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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曲終人散玲瓏指取敵

    搬運的現場一陣混亂!老員外這一手安排的是萬無一失,定能看出些究竟來,箱中所裝非金即銀!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四個“金櫃姑娘”,閃身而上,腳下金鉤衝出,將那兩隻箱子鉤托住了,未曾跌落地下!另兩名姑娘“嗆浪”抽劍,一式平沙落雁,即行飛來!眾人驚呼著後退!人已晃動,位置互易!對這兩顆飛來的石子,便失去了追尋的方向依據!姑娘仰目射厲光,向每人面上望去!倖幸然!無可奈何!以老員外的江湖身手經驗,怎能在她們眼下露出馬腳來!可也沒達到他的目的!且說,有驚無險,將那四個“金櫃姑娘”嚇了個是臉青手顫!木箱中所裝的是“雷火神箭!”若是出了意外,不得了!連續爆炸開來!這三四百車的火藥製品,能將下關碼頭炸掉一半!或者能將堤防爆開,江水氾濫!彌天大禍立至!碼頭廠有數幹人,一個也不能生還!"奸細!""奸細!"車輛立即封門了!石府的人已全體備戰!老員外在遠處看到,姑娘們的臨危不亂,調度有方,指揮若定!立即建立一座嚴密的防衛系統!本是在船上的水手,已被調動上岸.排成兩列人牆,裝滿貨的船支,立命封艙開出碼頭!車頂上的武士,已啟動了弩箭!每箱已增加為兩人揹負!萬無一失!老員外是既沒有看到箱中的物品,也沒有令他們工作停頓下來,心忖:嘿!小小年紀已磨練得這般老練了,處變不驚,整嚴有序,後生可畏也!過午之後,群眾散去的更多了!石府的警哨沒有查緝到一陽子,只得放棄!石青玉出面與重陽子會商戰局!另兩位府主及沈瑤琴等都在現場!重陽子心中竊喜,暗忖掌門人這時可能早已揚帆西歸了,他謙卑的道:“本派掌門師兄昨夜另有要事已先行回山,命貧道向石施生深致萬分歉意!敝派與貴府之戰,留待來日另行約定時日,祈石施主見諒海涵!”石青玉笑道:“道長好說!貴掌門在與不在,都無關緊要,只要道長能全權代表,武當戰敗便得依約立據,退出疆界!否則,本府便逕提一旅之師,西上武當,向他討還公道!”“貧道只是傳話之人,便是立據畫押,怕門戶將來也不能承認!俗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貴掌教議而未決,戰而未終,便中途逃席,不合而溜,有失身分,嗤笑江湖,其失理不義在行!本府今後便發‘武林貼’宣告天下,數其罪狀,西上討伐!本府雖然門戶小,資歷淺,卻也不容人如此加辱,讓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唉!唉!這也是萬不得已之事,貧道代門戶向施上謝過!”“貴掌教來金陵侵擾本府之罪證已帶握,明日即西行征討武當!爾等已被列為重犯,自今日會後開始,請在石府稍住些時日,待事情澄清後,本府審理認為爾等無其他牽連時.才得釋回!若現在有人不服,尚有一個機會,準你挺身而戰!”赤陽子氣急之極,森殺肅冷著臉色道:“石府是想扣留我等作為仇俘了!是否過份,不近情理呢!”“你等已不配令人以客體對待尊重啦,你們自己心中有數!前夜貞一子及葛建斌等偷襲石府,已被全部逮捕歸案在押!