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如泠被綁得像顆肉粽扔在後座,她看不見外面的景物,也不知道高崎久美子把車開到哪裏,不過隱約聽見浪濤聲,知道她被帶到海邊來了。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高崎久美子熄火下車,命令道:“把她帶下來!”
兩個男人拉着繩子粗魯的把衣如泠拖下車,粗糙的繩索磨痛了她柔嫩的肌膚,滲出幾道血絲。
“你到哪裏去了?我還以為你失手被抓了!”一個妖嬈的女人扭着腰走過來,衣如泠仔細一看,竟然是松島露娜。
“你……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衣如泠詫異極了,這兩個幾乎是不可能湊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這裏?
“因為我們都恨你和遠藤崇史那負心的男人,所以我們打算送你們一程,讓你們一塊兒下地獄去享福。”松島露娜嗤聲諷刺,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恨。
就是因為這個可恨的女人,遠藤崇史才會毫不留情的趕她走!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被男人拋棄,所以她發誓要向他報復,否則難以平息她心中的怨氣!
“如果你們和他之間有感情的問題,應該親自和他談一談,我不是他,你們把我抓來也沒有用。”衣如泠試着和她講理。
“你是我們最好的誘餌,如果不抓你,他根本不會來。”
“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樣,他對我……”她考慮該不該把遠藤崇史、卓越、她以及卓翎之間的恩怨情仇説出來。
這個故事太複雜,她們有可能不相信。
“只要你安分一點,至少在遠藤崇史出現之前,我們不會殺你。”
“少和她説那麼多,先打電話給幫主。”高崎久美子不耐地説。
“你急什麼,怕他跑了?”松島露娜從容地拿出手機,纖細的手指按下遠藤崇史辦公室的專線電話號碼。
“我是遠藤。”
電話那端傳來遠藤崇史低沉的嗓音,松島露娜的心不禁蕩了一下。“親愛的,我是露娜。”
聽見她的聲音,遠藤崇史並無驚喜,只冷冷地問:“你想做什麼?”
“聽説幫主一連幾天睡在辦公室裏,漫漫長夜,一定很寂寞吧!需不需要我去陪你呢?”她挑逗地輕笑。“你似乎忘了,我已經給了你一千萬的分手費,不需要你的陪伴,也別再打電話來,我不會改變主意。”
遠藤崇史的再次拒絕,讓松島露娜又羞又恨,她原本還以為他對她至少有點依戀,沒想到他連一秒考慮的時間都沒有就拒絕她了。
“你剛剛浪費了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從現在開始,我們恩斷義絕,以後見到你,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她狂妄的宣言令遠藤崇史忍不住好笑。“你有沒有説錯?是我對你手下留情,還是你對我手下留情?”“你以為我憑什麼説這種大話?”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
“哼!如果不是手中握有能夠使你屈服的秘密武器,我敢這麼説嗎?”
使他屈服的秘密武器?“你到底在説什麼?”
“我是説人。一個你最在乎的人!”
“人?”遠藤崇史驀然明白了。“你抓走了誰?是晴子還是卓翎?”
遠藤崇史的焦灼讓松島露娜嫉妒得發狂,他最在乎的,果然是卓翎那個弱不禁風的小賤人!
“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是卓翎!如果你不想我殺了她,明天清晨五點到十五號碼頭,我會再打電話給你。記住不準帶任何人來,否則我馬上殺了她!”
“我要先聽聽她的聲音。”
“可以。”松島露娜命人撕掉黏在衣如泠嘴上的膠布,然後將行動電話放在她耳邊。
膠帶一撕開,衣如泠立刻朝話筒大喊:“崇史,你千萬別來!他們想殺你——”
“卓翎,你在哪裏?告訴我!你在哪裏?”他焦急地問。
“好了,夠了!”松島露娜拿回電話,得意地問,“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我會準時到達,你最好不要傷害卓翎,否則就算把世界翻過來,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恭候大駕!”松島露娜冷笑着切斷通訊,朝那兩個男人下令。“把她帶上船,好好看守着!”
“露娜小姐,你答應讓我們先樂一樂的……”男人猥褻的眼珠,不停的在文如泠姣好的身子上打轉。
“少-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遠藤崇史到了,我自然會讓你們當着地的面玩個痛快。”
“那你也該先犒賞我們一下吧?畢竟為了你,我們費了不少力氣。”兩個男人像條哈巴狗似的討賞。
松島露娜打量他們壯碩的身材,露出一抹淫蕩的笑容。“等我們到了島上,會滿足你們的。”
衣如泠被帶到一座不知名的荒島。這裏除了一間簡陋的白色小屋外,連一户住家也沒有,島上雜草蔓布,景色十分荒涼。
自從上岸之後,她就被綁在門前一根堅固的柱子上,強大的海風陣陣吹來,冷得她直打哆嗦。
“啊……用力一點!嗯……”松島露娜和兩個壯漢在小屋裏翻雲覆雨,海潮掩蓋淮她淫蕩的浪叫聲。
衣如泠恨不得自己多長兩隻手,可以捂住飽受噪音凌虐的耳朵。
“別掙扎了,我綁得很牢,你掙不開的。”高崎久美子坐在門前的小階梯上,緩緩吸着煙,透過迷濛的煙霧和燈光,審視模樣略顯狼狽的衣如泠。
她想知道,遠藤崇史到底愛上這個女人哪一點?
