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江龍介在「求婚成功」之後,便迅速對外發布了兩人的婚事。
兩人也在婚事發布後搬離士林的的「愛巢」,住進了掘江龍介位於天母的別墅。
掘江龍介在婚事底定後,反而比以前更黏人。不論譚艾鬱走到哪,他都要跟,一副怕她成了落跑新娘般地緊迫盯人。
所以媒體才能拍到不少他們的親密照片,每次在報章上發佈不同的照片。
一個多月的焦點追逐後,譚艾鬱竟成了媒體寵兒。
而她大方爽朗不做作的個性,也讓她結交了不少新聞記者朋友。在瞭解新聞工作之後,她竟動了想當記者的念頭。這方案自然被掘江龍介打回,並且永不得翻案。
相形之下,施裘娜便成為消失在螢光幕外的普通人了,再也沒有人想聽她的哭訴,而她消沉的迷亂生活更讓所有設計師拒絕跟她合作。
她最後的消息是嫁到汶萊當富商的二夫人。
有位記者跑來問譚艾鬱對此事的看法。
她眨眨大眼睛,很老實的回了一句:「沒有感覺,我又不認識她。」
那「認識」的倔江龍介呢?
他很火大的丟了一句:「懶得理你。」就去抓老婆回來「看守」。
掘江龍介「看守」老婆的事有多出名呢?
光從譚艾鬱這一路從停車場到徐定嫣的珠寶展會場所得到的「關注」就可得知了——
「咦?KAREN你老公怎麼沒跟你來?」
這已經是第二十一個人問她同樣的問題了。
譚艾鬱仍然耐心地笑著回答:「他在樓下講電話。」
「哦——我就說嘛!倔江先生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到處啪啪走!?」又是一句同樣的結論。
她攤攤手聳肩笑笑,對這樣的對話早已習慣了。
她轉身步入會場。會場仍在排演中,幾名模特兒在舞臺上來回的走著臺步。
她今天是來探班的。
這是場結合時裝和珠寶的聯合展。兩大設計師皆是頂尖的設計師,所有挑選出來的模特兒更是萬中之選。
譚艾鬱一步入會場就能感受到那緊張的快節奏氣氛,跟五年前,她在巴黎的處女秀感覺很像。
「KAREN!?」
譚艾鬱見到那朝她奔來的史蒂芬時,星眸乍亮,也跟著奔上前,張開了雙臂。
「史蒂芬——」
「哇唔——」
他們兩人在途中熱情相擁,大笑的拍著對方,然後退開了一些距離,兩人有默契的同時嘟起嘴,準備給對方一吻。
就在他們兩唇相遇的前一秒,一隻大掌適時的阻擋在中間。
他們又同時偏頭看向阻擋的人。
掘江龍介垂著眼,冷冷的瞪著忘情的兩人。
他瞄了史蒂芬一眼,接著大手將譚艾鬱給撈進懷裡,宣告他的所有權。
「哎呀!你幹嘛啦!?」
譚艾鬱不悅的推開他。他臉更臭的瞪著她。
史蒂芬待在那,好笑的看著掘江龍介眼裡對他的排斥和敵意。
「呃!先生——」
掘江龍介挑高左邊的眉頭,垂著眼看著幾乎與他同高的史蒂芬。他盯著他,看了十秒鐘之後,竟幼稚的飄開眼,輕蔑的哼了一聲。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啊?」譚艾鬱可不高興了。
不論是誰,她都無法容忍有人「欺負」她的朋友。
「嗯——」掘江龍介長長的嗯了一聲,威脅的意味十足。眼裡浮是打翻醋罈子的妒火。
「哈哈哈——KAREN,你老公在吃醋了啦!」史蒂芬拍手哈哈大笑。
他爽朗的笑讓他看起來更年輕、陽光,霎時收服了所有女模特兒的芳心。
譚艾鬱嘟起嘴,小手拍打著掘江龍介的胸口。
「吃什麼醋呀?我又沒怎樣!?」
「沒有?如果我晚一秒沒擋到,你就怎樣了!?」倔江龍介火大的吼她。
哼——他可沒忘了之前她跟這小子,在舞臺上是如何「親密」的演出過。
沒想到她都是他的人了,私底下還跟這小子親親抱抱的。
剛才他一出電梯見到他們抱在一起時,他根本是氣炸了!滿腦子只想殺人。
