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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蜂洞情深

    冷如冰和綠珠同是一怔,只聽那嗡嗡之聲,越來越近,竟向洞中滾滾而來,而且那聲音一入洞,立即震耳欲聾,直如雷聲貫耳。

    綠珠吃驚道:“這是什麼聲音啊?”

    冷如冰雙目精芒電閃,忽然抬眼向上一看,“啊”了一聲道:“姑娘,原來這兒是蜂洞!”

    “蜂洞?”綠珠秀目四盼,也立時花容失色,敢情這才看清,那洞頂和尚壁上,竟是密如天上繁星般滿是小孔,她抬眼時,正有幾隻金色黃蜂,由洞外飛來,直向那些小孔中鑽去。

    野蜂雖小,但年深最毒,若然是少數,或在曠野之中,當然不會使兩人吃驚,無數蜂聲雷動,聽來不下千萬,再有,就是兩人現在置身這蜂洞之中,空間太小,出路又正是毒蜂的人路,若要奔出,正好與成千上萬的毒蜂迎面闖上,當然不可小視。

    綠珠道:“這怎麼辦啊?咱們快闖出去!”

    冷如冰搖搖頭道:“蜂性合羣,一經襲擊,便會羣起四面圍攻,我們絕難上下四方同時兼顧,倒不如靜立不動,俟蜂羣歸巢後,再走為妙。”

    綠珠道:“萬一這些毒蜂羣起襲擊我們呢?”

    冷如冰道:“這當然有可能,但那時我們只要衝出這間石室,迎面沒有毒蜂,只防身後,那就比較容易了。”

    就在説這兩句話工夫,那震耳欲聾的蜂羣振翅之聲,已經迫近,離石室不遠,聲音更是驚人,好象連這幽深石洞也在晃動一般。

    兩人不由一齊抬眼向前看去,只見石室入口方向,金光閃閃,直向石室中飛入,再後,更象一片金光湧來,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這時,不但那嗡嗡之聲,更為震耳,而且陡覺勁風旋蕩。竟然由上向下逼來?幾乎使人立身不穩。

    冷如冰這才微微一怔,心説:“這毒蜂雖然為數甚多,古人説聚蚊成雷,聲音震耳,自是不奇,但蜂羣何來如許勁力?難……?”

    心念尚未轉完,忽聽綠珠“咦”了一聲,似在側耳細聽,口中卻説道:“不對啊!蜂羣振翅聲音之外,好象還另外有一種聲音,你聽出了麼?”

    冷如冰凝神細聽,果然嗡嗡之聲中,似還摻雜着一種細越的聲音,但嗡嗡之聲太震耳了,竟然聽不出是什麼來?冷如冰點頭道:“我正在懷疑何以這些毒蜂飛旋起來有這大勁力?原來果然有人飼養着它們!”

    綠珠道:“這麼説,這毒蜂的主人,必在後面。”

    這時,滿室全是毒蜂飛舞,三面洞壁和洞頂,也爬滿了毒蜂,那些飛舞着的毒蜂,竟蜂湧向兩人頭頂上越飛越低,要向兩人襲擊一般。

    忽然綠珠驚叫一聲,纖掌一揚,直向一羣向她頭上飛來的毒蜂拍去。

    呼地一聲,有如金星飛射,蓬地一聲,那一羣毒蜂,全被震死在對面的洞壁上。

    她這一掌不打緊,可將爬在三面洞壁和洞頂上的毒蜂一齊震飛起來,偌大一間石室,簡直成了擠滿毒蜂的蜂巢一般,而且上下四方亂飛亂竄起來。

    冷如冰一見綠珠已惹動蜂羣,知道自己的設想失敗了,只得一振手中的“愛神之劍”,上下飛舞,將自己兩人罩入劍風之中。

    劍身才動,一蓬色如琉璃的光芒升起,竟然光華奪目,劍嘯聲中,點點金星,直向四下飛濺。

    冷如冰一面舞劍,一面低聲説道:“姑娘快貼着我向外走!”

