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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土伯細道前因

    四人邊吃邊談,陋室之中充滿了歡笑氣息。

    柳丁突然問道:‘神仙,依你這麼一說,咱們如果和“老鼠”處得越熟,便可以指揮它為我做更多的事情!’‘哇操!我再亮一招給你們見識見識,你們仔細看這紙團!’說完,將包滷味的那張紙揉成一團,丟到廳門前。

    ‘哇操!看清楚啦!我叫老鼠把那個紙團咬回來,哇操!來!’只見沈賢右掌朝那紙團用力一招!

    咦!怪啦!那紙團果真被線扯住一般,迅速的飛向了沈賢手中,‘哇操!我沒有違背建築!亂蓋吧!’‘天呀!真的有這種功夫呀!’

    ‘哇操!本老大憑什麼叫做“神仙”呢?就憑這個!’柳丁及勞福,塗勾,分別做了一個小紙團,又丟,又招的,口中直叫:‘回來!回來!’可惜,硬是紋風不動。

    ‘神仙,我這隻“老鼠”怎麼不咬紙團呢?’‘哇操!不會走路就想飛,你們要教它怎麼咬呀!嗯!這樣吧!你們把紙團擺在桌上,試試看。’三人迅速的將紙團擺在桌上,慎重的用手一招,‘波’一聲,紙團迅速的射進手中,震得隱隱發疼。

    ‘哇操!我沒有騙你們吧!’

    三人欣喜若狂,柳丁笑道:‘神仙,方才震得手心發疼,是不是太用力啦?’‘哇操!不錯!你們瞧瞧!’

    只見沈賢取過柳丁手小的紙團,輕輕一揮,它就停在桌沿,他冉輕輕一招,那紙團迅速的但無聲無息的飛進他的掌中。

    ‘哇!更高明!’

    ‘哇操!別羨慕我,你們只要用心練習,不出三天,就可以到達這個境界了,不過若要吸遠一點,就要多下些苦功啦!’‘神仙,我最方便啦,以後我不必在菜攤上跑來跑去啦,只要手一招,一束一束的菜便自動飛進我的手中了,嘻嘻!’‘哇操!拜託你不要如此騷包好不好?你別讓人把你當作妖怪看待,何況,我一再不准你顯露武功。’‘這!我差點忘了!’

    ‘哇操!絕對不會忘記,否則到時候引起武功的人不滿,就麻煩了!’‘我可以叫我的“老鼠”咬他,揍他!’

    ‘哇操!咬他揍他,他如果像老鷹撲擊或是老虎撕咬,你光靠雙手亂揮,一不小心,即有受傷的可能,你怎麼辦?’敢情沈賢又想起今天傍晚被那三位紅衣姑娘揍得天昏地暗,胡說八道的情景,因此才會有此一說!

    柳丁三人聽得神色慘白,不敢吭聲。

    沈賢續道:‘哇操!這就是我一再不准你們顯露武功的道理!’柳丁突然問道:‘神仙,聽你這麼一說,我們是不敢用武功了,可是如果-個武功高明的人來揍我們,怎麼辦?’‘哇操!明天,我再到那個秘洞去學一些怪招回來……’‘神仙,我和你去!’

    ‘哇操!不行啦!別說你還要賣菜,那個地方又溼又滑的,太危險啦!反正明天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要去啦!’‘好啦!可是,你一定要回來喔!’

    ‘哇操!那個地方冷冰冰的,待久了不瘋才怪!’‘好啦!我相信你,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啦!’‘哇操!老虎、土狗,你們坐一下,我先送柳丁回家!’‘老大,請便!’

    沈賢輕輕摟著柳丁,踏著月色,喁喁細語,不知不覺的已經走人鎮甸中,到了一棟平房前。

    柳丁低聲道:‘神仙,你明天去那兒,要小心些,早點回來啦!’‘哇操!放心,明天晚上別忘了再買兩個肉粽來,夜露深重,進去吧!’‘神仙,再見!’

    ‘再見!’

    沈賢邊走邊思忖下午阿土伯家中的事情,越想越可疑:‘哇操!阿土伯這個人實在太神秘了!’陡聞,自鎮甸內傳來一陣衣袂破空聲,沈賢心中一顫表面上佯作不知的低著繼續朝前面行去。

    ‘刷!刷!刷!’聲中,只見三道人影迅速的掠這沈賢身邊,瞧也不瞧他一眼,逕自朝前面馳去。

    沈賢卻保持原姿態邊繼續走回家,邊忖道:‘哇操!已經快接近子時了,這三名夜行人在忙些什麼?

    咦?又行人來了!’

    半晌之後,果然又有三個人掠過沈賢的身邊匆匆而去:‘哇操!這三個人中間那人不是梅丘的老爸嗎?’他納悶的直到走回家後,仍然想不出梅丘的老鬼為何和兩個中年人三更半夜的往荒郊野外走呢?

    他默默的走進垸門,卻聽廳中傳來勞福喝道:‘X你娘,你這見不得人的傢伙,憑什麼揍人?’沈賢心知必有外人摸進廳中,而且出手揍了勞福二人:‘哇操!會不會是方才那群黑衣人找到此地了!’他邊向四周察看有沒有隱伏其他人,邊悄步移向客廳:‘哇操!果然是這個人,糟糕,他已發現那件破衣了!’只聽那位黑衣人蒙面人指著手中那件破衣,喝道:‘你們這兩個小鬼,若是想活命,快把這件破衣的主人交出來?’‘X你娘,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還在那兒哭爸哭母不停,X你娘!’‘小鬼,你好像很講義氣哩,嘿嘿,我倒要試試你到底是嘴硬,還是骨頭硬?’說完,緩緩的揚起右手。

    塗勾卻叫道:‘別兇!那個人受傷躺在後面!’‘嘿嘿!楞小子,快帶路!’

