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李府。
自從李文正遇害身亡之後,雖然已經查出殺人兇手乃是長工阿貴所為,可惜一開始偵辦方向錯誤,以致延誤了緝兇的契機。
直到大家發現阿貴久未返家,才知道阿貴早已畏罪潛逃,想再捉人已經來不及了。
米王雖然遭逢喪子之痛,卻沒有太大傷心,反而整天關在房裡和殷詩詩大玩巫山雲雨之會。
當初殷詩詩在蓮花庵被阿貴迷昏挾持來李府,獲知自己被米王迷姦時,不禁傷心欲絕。
可是她的武功早已被江子敬廢除,既無法動手報仇,也無法獨力逃脫,再加上米王貪戀她的美色,一陣甜言蜜語下來,她終於心軟成為米王的禁孿。
其實殷詩詩早已厭倦了拋頭露面、逢迎信徒香客的生活,再加上江子敬負傷而逃,萬一沒死找她報仇的話,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既然米王願意收容她,而且又有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家世,她一時貪慕榮華富貴,才會答應順從米王,任由米主在她身上興風作浪、翻雲覆雨……
正當米王欲仙欲死之際,突聞一陣快步聲傳來……
“老爺!不好了,風雲幫的雲堂堂主孔君山來訪。”
威震武林的黑道兩大幫派之一,雄霸大江以南的風雲幫,無論走到哪裡都具有令人聞風喪膽的份量。
所以米王一聽孔君山來訪,只嚇得他立刻從殷詩詩身上爬起,膽顫心驚的出門迎接。
幸好他沒有擔驚受怕太久,因為孔君山立刻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米王聞言又是一驚,只不過這次是驚喜,還有一點求之不得的興奮。
“孔堂主此話當真?”
“不錯。”
“太好了,老夫的相關事業一切依靠蔡親家的華山派保護,平時雖然可保安全無虞,可是一旦遇上林沖這類的過江強龍,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孔堂主真的願意幫老夫報仇,則互換股權之議,老夫絕對配合到底。”
“既然如此,李員外什麼時候可辦理交換手續?”
“由於事關雙方資產的估價,事項繁雜,貴我雙方必須推派代表相互對帳,一旦帳冊出來才可以進行簽約,依我估計最快也要等到下月十五才行。”
“既然如此,我們就等到簽約完成之後,再找林沖報仇好了。”
“這……孔堂主難道不能先教訓林沖一下,也好讓老夫出一口怨氣!”
“嘿嘿!李員外想早日報仇的話,就快點完成簽約締盟的作業,否則一切免談。”
話畢,孔君山便欲擒故縱的揚長而出。
米王果然被他吊足了胃口,立刻興沖沖地交代帳房整理出資產清單,以便早日和風雲幫對帳,完成簽約結盟的手續。
蔡美惠獲知消息,連忙關切道:“長久以來公公一向和我爹合作愉快,為何突然改變心意,轉而求助於風雲幫?”
米主不耐地道:“華山派自從二十年前,經歷血魔和地虎盟主的欺壓之後,儘管實力不減,聲威卻已經大不如前,較之後來竄起江湖的風雲幫和齊天寨兩大黑道勢力,更是有小巫見大巫的天壤之別,我為了自保,當然要選擇實力最強的合作對象。”
“華山派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風雲幫,可是要防衛我們李家的產業,已經是綽綽有餘,何必找風雲幫支援?”
“誰說的?如果華山派真的如此了不起,為何區區一個林沖的無名小卒,你父兄就是對付不了?”
“這……”
“反正這件事情我心意已決,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只要安心在家待產,替我們李家生個男丁,以便傳宗接代就可以了。”
蔡美惠無奈,只好黯然神傷的返回房中。
可是她愈想愈不甘心,便暗中派遣親信連夜趕赴江南,將事情的經過密告蔡春雄知道。
風流公子蔡春雄接獲消息,果然大感震驚,父子兩人立刻趕來洛陽一問究竟。
沒想到米王也毫不掩飾的承認,依然堅持與風雲幫合作,可以想見當場氣氛立刻陷入緊張,隨時可能彼此翻臉,而使親家變冤家。
正當蔡春雄忍無可忍準備拂袖而去時,突見殷詩詩跑來找米王,不禁一讓蔡春雄驚為天人,臨時起了佔有之心,立刻把心一橫,突然一掌將米王擊斃。
蔡明皇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道:“爹怎麼把親家公給殺了?”
蔡舂雄冷笑道:“誰叫他不念親情,執意要……站住!你敢走?”
殷詩詩一見米王被殺,當場嚇得她花容失色,好不容易從驚駭中醒來,才剛準備逃命,就被蔡春雄發覺而攔了下來。
“英雄饒命……”
“你想死還是想活?”
“當然想活了,只要英雄能饒我一命,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
“真的。”
“小女子不敢欺騙英雄。”
“很好!從今以後你只要乖乖服侍我,我就答應不殺你。”
殷詩詩聞言,才知道他是因為覬覦自己的美色,以至於臨時起意殺死米王,以便可以佔有自己。
她雖然不甘心任由男人當洩慾工具,可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保全性命,她也只好答應下來。
蔡明皇這才明白父親竟是為色殺人,忍不住向殷詩詩望去,這一望不禁令他臉紅心跳不已,心中暗讚道:“這中年美婦真是妖豔動人的尤物。”
突聞一聲驚叫傳來,只見蔡美惠衝了進來,惶恐不已道:“爹!究竟是誰害死了公公?”
“是我。”
“什麼?是爹您……”
“不錯!”
“為什麼?”
蔡春雄怎敢說出自己是為色殺人,他兩眼一轉,狡辯道:“我會這麼做,當然是為了你們姊弟著想。”
“此話怎講?”
