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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了卻心願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自從苗女平安被救之後,一場可能引發的戰爭終於獲得苗王的諒解,並且將彩虹公主許配給葉飛為妻。

    幾家歡樂幾家愁。

    罪魁禍首的楚、蜀、遼三王,卻受到皇帝的嚴懲,除了保留王位之外,其餘的封地一律充公,並調回京城擔任閒差,地位頓時一落千丈。

    經此一來,原本交情莫逆的朝中百官,個個視他們如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讓他們嚐盡了人性的現實醜惡,對於人情的冷暖更有一層深切體認,只可惜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更讓他們有苦難言的是,苗女被救的同時,女兒也遭到對方惡意的報復,以致失去貞節受污。

    他們一度曾經懷疑是葉飛在搞鬼,可是苗女被救之時,葉飛還在趕往洞庭湖的半路上,這一點有眼線可以為他證明,使他們有如霧裏看花不知所以然。

    可是苗王卻將女兒嫁給葉飛,又大大提高了葉飛的嫌疑。

    因為遼王的女兒和彩虹公主便是失身在同一人手中,所以他們一直密切注意着事情的發展。

    這一次卻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更何況遼王的小女兒經過春風一度之後,竟然暗懷遺珠,目前已經懷胎三個多月了。

    所以,遼王乍一得知彩虹公主入京的消息之後,立刻會同其他二王登門拜訪。

    葉飛對三王的不速造訪深感意外,仍不失禮節的請他們入廳奉茶。

    遼王首先忍不住開炮,道:“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本王也不再拐彎抹角的講話,請葉大人支退閒雜人等,我們彼此開誠佈公的説個清楚。”

    葉飛多少猜出他們的來意,故而心情十分沉重,立刻支退侍女,道:“王爺請説。”

    “葉大人已經和苗王之女成親了吧?”

    “是的。”

    “既然如此,葉大人請告訴本王,她究竟是不是完璧?”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請恕下官無法回答。”

    “你……你非説不可。”

    “為什麼呢?”

    “因為……這個……”

    楚王見狀,嘆了口氣道:“告訴他吧,反正我們的臉已經丟到家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遼王這才鼓起勇氣,道:“因為小女和苗王之女都在同一天晚上同時失身於同一人手中,小女更因此藍田種玉,現在已經懷胎三個多月了。”

    就算是青天霹靂吧,恐怕也不足以形容葉飛心中的震撼。

    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三王見狀還不明白,心中不禁又是興奮又是氣惱,只覺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遼王立即不耐的追問,道:“葉大人可知這個人是誰?”

    葉飛長嘆一聲,向他們下跪,道:“是我。”

    “果然是你。”

    三王怒吼而起,尤其是蜀王氣得就想打他,所幸遼王急忙阻止。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着他,他身為刑部尚書知法犯法,難道不該打嗎?”

    “要打要罵以後還怕沒有機會嗎?當務之急,應該先處理女兒的終身大事要緊。”

    蜀王一怔,便憤恨的甩手坐下。

    遼王怕他又發飆,連忙道:“你不是趕赴洞庭湖赴約嗎?難道你會分身妖法不成?而且你是如何在兩天之內,到千里之隔的王府裏救人?”

    葉飛連忙將劍後化裝為替身開始,詳細的述説了一遍。

    “原來如此,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只要王爺同意婚事,晚輩願意負責到底,並且保證善待四位郡主。”

    蜀王冷笑道:“所有的便宜都讓你佔盡了,你可真會打如意算盤。”

    “晚輩誠心認錯,請王爺務必成全。”

    蜀王又冷哼一聲,才待有所表示……

    楚王連忙勸道:“好了啦。氣你也出了,罵你也罵了,難道你還能殺他不成?還是把女兒的婚事搞定要緊。”

    遼王也道:“你果然如傳言般敢作敢當,既然你已經坦誠認錯,我們也可以原諒你,只是……”

    葉飛忙道:“王爺有什麼條件,請直説無妨。”

    “這……皇上收回我們封地的事,你是知道的,如今我們已經由冤家變親家,賢婿……能不能請求皇上收回成命,將封地歸還我們?”