    勞福卻吼道:‘土狗,你……’

    ‘老虎,日頭赤淡淡,每人顧性命,還是自保要緊!’‘嘿嘿!楞小子,還是你聰明!走吧!’

    沈賢早在塗勾說完話之後,迅即繞到屋後水井旁,故意將身子伏在水井旁,哼呀哈的呻吟著。

    黑衣人一聞到沈賢的哼聲,心中一喜,立即推開走在前頭的塗勾,迅速的朝那口水井行去!

    塗勾及勞福一見老大居然真的在後面,而且伏在水井旁,不知道要幹什麼,慌忙叫道:‘喂!不小心啦!’依塗勾的原決是要將黑衣人誘到後面去,打算聯手將他揍死,那知老大果然真的在後面。

    黑衣人凝足功力,一步步的逼向沈賢。

    沈賢一聽塗勾呼喚,轉回身子,靠在井壁上,連連咳嗽,氣喘道:‘朋友,你……你要幹什麼?’黑衣人獰聲道:‘閣下,好辣的手段。’

    ‘哇操!好辣?我……我又沒有用辣椒!咳咳……’‘閣下將“東瀛三鳳”藏在那裡?’

    ‘哇操!東!瀛!三……鳳我沒有見過,咳咳……’‘嘿嘿!沒見過,閣下少裝佯,你那件破衫上面的破孔正是她們三人的“飛風手”的傑作。’‘哇操!怪不得,我……我難過得……要死……咳咳……’只見沈賢雙手撫著胸口,連咳邊道:‘老鼠,……咬背……咬背,咳咳……’黑衣人一見他咳得滿臉通紅,分明內腑受了極重的內傷,一想起那件破衣,他心中的戒意立即去了幾分。

    沈賢邊咳邊瞄勞福及塗勾已經神情蕭穆的盯著黑衣人的背部,立即邊咳邊站起身子,顫聲道:‘哇!操……你……要……怎樣?咳咳……’‘嘿嘿……我要你交出“東瀛三鳳”!’

    ‘哇……操……她……們已經……咳咳……’‘她們已經怎麼樣了?’

    ‘她……她們……死啦!’

    ‘什麼……啊……’

    黑衣人陡聞“東瀛三鳳”已經死去之後惡耗,正在駭異之際,背後突然遭受兩記重擊,慘叫一聲,鮮血立即噴了出來。

    身子亦蹌踉向前。

    沈賢卻早在他張口叫了半聲之後,雙足一蹬,身子射了過去,雙手一圈,勒住了黑衣人的頸項,立即一用力。

    黑衣人那聲‘啊!’只叫了半拍,倏然中止。

    只見他雙手扳住沈賢手腕拚命掙扎。

    勞福及塗勾迅速跑過來,沈賢低聲道:‘頭!’二人會意的揚掌一拍,‘噗!噗!’二聲,腦袋開花,黑衣人連哼也沒哼半聲,立即氣絕了帳。

    沈賢急忙立起身子,提起一桶水,先洗淨雙手及臉部之後,低聲道:‘哇操!把手洗乾淨以後,過來把那堆柴搬開!’說完,他自己先衝到屋後牆角,將那堆木柴搬到一旁。

    三人搬開木柴後,沈賢道:‘哇操!你們去把客廳及房內的燭火弄熄,記得把那件破衣一併拿來。’二人離去後,沈賢以掌一劈,‘轟’一聲,立即出現一個圓洞。

    沈賢將那名黑衣人身上的東西搜出來以後,將他送人洞中,喃喃道:‘哇操!別人要死無葬身之地,你有這個洞穴,該偷笑啦!’此時,勞福及塗勾已經將那件破衣取來了,只聽勞福叫道:‘哇!老大,你真厲害,弄了這麼大一個洞!’‘哇操!小聲一點,另外還有五個黑衣人在處找人哩,塗勾,把破衣丟進去,快點把洞弄平,再把木柴推回去。’勞福及塗勾一聽還有五個黑衣人在四處找人,心中一凜,那敢吭聲,立即迅速的填土、堆柴,半晌即已完成了滅屍工作。

    沈賢三人在井旁再度洗淨雙手及顏面,沈賢低聲道:‘哇操!我這件衣服沾了不少血,非去換下來不可!’勞福及塗勾一瞧自己的身上,沈賢笑道:‘哇操!別緊張,你們的衣服沒有沾一點血,對了,汲些水把地上的血沖沖吧!’說完,自顧自的入內去換衣。

    塗勾藉著月色,仔細的察看頭血汙之處,所幸並不多,勞福汲了十餘湧水,立即衝得乾乾淨淨了。

    只見沈賢換了另外一件藍衫,手持著那件藍衫走了出來,勞福立即又汲了桶水,道:‘老大,我來洗吧!’‘哇操!先謝啦!把血跡沖掉就好,塞進那個木盒內,明天下午柳了會來洗的,塗勾,方才你會不會怕?’‘會喔!老大,你不知道那傢伙好凶哦,一進來瞧見那件破衣,立即朝我們兩人的胸前分別點了三下,痛死了。’勞福處理妥那件血衣之後,低聲道:‘老大,那時候,我只覺大腸,小肚一陣子亂動,差點就吐出血水來哩!’‘哇操!咱們到廳中去談吧!免得被那些黑衣人找來又要費一番手腳!’三人一進入客廳,沈賢笑道:‘哇操!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不要點燭火吧!你們是不是看得見?’勞福低聲道:‘老大,沒問題,別說外面有月亮,就是天再黑,我半夜爬起來尿尿,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經常因看不見路而摔跤!’‘哇操!塗勾,你呢?’