“米王不顧我們之間的親戚關係,執意和外人合作,如此無情無義之人,將來也不會善待於你。唯有將米王殺死,你才可以用未亡人身分,和你弟弟用女婿身分,共同繼承李家的龐大財產。”
蔡美惠和蔡明皇兩姊弟聞言,不禁砰然心動,便不再質疑,反而幫助父親掩飾罪行。
她們先買通仵作以病死結案,隨即展開接收李家產業的行動,從此蔡家便躋身天下四大首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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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客棧。
儘管風雲幫是當今黑道兩大幫派之一,但是名下的投資事業卻是正當的商業行為,就算官方明知其背後東主不善,在查無不法行為之前也不能擅加干涉。
更何況這些行業雖然表面上掛名在風雲幫之下,實際上南天王所佔有的股份還沒有過半,絕大多數由不具名金主和少數貪官汙吏所持有。
正因為如此,部分由風雲幫參與投資的行業,才得以在齊天寨的地盤上落地生根,例如風雲客棧就是其中一例。就算風雲客棧生意興隆,財源不斷,齊天寨再怎麼眼紅,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只因為他們心中明白,風雲客棧的幕後老闆有官股在內,這才是他們所顧忌的。
北天王面對這種尷尬的情勢,也有因應之道,那就是他也買通了另一批貪官汙吏,負責監視的反制工作,以免風雲幫藉此掛羊頭賣狗肉,以合法掩飾非法,趁機將風雲幫的勢力侵入齊天寨的地盤。
所以,儘管風雲幫和齊天寨已經撕破了臉,雙方形同水火,可是風雲客棧卻仍屹山止不搖,依舊在此風雨飄搖的局勢中照常營運。
基於這種不成文的默契,就算雙方人手在此不期而遇,儘管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只能忍氣吞聲,絕不敢在此鬧出是非。
因此,孔君山離開李府之後,便住進風雲客棧等待米王的進一步消息,以便儘早完成換股的任務。
結果過了七天之後,他卻得到米王感染惡疾而病故,所遺留的財產全數由蔡美惠姊弟繼承的消息,不禁令他大感意外。
孔君山面對情勢逆轉,立刻猜出蔡美惠不甘權益受到風雲幫侵犯,才會採取這種謀財害命的激烈手段。
他本是詭計多端之人,豈會甘心煮熟的鴨子從眼前溜走?當他正準備採取反擊行動時,突見店小二劉杉鬼鬼祟祟而來。
劉杉是風雲幫部署於眾多投資事業中,擔任監控營運和傳遞消息的親信內應,所以孔君山一聽他稟報的消息內容,立刻興奮不已。
“你是說上官無忌的女兒也住在此處?”
“稟堂主,小的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奇怪!他們齊天寨在洛陽就有一處分壇,何須到客棧來投宿?”
“嘻!依小的研判,她應該是和姦夫在此偷歡。”
“咦!此話當真?”
“應該八九不離十,因為小的接待她投宿不久,便發現一名油頭粉面的小子進入她的房間,想來應該免不了一場狂風暴雨才對。”
孔君山聞言,忍不住興奮起來,道:“想不到上官珍珠竟是如此淫蕩的女人,本座倒想一窺她的床上工夫如何?”
劉杉忽然神秘一笑道:“堂主如果有意一親芳澤的話,小的可以替堂主安排一下。”
“哦?你有特殊管道?”
“是的!當初這楝房舍興建之初,小的為了便於行事,便在每間客房預留了暗道,以備不時之需。”
孔君山聽得大為讚賞道:“想不到你竟然有這份巧思,看來斥候這份工作太委屈你了,等這件事成之後,本座立刻調升你為香主之位。”
劉杉大喜道:“多謝堂主栽培。”
不久,他便帶領著孔君山由暗道進入上官珍珠的客房,剛打開床下的暗門,立刻聽見床上傳來男歡女愛的靡靡之音。
孔君山聽得心慌意亂,忍不住心中冷笑道:“想不到北天王的女兒竟是個比妓女還淫蕩的女人,我正好趁機一親芳澤,以報復其兄長上官飛揚奪去西施之恨。”
接著他便小心的爬出密道,卻又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角落,冷眼旁觀的欣賞著這對男女赤裸肉搏,抵死纏綿的滿室春光。
只見上官珍珠一面扭擺迎合,一面嬌喘噓噓道:“楓哥……你不是要提親嗎……怎麼過了如此之久……仍不見你行動……”
江長楓重壓在她的嬌軀上二面揮動大軍,直搗黃龍,一面喘呼呼道:“我爹孃不知何故……都不在蓮花庵……所以才會延誤至今……”
“這該如伺是好……我腹中胎兒愈來愈大……實在不宜再等下去了……”
“我又何嘗不急……可是話又說回來……寨主不也是反對我們的婚事……就算我稟報了爹孃……如果寨主不點頭的話……依然無濟於事……”
“爹並非反對我嫁給你……而是希望你先立下功績……再提拔你的職等……以免惹人非議……”
“哼!說起此事我就不高興……我滿懷希望前來齊天寨……結果寨主只派給我一名香主的職位……不但無法獨當一面!還要處處受制於人……如此要等到哪一天……我才有機會建立奇功升職……”
“這……爹會如此做法……也是情非得已……本寨新進弟子必須經過一年考核……才能有機會升任幹部……爹這一次破格升你為香主……已經惹來別人說你是吃軟飯……哎唷……
你輕點好不好……“
江長楓聽得刺耳,氣得他粗暴地對她衝鋒陷陣,過關斬將,發洩一陣之後才恨聲道:“憑我的武功……就連老護法和副堂主之流……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卻受制於這條不合理的規定……以致壯志難伸……叫我如何甘心……”
上官珍珠被他一陣興風作浪之後,忍不住全身酥軟,輾轉哀鳴:“楓哥……你饒了我吧……”
“嘿嘿!少俠如果懷才不遇的話,本堂主可以做主,讓你在風雲幫擔任護法和副堂主之職。”
床上兩人聞言,不禁大驚失色,江長楓立刻翻身而起作勢戒備。上官珍珠更是滿面紅霞,她在羞憤之下就想含怒動手,無奈一番狂風暴雨下來,早已全身癱軟無力,只好含羞帶愧地躲入被中。
“你是誰?”
