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的揚州城依舊人潮洶湧,街頭巷尾所討論的,仍是花家堡公開徵婚的奇聞秩事。
接連三天的甄選結果,終於在今天午時完滿結束,由街坊鄰居公認最美麗、孝順而嫻淑的“豆腐西施”周宛儀榮登后座。
這個結果雖令人感動意外,卻得到大多數城民的支持與祝福,他們萬萬想不到花家居然選中週記豆腐店的千金,誠如公告中所言的,全無豪門大戶堅持的門當戶對觀念。
消息傳遞的速度,就像瘟疫一般迅捷,一時之間傳為美談,成為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話題,人人稱頌,人人讚揚。
正當花家堡忙著準備明日下聘的事宜時,三輛馬車飛快的駛入堡中,引起了一陣騷動。
“你說!是不是你這個老不修想納妾?”
天波府的所有成員中,除了老太君和已嫁的女兒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趕來了。
他們是在京城聽見花家堡公開徵婚的消息,才滿懷驚怒的快馬加鞭趕來一探究竟。
林翠英一下馬車,乍見花美人的臉,立刻忍不住怒氣得大發嬌嗔。
花美人聽她這麼問,怔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翠英再也忍不住一掌揮出,口中罵道:“你還裝傻?我問你,江湖上盛傳花家堡公開徵婚一事,難道不是你想納妾?”
花美人狼狽的躲開攻擊,聞言恍然的急叫道:“那個人不是我啦!”
“不是你?”
林翠英驚喜的問。
胡玉兒眾女卻驚怒的問道:“難道是生哥?”
林夢華冷哼道:“男人果然不是東西。”
花美人搖頭笑道:“也不是他。”
林翠英不悅道:“你在玩什麼把戲?花家只有你們父子兩個活寶而已,難道還有鬼?”
“難道棟兒不是我的兒子?我幫他選媳婦有錯嗎?”
“是棟兒?”
“不錯!”
“糟了,這件事你該事先找我商量的。”
“笑話,只不過是下聘而已,我是孩子的爹,難道我還不能做主?等結婚當天再由爹孃主婚不就成了。”
“你這糊塗蟲知道什麼?娘早就幫棟兒許下禮部陳尚書的二千金美鳳姑娘,準備年底讓他們完婚,你卻無端惹事橫生枝節。”
“真有此事?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這是量近才決定的事,我也是出門前才獲知的。”
“那也好辦,棟兒正好一箭雙鵰,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
“你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萬一陳大人不同意的話,看你如何收場?”
“笑話!生兒都要了七妻二妾,棟兒不過想多討一房媳婦而已,陳大人如果不同意,是他家丫頭沒有這個福氣,我就不信周家的丫頭會比陳家的千金差。”
林翠英對他真是無可奈何,氣極得轉頭他顧不再理他。
鐵齒道人卻是抱持樂觀其成的態度,笑嘻嘻的道:“我倒想見識一下,你幫棟兒公開徵婚,幾乎鬧得全國皆知,所選出的媳婦,究竟是如何的才貌過人。”
花美人哈哈大笑的拉著鐵齒道人轉身往大廳走去,爺兒倆有說有笑的,談得十分契合愉快。
得知徵婚主角不是花生本人,胡玉兒等眾女不禁放下心中大石,滿心歡喜的隨後跟入。沿路上對於新家的華麗壯觀更是讚不絕口。
等眾人入坐之後,鐵齒道人才對林國棟道:“棟兒!周姑娘的才貌品德兼優,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是美鳳姑娘也不差,爺爺將盡力促成這段良緣,只是你必須一視同仁,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
林國棟欣喜道:“棟兒遵命。”
林翠英不以為然道:“爹!這件事情還是跟娘商量一下吧!否則娘會不高興的。”
鐵齒道人搖頭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你們別再有意見,以免自亂陣腳,就算你娘在這做主,也不會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林翠英心裡不服,卻不敢對鐵齒道人使性子,便轉向花美人罵道:“老不死的,沒事辦什麼公開徵婚,害我們緊張得遠從京城趕來,你要怎麼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
花美人忙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生兒一個人的主張,你們要賠償找他就對了,我的所有家當全在他手裡,現在是孤零零一個老頭子,已經夠可憐的,千萬別讓我再背黑鍋了。”
“可惡!你這個當老子的一點擔當也沒有,把所有責任全推給兒子,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哎呀!你怎還不相信?難道要我發誓不成?”
“每次有事情發生,你們男人就會用這招老套,以甜言蜜語欺騙女人的感情,你就算詛咒,我也不會上當了。”
花美人正著急的不知所措,滿臉企求的望著鐵齒道人。
鐵齒道人也想幫他,正想開口,“爹!您別袒護他,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卻不敢當,還把責任推給兒子,實在是丟盡林家的臉。”
花美人大急道:“你怎麼不相信我的話?棟兒!你來告訴你娘事情的經過。”
林國棟尷尬道:“娘!爹說的沒錯,的確是生弟提議公開徵婚的。”
林翠英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爹身為尊長卻不知節制,任由生兒亂來以致鬧出大笑話,更是難辭其咎。”
花美人無奈的苦笑道:“不論我怎麼做,你總是不滿意。”
林翠英臉色又是一變,破口大罵道:“這都怪你自己不好,正正當當的事不幹,偏要投機取巧,試問十八年來,你有什麼豐功偉績值得讓人稱頌,讓人讚揚的?”
花美人又急又氣,不禁惱羞成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十八年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查出兇手及重建花家雄風,雖然愧對林家,卻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全是命運作弄情非得已,你怎能完全怪罪於我?”
林翠英又罵道:“緝兇是何等大事?憑你單人匹馬的力量,難道會比群策群力的效果大嗎?結果還不是白白浪費十八年光陰,返回天波府後才查出線索?”
這句話真是花美人的心中大痛。這件事不僅讓他顏面無光,也讓他重振男性尊嚴的信心受挫,好不容易籍著外出重建花家堡的機會,慢慢療傷止痛,想不到又被林翠英觸及痛處,真讓他欲哭無淚,而且毫無招架的餘地。
花美人頓時氣結道:“老子男子漢大丈夫不與婦孺一般見識。”
話一講完,不待林翠英有所回應,立即轉身快步而去。
林翠英才怔了一下,想及十八年來所受委屈,便一古腦的爆發出來,連忙怒喝道:“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花美人自然不會傻呼呼的留下來,林翠英見狀也是不肯干休,丟下眾人便追了過去。
等她追入房中,卻見花美人正寬衣準備休息。
“你是豬嗎?才剛用過晚膳沒多久,你就想上床睡覺,也不怕睡死起不了床。”
她罵的起勁,看情況似乎意猶未盡,大有緊迫盯人的味道。
花美人怒極失笑道:“吃、喝、拉、撒、睡,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你晚上都不用睡覺的?”
林翠英原以為他會低頭認錯,她便會原諒他的一切過錯,不料所得到的回應,竟是嬉皮笑臉的俏皮活。
這對處事嚴謹的她來說,任何油腔滑調的人,都得不到她的好感,花美人的這番調侃,更是火上加油,讓她怒不可遏。
“你可惡!你……”林翠英不禁熱淚盈眶了。
花美人再也想不到一向堅強的她,竟被他一句調侃的話,惹得她當場淚流滿面。
一時之間,忽然想及這十八年來,她所受到的委屈必然不少,不禁大為不忍,連忙一把緊抱她的嬌軀,籍著熱吻與擁抱來緩和她的怒氣,希望得到她的諒解。
林翠英依然餘怒未息,連忙掙扎叫道:“放開我,你想做什麼?”
花美人忽然溫柔的道:“原諒我。”
苦等十八年終於等到了,林翠英整個人都癱了。
※※※※
晨間的白霧迷漫,對早起的人最有吸引力,花美人一向習慣早起,可是他卻發現廳中多了外人。
花美人不禁大感意外的叫道:“咦!好小子!
