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美人兒本想駁斥他,旋又似想起某事,俏臉紅起來,輕垂螓首柔順地點了點頭。(.
龍鷹被她嬌美的神態迷得大暈其浪,正要說話,遠處響起馬蹄聲。
明惠和明心大吃一驚。
夢蝶道:“方向不對,且只有十來騎,敢來犯是送死。”
蹄音自遠而近,片刻後在帳外某處停下來。
夢蝶道:“不要出去看看嗎?”
龍鷹微笑道:“由崔老猴去應付,看是甚麼路數。”
足音朝他們的帳幕走過來。
崔老猴的聲音在外面道:“範小兄,可否告訴我們你的大名?”
龍鷹應道:“範輕舟!”
另一個聲音大喜道:“範先生!終於找到你哩!我們是啟越將軍派來四處尋你們的偵騎隊,啟越將軍刻下正在白石鎮,請範先生移駕。”
龍鷹四人交換個眼色,曉得想不用避戰之計也不成。
他們立即收拾行裝,隨偵騎隊連夜到白石鎮見啟越,自有一番相見歡喜之情。
原來青城山遇襲一事,傳到成都,黑齒常之大為震怒,更知事態嚴重,立即盡起手上軍力,進行陸江搜索。到曉得龍鷹等在江上被伏擊,遂由啟越親自領劍南水師,逆流而上,並偵騎四出,在大江東岸找龍鷹四人。但因青城山的道人雖知道他們是到慈航靜齋去,卻不清楚靜齋的位置。只知大概位於金沙江一帶的山脈,啟越只好以石鼓鎮為中心。展開搜尋。三天前,啟越離開石鼓鎮。改以白石鎮為搜索行動的總部。
尋得龍鷹,啟越喜出望外,商討一番後,龍鷹回到安置三女的官署房間,在門外被花間美女截著。
夢蝶牽著他的衣袖,來到院落內的亭子。坐下後道:“送明惠和明心到靜齋的事,已告一段落。對嗎?”
龍鷹點頭道:“可以這麼說。莫問常和他的人變為獵物,啟越將軍會順道掃蕩天王寺,並遍查所有佛寺。江上則設置關卡,搜捕他們的人,該可把法明在這一帶的武裝力量連根拔起。”
夢蝶問道:“我們呢?”
龍鷹道:“我們會由我的老朋友管定仁率二千精銳護送往靜齋,我們的責任是遊山玩水,間中和大姐來個卿卿我我。哈!不亦樂乎!”
夢蝶橫他一眼,道:“最怕你這樣子。我要你立即走,由我代你送她們兩個到靜齋去。”
龍鷹失聲道:“甚麼?”
夢蝶幽幽嘆一口氣,徐徐道:“我是女兒家,當然知女兒家的心事。明惠和明心對你已生出情愫,但由於在敵人龐大的壓力下。沒時間胡思亂想,現在敵人再不足慮,情況便變得很曖昧。到靜齋後,我會盤桓一段日子,好靜心思索自己的處境,當然包括你在內。”
龍鷹一怔道:“夢蝶!”
夢蝶淺笑道:“可以說給你聽的就是這麼多。你今次到巴蜀來,不只是找人家那麼簡單吧!快去做你的正經事。現在你可以去向明惠和明心道別,不過我必須在旁監視。我知你是個不講禮法規矩的人,但今次須聽我的話。”
龍鷹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罐。不知是何滋味,既不願與他的花間大美人分離,更捨不得親密相處了近二十天的明惠和明心。但還有甚麼可以說呢?