“本座乃風雲幫雲堂堂主孔君山。”
江長楓聞言,先是一驚,接著又狂喜道:“原來是孔堂主大駕光臨,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堂主大人大量不要見怪才好。”
孔君山見他前倔後恭,不禁心中暗喜道:“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在下江長楓,家父母分別藝出冥王宮和魔王宮。”
“唔:原來江兄藝出名門,看來護法之位也委屈了你,如果江兄有意投效本幫的話,本座負責向家父推薦你為風堂堂主之位。”
江長楓大喜道:“多謝孔兄的栽培,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上官珍珠聞言,大驚失色道:“楓哥……你怎麼可以……喔……”
江長楓迅速將她制昏之後,立刻阿諛道:“小弟在此獻上北天王之女,還請孔兄笑納。”
孔君山欣慰道:“江兄果然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本座總算沒有看錯你。”
“多謝孔兄的讚賞,不知剛才答應之事……”
“本座向來一言九鼎,所答應之事絕不反悔,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本座雖有推薦之力,可是堂主一職非同小可,如果江兄能力不及,無法立功建立威信,恐怕也難以服眾,相信江兄應該心中有數。”
“江湖上一向講究弱肉強食,關於這一點小弟非常明白,小弟也不敢奢望任何特權,只希望孔兄能指引一條明路,讓小弟有機會發揮所長,以便建立奇功對本幫有所助益。”
“嘿嘿!江兄有這份心音心,真是本幫之福,眼前就有一項任務,不知江兄是否有意承擔?”
“太好了,孔兄請講。”
孔君山立刻將南天王欲與米王換股之事說出,接著又道:“這件事原本已經水到渠成,沒想到日前突然傳出米王暴斃的消息,我猜想很可能是蔡春雄謀財害命所致,不知江兄是否有良策解決這件事情。”
江長楓心中一動:“記得三個月之前,蔡美惠曾經到蓮花庵來祈子,我們曾經一度春風過,我何不以此威脅她,以便完成孔兄交託之任務,如此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升任堂主寶座矣!”
想到這裡,他立刻興奮地一口答應下來,雙方約定後會之期,他才欣然離去。
孔君山見他識趣的迴避,心中暗贊不已,立刻耐不住淫念地解開上官珍珠的昏穴,同時伸出碌山之爪,在她的豐滿胴體上玩弄起來。
上官珍珠乍一驚醒,便發現全身上下正在遭受侵犯,羞怒之下,便待反抗卻又動彈不得,不禁花容失色道:“孔君山,你想幹什麼?”
“嘿嘿:當然是幹你剛才未完之事羅!”
“你敢……”
孔君山二話不說,一式“餓虎撲羊”,立刻重壓在她的嬌軀上,揮動大軍,叩關而入……
上官珍珠只覺得下體被一股強大力量侵人,一陣撕裂痛楚傳來,忍不住慘叫一聲……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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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生死掙扎,幾番死去活來。
林玟娟和呂玉仙在林沖一陣鐵騎蹂躪之下,雙雙忍不住聲聲嬌啼、扭擺呻吟不已……
林沖有如狂蜂浪蝶般採花盜蜜,左擁右抱的享盡齊人之福,左右逢源的翻雲覆雨。
兩女被他這一陣狂風暴雨的無情摧殘下來,早已被他徹底征服,無力承歡,忍不住輾轉哀鳴,被底求饒……
林沖見狀,不忍她們元陰損耗過劇,雖然尚未盡興,仍然鳴金收兵,草草收場。
雖然如此,兩女卻已經四肢癱軟在床上,胯間玉津汨汨的昏死過去。
“師兄!我恨你……”
林沖不必看也聞聲知人,忍不住臉色大變,連忙著裝追了出去,卻已經不見任何人影。
他心中大急之下,連忙追至大廳,一見林柏勳滿臉錯愕,立刻追問道:“岳父可看見嬌妹行蹤?”
“她剛才哭著跑了出去,你們究竟發生了河事?”
“師妹對我產生了誤會,我去追她回來解釋清楚。”
話畢,不待林柏勳回應,林沖已一掠而去。
林柏勳歷經人情世故,也曾經滄海桑田,自然明白兒女情長的箇中滋味,可惜愛莫能助,只能搖頭嘆息不已。
沒想到一旁的蕭慧君卻搶在他前頭,嘆了口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許,我今天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諦了。”
林柏勳怔了一下,接著才恍然大悟地暗笑不已:“看來這丫頭也對沖兒用情極深,甚至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蕭慧君自憐自艾一陣子,才發現林柏勳臉k露出的神秘笑容,忍不住心虛地羞紅了臉,道:“伯父為了何事發笑?”
林柏勳怕她臉皮嫩經不起開玩笑,連忙正色道:“君兒,這一陣子相處下來,我發現你處事有條有理,是臨危當機立斷的巾幗女英豪,所以我心裡有個疑問,希望你能據實回答。”
蕭慧君乃冰雪聰明之女子,立刻聞一知十,忍不住嬌羞不勝道:“伯父有何疑問,請直言無妨。”
“你是否也愛上衝兒了?”