她拉下他的頭,輕啵他的唇瓣,然後大吼回去:「只是這樣而已!你叫什麼叫!?」
「這樣而已!?這樣還而已!?」他驚訝的叫了二次,突然更大聲的吼道:「這樣也不準!」
「唔哇——」她被他吼得耳膜快破了,不禁搗著耳大叫。
他們上演的這場「拌嘴」劇碼,惹來整個會場的人會心一笑。
而掘江龍介接下來的舉動更是惹來眾人的驚呼聲,和拍手叫好的歡呼聲。
他大手托住她的後腦,當眾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熱情深吻。
口哨聲、歡呼聲此起彼落。鎂光燈跟著啪啪響起。
明天又有新聞可看了。
譚艾鬱癱在他懷裡柔弱嬌喘。掘江龍介輕輕啄吻著她,呢喃著愛語:「你是我的,我不準別人碰你。嗯?艾,愛。回去後,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她聽出他會使出的「方法」,興奮又羞怯的輕顫著身,紅燙了嬌顏。
他滿意的笑了。
「嘖嘖嘖——你們到底是來探班,還是來讓人眼紅的?」一陣嬌軟的抱怨傳來。
掘江龍介先是咬了下譚艾鬱的耳垂,這才放開她,回頭面對發出抱怨的人。
嬌美誘人如貓的徐定嫣揚著調侃的笑,瞅著眼前極為相稱的一對璧人。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她腦海!她欣喜的上前抓握住譚艾鬱空出來的左手,擺出可憐兮兮的哀求姿態。
「小艾艾——我的救命恩人——」
她這舉動真是有夠給他眼熟的。她話都還沒說完,譚艾鬱和掘江龍介便同時堅決地回答:「不要!」
「不準!」
「啊——別這樣啦!我又還沒說完,你們別那麼快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好朋友不能見死不救咩!」徐定嫣仍不放棄的開口求他們。
「嫣——」史蒂芬狐疑地開口。
「史蒂芬,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是吧!?」徐定嫣大眼一亮,抓住史蒂芬尋求支持者。
史蒂芬眯眼打量了譚艾鬱和掘江龍介兩人,然後笑咧了嘴。
「如果是KAREN,我想肯定沒問題!」
「是吧,是吧!」徐定嫣興奮地叫喊。她再次撲向譚艾鬱,卻撲了個空。
掘江龍介早算準了她的動作,圈抱著譚艾鬱跳離了二步之遠。
但這女人真能如貓那般,一閃身又抓握住譚艾鬱的手,貶著媚眼,硬是擠出兩滴揪人心肺的淚光。
「求你,我最好的朋友。就這一次,拜託!我徐定嫣的一生,就賭這一次了。拜——託——啦——」
譚艾鬱懷疑的看著她,笑問了一句:「有那麼嚴重嗎?」
「當然有。成敗與否,攸關生死!大人——」
她幾乎要唱起戲曲了,沒有苦旦的皺臉,反而是美得惹人心疼。
譚艾鬱抬眸看了臉色黑了一大半的倔江龍介,他眼裡堅決的寫著「不準」兩個字。
她又回頭看看徐定嫣的淚珠,雖知道那可能是假的,但仍忍不住心軟了一半。
她又看向史蒂芬。史蒂芬眼裡證明了徐定嫣說的句句屬實,她真的心軟了,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史蒂芬是男主秀嗎?」
「是的。」史蒂芬很有自信的回答。
能成為這場秀的主秀,更是上上之選才有的機會。
而他早就是世界頂級的一線男模特兒了。
「呃……」譚艾鬱為難的看向掘江龍介。
他眼裡全是不悅的怒火和堅定的答案:「不準。」
「KAREN?寶貝,是你嗎?天使!?」
一長串的法文驚呼聲出自束著長髮的法籍設計師M.H,她倏地星眸大睜,欣喜的用簡單的法文回答:「天啊——老爸!?啊——」