她既不風騷、手腕也不特別高明;要論功夫及本事,更是一項也沒有,她有什麼地方吸引人的?
雖然她長得還算不錯,但從來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她評量的眼神令衣如泠十分不安,直覺想避開她的審視。
“呃……你不進去……和他們一起玩嗎?”松島露娜一次要應付兩個男人,恐怕很累吧?
“你以為我和松島那賤貨一樣,喜歡和男人亂搞?”高崎久美子不屑地撇唇。
“你討厭她?”
“何止討厭?我壓根兒看不起她!”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她已經忍耐她夠久了!
“既然看不起她,為什麼要和她合作?”
“因為我們都想除掉遠藤崇史,惟有共同合作,才有撂倒他的勝算。”
她們就像是狼與狐狸一樣互相利用,等達到目的後,便開始想辦法除掉對方。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背叛崇史?”她小心地問。
“因為我恨他!”她的眼眶似乎有淚,別過頭,憤恨地用手抹去那滴灼熱的液體。
她的反應,説明了真正令她傷心的不是恨,而是愛。
“不!你不恨他,你愛他。”衣如泠柔聲糾正。
她那副為愛落淚的模樣,她曾在鏡子裏看過無數次!她們都愛遠藤崇史,卻一樣被他傷透了心。
“我不愛他!我跟在他身邊五年了,他卻只把我當成一個利用的工具!他不愛我、從沒愛過我……連我不顧尊嚴,求他要我一次,他都不肯……我恨他,我要殺了他!”她痛苦地吶喊。
衣如泠這才知道她誤會遠藤崇史了!
原來高崎久美子不是他的情人,而是因為她暗戀不成,才起了玉石俱焚的念頭。
“你太傻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殺了他,你也逃不過黑木幫的追殺?他們不會放過你們。”
“這點我知道,可是我根本不在乎!得不到他,我寧願和他一起死。”愛、恨只在一念之間,而她選擇恨、放棄了愛。
“你……”這樣的愛戀太強烈,也太可怕了。
“你們在聊什麼?”松島露娜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走出艙房,渾身充滿縱慾後的氣味,臉上還帶着歡愛後的紅暈。
“請你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高崎久美子厭惡地別開頭。真不知自己怎麼會和這種淫蕩的女人合作!
“反正等會兒又要脱掉,乾脆別穿算了。”
她見高崎久美子和衣如泠驚訝的表情,才大笑着説:“我是説等會兒要洗澡,你們想到哪裏去了?那兩個沒用的男人已經腿軟,今晚沒辦法再滿足我了。”
“你這個女人真可怕,簡直就像吸血的蜘蛛精一樣,哪個男人遇上你,鐵定被搞得精盡人亡!”高崎久美子不齒地冷哼。
“唉,這點你就説錯了!人家遠藤幫主就很強,往往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他一個晚上可以來個四、五次,你八成連試都沒試過吧?”松島露娜故意拿針往她心口上扎。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我!”高崎久美子當然十分火大,她分明是存心招惹她!
“我就是惹你怎樣?”松島露娜可不怕她,要論靠山、人脈,她比她強得多,高崎久美子算什麼?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罷了!
“好了,請你們……不要吵了!”衣如泠沒想到爭風吃醋的女人這麼可怕,要是男人見了這一幕,還敢娶三妻四妾嗎?
“閉嘴!”兩個女人一起回頭吼她。
若真要説,她才是她們最該痛恨的對象!
遠藤崇史從未在乎任何女人像在乎她那麼深,她一個人就霸佔了原本屬於她們兩人的愛情,難道不可恨嗎?
“抱歉。”衣如泠發現自己的好意沒人領情,不禁扁了扁嘴,委屈地低下頭。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愈來愈擔心,遠藤崇史真的會來嗎?
他們已經佈下許多陷阱,等着不知情的他自投羅網,只要他一出現,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她不願他有任何傷亡。
也或許,她的顧慮根本是多餘的,説不定他從沒想過要來!