長江自高原奔騰而下,與怒江、瀾滄江平行開進滇境西北,滾流於高山峽谷之間,這段勢不可擋的上游河道便是金沙江。金沙江流至麗江縣的石鼓鎮,在三條大江最接近的海羅山前突然來了個急轉彎,折向東北,形成了天下聞名的“長江第一灣”。
“戶連雲嶺幾千迭,家住長江第一灣。”
石鼓鎮坐落大灣右岸的臺地上,民居依山錯落,梯田迭迭,江畔垂楊款擺,輕拂堤岸,又有過江的鐵索木板橋,人畜走過,咿呀作響,另有風味。
金沙江上段,坡降度大,不便航行,要到石鼓附近,水流轉緩,可以通航。所以石鼓成了大江上游航運的終點站,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屬南詔節度使的管轄區。
金沙江沿石鼓下行數十里,與碩多崗河匯合後,險灘斷崖接連出現,江流最窄處僅五十多尺,猛虎可躍,故稱虎跳峽,被稱為長江奇險之最。
龍鷹與明惠、明心、花間女道別後,日夜趕路,三天後黃昏前抵達石鼓。他換上普通鎮民的衣服,持有啟越簽發的通行證,到這裡來是要乘客船,免去長途跋涉之苦。
從山上看下去,石鼓鎮中心聚居了數千戶,民屋鱗次櫛比,煙火縹緲,青山環繞。入鎮後大街小巷密如蛛網,路面鋪以五花石板,鎮中心店鋪林立,人來人往,非常興旺。
龍鷹倒不介意能否找到落腳的旅社客棧,因他隨便找處山頭野嶺便可以安眠。進入一間食店,選了一角的桌子,叫來地道的小菜,放懷大嚼。
吃到一半,有個人步進食肆,略一遲疑,筆直朝他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在他桌子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像失去了一切希望,兩眼沒神的打量他,還重重嘆一口氣。
龍鷹一眼看穿他是會家子,且身手相當不錯,看模樣是個年輕的混混,不知為何似失去了所有人生樂趣般,放著這麼多空桌不坐,偏坐到自己這桌來,又不像是尋麻煩的,只要懂點江湖道,該知他龍鷹並不好惹。
兩人對望片刻。
那人頹然道:“你幹掉了他,對嗎?”
龍鷹微一思索,見他目光不時移往他的蛇首刀,醒悟過來,暗責自己輕忽大意。現時所處的石鼓鎮在雲南境內,又是大鎮,有人認識範輕舟毫不稀奇,因為雲貴正是他聲名鵲起的地方。
搖頭道:“殺他者另有其人,只是他的蛇首刀落入我手中吧!你是他的甚麼人?”
那人籲出一口氣道:“看背影有七分相似,害得我歡喜若狂,以為可發一筆大財,現在甚麼都完了,就看我何時橫死街頭。”
龍鷹心中一動,道:“橫豎你認為自己已完蛋了,何不說出你的發財大計,看看大家有沒有可合作的地方。”
那人道:“你懂突厥話嗎?”
龍鷹道:“一般的對答,可以應付。”
那人精神大振,坐直身體,大喜道:“不要騙我!”
龍鷹道:“騙你幹甚麼?你可以來考較老子。”
那人道:“我沒有資格考較你,但自有別人考較你。長話短說,我叫韓三,是範輕舟的同鄉,十二天前被金沙幫的人生擒活捉,押去見他們的龍頭老大格方倫,他是個少數民族的人,被譽為該族第一高手,金沙幫亦是金沙江最有勢力的幫會。唉!我不想被施大刑,在盤問下只好出賣範輕舟,把他的來龍去脈和在雲貴幹過的事全說出來,為的只是求個痛快。豈知當我說出範輕舟的父親是從高原逃到這裡來的突厥人,他們竟態度一變,還告訴我範輕舟已回雲南來,如果我可以找到他,並勸服他去見格方倫一面,會給我百兩黃金。我的娘!是一百兩黃金,夠我離開這鬼地方到中原逍遙快活很多年。於是在各處城鎮留下只有我和範輕舟始明白的暗記。哈!如果你肯扮範輕舟去見他一面,我可以分四十兩金子給你。呀!不!分你六十兩又如何?”
龍鷹明白過來,這格方倫如非大江聯的人,也至少和他們有勾結,這確是一個打進大江聯的天賜良機。怎會這麼巧?沉聲道:“由現在開始,你要當足我是範輕舟。你如何稱呼他呢?”