    説時手中劍一式“樵子問路”,似飛虹一般射出一溜琥珀色鮮豔紅光,向前蕩去,立將密飛的毒蜂,掃去一大片,同時左手疾挽綠珠右臂,身隨劍進,直向洞外闖去。

    綠珠也是左手纖掌連連反臂劈掃,將由身後襲來的蜂羣劈落,一起一落,已然到了石室與洞道相連之處。

    哪知,兩人腳才落地,人未再起瞬間,陡見那黑沉沉的洞道中,已然象一個蜂桶一般,他劍身映出的紅光,照得那洞道中迎面飛來的毒蜂身上,有如幻出一道金幕,潮湧一般向內飛來,毒蜂之多,竟然令人難以置信。

    而且,隱隱聽出洞口傳來高亢的嗚嗚聲音,好象這毒蜂是受那聲音在驅使,向洞內湧來。

    説時遲,冷如冰到了此時,也顧不得那毒蜂有多少,愛神之劍繞空劃一個圈,已將兩人頭上毒蜂盪開,劍尖左右一振,卻以劍當掌,使出十二地煞手中的“五丁開山”招式,斜斜推出。

    這一招威力更是雄厚,兼之劍身卷出的鮮豔劍虹,有如一道奪目紅牆一般,向前推進,那些迎面外來的毒蜂,一觸及劍虹邊沿,立即紛紛落地。

    綠珠的一隻左掌,可也沒停揮動,只見金星亂射,不知被她震死多少毒蜂。

    兩人並未怠慢,點地再起,早又奔出數丈,才待起步,眼前又是一片金光湧來。

    冷如冰振劍掃出,只聽“蓬”地一聲,振得冷如冰手腕一麻,長劍幾乎落地。

    也就在他一劍掃出同時,眼前湧現的一片金光,陡然向後退去,劍虹映處,原來自己這一劍,正掃在轉角的石壁上,那些毒蜂,因被劍光一逼,也順着退湧向左轉去的洞道中。

    但冷如冰就在抬眼瞬間,看見被自己一刻削崩的洞壁腳下,一塊大石,正在向左緩緩啓開,另外現出一個洞穴,洞角中隱隱有光華射出。

    心中一動,此時前後全是蜂羣,而且洞外那尖鋭刺耳的鳴鳴之聲,又清晰傳來,那些被劍虹逼退的毒蜂,又嗡聲震耳的向前湧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冷如冰也來不及去多想,低喝一聲:“走!”

    左手挽着綠珠,劍身一振,又射出一片紅光!身隨劍進,驀向那洞穴中竄入。

    兩人腳剛落地,摹聽身後又是“砰”地一聲,驚得同時回頭,不知怎地,那移開的大石,竟又自動地合上。

    別看只是一些小小毒蜂襲擊,兩人一脱離了那些毒蜂,心中如釋重負一般,退路已閉,是禍是福也無暇計及。

    綠珠用羅袖拭去額上汗珠,吁了一口氣,道:“唉!這一下好了,想不到小小毒峯,竟然如此厲害!”

    冷如冰冷漠一笑,俊目四下一掃,只見這間石室,頗為寬敞,四面石壁,色呈乳白,石室中間卻擺着一隻很大的油缸,組中火苗冒起約有數寸高,光色青白,映得四壁隱隱射出反光。

    靠正面石壁下,卻有一張石牀,牀前有一張石桌,牀桌上卻空無一物,但從油缸尚明,牀椅上纖塵不染的情形看來,這石室中是有人居住着。

    綠珠也眨動大眸子四下亂瞧,好奇的問道:“咦!這兒有人住啊!”

    冷如冰點頭道:“若是我料得不錯,我們是真正進入虎穴了。”

    綠珠道:“什麼虎穴啊?”

    冷如冰道:“我很懷疑這間石室,正是洞口吹出嗚嗚聲音的人所住。”

    綠珠小嘴兒一撇,道:“這人好可惡,養這許多毒蜂害人,哼!我正要看看他是什麼人物!怕什麼?”