“這……是的!”
“很好:只是你可知道衝兒已經和娟兒、仙兒成親了?”
“唉……侄女早就猜到了。”
“既然如此,你仍然對他用情不移?”
“我……是的!”
“看來你已經深陷情海難以自拔了,我既蒙你以伯父相待,又豈能坐視你為情所困,說不得也要替你做媒,讓你和衝兒早日有情人終成眷屬。”
蕭慧君大為驚喜道:“伯父此言當真?”
林柏勳正色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此話一出,蕭慧君已感激萬分地叩謝不已。
林柏勳連忙將她扶起,經此一來兩老少更是肝膽相照,無話不說的聊了起來。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的打鬥聲,兩人大驚之下,連忙趕至大門外一探究竟。
只見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纏鬥,一時之間難分難解。
正在一旁焦急觀戰的美少女二見蕭慧君出來,忍不住驚喜道:“君妹來得正好,你快幫我勸勸她們吧!”
蕭慧君這才發現打鬥雙方不是別人,一個是她的兄長,另一個則是她的手帕至交南宮玉珍。
她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掠入戰局將蕭青雲拉開道:“大哥!你怎麼無緣無故和珍姊打了起來?”
蕭青雲冷哼一聲,退出戰場道:“誰叫她一再吹噓南宮家的天羅劍法如何厲害?還說我們家的梅花劍法比不上天羅劍法。”
南宮玉珍也不甘示弱地道:“明明是你先說天羅劍法不如梅花劍法的,你還敢惡人先告狀?”
“你這個瘋婆子簡直不可理喻,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自己說過的話還不敢承認,我罵你瘋男人還是抬舉你呢?”
“可惡!你倒是把話講清楚,我什麼時候說的?”
“就在剛才而已。”
“哪有?”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我問你,剛才是誰在吹噓梅花劍法天下第一?”
“這……是我。”
“這就對了!梅花劍法如果是天下第一的話,那我們家的天羅劍法又該排名第幾?這句話豈不是暗示天羅劍法不如梅花劍法?”
蕭青雲頓時無言以對。
凡是武林中人多少都有一種毛病,那就是對自家所學都有一種自戀情結,尤其是出生之犢的後生晚輩,更容易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吹自噓,也因此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蕭青雲便在意氣風發之下,才會誇下梅花劍法天下第一豪語。更何況自他出道至今,也確實未曾碰上劍法比他高明、足以令他折服的對手,就連與他焦孟不離的南宮少秋,論起劍法也只能和他旗鼓相當,兩人的劍術造詣可謂伯仲之間。
所以他在半路上和南宮姊妹不期而遇之後,一路上還相談甚歡,沒想到剛到達林家村,卻因為一句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的話起了爭執。
南宮玉珍見他語塞,更是得理不饒人的叫道:“你說,究竟誰是引起這場糾紛的罪魁禍首。”
蕭青雲見她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不禁有氣道:“我的本意是說梅花劍法少有對手,並沒有說你的天羅劍法不如人,你自己要對號入座,自認劍法不如人,這又怪得了誰?”
“可惡!你還敢……”
“怎麼樣?從小你就喜歡找我麻煩,今天好不容易被你捉住語病,你當然更不肯輕易放過了。”
此話一出,無異是火上加油,南宮玉珍怒叱一聲便揮劍攻出……
“住手!”
一道人影迅速地切入,輕易地化解兩人的劍招。
“姑姑,你……”
“娘!你怎麼來了?”
蕭青雲只覺得劍身傳來一股暗勁,當場震得他虎口發麻,身不由己的倒退三步,抬頭一見對方,不禁大吃一驚道:“嬸嬸,是你……”
來人正是南宮明珠,只見她微怒道:“你們自小都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怎麼會在此打起架來?”
南宮憶雙連忙將經過述說一遍。
南宮明珠聞言,更是生氣道:“你們真是胡鬧,放著正事不做,卻跑到別人家裡來丟人現眼。”
兩小自知理屈,不禁低下頭不敢答辯。
林柏勳聽到這裡,立刻踏步而出道:“南宮女俠此言,老夫不敢苟同。”
南宮明珠轉頭一看滿臉正氣的林柏勳,心中不禁暗贊不已,也情不自禁地肅然起敬。
“你是……”
“老夫林柏勳。”
“哦:原來是林村長當面,真是失敬了。”
“不敢!”
“不知我的話哪裡錯了,還請林村長不吝指教。”
“南宮女俠太客氣了,女俠既然與蕭家有世交之好,如今君兒又以伯叔之禮對待老夫,如此推論的話,兩小又怎會是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南宮明珠雖然覺得他的道理牽強,卻不好當面反駁,只好淡淡一笑道:“林村長所言有理,那我就收回我的話好了。”
林柏勳見狀,便知道她心中並不認同,但他乃是淡薄名利之人,豈會與人爭論,依然熱情地招呼眾人入坐。
“不知各位貴賓蒞臨寒舍,究竟有何指教?”