韓三道:“我和他自小是玩伴,喚他作大哥,他叫我小三子。離鄉後,我們拍檔混飯吃。大哥沒有朋友,對我算是不錯哩。”
龍鷹道:“他們問起我的武技時,小三子你如何回答?”
韓三確是機靈的混混,壓低聲音道:“當然是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還怕他們不相信,說你遍訪高原名家,又自闢蹊徑。平時故意深藏不露,這麼說是希望他們顧忌大哥,怕大哥為我對他們做出報復,因而放過我。”
又道:“你真的肯去見格方倫嗎?”
龍鷹道:“這正是我掛著蛇首刀招搖過市的原因。他們教你如何說服我呢?”
韓三欣然道:“那今次我就是遇上貴人。哈!他們說可由你選擇會面的時間、地點和形式,說不論結果如何,絕不動武。並保證你在女人、財富和權力三方面都有夢想不到的天大得益。”
龍鷹道:“你相信嗎?”
韓三苦思道:“我想不到他們騙你的理由,若要殺你,更不須如此大費周章,憑他們的眼線,找你是輕而易舉。但我剛才用足手段,仍沒發覺有人吊你的尾。這該算是誠意。”
龍鷹道:“的確如此。但可肯定的是你一定沒法享用那百兩黃金,因為他們不會容你這個知情者活下去。”
韓容色變道:“那怎麼辦?”
又愕然道:“為何你肯告訴我?”
龍鷹道:“因為我是個真正的好人,不忍見你為我而亡。亦只有我,可令你將百兩黃金落袋為安,遠走高飛。但首先你必須絕對信任我,將範輕舟的所有事一點不漏的說出來。攜金遠走後,忘掉所有事,好好去享受。最聰明的是脫離混混的生涯,做點小生意,找個地方安居樂業,娶妻生子,還要隱姓埋名。到北方去吧!永不要踏足大江百里之內。”
龍鷹在荒野盡展身法,緊隨目標,換過對方不論是何等厲害的高手,他都不會追失。可是!他奶奶的,現在追的是一頭在空中飛翔的信鴿,稍一遲緩,肯定追失。所以他現在面對的,是自出道以來最大身法速度的挑戰。
“噗!”兩腳落在樹頂,一屈一伸,箭矢般朝前方的林海遠處射去,找尋另一個落足點。天上雲朵聚集,星稀月暗,不適合追蹤,卻大利刺探敵人的秘密。
韓三依他的吩咐,入黑後到鎮內的一所騾馬行,求見金沙幫在石鼓鎮的負責人,完成傳話後離開,不到一刻鐘,這隻信鴿從騾馬行後方的天井望東飛去。
龍鷹一邊叫救命,一邊窮追不捨,幸好鴿子沒有飛往大江的彼岸去,否則他探聽敵情的大計勢必要泡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飛越一道小河溪,純粹憑感應掌握鴿兒在夜空上的軌跡方向。離開石鼓鎮後,他全力往大江下游疾走近一個時辰,估計至少走了三十多里路,恐怕已過了虎跳峽,來到大江東岸的山林區。
鴿子望一座滿布亂石的山直飛過去。
龍鷹首次想放棄,非是心志毅力不夠堅定,而是往返需時,明天還要見石鼓鎮的軍方將領,又要從韓三口中套問關於範輕舟的平生事宜,擔心時間不夠。
他以亂石為落足點,施展他憑腳力彈射的獨家奇技,不片刻登上山頂。鬆一口氣坐下來。看著鴿兒投往對面半山處一座宏偉的泥石寨,形式有點像羌寨,不過規模大上一倍,亦是易守難攻的格局。
他研究了好一會山寨的形勢後,運轉魔功,奔下山坡,往山寨潛去。
龍鷹剛翻過山寨外圍的高牆。聽到惡犬奔動的足音,知機的往上彈跳,無聲無息的落到一棵老樹枝葉茂密處。立即收斂全身精氣,不但不洩出體氣,呼吸也變得若有如無。旋即從外呼吸轉為內呼吸,宛若天成,自然而然。同時晉入魔極狀態。
他並不是胡亂找處牆壁翻進來,潛入點剛好是山寨高處最宏偉的建築物,一座五層高堡壘式的樓層。只看其君臨山寨其他百多座樓房的超然位置,可推知住的該是山寨內地位尊崇的人物。
