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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名湖美女永相伴

    申中時分,現場安靜多了,除了那些呻吟聲之外,戰鬥已經停上了。

    海霸王的所有手下,包括那百餘名裸女完全被擺平了,望著遍野的殘肢斷臂及血腥味道,令人為之悚然!

    觀場之中,除了情郎四人仍然站在一旁之外,大約只剩下兩千五百餘人,全身無恙者更是不會超過一百人。

    此時,他們正忙著救治傷患,唯有歐陽仁義仍然凝立在臺上盯著情郎四人,另有二十八名壯漢凝立在臺前。

    情郎望了天色一眼,道:“走吧!”

    四人立即朝前行去。

    四人前行不遠,立即有一名老僧上前合什行禮道:“老納法本,忝居武林盟護法,請問四位施主來歷?”

    情郎含笑道:“梅簡師太認得我,我可否去瞧瞧她?”

    “這……請!”

    四人一跟行,立即有不少人尾隨在他們的身後及兩側。

    梅簡師太方才在拼鬥之際,原本負傷,加上不慎誤沾上毒物,雖服靈藥及救治,此時,仍然虛弱的靠坐在一名中年女尼的身邊。

    她乍見情郎,立即雙目一亮,道;“施主畢竟來了!”

    情郎行禮道:“不錯!我來了,我為遵諾言未涉入這場決鬥,致坐視師太負傷,尚祈師太原諒!”

    “貧尼學藝不精,能倖免於死,已是萬幸,上回誤會之事……”

    “事過境遷,請師太勿在惦記,你是否有熊老之消息?”

    “他在新安城中療傷!”

    “他為了阻止人犯被滅口而負傷嗎?”

    “是的!昨晚計有百餘位蒙面人來犯,其中一人之武功更是卓絕,前輩便是為了留下最後一名活口而負傷?”

    “對方有否負傷?”

    “有!”

    “傷在何處?”

    “前輩語焉不詳,卻暗示你知道對方傷在何處?”

    情郎心知熊老必然不願意驚走元兇,所以才不將對方之來歷告訴梅簡師太,他不由暗贊熊老之老謀深算。

    他已由歐陽仁義的脅傷知道對方必然是在昨晚被熊老所傷,於是,他含笑道:“我的確知道那人是誰?”

    “是準?”

    “我已寫在信柬中,不過,目前尚不宜公開!”

    “施主此時現身,有何用意?”

    “向盟主請教一件事。”

    “這……今日甚亂,可否改日!”

    “不!盟主一定會答應的!現在且容我將信柬交出吧!”

    薛曼恰自懷中取出一疊信封交給情郎。

    情郎含笑朝附近之人道:“諸位想必知道這些信封中寫著昨晚行兇之人,為了慎重起見,我必須交給十個人。

    “誰各位在收到信封之後,暫勿拆閱,俟我和盟主聯過之後,我自然會準各位當眾拆閱信柬!”

    說著,立即將那疊信交給熊妞。

    熊妞在武林盟中生活多年,對於九位護法及各派拿門人可謂熟得要命,沒多久,她便將那十封信交給六位掌門及四位護法。

    立聽一人問道:“為何不將信呈給盟主?”

    情郎含笑道:“盟主高高在上,何必管這種芝麻小事呢?對不對?”

    那人便不吭氣了!

    情郎遙朝臺上拱手道:“在下可否與盟主一談?”

    歐陽仁義還禮道:“尊駕何人?”

    情郎傳音道:“情郎,衣冠禽獸,負心郎!”

    歐陽仁義身子一震,沉聲道:“原來是你這位採花賊,來人呀!”

    臺下立即鬨然應道:“恭領盟主法諭!”

    “此人就是先姦汙海霸王孫女,又在關洛幹下三件先奸後殺血案的情郎,速拿下他定罪!”

    “是!”

    情郎立即哈哈長笑!

    那中氣充沛的笑聲立即震得附近之人氣血翻湧,雙耳嗡嗡雷鳴,梅簡師太等傷者更是冷汗連流。

    情郎倏地笑道:“不錯,我正是情郎!不過,我沒做關洛那三件血案。”

    立即有人喝道;“你是否汙奸過海霸王之孫女?”

    “沒有!她們二人是吾內人!”

    “好呀!果真是海霸王之同路人,大家上呀!”

    “慢著!各位皆是明白人,我若是海霸王的同路人,我方才豈會出聲示警讓諸位躲過‘人肉炸藥’一劫呢?”