你總算回來了,看樣子收穫不錯喔……“
花生見他眼瞄著兩女,連忙陪笑道:“爹!她們也是您的兒媳婦,姊姊叫傅玉雪,妹妹叫傅玉霜。”
傅玉雪兩姊妹連忙大禮拜見,只樂得花美人直叫好。
鐵齒道人插嘴道:“你快來坐好,生兒帶回來壞消息。”
花美人道:“什麼事這麼嚴重?”
鐵齒道人嚴肅的道:“生兒!你再把剛才所說的事,重新說一遍給你爹聽。”
花生便把花無缺臨終前的話,仔細的述說一遍。
花美人靜靜聽完,不禁嘆息道:“想不到殘害花家的主謀,竟是他們母子,難怪我苦苦追查,花了十八年的光陰,最後仍告失敗無功而返。”
鐵齒道人皺眉道:“從這整件事情看來,雙方都是受害者,沒有再追究的必要,目前最要緊的是如何阻止南宮世家結合倭寇叛變,才是眼前的當務之急。”
“難道朝廷沒有兵力對抗?”
“這都怪胡惟庸這奸臣誤國,多年來朝中各派系忙於明爭暗鬥,根本疏於練兵,加上胡氏的刻意刪減軍備,各軍士氣更是渙散,想靠他們保家衛國,無異是夢想天開。”
“那怎麼辦呢?”
“我猜想他們的計劃,不外是明攻暗襲的策略,既然生兒已經挑起南、北雙霸的爭端,正好牽制住‘鄱陽王’的內應,破壞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劃。儘管如此,‘鄱陽王’聯合倭寇順江犯京的行動,在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一定會在短時間內發動叛變,我們必須儘快阻止。”
“可是我們的實力同樣不足以抗衡呀!”
“這就是我找大家一起商量的原因,大夥兒集思廣益,尋求解決的辦法。”
接著卻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鉅變所震撼,一時之間,腦中一片空白,苦無對策。
林國棟幾次欲言又止的表情,終於引起鐵齒道人的注意,不由搖頭嘆道:“棟兒!你都快要成家立業了,怎麼個性依然這麼懦弱?有話就放膽說出來,別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這樣意志不堅是成不了事的。”
林國棟聽了不好意思道:“棟兒知錯!既然我們的力量不足以自保,何不尋求外援的幫助?”
“外援!”
上官小仙眼中一亮,興奮的叫道:“我有辦法了。”
眾人聽到這句話神情為之一振。
花生大悅道:“好寶貝!你快說是什麼辦法?”
上官小仙俏臉一窘,尚未及說話。
胡王兒卻忍不住嗔道:“你就是那張嘴甜,連這種肉麻兮兮的話,都說得出口,難怪這麼多姊妹都被你拐騙上手。”
花生豈不知她在氣什麼?卻佯做不知的笑道:“好老婆!你說得對極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兒也。”
胡玉兒嗔白了他一眼,罵道:“不要臉!”
花生微微一笑,忽然大叫道:“糟了!”
眾人大吃一驚,忙問道:“什麼事?”
花生驚慌道:“剛剛想到的辦法全忘了。”
“你哪有想到什麼辦法,剛才是仙妹想到的。”
“真的?”
“當然。”
花生鬆了口氣道:“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胡玉兒又忍不住嬌嗔道:“真是的,人家說得好好的,沒事鬼叫發什麼神經?”
花生瞄著她道:“是呀!人家說得好好的,沒事的人最好少打岔。”
胡玉兒一徵,立即恍然大悟的窘紅了臉,忍不住叫道:“你可惡!你還敢……”
花生忙陪笑道:“好老婆!為夫開個玩笑罷了,你的肚量這麼大,不會真的生氣吧?”
包括胡玉兒在內,眾女都懷有七、八個月的身孕,個個肚大如球,多走兩步便氣喘如牛,有的體質特別容易害喜,更叫她們苦不堪言。
此時聞及花生借題發揮,語帶雙關的影射她們孕婦不可動怒之事,以免影響胎教等事,不由羞得她們面紅耳赤,再也不敢亂插嘴了。
花生見狀,才得意的示意上官小仙接下話題。
“朝廷的兵力雖不足以力敵,自保應該沒有問題才對。依我看來,朝中各派勢力目前以燕王的實力最為雄厚,也唯有他才具有出擊的本錢,生哥何不拜訪燕王和他商量,以他禮賢下士的義行,必然樂於協助才對。”
此話一出,眾人不約而同的叫好不已。
鐵齒道人更是果斷的大聲道:“這事就這麼辦!相信再無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吧?”
這個提議,眾人立即一致通過,又進一步談了些細節,才各自回房休息。
※※※※
燕王府。
花生的身分已今非昔比,不僅是新科武狀元,而且身兼侍衛統領,職掌京畿安危與皇室的安全,不是皇上信任的人,休想染指的重要職位。
無論是誰接掌了侍衛營的統領大權,就表示他是皇上的親信,聖眷正隆且前途無可限量。
所以,花生剛將名帖送入,一會兒工夫,立即被王總管隆重的迎入大廳,並有侍女專人服侍。
他們才喝第一口茶,己聽內廳傳來一陣豪爽的大笑。
“哈哈……果真是貴客臨門,燕王府真是蓬蓖生輝,增光不少。”
只見一名俊逸青年由上官飛虹陪伴面出。
花生連忙起身相迎道:“不敢當!不知……”
上官飛虹指著俊逸青年介紹道:“生弟!小兄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小王爺。”
花生忙見禮道:“原來是小王爺!初次見面,如有不周,還請小王爺不要見怪。”
小王爺坦然受禮並淡淡一笑道:“花統領太客氣了,小王不過是繼承先人餘蔭,實在比不上花統領的才幹,不知花統領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花生見他不但不回禮,而且語帶雙關的單刀切入話題,初見面的第一個好印象,立即被他全盤破壞無遺。
上官飛虹也料不到小王爺這麼的沒風度,心下不禁暗叫糟糕,連忙陪笑道:“生弟遠道而來,一定勞累不堪吧?不如先在客房安頓下來,稍做休息回覆元氣,等晚膳時,一方面幫你們洗塵接風,再一方面詳細研商如何?”
來者是客,這點道理小王爺是懂的,便點了點頭吩咐王總管接待客人。
花生心裡雖不高興,但有求於人也只好隱忍下來,便起身告退。
“小仙!你先留下來。”
上官小仙聽小王爺這麼說臉色一變,眾人更是怔愕當場。
小王爺曖昧一笑道:“你出閣至今,這一趟還是首次回孃家,難道不想和令兄述說別後的近況?”
上官小仙面有難色的道:“可是我……”
上官飛虹見小王爺臉色微沉,連忙道:“這事不急,等會再好好的聊聊。”
小王爺見他這麼說,也只好答應不再堅持。
於是,上官飛虹便領著他們一路介紹王府至客房為止。
終於,在晚膳時分,王總管又親自來邀他們入席。
雙方賓主盡歡的暢飲著,氣氛極為融洽,似乎先前的不快已經消失忘懷一般。
“生弟!京城一別至今,你我也將近一年沒見了,今日有何重要的事情,你我情同手足,小王爺也是豪爽的血性青年,你就不必心存顧忌直說無妨。”
小王爺也開心道:“總護教說得不錯!我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人,你也別見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直說好了。”
花生也釋懷笑道:“小王爺果然如傳聞般的古道熱腸,下官總算見識了,心中感到萬分佩服,既然這樣,下官就大膽直言了……”
接著,將南宮世家陰謀叛變的事實述說一遍,並提出調兵的要求。
小王爺聽完,立刻變色怒道:“該死的胡惟庸,該死的南宮無忌,竟敢如此欺我朱家無人,實在令人氣惱,欺我太甚!這件事情小王絕對支持到底,‘鄱陽王’南宮智人勾結倭寇擾我沿海居民,小王雖時有所聞,總認為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患,想不到他們竟包藏禍心,實在罪該萬死,花統領只管放心,這一班水賊就由我燕王府來應付好了,小王保證讓他們來得去不得,務必將他們一網打盡,絕不放走任何漏網之魚,”
花生大喜的謝道:“多謝小王爺的鼎力幫助,等事成之後,下官一定會將小王爺仗義相助的義行,詳實的稟報皇上,請皇上褒獎以謝小王爺的大義。”
小王爺大樂道:“不敢當,這是小王應該做的。”
事情有了定案,花生終於放下心中大石,對於小王爺及上官飛虹的敬酒,更是來者不拒的開懷暢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上官小仙幾番勸阻無效,只好陪坐一旁,直到他喝得爛醉如泥才無奈的讓侍女扶他回房。
才一進門,花生已經浙瀝嘩啦的吐得一塌糊塗。
可把服侍他的上官小仙忙壞了,連同侍女兩人一面幫他梳洗更衣,一面清除殘渣。
過了好一陣子才算安頓下來。
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沒多久便見上宮飛虹出現在門口。
“小妹!你怎麼還在這裡?小王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上官小仙聽他語氣不友善,便激動道:“大哥!你看他醉成這副模樣,我怎能放心離去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爺找我的目的?我如今已是花家的媳婦,實在有所不便。”
上官飛虹見她情緒激動且音量慚大,連忙輕喝道:“小聲點……”
上官小仙暗驚之下,轉首注視花生的動靜一陣之後,見他沉醉不醒,才放下心來,苦笑道:“你看他醉成這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們早有預謀要將他灌醉,如果目的沒有達成,你們會放他離開酒桌?”
