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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客棧盤道 虎老狼狽逃

    屋裏屋外,各就崗位,寂靜如死,在為“山”把關護法!小化子盯着小歪脖在逗雞眼,心靈飛快的轉動忖道:奶奶的!咱就沒這好的命,誰施捨點功力給俺小化子,讓我也嚐嚐被功力撐着了是何等滋味,窮命也!華芙蓉已給魏天平脱去了外衣,外褲,是由柳飛絮、歐陽紅梅三人合力來伺侯他!最後連內衣也脱去了!打赤膊只穿了一條牛犢內褲!華芙蓉的意思,要將他脱光了身子,急道:“大哥,都是自己人怕什麼,男人嗎!”魏天平只是搖頭不答應!堅持着,但卻漲得跨中崩崩緊!他那個‘大話兒’還不是一樣的被滿房子的女孩們看到了!雖然包着一層綢布,其形體之壯,令人心驚膽寒!好大的一個肉棒捶!他們兩人並肩坐在坑邊上,一手相牽,雙足垂落,合目反視,雙雙入定!室中甘幾個人也各自坐息,卻好奇的偷瞧着這一對鴛鴦,在怎生運動!這時才過午不久!魏天平先將體內集聚壓縮的真氣,回送一些給華英蓉,只一點她便吃不消了!頭上在冒白氣,身子抖動不已!他不願意給她輸送多了,破壞了她那苗條合度的身材!體內有了這一點點空隙,就像一隻脹滿氣的皮球,本是沒有一絲可動這處!現在總算可以自行流動一絲絲!便引氣歸穴,向背部之陶道、魂門、中樞、脊骨、神道等穴道流通疏散:由大穴入小穴,由小穴歸兩脈,外表膚髮,內布五臟六腑,運布全身!大家驚訝萬分的盯着他,實是駭異,只覺他比平時漸漸脹大!整個的身子長大了一倍!而短褲終於被皮膚的脹大而崩裂,那具“大話兒”不消説也比便着脹大了!看得女孩們心頭忐忑不安,這!那個人的“小話兒”能吃得了這具“大寶”!蒼天冷汗滲滲而出!小麻桿化子心忖:“魏大哥説是叫功力脹着了,實是不假,看哪,人又高又粗:當然是脹的!像是得了水腫病的人!”再忖道:“屋子中小不點多的很,為何不分一點給我們,真遺憾也!不成!哈!人脹大了骨頭少,那不是成了十個皮人球了嗎,不必走路!來滾的好了!有趣!”魏天平以命門真火,一點一滴的在回收那“玄陰真氣”!就像鹽田中放滿了海水,讓陽光來曬,慢慢的蒸發!使海水變成精鹽!其體質縮少了,功力反而更精純:這慢功細活,有得他辛苦的!他每運作一次那隻“大話兒”連帶着一抖一抖的動!看得眾女娃口饞心怕!魏天平在用笨法子。苦了自己,若是與華芙蓉進行男女陰陽交合之道,將兩隻“話兒”接生在一起!由他口中吐出真氣,灌入華英蓉口中,順轉一周天,再由他那“大活兒”由“小話兒”中抽提回體內!經過命門!隨入隨煉,很快的便提收運化完畢!孟婆婆在客本里自己的臨時秘室中靜坐內視,苦也!大哥哥!本來身上具有近兩甲子一百多年的功力,爾今只剩下五六十年,比身邊幾個老鬼奴才,還差個十年三十年的像她們這種人的主從關係,是建立在害利、權力的關係上,不是道義的結合,功高權大,功失權消!她今年已九十八歲的高齡,在險惡的江湖中翻滾了七八十載,甚麼壞點子沒聽聞或經歷過,人已老成精了,付道:“一旦讓這五個老鬼知道她現在功力消失了已不如他們,猶其是在這途中客地,便有被他們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可能!反過來變成他們的奴才戲弄,到那時便生不如死了!