    現場立即—靜!

    歐陽仁義喝道:“你為何娶海霸王之孫女為妻?”

    “她們已和他劃清界限!”

    “誰能證明?”

    “我!我若支持海霸王,今日的情勢將會改觀。”

    “哼!狂妄之徒!”

    情郎淡然一笑,雙拳倏地朝另外一座空臺的臺柱疾搗而去,“轟!”聲中,那座高臺便被震跨。

    站在情郎附近之人,駭得紛紛後退。

    歐陽仁義神色連變,喝道:“你是熊老何人?”

    “熊老之徒正是吾妻!”

    熊妞迅速的搓掉易容膏及脫下帽子,那張豔麗的容貌及如瀑秀髮立即引來:“啊,是熊姑娘!”

    熊妞點頭道:“晚輩正是熊妞,關洛那三件血案發生之時,晚輩和家師正和外子在一起,他不是元兇!”

    立即有不少人輕輕的點頭。

    熊妞脆聲道:“先祖及熊家七十三口之血案即將揭曉,可否請諸位前輩讓外子上臺與盟主一談?”

    立即有不少人自動讓道。

    情郎含笑拱手道過謝,立即率三女朝前行去。

    倏見站在臺前的那二十八人齊聲喝道:“站住!”

    情郎停身道:“你們是誰?”

    “盟主的貼身護衛!”

    熊妞叱道:“住口,盟主何來貼身護衛?”

    “姑娘離府多年,不知之事多矣!”

    “住口,本姑娘在前些時日返府之時,不但未聞及盟主增設貼身護衛之事,更未見過你們,是不是?”

    “咱們護衛盟主坐關,你當然沒瞧過咱們。”

    熊妞回頭問道:“法本大師,你知道此事嗎?”

    “老衲此時方知,不過,時局甚亂,盟主確有必要增設貼身護衛!”

    “好,我不過問你們的來歷,不過,你們為何攔住去路?”

    “盟主未下令接見,你們豈可上臺。”

    情郎含笑道:“盟主,我是否可以上臺與你一談?”

    “直接明言吧!”

    “盟主難道要高高在上嗎?”

    歐陽仁義身子一彈,立即掠落在那二十八人的前面。

    “盟主果真名符其實的功力超凡!”

    “明言吧!”

    “盟主好似負傷了吧?”

    “本座豈會負傷?”

    “盟主沒發現脅間衣衫已被鮮血染紅了嗎?”

    “那是龍仙之血,你究竟欲與本座談啥事?”

    “天色尚早,別急!盟主武功蓋世,不知可否告知師門?”

    “世人皆知本座出身於丐幫。”

    “可是,盟主方才制住海霸王之招式卻非丐幫之絕學哩!”

    “本座自創之學,何足奇哉!”

    “不對吧?它好似來自藏外哩!”

    “哼,你在胡說什麼?”

    “很不巧,我也會施展你方才那七拼八湊的招式哩!接招!”說著,身子一閃,活佛心經絕學疾馳而出。

    歐陽仁義神色一變,立即向右後方掠出。

    三名黑衣人迅疾迎來。

    薛曼怡雙掌一振,迅即劈中一人之心口,立聽他慘叫一聲,鮮血疾噴,身子似喝醉般踉蹌連退。

    熊妞更是同時一揚右拳疾搗而出。

    “砰!”聲,一人之右胸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迅即飛去。

    金若男探肩取創,寒光一閃,立即逼退另外一人。

    法本大師忙喝道:“住手!”

    情郎邊攻邊喝道:“大師勿插手!他正是元兇!”

    眾人大譁,紛紛疾湧而來。

    情郎原本可以迅速的制住歐陽仁義,可是,另外的二十五人之中一下子湧來十人朝他疾攻,逼得他無法順利下手!

    他立即長嘯一聲,喝道:“納命來吧!”

    說著,全身功力配合活佛心經絕學疾攻而出。

    “砰……”聲中,那十人已有八人被震飛出去,情郎彈身攔住歐陽仁義,立即猛烈的攻擊。

    薛曼怡三人全力撲擊那群大漢,熊妞更是喝遭;“歐陽仁義,你昔年受挫於先祖,致率人毒害先祖及熊家七口,可有此事?”

    “住口!本座若是兇手,豈會撫養你!”

    “你在掩人耳目!”

    “住口,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丫頭,各位同道,速拿下這四人呀!”