本府這般容忍言語已對你等之長老身份十分尊重了,否則,殺之亦不為過,並非我等不仁,而是爾等不義!你若不服,準你下場,生死由命,但憑武技修為,不涉運用其它伎倆如何!”“貧道想以個人身份,向石府主掌上領幾招絕學!望能成全!”石青工點首凝目注視著他道:“你敢與我對拳,便是死路一條,本府出手時,從無活人在世,不做那些無聊的應酬,請道長慎重考慮!若不然本府命內人與你搏戰一局,她雖然練習武功時日尚短,也得看你的造化如何!也不一定便是準贏不輸,否則本府不是搬磚頭砸腳麼!因為除了本府三位府主外,她是本府第四位高手!除此而外,我們下尚有十五大兄在場及本府首席客卿歐陽紅妹子在此!他們位列本府第十名高手,任你選一位亦可!這已是十分尊重你了!否則,若立意要殺死你,本府身邊帶刀侍衛六武士、四裙釵,三刀三劍,若不能將你梟首在此,本府即取消西上之行,打道回府!武當侵擾之罪一筆勾消!”四名老道各自心中嘀咕,對石青工最後之誘,不作考慮,以武當長老的身分去搏戰人家一名侍衛之士!戰勝了便是石青玉將石府讓出來,他們也不打算撿此便宜!對沈瑤琴能名列第四名高手,自是不能相信!不過這名位身份,與他們在伯仲之間了!她是金陵十大花魁之一,武林江湖曾傳誦一時的淫徒劫美案,她是被害人之一,名聲大噪!若說她今日以容貌、文才列為武林第一人,無人敢辯!這武技之道,怎能說來便來,豈不玄乎!四人對望一眼,於是,赤陽子嗟嘆一聲道:“施主如此說,恭敬不如從命,貧道斗膽,自不量力,多有冒犯,便向尊夫人請教幾掌,對石府武學,以增見聞.開我眼界!”沈瑤琴展顏一笑,站起那苗條身影,跚跚蓮步,婀娜多姿的向大殿前大天井廣場中間空地上走去。這天井廣場地面是鋪得五尺見方的大青磚,大概以武林世家的第一夫人,具武功在身的可能是以沈瑤琴的金蓮香鉤最少了!若是能比的話了又能再冠一項第一名!平時外人甚少有人看見她,現在已有許多人在場!足有千人之眾!凡能進得天井中來的,身上都有些成就,否則一擠便將你擠扁了!哪裡容你存得住腳!她今天的也是裙,不是百褶裙,只是一襲平裙!那香鉤尖尖的點的磚地上已“叮叮”有聲!時隱時顯!已令場上許多大豪們的眼神,從她的臉上轉移到足下去了!以她的年齡而說,有這麼一對三寸小金蓮已是罕見了!更何況還具有一身武功能與武當名垂武林的長老比搏!她這份嬌柔,在士遮世家中,得由兩個腳板丫頭左右扶持才能走路!否則,一陣大風吹來,便得翻倒在地滾元寶了!這小腳金蓮之尊貴,便因平日走動的少,其妙處保養得鮮嫩也!男人們爭相愛慕,視為極品,珍而藏之,不見外客,防微杜漸,深怕為那隻野貓給他卸了去!只見她甚是輕巧自然的立身揚中笑道:“本座甚感榮幸,能蒙赤陽長道指名挑戰,道長不必顧及本座是女子身份有所猶豫,難以放手,對功力有所保留!本座平日甚少出手,手上沒輕沒重,拿捏不住分寸!萬一因此誤了長老你的性命,那可是自己找的!且莫怪本座手上太重!”赤陽子沉穩堅韌的慢步走上來,垂目道:“貧道理會得!若貧道失手之時,夫人體諒!”“那是自然,本座也得認命!”赤陽子來至沈瑤琴身前丈許距離.止步不前,神色穆然莊和道聲:“貧道多有得罪,夫人見諒!請!”以他的年齡身份自然不能搶先動手,得讓沈瑤琴先攻!視她為小輩.亦不為過!他定氣走周身,武當玄功“九陽神罡”已運至巔峰之境,氣有溢滿之象!他不相信以自己一甲子以上的勤修苦練,難到抵不上一個才出道三年的陰人婦女麼!果真如此,這六十年的修習,豈非白費勁了嗎!天下焉有是理!