也許他們會聯合起來,進行報復手段,逐次爬到自己身上“幹那話兒”,來個“集體打水”,抽乾了老身這具臭皮囊,只剩下一把骨頭皮,到那當口可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了!孟婆谷的基業算是易主了!如是——她默默沉思,得想出個妙點子,救這燃眉之急,造些假像,以應這尷尬場面!那是,無毒不丈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有了!她將剩下來的功力集聚在臉部及兩隻小臂以下,先保住臉部及雙手的形象,不致老化,保持現狀!這時她的軀體之腹背與大腿已骨瘦如柴,肋骨條條豐乳下垂,腹如餓浮,形象至為怪異難看!她將一件羊毛背心上的羊毛扯下來,填入大紅肚兜內,弄出個像原來滾瓜似的圓肚肚來,穿上寬袖大衫,內衣多加兩件,便偽裝得似模似樣!偽稱要在此地多住些時日,對華英蓉以軟磨工夫令她就範,收為關山門之末徒!實際上是謀取補救之道,還她本來面目,從蒲團像!一切整理就緒,傳喚她的大女兒,即是她的首徒水蛇腰進來宣諭道:“為娘很喜歡在長街上碰到的那個小姑娘,本想以大法招魂,收她回來,後來發覺不妙,到前面去差別差別派去盯梢之人回來了沒有,知道了他們落腳的地方,咱們再趁機下手!可能此女身邊有個功力高絕的靠山咱們人員不多、勢力不雄厚,以穩札穩打為是,能知己知彼,便百戰不殆!”水蛇腰恭謹的道:“女兒遵命辦理,先請那幾位老爺於去探探風去!”“也好!”屋裏較暗,一時之間,連她的大弟子也示發覺她已變了形象!注:且説,“天鷹堂”堂主寇乘風,本來是六盤山“落魂谷”谷主“蓋八極”的手下,如今,卻怎會跟隨着他們的好鄰居“孟婆谷”谷主“孟婆婆”在一起呢!原來,孟婆婆早年的芳名“孟瑤”,綽號“玄天仙姑”,便是“八極鞭”蓋八極的夫人!”後來人老了,兩人反目批離,各自修練,互不相干!各有事業!蓋八極留下了“天馬”“天鷹”“天蛟”三堂主。孟婆婆帶走了“人面虎”“白眼狼”“黑斑豹”“長臂猿”四猛獸,算是分了家!孟婆婆弄回來一些江湖浪子:夜夜春霄,採陽補陰,蓋八極不會認為自己有一頂一蓋八極弄些浪女尤物回來,打打水,點心點心!孟婆婆勿需吃醋捻酸,覺得人老珠黃,被人遺棄了似的不自在!但,作下屬的,卻可以在主人、主母之間,兩面走動走動!孟婆婆這次下去天山採藥,便命“天鷹”寇乘風隨行,是向老伴借材!蓋八極答應了,條件是要有兩成的好處、不能白借、公事公辦!”寇乘風的經功好,在雪山大谷中,必需要帶着這麼個人物在身邊才成!以策安全,有個照應!孟婆婆答應給一成,否則自己慢慢來也成!蓋成極只得讓步!他們一行是從天山上下來的,一去經年,可説是滿載而歸:這五個老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士,乃色中的老千也!只從見了華芙蓉那付吹彈得破的容顏,已是各自魂搖魄散,淫心熾熾,只待他們的老太君釣回來,慢慢便能找機會分而食之!給女當家的辦事,便有這種好處,弄來了個美女,保證她不能留着自己用!他們認為在這邊荒之地,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像提只綿羊似的簡單!剩下來的問題理——一杯水,五人都想喝第一口,這問題便棘手難辦了、財來不讓父,何況是同事,他們五人在前廳中要商量一番,誰有這份先給她“開採”的權力!