遠近聲音,一絲不漏的收進他的靈耳裡。他聽到幾組的對話,但說的卻是他不明白的語言,不由大嘆倒黴。看來探敵大計就因言語不通而功敗垂成。
驀地“範輕舟”三字傳入耳內。
大喜下,龍鷹收攝心神。目標音源立呈清晰,再不是不明白的語言,而是他尚未靈光的突厥語。一對男女在對話,說的是鴿子帶來的訊息。他勉強聽懂小半,其他硬猜出來。再憑語調去掌握含意。
那個女的顯然對他有深仇大恨,提起範輕舟三字總是咬牙切齒,又提及另一個叫波提的突厥名字,該是與她非常親近的人。
男的卻在勸慰遊說她,甚麼上頭的命令,以大局為重諸如此類。只恨他們完全不肯遷就。說得又快又急,令龍鷹這剛牙牙學突厥語的初哥聽得一知半解。
幸好男的語調一轉,竟改說漢語道:“小可汗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沒有人可以違背,若範輕舟肯歸順我們,勝比千軍萬馬。現在風聲這麼緊,只有範輕舟不會惹起懷疑。私仇事小,征服中土事大。花簡寧兒你必須遵照小可汗吩咐,以你的美色媚惑此人,使他不生異心。”
花簡寧兒沉聲道:“假如明晚談不攏又如何?”
男的淡淡道:“那他將見不到後天的太陽,我格方倫說得出來的事,從沒有辦不到的。”
寨門打開,一騎疾奔而出,龍鷹緊躡其後,開始另一段追蹤的旅程。
看著花簡寧兒動人的背影,龍鷹搜索枯腸,思索她和自己的仇恨,接著靈光一閃,想起被自己生擒活捉後由黑齒常之下令斬首的採花賊,花簡寧兒當是與此獠有關係。
龍鷹放遠追蹤的距離,在後方吊著突厥美女,心忖兩國相爭,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戰爭從來如此,只要不是我去侵犯別人,可心安理得,是為民族的生存奮起作戰。全文字
半個時辰後,蹄聲減緩,龍鷹穿過一座密林,在邊緣處往外窺視。兩艘大型客貨船出現前方半里遠處,從他的角度看去,仿似陸上行舟,不過聽到水流的聲音,曉得兩艘船泊在河岸旁的碼頭處,烏燈黑火,透出神秘兮兮的意味。
船桅高處的望塔有人在放哨,若一見形勢不妙,可立即起錨開航,逃之夭夭。
龍鷹心中叫妙,如果可探得進一步的情報,今晚確是不虛此行,忙潛往上游去,投往寬闊的河流,神不知鬼不覺從水底潛泳過去,攀附其中一船。
聆聽片刻,聽不到任何人說話,只間中傳來抽搐飲泣的女子聲音,心中大訝,難道船上囚禁了一批女性?
他轉往另一艘船去,在此起彼落的睡覺鼻鼾聲中,聽到主艙高層的房間內傳來“窸窸窣窣”衣衫磨擦的聲音,一時弄不清楚發生著甚麼事,忙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間艙房去。
女子呻吟聲起。
由於從未聽過花簡寧兒的呻吟聲,不敢斷定是她。
“哈哈!寧兒的身材真豐滿!”
龍鷹心中一動,這個聲音很熟悉,在哪裡聽過呢?一時記不起來。自己的記憶力怎可能如此不濟?
“停手!人家有要事說呵!”
接著是親嘴的聲音,那男子當是**高手,吻得突厥美女咿唔作聲。
為何他們不說突厥語而說漢語?其中一個解釋該是男子乃真正的漢人,不懂突厥話。
男子嘆息道:“寧兒的小嘴真甜。來!我們到床上去,讓我池上樓好好伺候你。有甚麼事,明天談。”
龍鷹心忖原來是池上樓,躲到這兒來,難怪認不出他的聲音,因為只是隔遠聽過他說話。又大感無奈,在目前的情況下確不宜對他動粗。何況此人武功高強。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收拾他已不容易,何況還有未知深淺的花簡寧兒?更怕是打草驚蛇。
花簡寧兒顫聲道:“求求你!停手好嗎?人家有急事找你幫忙呵!”