    薛曼怡劈飛—人喝道;“各位前輩,你們瞧他的招式是否有部份和外子相似呢?他正是竊取藏外絕學之無恥傢伙呀!”

    “住口,你憑啥辱罵本座?”

    “哼!你認識池雯及池敏嗎?”

    “不認識!”

    薛曼怡又劈退一人,喝道:“大師接住!”

    說著,立即自懷中取山一個小包袱拋給少林掌門法定大師。

    她邊攻邊道;“大師,請先瞧瞧那些血字是否為他的字跡!”

    法本大師一打開包袱,立即看見那件破裙及血字,他微微一怔,立即將破裙交給身旁的丐幫幫主。

    薛曼怡喝道:“他離開丐幫之後,一探知有一部分外藏絕學落入池雯的手中,便製造各種會接近她。”

    “他在取得絕學之後,不但殘害池雯,更姦汙池雯之女馳敏,這件破裙及血字正是當時留下之物。”

    “住口!本座豈是那種人?”

    “好!誰諸位前輩打開信柬吧!”

    那十人便半信半疑的拆閱信柬。

    信柬一拆,立即有人喝道;“荒唐!”

    只因為信柬中擺著一張紙,紙上居然畫著一根“話兒”,最妙的是,話兒上方以硃砂點了一個紅痣,難怪會有人叫出“荒唐。”

    倏聽情郎暴吼一聲:“殺!”雙掌一劃,再一併疾揮而出。

    “轟轟!”二聲,兩名黑衣人當場被震飛出去,由鮮血狂噴的情形,那兩人一定準備要搭車趕往鬼門關。

    歐陽仁義被“颶風尾巴”一掃,不由踉蹌一退。

    情郎趁隙一滑,右掌疾扣向他的右肩。

    歐陽仁義尚未站穩,只好硬生生的揚掌迎來。

    “叭!”一聲,情郎已經扣住對方的右掌。

    歐陽仁義悶哼一聲,右掌疾切而至。

    情郎右掌一揚,“叭”!”一聲,準確的切中對方的左掌,立聽對方“啊”了一聲,左掌迅即紅腫。

    情郎疾拍左掌迅速的制住對方的雙肩,然後將對方的肋間錦衫一撕,立見一道紗布脫落。

    那尚在汩血的轉口立即呈現出來。

    薛曼怡震退撲來的兩名黑衣人之後,朝轉頭喝道:“各位前輩,這個傷口乃是熊老的傑作,你們相信嗎?”

    立即有不少人神色大變!

    情郎朝歐陽仁義的麻穴一按,立即撲向—名黑衣人。

    熊妞疾掠到歐陽仁義的身旁道:“恰姐,交給我吧!”

    “好!”

    薛曼怡立即撲向另外一人。

    現場只剩下十一名黑衣人,根本不夠情郎及薛怡曼的全力攻擊,不到盞茶時間,戰鬥便已經結束。

    情郎掠到歐陽仁義身前道:“事到如今,尚能神色自若,實在有夠皮厚,不過,你即將現形矣!”

    “恥辱!各派居然坐視盟主被辱,真是武林盟之恥辱。”

    “錯了,沒人坐視!他們皆站著哩!”

    “住口!你若欲替龍仙復仇,下手吧!”

    “錯了!海霸王自作自受,死有餘辜,我只要揭穿你的假面具而已,你別妄想別人會替你出力!”

    “本座未曾易容,有啥假面具?”

    “哈哈!你還在扯,很好!”

    “裂”一聲歐陽仁義的胯下錦布立即被扯裂!

    立見一件窄小的內褲呈現出來。

    “哈哈,你雖然已經年紀一大把,卻挺新潮的哩!居然還跟著少年穿這種‘子彈’內褲,真是老不修!”

    “住口!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法本大師,煩你遞來那張信紙吧!”

    法本大師立即默默的一揮。

    那張信紙便無翼的自飛的飛向情郎。

    情郎接住信紙,含笑道:“池雯說你的‘活兒’此處有一粒硃砂痣,我憑想像畫出它,若是太難看,別見怪喔!”

    歐陽仁義神色大變,全身不由一顫。

    “咦?你在驚啥米?難道池雯認錯人啦?”

    “咦?你怎麼不吭氣呢?”

    “你默認罪行啦?”

    “住口,本座光明磊落……”

    “少臭蓋啦,我要揭開謎底啦!”

    說著,立即將右掌移向他的胯下。

    “住手!”

    “怎麼啦?”

