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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賈美麗!」

    一聲巨大的吼聲,把正在二樓的某間房間裡酣睡的女子震下了床。

    「噢。」迷迷糊糊的女子從地上爬起來,神智還不甚清醒,看看四周,喃喃道:「地震了嗎?」然後又爬上床繼續夢周公,床真舒服。

    「賈美麗,你還敢給我睡覺!」

    怒吼聲再次降臨,只不過這次是直接來到了女子的房門口。

    「唔……」床上的女子聽到吼聲,意思意思的翻了一下身,又繼續睡死過去。

    房門口嬌小玲瓏的女子,雙手叉著腰,不敢置信地瞪著床上那一團隆起的「蠶繭」,心中的怒火「咻」地一下往上竄。

    她氣沖沖地來到床邊,伸手用力一拉纏繞成團的棉被。

    「啊!」被猛力拉走棉被而頓時嚇醒的賈美麗,在下一秒完全清醒了過來,抬頭望向自家姊姊,不滿地嘟囔道:「姊,一大早的,你幹什麼呀?」

    好好的早晨,姊姊卻跑來擾人清夢,還一副欠她債的恐怖模樣,賈美麗不高興地噘著嘴,在心底暗暗抱怨。

    「你還有臉問我幹什麼?」賈美顏見妹妹一副狀況外,還傻傻問她發生什麼事的蠢樣,心裡頭的怒火越燒越旺了。

    「你看!」賈美顏把手中的化妝品往她床上一扔,「你竟然偷用我的化妝品,而且還弄成這個樣子!」

    賈美顏一看到自己那些寶貝變得如此的滿目瘡痍,心就在滴血,而肇事者竟然還一副迷糊想睡、毫無自我反省的模樣。

    「哎唷,姊,不就是幾個化妝品嘛。」單純少根筋的賈美麗滿不在乎,覺得姊姊一大早就為了這麼點小事而生氣,太不值了。

    「賈美麗!」賈美顏快要被她氣死了,自己視若寶貝捨不得用的東西,在這個笨蛋妹妹眼裡竟然是草。

    賈美顏氣得漲紅了臉,扯開嗓子朝她吼道:「這個很貴的!」

    床上的人兒又開始陷入迷糊狀態,根本沒有把姊姊的怒吼聲聽進耳朵裡,翻了個身倒頭又睡了。

    「賈美麗,賠錢!」賈美顏用力跺腳,就不相信拿她沒辦法。

    一聽到要掏腰包,床上的女人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哀怨地看向自家姊姊。

    「姊,我失業了,而且還失戀了,你忍心在這個時候跟我收錢嗎?」賈美麗伸手揪住站在床邊的姊姊的手臂,輕輕搖晃地撒嬌。

    「什麼!」賈美顏又大吼道:「你又失戀了?用了我這麼貴的化妝品去化妝,你還會讓人甩了?這就算了,你……你還給我失業了!」

    「姊,就算用再貴的化妝品也沒用啦,家俊說他發現自己喜歡的是阿玲,不是我,嗚嗚……」一想到這,賈美麗不禁悲從中來,大聲哭了出來。

    「你……你……」賈美顏指著趴在床上哭的笨蛋妹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算這樣,你也不用失業吧?」

    這個笨妹妹跟她那個可惡的前男友是同事,賈美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因為分手才會辭職的,才會又失業了。

    「家俊說了,如果我還繼續留在那裡上班,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困擾,阿玲也會被別人說閒話的。」賈美麗一邊抽泣,一邊向姊姊解釋。

    賈美顏真想一頭撞死,果然沒猜錯,她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妹妹啊!