蕭青雲首先忍不住道出來意。
林柏勳不禁為之動容,立刻表示願意捐出所有,以便幫助募軍所需。
南宮明珠聞言,更是對他欽佩不已,連忙將南宮少秋返家經過述說一遍。
蕭青雲聞言,又是傷心又是失望的想著:“完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被南宮兄捷足先登,這一切都怪林沖不好,如果不是他節外生枝的話,我也不會在情場上輸得如此之慘,此仇此恨非找他算帳不可。”
林柏勳得知募兵資金沒有問題,這才鬆了口氣,連稱萬幸不已,隨後又聊到藥廠營運和慈善堂的義診情形,獲得眾人一致的讚賞不已。
南宮明珠的眼神也由冷漠轉趨炙熱,她雖然早有耳聞林柏勳的大善人之名,卻一直心存懷疑,認為他和大多數沽名釣譽的偽君子一樣,只是靠著財勢襯托出來的虛名罷了。
所以她才會同意撤資的決定,特地趕來林家村阻止南宮玉珍的投資行動,結果卻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經過林柏勳詳細的解說之後,她才發現林柏勳確是一個心胸坦蕩的正人君子。
俗語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南宮明珠對於林柏勳的觀感,一下子由輕視轉變為無比的敬佩,變化之大可謂天壤之別,也促使她孤寂已久的心房,為之感到一陣溫暖,為之顫動,久久難以平復。
她不禁在心中狂呼:“天啊:這麼一位悲天憫人的好男人,為何不一讓我早些遇見他……”
不知不覺中,她的一片芳心已由欽佩轉為深深愛慕,幾乎已經難以自拔了。
反觀林柏勳何嘗不是如此,他之所以不厭其煩的詳細解說慈善堂營運情形,無非是想藉此博取她的好感,以便建立雙方良好的第一印象,進而有機會製造將來的互動關係。
他如此大費周章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當他第一眼看見南宮明珠時,他就已經為她的風華絕代所傾倒,基於愛慕之心的驅使,才會藉由蕭慧君的關係,反駁南宮明珠說他是外人的牽強理由。
時間彷佛停止了流動,不知何時現場變得鴉雀無聲,只有兩人炙熱的眼神互相凝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咦!大家怎麼突然不講話了?”
林柏勳和南宮明珠立刻一震而醒,情不自禁地紅霞滿面,尷尬不已的低下了頭。
南宮憶雙見狀,不禁心中一顫:“莫非娘已經愛上林村長了?”
在座的晚輩之中,除了個性直率的南宮玉珍和心事重重的蕭青雲之外,全都看出兩位長輩的心意,她們彼此會心一笑,決定暗中湊合兩人的好事。
南宮玉珍瞭解慈善堂的運作宗旨,十分感興趣的道:“這麼有意義的慈善事業,我們南宮家豈能缺席,無論如何村長都必須讓我們加入才行。”
南宮明珠料不到一個失神,卻一讓她搶先提出合作之議,阻止不及之下,只能心中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林柏勳不禁砰然心動的想著:“只要能夠獲得南宮家的資助,不但私塾和技能訓練中心可以提早成立,我也可以有機會和南宮女俠多多接觸,豈非是天賜良機?”
想到這裡,他立刻一口答應,並且和南宮玉珍興高采烈地討論起來。
南宮明珠雖然想說南宮家財力無法兩頭兼顧,可是礙於她對林柏勳的愛意,又不便啟口阻止,只能暗自著急不已。
南宮憶雙見狀,連忙低聲詢問。
南宮明珠只好無奈地道:“為了支付戚將軍募兵,你舅舅已經無力負擔這邊的投資了。”
南宮憶雙不禁著慌道:“可是珍妹已經提出合作要求,我們怎好毀約失信?”
“為娘也正在為此煩惱。”
“行善不分多寡,娘何妨先建議小規模運作,等將來我們找到替代財源,再推廣私塾和技能訓練中心到全國各地。”
“唔,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平心而論,我也捨不得放棄這個行善的機會。”
南宮憶雙失笑道:“娘是捨不得離開人?還是捨不得慈善事業?”
南宮明珠聞言,不禁羞得面紅耳赤,正待扳起臉來教訓她之際,卻見她早已趁機溜之大吉,不由得困窘不已。
一股由民間力量所發動的慈善行動,終於開始發芽茁壯,彷佛野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情天難補,恨海難填。
趙玉嬌眼看著林沖已經使君有婦,而且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她在失戀無所依靠之下,忍不住傷心欲絕的含恨離去。
不知不覺之間,她一路狂奔來到孤雁峰下,望著崖下白茫茫的江水,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感到人生已無意義,對末來更是絕望,彷佛靈魂脫離了她的軀體,隨著滾滾江水向東流去……
她一個孤身女子旁徨無依的呆立崖邊,立刻引來遠處一對兄妹的注意,及見趙玉嬌意圖投江自盡,大驚之下,男的立刻飛掠而至……
“嘶”地一聲,男的雖然及時抓住她的衣袖,可惜趙玉嬌已經衝出懸崖,一下子便墜入江中不見。
眼看錯失救人時機,男的十分懊惱地丟下斷袖,對著一旁的白衫美少女急叫道:“華妹快到下游叫船,準備接應我們。”
話畢,男的便投入江中救人。
白衫美少女見狀,連忙轉身往下游而去。
一切的變化太快,幾乎令人措手不及,四周的遊客還沒會意過來,三人便已經消失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先前那名女子投江尋短,後來這對男女來不及救人,才會演變成如今的情況。”
“依我看到的情況,似乎與劉兄所言有所出入。”
“哦!何兄的看法又是如何?”
“照我看到的情形研判,三人應該認識才對。”
“咦!他們原來是舊識?”
“不錯!而且可能是三角戀情上的糾紛,否則那名女子也不會羞憤地投江自盡了。”
“原來那個男的之所以出手救她,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外遇曝光,一時慚愧之下,才會奮不顧身的投江救人?”
“不錯!否則當今功利主義盛行,在人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普遍觀念下,哪裡還會有不顧自己生命捨己救人的傻瓜?”
“何兄所言果然有理,難怪另一名勾引人家丈夫的狐狸精,在妒火中燒之下,羞憤地棄他不顧而去。”
“確是如此!”