    “你可曾想到後果?”

    “有啥後果?”

    “本座之下身確有一痣,不過,誰敢說天下沒有第二人有此相同情景?”

    “不可能!據相書所載,具有此相者乃是大富大貴之人,即使皇帝亦罕有此相,可惜,你太不知足啦!”

    “裂”一聲,那條窄小內褲頓被撕破。

    一粒殷紅的硃砂痣,立即顯露出來。

    “小子,你……你……”

    “彆氣,小心腦中風,先亮亮相吧!”

    說著,立即向後一退。

    現場立即傳出“阿彌陀佛”及“無量壽佛”的低沉聲音。

    不少人紛紛低下頭了。

    歐陽仁義全身連顫,臉色陣青陣紅了。

    一道鮮血迅即噴出。

    “哇操,彆氣!彆氣!鮮血寶貴哩!”

    “呃!呃!”二聲,兩道鮮血立即又噴出。

    “哇操!你怎麼如此不乖了呢?你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不知珍惜生命呢?你不想幹完這屆盟主嗎?”

    “小子!呃……呃…你……你與池雯……呃……有……有何……關連!”

    “你肯招供啦!”

    “住……住口……本座……不是那……種人!”

    情郎朝他下部一彈,他立即怪叫一聲及噴出一道血箭。

    “盟主,你明知大勢已去,何不‘阿沙力’的承認呢?”

    “住……住口!木座……呃……本座……死不瞑目!”

    “安啦!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你還有一段漫長的日子可以活下去啦!不過,你將赤身裸體的面對世人!”

    “住……住口!本座豈……呃……呃……豈甘受辱!”

    “受辱?你吃這麼一點虧,就在喊受辱啦!你有否想想池雯被害得瘋癲二十年的慘狀呢?”

    “我……住口!本座豈會……呃……認識……那種人!”

    “哈哈!你還不承認?”

    “本座……不是……呃……那種……人”

    “好!我就讓你再現寶吧!”

    說著,身子一蹲,立即握著他的雙膝將他高舉過頂。

    附近之人立即低下頭。

    情郎徐徐轉身道:“各位!瞧清楚些,你們瞧過男人的‘下部’長出這麼大這麼可愛的紅痣嗎?勿失眼福喔!”

    “住……呃……住口!”

    “哈哈!你珍重呀!別再吐血啦!”

    “小子,你……殺了……老夫吧!”

    “殺你,不!不,我怎敢殺武林盟主呢?喂!遠處的朋友們,你們勿失眼福呀!”說著,立即將他向上一拋。

    這—拋,至少拋出二十丈高,只見他被內力一衝,立即又吐出三口鮮血,迅即在空中噴灑出血花。

    當他再廢翻落下來之際,倏見他的懷中掉出一塊金光閃閃的物品,只見他啊了一聲,立即暈去。

    情郎順手—招,立即將該物接住。

    那是一塊重達一兩餘的金牌,它大約有掌心大小,正面鐫有兩條盤尾青龍,正中央鐫有“護國王”三個大字。

    他咦了一聲,立即翻視背面。

    “女真金兀康”

    情郎微微一怔,立即順手接住他。

    “哇操,昏啦,少裝啦,醒來!”

    情郎朝他的“話兒”一彈,他立即“哎唷”一叫。

    “盟主,這塊金牌是啥玩意兒呀?”

    “不,不知道!”

    “護國王,女真金兀康,啥意思?”

    “不!不知道!”

    立聽丐幫幫主宏聲道:“老化子可否借閱金牌?”

    “行!”

    “咻!”一聲,那面金牌已落入他的手中。

    他朝正反面一瞧,立即喝道:“歐陽仁義,你這個賣國賊,老化子真是瞎了眼啦!老化子毀了你!”

    說著,立即欲掠來。

    法本大師宣聲佛號攔住他道:“老施主勿動怒!”

    “大師,你瞧瞧!這面金牌乃是金朝給他之信物,真是數典忘祖的禽獸,老化子怎會為這種人效勞呢?”

    “真有此事?”

    老化子將金牌遞出,立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六位掌門人瞧完之後,立即神色凝重的不吭半聲。

    情郎望著閉上雙眼的歐陽仁義道:“盟主,你怎麼不吭聲呢?這塊金牌說不定是你在半途上拾到的呀!”

    “盟主,你是中原的響叮噹盟主,你一呼百應,你怎會去做金人的走狗呢?你並不是那種貨色,對不對?”