    「賈美麗,你的腦袋裡裝的是豆腐渣嗎?他們那對姦夫淫婦擺明是趕你走,好繼續留在那家公司裡成雙成對享福,可你倒好,傻傻地辭掉這麼好的公司,全天下,就只有你會這麼笨了!」

    「那……現在怎麼辦?」賈美麗眼角掛著淚珠,無措地望著姊姊。

    「還能怎麼辦,你就在家吃自己吧!」賈美顏用力甩上她的房門,火冒三丈地離開,留下賈美麗一個人呆呆地絞盡腦汁想辦法。

    唉……怎麼辦?賈美麗一個頭兩個大,在心裡打了無數個問號,還是未解……

    ◎◎◎

    苦惱了大半天的賈美麗,終於在毫無結果的時候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下來,簡單洗漱後便下了樓。

    賈母正在收拾餐桌上的早點,看到她走了進來,「怎麼,捨得起來了?」

    「媽,早。」賈美麗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還早?都快中午了。」賈母白了她一眼,「我有留早餐給你,要吃完啊。」

    賈母指著餐桌一旁的早點,重重地嘆了口氣,她這個笨女兒啊,什麼時候才會聰明一點,不要每次談戀愛談到最後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媽,我辭職了。」邊吃早餐邊向母親報告,賈美麗說得再自然不過了。

    「哼,你們姊妹倆吼得這麼大聲,我沒聾。」賈母沒好氣地朝女兒翻白眼。

    「我沒吼啦,都是姊在吼。」賈美麗趕緊撇清,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回又是為了什麼?」賈母沒理會她的辯解,自顧問自己的。

    「家俊發現愛的人不是我,他愛的人是阿玲,嗚嗚……」說著說著,她又感到傷心難過而放聲大哭。

    賈母見到女兒嘴裡還塞滿食物,眼淚、鼻涕卻一起流的模樣,不禁皺眉,「別哭了,你看你,噁心死了。」

    賈母毫不猶豫地往女兒頭頂一拍,「被那種男人甩了,有什麼好傷心,那種人不要也罷。馬上給我收起眼淚,再流一滴的話,今晚就不許吃晚飯了!」

    「哦……」賈美麗一聽到晚餐受到威脅,立即停止了哭聲,收起淚水,動作十分神速,讓人不由得有種被騙的感覺。

    因為眼前這個正在埋頭吃早餐的女人,神情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悲傷,實在不像是被拋棄的女人。

    賈母見女兒這樣的情形,就知道她已經不在意前男友的背叛了。

    唉,被甩多了就有這種迅速的自我修復能力,賈母真不知道女兒這樣算是好還是不好,真讓人傷腦筋。

    「既然你辭職了,那就到店裡來幫我的忙吧。」賈母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

    「可是,店裡不是在重新裝修嗎?」賈美麗意興闌珊地問道:「我去幹什麼?」

    「過兩天就裝修好了,到時候你就過來幫忙,幫我總比在外老是被人炒魷魚好,也不用擔心交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賈母可不想這個女兒又被騙了,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保險些。

    「媽,這回是我自己辭職的,不是被炒魷魚。」賈美麗小小地抗辯了一下。

    「這有什麼差別嗎?」賈母沒好氣道。

    賈美麗爭不過母親,吞下了最後一口早餐,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母親的話,許久,她才慢慢點頭,「好吧,我去店裡幫忙。」

    女兒沒有爭取自由,就這麼容易答應了,反而讓賈母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

    答案很明顯,賈母萬分後悔當初開口叫女兒來店裡幫忙。

    咯噹!清脆的破碎聲從廚房裡傳了出來,那是陶瓷與地面碰撞發出來的聲音,聽在賈母耳朵裡,簡直是心碎的聲音。

    終於,賈母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衝進廚房,咬緊牙根對女兒低吼道:「賈美麗,你馬上到外面去端菜,廚房這個地方,你不許再踏進來了!」

    她應該想到的,自己的女兒有幾斤幾兩重她明明都知道的,從前洗碗都會打破的人,現在怎麼可能不會打破呢!