    冷如冰口角浮現一絲冷笑道:“誰説怕了,不過這人既能驅馭毒蜂,必是一個厲害人物,只怕也與四毒中人有關,若然遇上,倒得小心一些。”

    綠珠幾次險險被毒蜂叮上,心幾里有氣,不屑地一笑道:“管他四毒五毒的,我們姑娘總是叫我別隨便傷人,哼!遇上這種傢伙,我可管不了這許多。”

    冷如冰心想:“可能這石室尚另有出路,倒是早走為妙、何必多惹是非?”

    當下仔細打量,只見四壁光滑如整,只有自己身後進來的地方,現出—塊長方形的石縫,似是隻有這兒才是進出之處。

    但現在室外毒蜂密佈,那人也正在洞口,此時出去,不是又正好遇上。

    心中猶豫,驀又回頭,忽然瞥見自己身後的洞壁上,高刻着“蜂王洞”三個金字。

    字跡風舞龍飛,顯然是名家手筆。

    冷如冰正自冷然一笑,忽聽室中傳來一聲大笑,道:“蝸居簡陋,不足以接待貴賓,兩位莫怪!”

    笑聲震得四壁嗡嗡作購,顯然這發笑之人,功力十分渾厚,不是一個庸手。

    兩人同時一怔,各自遊目四顧,只覺笑聲繞室不絕,但卻不知這發笑之人,隱身何處?綠珠因是心中有氣,早嬌叱一聲,道,“你是什麼人?”

    “哈哈!”又是一陣高聲大笑,道:“無故闖入人家的居處,反而惡聲問人,小姑娘,這可有失作客之禮吧!”

    冷如冰冷極地傲然二笑,道:“故弄玄虛,似也不是為主之道!”

    “對對對!”

    一陣笑聲繞室之後,又聽那聲音道:“説得是啊!説得是啊!”

    冷如冰道:“在下等因被毒蜂所逼,誤入貴居,當然感覺冒昧,但來此並無惡意。”

    “並無惡意?哈哈哈,那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在外面洞中拾的一柄劍!”

    “妙極!妙極!”

    又是笑聲四起,歷久不絕,笑罷,才又説道:“到人家住處來盜劍,反而説是拾的,當真妙極,哈哈,哈哈……”

    冷如冰一聽他説出一個“盜”字,佛然不悦,傲然一笑,道:“這劍又不是你的,何謂偷盜?冷某人頂天立地,從不作這等事!”

    “難道説是你的?”

    綠珠道:“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們的,無意中發現,不是拾的是什麼?”

    “女娃娃!你小嘴兒倒真厲害,你可知那兒是我養蜂之處?而且,哈哈,我在此十多年,就是為了看守那具遺骨和這一柄劍,你知道麼?”

    冷如冰,聽得微微一怔,冷笑道:“你知道這遺骸是誰?”

    “當然知道!”

    “你跟死者是什麼關係?”

    “哈哈,這個麼?我沒告訴你們的必要。”

    “可是在下卻跟死者有點淵源,既然發現了,自然得取走此劍,交還給死者的親人。”

    綠珠看着冷如冰閃着疑惑的目光問道:“你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冷如冰冷笑不語。

    只聽那聲音又道:“你知道我會答應?”

    冷如冰道:“那麼,朋友,你走出來吧,答不答應,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

    這一次笑聲更為震耳,石室四壁似乎也被笑聲震得微微顫動,道:“膽子真不小!你們可知我是什麼人?”

    綠珠小嘴兒一撇,比道:“管你是什麼人?任誰我們也不會怕!

    養着一些毒蜂,有什麼了不起!”

    “哈哈!”笑後又道:“女娃娃,口氣好大,是的,我沒什麼了不起,可是,現在你們別想出得去這間石室了,就在洞中作一對同命鴛鴦吧!我也懶得跟你們動手,哈哈,讓你們在這石室中關上三五天,不餓死也得渴死,那時麼?我再將你們送入蜂洞中去喂那些毒蜂,跟那位朋友作伴。”

    説罷,又是一陣大笑聲,由近而遠,漸漸杳不可聞。

    冷如冰凝立不動,他陷入沉思之中,耳中索回着適才那人的最後一句話!