突見林沖快如閃電飛掠而至,面對眾人議論紛紛之情況,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浮上心頭。
他不禁焦急的問道:“請問各位兄臺剛才究竟發生何事?”
其中一人立刻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一遍,甚至將大家的推測也毫不保留地說出,最後才交出撿到的斷袖。
林沖聞言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立刻往下游掠去。
不久,他便發現一名背影像極了趙玉嬌的白衫美少女,正在前方不遠急掠著,心情一陣激動之下,連忙加速掠去,迅速截住她的去路。
林沖一見她的面,立刻欣喜不已道:“師妹,我終於找到你了……”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白衫美少女似乎不認識他,反而焦急的怒叱道:“誰是你師妹?本姑娘另有要事待辦,你還不讓開?”
林沖以為她還在為林、呂二女的事生氣,自然攔阻去路不肯讓開,語氣婉轉地道:“我知道師妹還在生我的氣,才會故意不肯認我,我請求師妹給我一點時間,以便解釋誤會……”
話未說完,白衫美少女已經不耐煩地嬌叱一聲,一股無聲無息的雄渾掌勁,如排山倒海般應掌而出……
事出突然,同時也沒想到師妹會向他下此毒手,眼看閃避不及,林沖本能地發動“鯨吞大法”,立刻形成一道若有似無的氣罩,宛如颱風中心一般,將來襲的驚人掌勁吸納一空。
白衫美少女眼看突襲無功,不禁花容失色道:“你這是什麼武功?竟能抵消我的‘滅絕神功’所發出的凌厲掌勁?”
林沖也大吃一驚道:“你剛才所發出的驚人掌勁,竟是逍遙王姚丁引的蓋世絕學‘滅絕神功’?”
“不錯!”
“如此說來你是飛雲莊的子弟,並不是我的師妹趙玉嬌,而且她的武功也不可能如此之高。”
“本姑娘正是飛雲莊二小姐姚雪華,剛才我早就否認過,你偏偏不信,一再糾纏我。”
“這怎麼可能?不論怎麼看,你和師妹都長得一模一樣,難道說我真的認錯人了?”
姚雪華冷哼一聲,才待表示息見,卻見一名中年美婦一掠而至,語帶抱怨的道:“我才一個不注意,你們兄妹就不見人影,害我一陣好找,卻遠遠發現你在此與人打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姚雪華連忙將事情經過說出,接著又道:“我完全是被他逼不過,才會生氣與他動手打起來,大娘怎麼可以不問情由就怪罪我。”
中年美婦聞言,立刻對林沖冷笑道:“小子,你如果想借故搭訕吾侄女,也該探聽清楚對象的來歷,我飛雲莊的子女豈是任人欺侮的?”
林沖見她一副盛氣凌人之狀,心中雖然很不以為然,卻態度依然恭敬道:“請問前輩是……”
“老身姚淑芬便是。”
“只因這位小姐和我師妹實在長相神似,以致造成錯誤,完全是誤會一場,請姚前輩不要見怪才好。”
“你既然知道理虧,就必須向老身侄女認錯賠罪才行。”
林沖急欲尋找趙玉嬌下落,無心與她們糾纏不休,連忙向姚雪華恭身道歉,隨即一閃不見。
姚淑芬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道:“此人的武功之高世所罕見,這究竟是何方高人調教出來的傑出子弟?”
姚雪華腦中靈光一閃,若有所悟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那名少女的師兄。”
姚淑芬疑惑道:“你認識此人的師妹?”
姚雪華連忙將趙玉嬌投江自盡的經過述說一遍。
姚淑芬聞言,忍不住埋怨道:“看你這孩子有多糊塗?忠銘入江救人急需你的支援,你卻在此地與那名少女的師兄糾纏老半天,剛才又不把話講清楚,害得人家師兄妹錯失解釋誤會的機會,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姚雪華不禁委屈道:“誰叫他一開始就錯認我是他的師妹,任憑我如何解釋也沒用,氣得我才會動手打人,就算有錯也不該完全怪我,更何況大娘剛才也誤認為他是藉故搭訕的登徒子。”
姚淑芬大窘道:“這……我是初來乍到,不知事件的源由,才會產生這個誤會……”
姚雪華也叫冤不已,道:“我也是被他糾纏不過,才會來不及想通他和那名少女的關係嘛!”
“唉!你這孩子真是迷糊,如今事已至此,再怪誰也沒有用,還是快點往下游尋人,以免你大哥等急了。”
兩女沿著下游搜尋不久,立刻發現姚忠銘全身溼透的等在江邊。
“娘,二妹,你們快來。”
兩女立刻趕了過去,道:“怎麼回事?”
姚忠銘滿臉驚訝的指著趙玉嬌道:“你們快來看看,她究竟像誰?”
姚雪華低頭一看,立刻身不由己地驚叫一聲:“咦!她怎麼……”
姚淑芬更是訝異不已道:“這名少女長得果然像極雪華,難怪剛才那名少年會認錯人了。”
姚忠銘一怔道:“發生什麼事了?”
姚雪華連忙將她與林沖之間的誤會說出。
姚淑芬急道:“忠銘,你的衣服已經溼透,還是快點找地方換衣服以免感冒,我也必須將這名少女救醒,才能解開她的身世之謎。”
姚忠銘點點頭,從妹妹手中接過行李,便進入林中換穿乾淨衣服。
姚雪華也取出自己的衣裙,讓趙玉嬌穿上。
她不禁驚喜道:“大姨,你看她的身材竟然和我一模一樣,我的衣裙完全與她合身,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咦!大姨你在想什麼?”
