出嘖嘖聲,「阮小姐,-父親沒教過-説謊是不好的嗎?如果-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可以大方告訴-,-──愛上我了對不對?」
阮綿綿大驚,第一個掠過她腦海的感受是──
「怎麼可能!?」
她錯愕刷白的臉色讓白睦的心跳抽了兩下,更察覺到他不想聽到她的堅決否認。
「怎麼不可能?」他反問,「難道-沒有愛上我的可能性嗎?」
「愛……愛上你?」她腦子一片空白,耳邊迴盪着他的字句,「為什麼……我要愛上你?」
「-一直偷看我不就是希望我注意-嗎?」
一箭中心!
才剛褪紅的臉蛋又迅速燒紅一片,既驚且羞的她顫顫反問:「你……你怎麼知道?」
他是多可怕的男人啊!竟然連她的眼神都讀得出來。
她確是希望能讓他多注意她一點,而她也一點也不知道何以希冀他的在乎及重視,他明明那樣的討人厭……
可是一顆心卻忍不住牽掛着他,想起他對自己死活的不在乎,她的心就不斷隱隱刺痛,讓她無法作視不管。
當他吻她時,一顆心會無法自抑的快樂飛揚,讓她不禁懷疑要是他多吻她幾次,心臟會不會承受不了過重負荷而爆炸?
「阮小姐,我想-的愛情學分需要好好修一修才行……」走上前,白睦探出手,將她攬抱進懷中。
處於震驚之中的阮綿綿,無法作反應,只得傻愣愣看着他充滿邪氣誘惑的迷人笑顏。
她的呼吸被他的笑給奪走,心及身體似乎都不再屬於自己,只能隨着他的情緒起伏而搖擺着。
「愛情學分……要怎麼修?」
她的世界單純得如白紙,心性純潔得讓人無法置信,然而白睦的內心卻湧進了欣喜歡愉。
眼前的這個女人真是可愛得讓人愛不釋手,若是遇上其他壞男人,可就沒有他這麼慈悲了。
令他驚奇的還不只有這一點,明知道他的性格有多差勁,她卻像打不倒的金剛,一次又一次的堅強站起,迎戰他的刻薄。
像她這種傻氣又固執的女人要上哪兒找?
他對她動心了嗎?
對她產生好感,甚至是愛戀了嗎?
目前的情感還不夠強烈到讓他想把她留在身邊,不過……吻她的滋味是那樣的好,抱着她的感覺是那樣的踏實,與她唇槍舌戰是那樣的愉快。
是的,不可否認,她雖不像他認識的勢利女人一樣,但她單純直率的個性卻是他所厭惡的,他想污染、抹黑她,只不過……
現在到底是誰改變了誰還尚未見分曉,而他不介意吃吃她的小豆腐,多享受一下戲弄她的樂趣。
半-起眼,將浮動於心上的真實想法給掩去,伸出長指,他以指腹輕柔的按壓她紅潤的雙唇。
望着她美麗水瞳,似在引誘他快快順從內心慾望,他-啞的開口:「愛情學分首先是要這樣修的……我會好好教-──」
他的聲音消失於貼合的唇瓣上頭,輕巧細膩的吮吻她的柔軟雙唇,勾動着她生澀的反應──
叩叩!平穩的敲門聲伴隨着喚聲不識趣響起,「白先生。」
「啊!」阮綿綿驚呼一聲,反應極快的將環抱着她的白睦推開,接着蹲下撿起調查報告,遮住佈滿紅潮的臉蛋。
王律柏一進辦公室,所看見的就是阮綿綿遮臉,白睦一臉莞爾的奇怪場景,但他也不以為意,直接越過阮綿綿,向白睦遞上一份卷宗。
「白先生,業務部的急件。」
身為助理就是每天得跑公司每層樓收取急件,而美麗的花瓶秘書則是安排行程約會及打發來客,相較之下,他就苦命許多。
「嗯。」白睦接過卷宗,略為翻看,邊走回辦公桌後。
阮綿綿則趁機躲到角落去平息殘留於身體裏的興奮情緒,及讓發燙的臉蛋漸漸冷卻下來。
「白先生,我還有事要向你報告。」站在辦公桌前,王律柏盡職轉告下層意見。
「説。」白睦簡潔有力的應允。
「近日來因為股價的跌停,已經引起一些小股東的不滿。」王律柏一臉憂慮,「威揚的股價已經跌破歷年來的新低點,公司還發公文説要向股東們募集資金……」
蓋上卷宗,白睦口吻冷淡,「天底下沒有穩賺不賠的投資。」
「報章媒體都在報導説威揚集團有財務危機,所以才向銀行進行超貸,目的是想把錢投入股市,讓股價止跌回漲。」他頓了下,「因為有這樣的謠傳,所以現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這樣會影響工作士氣,不知道需不需要召開記者會説明一下較好?」
「不用!」白睦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絕,「外頭要怎麼傳不關我們的事,股價本來就是久漲必跌,跌久必漲。」
「那……為什麼要跟銀行進行超貸?」這一點他百思不解,「以威揚集團的財力,並不用再去扛下龐大利息,這樣對整個集團的營運……」
「你管太多了。」