這是沒有願意禮讓,便形成解不開的死結,有擺不平的懊惱!五人功力相當,當然不能真打起來,又不能合縱連橫,果如此,到頭來還是不容易分配!這是獨佔權,不能捻股兒一齊共同上牀!那是一座玉鍾,只容一個和尚向裏撞!一隻“小話兒”同時不能“幹”進去兩個“大話兒”進去!那是怎麼談也談不攏一塊兒去!寇乘風喝了口濃茶,“嘿嘿”的笑道:“四位大護法,有件事兒,兄弟提出來,向各位研究研究!”“人面虎”夏勇,生了個虎頭蟹蓋臉,鼻大脖子短,乃四凶之長,碧目流光的道:“什麼事,嘿嘿,寇兄只管交待,咱們兄弟好商量,沒有辦不通的事!”“剛才在長街上,你們不覺得咱們的老菩薩是未罩得住那個小娘蹄子,水仙花兒,因之才放棄先回……”“白眼狼”老四是個身材瘦小,三角眼,一輩子在鬧風火眼,眼圈眼角有些糜爛!沒生上下睫毛的人物,搶口道:“説的是呀!可是,説不定她老大發童心,要變個戲法玩玩呢!”寇乘風搖頭,口角下孤冷笑道:“沒這必要,七八個小蘿蔔頭,有啥好顧慮的,可也不像是吃了大虧,真令老夫納悶也!”“長臂猿”老三似個大猩猩般的相貌,臂長手長,生性奇淫,説話時常流口涎.只聽他“嘻嘻”的皺起小鼻頭笑道:“俺沒注意,只叮着那小菩薩瞧,瞧得心火一股股的上湧,可憐呀!弄得俺已魂飛魄散的!”黑斑豹是因為臉上由胎裏帶來的三塊黑胎記,生在臉頰上,因之,綽號便成斑豹,兩肩厚實,身材高大,一望而知是個矯健便捷的狼角色,只聽他言道:“兄弟感覺到了,她好似中氣不暢,在馬鞍上搖晃了下身子,你們沒覺得她話只講到一半,便急行策馬,有些陡然失措之感,不合常理!”好傢伙,這隻刁豹不是蓋的,説者無心,聽者有意!寇乘風由他的主實,大機會來了,心中狂喜,臉上愁眉苦臉的道:“那位兄弟有興趣,藉故走走,探探虛實!”“人面虎”是直腸肚的人,沒聽出話中之意是探望誰去,便道:“那得由大丫頭傳下令來,才能去,否則……”寇乘內聽了暗罵一聲:“蠢材”!驢頭不對馬嘴,扯到那兒去了!“寇兄採出主動去探探風色,這與她沒甚相干吧!”白眼狼夾眨着對爛眼,發表高論!寇乘風只有嘆氣份,他想利用他們去探探老太婆的情況,那知他們不開竅,要他去,他也不敢冒險!“對對!一家有女,百家求!”長臂猿的口水又趟出來了,趕緊收拾!“屁股長在臉上,也不撤泡尿水照照自己,還苗條淑女君子好俅呢?”白眼狼眼中的白眼球多了,斜瞅着老猴子,挖苦他!“你是小白臉嗎!嘻嘻!臭美,讓騷水再衝衝吧!”長臂狡火啦,反唇相譏!也揭他的短處!白眼狼的眼疾乃是風濕眼,永遠治不好的,將來會爛瞎了眼睛,少年時風流,一個不慎將淋毒弄到眼睛裏去了!才變成這樣!這是他一生最嘔心的事,臉上變色,人已站了起來,準備與老猴子殺一場!人面虎趕忙喝止道:“正事沒辦,先來個韭菜炒蛋,你們渾吵什麼!”孟婆婆的大弟子——水蛇腰,現在已三十五六了,看上去也不過甘三四歲,風韻十足,尤其是她那小腰腰,束得一捏捏,陰娜扭動,非常的誘人想去樓她!只見她搖風擺柳般的飄進來笑道:“眾位老爺于都在,老神仙有諭,請那位爺帶兩個人去探探路,看樣子咱們短時間是不會離去,老神仙似已迷上了那隻小蹄子!”人面虎目光陡亮,閃閃的盯着她那小腰身笑道:“大姑娘,你看誰順眼,合胃口,就招乎誰去,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咱們五個,那個不夜夜想着伺候你大姑娘呢!呵呵!這一路下來,可都存足了本錢呢!”