    「為什麼?」賈美麗在打破了無數個盤子之後,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點竅門,沒想到又要換了。

    「你……你還問為什麼!」一口氣憋在胸口的賈母,真是快被她氣暈過去了。

    因為女兒那張漂亮的臉蛋和高挑的身材,賈母原本想拿她當活招牌的,可誰知漂亮也是一種錯,太過招搖了,反而惹來了一堆麻煩,賈母只好放棄這塊招牌,讓她進廚房幫忙。

    但沒想到更慘,短短幾天,廚房的餐具在急劇減少,讓賈母悔不當初啊!

    賈美麗看到自己的老媽氣得臉都漲紅了,不禁縮了縮肩膀,立刻噤聲,乖乖地到前面去端菜了。

    忙了一天,月亮悄悄升到了上空,夜色如一片巨大的黑幕罩住整個大地,店裡用餐的人漸漸變得稀少。

    這時的賈美麗終於可以偷偷休息一下,喘口氣了,賈母一整天都緊迫盯人,讓她實在吃不消,才來幫忙一個星期,她就感覺像是過了一年一樣。

    噢,她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老媽簡直是把她當成女超人在用嘛,真是太不人道了。

    不行,在這樣下去,她一定會過度勞累而死的,還是趕緊去找一份新的工作吧。

    在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後,賈美麗也不管會不會被賈母罵,直接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家走去,她可愛而又溫暖的床在召喚著她,說什麼她都要回家了。

    兩旁的路燈,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她緩緩移動身子,異常地慢。

    此時的她不知道,漆黑的天空裡,屬於她的紅鸞星現在才開始真正地發出光芒,真正的愛情才要悄悄降臨……

    ◎◎◎

    翌日,賈美麗在母親和大姊的要脅攻擊之下,不得不到店裡繼續幫忙。

    「媽,我要去找工作啦!」賈美麗還是忍不住跟賈母抗議。

    「最近人手不夠,你先幫忙,等我找到新員工,你就可以走了。」賈母也是萬分不願意,要不是重新裝潢過之後,店裡的生意太好,人手不夠,她也不想讓女兒繼續留下來「幫倒忙」啊。

    「真的?」賈美麗眼睛一亮,驚喜地看向賈母,「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

    「放心,我絕不後悔!重新花錢買那些被你打破餐具的錢,都足夠請幾個人回來幫我了,這麼划算的事我怎麼會後悔呢。」賈母涼涼地說道,一點也不在乎傷不傷女兒的心。

    「媽!」賈美麗低吼以示抗議,「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昨天才打破三個盤子而已。」

    賈母一個踉蹌,差一點暈倒,天啊,她怎麼會生了一個少根筋的女兒,還「而已」!

    賈母不再出聲,只無力地抬了一下手向女兒揮了揮,示意她快去工作。

    賈美麗還想替自己辯解一番,可是看到母親鐵青的臉,她再遲鈍也知道要閉嘴,乖乖地去工作了。

    賈美麗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店內角落的一桌圍了兩個服務生。

    「小姐,你想吃霸王餐?」

    她好奇地走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只見店裡的兩名服務生正在與一名客人說話,而且服務生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眉毛一動一動地抽搐著,像是在忍著什麼。

    坐在角落的女客人一臉無辜地瞅著兩名服務生,桌子上全都是她吃光後留下的空盤子。

    賈美麗站在他們後面嘖嘖稱奇,想不到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竟然吃得下這麼多的菜,太厲害了!

    「小姐,您總該有家人的手機號碼吧?那麻煩您打電話叫您的家人來接你,然後順便結一下帳吧。」一名服務生強掛著微笑對女孩恭敬地說道。

    「我……我真的忘記帶錢包了,要不,我明天一大早就送錢過來,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女客人露出可憐的表情,要是讓家人知道她在這裡偷偷大吃大喝,而且還沒錢付帳,肯定是會被禁足的,她在心裡暗暗喊糟糕。

    「小姐,我們店裡有規定,是不能賒帳的。」服務生為難道。

    「哎呀,好了,她都說明天會拿錢來的,就不要為難她了。」賈美麗愛管閒事的個性和那顆氾濫的愛心又冒出來了,「你們先去忙吧,客人越來越多了,這裡交給我就好。」

    兩名服務生見老闆娘的女兒都發話了,只好先去忙了。

    賈美麗見他們兩個走了之後,竟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哈羅,我叫賈美麗,你呢?」

    敢情這個女人不是來收錢的,而是來跟人家交朋友的?剛走不遠的兩個服務生聽到賈美麗說的話,額頭不禁冒出冷汗,他們老闆娘明明很精明,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天兵的女兒呢?