他死也不相信,要捨命“碰”一下,別讓人給三言兩語的給嚇了去!沈瑤琴提足了“九轉玄功”,掌出嫡傳龍氏絕學“龍爪手”,蓮步轉移,點動著香鉤.笑似銀鈴振耳般的道:“道長在意了,本座有瞻!”此時現場便有龍氏舊部的“金陵四柱”及十幾名“三十二旗”的旗長在場!一聽說是對方使掌,便知這位美豔絕世的新家主第一命婦,一定會用“天龍掌”(龍爪手)絕學!正是難得一逢的機緣!人人凝目以待,開開眼界!只見一隻素手已輕飄飄的揮出!“龍子初顯”!這是他們人人皆會的一招,絕學在名家手中發出,自然不同凡響!掌勢瞬間化剛為柔,群相驚訝,渾似未會運有真力般的不著痕跡!這怎麼可能呢?管用麼?但招式變化絲毫不假!赤陽子全身道袍已離體鼓漲而起,雙目炯炯,放射極光,鎖眉凝神,臉色已饌血泛顯出紫紅色的光輝“九陽神罡”的表象已將他的身體凝結成一根大火柱!抬臂時如舉萬鈞,從容提掌封上,至剛至熟的一股勁已順掌心衝出!有如放出一根碗口般粗細熾熱的火炭!直襲那隻輕靈陰柔的素手!兩人相距離若丈許遠,根本不能實掌相對,各人所發具是氣勁相抵!老道掌前空氣已響發潮音,有如水沸泡滾“咕碌碌”的震鳴!只這一掌之威,任誰也不敢對武當長老有所輕視傲慢,不是蓋的,確是真才實學!陡兒——沈瑤琴那如蘭花迎風開放般的五指倏的收攏,朝來掌點去!這是這招“龍子初顯’九式施完,收抱回帶之餘式!學掌數十年,龍氏舊部在場之人,誰也沒想到這收招的“拳指”也能用來對掌!大家諤然中,但聽!“嘭!”一聲巨響,由兩掌之間相撞發出,旗鼓相當,各自曲肘搖腕收掌,其餘威陡向四下擴散!各方人眾,站邊停身在五丈外!但覺有一股子勁風,波動著拂身而至.令人身體後仰!這是股子暗勁,像是被“鬼”推了一把似的!人人悚然!場中拼搏的兩人,並未用上全力,各發八成真力,已試出彼此之間的功力深淺!赤陽子老道心中有些豈有此理之疑,忖道:她才幾歲,便是一出孃胎便修練起,也不應有如此強勁的內力,俺道爺碰到妖邪鬼怪了!不可思議!她會“五鬼大搬運”將咱家的真力給搬走了麼!這是碰硬無虛,不能投機取巧,耍不得花巧的真功夫!老道好勝之心甚強,並不怎麼服氣,見好便收.事實上以她的年齡能實打實同他硬對一掌,力在伯仲之間,他已經是輸了!若其中沒有些奧秘怎會發生這種現象!老道並不自悟,暗自吸口真氣,再添新火!向外推動體內所蘊藏的真元,抬臂之時,衣衫的紋摺有如折鐵,傳出異聲!場外人人皆知他老道爺又增加了功力,因之才能發出這股異聲,這些異象!不但人已變成了鐵鑄銅澆般的混為一體!便連衣衫袍角亦似織鐵披甲般的駭然震聞!第二掌已緩緩的發出,掌力勁氣通過空氣,已升起輕煙飛化嫋嫋騰空!好不威煞!沈瑤琴臉上映出晶瑩如桃花般的鮮豔,掌出“亢龍有悔”的手式,如封似閉,這是一招龍爪中的守勢!龍氏舊部中多人皆會,但見少夫人用以攻擊,眾人如飲甘露般的甜美!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會學的學門道,開竅的人神會於心,蠢笨之人,使莫明其妙了!老道的掌勁已推出,罡風乍起,如山崩似的勁道,以雷霆萬鈞似的威力向前湧去。只見一隻素手搖腕後扯,如拉韁引線似的!老道那段如鐵柱撞牆般的罡勁,何止萬鈞,似被引入倩影后去了!但覺那隻素手,顫動有致,以手臂腕骨陡然向前送去!場外有人暗呼!蒼天!借力反擊,倒轉乾坤!因為,倩影身後並無勁風呼嘯而出,老道襲來的掌力,都被那一批之妙,轉化到素手背上來了,再由沈瑤琴順勢送還予他!