池上樓道:“甚麼事這麼急?寧兒的嫩膚滑似凝脂,令人愛不釋手。”
花簡寧兒以接近崩潰的嬌啼聲呻吟道:“上樓!人家的丈夫已被那天殺的範輕舟幹掉了。以後可公開做你的女人,多點耐性嘛!”
龍鷹給嚇了一跳,採花盜竟是她的丈夫?她又與池上樓暗中搭上。而現在卻來求姦夫為她報夫仇,真是筆胡塗賬。旋又想起王昱說過池上樓的出身沒有任何破綻,原因是他確為不折不扣的漢人。今次他龍鷹到巴蜀來,一舉破掉大江聯對付巴蜀武林的陰謀,對敵人打擊之重,到此刻他才能全面掌握。
整個針對巴蜀武林的關鍵在於池上樓,不論人才武功,均為上上之選,且擁有讓人無可懷疑的出身和背景。當池上樓不得不逃離成都的一刻,大江聯過去的努力立告盡付東流。而唯一可代替池上樓者,則非他龍鷹莫屬。因此大江聯可拋開對他的仇恨,改而全力攏絡他,令他試圖以範輕舟打入大江聯本已胎死腹中的大計,死灰復燃。
韓三細看他片刻。道:“你有甚麼方法既可保著我的命,又可令我遠離這裡。在這一帶,沒人比格方倫的勢力更大。”
龍鷹道:“比之官府的力量,格方倫算甚麼呢?”
韓三劇震道:“你竟是官府的人?”
龍鷹道:“嚴格來說我只是有軍方在背後撐腰的人。待會你去知會格方倫,告訴他三件事。”
韓三忍不住的問道:“你真的不怕他們設圈套害你嗎?唉!真古怪,現在我竟有你真是我的大哥那種感覺。”
龍鷹道:“我從來不怕任何人。區區一個金沙幫,仍不被我放在眼內,我要釣的是一尾更大的魚。這些話你聽過便算,永遠守口如瓶,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韓三道:“是傻瓜才會出賣大哥你。究竟是哪三件事?”
龍鷹的腦筋飛快轉動,道:“首先,你要候至入黑才去聯絡格方倫,然後找個地方耐心等待我。”
韓三道:“明白!只是舉手之勞,我可以辦妥。”
龍鷹道:“第二件事,告訴格方倫明天酉時中,他要在這裡最大的碼頭泊一艘插上金沙幫幫旗的大船,並在船上候我。警告他不要耍花樣,如果勢色不對,我是不會登船見他的。”
韓三道:“這個非常合理,由不得他不答應。”
龍鷹微笑道:“第三件事是為你的未來而設計的。你隨我一起上船,格方倫須把百兩黃金立即交給你,而你拿金子後由我目送你離開。”
韓三籲出一口氣道:“現在我真的信任你哩!但離開後,他們仍可派人來殺我,拿著這麼重的一袋金子,可逃到哪裡去呢?”
龍鷹道:“這幾天官府的巡查是否特別吃緊?”
韓三道:“不知發生了甚麼事,處處官兵,且不時抽查往來的人。”
龍鷹道:“我明天會安排你見軍方的一些人,當你拿金子離船回到碼頭時,他們會詐作抽查你,並將你帶返軍署。由那一刻開始,你會永遠消失,並傳出你被那幾個官兵謀財害命。事實上你卻是被戰船送走,保證妥當。”
韓三心慌的道:“他們會不會真的謀財害命?”
龍鷹道:“石鼓鎮軍方最高級的將領是誰?”
韓三道:“是程展將軍。”
龍鷹道:“若他親口向你保證,是不是比我說更有效力?”
韓三尷尬的點頭。
龍鷹道:“天黑哩!明天若得不到程展親口答應,此事告消。現在該你去向格方倫做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