淡然的口吻中有着濃濃的不悦情緒,讓王律柏不禁又開始猛冒冷汗,「白先生對不起,威揚集團是由您當家,您想怎麼做下屬沒資格過問,只不過外邊滿天飛的謠言是不是該讓它止息,否則會影響……」
冷冷的將卷宗往桌面一扔,緊繃的俊顏充分顯示出他的不滿,「我需要你來提醒我怎麼做個集團決策者嗎?」
「白先生,對不起!我不該-越本分。」王律柏趕緊彎腰道歉。
白睦斜看他一眼,徐緩道出盤算:「如果真要舉辦記者會,我看就選在下禮拜集團成立二十週年酒會上召開吧!到時外界想知道的事我都會一一解答,媒體的事就交給你去負責。」
「好的,白先生。」得到答案後,他不禁鬆了口氣,「那我出去做事了。」
看着王律柏面帶微笑離開,阮綿綿一轉頭,也看見白睦咧唇露出難得一見的開懷暢笑。
「聽起來,公司好像陷入危機了,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他的笑充滿快意,好像對所聽聞的一切滿意不已。
白睦斂住笑,大方坦承:「我是很高興沒錯,處心積慮終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眨眨眼,她一臉困惑,「我不懂。」
「-不懂沒關係,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他的雙瞳閃爍着得意光點,喃喃低語:「接下來就要進行最後一步了。」
「什麼最後一步?」他的笑太詭異了,詭異到她想追根究底。
白睦深深凝看着她,她單純無知的臉龐與他充滿心機詭計的嘴臉成反比,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吸引他的目光及注意力。
「-想知道?」四目相對的一刻,他充滿警戒的心有了鬆動。
阮綿綿點頭,只要有關他的事,她都深切的想知道。
「我可以告訴-……」
她走到辦公桌前,等待他的詳細解釋。
看着她清澈澄淨的雙瞳,白睦的聲調下意識變得温柔,「如果我告訴-,我想弄垮威揚集團,-信還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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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來!真是亂來!」
林麗香將手中的報告一把扔到地上,人也因為過度震驚、氣憤而跌坐進沙發裏。
「白夫人,-得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威揚遲早會出事啊!」
「是啊,白夫人,雖然新任總裁是白老爺的兒子,-也不能任他這樣亂來啊!」
「他不但強迫解散董事會,另立新的董事會,又大舉更新公司制度,一些被視為無用的幹部紛紛被遣退……」
「新總裁在公司最需要人心安定的時候,非但沒有做到穩定軍心,反而引進一批空降部隊,嚴重動搖公司內部建立多年的固本……」
「白夫人,近來因為業務成績跌落,導致股價也跟着跌停,再這樣下去可不堪設想啊!」
「好,我知道了。」深吸口氣,林麗香打起精神,安撫以探視為名前來的老董事們,「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
「白夫人,一切就拜託-了。」
得到她的承諾,老董事們總算鬆了口氣,紛紛離去。
當室內恢復原先的靜寂時,林麗香緩緩站起身,彎腰拾起被扔棄於地面的報告書。
翻看着一頁頁的詳細分析及説明,她眼中的憂慮更為深沉。
「為什麼會這樣……」她無法置信,看着報表數字,喃喃自語起來,「我明明親自請他好好打理威揚集團,而不是搞出難以收拾的爛攤子!我……答應過老爺,我會替他好好照顧白睦,那孩子樹立太多的敵人,所以才替他請保鑣,保護他的安全……我也答應老爺會好好看顧住威揚……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無法相信,自己對白睦的全然信任,換來的竟是威揚搖搖欲墜的下場。
「不……不可以!」眼神一爍,她將手中的報表撕毀,化成碎花片片落地,「老爺不在了,我要代替老爺守護白家的產業,我有那個義務及責任,我不能讓他胡來,絕對不能……」
她深吸口氣,雙瞳迸射出一股執拗堅決光芒,咬牙切齒的低語:「白睦,如果你敢危害威揚一分一毫……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