她推開掘江龍介,奔進那年約四十歲的男人懷裡,兩人相擁問好。當男人對譚艾鬱行親吻見面禮時,掘江龍介被徐定嫣和史蒂芬左右拉住。
他氣得甩開他們,大步朝譚艾鬱走去。
M.H見到他便打量了他一眼,然後跟譚艾鬱低語一句:「好男人,有眼光。」
話才說完,譚艾鬱又被掘江龍介拉入懷裡。
「老爸,您別在意。掘江先生不喜歡別的男人碰KAREN.」史蒂芬上前笑笑地說著。
M.H挑了下左眉,一臉沉肅的點頭道:「嗯,做男人本來就該這樣。雖然我是個服裝設計師,我也從不讓別的男人碰我的愛妻!」
史蒂芬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都忘了老爸在服裝界是出了名的愛老婆的。
兩個心有同感的男人,因此成了忘年之交,掘江龍介和M.H誠懇的握手致意。
譚艾鬱則很認真的嘆了口氣。心想的是——
糟,這下龍介更有理由黏她了。
史蒂芬和徐定嫣兩人似乎很明白她心裡的哀嚎,給了她一個悲憐的關愛眼神。
突地徐定嫣腦中一道精光掠過,她上前拉著M.H到一邊,指著譚艾鬱竊竊私語。
掘江龍介則趁這時想了解他們認識的經過。
譚艾鬱笑著回答他:「就五年前被定嫣騙到巴黎走秀,那時的服裝設計師便是M.H.他就像爸爸一樣對待每個模特兒,老是孩子、孩子的喊,所以跟他合作過的人都喊他老爸。在巴黎那二個月,老爸對我們三人都很照顧。」
「是啊,那也是我第一場大型秀。我嚇死了,可是還好有定嫣和KAREN以及老爸的幫忙,才平安度過那次秀。」史蒂芬也笑著回憶道。「哈哈——那時我跟KAREN兩人在一千多名國際頂尖模特兒中,竟被老爸挑中,成了他的主秀模特兒,我們那時就是‘情侶’哦!」
「對呀!唉——好快,都五年了。你也成了頂尖模特兒,終於如願以償了。」
他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裡,兩人之間的深厚友誼不言而喻。
不過看在掘江龍介的眼裡可就不怎麼開心了,他對「情侶」那兩個字可敏感了。
「你們是說!你們兩個從前是情——」
「對呀!是情侶哦!」
「還初戀呢!」
他們竟還有膽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心回答。
掘江龍介點頭,表面上是若無其事,其實心中卻是咬牙切齒的,不爽到了極點。
「好,很好。」
見他幾乎是咬牙擠出這三個字。譚艾鬱和史蒂芬兩人相視的頑皮一笑。
譚艾鬱和史蒂芬又同時笑著開口:「舞臺上啦!」
「耶——」
「耶——」
他們兩人為了彼此的絕佳默契而擊掌歡呼。
倔江龍介一張臉卻是又綠又黑,氣惱她的捉弄,伸手用力的抱住她。
譚艾鬱笑亮了星眸。他則沒輒地直嘆氣,低俯在她耳旁威脅。
「你很得意是吧?嗯,沒關係,一個小時後,我要討回來,狠狠地、徹底地要回來!」
她倒抽一口氣,臉上血液轟的直衝上腦門,紅燙得嚇人。他則得意的對她挑眉邪笑。
「咦——KAREN——」
史蒂芬不知道他們倆說了什麼秘密,只見譚艾鬱臉紅的像顆煮熟的紅蛋。
他才要開口,徐定嫣和M.H就回來了。
定嫣兩眼晶亮,滿臉笑意的對著M.H說:「老爸,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M.H上下左右打量了譚艾鬱一圈,嗯聲點頭。
掘江龍介突然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M.H開口說出了他最討厭的提議。
「天使,你願意再跟老爸合作一次嗎?就當作是結婚前的紀念。」
譚艾鬱抬頭看見掘江龍介對她搖搖頭,唇語一句:「不準。」
她又來回看著徐定嫣三人眼眸中的期待目光。
然後,她笑著開口:「好,我答應。」
「耶——」