    ‘老在,我都一躺下即睡著,不到磨豆漿的時間是不會起來的,我才不像老虎好麼“敗腎”,半夜還要起來尿尿,笑死人!’‘X你……不,土狗,你那麼能睡,還不是瘦皮猴一個,哼!’‘哇操!好啦!別扯啦!越扯聲音越大,別把那群人引過來了,對了,你們今晚不回去,沒有關係吧!’‘老大,你忘了明天是公休嗎?’

    ‘哇操!土狗,你們家沒有公休吧!’

    ‘沒關係啦!老大。你是不是要耽心我們二人現在回去,萬一碰上了另外幾個黑衣人,可能會引起麻煩?’‘哇操!土狗,你越來越聰明瞭哩!’塗勾吃吃笑道:‘是呀!阮老爸及老母也是這麼說哩!還有阿娥也是這麼說哩!我好高興喔!’‘哇操!那個阿娥?’

    勞福急忙道:‘老大,就是那位賣豆腐的阿娥啦!’‘哇操!土狗,你挺有眼光的,那位“幼齒仔”長得挺正點的,做起事情來,手腳俐落,沉默寡言,嗯!我贊成。’‘多謝老大,多謝老大!’

    ‘哇操!老虎,你有沒有“馬子”呢?’

    ‘咳!老大,我也有一個對象,不過,她好像不大理我哩!’‘哇操!是那一個?’

    塗勾急忙道:‘老大,就是那個“魚阿嬌”啦!’‘哇操!老虎,你更有眼光,居然挑上了這位“魚美人”,沒問題,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我叫柳丁出面。’勞福喜道:‘老大!謝啦!’

    ‘哇操!先別謝我,咱們先講清楚,只要我撮合你們二人,以後我去你們魚肉攤買東西,是不付帳的!’‘行!一言為定。’

    塗勾亦自動道:‘老大,你如果來我們店裡喝豆漿、吃饅頭或是吃豆腐,我和阿娥也是免費奉送。’‘哇操!我以後餓不死啦!’

    ‘哈哈……’

    ‘哇操!小聲一點。’

    勞福低聲問道:‘謝了,老大,剛才那人究竟是何來路?’‘哇操!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所說的“東瀛三鳳”今天下午倒是真的和我打了一架,結果全被我劈死啦!’沈賢接著把下午的情形說了一遍。

    勞福及塗勾聽得緊張極了,待沈賢說完以後,只聽勞福透了一口長氣之後,道:‘想不到又瘦又幹的阿土伯居然會是一個武林高手。’沈賢‘機會教育’的道:‘哇操!這也就是我不希望你們隨便顯露武功的道理,因為咱們這幾下子實在太……太……’塗勾接道:‘太下流了啦!’

    勞福捶了他一下,叱道:‘太不夠看啦!一句“話”也不會說!什麼太下流,咱們又沒有去偷香盜色,亂說話。’塗勾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別人是一流高手,我們是不夠資格列入那些“流”裡面,當然只有下流啦!’沈賢笑道:‘哇操!小卒也會變英雄,等我再去秘洞把那些怪招式學以後,保證咱們個個都是一流中的最上流高手!’塗勾接道:‘不!還有高腳。’

    勞福瞪了他一眼,叱道:‘土狗,你又來啦!只聽過“武林高手”沒有聽過“武林高腳”,你少丟人現眼啦!’塗勾卻嚴肅的道:‘不!我一定要變成“武林高腳”!’沈賢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哇操!有志氣,土狗,你這種身材很適合於練習腳功,我會成全你的。’‘多謝老大!’

    勞福急道:‘老大,那我適合練習什麼?’

    ‘哇操!你高頭大馬,渾身似汽油桶,你除了練習掌勁之外,也適合於練習“壓榨功”。’‘老大,什麼是“壓榨功”!’

    ‘哇操!你只要摟住對手,用你的肚皮或是屁股用力一頂,或是一坐,保證可以將對手奪得屁滾尿流,口吐鮮血!’‘哈哈!有理,土狗,那一天你讓我壓壓看。’‘拜託,我這身排骨,若被你一壓,非馬上變成“排骨酥”不可,我可不忍心讓我那阿娥守寡哩!’‘哈哈哈!’

    ‘哇操!小聲點!’

    ‘是!是!失禮!失禮!’

    沈賢翻視自那黑衣人身上取出來的東西,除了幾張銀票及碎銀以外,就是一個小袋子,袋內有一瓶藥,-個圓銅牌,及兩張薄皮。

    勞福問道:‘老大,那個圓銅牌上面有一個大太陽,是什麼意思?’沈賢左右瞧了老半天,仍是弄不清楚:‘哇操!咱們不是武林人物,通看不會懂,明天我去問阿土伯就知道了。’說完,將那些東西又放進袋中。

    勞福問道:‘老大,那塊地談得怎麼樣了?’