    “……我也將你們送人蜂洞中去喂那些毒蜂!”

    這個“也”字,分明是直認那遺骸生前是被他送入蜂洞中的心説:“這樣説來,那人是活活被毒蜂咬死的了,不然,哪能在死前留下遺書,而且將那本芙蓉龍冊埋入身下土中?”

    又想:“這樣看來,這人與那死者之間,—定有深仇大恨,才如此狠毒。”

    綠珠卻在他身邊説道:“你想什麼啊!”

    冷如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在想,這人好毒,那位死者死得太痛苦了。”

    綠珠道:“是啊!他要關我們在這裏,等我們渴得精疲力竭時,再將我們去喂毒蜂呢!”

    冷如冰道:“姑娘,你怕不怕?”

    綠珠大眼睛眨了兩下,道:“跟你在一起,怕什麼?”

    冷如冰道:“要是我猜得不錯,死的那人武功一定不在我冷如冰之下,而且那時,他有這柄劍,他都無法出去,我們何會例外?”

    綠珠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麼?”冷如冰不由回頭看着她。

    “我是説……”

    綠珠忽然臉上湧起一片紅暈,含情脈脈地眠了冷如冰一眼,道:“我是説,跟你在一塊,生和死全是一樣。”

    這一句話,把冷如冰感動了,這是他有生以來,聽到第二個女人,對自己説出這種令人感動的話,第一個,當然是蓉兒了,第二個痴心對自己的,就是身邊的綠珠,他有着從未經驗過的驕傲,但是,肩頭上也有着一種從未負擔過的壓力。

    這一份痴情,他承受不起,因為他已經有了蓉兒,因此有着無比的恐懼。

    冷如冰怔了好一陣,才像喘過一口氣來一般,道;“姑娘!你不該這麼説!”

    綠珠“咦”了一聲,霍地退後,適才在外面蜂洞中,綠珠醒來後談的那一番話,在綠珠以為,冷如冰心目中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姑娘,因此,她才説了句:“我現在侍候姑娘,將來侍候你們兩人,還不是一樣!”

    這弦外之意,何殊是説,自己甘心作他的側室,只是—個姑娘家,哪能直接了當地説出來?後來因為一打岔,便不再提起來了,在綠珠心中,以為事情已經決定,想不到冷如冰忽然説出這麼一句話,這不但使她吃驚,而且也傷了她的自尊心。

    綠珠“咦”了一聲之後,又進出話聲道:“你……?”

    她終於仍是説不出來,雙目茫然地向前看着,兩行熱淚,如斷了線的珠串,滾滾而下。

    這是傷心的眼淚——人間最痛苦最失望而流出的眼淚。

    冷如冰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卻又被綠珠搶着説道:“你!”她抹一抹眼淚聲音抖顫着又説:“有你這一句話,我算死心了,原來你是一個不懂情義的人,唉!若不是我的身體被你看過,觸摸過,我也不會痴心到這種地步,上天安排我走一條路,因此我不能跟你一道死。”説到最後一個字,冷不防驀然伸手,竟在冷如冰手中奪過那柄紅光閃爍的長劍,手腕一翻,便向頸子上抹去。

    冷如冰雖是被她劈手奪去長劍,但動作也極為快捷,閃電般躍身一擊,正撞在綠珠右腕之上,一溜飛虹閃出,當嘟一聲,長劍飛落在數尺以外。

    綠珠茫然地看着冷如冰,臉上現出極為複雜的表情,莫辨悲喜,彷彿還有無限委屈,這一切,都歸於一聲長嘆!

    “唉!你又何苦?”