「哇嗚——」
「不——」
她的四個字惹來各方不一的反應。徐定嫣和史蒂芬是欣喜得又叫又跳,抱在一起歡呼叫好。
掘江龍介則氣得喘不過氣來,死命地瞪著她大吼:「不,我不答應!」
「孩子,你要信任我,我不會讓她——」
「信任你!?」他打斷了M.H的話,氣惱的吼叫:「信任你有什麼用?後臺的男人女人全都是脫光光的!她若上臺,又有人可以對她東摸西摸,還——」
「哈哈哈——」
他的話惹來史蒂芬等人的哈哈大笑。
譚艾鬱更是落井下石,開口譏笑了一句:「哎喲——給人摸兩把又不會少塊肉!」
她拿他們第一次在飛機場上相遇,他對她說的話來堵他,氣得他甩開她的手,忿忿地咆哮了一句:「好,隨便你!」
掘江龍介火大的第一次丟下她,獨自離開。
他的舉動嚇壞了所有人,包括開玩笑的譚艾鬱本人。
她沒想到他會氣得甩開她的手,憤然離去。
這感覺好像——
她又被開除了!
接下來的五天是譚艾鬱度過最漫長且痛苦的五天。
隨著服裝秀的時間逼近,排演前的訓練就更加頻繁。
她每天花很多的時間來回走著臺步,訓練各種姿態的表達。
她常常是累得一倒就睡,醒來後又衝回會場進行排演。
掘江龍介這五天都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每天待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
他們雖仍同床而眠,卻不再愛撫對方或和對方說話。
在這樣的冷戰關係和走秀壓力的雙重壓迫下,譚艾鬱幾乎是到了風一吹就倒的狀態。
每個人都在安慰她,但都達不到安慰的效果。
她沒有哭,只是讓自已變得更累而已。
只有讓自己忙到沒時間去想,她才不會倒下去。
她的轉變讓所有人擔心,也讓所有人心慌。
她卻只是笑笑的不語,又投身在忙碌的試衣、改衣、走臺步的工作之中。
但短暫的休息時間內,她仍會思考著她和龍介之間的關係和未來。
她從不知道「習慣」是這麼恐怖的兩個字。
她習慣了有龍介的一切。
當這場秀結束之後,她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思索時,她該如何自處?
她好想龍介,好想他……
「KAREN,你還好嗎?」
化妝師的關心問語傳進了譚艾鬱的腦中。她透過鏡子看化妝師,有一秒的怔衝,然後又淡淡的一笑點頭。
「沒事,我很好。」
她們現在正在舞臺後的個人化妝間,掘江龍介並不知道有這樣的化妝間,一個不會跟別的模特兒袒誠相對的小空間。
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又會——
啊——不能再想了。
「小艾好了嗎?該你了。」
徐定嫣跑進來,替她做最後的整理。她們走到舞臺後方的臺階上,等待著她的出場音樂。
就在她要踏出舞臺的前一步,耳邊聽見徐定嫣的話:「加油!他正看著你。」
他是誰?
譚艾鬱想問清楚,可是音樂已下。她忘了一切,踩著熟練而自信的臺步,完美的展示完第一套服裝和珠寶。
她的表現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使魔女」再次成了今晚的熱烈話題和熱潮。
譚艾鬱一連走了三套服裝。在下臺階時,她幾乎是用狂奔的奔回化妝間。
今晚的最後一套服裝,也是這場秀的高潮就要出現了。
她被服裝師、化妝師和設計師等人轉來轉去。二分鐘內,她成了最美的新娘。
譚艾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她還有沒有機會穿上這套禮服,跟掘江龍介步上紅毯的另一端?
這款新娘禮服是「老爸」特意替她設計趕出來的。
現在呢?