他恨她都來不及了,如果她死了,説不定他會額手稱慶,因為終於有件事可能為了她痛苦一輩子。
她閉上酸澀的眼,靜靜等待黎明的到來。
清晨五點,天空才透出些微的亮光,一個孤傲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碼頭上,等待和他約定的人出現。
沒多久,一艘遊艇自遠處駛來,一個壯碩男子站在船頭四處張望一下,沒見到其他人,才打手勢要遠藤崇史過去。
遠藤崇史毫不遲疑地走過去。他不必問卓翎在哪裏,因為他知道,他們絕不會輕易把卓翎交給他,這只是遊戲的第一個關卡。
“我要先搜身!”開船的大漢跳下船,表明要檢查遠藤崇之身上是否攜帶任何武器。
他將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你很識相,上船!”
遠藤崇史點點頭,動作利落地跳上游艇。
上船之後,遊艇很快掉頭駛向海面,經過二十分鐘的航行,在天色完全大亮前,終於到達一個無人居住的荒島。
遠藤崇史跳下游艇,一眼就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衣如泠。
現在是寒冷的十二月,他們居然就這樣把她綁在門口,吹了一整晚的海風?他的心疼得不得了。
“崇史!”衣如泠見到他,説不出內心是感動還是焦急。
他來了!他真的為她趕來了,可是她也害他陷入險境!
遠藤崇史沒有開口,只微微點頭,要她安心。
“親愛的,昨晚我可想了你一整晚呢!本來還希望你乾脆別來算了,畢竟找不太想看見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饒的樣子。”松島露娜走出小屋,嘻嘻笑着。
遠藤崇史瞪着毫無悔意的她,第一次有想殺她的念頭。
“沒想到為了她,你真的來了!”
遠藤崇史聽到高崎久美子的聲音,轉頭一看,才知道這件事她也有份!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以眼神傳達心中的沉痛與疑問——她曾經是他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之一呀!
“不要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我!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你比誰都明白,你不該拒絕我的愛,如果那時你肯接受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高崎久美子憤然抽出腰間的刀,架在衣如泠的脖子上,鋭利的刀鋒劃傷了她,血絲沿着頸部的曲線緩緩滴下。
放開她!遠藤崇史緊張的以眼神喝令。
“奇怪,遠藤什麼時候變成啞巴了?”松島露娜不解地打量遠藤崇史,猜測他不説話的原因。
遠藤崇史見她已起疑,立即從嘴裏吐出一個鴿蛋大小的灰色丸子。
“我帶了一樣禮物要送給你們,請笑納……”他將那顆不明的圓形物體扔向松島露娜等人,他們只聽到轟隆一聲,四周便迅速佈滿濃厚的灰色煙霧。
“咳!咳!這是什麼?”高崎久美子知道黑木幫自行研發了很秘密武器,但她從沒見過這樣東西。
“這應該是煙……咳咳!煙霧彈。”一個男人説。
那些煙又嗆又臭,大家只能猛咳嗽,不停的流淚。
“快想辦法把這些煙弄走呀!”松島露娜尖叫。
“這種煙很難處理,必須等它自行消散。”另一個男人回答。
四周的濃煙遮蔽了他們的視線,現在他們的視力狀況幾乎等於零,無法看見周遭的狀況,更加深他們內心的恐懼。
“大家要小心一點,遠藤崇史可能會乘機混進來,找機會殺了我們!”高崎久美子子警告。
“對!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讓他靠近我們!”
一羣人開始步步為營,警覺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煙幕中尋找敵人。
“啊有人抓我,是誰?”一個男人神經兮兮地大喊,拳打腳踢的攻擊靠近他的人。
“我打死你!”
“你瘋啦?你打我做什麼!”松島露娜的臉被揮了一拳,痛得哀聲大叫。
一個男人摸到門前的柱子,旁邊還有一頭女性滑細的長髮,他立即扯住它,高興地大喊:“啊!卓翎在這裏,我抓到她的頭髮了!”