上官飛虹臉色微紅道:“你又何必講得這麼難聽?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家好嘛!”
上官小仙冷漠道:“真的對大家都好嗎?夜路走多了,總會碰上鬼,假如東窗事發,人家又會如何評斷我們?一個是失貞的淫婦,一個是奸人妻女的淫徒,一個是賣妹求榮的……”
“住口!”
見上官飛虹惱羞成怒,上官小仙連忙禁聲。
上官飛虹恨聲道:“去與不去在你,我都不管了,當初你們在一起可不是我逼你的,還不是你自己妄想攀龍附鳳,以為獻身能夠換得妃子的身分,結果卻賠了夫人又折兵,反而……”
“哥!求求你別說了。”
上官小仙忍不住懊悔的哭泣起來。
上官飛虹見狀,嘆了口氣道:“我早就警告過你,王爺絕不會讓小王爺娶一個江湖女子的,你偏偏不信,如今後悔也於事無補。”
說完,他嘆息著轉身離去。
上官小仙哭得淚眼汪汪,才依依不捨的向花生吻別,平靜的關上房門,向東側內宮方向走去。
一路行來,不見任何警哨或侍女,顯然事先得到指示撤除,以免事機不密姦情外洩。
當她一進寢宮,便見到小王爺僅穿著一條內褲,正等得不耐煩的喝著悶酒。
小王爺一見她便欣喜的道:“你可來了,這一年來我可想死你了。”
說著,便一把摟住她的纖腰,激情的狂吻著她的櫻唇。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疑惑的抬頭道:“你怎麼了?才分手不到一年時間,你該不會忘記怎麼調情吧?以前……不對,你該不會變心吧?”
上官小仙冷漠的道:“你既不能娶我,我也另行改嫁,彼此已經互不相干,你說我變心豈不可笑?”
小王爺臉色乍變,像瘋了一樣撕扯著她的衫裙,叫道:“我不准你說這種話,你永遠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我都一清二楚,這一輩子你休想離我而去。”
上官小仙驚道:“可是我已是花家的人……”
小王爺冷哼道:“我不管,今後我要你隨傳隨到。”
上官小仙不禁絕望的落下淚來。
小王爺皺眉道:“你哭什麼?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你……難道你真的愛上那小子了?”
見她哭得哀哀欲絕,雖沒承認卻也等於默認一切。
小王爺立刻臉色一變,翻身將上官小仙拉起,兇狠的怒道:“你想都別想,你這是陣前背叛的行為,我絕不容許,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話,我立刻派人殺了那小子,你……”
這一番兇狠的話,只聽得上官小仙悚然大驚,也激起無邊的殺機,驀地探掌點中他的“軟麻穴”。
小王爺大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上官小仙滿臉怨恨道:“你可以羞辱我的身心,我都可以忍下來,因為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你要對生哥不利,我絕不原諒你。”
小王爺惶恐的道:“你別做傻事,如果我有三長兩短,你們全家都難逃一死。”
上官小仙抬掌欲劈道:“你如此的羞辱我,我早就不想苟活,世間的事我已經無力去管了。”
眼看勸說無效,小王爺忍不住驚呼出聲。
“砰!”的一聲,人影乍現。
上官小仙一見是上官飛虹趕到,知道機會稍縱即逝,立即一咬銀牙,翻掌拍中小王爺的心口要害,一片血花立即噴得老高,只見他怒瞪著雙眼心有不甘的死於非命。
“小妹,你這是做什麼?”
眼見搶救不及,上官飛虹驚怒的責問她。
上官小仙神情冷淡的道:“剛才的情況下,就算我不殺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上官飛虹聽她這麼說,忍不住轉身嘆氣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再一起商量解決的辦法,否則不僅是我們家受牽連,恐怕花生和天波府也難脫干係。”
上官小仙緩緩的起身下榻,取過衫裙穿妥之後,突然揮掌拍向“大陽穴”。
上官飛虹早知她會輕生,暗中防備著她的舉動,此刻更先一步閃身,探掌制住她的“軟麻穴”。
“你怎麼盡做這些傻事呢?就算你死了,事情也總得解決呀!”
上官小仙顫聲哭泣道:“那你說我又該怎麼辦呢?”
上官飛虹心中一急,忽然靈機一動道:“對了,不如由花生易容取代小王爺,一切的問題必能迎刃而解。”
上官小仙一怔道:“這樣可行嗎?瞞得過王爺、王妃,還有郡主和他的妃子嗎?”
“放心,小王爺的生活習慣我再清楚不過了,有我協助他絕無問題,更何況派兵剿匪的事,由他親自安排豈不是更妥當。”
“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同意了?那我去請他過來。”
“不!我去,這件事由我來交代比較好。”
上官飛虹擔心道:“你……這樣好嗎?萬一他不諒解你,你豈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小仙平靜的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他早就知我給他的身子並非完璧,而且小王爺除去我的生育能力的事,也必須讓他明白,如果上天註定我們無緣在一起,與其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分手反而更好。”
上官飛虹長嘆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這樣做,我也不再多加干預,只希望你講得婉轉一些,免得太刺激他,對你反而不利。”
上官小仙默默點頭,開門離去。
上官飛虹立刻著手善後,以免留下血跡引人懷疑。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花生、上官小仙兩人進來,上官飛虹提心吊膽的道:“生弟!事情發生的經過,你都知道了嗎?”
花生沉重道:“大哥放心,這事錯不在仙妹,我不會心存芥蒂的。”
上官飛虹如釋重負的讚道:“生弟的器度果然不凡,愚兄總算沒有看錯人。”
“只是小王爺的屍體該如何處理?”
“很簡單,我來處理就好。”
說罷,抱起小王爺的屍體行向浴間。
許久許久,才見他邊揮動雙手邊走出來。
花生恍然道:“大哥用化屍粉滅跡?”
“不錯!唯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
“現在只剩下如何交代我的行蹤了。”
“這點我想過了,明天我會派人冒充你離去,便可以交代過去了。”
“果然是個好辦法,我們就依照這個計劃進行,請大哥告訴我有關他的一切作息,以免露出破綻引人懷疑。”
上官飛虹哈哈一笑道:“憑你的武功機智,一定可以現學現賣,保證連王爺也看不出破綻。”
花生微笑道:“小弟不敢自滿,只望大哥多多輔助才好。”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接著三人立即展開密商,許久才各自回房。
※※※※天剛破曉,“假”花生夫婦便由上官飛虹恭送出王府,過程雖短,卻有早起幹活兒的侍女和巡視的護衛親眼目睹,等花生完成任務,便是小王爺失蹤的時候,他將是花生用以避嫌的見證人。
“假”花生陪同上官小仙趕路至山道,才告別返回王府。
上官小仙謹慎的觀察一陣,確定無人跟蹤之後,便趕赴花家堡報訊。
左側茂林處,突地一聲輕響,緩緩步出鐵扇公主三人。
“公主,他們夫妻倆究竟在搞什麼鬼?小婢怎麼一點都摸不著頭緒。”
鐵扇公主輕嘆道:“我也是看得一頭霧水。”
“那怎麼辦呢?從百花山莊跟蹤至今,我們幾乎一事無成,完全無法掌控花統領的意向和計劃,只能被動的在後面追蹤,這樣是無法在必要時提供支援和協助的。”
“……”
“公主!你……”
“好吧!我決定了。”
“公主決定什麼了?”