這麼一想,她頓時紅了眼眶。徐定嫣見她如此,緊張的大叫一聲。
「小艾,你千萬不能哭呀!新娘子不能哭的!」
譚艾鬱有一秒的時間,以為自己真的是要出嫁的新娘子。
她苦澀一笑,回覆平穩的心情。一再告誡著自己,這是今晚最重要的表演,她絕不能把它搞砸了。
七、八個人幫著她又狂奔回準備臺上,眾人又吼又跑的焦急等待。
「史蒂芬呢?沒有新郎,等一下我怎麼出去?」她幾乎是尖叫的發現了另一個主角的缺席。
「別緊張,老爸臨時改了臺步。你聽好,等會兒你照著原來臺步走就可以了,新郎則會自另一邊出現。」
譚艾鬱太過緊張而沒聽出徐定嫣話中的意思。
結婚進行曲的音樂響起:舞臺被佈置成教堂的婚禮形式,莊重而神聖。
譚艾鬱在踏出第一步時,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她將自己想像成即將出嫁的新娘子。
而新郎則是她深愛的男人——掘江龍介。
她羞怯喜悅的踩著步伐走上紅毯。長長的頭紗內,她聽見眾人的驚豔歡呼。
她緩慢且自信的朝站在聖堂前方的神父走去。
此時,身穿白色禮服西裝的掘江龍介出現在新郎的位置。
他一臉柔情蜜意的看著她,眼裡全是濃濃的愛意和心疼不捨。
手捧捧花的她在乍見他的那一秒,差點踩錯了臺步而將捧花摔出去。
她幾乎是屏息的走到定點,激動的盯著帥氣十足的倔江龍介。
他柔情的笑了,朝她走了兩步,伸出右手,掌心翻上,靜靜地等待著她。
現在的他就像在人事部她被媒體包圍的那天一樣,對她伸出保護的大手。
她就是在那一刻愛上他的。
她顫抖著將手放上他的掌心。他旋即緊緊握住,牽著她走向聖堂。
他們並肩站在神父面前,耳邊聽著神父問出的結婚宣誓。
「我願意。」掘江龍介強而有力,毫無猶疑的允諾。
她的心咚地一跳,神父也對她問了相同的誓言。
「我願意。」她甜美的回道。
眼角瞄到掘江龍介的嘴邊竟浮起得意的笑,他握住她的手緊縮了一下。
「我在此,以神的使者宣佈,你們從此刻起成為正式的夫妻。」
神父的話一出,全場的人都瘋狂了,大夥兒又吼又叫地,彩炮亂飛,口哨聲不斷。
譚艾鬱驚慌的東張西望,發現臺下有不少熟面孔,連人事部的同事也全都參加了。
倔江龍介笑得闔不攏嘴,他掀開她的頭紗。她的眼裡寫滿懷疑,而他的笑替她印證了一切。
譚艾鬱笑著搖搖頭,內心七上八下的,頻頻往後退。
他不讓她退,緊握著她,對她堅定地點頭。
「不,你們不會是認真的!」
「是真的。」
他笑得溫柔,證實了這是一場具有法律效力的真實婚禮。
四周響起「吻她」的鼓譟聲。
他大掌撫著她的臉頰,心疼她這五天來的辛苦和委屈。他緩緩俯下頭,給了她一個摯愛的深吻。
她的委屈、擔心、不安和思念全在這一吻中化為烏有。
他退開時,她眼裡泛著淚光。
「你升職了。掘江太太。我深愛你。」
她笑中有淚,撲進他懷裡,又哭又笑的。
「我愛你。掘江龍介。」
四周的鼓譟達到沸點,所有人都瘋了。
譚艾鬱突然大叫出聲,用力捶打著掘江龍介。
「可惡——你們都騙我!害我還——」
她最後的話成了破碎的哽咽。他再次擁抱她,深深地吻著。
「我告訴你我會要回來的。」
「可惡——」
「嗯——我愛你。」
「氣死人了。」
「我愛你。」
譚艾鬱突然停住到口的話,她轉身對著全場的人高聲大叫:「我找到終生的工作了!」
話落,她把捧花丟了出去。
捧花在空中劃出最美的弧線。
臺下的單身女子全湧上來搶奪成一團。
然而捧花最後卻落在最不可能的人手裡——
她瞪著手上這一大把捧花,然後不可置信地軟聲大叫:「我是情婦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