“笨蛋!那是我的頭髮——”松島露娜憤聲嘶吼。
“喂!我好像抓到遠藤崇史了,你們快幫我把他綁起來!”又一個男人興奮地大喊。
“你抓我做什麼?色狼!”高崎久美子兇狠地將抱住她大腿的人一腳踢開。
煙霧中一片混亂,而直徑五十公尺的煙霧外,卻清晰得連遠處的飛鳥都看得見。
遠藤崇史抱着衣如泠坐在小屋的屋頂上,好整以暇的觀看他們自相殘殺。
“眼睛還難過嗎?”他低下頭,關心地詢問懷中的衣如泠。
剛才他已經幫她滴了消除眼睛不適的藥水,流淚的症狀應該消除了。
她搖搖頭,輕聲説:“已經不難過了。”
她往下望去,底下的四個人像瘋了一樣,完全不顧對方是否是自己的同伴,便瘋狂的展開攻擊;像掉入陷阱的野獸,驚慌得失去原有的理智和判斷力。
此時天際傳來扇片轉動的噠噠聲,遠藤崇史抬頭一看,微微勾唇説:“有人來接我們了。”
雖然松島露娜要他單槍匹馬前來,並刻意選擇這座荒島以避開黑木幫的追蹤,但她忽略了頭頂上遼闊的天空。
從他上船的那一刻,他的屬下就已經密切掌握他的行蹤。
“幫主,請小心抓好繩索。”一位部屬從直升機裏拋下升降索。
遠藤崇史試了試繩索的耐力度,確定沒問題之後,便抱着衣如泠,攀緊繩索,讓屬下將他拉回直升機裏。
此時太陽已經爬得很高,金色的光芒將碧藍的侮水映照得閃閃發亮,令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遠遠的海面上,出現好幾艘快艇,正以雷霆之勢朝荒島疾駛而來。
遠藤崇史拿出機上高倍數的望遠鏡一看,快艇上全寫着“大阪警視廳”等字樣。
警方的人馬到了,他們也可以退場了。
他放下望遠鏡、説:“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回到黑木幫,已將近中午時分,用過豐盛的午餐,遠藤崇史便讓衣如泠回房休息。
一個晚上沒睡,衣如泠真的累了,幾乎頭一沾枕,便陷入昏睡的狀態。這一睡,就睡到入夜之後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黑了,房間裏只有一盞暈黃的燈光陪伴着她。她慵懶地起身,一眼就看見遠藤崇史坐在塌塌米上沉思,緊抿的嘴説明他似乎藏有許多無法訴説的心事。
“你醒了?”
“嗯。”
“覺得還好吧?有沒有需要什麼?”他客套得像個外人。
“不用,睡了一覺,舒服多了。”
“嗯。”
她覺得他似乎有些話想説,於是不再説話,只專注地看着他。
“卓翎,你……”他頓了下,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什麼事?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你——”他痛苦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毅然決然睜開眼説。“你自由了。我決定送你離開這裏,讓你回台灣。”
“你説什麼?”她像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既驚愕又難過。
“我説,你可以離開日本了。”
“為什麼?”她白着小臉,微顫的雙唇張了半晌,卻只能擠出這句話。
“我不想再報復你哥哥,所以決定讓你回到你哥哥身邊去。”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一直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那真的是她希望的嗎?
不——根本不是!
他為什麼不先問問她要什麼,再決定她的未來?他莫名其妙的把她抓來-再讓她毫無選擇的離去,連一絲自主的權利都沒有!
“你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知不知道我到底在乎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擅自替我做決定!就像你決定把我抓來一樣,從不在意我內心真正的想法,對你來説,我只是一個被掠奪的物品,根本不必被尊重!”她告訴自己別哭,但那不爭氣的眼淚,卻還是一滴滴落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他焦急的解釋。“我就是因為尊重你,才決定不再囚禁你,我放你自由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快樂!”
她無言地搖頭,洶湧的淚水像雨滴似的落下。
如果真的要她快樂,就不該讓她走!她愛他,她之所以快樂,全是因為有他呀!
“怎麼了?你為什麼哭?”他的心開始產生一絲希冀。
她的眼淚代表着喜悦,還是悲傷呢?
她又搖搖頭,鎮定地抹去眼淚。“你希望我什麼時候走?”
“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走。”他想給她一個祝福的微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此時此刻,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微笑,都令他痛苦不堪。
“你為什麼不説……只要我不想走,就可以永遠不走?”她哀傷地低語。
“你説什麼?”他耳尖地聽到她的喃喃自語。“你説你不想走?你根本不想離開我,是不是?”他驚喜地攫住她的雙臂,用力地搖晃。
“如果我説是……你會有什麼反應?”她瞅着他,試探地問。
“我會説,如果不想走,就永遠別走!不要走,留下來,陪在我身邊,好嗎?”他緊緊抱着她,説着真心的告白。
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卸下他高傲的面具,此刻他在乎的不是尊嚴與驕傲,而是她的愛!只要她別離開,那些無所謂的東西,他都可以拋棄。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那我就不走了!”她撲進他懷裏,貪戀那久違的温柔。
他温存地摟緊她,忽然又推開她,為難的説:“可是,跟着我並不安全,以後還是有可能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你不怕嗎?”
“只要別再是不甘心的女人來找我算帳,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難得紅了臉,不自在的説:“那些女人都是在沒遇見你以前認識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和其他的女人糾纏不休。”
他的保證令她動容,她笑着送上自己甜美的櫻唇.主動給他一個令人窒息的熱吻。
他很快的接過主導權,誘哄她張開嘴,任他恣意吮吻。
滿滿的情意令他宛如漂浮在高高的雲端,他決定娶卓翎為妻,等下次見到卓越的時候,他一定要告訴他,他要和卓翎廝守一生!
沒想到,這樣的決定,竟讓他意外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