“冬梅!你說得不錯!被動的跟蹤永遠無法成功。所以,我決定化被動為主動,化裝易容混進王府,緊緊盯在他的背後,絕不叫他脫離我的視線。”
冬梅驚喜道:“公主決定跟他了?那太好了,我們四季婢又可以團聚了。”
夏荷亦興奮道:“真的?公主決定嫁給駙馬了。”
鐵扇公主聽了哭笑不得道:“看你們兩個一副急欲嫁人模樣,真不知是我在挑駙馬?還是你們在選夫婿呢?”
一番話羞得兩女抬不起頭來。
鐵扇公主傲然輕哼道:“他想成為我的駙馬,哪有這麼容易?不完成這一趟任務的話,我是不會輕易點頭答應的。”
冬梅不禁大失所望的道:“公主這個標準未免要求大高了,各黨派勢力根基雄厚,是朝廷多年的積弊,憑花統領單槍匹馬要消除他們,豈不是緣木求魚嗎?”
鐵扇公主不屑道:“那就表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沒資格成為我朱若蘭的駙馬。”
冬梅與夏荷兩人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鐵扇公主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冬梅長吸口氣道:“小婢有幾句心裡的話,怕說出來惹公主生氣。”
“說吧!我絕不會生氣的。”
“當小婢得知花統領一次娶九美過門時,原以為他只是個膚淺的好色之徒,心裡還在為春蘭她們惋惜,直到後來獲知孔雀郡主和他不睦的消息,小婢才知道看錯了他,如果他真是好色之徒,孔雀郡主是不可能保住完璧之身的。”
“你突然提這些題外話作什麼?”
“滿招損,謙受益。這就是小婢所不願意講,卻不得不講的話。孔雀郡主能與公主並稱皇城雙美,自有其傲人之處,可惜她與公主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難免器量狹隘,無法容忍異己。所以,英雄惜英雄這句話,永遠都是男人的專利,唯有男人成就豐功偉業,自古溯今的偉人,無一不是男人。”
鐵扇公主若有所思的道:“你再說下去。”
“孔雀郡主雖然才華洋溢,畢竟只是個女人,而且已嫁花統領,便該遵守女人的三從四德,全心全力的服侍丈夫,才是獲得幸福的正途,可惜她當局者迷,不知運用女人天生柔媚的利器,不懂迂迴以柔克剛的道理,才導致夫妻倆反目成仇,彼此形同陌路的下場。”
“可是女人中也有幾位偉人呀!像武媚娘也曾是一代女皇,誰又能保證以後不會再有呢?”
“以後的事尚未發生,小婢不知道也不想探討。小婢只知道前有天波府林家為鑑,後有孔雀郡主的遭遇證明,花統領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為了公主的未來幸福著想,實在不值得為了虛偽的自尊,白白浪費青春,甚至有錯失姻緣的可能。”
這話聽得鐵扇公主心兒一跳,忙問道:“冬梅!你快說,究竟我該怎麼做才好?”
冬梅心中雖在暗笑,卻不敢形之於色。忙道:“小婢認為公主原先主張潛入王府的辦法不錯!只是要儘快在適當時機向他表明身分才好。”
“好吧!我都聽你的,像這樣追著他後面跑,我也很累的,表明身分以後,我們就可以明正言順的跟在他身邊了。”
“是的,這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那還等什麼?走吧!”
※※※※
殺聲震天,呼喝如雷。
一連三天,上官飛虹精挑細選了兩百多名王府中武功高超的護衛進行特訓。
又過了十天,每個小組的成員已經熟悉陣式的運作,彼此默契十足,攻守之間幾乎無懈可擊。
成果豐碩,令花生驚喜不已。
之後在晚膳的慶功宴上,上官飛虹告別了花生,率領他們趁黑離府而去。
花生雖有心參與行動,以便儘快消滅鄱陽王完成任務,可是為了避免小王爺的行蹤遭人起疑,他只好強行忍耐再等三天,才能藉故外出進行第二步計劃。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促成小王爺事後外出失蹤的假象,時間又事隔三天,可避免別人聯想到他們身上。
再說錦衣衛已接獲密報,指稱燕王早有野心,府中不僅網羅無數江湖高手,尚且不斷的對外招兵買馬,而且在王府四周廣建府邸,並且充分供以吃、喝、嫖、賭等各種享受,可謂花費不鐨。
由此推論的話,燕王府中必有一座為數可觀的寶庫,正所謂既入寶山,豈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身為空空門少門主的花生,更是一副躍躍欲試,期待良機。
幸好他現在的身分是小王爺,不但行動方便,想到哪都不會有人阻攔,而且可以隨心所欲的翻覽秘密檔案,對於密探的偵察工作,可謂助益不小。
第二天,他終於查知寶庫的正確位置。
潛伏、縱躍、輕掠,沿途小心謹慎的尋找掩護藏身,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順利的侵入庫房重地。
只見珍珠、貓眼、翡翠……等各式各樣珍藏應有盡有,數量之龐大,就連花生都要歎為觀止。
“這座寶庫藏最之豐,竟有我花家四座寶庫以上的等值收藏,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就連曾派爪牙四處擄掠搜刮民脂民膏的周王和胡相國,也是小巫見大巫。由此論斷,咱們這位燕王的野心,恐怕也是不小吧?”
於是,花生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將庫房中最值錢、最輕便的珍寶搬走一空。
隔天一早,帳房管事進入庫房清點,立刻發現短少了為數可觀的珍藏,這一殘酷的事實,有如晴天霹靂一般,頓時在燕王府裡引起一場大騷動。
燕王更是怒極的當場處決了守衛,還怒氣未消的罵著手下飯桶。
這時候奉命調查竊案的呂總管快步進入大廳,道:“啟稟王爺,卑職發現重大線索了。”
“快說!”
“是!卑職在庫房角落發現一枚鄱陽王的腰牌。”
“當真?”
呂總管立刻呈上腰牌。
“嚎!果然是南宮智人的獨門令牌,真是膽大妄為了,他們難道不怕被殺頭嗎?”
“稟王爺,這些湖匪每個人都是犯罪累累的江洋大盜,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將官府放在眼裡。再說,卑職還聽到一些傳言,只是不知是否屬實。”
“你說。”
“是,傳說滑陽王之所以能夠安然度過官兵的多次圍剿,全是叛賊胡惟庸所故意縱容,以致官兵多次無功而返,而讓他日益坐大,終於成為黑道的第一大幫派。”
“胡惟庸?他不是已經失蹤多時了,又怎會和這件竊案扯上關係?”
“王爺別忘了,我們曾經派人假冒周王爺的人,欲劫太平錢莊失利,以致嫁禍江東之計胎死腹中。”
燕王臉色一變,連忙喝道:“來人,有請蔣師傅。”
不久,花生便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快步進來,心中不禁笑道:“是他!化血魔刀,想不到我這招嫁禍江東之計,居然歪打正著被我蒙對了。”
化血魔刀不待詢問,連忙道:“啟稟王爺,卑職也是和呂總管持相同看法。”
“你也是認為昨夜的竊案,是胡惟庸針對太平錢莊一案的報復行動?”
