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嬌百媚的女子蕩笑一聲,道:“好,待為師把他抓住!”說著,伸手一拉,從腰間扯出一根粉紅色的腰帶,凌空一拋,卷向了方劍明的腰部,去勢極為的快捷,眨眼即到,方劍明聽到身後風響,不用看,就知道她是用一種柔軟的東西來捆縛自己,反手就是一刀劈出。因為剛才同三大天王力拼了一記,身受重傷,天蟬刀的詭異已不如先前,這一刀劈出去,只聽得到刀風聲響,但沒有往常的狂暴。刀光急閃,那女子“格格”一笑,玉手一抖,將腰帶舞起,就如一條怪蟒一般,“呼呼”幾聲,在空中一盤,輕靈之極的就纏上了天蟬刀,不等方劍明發力,她喝了一聲道:“撤手!”內力暗吐,往後微微一扯,欲圖使得方劍明的兵器脫手。
方劍明冷笑一聲,道:“未必!”將殘餘的內力運起,天蟬刀一揮,刀芒暴漲,“嗤”的一聲,將腰帶震斷一截,舞了一個刀花,接著劈出一股強大的刀氣,撞向那個女子,那女子沒有料到方劍明的刀如此鋒利,這腰帶可不是一般的腰帶,乃是她師父在臨終前傳給她的,她仗著這根腰帶,不知會過了多少鋒利的兵器,還沒有被削斷過,如今一交手,就被削斷一截,不禁驚怒道:“好小子,你竟然弄斷了老孃的腰帶,老孃絕不會放過你!”說著,右手一抖,斷了一截的腰帶“呼呼”響個不停,攻向方劍明。方劍明天蟬刀在手,緊緊守住門戶,不讓她的腰帶攻進,那女子知道對方的刀不是一般的寶刃,不敢硬碰,總是將腰帶轉動,猶如天女散花一般,繞著方劍明進攻。轉眼間,兩人以快打快,業已交手三十多招,只見刀光飛閃,刀氣四溢,方劍明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人在危急的時候,就會將潛能發揮出來,天蟬刀又是鋒利無比,他這一拼命,那女子武功雖然了得,但想在段時間內擊倒方劍明,顯得極為困難。那女子只是將腰帶舞動,變換萬千,猶如靈蛇,腰帶破空之聲,“呼呼”作響,能把柔軟的腰帶舞得硬同木棍,這份內力實在不可小視。
其他三人則是站在場外,看著二人的打鬥,認識方劍明的那個女子就是前不久,在樹林裡設計襲擊方劍明的那個女子,她和師兄後來又到笑老頭的破廟裡找事,結果被笑老頭教訓了一下,她還不死心,一怒之下,迴轉師門,將被笑老頭欺負的經過添油加醋的向師父一說,又稱讚方劍明是如何的英俊,如何的武功了得,倘若用來做“藥引”,絕對能夠修煉神功,她師父聽了她的煽動,惱恨笑老頭不給她面子,方劍明不識抬舉,當即親自出山,帶著徒弟而來。這次出來,她帶了三個徒弟,其中兩個就是方劍明所認識的那一男一女,另外還有她的大徒弟。
一路上,打聽方劍明消息的事就交給了那個男子。那男子名叫範一飛,在師門中排行第三,那女子名叫水冰兒,在師門中排行最末,大徒弟名叫陶翩翩,他們的師父,四十多年前,在江湖中有不小的名氣,可惜的是,她的名氣不好,簡直就是狼藉得很,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消失了蹤跡,二十多年來,江湖中人沒有誰在提到過她。
方劍明和她戰了片刻,內傷漸漸加重,那女子早已看出方劍明受了重傷,雖然惱恨他削斷了自己的腰帶,但是她越看方劍明,心底就越喜歡,恨不得當場將方劍明就地正法了,是以並沒有下殺手,要讓方劍明力竭倒地。方劍明可不想和她糾纏下去,知道如今的自己可不是她的對手,眼轉轉了一轉,望向水冰兒,水冰兒見他看了自己一眼,心頭一蕩,也回了一個媚眼,道:“你就乖乖的放下刀吧,只要你不反抗,我師父是不會為難你的!”她師父聽了,嬌笑一聲,道:“冰兒,我說呢,你要極力的慫恿我出山,原來是你看重了他,格格,冰兒,不錯,為師見他根骨奇佳,正是上等的藥引,那些廢物同他一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等為師享用過他以後,就把他賞賜給你,另外為師還傳幾手絕活於你!”水冰兒一聽,頓時大喜,急忙跪下來,磕頭道:“謝謝師父,三師哥這次也是功不可沒,望師父也成全了他!”那女子大笑道:“好,一飛,你也算上一份!”範一飛心頭驚喜,也跟著磕頭謝過,陶翩翩聽了師父的話,眼光中閃過一道妒忌的光芒,狠狠的瞪了一眼水冰兒的背影。