    “盟主,你怎麼不吭聲呢?”

    倏見歐陽仁義的身子微微一震,嘴角立即溢出鮮血。

    “哇操!盟主,你嚼檳榔啦,太別緻了呢?”

    “呸!”—聲,碎舌立即伴著鮮血疾噴向情郎的面門。

    情郎向右一閃,哈哈笑道:“沒噴到,再來呀!”

    歐陽仁義雙眼一瞪,嘴角立即猛溢血。

    “哇操,你……你想不開啦?”

    說著,立即聳肩作個無奈的衷情。

    立聽一人喝聲:“賣國賊!”衝了過來。

    情郎微微一笑,便向右閃去。

    那人將右掌五指箕張,疾抓上歐陽仁義的胸口喝道:“媽的!大爺要瞧瞧你的心究竟是什麼顏色?”

    怒喝聲中,他的手掌狠狠的在他的體中猛扣狠抓著。

    哇操,報應!

    歐陽仁義方才尚以此招對付海霸王,如今卻馬上被人回報這一招,天公伯仔,你的報應真是大快人心呀!

    “卜”一聲,那人抓出一塊血淋淋的人心,只見他“呸!”了一聲,朝人心吐口痰,立即雙掌一按將它拍碎!

    他尚未退開,立即有人衝上撕下右臂。

    接著,一群人一哄而上,忙著替歐陽仁義分屍!

    沒多久,地上便出現一堆肉渣了。

    熊妞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爺爺,爹,娘……熊家的殉難親人們,你們瞧見了吧?歐陽老魔已經遭報應了!”

    說著,淚水不由自主的溢出。

    薛曼怡輕輕握著熊妞的柔荑道;“妞妹,咱們的心願已了,這一切全是郎哥的賜予,是嗎?”

    “是的!”

    “來,拭乾淚水,去見見郎哥吧!”

    “好!”

    兩人尚未接近情郎,立見六位掌門人圍住情郎,只聽法本大師行禮道:“施主義救眾人,又揭穿歐陽仁義之身份,老衲謹代表武林同道致謝!”

    “不敢當,我也是為自己打算而已,天色不早了,我該告辭了。”

    “且慢!”

    “大師尚有何吩咐?”

    “一國不能無君,武林不能一日沒有盟主,施主智勇雙全,仁義兼備,實乃武林盟主之最佳人選,不知你是否願膺此職?”

    “抱歉!我年少德薄,不配膺任此職!”

    “不!你…”

    “抱歉,我沒興趣!告辭!”

    說著,立即朝外行去。

    六位掌門相視一眼,一時無言以對,只好任他離去。

    情郎剛朝三女含笑頷首,便聽見薛曼怡傳音道:“郎哥,咱們到山上去瞧瞧那七位妹妹吧?”

    “這……”

    “走啦!”

    說著,三女立即先行掠去。

    情郎無奈一笑,立即跟去。

    他望著沿途的屍體,心中正在暗暗感嘆,立聽薛曼怡掠過來低聲道:“郎哥,你瞧見那六位掌門人的苦瓜臉嗎?”

    “他們變成苦瓜臉啦?”

    “是呀!你一口回絕,他們就唱不下去啦!”

    熊妞含笑接道;“郎哥,你方習明著在訓歐陽仁義,暗中在罵在場之人,令小妹噍得心中愉快極了!”

    “哈哈!這批人一直自以為大,該訓!”

    “郎哥,我以你為傲!”

    “沒什麼?若非你們協助攔住那批人,我還真不易制住那老鬼,謝啦!”

    “那批人的武功可真強,我今後該好好的練武哩!”

    “別急!機會多得很,對了!咱們該去瞧瞧師父哩!”

    “好呀,他若知道歐陽老鬼被眾人分屍,不知會樂成什麼模樣哩?”

    “猴子!”

    “格格!小心他訓你!”

    “妞妹,你看他出得了家嗎?”

    “可以,他的唯一心願已了啦!你別看他平日嘻嘻哈哈的,他經常在夜深之際,暗暗自責無法找出仇人哩!”

    “不錯,他是個性情中人,我真捨不得離開他哩!”

    “我也是呀!”

    倏聽薛曼怡道;“郎哥,遠處山道似乎有人閃來哩!”

    情郎凝神一聽,立道:“不錯!一共有七人,一定是她們!”

    “格格!她們可真機憐哩,郎哥,一見面,可別給她們冷顏色瞧哩!”