“正是如此。”
“可是本王卻覺得其中疑點重重,不僅破綻明顯,而且巧合不少,似乎也是一條嫁禍之計。”
花生心中暗驚道:“高明,想不到這位王爺才是最難對付的厲害角色。”
“這……莫非王爺另有發現?”
“目前僅是猜測而已,說出來只會擾亂人心,多說無益,對於本案你們準備如何破案?”
呂總管道:“卑職建議兵分兩路同時進行,一方面派人南下追緝鄱陽王及失物,另一方面續查王府附近的可疑人物。”
“嗯!可行,只是追緝失物該由誰負責?”
花生連忙越眾而出,道:“稟父王,兒臣願意擔當這項任務的指揮人選。”
燕王有些意外道:“你……”
“請父王成全。”
“好吧!這路的任務就以你為主,蔣師傅為輔,務必要追回這批失金。”
“謝父王。”
※※※※
探子,也是密探的一種,只不過他另外肩負快速傳遞消息的任務。
早在案發當天,燕王就派出了所有的探子,有如蜘蛛網一般,密集而迅速的完成極為有效的聯絡網。
第二天花生騎乘快馬,隨著五千名護衛南下,沿路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一點也不像在緝兇,倒像在度假一樣。
唯有化血魔刀叫苦連天不已。
原因非常筒單,有個小主子在旁邊,他不但不自由,更不能做主,一旦出了意外,他不但要負起全部責任,而且保證吃罪不輕。
所以,沿路上他不但夜夜失眠,甚至稍有風吹草動,他便會疑神疑鬼,幾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簡直令他度日如年。
俗語說,怕鬼的人,愈會碰到鬼。
這也是花生早已等待許久的計劃中的第二步棋。
計劃中由上官飛虹為餌,先對鄱陽王的羽翼幫派加以重創,再洩漏消息給對方,讓他們知道燕王府將於三日後,派出主力部隊圍剿鄱陽王的賊窩,終於,當部隊經過落魂坡時,遭埋伏襲擊。
亳無預警地,一陣暗器滿天飛來,當場便造成近百名護衛的傷亡,接著便出現八十多名的黑道殺手,雙方頓時陷入一片混戰。
一開始肘,化血魔刀還能照顧著小王爺,可是不久便自顧不暇了,一方面局勢混亂,另一方面是花生有意趁機詐死脫身,便藉機脫出戰場。
畢竟流光遁影輕功是武林中的絕學,只見他乍滅乍現間,便已掠上落魂坡頂,並迅速地脫下衣服,穿在剛才被選中、身材近似的倒黴鬼身上,接著一陣亂刀砍劈,將屍體砍得血肉模糊,才算完成嫁禍江東之計中,量重要的最後一步棋。
小王爺的被殺,將造成燕王毫無退路的困境,唯有殺了鄱陽王為子報仇一途。
接著,花生便像在看一場精采無比的戲碼一樣,輕輕鬆鬆的看著坡下的血腥屠殺。只覺殺聲震耳欲聾,令人聞之熱血沸騰……
這一場戰鬥直到黃冒昏時刻,才逐漸有了結果,畢竟是王府護衛棋高一等,素質比較整齊,較之由江湖亡命臨時拼湊的黑道幫派,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剩下的三百多名黑道殺手,眼看大勢已去,紛紛轉身逃離現場。
化血魔刀並未下令追趕,反而急於找尋小王爺的下落,不久他終於找到了——屍體。
化血魔刀面對這種結果,他只覺得頭皮發麻,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有人建議他,一面派人回府報喪,一面部隊開拔,迅速取得鄱陽王的項上人頭,以便將功贖罪。
化血魔刀聽了,立刻欣然照辦。
小王爺被殺身亡,雖然不是他們的過錯,但是護主不周卻是事實,他們心中非常明白,這一趟苦差事不但是白乾了,如果不好好補救,很可能大夥兒都小命不保了。
憤恨之餘,有的護衛便開始遷怒黑道殺手,凡是受傷未死的、紛紛被他們亂刀砍死。
人叢中突然一陣騷動。
“有奸細,她們是女的,居然敢冒充王府護衛,真是罪該萬死。”
只見三名身材嬌小的護衛,正被大夥兒團團圍住,可能是剛才的一場觸目驚心的混戰,把她們嚇得手腳發軟,或者是她們已經筋疲力竭了,竟然沒多久便被大夥兒捉住了。
正打算功成身退的花生,好奇的轉頭一看,不禁叫苦不已。
因為被擒住約三女不是別人,正是鐵扇公主等三女。
“蔣護衛,依你看該如何處置這三名女奸細?”
化血魔刀低頭看了已經昏迷不醒的三女一跟,便由懷中取藥讓她們服下,才淫笑道:“這三個黃毛丫頭竟敢打我們的小報告,我們也可以打她一炮,不知各位兄弟認為如何?”
眾人立刻欣然同意。
這時一聲震天長嘯自坡頂上傳來,有如春雷驚蟄般一鳴驚人,有如穿雲裂石般震撼全場。
眾護衛當場被這一聲龍吟虎嘯所震懾,每個人臉上都變了臉色。
化血魔刀突然若有所覺的驚呼道:“小心……”
眾護衛尚未意會過來,外圍便傳來一連串的淒厲慘叫,接著他們終於看到一道快愈閃電的人影,向他們飛撲而來。
突見人影縱躍而起,迅速越過眾人直向化血魔刀撲去。
化血魔刀見對方竟敢捨棄眾人而撲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暴喝聲中,接連數刀猛攻來敵。
懾人魂魄的刀光,如遇看不見的魔手阻擋般,突然變形扭曲,被偏移彈開……
“罡氣!”
化血魔刀眼看攻擊徒勞無功,不禁變色驚呼出聲。
他還來不及採取反制行動,突覺全身一麻,已經無法行動,成為對方的階下囚了。
“要命的話,就快點放人。”
“你……你究竟是誰?沒有人可以在一招之內,便輕易地挫敗老夫的?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花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怎會沒有人呢?據我所知懾魂魔君便曾挫敗過你,虧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大話。”
化血魔刀臉色突然大變,顫聲道:“你……你就是……”
“不錯!你總算沒有靶我這個救命恩人忘記,也不枉我救你一命之誼。”
化血魔刀聽得心膽俱寒,再也不敢心存僥倖妄想脫身了,連忙吩咐手下將三女搬上馬車。
花生二話不說當場放人,並且提出警告道:“希望你不要派人跟蹤或是追緝,否則的話,懾魂魔君的下場,便是你的榜樣。”
這一番話讓化血魔刀聽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輕視他的警告,只好跟睜睜地看著馬車揚長而去。
花生將馬車趕至決戰現場視線外的轉角處,便捨棄馬車,將三女挾起往深山叢林飛掠而去。
不久,他便發覺三女嬌喘噓噓,香汗琳漓的扭動嬌軀,有如八爪魚一般緊纏著他,纖手更是不顧羞恥的盡往他身上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摸索、探求。
花生當然知道她們的需要,武林中人都明白,魔教兩大護法化血魔刀和紅魔手,是出了名的老色魔,都是幾近變態而且是貪得無厭的色中餓鬼。
尤其是兩人狼狽為奸共享的“烈女淫”,更是厲害無比的媚藥,任何三貞九烈的貞節婦女,只要誤服烈女淫,保證比妓女還要淫蕩無恥。
此刻的鐵扇公主正忍受著熊熊慾火,忍受著淫毒的蝕骨銷魂折磨,只見她汗如雨下撕扯著自己的衣裳……
花生知道他不能再拖延時間了,連忙一陣急掠,終於找到一處隱密洞穴,並迅速地為她們寬衣解帶……
不一會兒工夫,三具白玉無瑕的玲瓏玉體便毫不保留的呈現在他眼前,“給我……求求你……”
眼前的景象,任花生是鐵石心腸的木頭人,也不禁為之怦然心動,一陣激情……他,終於撲了上去……
幾番綢繆,幾番風雨,他也沉醉在欲仙欲死的慾海中……
※※※※
翌日清晨,花生睜眼一瞄,只見她正含情脈脈的凝視著他,臉上盡是沉醉在愛河裡的幸福表情。
“公主醒了?可覺得有何不適?”