如假包換。老道腰桿前後一晃,雖然這股暗勁卸去,可也捱得不算較,可能是撞在胸前霎時那張紫臉變成白臉,上半身的氣血,為了抗拒掌勁,集中運用,全潛聚在胸膛間!“夫人好高明的‘倒轉乾坤神妙手!’道家絕學!”“不相干,天地間的奧秘,誰發現了誰用,修持各自不同!道家之學起自漢末始倡,而太極八補之易,出於盤古之世!後人數典忘祖,斷章取義,據為已有!道長著相了!你認為這又是什麼絕學!”話裡,那隻素手在手伸中側人數側,四指擺動了幾擺!眾人盯睛望去,那隻美如白玉雕成的素手,這時已變了顏色,色發金黃,閃閃生耀!只聽她嬌叱一聲道:‘’接掌!”這時卻真的是以陰剛之力推掌而出,一段厲烈的罡風隨掌由手心中湧了,排山倒海,空氣中發生奇異的銳嘯,沒可名狀,掌勁是沒有形體的!只聞其聲如鬼哭神號,極為刺耳難聽,似切鋼齒,磋鐵牙!老道如響斯應,左手捏住右手腕骨,用上了雙手!合力推出一掌,硬碰硬!兩股掌力立即中途相遇、相接、相碰、相擊、力大者勝,氣長者王!雙方手臂互有伸屈之象!那是在僵持中各自略有進屆與展長!功力在次第續加之中,如同雙牛抵角,全成了比力之戰!卻不是體力而是真氣所摧化的勁力!校量各自所修習的玄功心法在本質上的優劣!沈瑤琴是以最近的由孟浩然老爺子處所新銓釋而成的“五行真氣”為主,更以“天雷掌勁”聚力之法為副!將原先所發的“白玉掌”,轉化為土內生金!一波波的真元被摧發出來!其中的潛能已可碎金化石!但,赤陽子的“九陽神罡”似乎以五行生剋來說應該屬於‘’火”性!以火克金!沈瑤琴用錯了生克消長變化,所投入的真力,已被‘九陽”無形之火化為無有.發揮不出多少效果。尚幸,她曾服用了不算少的“青空石乳”,這天材地實連火山都能壓住,何況赤陽子所人修練的這點“形火”的氣候!所以尚危害不到她的身體!氣勁只在兩人之間消長變化!沈瑤琴是有九顆玲歡心竅的聰明多慧的人物!其頓悟之性,比平常人高超數倍!立覺自投羅網,被老道白拉了個便宜,她絕不死鑽牛角尖!在掌力吞吐之間,改軌換散!立刻化金為水,意動功轉,金生水,以水克火!才是萬全之策,致勝之機!她收攏四指,出食指,聚功力於一指,指力如錐,錐入赤陽子的掌勁之中,透入他的掌心中!力聚一線,銳不可擋!那隻素手的表面,亦顯出駭人的異象!陡的呈現出一具像透明的素手!眾人能看見其中節節分明其白如玉的手骨來,剔透亮麗,血肉已熔,僅有絲絲陰血之脈管是紅的盤結在骨骼上,形成“魅爪”“骷髏手”!一隻玻璃如水晶般的令人恐怖不安!被認為這是超乎尋常,不可思議的“魔功”!她已連演三種絕學!最初是以“白玉掌”屆土,轉化方‘熔金手”屬金,現在已變化為“玲瓏指”屬水!“五行真氣”的大衍法則,已五用其三了!但聞場中“嘭”的一聲,似打了個焦雷!在這雷光石火的瞬間,指力已鑽入赤陽子的手掌肌膚之中!更聽得“噗嗤”一聲!赤陽子的那隻伸出來的手掌上,陡然生起一蓬白霧,瀰漫四溢,而那隻整個的手掌已不翼而飛,他左手捏著的僅剩下一隻禿腕!也沒有血液流噴出來!他那隻手掌已散落成一塊塊的碎骨殘肉,有如一堆竹節木屑,分撤在一丈之內地上!青白著臉色,牙關打顫.猛向後退,蹌踉中終於定不住身形,一跤跌坐於地!全身如落入冰庫寒泉中的感覺!血液已全部彙集心房!用以保護心脈之流動更不令他停頓下來!心臟的脈波一定止,人還有不立刻的死亡的麼!目光驚悸著凝視向他那隻失去了手放的腕骨.