水蛇腰不自覺的扭動了下她的細腰兒,屁股轉了個小圈圈,紅紅臉,眉尖兒上挑,這風情還真撩人饞人呢!抬上素手皓腕遮遮紅菱小嘴嗲聲嗲氣的道:“虎爺,奴家時蒙關愛,那就由虎爺走一趟如何,辛苦了,晚間到我房中,由奴家陪虎爺乾一杯如何!“呵呵!老夫遵命,能喝到大姑娘的‘酒’,令老夫如赴瑤池!感激不盡,那是得大力效命,令大姑娘歡欣滿意就是,老夫這就帶人去!”他精神抖擻,虎虎生威的站起來,向外走去!這任務不怎麼樣,去晃一下便成,這夜裏的約會,可能會令他年輕二十歲呢!有機會能爬到大姑娘的肚皮上“幹”着受用,可是等了數年之久了!水蛇腰向另外四人飄飄眼道:“眾位者爺子慢坐,喝足了茶,晚上由我們姐妹們各自請老爺子喝一杯,以慰勞這數月來,蒙爺們在冰天雪地裏多方照顧。哈哈!乾一杯!乾一杯……”四人本是有些愁苦,這好差事要那頭老虎給搶去了,那知,這是人人有份,立即“哈哈”大笑着連聲道:“乾一杯,老夫們會小心伺候!請姑娘們喝壺老湯!哈哈!老湯!”“那便一言為定,多謝!妾身告退!”注:水蛇腰是孟婆婆的大弟子,掌理着她入場多不傳之秘,唯來最有可能是“孟婆谷”的接班人!武功好,權位大,密秘多,誰不想討好巴結她!孟婆婆差兩歲便是百齡大壽,説不定那一天,就壽歸正寢呢!在她五六歲時便由孟婆婆擄來收養,三十年來,對谷中的護法們,她已記不清換了多少人了,現在這四人算是待得最長久!以他們的算法,她已三十出頭,總之女人的年齡是個大秘密!就在孟婆婆知道自己已過了生育期,不能再生兒育女時,才收養了她,亦徒亦女的形影不離。現在一切都習慣了。以谷為家,以師為娘,兩人之間的恩怨難分難解!”人面虎逞了兩個青年人一腳踏入魏天平所居住的“西安老棧”中,斗大的拳頭朝框台上擂下喝道:“給俺開間上房,先帶老於們進去瞧瞧,俺要間合適的!”注:這產西安老棧真夠老了,外面看來不起眼,開了少説也有三四百年以上、門面並不怎麼大,若是走入後院可不得了!有六七十座獨立型的跨院,百門幹户,若沒有人帶領,一時半刻還真不易摸索着出來,因為,都是一個型式的,有如掉進迷宮中似的!最適合大批客人落腳,一個千兒百人不嫌多,車場馬場也另有專門進出!在甘、涼道上是少有樓房的,一律四化事院,棧中伙食、漢、蒙、回藏、蕃胡、自成系統、也可以自己動手上灶,分割的條理分明!”人面虎講了些外行話,老帳房看看他笑道:“歡迎,如果客官只三位,可以在前院有號牌的單房間看看!窗明幾靜,花木院落賓至如歸!‘天字號大院來人伺候,陪客人去選間,你老可有物品交框麼!”人面虎搖頭,邁開大步跟着一個夥計走去!老店中分為“天、地、玄、黃”四大區,‘天’字號只適合人少短期老客落腳,離街面近,由正店門出入,其他三區,另有後街、側巷,每區住個五六百人沒問題!魏天平包下了“玄”字區,一百多號人,有車有馬,一萬兩金塊交框,這種客人,一年也碰不到幾起!而是沒一個人是粗鄙沒教養的!老店中對他們是十分尊敬!人面虎在“天”字號單院、單間、跑了個大因圈、連只人毛也沒有看到,只得低聲向帶路的小夥計問道:“小兄弟,向你打聽一件事,望你實告,老爺子重重有賞!”掏出二兩的一塊碎銀給他!再裂開大嘴巴子“呵呵”笑道:“有一夥年輕的漢人,有男有女,可是住在貴棧中麼!老爺爺要找他們有事!”店夥心中冷笑,銀子先撈到手,你主意打到魏爺身上來了,不死也能脱層皮去!口中卻“啊”了一聲道:“客官,你老為何不早説明白,害小的帶你空逗限於溜腿,他們包了一區,那不是小的不能隨便去地方,你得轉回框台,向帳房交待清楚才是!”