    “這……恐怕有困難。”

    “我們知道有困難,所以,我們自願提早申請退休,並且留在京城裏養老,讓你的小舅們來繼承,畢竟一切罪過都是我們這三個老糊塗所闖下的,理該由我們來獨自承擔後果。”

    “父王應該清楚君無戲言之理,愚婿必然全力保薦,只是成功與否,愚婿不敢保證皇上一定會答應。”

    “這是當然的,只要賢婿盡力就好,成功與否就要看老天幫不幫忙了,還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福分。”

    事情圓滿結果,令三王大感欣慰,雙方又閒聊了一會兒,才高高興興的打道回府。

    他們前腳剛走,諸位夫人隨後便來表示關切。

    葉飛不敢隱瞞,便將自己一時氣憤玷污了郡主的事詳實的説出,並請求她們的原諒。

    此話一出,果然引來她們的羣起抗議,其中更以彩虹公主最是無法釋懷,一下子便哭回房裏,任誰叫門也不管用。

    葉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聽見下人來報,鷹王王妃來訪,心中一動,立刻欣然迎接。

    劍後見他神情有異,便疑惑的道:“聽説楚王他們剛才有來找過你,看你神情憂喜參半,莫非他們又來找麻煩?”

    葉飛詳述了一遍,搖頭嘆道:“料不到她們竟會一致反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活該,誰叫你用這種手段報復的。”

    “岳母責怪得對,只是愚婿已經誠心悔改,岳母就不能幫愚婿解困嗎?”

    “好吧,你放心大膽的將郡主們迎接回家沒有關係,她們那裏由我替你排解好了。”

    葉飛大喜之下,又向她道謝不已,才準備禮物出門去迎娶郡主。

    許久之後,當葉飛帶着嬌羞不已的四位郡主返回時,果見他的嬌妻們眉開眼笑的接受她們,絲毫看不出心有不悦,他不禁對劍後的説服能力大表歎服。

    隔天下了早朝之後,他便向皇帝提起三王有意退休的事。

    皇帝哈哈一笑道:“三位皇叔竟會主動去求你幫他們講情,可見已經誠心認錯,退休之議就不必再提,等明日早朝之時,朕再下旨讓他們復辟就是。”

    葉飛大喜道:“多謝皇上恩典。”

    “現在你放心了吧?”

    “是的。”

    “對了,兩位皇妹應該快生了吧。”

    “大概在下個月就可以分娩了。”

    “真是大喜事。太后擔心你的夫人預產期太近,到時候廚房的開水會不夠用,有意讓兩位皇妹回宮待產,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遵旨。”

    “很好,明日便是兩位愛妃所生子女的彌月之喜,愛卿可趁着護送皇妹回宮之便,順便留下來喝一杯水酒,朕打算讓大太子正式拜師學藝,使他成為文武全才的儲君。”

    “什麼……皇上之意是……”

    “朕打算讓愛卿兼任太子太保之職,負責調教太子的武功,愛卿可有異議?”

    “這是臣的榮幸。”

    “很好。”

    意外的驚喜接二連三而來。

    楚王他們經過葉飛預先告知皇帝的決定,當晚便歡喜不已的失眠了。

    如雲和蓮華兩位公主得知即將返宮待產,也是興奮不已的難以成眠。

    反觀葉飛也是一樣的情形。

    自從太子們相繼出生至今,他前後只見過太子兩三次面而已,心中難免有所遺憾。

    面對親生骨肉而不能相認的痛苦,使他無時無刻的思念着太子,如今皇帝讓他兼任太子太保,等於為他開啓了方便之門。

    從此以後,他將不會在太子的成長過程中缺席。

    所以葉飛的腦海中,盡是太子們的可愛身影,稚嫩的聲音,天真的笑容……

    他,當晚便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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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子雖然年僅四歲,但是個性活潑好動,發育得很快,無論身高體型都不輸給七八歲的孩童,更難得的是聰敏過人,對任何事都能舉一反三,學習迅速。