花生愧疚地道:“事出太突然,當我趕到現場救你們時,你們已經身中媚毒,我只好……”
“都怪我不好,是我沒有知會你而親身涉險,以致拖累你差點遭到殺身之禍,幸好皇天保佑,我們都平安的度過危機,可是你怎會假冒我堂兄的身分呢?”
花生黯然的說明事件經過,才嘆息:“我又何嘗願意這樣?實在是事出突然,如果我不冒充他的身份,便無法調動王府兵馬對付鄱陽王,一旦讓他發動攻勢,皇城將面臨內憂外患的困境。我身為侍衛統領,豈能為了個人的名譽,因一己之私而危及皇城的安危。”
鐵扇公上驚訝道:“想不到堂兄會遭遇這種不幸,更想不到南宮世家竟敢包藏禍心,陰謀造反叛國。”
“我已經派上官飛虹前去迎擊了,相信短期間,必能收到阻敵效果。”
“以鄱陽王的黑道勢力,再加上東洋倭寇的海盔,實力之雄厚比七大門派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僅派出兩百多名王府精兵,仍然不足以抗衡,我不明白你為何捨近求遠,不動用官兵,卻向燕王府求救?”
“一方面調動官兵會打萆驚蛇,效果將事倍功半,再說兩軍對戰難免傷亡,滅敵一萬自損三千,這筆帳無論怎麼都不划算。”
“我明白了,原來你是以驅狼鬥虎之計,讓他們自相殘殺,以消滅他們的實力。”
“還是你聰明,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打算。”
鐵扇公主羞赫的看了他一眼,才低頭輕聲道:“公事方面,你能如此精打細算,那麼私事方面,你又打算如何?”
花生低頭吻了她臉頰,輕笑道:“我打算把你們娶回去,來個金屋藏嬌,這個算盤你說好不好?”
夏荷欣笑道:“太好了,奴婢保證駙馬這算盤穩賺不賠。”
鐵扇公主雖是滿心歡喜,卻不敢露骨表現出來,突聞夏荷興奮叫聲,不禁白她一眼,笑罵道:“死丫頭!你滿腦子除了金錢之外,難道沒有比邊個更重要的事了嗎?”
夏荷一臉正經地道:“當然了,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由此可見錢是萬能的這句話不假,像我們現在出宮在外,要是沒有錢的話,不但寸步難行,恐怕還會餓死異鄉呢!”
冬梅笑道:“公主還有閒情與她這個財奴抬槓?倒不如和駙馬商量如何安置我們主婢三人才是正題。”
鐵扇公主兩眼一轉,突然冷哼道:“有什麼好商量的?還不是和孔雀她們一樣,被他往家裡一丟,這樣他就可以在外面繼續尋花問柳,繼續風流快活了。”
花生臉皮再厚,也被她說得面紅耳赤道:“好公主,請你口下留情,別再掀我的底牌糗我了,下次我絕不敢再亂來了,這次你就饒了我吧!”
他這一告饒,三女才轉嗔為喜的笑了起來。
鐵扇公主佯怒嘟嘴道:“以前我們沒名沒分,我也不能管你。現在可不同了,我們已有夫妻之實,如果你還敢在外面亂來,我就閹了你,讓你進宮當太監。”
“這太狠了吧?”
“怎麼?別人能娶個三妻四妾就不錯了,你已經有十幾個妻室,難道你還不滿足,還想再娶不成?”
花生見她柳眉豎起嗔怒的模樣,顯然動了真怒,連忙陪笑道:“我哪敢呢?公主別誤會,我只是對太監感到刺耳,絕無其他意思。”
鐵扇公主冷哼道:“那只是警告而已,你如果規規矩矩的怕什麼?”
花生一面陪笑,一面心裡叫苦連天的忖道:“我的媽呀!我怎麼這麼倒楣呀!沒事亂開什麼槍嘛!一個孔雀郡主已經夠我頭疼了,如今又惹了這頭母老虎,以後哪有好日子過?還要我規規矩矩過日子,豈非要我老命?這該如何是好?”
鐵扇公主穿妥衣裙,望著地上的點點落紅痕跡,不禁羞紅了臉。
花生看得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鐵扇公主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你做的好事!如果讓皇上知道了,看你還笑得出來嗎?”
花生哈哈一笑的抱她狂吻一陣,道:“這樣豈不更好?反正我也要提親的,皇上遲早總會知道,否則的話,我如何娶你回家?”
鐵扇公主聽得滿心甜蜜的笑道:“你就會甜言蜜語騙女人,難怪她們會被你吃得死死的。我看不把你的舌頭割掉,一定還會有女人上當……嗯!”
花生可不想聽她說教,立刻低頭吻住她的嘴唇,熱情的摟抱著。
冬梅兩女輕笑一聲,便收拾行李轉身而去。
良久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鐵扇公主喘道:“別再鬧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花生依然抱著她溫存道:“你想談什麼?”
“既然你不想動用官兵,光靠上官飛虹這批精兵仍不足以成事,你可有補救對策?”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我打算趁機混入賊窟,等待機會刺殺鄱陽王等幾名首腦,造成混亂之後,上官飛虹便可以趁機消滅他們。”
“這個計劃是不錯!只是你所冒的風險極大,我不放心。”
“你別瞎操心,我會小心謹慎的,冒一點小風險算不了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豈可臨陣退縮?”
“好吧!那我應該怎麼協助你?”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凱旋歸來就好,別忘了你是公主的身分,萬一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
“哼!你別杷我看扁了!”
花生氣急敗壞地道:“你就別讓我操心好不好?像剛才這種意外是無法防備的,只要再碰上一次,都會讓我們悔恨終身的。”
想及剛才的遭遇,在不知花生身分前,自己確是痛不欲生,鐵扇公主不禁打了個寒顫道:“好嘛!我就先回花家堡等你,事情如果辦好就快回來,可別讓我久等哦!”
“這才乖,我會以最快的方式退敵,然後回京請求皇上賜婚的,你就乖乖等著當新娘吧!”
“死相。”
鐵扇公主羞喜的嬌嗔一聲,才心甘情願的轉身離去。
花生怕她們陽奉陰違,不放心讓她們任意行動,便改變初衷,決定先護送她們返回花家堡安頓好,他才能安心的進行下一步行動。
一行四人歡天喜地的趕赴揚州。
初嘗禁果的美妙滋味,立刻讓三女食髓知味,一路上遇有空閒,她們便纏著花生翻雲覆雨,旦旦而伐,夜夜春霄。
花生左擁右抱,沐浴在脂粉堆中,一律來者不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施展十八般武藝,將三女侍奉得樂翻天,大家雨露均霑,個個臣服在花生的懷中。
原本自恃身分的鐵扇公主,每次都醉在花生的胸懷中,再也顧不了自尊,對花生心服口服的言聽計從,如小貓般乖順聽話。
※※※※南宮世家。
近百年來,在白道俠義門派中,除了七大門派之外,唯一足以相抗衡的武林世家,江南一帶的龍頭,“南霸天”南宮無忌。
儘管他是南方之霸,白道之王,在江南的地盤上,可以任憑他呼風喚雨,予取予求,但是在北方,他卻虎落平陽難有作為。
他萬萬沒有想到完美的誘敵計劃,會被孔雀郡主這個程咬金破壞,動用官兵的力量,以捉拿白蓮妖孽為藉口,將太原城宵禁,大肆搜索可疑人物。
事出突然,他在措手不及之下折損了少部分的手下。
迫不得已只好匆促退走,卻在半途遭到埋伏暗襲,更是損失慘重。
無奈之下,只好向丐幫求助,才得以全身而退。
這一役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既丟裡子也失面子,只氣得南宮無忌差點吐血,將花無缺與孔雀郡主恨入骨髓,發誓要將他們挫骨揚灰。
不料,剛回到家裡,連一口茶都還沒喝到,便聽到南宮玉珊懷孕的消息,立刻當場吐血昏倒。
一連串的打擊,加上急怒攻心,讓他幾乎一病不起,幸好靠著珍藏的靈丹妙藥救回老命。
當他睜眼醒來時,已是第七天的早晨,眾人圍在病榻之前,只見除了他的四位夫人外,還有六名豆蔻年華的少女在場。
他想爬起卻又虛弱的倒下,一旁的黃衫美婦忙關切道:“您快別亂動,有事交代我們就好了,孟大夫說您這陣子必須好好靜養才行,千萬別再操勞過度,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香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
黃香君幽怨道:“您還問我怎麼回事?我們都快被您嚇死了。”
一旁的紅衫美婦急道:“孟大夫說您最近受了內傷,不但沒有好好療飭,還逞強長途奔波使傷勢惡化,才會稍受刺激就一病不起……呸!烏鴉嘴。”
南宮無忌才想起自己病倒的原因,不由臉色一沉,向白衫美婦道:“慧君!玉珊那丫頭呢?”