方劍明聽他們的對話,分明就是吃定了自己,他知道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所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打鬥中,倏的騰身一躍,撲向了水冰兒,水冰兒見他撲到,嬌笑一聲,道:“如今你氣力將盡,怎麼還會是我的對手,我師父不過是在‘調弄’你罷了,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皮肉之苦!”說著,一個“細胸巧翻雲”,右手五指一揮,點向方劍明脅下的穴道,正是她最拿手的“拂花點穴”手法。方劍明提起一股真力,將腰一扭,一爪抓到她的頭頂,水冰兒滴溜溜的一轉,閃過了方劍明的這一爪,正待反攻,她的師父業已趕到,笑道:“讓為師的來拿這不識好歹的俏冤家!”玉手抖動,腰帶一卷,矯若靈蛇,“嗖”一聲,一下就纏住了方劍明的腰,緊接著一提,方劍明還沒有來得及怎麼應付,便被她提到了起來,拋向空中。方劍明人在空中,突然暴喝一聲,天蟬刀揮出,刀光炸裂,那女子笑道:“你以為你還會逃得了麼?”手上約一使勁,方劍明只覺全身的骨頭就如炸開了一般,疼的冷汗直流,這一刀揮到半途,就變得軟弱無力,再也砍不下去,想割斷腰帶那是極不可能的。
方劍明心頭暗道:“完了,完了,這下要落到這些人手裡,還不知道她們如何對付自己!天蟬刀啊天蟬刀,我已是釜底之魚,你怎麼還不發威!”念頭剛起,天蟬刀突然輕吟一聲,從方劍明手中脫手飛出,刀光急閃,將纏在方劍明腰間的腰帶一刀割斷,方劍明同時也感覺到天蟬刀在脫手飛出的一霎時,輸送過來一股強大的真力,方劍明心頭大喜,暗道:“果然夠哥們!”騰空一翻,將天蟬刀抓在手裡,施展“麒麟八變”的身法,轉身就跑,轉眼去了二十多丈。那女子沒有料到方劍明手中的刀乃是一把魔刀,極為通靈,能夠自動攻擊人,見腰帶又被割斷一截,怔了一怔,說時遲那時快,那女子仰天大笑一聲,笑聲遠遠傳出,蕩人心魄,她的三個徒弟急忙捂住耳朵,運功相抗。
方劍明越跑越慢,那女子的笑聲陡然一尖,方劍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打了一個踉蹌,那女子冷笑一聲,道:“想逃?老孃看你往那裡逃!”腰帶一扔,雙手十指緩緩抬起,只見她一頭飄逸的長髮無風自動,她就如風中的魔女一般,一雙手頓時潔白得光亮起來,一股陰柔的氣勁飛出,追向方劍明。方劍明這時已跑出了三十多丈,眼看就要消失在一片草叢中,氣勁猶如電光一般,打到他的身上,方劍明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往後直拉,方劍明心頭大驚,暗道:“這是什麼邪門功夫!”狠了狠心,咬破舌尖,運起天蟬刀剛才輸送過來的真力,長嘯一聲,一個轉身,自上而下的就是一刀轟出,漫空都是翩翩飛舞的蟬兒,蟬兒飛舞,將那股吸力轉眼吃個盡光,那女子臉色更加顯得慘白,長髮狂舞而起,陡然翻了一個筋斗,方劍明也悶哼一聲,滾落到了草叢中去。水冰兒和陶翩翩同時飛身躍起,撲向草叢,兩人在草叢中找了一會,居然沒有發現方劍明的蹤跡,也不知道他逃到了那裡!
那女子見兩個徒弟還要打算到更遠的地方找尋,哼了一聲,道:“不用找了,他已經跑了!”兩人這才轉身回到師父身邊來,陶翩翩看了看師父,道:“師父,你……”那女子將玉手輕輕一揮,道:“不要說了,都怪為師大意輕敵,不然,他絕逃不出我的手心,我有三十多年不在江湖行走,想不到如今的少年人這麼厲害……”妙目一轉,看著水冰兒,道:“冰兒,你看中的這個少年可不簡單啊,為師雖然也想把他抓到手,嚐嚐鮮,但見了他的武功,尤其是那把魔刀,不禁有些擔心!”水冰兒道:“師父,你武功那麼高強,新近又修煉成了‘陰陽大法’,他武功再高,也萬萬不是師父的對手,只是他有些詭計,這才讓他逃走!”那女子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在武功方面,為師倒不是怕他,因為為師的‘陰陽大法’業已修煉到了第九重,還差一重,就可以衝破生死玄關,進入無上境界!為師……”
話剛說到這,只聽有人遠遠笑道:“小師妹,恭喜你了,師姐找得你好辛苦啊!這麼多年,你到那裡去了?”隨著話聲,只見不遠處,不快不慢的走來一群人,這一行,都是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身穿黃衫,小蠻腰上掛著利劍,環佩作響,異常好聽。一乘大轎,處在眾女子之中,四個較弱的女子抬著,四人一點也不顯得吃力。轎上掛著透明的飄帶,有風吹動時,飄帶隨風飄舞,極為好看,若隱若現之間,在高高的轎子上,斜躺著一副嬌懶的軀體。這句話正是從轎子裡傳出的。那女子看了看轎子,妙目閃著一種嚇人的寒光,似乎想看透嬌中的女子是誰!
轉眼,一群女子擁著轎子走近,停了下來,轎中的女子倏的飛身而出,穿過飄帶,還沒見得她長的怎生模樣,已然一掌劈向那女子。那女子冷哼了一聲,玉手一伸,同她對了一掌,只聽“轟”的一聲震響,那人倒飛而出,留下一長竄嬌笑聲,道:“師妹,多年不見,你可想死師姐了!”那女子看了看對方,神色一變,道:“原來是你!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