    小小年紀已經有了武學的基礎,成就更遠遠超越同輩之上,幾乎每一天都有令人驚奇的進展,連太后都對他讚不絕口,皇帝心中的感激就更不用説了。

    因為皇帝明白葉飛是毫不保留的傾囊相授,大太子才能有一日千里的成績,這份心胸只有忠貞不二的臣子才能做到。

    正巧河北災區免賦三年的德政期滿,百業興隆更勝往昔,皇帝便以葉飛整治有功為名義,又賞了葉飛侯爵的爵位。

    所以,今天的侯爵府不僅高朋滿座,而且熱鬧非凡,寬廣的街道頓時擠滿了人潮和馬車。

    鬧了大半夜晚,酒喝足了,賀客終於漸漸走得差不多了。

    鷹王夫婦是最後一批,葉飛送他們到門口,眼看着他們的馬車逐漸去遠。

    正當他要返身回去時,突見一名白麪青年衝出人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草民有冤待雪,請葉大人作主。”

    葉飛連忙阻止守衞趕他,温和勸道:“你有冤屈的話,應該先向順天府投訴才對,如果他們無法處理或案情重大,才能將案子順着層級送上來。你這樣直接找上本官申訴,不但違反了程序原則,對於順天府的房大人更是一種不敬的行為。本官如果為你開了先例,破壞了朝中的體制,豈不是成了違法亂紀的幫兇之一。”

    “大人明監,草民已經向房大人投訴過了,只是草民對房大人的草率結案感到不服,不得已才向葉大人申冤。”

    “有這種事?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草民名叫趙英傑,目前在城南揚州書院擔任夫子工作。”

    葉飛心中三號的忖道:“原來他是在瓏妹主持的揚州書院任教,品性操守必然沒有問題,既然他是自己人,我更該協助他申冤才對,以免他心有旁騖而影響教育工作就不好了。”

    “好吧,你隨本官到順天府一趟,再將事情的經過詳實交代,本官才好評斷孰是孰非。”

    趙英傑大喜,連忙叩謝道:“多謝大人。”

    葉飛又通知了於副統領同行,不久便到了順天府。

    房大人一見他們到來,怔了一下,及見趙英傑同來,心中頓時瞭然於胸。

    “下官叩見葉大人。”

    “房大人不必多禮,本官來這裏只是要了解一下,有關趙英傑所投訴的案情,看看有沒有本官能幫上忙的地方。”

    “下官立刻將本案的相關卷宗呈給大人看,請大人稱候。”

    房大人立刻命師爺取來一疊卷宗。

    葉飛仔細看了一遞,凝重的道:“這名叫江芷若的女子,目前下落如何?”

    房大人嘆道:“此女已經失蹤多時了。”

    “如何失蹤的?”

    “這一點下官並不清楚,因為此女父母不願追究,故而不在本案追查範圍。”

    “可是趙英傑是此女的未婚夫婿,他已經提出申訴,怎能説是沒有家屬追究?”

    “啓稟大人,因為他們的婚事只是雙方家長的口頭約定,法律上並不承認指腹為婚具有約束力,趙英傑便不能以此女家屬的身分追究。”

    “哦,原來他們事前並未完成下聘的儀式。”

    “是的,而且江員外已將次女芷君許配給他為妻,做法雖然有待商榷,卻證明江員外並無悔婚的意思。”

    趙英傑急道:“可是她畢竟還是草民的未婚妻子,別説草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何況芷若目前只是下落不明,草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的人。”

    只見衙門口由師爺領進一男二女。

    中年男子一見趙英傑便臉色一變,道:“賢婿你太無情無義了,老夫並未嫌棄你一介書生,還將女兒嫁你為妻,你不但捨棄糟糠之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來衙門胡鬧,你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中年婦人也是罵不絕口。

    一旁跪着淚流滿面的美麗少婦黯然無語。

    趙英傑傀然道:“岳父大人請原諒我,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芷若的下落,否則我寧願終生不娶。”

    中年男子仍忿忿不平的搖頭嘆息,顯然對他極不諒解。

    葉飛第一眼見到美麗少婦,心中不禁一跳,道:“你就是江芷君?”