“你帶我去便可!”人面虎怒目暴晴,眥出兩隻蟹牙,來狠的啦!那夥計望他笑笑搖手解釋道:“老客官,看在這錠銀子份上,實稟你老,敝店之大,一次可容納貴客千人,數百人,像我這種人店中有一百多號人!有些院落我來這裏已五年了,都還未走遍呢!小的只管理這幾座院落的事,誰吃飽了撐的慌,跑遍全店要半天呢!你老想我發瘋了嗎,那裏也沒有放錠金子待我去撿,所以嘛,你老多包涵!”“老爺爺不信你的鬼話,快給我帶路!”“老爺子,店有店規,你老曾見到我們各自穿了不同顏色的號衣,各有所屬!若離區亂跑被大管事過到,便認為小的居心叵測,非奸即盜,是要打屁股開格的,求你老成全,小的家中有八口人靠我養活呢!”人面虎氣得乾瞪眼,立即飛身上屋頂,老天,黑壓壓一片屋脊,人在房子裏,你還不是看日頭聽風響,白搭,弄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罷了,迴轉帳房框台,老帳房含笑道:“客官,你老可是看中意了那—間,要長住麼,要小崽子們替你老到街面提行李,鞍囊,帶馬歸槽!”門外空空的,有個屁的行囊馬匹,這不是拿話打臉嗎!人面虎心裏“窩”透了,他今天總算嚐到店大壓客的滋味,小思於們就有一百多,加上各處管事,西北人高頭大馬,民風強悍,魯直團結!你想在這裏裝瘋賣傻,不可是在江南地帶,一把能提起四五個小鬼頭來!來硬的,無理取鬧,沒有人賣帳!付了又付,壓下心火,只得苦笑道:“實不相瞞,老朽是來棧中找尋一夥年青漢人,其中有一人是……”“是你老的長輩表叔,晚輩表侄,只是叫不出名字!所以不好解説!想自己進去相會是吧!”“是是!你真是玲戲心竅,屁眼裏流精,一猜就着,他們住在這棧中是不會錯的,請方便則個,有煩貴介帶路,這裏有賞!”手已伸入懷中,模出五兩銀子來!“呵呵!無需破費,理應效勞才是,“玄”字號來個人,帶這位貴客去探親訪友,小心伺候,五兩銀的大賞!”“是!謝你老的賞,走這邊:”人面虎望他一眼,果然,服飾號衣不同!心忖!“瞎子摸象,總算摸到邊了,幾個小兔崽子住得可嚴密着呢:”他們三人跟店夥來到魏天平所住的跨院中。人面虎一瞧,院中有兩百匹馬,什部車,車徽是“委安蘭陽車行”的!車主華剛,人踢沒見過,卻也聽説過,他是隻老兔子,沒什麼本事。人面虎的腰幹立刻豎得畢直,暗自罵道:媽的,他鄉迥故知,這老小於不上秤,松得很!老子得拿拿架子!夥計在月洞門外高呼報進道:“稟總爺,客房玄字十六號伺候,帶來一位老爺子要拜訪華老爺,乞請回示!”詹百韜已佈置妥當多時,冷笑一聲道:“來了,地虎十二傑兄弟,隨小弟出迎佳賓貴客去!”地虎兄弟只從跟隨魏天平後,這還是首次露面上場了,心情十分興奮!緊隨在詹百韜身後,來至在院中!詹百韜跟隨魏天平在長街上見過人面虎是五名老人之一,而人面虎怎會理會站在後面的一個青年人呢!“請問你老尊姓大名,咱們未曾見過吧!”“嘿嘿,老夫乃孟婆谷大護‘人面虎’夏勇,你夏爺爺,小輩給我傳報華剛那老兒,就説老夫有事要找他!”“華老爺子人在長安,你找錯地方了?”“這車子是蘭陽車行的!”“你是找車子還是找人,不錯,車子是蘭陽的,華老爺子不會跟着車子滿地跑!”“你小於吃錯藥了麼,老夫的話你沒聽清?”“明明白白!華老爺子人在長安,車子不會自己跑!你到底在找什麼,是你自己不明白!”人面虎粗人一個被唬得一楞—楞,再道:“我要找一名面帶紗巾的小姑娘,剛才在街上……”詹百韜將手一擺攔住了他冷喝道:“她與你有親,有舊!