    沈賢眉飛色舞的道:‘哇操!阿土伯挺乾脆的,一兩銀子就成交啦,明天早上我還要去他那邊領教銀子哩!’勞福及塗勾失聲道:‘一兩銀子?不可能吧?那塊地再怎麼便宜,至少也值二、三百兩銀子呀!’沈賢自櫃中取出那張字紙,往桌上一丟,‘哇操!你們自己瞧一瞧吧,白紙寫黑字,錯不了哩!’勞福二人睜大眼睛一瞧之後,嘆道:‘老大,你實在“罩得住”,居然能夠以一兩銀子買下那塊地。’塗勾笑道:‘老虎,這你就不懂啦!老大救了阿土伯一條命,阿土伯在感激之餘,當然是“芹芹菜菜”隨便賣啦!’‘怪啦!他乾脆免費贈送,多有面子。’

    ‘他知道老人的脾氣,免費贈送的東西,他不要的!’‘嗯!土狗,你真的越來越聰明瞭。’

    ‘多謝讚美。’

    ‘哇操!你們別互捧互吹了,調息一下吧,勞福,醒來之後,你就是幫塗勾磨豆汗,做饅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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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賢醒來之後,一見勞福二人頭頂皆有一小團淡淡的白霧,心知二人內功已經登堂入室,怪不得能經得起黑衣人那致命的一擊。

    他陡地想起沒有告訴二人,梅丘的父親也在黑衣人陣容中,而且也忘了吩咐二人,不可將這件事告訴柳丁,便又暫時留了下來。

    他邁至院中,沐浴在寂靜的月色下,只覺靈臺清明,倏思:‘哇操!看樣子梅丘的老爸一定和這批黑衣人有著密切的關係。

    ‘哇操!說不定“大家樂”就是那批黑衣的在幕後搞的鬼,嗯,看樣子,有必要打入他們的圈子深入瞭解一下!

    ‘哇操!明日就叫勞福去和梅丘接洽一下,爭取在“福德祠”也“神明牌”,弄了幾次以後,自然有機會打入他們的圈子。’陡聽廳中細微交談聲,心知勞福二人已經醒了過來,便含笑走進廳中,果然勞福二人正在興奮的交談著。

    ‘哇操!你們中獎啦!’

    勞福喜道:‘老大,方才我們醒過來以後,不但覺得全身清爽,而且那隻“老鼠”也更加的聽話了,你瞧!’只見他右手一招,地上一個小紙團立即靜悄悄的飛進他的掌中。

    塗勾也興奮的道:‘老大,我也一樣,你看!’只見他亦右手一招,地上另一個小紅色團亦迅疾飛進他的掌中。

    沈賢笑道:‘哇操!恭喜你們啦!學得挺快的哩!’勞福疑惑道.‘老大,怎麼會進步這麼快呢?’‘哇操!說穿了不值錢,那個黑衣人分別揍了你們三掌,那隻“老鼠”怕捱揍,當然只有趕緊長大啦!’‘喔!老大,聽你這麼說,我們越捱揍越有益?’‘哇操!不錯,不過,要保護頭部及四肢,不能被砍掉,否則,一切免談。’‘喔!這倒要記住。’

    ‘哇操!有一件事情你們絕對不可洩露出去,否則必有殺身之危,那就是阿土伯的秘密及方才那件滅屍事。’‘當然啦!想起來挺可怕的哩!’

    塗勾突然問道:‘老大,要不要告訴柳丁?’

    ‘哇操!絕對不行,甚至連阿娥,阿嬌也不行,知道麼?’‘知道啦!老大,你放心,就是要把我們砍頭,我們也不會告訴第三者,老虎,你說是不是?’‘不錯!’

    ‘哇操!我信得過你們,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方才我也看見梅丘的老爸梅芝旺和兩個黑衣人一起出鎮,看樣子他有可能和這些黑衣人有著很深的關係,說不定“大家樂”也是那些黑衣人在幕後搞的鬼。’勞福驚道:‘真的呀!怪不得他們家並不富有,怎麼有能力開闢馬場呢?對,機關定放在倉庫(另有內幕)!’塗勾陡然想起一件事,道:‘老大,我記得上月中旬,梅丘他家的老管家阿福然到我們店裡要買“壽司”哩,一定有怪人才吃怪口味!’‘哇操!“瘦死”,是什麼東西?’

    ‘老大,是“壽司”,“壽司”的“壽”,“司令,的“司”啦!據阮阿爸事後說“壽司”是一種糯米制品,只有東方的“蕃仔”(日本)人才會吃那東西。’‘哇操!“東方”?“東瀛三鳳”?會不會有關係?’‘這……’

    ‘哇操!沒關係,阿土伯可能會知道,勞福,明天早上,你去找梅丘,告訴他阿土伯已經同意把那片地以二千兩銀子賣給我們了。’‘老大,不是才-兩銀子嗎?’

    ‘哇操!動動你的豬腦袋,梅丘他老爸每一期“大家樂”都賺那麼多的錢,咱們也應吃點紅!’‘對!對!吃紅。’

    塗勾突然叫道:‘老大,咱們乾脆說-萬兩銀子,不是更好嗎?’‘哇操!土狗,看你的人又瘦又細的,胃口挺大的嗎。不過,太過份了,據我估計,依目前的行情,那片地約值兩千兩銀子。’塗勾臉一紅,道:‘老大,失禮,差一點害你“漏氣”!’‘哇操!要當“老大”,豈是簡單的,勞福,你向梅丘建議就在“福德祠”辦“神明牌”,你們儘量和梅丘合作,以便刺探消息。’勞福惑然的問道:‘老大,要探什麼消息?’