    江芷君低聲泣道:“民婦便是江芷君。”

    “你姊姊江芷若可是在龍山寺附近失蹤的?”

    此話一出,江氏父女一二人臉色大變,齊聲驚問道:“大人如何知道的?”

    葉飛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因練桃花帳而死的少女,容貌和江芷君便有七八分神似,而且他查過資料,少女便是在龍山寺附近被捉的。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遍尋不着的家屬,竟會陰錯陽差的出現在他眼前。

    “大人,請告訴草民,小女如今下落如何?她可安好?”

    面對四人關切的神情,他怎麼忍心告訴他們江女已死的殘酷事實。

    葉飛幾經考慮,便決定隱瞞事實,道:“本官曾在太后身邊遇見一名宮女,長相和芷君姑娘七分神似,故而大膽猜測,想不到竟是你們久尋未果的親人。”

    “原來芷若真的在宮中,這樣我就放心了。”

    江員外又是欣慰又是難過的道:“我就説嘛,四年前官兵四處強徵民女進宮,芷若正巧在那時候失蹤,我就跟你們説芷若一定是被捉進宮裏了,否則怎會久尋不着?”

    江氏母女不禁破涕為笑起來。

    趙英傑卻臉色慘白的喃喃道:“完了,芷若既已進宮,今生今世我再也無緣和她相會了。”

    葉飛見江氏三人欣慰多於難過的表情,不禁暗自慶幸處理得宜,連忙安慰趙英傑道:“如今你已經知道她的下落,而且生活無憂,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應該替她感到高興才對,甚至應該祝福她才對。”

    “可是……這樣豈不是代表我們今生無緣相聚了嗎?這叫我情何以堪!”

    “你這説法豈不是太過自私了?如今你已經得知她平安的消息,而且另娶了正君姑娘為妻,便應該全心全力的疼愛妻子才對,怎能在心中不斷思念着另一位姑娘,就算是妻子的姊妹,這種行為也是不忠的。”

    彷彿當頭棒喝一般,趙英傑如夢初醒過來,轉頭一見江芷君梨花帶淚的飲泣着,不禁慚愧道:“君妹,我絕無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太思念芷若了,我們自小青梅竹馬的感情,你該知道我並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才對,請岳父母和君妹原諒我的不是。”

    江芷君傷心得泣不成聲,令人摸不清她的心意。

    不過,江員外夫婦顯然對他很不諒解,對他冷哼一聲,便起身向葉飛告辭。

    葉飛一方面愛屋及烏,一方面有心彌補對江女的虧欠,連忙勸道:“江員外可願意聽本官説句公道話?”

    江員外忙道:“大人請講。”

    “趙生對芷若姑娘用情之專,令人敬佩也令人可憐,不管他的作法是對是錯,都是為了找出令嬡的下落,兩個女兒不論手心手背,都是為人父母心中的一塊肉,所以本官以為員外應該原諒他才對。”

    江員外低頭沉思不語。

    “話又説回來,江員外未曾告知之下,以次女李代桃僵出嫁,難免有騙婚之嫌在先,雖然不構成犯法,卻難免引人非議。何況女婿也是半子,江員外何不放寬胸懷,原諒趙生這一次。”

    江員外聽得臉色連變,有點惶恐也有點慚愧的道:“大人教訓的極是,草民已經想通了,多謝大人一番苦心。”

    “你明白了?”

    “是的。”

    “很好,既然如此,改天本官再登門拜訪,也順便讓你們補請一下喜酒。”

    “歡迎,歡迎,草民隨時恭候大駕。”

    葉飛心中一動,又道:“江員外目前從事什麼行業呢?”

    江員外剛扶起趙英傑,還來不及説話,聽他一問便嘆了口長氣,道:“草民原本是經營銀樓生意,這些年來為了找尋若兒下落,根本無心管理,以致生意每下愈況,如今快要撐不下去了。”

    “怎會這樣呢?”

    “因為負責鑄造的大師父,被我無意中查出他有私吞工錢,並且向盤商收取不當回扣,已經被我辭退了。剩下的師父手藝不佳,做不出讓人滿意的飾品,再加上同行的惡性競爭,一些老主顧都快要流失光了。”

    “卷宗上的資料寫着,江員外是城西相當有名的‘碧玉銀樓’東主,此外還有兩家古董書畫店,不知對不對?”