蕭慧君愁眉不展道:“她最近害喜得非常厲害,每天都吐得酥軟無力,所以才沒有來探望您,您千萬別再怪罪她好嗎?”
“哼!你就是會寵她,難怪她會闖出這麼大紕漏。”
紅衫美婦道:“玉珊丫頭也是想替青雲出口氣嘛!誰知道花小子會欺侮了她。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我看大家不如冤家變親家,成全他們算了。”
南宮無忌沉吟不語。
黃香君道:“老爺!美珍說得不錯!那孩子能贏得武狀元寶座,相信人品也不會太差,匹配我們家玉珊正好門當戶對。”
南宮無忌皺眉道:“可是我一直懷疑他和北霸天的關係非比尋常,萬一我的疑慮是真的,玉珊嫁給他豈不是羊入虎口,求先蒙利反受其害?”
“這……”
綠衫美婦冷哼道:“我看一定是這樣沒錯,總管不是說了嗎?這一次太原慘敗,全是孔雀郡主在破壞,而她是花小子的妻室之一,以此推論的話,花小子與花無缺的關係非比尋常。”
南宮無忌臉色大變,怒道:“雯莉說得不錯!他們果然關係密切,我差一點上了他的當,如果答應他們親事,豈不引狼入室。”
說到激動處,人已搖搖欲墜,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不己。
黃香君見狀,連忙點中他的“黑甜穴”讓他安靜休息。
柳美珍忍不住埋怨道:“四妹!你不幫忙就算了,何必說這些沒憑沒據的話來嚇人?萬一事情不是這樣,你豈不是害了玉珊丫頭嗎?你可別忘了,玉珊之所以會落到這地步,追根究底也是為了你家青雲出頭的,你這麼做太不應該了。”
鄭雯莉急道:“二姊!你怎能這樣誤解我?大家在一起討論事情,自然要將所有可能考量進去,倘若我的猜想如果沒錯,難道你還想讓他們成親嗎?”
柳美珍頓時無言以對。
黃香君煩躁道:“你們為了莫虛有的事情吵嘴,豈不顯得愚不可及?一切都等老爺病情好轉之後,再討論如何處理,你們還是下去吧!”
於是眾女便滿懷心事的退去。
鄭雯莉回到寢室,便見到南宮青雲正等著她,一副煩躁不耐的樣子。
他此時雖是男裝打扮,但是體質已經變化,隨著時間日久,皮膚也變得更加粉嫩柔美,漸失陽剛氣質的情況下,這身男裝反而顯得不倫不類。
鄭雯莉忍不住心中嘆息,卻強顏歡笑道:“青雲!你怎麼來了?有事同娘商量嗎?”
南宮青雲沙啞的道:“爹爹的情況如何?”
“你只管放心,他已經醒過了,只要安心靜養很快就會康復的。”
南宮青雲點點頭,抬眼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鄭雯莉笑道:“傻孩子,有事就快說吧!難道你還怕娘會笑你不成?”
南宮青雲俏臉—紅,難掩嬌羞道:“你們有跟爹談起珊妹的婚事嗎?”
“有呀!”
“爹如何決定?”
“你爹一直懷疑花生和花無缺的關係,所以還無法決定如何處理。”
南宮青雲急道:“爹太多慮了。生哥乃是堂堂狀元郎,怎會與邪道的花無缺有任何關係?”
鄭雯莉驚愕道:“生哥?青雲你……”
南宮青雲羞紅了臉,卻勇敢道:“不錯!我也要嫁給他。”
鄭雯莉大驚失色的叫道:“你瘋啦?你怎麼能嫁給他?你是南宮家的繼承人,一旦讓人知道你變成這樣,而且還嫁給別人,南宮世家就無法在武林中抬起頭來,你爹的面子也會丟光的。”
南宮青雲既失望又傷心的道:“我不管,我已經決定嫁他了,如果不能如我所願,我寧可去死。”
鄭雯莉又驚又怒,氣急敗壞的道:“你可別做傻事,娘已經託人送信給你叔叔,他那裡有各種奇技異能的高手,一定可以醫好你的怪病,讓你重新回覆男兒之身,你千萬別再胡思亂想了。”
南宮青雲任性的道:“我不要回復男兒身,當個女人比男人好多了,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你最好答應我的要求,否則我就離家出走,就算當生哥的黑市夫人,我也一樣開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不等鄭雯莉回應便轉身離去,留下鄭雯莉呆怔當場。
又經過了三天,正當南宮無忌的病情漸有起色之際,南宮家突然有一位神秘的客人造訪。
南宮無忌一見他便急道:“智人,你怎麼能在這敏感時刻回來?萬一被人發現你的身分,咱們多年的計劃豈不泡湯了?”
南宮智人微笑道:“大哥放心好了,小弟已經安排了替身,絕不會有洩密之慮。”
“那就好,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碰上困難了?”
“小弟那邊的工作都已聯絡好了,就等大哥這邊配合,以便引蛇出洞,小弟便可直搗黃龍。沒想到前不久,聽說大哥遭遇重大挫折,所以小弟急速趕回來一探究竟。”
南宮無忌慚愧道:“你的消息沒錯,我確實跌得很慘。”
接著將經過述說一遍。
南宮智人靜靜聽完,才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這口氣小弟負責幫你出。”
“你可別輕舉妄動,別忘了你是一步暗棋,不動則已,一動便要克竟全功才行。”
“這點小弟明白。事情輕、重、緩、急,我還不至於搞混的。”
“那你的意思究竟是……”
“我早派人將孔雀郡主劫持,這兩天應該可以送來這裡。”
南宮無忌兩眼發光,語帶興奮道:“當真?”
“不惜!如果不是顧忌怕打草驚蛇的話,我也想派人收拾北霸天的手下。”
“這樣就夠了,如果不是孔雀郡主從中作梗的話,我也不會受此挫折,等她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要她生死兩難。”
南宮智人忽然邪笑道:“大哥,是不是又想玩‘一魚雙吃’的把戲?”
南宮無忌也暖昧笑道:“不錯!自從上次我們一起玩過‘華山玉女’柳如茵之後,算起來也有五年之久,未曾再嘗過這種異味了吧?”
南宮智人哈哈一笑道:“更可笑的是,那‘華山掌門’柳嘯天至今仍不知道,究竟是誰讓他女兒藍田種玉,結果生下孫女只好讓她也姓柳,你說好不好笑?”
南宮無忌突然想起南宮玉珊的遭遇,心情立刻低落下來。
南宮智人察覺有異,好奇道:“大哥怎麼了?”