好像那隻手帶久已不存在了,身上的血脈已為寒氣所凝化,凍結滯止,只有靈智未失去!在全場寂靜中,他回過神來,口中喃喃的道:‘’寒冰凝血指!”而沈瑤琴此刻似乎也不輕鬆自然,秀臉上如獲寒霜,青白灰灰,一絲血色也無!尚幸她的“五行大衍真氣”,尚未修至八九成火候,現在只有六七成而已!不然!能令全場觀戰之人嚇壞了,對她這武林第一美人的形象破壞無遺!必定另有一番觀感,認為她修練的是魔功心法!對她完美傾慕的形象,生出幻滅之心!原來!這屬水的“五行真氣”修練至十成之時,人身有如一座寒冰,體內全身骨骼能透明得如一架活的骷髏!血肉已化為如冰似的透明!體內的脂肉血紅色素已變質,形象甚是難看之極!待修過了這個高原頂峰現象,始能恢復正常!功力超絕入聖!她現在只有頭部尚未修練成功,因而每一行動,全身便呈“骷髏相”,只是有衣衫遮蔽,眾人發現不到而已!否則,今後暗中必有謠言傳播江湖,說她是什麼魔女!身子能變化成一具骷髏,不是魔鬼是什麼!且說,在沈瑤琴發出“熔金手”之時!赤陽子當時正自得意,自己已略佔上風,“九陽真火’已剋制住她的“熔金掌”,再加成真力不難一舉擊敗她!哪知,陡覺一絲寒氣,穿掌而入,罩體護身的罡氣已被攻破!全身真氣已被這股寒氣所制,如落冰窟,血凝氣散,丹田中的真力已失,手拳不見了!尚幸有左手扎住右腕,寒氣尚未順經脈攻入心房!頭暈神搖,似如凌空飛去,搖身欲倒,站不住腳!他咬著手撐著,一跤跌倒,這才脫離開那股寒氣侵襲,恢復靈智!他坐在地上,吸氣聚息,想將被擊潰散去的真氣,收聚回來!這是他一生刻苦自力,修習了六十餘年的重寶!養生飛昇,身歸大化的資本!身外之任何事物皆可失去,但只這個放棄不得…眾入目視著他老道爺,目中流露出百般駭人的驚悸恐懼,忐忑不安!但覺得他臉上的鬚眉一撮撮的變白而脫落!稍時那本是半蒼的頭髮已發白了!待他回過神來一仰頭,那頭頂上的道土結連同綰髮之玉環簪釵,流落到他背後去了!形成一個光頭無發、無眉、無須的老怪物,真正的老禿!便是個老和尚也沒有他這般光滑自然,一毛不留!眾人啞然花爾,暗覺滑稽可笑,而他卻不知究竟呢!那三名師兄弟,暗自嗟嘆!重陽子關切的和聲問道:“師弟,身子還好吧,只掉了一隻手掌,你已應了‘兵解之災’往後去可修持那我道之中的大法‘蓮花瑤池、玉閒仙關’飛昇大道矣!恭喜!師弟!”他身子空虛如脫,輕飄飄的,吸口氣運轉丹田,哪知體內真氣已空空如也!氣門已破,六十載的玄功離體,令他徵然不知所措手腳!太不習慣了,現在像是一具嬰兒!他的真力早被沈瑤琴在攻破他的手掌之時,他曾湧力以抗!被那神奇的“天雷掌心訣”給收了去。這“玲瓏指”與“一陽指”有異曲同工之妙,乃一物之兩極!一是由純陽真火所修持,至剛至猛!為世間武功之極端之學!一是玄武寒陰所練,乃陰功之極,陰激萬物,神相太虛,降至極致,已通大道!這時僅是水火相濟相剋、功深者勝、火滅水旺.火已投入水中,氣消身滅!赤陽子之所以未死,乃因沈瑤琴功力尚未修至大成之境!只比赤陽子多一點點而已!這多出來的一點也不是她的修持,乃是因“青空石乳’助靈氣在體內潛存之故!赤陽子聽了重陽子的言語,陡的一呆,心向下沉.一切都完了,仔細一想!人生如過駒,來去兩不礙,成敗榮辱原是一場春夢!他悽然一笑道:“敬謝師兄關顧,師弟身無大礙,僅謝夫人手下留情,剩此殘命!”這時,沈瑤琴正猛在以“九轉玄功”收攏由“天雷掌訣”吸取的大量外來真氣。剛剛歸入丹田,臉上氣色由白轉紅,恢復正常.