    “是的。”

    “江員外可聽説金氏錢莊?”

    “怎麼會不知道呢?金氏錢莊和揚州錢莊自從一年前易主之後,不但經營規模更勝以往,而且直追官方所經營的‘帝王錢莊’之後,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大財團,就連三歲孩童也一清二楚,草民經營銀樓三十幾年了,又怎會不知道?”

    “既然江員外這麼瞭解,而碧玉銀樓又沒有出色的技師鑄金,何不考慮代銷金氏錢莊的珠寶金飾,或許能找到另一條生路也末可知?”

    “什……什麼?大人是説……”

    “本官認識金氏錢莊的東主,可以請他提供珍貴的珠寶金飾,利潤至少有三四成左右,不知江員外意下如何?”

    “這是求之不得的事,草民怎會不願意呢?只怕草民的碧玉銀樓名氣太小,難以襯托出這些珍寶的價值,進而影響到銷售情形。”

    “不論任何事情都是起頭難,只要貨真價實,日久便有口碑,到時候保證有應接不暇的生意,更何況本官也會幫你宣傳,這一點你只管放心好了。”

    江員外四人立刻無限感激的叩謝不已。

    於是,江員外又將碧玉銀樓和碧玉古董店重新翻修了一遍,才請葉飛為他主持開幕典禮,這樣立刻造成了驚人的宣傳效果,不但以前的老主顧重新迴流,更吸引了大量的人潮前來惠顧。

    這些人有一部分是為了給葉飛面子才前來捧場的,另一部分則是被店內的奇珍異寶所吸引。

    儘管京城裏的富翁多不勝數,每個人所見所聞也是淵博,但是這一次的展示珍寶,都是金氏和揚州錢莊的老掌櫃精心挑選的珍品,自然是這些富户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千奇百怪的寶物令他們大開眼界,也讓他們猛掏錢包,大肆採購。

    光是開幕當天,就進帳四千多萬兩,不禁讓他們一家人興奮如狂。

    這一晚,他們一家四口高興得睡不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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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開始,便是成功的一半。

    眼看珠寶的展示成果豐碩,葉飛心中的大石也獲得解脱。

    於是,他便開開心心的吹着口啃回家,才一進家門,卻看見大廳上坐滿了他的十六位夫人。

    “咦?你們的臉色怎麼都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水玲瓏冷笑道:“你少裝蒜了,碧玉銀樓的江姑娘是不是很美呀?”

    “你説什麼?人家江姑娘早已名花有主了。”

    龍千玉哼了一聲,道:“我們不是説她。”

    “那你們説的是誰?目前江家只有她一個姑娘而已。”

    嶽小云怒道:“你還裝傻?是不是真的要我們拆穿你的謊言才肯認罪?”

    “急死人了,你們究竟在説什麼?”

    如雲公主板着臉,道:“母后身邊並沒有江姑娘的姊姊,你還想騙誰?”

    “哦,原來是這件事。”

    蓮華公主忍不住跳腳,道:“你承認了吧?江芷若是不是已經被你金屋藏嬌了?”

    “你別胡説……”

    雷彩雲雙手叉腰,氣沖沖的道:“要不然你為什麼待他們一家人這麼好?”

    “那是……你們別管。”

    年紀最小的小郡主立刻忍不住撲了過去,小拳直往葉飛身上招呼,叫道:“你這個色狼見一個愛一個,這一次絕不原諒你……”

    東方明珠也加入混戰,大叫道:“對,姊妹們教訓他,免得他色心不改,又帶一大堆狐狸精回來。”

    眾女一呼百應,立刻一擁而上,把葉飛打得落荒而逃。

    “救命呀!母老虎殺人了。”

    “可惡,你還敢亂説,站住,不准你逃。”

    那一夜,葉飛累得倒頭就睡。

    夢中,彷佛有一位貌似江芷若的小姑娘默默的向他叩頭致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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