她回頭發現姚淑芬想得入神,完全無視於自己的疑問,忍不住將姚淑芬搖醒,又問了一遍。
“我在想世上的事雖然無奇不有,可是兩個人長得完全一模一樣,而且毫無任何血緣關係,未免也太巧合了!”
姚雪華聞言,心中一動道:“大姨的意思,莫非在懷疑她是三姨自幼失蹤的女兒?”
“不錯!”
“唔!此事雖然匪夷所思,卻又不無可能。記得三姨和娘都曾經說過,我和小妹出生不差半個月,而且我們自小就長相神似,以定推論的話,這名少女說不定就是小妹也不一定。”
怡巧步出林中的姚忠銘聞言,不禁驚喜地道:“娘是說被我救起的少女,極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妹?”
姚淑芬點頭道:“我是這麼懷疑沒錯!”
姚忠銘立刻興奮道:“既然有所疑慮,我們何不將她救醒,只要問出她的來歷循線一查,相信不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姚雪華更是迫不及待的“陣推宮活血,不一會兒工夫,只見趙玉嬌呻吟一聲,便甦醒過來。
她美眸乍一張開,第一眼便看見姚雪華,忍不住一陣錯愕道:“咦!你是誰……我又是誰……”
姚雪華欣喜道:“我叫姚雪華,是飛雲莊的三小姐,請問姑娘尊姓芳名?”
“我叫趙玉嬌,家父是青城派掌門趙無極。”
“哦!原來趙姑娘是青城派掌門千金,這真是太好了。”
“姚姑娘此言何意?”
“實不相瞞,我們自幼丟失了一名女嬰,十六年來一直遍尋不著,因為發現你長相和我神似,懷疑你就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小妹,所以才想拜訪趙掌門求證一番。”
趙玉嬌聞言,忍不住心中大震不已:“我曾經聽爹說過,他是在一名倒斃路旁的黑衣人身上發現我的,恰巧我的長相又與姚雪華神似,十之八九極可能是她們丟失的女嬰,我何不小心求證一番,以解開心懸多年的身世之謎?”
想到這裡,她也忍不住激動起來,道:“光憑相貌神似仍然難以令人信服,既然你們有心尋回失蹤多年的嬰兒,總該有足以證明身分的信物或是特徵才對。”
姚雪華等人不知何故,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激動不已,似乎已經預感到她就是失散多年的親人。
“我小妹失蹤那一天,正好是她的彌月之喜,身上還掛著一塊鳳凰玉佩,此外她的臀部還有一塊梅花胎記。如果你身上有這兩項信物特徵,便足以證明你就是我的小妹,因為我的身上也有這兩項信物特徵。”
“你……身上也有?”
姚雪華首先取出一塊鳳凰玉佩,接著便解開裙帶露出雪白豐盈的臀部,果見右臀上有一塊粉紅色的梅花胎記。
姚忠銘料不到她會當眾寬衣解帶,只羞得他立刻迴避遠處,卻已臉紅心跳,久久難以平息。
姚淑芬急問道:“趙姑娘身上可有這些特徵?”
趙玉嬌見狀,忍不住激動落淚地取出玉佩,隨即脫去裙帶露出臀部,果見左臀上也有一塊粉紅色的梅花胎記。
“你果然是我小妹……”
姚雪華一見之下,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淚,激動地抱住趙玉嬌,兩女頓時喜極而泣地哭成一團。
姚淑芬更是老淚縱橫地叫道:“太好了!承蒙老天爺的保佑,我們一家人終於團圓了,三妹如果知道我們找回她失散多年的女兒,不知道她會有多高興。”
姚忠銘忍不住叫道:“你們快把衣裙穿好,我也想認一認小妹呀!”
兩女聞言,頓時羞得面紅耳赤,立刻慌慌張張地穿好衣裙,兄妹三人又是一場真情流露的情景。
姚雪華一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趙玉嬌,忍不住頑皮地取笑道:“我和小妹長相可說一模一樣,大哥天天和我在一起,難道還看不膩嗎?”
姚忠銘怔了一下,頓時羞得滿面通紅,卻又不甘示弱地道:“我知道你對自己的花容月貌一向非常自負,而且自戀成癖,現在你終於碰上對手了吧!”
姚雪華聞言大羞的叫道:“大哥你真可惡……”
姚淑芬卻皺眉道:“華兒你先別不依,銘兒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們姊妹倆長相簡直一模一樣,以後該如何辨認才好?”
“咦!大姨沒有發現嗎?”
“什麼?”
“嬌妹的耳垂比我豐厚許多,外人認不出其中奧妙不要緊,咱們自家人再分辨不清的話,豈非讓人看笑話。”
姚淑芬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兩女的差異,經不住嘆息道:“你們姊妹真是上天精雕玉琢的一對璧人,如非華兒細心提醒,我還真是難以分辨誰是誰了。”
姚忠銘欣然道:“難得二妹身世大白,我們還是快點返回飛雲莊,早日讓小妹和三姨母女相認。”
趙玉嬌不禁對於從未謀面的母親,也有許多的依戀,忍不住激動道:“我自幼痛失母愛,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母女團圓,我此時的心情真想立刻插翅飛回母親懷抱。”
“既然如此,我們就快走……哦!對了,剛才娘曾經提到有一名少年急欲找你,不知你要不要……”
“我不要見他。”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只見趙玉嬌氣苦地道:“我的事情請大哥不要追問了好不好?”
姚忠銘和姚雪華會意的互望一眼,猜出內情並不單純,很可能涉及男女私情的糾纏。
姚淑芬也曾經過情海波瀾的折磨,見狀豈有不明白之理,忍不住嘆息道:“嬌兒可願意聽大姨的親身經歷?”