南宮無忌強笑道:“沒什麼?你長途勞累早點休息吧!有什麼話等午膳時再說。”
南宮智人見他不再談,也不便追問,伸手探懷取出一罐瓷瓶道:“這瓶‘還陽金丹’是‘鬼醫’胡瘋子的珍品,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笨和尚’的手中搶來的,大哥早晚各服兩粒,明天便可以康復如初了。”
南宮無忌欣喜道:“太好了,我正在擔心這身傷勢再不痊癒,恐怕會延誤舉兵大計,有了‘還陽金丹’就沒有這顧忌了。”
他立刻倒出兩粒藥丹,馬上盤膝運功療傷。
南宮智人剛退出房外,忽見長廊一隅出現鄭雯莉的倩影,他剛一怔,便見她示意要他跟去。
於是他便滿頭問號的隨她而去,幾個轉角便進入她的寢室。
南宮智人將門關上,便一把抱住鄭雯莉上下其手。
鄭雯莉厭煩的拍開他的魔爪道:“你們兄弟倆全是一個樣子,滿腦子想的除了這種事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事好做?”
“我一年之中,只有給爹祝壽的時候,才有機會回來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我乾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身邊都是陽剛的屠夫,根本沒機會好好的發洩一次,哪裡像你這麼好命,有需要的時候,隨時有大哥滿足你。”
“你要死了,這種話也講得出來?我是你嫂子,有需要當然找你大哥解決,難道找你不成?”
鄭雯莉羞赫的打了他一下,卻被南宮智人捉住,舉至嘴邊吻道:“當然是找我了。我大哥武功差,底子弱,耐力又不夠,所以生了一大堆女兒,老一輩的都知道,只要讓女人高潮,保證命中紅心一舉得男。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對你霸王硬上弓,你永遠不知高潮的滋味,更別想生青雲這個兒子。”
鄭雯莉被他吻得矯喘噓噓道:“你既然知道青雲是你的種,就該幫我救他。”
南宮智人喘呼呼的脫去她的衫裙,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哪一次沒有照辦?明天就會有一位東洋神醫來訪,我是親眼見識過,許多無藥可醫的絕症都在他的診治下妙手回春。所以青雲的怪病,只要他明天一到,保證讓他重振男兒雄風,明晚便可以痛宰胡家那兩個丫頭,隔年春天我就可以抱孫子了。”
鄭雯莉輕啐道:“你們父子倆全是一個德性,只要讓你們酒足飯飽,就只會想要辦‘那事兒’。”
南宮智人突然兩眼發光的讚歎道:“想不到半年不見,你邊身細皮白肉更加豐滿了,我實在……”
他忽然將她撲倒床上,低頭埋首在雙峰間狂吻不已。
鄭雯莉更是迫不及待的輕解羅衫,不一會兒工夫,一具成熟豐滿的胴體便赤裸裸呈現眼前。
南宮智人重重地喘口大氣,便迅速地佔有了她……
她,如久旱逢甘露般,飢渴須索無度……
他,如狂蜂浪蝶一般,對她採花盜蜜……
這一對曠男怨女有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
一場驚天動地的肉搏戰就此展開,頓時滿室生春。
這一幕男歡女愛的畫面,卻讓一個人無意中瞧見,讓她的心情波濤起伏難以平復。
她,就是鄭雯莉的女兒——南宮玉貞。
她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母親,竟和叔叔通姦亂倫,而且更叫她吃驚的,南宮青雲竟是他們的孽種。
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對年僅十五歲的小姑娘來說,實在不是她所能負荷,所能處理的。
她立刻直覺的奔向西廂房,把南宮青雲拉了過來。
“可惡!”
南宮青雲得知姦情,立刻憤怒的拍破房門衝了進去。
床上的姦夫淫婦也驚慌失措的起身著裝。
面對滿臉悲憤的一雙兒女,鄭雯莉立刻慚愧得低下頭來,無言以對。
南宮智人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梟雄,若無其事接近道:“孩子,你已經長大了,有許多事情是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了。”
南宮青雲激動的叫道:“你怎能這樣?我們家……嗯!”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南宮智人知道此刻是無法解釋清楚的,更何況他也無話可說,便趁他激動之際,突然下手將兩兄妹制昏倒地,以免張揚開來不好收拾。
鄭雯莉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智人淡然道:“我只是讓他們冷靜一下,免得大驚小怪把別人叫來。”
鄭雯莉愁眉不展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南宮智人沉吟一陣,才道:“我這裡有‘酥筋散’,能讓人像生病一樣,暫時無法自由行動,你讓他們服下後,再找機會好好開導他們,免得他們胡言亂語。”
“如果他們不諒解呢?”
南宮智人臉一沉道:“那就等他們想開了,再給他們解藥。”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瓶藥放下,便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鄭雯莉嘆了口氣,才取藥讓她們服下。
※※※※
“還陽金丹”果然不凡。
隔天一大早,當南宮無忌運功完畢,便知道自己的內傷已好了大半。
他立刻想到南宮智人這個大功臣,便想找他當面致謝,一進大廳卻發現坐滿了人。
南宮無忌一怔道:“二弟,這些貴客是……”
南宮智人哈哈一笑,指著左邊道裝老叟道:“大哥,小弟為你介紹一位前輩高人,這位就是東洋神醫‘生死判官’小林巖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任何人的生死都由他判決,所以才有‘生死判官’之譽,青雲的怪病馬上就可以痊癒了。”
南宮無忌聽了非常高興,連忙拱手作禮道:“一切全仰仗小林前輩的幫忙,如能藥到病除,在下願以黃金萬兩酬謝。”
小林巖田只聽得兩眼發光,貪婪的叫道:“此話當真?”
“不錯!”
小林巖田興奮的道:“人在哪裡?老夫立刻就動手診治。”
南宮智人轉向鄭雯莉道:“請四嫂幫小林前輩帶路吧!我和大哥還有要事相商。”
鄭雯莉疑慮的道:“可是……”
南宮智人一使眼色道:“你放心好了,小林前輩是自己人,我剛才已將青雲的狀況,大概的講解給小林前輩瞭解,他知道如何做的。”
鄭雯莉聽他這麼說,才放心的轉身帶路。
南宮無忌看著倒在一旁的蒙面女子,疑惑道:“二弟,這人是誰?怎麼是這副摸樣。”
南宮智人微微一笑,彎身將蒙面女子扶起,突然將她的頭罩掀開……
“咦!是孔雀郡主。”
南宮無忌難掩喜色道:“還是二弟你行,我們有她這張王牌,就不怕北霸天那群人扯後腿了。”
“不錯!所以小弟才想趁此良機提前發動攻擊。”
“這……突然改變計劃,就像陣前換將一樣,都是兵家大忌,這樣做好嗎?”
“大哥,欲成就大事者,必須有當機立斷的魄力,如此良機稍縱即逝,如不好好把握,恐怕日久生變,反而對我們不利。”
南宮無忌又考慮良久,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們還是找爹商量一下吧!”
南宮智入點頭道:“好吧!”
沒多久,一隻信鴿便從後院沖天飛去。
剛越過山後茂林,“咻!”的一聲,信鴿突然飛墜而下。
只見林中閃出鐵齒道人探掌接住,取出信管內密函一看,不禁臉色乍變道:“真糟糕,他們不但捉住郡主,而且打算提前發兵,這該怎麼辦呢?”
一旁的花美人也聞言色變道:“這丫頭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夫家不知孝敬公婆,回孃家又不安於室,沒事到處鬼混,才會被捉去當人質,依我看不要理她算了。”
“那可不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們家的媳婦,萬一她受到什麼羞辱,我們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這也對,那我們該怎麼做?”
“為今之計,我們爺兒倆只好分開行動了。你負責追蹤信鴿去向,我來通知幫手準備救人。”
花美人一怔道:“為什麼要我當跑腿?我的‘流光遁影’輕功僅能逞一時之威,絕支撐不了多久的。”
鐵齒道人沉臉道:“因為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我老頭子年老體衰,多走兩步就氣喘如牛,這樣怎麼追蹤?而且當老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叫你去,你就乖乖的去,羅嗦個什麼勁?”
花美人心有不甘的嘟儂道:“從離京至今,還未曾見你喘過兩聲,現在卻……”
鐵齒道人瞪眼道:“你是不是皮癢了?”
花美人連忙陪笑道:“沒有,我這就去。”
事出意外,而且有燃眉之急。
鐵齒道人將信鴿交給花美人後,他立即趕返花家堡通報消息,花美人也隨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