    ‘畦操!除了有關“大家樂”中獎的消息以外,注意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到底有什麼企圖?’‘老大,放心,我和土狗對“裝蒜”這方面最內行了!’‘哇操!別忘了我的吩咐,不可洩密,亦不可洩露武功底子,否則,被人“做了”(殺死)別怪我不救你們。’‘是!一定不敢忘記。’

    沈賢看看廳外的天色,道:‘哇操!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勞福,你把那張字紙拿去給梅丘看吧!’‘老大,下面那些銀子?’

    ‘哇操!先放在你那邊,如果梅丘的老爸同意在福德祠辦“神明牌”,必然先化些錢把祠內及四周好好的整理一番。’‘好吧!老大,那我們去啦!’

    ‘哇操!別忘了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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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賢來到阿土伯的籬笆門外,只見廳中一片黑漆,房中卻傳來粗重而急促的聲音,是阿土伯的聲音。

    沈賢急忙奔進廳中,推開側門,-瞧,阿土伯盤坐在榻上,身子顫抖不已,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自額上淌著。

    ‘哇操!阿土伯,你怎麼啦?’

    阿土伯雙目一招,心中一喜,急道:‘助……我……’言未訖,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

    沈賢叫聲:‘阿土伯!’急忙躍上榻,盤坐在阿土伯的背後,右掌搭上人的大穴,一股內勁迅速的流了過去。

    阿土伯又吐了一口鮮血,有氣無力的道:‘慢……慢些……’顯然,沈賢那股沛然無比的內力,令身受重傷的阿土伯承受不了,因此,他才地慌忙開口阻止。

    沈賢慌忙收回七、八成的力道,緩緩的流過內力。

    阿土伯又連吐三口鮮血之後,閉上雙目,順著沈賢那股內力調息著,沈賢緩緩的加勁那股內力。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那股內力一進入阿土伯的體內到處碰壁,簡直寸步難行,可見阿後所受的傷十分的嚴重。

    沈賢按照‘慧免神功’的口訣,耐著性子在阿土伯的各處堵塞經脈‘過關斬將’,立即進入緊張的階段。

    阿土伯在下午遭受那三位紅衣姑娘幾記重擊,在沈賢走後,勉強拐氣為自己的獨生子及媳婦辦妥後事,便回房療傷。

    那知那三位紅衣姑娘的掌勁甚為狠毒,阿土伯只覺不但數處經脈受傷,而且有氣血凝結陰塞的現象。

    他如此不調息,那種阻塞的現象還只是局部性,他這一調息,阻塞的現象立即迅速的擴散到每一處經脈。

    沈賢進來之時,他已經瀕臨窒息的階段。

    沈賢那股內力好似一個披荊棘的開荒者,又似一個溝渠清道夫,既既苦又仔細的清理著那些淤氣。

    阿土伯發現沈賢的內力的流向浩然正大,與自己所修練的正宗心法很近似,立即放了心,任由好股內力在體內流動著。

    朝陽自東方冉冉升起,大地又恢復一片生機。

    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沈賢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再度摧動內力。

    阿土伯全身經脈已經暢通了,丹田那口真氣亦能與沈賢那股內力會合了,沈賢那股內力迅速的在阿土伯體內流轉三圈。

    ‘哇操!阿土伯,你自己運行真氣吧!’

    阿土伯早已記住沈賢那股內力運行方式,微微頷首之後,立即瞑目摧動那股真氣迅速的運行了三週!

    沈賢鬆開右掌,拭去額頭的汗珠,叫道:‘哇操!妥當啦!’說完,躍下榻。

    阿土伯亦跟著躍下榻,‘砰!’的一聲,雙膝長跪在地,道:‘小鬼!’‘哇操!我會死!’

    沈賢慌忙避開身子。

    阿土伯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肅然道:‘老奴勾曲哲拜謝主人救命大恩大德!’說完,立起身子垂侍在沈賢身旁。

    沈賢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一般,叫道:‘哇操!阿土伯,你是在說英語,還是在說日語,我怎麼全聽不懂!’阿土伯恭聲迢:‘主人,請到前廳,容老奴為你稟報。’沈賢滿頭霧冰的走到客廳,方坐下,阿上伯卻已倒過一杯白開水。雙手捧杯,恭聲道:‘主人,請用茶!’說完,彎身將杯子盤於茶几上,垂侍在一旁。

    沈賢窘得滿臉通紅,慌忙立起身子,道:‘哇操!阿土伯,你的身子是不是覺得不舒服?頭會不會昏?’阿土伯恭聲道:‘主人,老奴神清氣爽,沒有什麼不適,主人,你請坐下,容老奴向你稟報,主人就明白了。’沈賢仔細的打量了阿土伯,發現他那白髮竟然變成了烏溜溜的光滑無比,不由叫道:‘哇操!阿土伯,你的頭髮怎麼完全變了。’阿土伯恭聲道:‘主人,老奴的頭髮是不是全部變黑了?’‘哇操!對呀!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這全是你的恩賜,老奴五十餘年的傷勢及昨日之傷勢,不但已經全部痊癒,而且突破生死之橋,當然會有此現象。’‘哇操!有這種事,來,坐下來談。’

    只見阿土伯挺著腰坐在椅上,神色恭敬的瞧著沈賢。

    沈賢十分不自在的道:‘哇操!阿土伯,別如此嚴肅好不好,這裡又不是“新兵訓練中心”,我也不是“教育班長”!’阿土伯仍是坐著,恭聲邁:‘主人,你恩賜準老奴坐下,已是天恩了,老怒怎可得寸進尺,過份的放肆呢?’沈賢立起身子,取過旱菸管及菸袋,火石,遞給阿土伯,道:‘哇操!阿土伯,拜託你仍和以前一樣邊抽旱菸邊和我聊聊吧!’‘這……’

    ‘哇操!這是命令!’