趙玉嬌一怔道:“大姨有什麼教誨,請儘管直說。”
姚淑芬黯然嘆息的道:“二十年前我和你娘三人,因為自恃姿色過人,便目空一切的訂下入贅的條件,結果卻造成所愛之人相繼離去,願意接受入贅之人更非良匹,終至落得所託非人、孤苦無依的淒涼下場。”
趙玉嬌聽得臉色連變,半天說不出話來。
姚雪華也嘆道:“這十幾年來,我不時的發現娘一個人仰天嘆息,顯然已經後悔當年的任性妄為。”
姚淑芬苦笑道:“何止二妹後悔而已?這十幾年來我和三妹何嘗有過一天的快樂生活?”
姚忠銘再也忍不住激動道:“娘既然已經後悔了,為河不設法與爹破鏡重圓?以前無論孩兒如何追問,娘總是以孩兒還小為由拖延,如今孩兒已經長大成人,總該可以知道親生父親是誰了吧!”
姚淑芬聞言,神色連變,顯然心情十分激動。
姚雪華和趙玉嬌也哀求道:“請大姨也告訴我們父親的身分吧!”
姚淑芬眼看他們三兄妹渴望的眼神,不禁長嘆一聲道:“你們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們好了。只是你們的生身之父,不是名譽不佳,就是已經亡故,這一點你們必須有心理準備才好。”
三兄妹聞言,不禁臉色大變,隨即咬牙答應下來。
姚忠銘首先搶著問道:“請娘先告訴孩兒的父親究竟是誰?”
姚淑芬愛憐地望著他道:“你爹就是二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四王一宮中,南海魔王宮之子殷四海。”
“魔王宮不是已經被滅?難道爹他……”
“不錯!你爹早就過世了。”
姚忠銘得知噩耗,不禁傷心的低頭不語。
姚雪華一聽大哥的生父果然出身不佳,而且果真如大姨所言已經亡故,不禁心情五味雜陳,可是父女天性,又迫使她不得不問清楚。
“大姨,那我爹是否健在?”
“唉!你爹雖然末死,可是……”
“莫非爹的聲譽不佳?”
“是的,你爹不但是個胡作非為的大魔頭,甚至我懷疑嬌兒之所以被劫失蹤,還是你爹一手主導的。”
姚雪華大驚失色道:“爹為什麼要劫走小妹?”
趙玉嬌立刻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劫錯了人?”
姚淑芬點頭讚許道:“不錯!你們姊妹自小就相貌神似,所以我才會懷疑華兒她爹派人劫持時,一時大意認錯了人。”
姚雪華恍然道:“看來爹的本意是想將我劫走了。”
“正是如此!”
“大姨既然懷疑是爹劫走小妹,為何不派人向爹討回?還有小妹又怎會由青城派趙掌門扶養長大?”
“嬌兒被劫之時,恰巧驚醒大哭起來,以致被你三姨發覺,及時打了對方一掌,對方可能因此無法完成任務,便已倒斃在半路上,才會被趙掌門拾獲嬌兒帶回扶養。我們也因為查不到嬌兒的下落,師出無名,當然不能向你爹要人。”
“那……我爹究竟是誰?”
“你爹就是北天王上官無忌。”
“什麼?我爹是北天王?”
“不錯!”
姚雪華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
趙玉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道:“大姨,我爹他又是何人?”
姚淑芬望了她一眼,嘆息道:“你爹也是出身四王一宮之一,東海龍王宮之子呂玉樓。”
“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不錯,算起來你和華兒的關係,可謂親上加親,因為上官無忌的元配夫人,就是你的姑母呂文君……咦!嬌兒你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只見趙玉嬌面無血色的忖道、。“完了,和林玟娟共侍一夫的呂玉仙,不就是東海龍王與南海魔女老蚌生珠所生之女?想不到破壞我和衝哥姻緣之人,竟是我的姑母呂玉仙……天呀!您為什麼要如此殘忍,既然讓我們如此相愛,卻又不能結成連理,叫我情何以堪?”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絕望,當場仆倒地上哭得哀哀欲絕。
姚淑芬焦急問道:“嬌兒,你究竟碰上什麼問題,儘管說出來讓大姨為你做主,以免重蹈我的覆轍,落得一生孤苦的下場。”
趙玉嬌聞言,只好強忍悲痛道:“我知道大姨重提舊恨的用心,無非是想勸侄女我在感情的處理上,不可一意孤行的鑽牛角尖,只是命運太作弄人,不論我們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老天所安排的殘酷事實。”
“你不說出來,供大家參考意見,如何知道你所下的論斷是否客觀?”
趙玉嬌只好絕望地說出林沖與呂玉仙的關係。
眾人聞言,不禁當場傻了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姚忠銘更是哭笑不得道:“如此說來,奪去小妹所愛的呂玉仙,還是我的姨母,那麼林沖豈不成了我的姨丈?”
姚雪華忍不住嘆息道:“最可憐的還是小妹了。自小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被奪,不但不能找橫刀奪愛之人算帳,還要落居晚輩,尊她為姑母,更令人無法接受的,還是小妹的心上人,一下子變成了自己的姑丈,如此巨大的演變,小妹一時之間如何能調適過來?”
姚淑芬橫她一眼道:“你小妹都快傷心死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
姚雪華聞言,不禁慚愧不已的低下了頭。
姚淑芬眼見趙玉嬌傷心欲絕的模樣,非常不忍心的將她擁抱入懷,道:“事已至此,你再如何傷心也沒用,不如先返回飛雲莊,和你娘相認之後再做打算。”
趙玉嬌只是默默地點頭,黯然的隨她們而去。
所謂自古多情空遺恨,殘酷的命運作弄,當真會拆散林沖和趙玉嬌這對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