    「我叫艾寶貝。」女客人睜著圓滾滾的眼珠子,憨笑地看著賈美麗。

    「哇,寶貝,你好厲害,竟然一個人把這一桌子的菜都吃完了。」賈美麗低聲讚歎,一臉崇拜的表情,她自認自己也很能吃,可是在看到艾寶貝的「戰績」之後,就自嘆不如了。

    「呵呵,還好了,人家都說我吃得特別多,你不知道,我都不敢跟別的女生一起出去吃飯。」艾寶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對賈美麗說道。

    「你知道的,她們都吃得特別少,就像小鳥吃食一樣,那麼一丁點哪裡飽嘛。」難得有個人覺得她吃多是件厲害的事,讓艾寶貝忍不住把心裡話掏了出來。

    「你說得對,我以前跟公司的同事出去吃飯的時候啊,她們也是隻吃一點點,看到我全都吃完,就個個瞪大眼珠看我,好像我是怪獸一樣,真奇怪,那些飯菜做出來不拿來吃,難到光看就會飽嗎?」賈美麗覺得遇到知己了,也把以前的苦水全部倒了出來。

    「對啊,對啊。」艾寶貝連連點頭,同意她的話,「美麗,你說得太對了。」

    「我姊和我媽還嫌我說的是歪理,寶貝,看來你真是我的知己。」賈美麗高興地說道。

    「我媽也是說我吃得太多了,吃得身子都圓了。」艾寶貝有些哀怨道:「你不知道,我媽還幫我訂了什麼減肥的素食套餐,害我每天都吃不飽,所以我只好偷偷到外面來找東西填肚子了,誰知到今天剛好沒帶錢包。」

    「沒關係,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這是我媽開的店,這一餐就當我請客好了,對了,等下你要走的時候,我再幫你打包一些餐後甜點,很好吃喔。」賈美麗豪爽地說道,要是讓賈母知道她這麼做,非揍她一頓不可。

    「真的可以嗎?」艾寶貝的眼睛一閃一閃,期待著。

    「當然,我保證!」賈美麗拍了拍胸脯承諾。

    「哇,謝謝你,美麗。」

    「不客氣。」

    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一個是白吃白喝,忘記帶錢包沒錢付;一個是應該要收錢卻沒有收,反倒跟人交上了朋友。

    她們都是頭腦簡單的,所以一見如故,很快的成為了朋友,還熱切地聊了起來……

    ◎◎◎

    晚上,賈家溫馨的客廳裡傳來了賈母的河東獅吼,嚇得賈美麗整個人縮在沙發的一角。

    「賈美麗!」賈母雙手叉著腰,怒瞪縮成一團的女兒,「你這個敗家女,讓客人白吃白喝不說,竟然還打包送人家餐後甜點,甚至附贈搭車回家的車錢!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秀逗了?」

    賈母想到今天女兒做的蠢事,不禁捶胸頓足,大吐苦水,客人沒錢付帳,這個笨女兒不收人家錢也就算了,還倒貼人家錢,實在是太氣人了!