    “咳!怡妹,你太雞婆了吧?”

    “格格,人多福氣多呀!”

    “真受不了!”

    “少假仙啦!你不希望天天有美女投懷送抱嗎?”

    “哇操,小心被別人聽見,有損你的淑女風度!”

    “格格,人家才不怕哩!若男姐,你說是不是?”

    “這……是的!”

    “若男姐,你愉快嗎?”

    “大仇已報,又目賭郎哥功成名就,愉快之至!”

    “若男姐,咱們該如何慶祝呢?”

    “你來安排吧!”

    “好,咱們回到西湖之後,再大肆慶祝一番吧!她們來了。”

    果見那七名妙齡少女各拿了兩個包袱掠來,情郎四人立即剎身。

    她們停在情郎四人面前丈餘外,立即下跪道:“參見大俠!”

    “免禮,請起!”

    “小婢欲投靠二位姑娘,不知大俠是否願意成全?”

    “你們真有此心?”

    “小婢若有虛假,願意領罰!”

    “好吧!”

    “謝謝大俠!”

    七人一起身,情郎立即問道:“山上尚有活人否?”

    “沒有,小王爺夫婦皆已殉難。”

    “報應!暗道中之珍寶尚在否?”

    “尚在,小婢七人各取一部份欲交給二位姑娘處理。”

    “算啦,交由各派掌門人去處理吧!”

    “是!”

    “山上是否另有藏寶?”

    “小婢不詳,二位姑娘或許知道。”

    “你們將包袱放下,再隨後跟來,我先去通知各派掌門吧!”

    說著,立即轉身掠去。

    他剛掠近現場,正在清理現場的眾人立即起身望著他。

    法定大師更是脫口問道:“施主是否已經改變主意?”

    “不是!蓮花峰上另有一批珍寶,煩勞諸位取出來處理吧!”

    “阿彌陀佛,施主真令人信服!”

    “不敢當,請聽著……”

    他立即傳音告知出入暗道之法。

    法定大師深深一捐:道:“施主功德無量。”

    “不敢當!山道上另有十四包珍寶,請一併處理吧!”

    “功德無量。”

    情郎淡然一笑,回頭一見諸女已經掠來,立即朝法定大師諸人行過禮,然後與她們聯袂掠去。

    繁星滿空,夜風徐徐由海面吹上岸,令人心曠神怡。

    東海岸上右—群人圍成一圈,邊烤魚邊歡敘,只聽熊傳王哈哈笑道;“蔣兄,小弟對你真是五體投地。”

    “別亂五體投地,小心栽入海中!”

    眾人不由鬨然一笑!

    “咳,蔣兄,你可謂半仙矣。”

    “不敢當!瞎貓碰死耗子,走運而已。”

    “哈哈,歐陽仁義能當眾遭惡報,真是大快吾心!哈哈……”

    “熊兄,你的支票可以兌現了吧?”

    “你是指修道之事?”

    “是呀!”

    “哈哈!過了今宵,明日太陽一出現,俺就向你看齊!”

    “歡迎之至!”

    “不過,俺今晚要大醉一場哩!”

    “小心!你的傷勢未愈哩!”

    “哈哈!有你這位半仙在,有啥可怕的呢?”

    “好!你若不怕受罪,就儘量喝吧!”

    “郎兒,聽見沒有!幹!”

    “幹!不過,你可要先談談捱揍之經過。”

    “這……不好,事實上,俺老人家雖敗猶榮,因為,當時共計有八人圍攻俺,俺雖負傷,卻也狠狠的揍了歐陽仁義一拳哩!”

    “夠本!若非你揍他一拳,還真不易制他哩!”

    “你太客氣啦!”

    “真的啦!當時有二十八人死命護他,另有各派諸人在旁虎視眈眈,如今想來,心中還在發毛哩!”

    “那些糊塗蛋真該揍!”

    “他們已經受損不輕哩!”

    “對了,你真的不幹武林盟主嗎?”

    “當然……是真的啦!”

    薛曼怡不由噗嗤一笑。

    “丫頭,你在笑什麼?”

    “我……我在笑那些人被郎哥回拒時之哭喪神情!”

    “哈哈!該笑,俺可以想像出他們的表情,哼!他們一定算準郎兒會欣然答應,那知卻會吃包子,哈哈!很好!”

    他哈哈大笑了!

    眾人又歡敘一個時辰之後,情郎問道:“二位師父,你們今後是否在此地靜修?”