    玲如冰突然感覺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使他也説不出話來,不論是誰?凡是真正表現了無懼於死的,都是足以使人懾服的。

    冷如冰當然細道這綠珠何以會求死,感動得長嘆一聲,道:“姑娘這份情義,我冷某人並非草木,哪能不懂得,只是我另有隱情而已,姑娘放心就是,冷如冰有生之年,絕不忘記今天。”

    綠珠一聽,早將那悲憤之色,一掃而空,喜孜孜地説道:“其實我們姑娘也一向視我如同手足,你別擔心。”

    冷如冰知道她又誤解了,但此時,身落虎穴,實在不宜再説這些,應該是找尋出路要緊。

    當下笑了一笑,道:“我們先尋出路吧,待我試試,大約只有進來的地方,才能出去。”

    説罷,拾起地上的愛神劍,走到那塊略現縫痕的大石之前,對準石縫,用力一劍劈去。

    嗆啷一聲,冷如冰竟覺手腕一震,劍尖上飛濺出無數火花,忙低頭向劍尖一看,劍尖倒是毫無傷損,但再看那大石,只淺淺的現出一道白痕,敢情四周石壁竟是花崗石築成,再鋒利的寶劍,也無法破石而出。

    綠珠秀眉一皺,道:“這石頭難道比鐵還硬?”

    冷如冰點頭道:“這是花崗石,雖然不比鐵硬,但,因厚度太大,所以就比鐵還堅固了。”

    “那我們怎麼出去啊?難道真活活被餓死?”

    “我想不致於!”冷如冰傲然—笑道:“冷某人一生從來沒被?‘困難’二字難倒過。”

    “那怎麼辦呢?”

    冷如冰道:“別急,慢慢再設法。”

    綠珠凝眸想了一陣,她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冷如冰沿着石室的石壁,慢步走去,不斷用劍尖試探着石壁,所聽到的,全是鏗鏘的回聲,等他繞室一週,試出石質完全一樣,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破石而出。

    冷如冰仍毫無絕望的神色,傲笑着走到綠珠身邊.道:“姑娘,你先去那石牀坐下休息,我想總有法子的。”

    綠珠嘆了口氣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受傷,你也不會跟我一起陷入這石室之中。”

    冷如冰笑道:“姑娘忘了,你也是因救我才受傷的呀!”

    綠珠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咦,你不是説那白衣女人叫你到這兒來的麼?難道是她陰謀?”

    冷如冰想了一想,搖頭道:“我想不會,大約匆忙中沒説清楚,我誤入這蜂王洞來了。”

    “那她應該來找你呀?”

    “可是,我們現在陷身深洞之中,她怎會知道?”

    綠珠嘆了一口氣,緩步向那石牀走去,大約是心中着急之故,雙目茫然望着室中跳動着的火光出神,雙足卻漫不經心的,前後擺動。

    忽然,她聽到“咚咚”兩聲輕響,似是自己踢着空心的東西,忙低頭一看,見自己的足尖正踢在那張石桌之上。

    那石桌是長方形,四周整整齊齊,應該是實心才對,為什麼會有“咚咚”的空心之聲呢?心下好奇,又試着踢了兩下。

    果然不錯,石桌是空的,便知內中有甚蹊蹺。

    當下向冷如冰招手道:“喂!快來啊!這兒好象有古怪呢?”

    冷如冰正在沉思出去之法,聞聲走了過去,問道:“姑娘發現什麼?”

    綠珠用手向石桌一指,道:“這石桌中間好象是空的。”

    冷如冰用劍尖絞了一下,果然發出空心的響聲,哪還肯怠慢,放下長劍,雙手搬着石桌邊沿,向外一掀。

    綠珠一聲驚呼道:“原來這兒有暗道。”

    冷如冰目注着石桌下黑沉沉的洞口,心中也是思忖道:“看情形,可能適才那人也不知道,因為這石桌好象多年未移動過。”

    綠珠忽又説道:“你看,那又是什麼?”

    冷如冰這才又發現,那石桌空心內,還嵌着一隻鐵盒,鐵鏽斑斑,與花白石色完全兩樣,所以一眼便可看出,不是石質。

    綠珠道:“快取下來看看明,那裏面是什麼?”

    冷如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鐵盒邊沿,向外一拉。

    “嚓”響一聲,鐵盒便應手而落。

    兩人一看,鐵盒上隱隱現有字跡,只是鐵鏽斑斑,已看不清楚。

    鐵盒也是長方形,被一隻金鎖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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