    ‘是!’

    ‘哇操!點菸,將背靠在椅上,翹起二郎腿,抽菸,對!這才是我的阿土伯,好啦!咱們開始聊吧!’‘主人!’

    ‘哇操!叫我小鬼!’

    阿土伯肅然道:‘主人,你對老奴已經夠禮遇了,老奴必須堅持最基本的禮數,請主人成全老奴的心意。’‘哇操!你叫你的,我叫我的,阿土伯,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土伯抽一口旱菸,嘆道:‘主人,老奴逞強,竟想自己療傷,結果宿寂新傷一併發作,幾乎無可收拾。

    ‘哇操!阿土們,你的傷實在也夠嚴重,我沒有如此累過,想不到“東瀛三鳳”那三位“恰查某”的掌力如此厲害!’阿土伯放開旱咽杆,駭呼道:‘主人,你說那三位紅衣姑娘就是“東瀛三鳳”?’‘哇操!據昨晚一位黑衣人無意間透露,那三位“恰查某”很可能就是“東瀛三鳳”,阿土伯,你認識她們?’‘黑衣人?主人,你要我把事情說一說?’

    沈賢就將自己發現梅丘的父親與黑衣人深夜馳出鎮外,以及自己與勞福,塗勾擊滅黑衣人的經過說了一遍。

    說完,取出那個小袋子。

    阿土伯亦回房中,取出三個繡有‘鳳’字的小袋子。

    四個袋子一打開,赫然皆是兩張薄皮及一個瓷瓶,碎銀,銀票及圓銅牌。

    阿土伯嘆道:‘主人,你方才的判斷完全正確,她們四人不但是同一個組合的人,而且皆是該組合的高級人物。’‘哇操!阿土伯,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阿土伯嚴肅的道:‘金石流!’

    ‘哇操!金石流?好怪異的幫派,我只聽過什麼幫派的從不聽過這種下充的金石流!’‘主人,你千萬別小看“金石流”,在五十餘年前,咱們中原武林,差一點就被他們消滅掉哩!’‘哇操!有這麼厲害的呀?’

    ‘主人,你今天有沒有空?老奴打算把“金石流”禍害中原的經過以及此次重來中原的可能陰謀向你做個報告。’‘哇操!我今天就是專程來向你請教的,說來聽聽!’‘是!主人,這是老奴的親身經歷,那個男主角就是老奴,想起引段往事,至今猶覺得渾身凜顫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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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個淡淡的初春季節,華中的太武山上,下散佈著夢一般的迷濛色彩,此時,正飄舞著牛毛細雨,把四野新生的嫩綠,掩映得分外有趣。

    從茫茫的雨絲中望去,但見太武山的向陽坡上,橫排著一排琉璃覆頂的廟宇,那正是譽為江湖五大巨擘之一的‘七星教’。

    時近黃昏,七星教的教主呂威正在七雖教的方丈室中靜坐,金黃色的厚大薄團四周,環跪著六個身穿黃色道服的俊秀道童。

    單看這六個黃衣道童穆的神樂觀,就可以窺知七星教教規的嚴峻引法度的井森條理了。

    但見端坐在金黃薄團上的,七星教主,身穿白底黃邊寬袍,腰中金黃色的大條腹帶,頭戴氣勢莊嚴已極。

    恰在這老少七人靜憂沉默的當兒,方丈室外突然響起衣袂飄動的急風,直把環跪教主的四周的六個黃衣道童驚得跳了起身,閃身阻止在門口,齊齊列成兩排。

    說時遲,那時快,六個黃衣道童身形猶未立定,方丈室的門外,早已出現一個碩大的灰色身影。

    那灰色身影對門內六個黃衣道童稍稍張望,立時俯首垂臂,恭敬的說道:‘七星教南堂香主柳少陵拜見教主。’那六個黃衣道童,在看見碩大的灰衣人影現身之後,早已鬆口氣,同時輕輕閉上雙目,肅立門內。

    等那灰衣人自報姓名之後,站在前排右側道童開口說道:‘教主靜坐未起,有事明日再來!’其聲清脆悅耳,卻未把閉著的雙目睜開。

    自稱南宮香主柳少陵的灰衣人,聽了那黃衣道童的話之後,並不稍移半步,仍恭恭敬敬地說道:‘南堂香主柳少陵,有緊急事情,必須立即拜見教主,煩代稟報。’那右側的黃衣道童,聽了南堂香主之言,倏地睜開雙目,沉聲道:‘教主靜坐未起,有事明日再來。’說完,又緩緩閉上雙目。

    南堂香主柳少陵聽完黃衣道童沉喝,突然移動身形,往後退下三步,‘撲’的一聲,納頭拜倒,道:

    ‘柳少陵探得緊要消息,有關本教生死存亡,務請立時稟報教主,及時商討應付良策。’說著,把前額叩接地面,弓伏不起。

    那六個黃衣道童,聽柳少陵告求不去,臉上全露不悅之色,同時把十二隻隱含精光的眼睛睜了開來。

    右側站立的道童面上怒氣更重,對伏在地上的南堂香主大聲喝道:‘柳香主為本教四尊之一,難道不知本教教規,如今教主正……’未等他說完,方丈室中突然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道:‘請他進來。’黃衣道童一聽那蒼老的聲音,立時止住未完的話語,迅速退在一立,其他五個道童,也同時閃身退開,讓出方丈室門之路。

    南堂香柳少陵,聽了七星教主命令,很快地抬頭說聲:‘謝教主!’從地上站起來,大步往室中走去。

    柳少陵走到離七星教主三尺之地,用手撩起袍襖,右膝跪在地上,道:‘南堂香主柳少陵叩見教主,望教主饒恕衝撞之罪。’七星教主呂威的臉上,透著淡淡的不悅道:‘柳香主免禮!’南堂香主柳少陵又說一聲:‘謝教主!’起身肅立一旁。

    七星教主呂威揚起長眉,把神光註定柳少陵的面上,用手輕輕捋著頷下長鬚,道:‘本座命柳香主所做之事,想到柳香主定已……’不等呂威把話說完,南堂香主立即插,口說道:‘教主吩咐之事,卑職尚未做完。’七星教主乍聽之下,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既是事未做完,這早回山為了什麼?’南堂香主柳少陵連忙俯身說道:‘望教主恕罪,只因鄙職在山下探得一個重要的消息,關連著本教的生死存亡,故而……’七星教主似乎聽得不耐,斷然喝道:‘有話快說,別咬文嚼字,婆婆媽媽!’柳少陵聞言一頓,轉而說道:‘中原武林,現已面臨可怕的殺劫,僅僅旬日之間,領南和幹雲山已被夷為平地,南嶺和青城兩大劍派的渚代弟子,幾乎死亡殆盡!’七星教主呂威一聽柳少陵之言,滿言怒容頓時換上一臉驚駭之色,倏地從蒲團上立了起來,急促問道:‘柳香主,此話當真?’柳少陵肅然說道:‘這等緊急之事,鄙職怎敢胡說!’七星教主似乎已經被柳少陵莊重之色所動,漸漸斂起臉上驚駭之色,對柳少陵蒼聲說道:

    ‘本教和南嶺、青城、華山以及青夷山的“霹靂婆婆”,同在江湖武林中鼎足而立,堪稱中原武學之龍頭牛耳,當今之事,究竟是誰居然能有這大能耐,竟在旬日之間,連毀南嶺青城兩大劍派?’南堂香主柳少陵正色說道:‘教主可還記得太郎在中原失蹤之事?’七星教主頷首道:‘東瀛少島主“左太郎”,突然在中原失蹤,是這些年武林中的第一件新聞,本座怎麼會忘記。

    ‘不過,“左太郎”的失蹤,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柳香主為何忽然提及,難道南嶺、青城兩大劍派的遭難,竟有“左太郎”失蹤有關?’南堂香主點點頭答道:‘教主此言不差矣,南嶺和青城兩大劍派同時覆亡,正是受了“左太郎”失蹤的波及……’七星教主聽得長眉微動,搶著說道:‘柳香主此話怎講?’柳少陵稍稍一頓,立即接著說道:‘那東瀛少島主“左太郎”的失蹤。不但波及南嶺,青城兩大劍派,就本教、華山、青夷山以及武林中大大小小的派系和人物,今後只怕全要捲入這場殺劫……’說到此處,稍稍一頓,七星教主莊嚴靜聽,並不打擾。

    柳少陵稍頓之後,又滔滔不絕地說道:

    ‘自從東瀛少島主“左太郎”無端端在中土失蹤之後,東瀛島接二連三地派出無數高手,來中原四處尋找探訪。

    ‘半年中,幾乎踏遍了中土地界內的名山僻莊,不但未能把他們的少島主找回,就連半點音訊,也沒得到。……’七星教主突然插口道:‘事實上,據本座所知,中原武林之中,似乎根本就沒人見過“左太郎”!’南堂香主頷首道:‘話雖如此,但東瀛島的人物卻不肯相信,十天以前,“左太郎”之父“血魔君”左昭陽,在盛怒之下,突然率領了威震海外,不可一世的“魔鬼隊”,從雷州海岸登上中原土地……’柳少陵的‘魔鬼隊’三字出口,七星教主棗紅色的臉上,頓時轉為蒼白,倒抽一口冷氣,道:‘南嶺和青城兩派,可是遭了“魔鬼隊”的毒手?’南堂香主悽然說道:‘豈止是南嶺、青城兩派,那“血魔君”在率領“魔鬼隊”登陸雷州時,曾發下一個重誓,揚言如果找不到“左太郎”,一定要殺盡中原所有的武林人物,而且,還特別指出,行從南嶺、幹雲、太武、華山、青荑五大領域的勢力開刀……’七星教主聽得長眉顫動,黑鬚怒張,道:‘這魔頭好狂的口氣!’南堂香主輕嘆一聲,道:‘雖說他們言語過於狂妄,但南嶺和青城兩大劍派,卻已遭到可怕的覆亡。’言下大有兔死狐悲之意。

    七星教主呂威鎖起長眉,默然無語。

    兩人對望半晌,南堂香主柳少陵突然向窗外昏暗的天色望了一眼,顫聲說道:

    ‘“魔鬼隊”引從雷州登陸以來,一路北行,速度快得駭人,六天前毀了南嶺劍派,三天前又把幹雲山的青城劍派盡數殺死,直令中原震,武林為之變色,每個人心中,全都蒙上了一層濃重的死氣了呀!’七星教主輕輕打了一下寒顫,黑胡微動,似有所言,但是瞬即又引止住,柳少陵勉強定了定神色,對七星教主說道:

    ‘依著我們太武山的位置和日程算來。那“魔鬼隊”恐怕今天就要到來,希望教主能早作準備!’七星教主宮威,面上怒氣隱現,憂心重重,在一陣漫長的沉思之後,忽地抬頭問道:‘南嶺和青城兩派的實力,並不在本教之下,派中高手如雲,個個滿身武功。

    ‘不知那“魔鬼隊”一共有多少人,為什麼竟能在短短的數日之內,把中原五大勢力之二的南嶺和青城毀去。’南堂香主柳少陵面色沉重的說道:‘血魔君,左昭陽所率領的“魔鬼隊”,雖有十三艘艨艨巨舟,但跟隨血魔君登岸的,聽說僅有六十匹健騎而已……’未等柳少陵把話說完,七星教主呂威突然驚叫道:

    ‘怎麼?六十一個人,竟能在前後不過六天的時間裡,連毀中原兩大劍派,難道南嶺和青城兩派的人物,全是一些徒有虛名之輩?’柳少陵搖頭說道:‘那倒不是,聽說“魔鬼隊”……’未及把話說完,室外突然傳來紊亂的驚叫和喧譁,使柳少陵不得不停住話語。

    說時遲,那時快,柳少俠語聲方住,門外早巳閃電般竄進一個人影,六個黃衣道童閃身阻攔,竟已慢了一步。

    只見那閃電般人影竄到七星教主膽顫聲叫道:‘啟稟教主,太武山的四周,不知何時已被人插滿一血紅色的大旗,前有一圈怪異的淡黃煙霧,迅速往山上擴延,望教主立即定奪。’七星教主閃眼看時,竟是教中北堂主周琪,立即沉聲喝道:‘周香主,山下有無可疑之人?’北堂香主顫聲說道:‘除了血紅旗和淡黃煙霧之外,一切如常,並無可疑之人!’這時候,室外喧譁更烈,只聽有人叫道:‘那黃色煙霧距離咱們七星教只有百丈之地了!’七星教主呂威聽得心絃震盪,蒼聲急叫道:‘本座出去看來!’來字尚落音,人已飄到了方丈室外。

    六個黃衣道童-言不發的,立即緊隨七星教主衝出,南北二堂香主,跟在六個道童後面。

    天色昏暗,黃昏時分。

    從七星教前縱日下望,但見一片淡黃色的霧海,急速地往上擴延,隱隱傳出‘嗤嗤’的怪聲。

    黃霧所過之處,一切樹木山石,爬蟲走獸,全都糜蝕,萎頓於地,化成金色黃粉。

    七星教主數百徒眾,聚立教主身後,看得心魂皆裂,嚷成一片。

    七星教主惟有向急速上延的黃霧注視半晌,突然鬚髮駭立,直把頭頂金冠頂落地面,驚聲低吼道:‘王水!’北堂香主周琪駭然問道:‘什麼是“王水”?’南堂香主柳少陵顫抖中答道:‘王水,是東瀛島上的“血魔君”嘔盡心血,用七種天下奇毒,煉製成的一種可怕的毒物,攻能摧物蝕骨,腐肉爛石,早年僅聽江湖上隱約傳聞,不料今日竟親目瞻睹!’在場眾人聽得張目結舌,頓成寂然一片,七星教主忽然仰天長嘆,悠然叫道:‘何止親目瞻睹,咱們全要葬身其中了!’說著反轉身子,遊目橫視,但見身後除了六個仙童,南北二堂香主之外,八大長老,西堂香主,兩大護法以及教中賭徒,齊齊三百餘人,盡數集於一處,不由心頭一酸,蒼目中落下兩行熱淚,喟然說道:

    ‘本座自悔沒聽諸位香主勸告,到其他各地設立分教,以至今日大禍臨頭,竟被“魔鬼隊”用“王水”一網打盡,唉!本座真是萬古罪人,愧對上下……’南堂香主見教主悽愴懊悔,也自流下英雄老淚,道:‘教主怎出此語,折煞我們……今日飛來洪禍,實是天意,我們萬眾一心,追隨教主,雖死無怨,教主這等說法,反而顯得更見外了!’七星教主聽得異常激動,熱淚不斷從眼眶流下,竟然痛哭失聲,不能言語。

    北堂香主忽然悽聲說道:‘山上還有不少的地方,我們何不到山頭暫避,另外再求自救之策!’南堂香主搖搖久說道:‘“王水”乃是曠世怪毒,無論人獸木石,遇之必糜,恨無幸理,我們退到山頭,徒然苟延殘喘終究還是一死,倒不如守住我們的七星教,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點氣節!’北香堂主聽得默然,不再言語。

    旁邊站立的西香堂主忽然說道:‘老夫倒不信什麼“王水”威勢竟這等駭人,或許水毒過處,毒性減弱,我等能夠以輕功縱躍,衝下去,也未可知。’西香堂主說話之間,那急速上延的淡黃煙霧,已經逼近,百步以外的山門石柱,竟被水毒蝕倒,化成金色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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