    “是的。”

    “可否容徒兒供應食物?”

    “不,休擾吾二人之心,吾二人自會解決此事?”

    “這……徒兒難道不能再來瞧你們嗎?”

    “能!每年端午,重陽及除夕各來一趟吧!”

    “謝謝。”

    “郎兒,你雖然不但任武林盟主,可是,你仍然要關心武林動態,若有需要,必須鋤強扶弱,以免辜負天意!”

    “是!”

    “此外,若男、怡兒藍兒及妞兒四人所生之子,必須擇一各繼承她們孃家之姓。”

    “是!”

    薛曼怡六人感動的立即下跪致謝。

    “起來吧!”

    “是!”

    他望著小紅十一人慈祥的道;“你們十一人名為侯妾,卻與她們六人形同姐妹,今後可要同心協力,互敬互愛,共創美好將來!”

    諸女立即下跪應是。

    “起來吧!”

    “郎兒,你是一家之主,不許偏心,知道嗎?”

    “知道!”

    “夜已深,你們明日尚需返西湖,趁早歇息吧!”

    “是!”

    西湖,仲夏的西湖在百花竟放,萬紫千紅之中,分外的迷人,可惜,由於時局動盪甫平,心有餘悸的遊客們根本不敢出門。

    情郎卻帶著十七位妻妾包下一部豪華畫舫,從晌午時分便邊品嚐海鮮邊欣賞著各處勝景。

    他們一直玩到黃昏時分,方始進入湖畔“樓中樓”取用佳餚。

    席間,他們歡笑連連,足足的過了一個多時辰,方始下樓返家。

    情郎望著小腹頗有“規模”的薛曼萍道:“萍妹,累嗎?”

    “一點也不累!難得能夠如此放鬆心情暢遊西湖,真好!”

    “哇操!有沒有人覺得累呢?”

    諸女立即含笑搖搖頭。

    “哇操,很好!怡妹,你來安排一下行程,咱們邊拜訪小紅諸人的親人邊暢遊各地名勝!”

    “太好啦!我還以為你忘了此事呢?”

    “我敢忘嗎?”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否則……”

    “別唬我!小生怕怕呀!”

    “格格,算你識相!”

    說著,她立即去詢問龍藍姐妹的那七名婢女之故鄉及親人。

    情郎朝金若男問道:“若男,你今日一直笑嘻嘻的,有何喜事呢?”

    “恩仇了了,無牽無掛,郎哥,謝謝你!”

    “哇操!幹嗎又客氣起來呢?來!咱們唱首歌吧!”

    “這……”

    情郎微微一笑,脫口吟道:“半醉閒行湖岸東,馬鞭敲鐙轡玲瓏!”

    這是自居易的“萬松嶺夜歸”名詩,諸女立即接道:“萬株松樹青山上,十里沙堤明中。樓閣漸移當路影,湖頭欲過滿江風,掠來未放笙歌散,書戟門開臘炬紅!”

    “哈哈!很好!象不象夫唱婦隨呀?”

    “是呀,‘衣冠楚楚夠瀟灑’,誰接?”

    薛曼怡脆聲道:“郎心綿綿夠溫柔!”

    諸女立即脆聲喝采。

    “哈哈,想不到我這情郎二字,競有如此深的意境,若男,這回輪到你啦,若有來生許何願?”

    “男子漢似吾情郎!”

    “哈哈,好若男,很好,曼怡,你再接一句曼舞輕歌樂淘淘。”

    “怡情盡興喜洋洋。”

    “哈哈!妙透矣!曼萍,你來!”

    “曼移蓮步倚情之。”

    “哈哈,萍水相逢久相隨!”

    他便在哈哈笑中,邊走邊點名似的與諸女吟詩作對。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接近莊院了,情郎在哈哈大笑,倏聽薛曼怡低聲道:“郎哥,莊前好似站著不少人哩!”

    “當真?”

    他凝目一瞧,立即發現六位掌門人及法本大師等四位護法面對他們而立,另有近百人則站在他們的身後。

    “哇操!是六位掌門人和百餘人站在門前哩!”

    “他們還不死心呀!郎哥,你可別心軟呀!”

    “安啦!我只會對你們心軟啦!”

    諸女立即笑嘻嘻的望著他。

    沒多久,他們已經接近大門,立見法本大師合什行禮道;“老朽諸人冒昧來訪,有擾諸位清興,甚歉!”

    “不敢當,大師有何指教?”