    「媽,艾寶貝是我的朋友,就當我請她吃一頓飯,又怎麼樣嘛。」賈美麗嘟著嘴,小聲辯解道。

    「朋友?」賈母聲調陡然提高几十分貝,「又是朋友?賈美麗,你被朋友騙了多少次,難道還沒有受到教訓嗎?而且,我聽說你才剛認識人家,怎麼就成你朋友了?」

    賈美麗爭辯道:「媽,我們這是一見如故,惺惺相惜,雖然才剛認識,但我們感覺就像認識了好久一樣。」

    想到剛認識的朋友艾寶貝,賈美麗就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一次她一定能交到真正的朋友。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賈母大皺眉頭,搞不清楚女兒腦子裡什麼時候也裝了這些文謅謅的詞,「總之,你再這樣讓人免費吃霸王餐,我就把你賣掉,填補所有因免費而損失的錢!」

    賈母撂下狠話,看她還敢不敢讓人白吃白喝。

    賈美麗感到委屈極了,做人家的女兒,做得像她這樣一點說話的權力都沒有,真是可悲啊!

    真羨慕姊姊,從來都沒有被媽媽罵過,更沒有干涉過她的交友情況,明明是同一個媽媽生的,怎麼差別待遇這麼大?唉……

    ◎◎◎

    盛天集團大樓內,明亮的會議室裡,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被主位上的男子投以關注的目光。

    各部門主管都悄悄抬手擦拭額上的細汗,明明公司財務報表的資料非常讓人振奮和愉悅,可為什麼到了總經理的手裡,卻彷佛是一片滿江紅呢?

    他英俊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笑意,依舊是那副冰山面孔。

    眾人一致在心底哀嘆,總經理要笑的機會,比火星撞地球的機率還渺茫啊!

    「還有其他事要報告嗎?」英俊男子冷冷地開口問,彷佛一股冷空氣來襲,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抖了抖肩膀。

    室內一陣沉默,男子再度響起冰冷的嗓音:「散會。」

    會議室的人們如獲大赦,紛紛從座位上起身,爭先恐後地走出會議室。

    天啊,這樣的會議太折磨人了,沒有強大的心臟,別想撐到最後呀!

    「嘿,老兄,麻煩你不要散發出這種冷死人的寒氣好嗎?你沒看到他們都嚇得不敢出聲了,跑得像逃命一樣。」會議桌右手邊的第一個座位還坐著一名雅痞神情的男子,懶洋洋地笑道。

    「哼。」霍石磊不以為然地白了好友一眼,冷哼道:「你很閒?」要不然怎麼會有時間留下來,跟他哈啦這些有的沒的。

    「嘿嘿,我很忙,所以不用特別關照我。」古勝風趕緊舉起雙手錶明態度。

    開玩笑,他每天都忙得只有四個小時的睡覺時間了,要是再多點工作壓下來,他肯定會提前過勞死的。

    「我聽說董事長開始向你逼婚了,是真的嗎?」

    古勝風昨晚聽見自己的父母在討論霍父在為霍石磊選定未婚妻人選,所以想必這件事已經在他們圈內傳開了吧,要不然他父母也不會知道了。

    「嗯。」還在低頭翻看手中報告的霍石磊,漫不經心地應道。

    古勝風再次被他的態度打敗,雖然他們認識這麼多年,而且還稱得上霍石磊少有的朋友之一,可他還是不瞭解這家夥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甚至沒在霍石磊臉上看過除了冷漠以外的第二種表情。

    「那你想怎麼辦?」算了,山不來就他,那就他直接去就山好了,古勝風知道他這個好友嘴有多緊,問他一絕不會回答二,所以,只能一點一點的自己去問了。

    「不怎麼樣。」霍石磊合上手裡的文件夾,然後起身淡然地對他說道:「既然你這麼閒,上海那邊的合作案就由你去談吧。」說完,他拿著文件夾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徒留古勝風一臉的錯愕。

    良久,會議室裡的男人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霍石磊……」古勝風急忙追出去為自己爭取應有的權益,「我真的很忙耶,手上還有很多未完成的案子,喂,重新商量一下嘛……」

    男人越追遠走,只留下淡淡的迴音在走廊裡,許久之後,一切都回歸於平靜,像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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