有機會開口道:“不必謝我!本座若功力十足,你便應死在眼前!”石青玉好整以暇的笑道:“哪位有不服的,還可出場指教!”向那另外三名武當長老們臉上望去!逼他們表態!那三位老道嘆口氣,互望一側,垂首相待!“若無其他異議,這事便算結束,現留在此地的武當道友們,暫去石府歇馬!”石青玉出指封閉了三名老道的氣門,通通押歸“石府”的大牢暫押了!原是茅山派的“清虛觀”便是“石府”現在的”福壽宮”,宮下的“九陰牢”便成了寄押俘身的好地方!武當派與石府在馬鞍山的會談,三戰皆交,一陽子在逃,全體會與人員被俘的訊息,迅速的傳向九州江湖,武林各大世家中去!有人自危,有人應欣!這一夜。石府的人便在“天后宮”外建帳宿營,明晨開撥西上,不必再回石府往返了!”福、畢兩老見過了石府第四名高手的武功,白忖自己也是不逮!未來對武當之戰那是必勝之局,歸附石府,三家修好,是最好的選擇!答應了畢小芸的要求,隨車西征武當!畢小芸人小鬼大,偷偷的溜達進車壘去進見沈瑤琴!跪在她面前求沈瑤琴收她為弟子!沈瑤琴莊嚴的道:“本座只大你幾歲,你家情況也有些不便,大茂山的基業,將來也須要你來接班經營!本府甚是喜歡你聰明,卻不想攫為已有,這樣吧,認你作個乾妹子!準你隨營在軍次行走,多跟姐姐們學習世陣戰的法門!回家之後.守著那份家業.慢慢開展!石府不會為難你們,不必擔心,互為犄角,不是很好麼!關外那大漠之地,你若有能力開發,也是一個可觀的成就!”畢小會流下了激動的情淚!口個喃喃嬌柔無限的連呼:“沈姐姐!沈姐姐!”捧起沈瑤琴那隻素手送去唇邊親吻了一大口道:“今後,大姐姐可得多,照顧小妹子喲!”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知覺便是這般奇妙不經,有緣的人一朝即合!沈瑤琴伸手捏著她那粉頰笑道:“你這隻小狐狸精,愛煞人的會作怪,姐姐答應你,不過,你自己也應小心著那五百鐵騎,別讓武當的臭道士們給偷吃了去!跟姐姐西行,便算附屬的義軍,沒有中立的事兒!”“那是當然啦,妹子怎敢扯大姐姐的後腿呢!”於是,石府上下都知道少夫人身邊多了這麼個活潑精巧的小孩!是少夫人的乾妹妹,雖然不在組合的編制之內,卻准許她來去自如!沒有人敢攔她了!她成了石府軍次的小公主,天之嬌女.獲得意外的寵幸!隨處看到她的秀麗苗條的身影,聽到她的歡欣的笑聲,大呼“大哥哥”大喊“大姐姐”,甜死人了,上下人等都對地意外的和善友愛!也知道她是“大茂山”的少山主,這身份不算低!晚間在石府的車城中,舉行慶祝勝利的篝火晚筵!一堆堆紅紅的營火,烤豬,炙羊的香氣,氤氳在這堆男女之間,是四千多人的大聚會!火光映紅了他們那青春的笑臉,每人分得四兩白酒,除了飲酒食肉之外!茅山歸來的那群女樂班子的絲竹管絃的演奏,也是大出風頭的人物!全場揚溢著歡樂!他們大茂山來的五百精銳鐵騎,也獲邀請來!在車城中圍成一個大圈,歌唱舞蹈之娛!熱鬧得忘形無我!激動了這片天宇!石府武士白天那些冷肅的面容開放了!璇璣宮來的半數女天嬌撒嬌了!連大茂山來的這五百個標形大漢們也將自己溶化了!輪流著各獻絕藝奇才,來充實這個場面,表演表現自己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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