    “施主是否願意屈就武林盟主之職?”

    “抱歉,在下自忖不是那種料子!”

    “施主忍心坐視武林盟陷於無主之態否?”

    “大師德高望眾,實乃盟主之最佳人選。”

    法本苦笑道;“老衲不是那種料子。”

    “論年紀、輩份、聲望及武功,大師皆是最佳人選呀!”

    “老衲自嘆不如!”

    “罷了!大師既然推卻此職,茫茫天下,有誰夠資格呢?”

    法本大師正色道;“施主之武功、心胸、見識皆遠勝於老衲,更遠勝於武林同道,貧僧自嘆不如矣!”

    “大師有否發現武林盟主已是名存實亡?”

    “這……”

    “大師且冷靜回想歐陽仁義對武林之功過吧?”

    “這……”

    “大師,設立武林盟主之用意乃是要聚集正義力量殲滅邪惡力量,可是,如今,卻已經被歐陽仁義所曲解,是嗎?”

    “這……”

    “大師,你是得道高僧,你難道不了解邪道之可怕及狠毒嗎?”

    “這……”

    “大師,是雲不是霧,是霧不是雲,是嗎?”

    “這……”

    “大師,菩提本無塵,有塵非明鏡,是嗎?”

    “這……”

    “大師,你今年貴庚?”

    “七十又六。”

    “七十六歲,夠資格稱為古董了,大師,你難道尚勘不破菩提明鏡之理嗎?”說著,雙眼澄亮的望著他。

    法本人師倏地雙眼一亮,緩緩的雙膝一跪!

    情郎將身子向有一閃,沉身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大師皈依我佛多年,尚勘不通此理乎?”

    法本大師雙掌合什低聲道:“請明示!”

    “簡單之至!歐陽仁義明明是歹徒,為何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擔任武林盟主,為什麼呢?”

    “這……”

    “制度甚善,卻被人扭曲,是不是呢?”

    “這……是的。”

    “大師有法扭轉這種誤失否?”

    “這…老衲無能為力!”

    情郎望著其餘的五位掌門,沉聲道;“諸位有何高見?”

    五位掌門面面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情郎苦笑道;“制度及法典規章皆是凡人所訂定,既是凡人,難免會有私心,會為自己留下退路。”

    “因此,甚盼各位前輩勿誤會在下矯悟或恃才而驕,實因武林盟的制度尚有不少的缺失。而這一缺失卻正是武林盟的致命缺失,若被歐陽仁義這種有心入趁隙利用,諸位皆是罪人也!”

    五位掌門人悚然色變,立即低頭下跪。

    情郎嘆了一口氣道:“諸位皆是有道之人,在下今晚之言確是肺腑之言,若有得罪之處,尚祈見諒!”

    法本大師正色道:“施主不啻是韋陀化身,頓醒弟子之迷夢,弟子自感形穢行慚,不知如何自贖?”

    “大師客氣矣,大師原本清靜人,卻無端遭人利用捲入是非圈,今後是福是禍,全靠大師自擇!”

    “阿彌陀佛,弟子受教矣!定性見明!”

    情郎接道;“明鏡無塵!”

    法本大師正色接道:“塵本非塵!”

    情郎接道;“若是如此,何需擦拭?”

    “阿彌陀佛,弟子受教矣!”

    “可喜!可賀!恕不遠送!”

    法本大師恭敬的行過跪九叩禮,立即離去。

    少林弟子及旁支弟子雖然搞不清楚他們在扯什麼,不過,卻神色嚴肅的朝情郎行過禮,再相偕離去。

    不久,其餘五派掌門人紛紛率眾行禮退去。

    亥初時分,門前只剩下情郎及十七位妻妾了,他望著擺在門柱前的那塊金匾,不由苦笑一聲。

    薛曼怡含笑念道:“眾望所歸,郎哥,他們希望你做什麼?”

    “出任武林盟主吧?”

    “是的!咱十七位姐妹希望你做什麼事呢?”

    “我那知道呢?”

    “討厭!別胡扯嘛,人家只希望你做個好爸爸!”

    “如此簡單!”

    “是嘛!”

    “好!把此匾掛上,我從今日起,就做個標準的好爸爸吧!”

    薛曼怡道聲:“好棒喔!”立即送上香吻。

    諸女笑嘻嘻的列隊紛紛送上香吻了。

    情郎醉了。

    看官們,你們醉否?

    西腰娜娜!後會有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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