好吧!找她何事,你得説明白叩見她的理由!”“老夫要找的人還須理由麼!豈有此理!”“那當然了,通過了本座這一關,蒙她恩准,才能見到,不是不三不四,阿貓阿狗也可以來騷擾安寧的!”人面虎瞄着他臉色怪怪的打量他道:“你這小兔崽子是什麼東西,想擋住老爺爺的虎駕,要她爬出來迎接你虎爺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孟婆谷中的一隻門狗!使想作威作福起來!”“罵得好!來!由老爺爺先秤秤你,看有多大的份量!氣死老夫了!”地虎—號索醒踏前一步道:“夏老護法,由孟谷主親來,大小姐看在他鄉遇鄉親的份上及敬者尊賢的德意,或許會出來拜會!”。至於你麼,有些過份,你的身份夠麼?不才想領教護法幾招絕學,秤秤你是否夜郎自大,不知自己是老幾了!請!”人面虎已忍了滿肚子火氣,幾個黃口小兒竟敢無視於他赫赫威名,若不立下殺手,殺雞儆猴,這江湖便混不下去了!連蘭陽車行這種在道上走腳的小組合也將他看扁了!人面虎目凸如珠,疏虯飛張,爆出一聲震耳的厲喝,抬起右手,猛然一揮;一股其強無比的勁力,夾着鬱雷破空之聲,撞向索桓,勁力足以碎碑裂石,此老有些技藝功力,絕不是蓋的:索桓丁字步站架,單腿後引繃直,前腿微曲,作個弓馬之勢,雙臂前胸抱月,手掌合什,或似童子拜佛,凝氣聚神,留中不發,弓步前後彈了幾彈!人面虎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竟然被立在胸前的雙掌分開!像江水碰上了中流砥石,朝兩旁滑湧開去!被分開的兩股勁流,卷得院落中花葉木石,撲地滾翻!索桓竟然接下了這一掌,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人面虎這一掌已運出了十成真力,滿認為能立竿見影,打得這小於骨碎肉泥,那知掌過如漏水,連腳步也未震退他一步!老江湖了,聞一葉而知秋,這股人馬能遠走甘、涼道,豈是好相與,然而,這三招總得發出去!“嘿嘿!老護法好深厚的功力!”索桓立即收腳換式,右手握拳回收,挫身出拳,似乎是“黑虎偷心”的俗招!其實不是,乃是魏天平所傳的一招“李廣射石”!拳擊敵人小腹,勁力如柱,由陰勁發出,不見氣勢!人面虎怎麼説也得硬挺接下這一拳頭,右掌虛空如瓢,遙遙相對,想硬將勁力抓出,擰腹如弓,虛腹讓出正面!拳勁已擊中右掌,只覺勁力過處,五指已麻木不仁!腹部表皮被餘勁掠過,有如刀削刃割般的感覺!他退後一步,運氣斜身,抽出腰下的虎爪,喝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接老夫的慮爪!”雙爪鐵桿交叉一擊,“當”的一聲!黃色的虯髯已根根朝立,銅鈴眼厲光閃爍,手上由純鋼打造的兩把虎爪,可以操縱伸縮鈎曲:曲時可鈎掛對方的刀劍,鎖拿對方兵刃,仲直如筆,爪施筆招,變化多端,是把鬼神難測的外門兵刃!索桓抽刀在手,他身後十一人,有志—同,一齊亮出腰刀,腳下作勢,意願壓刀齊上,索桓左手一擺道:“兄弟們先讓為兄接他一招試試,他已老得骨酥筋軟,不足為思了!”“嘿嘿!當真虎落平陽被犬欺,小輩們,一起上,看老爺爺的爪利,還是你等小子們的刀殘!”“殺…………”兇殘的厲嚎,蒼鷹搏兔,身影飛騰而去,風吼雷鳴,爪影沒天,“天羅地網”出手,行雷霆般的一擊!索桓驀地探身斜行而進,燕鋼刀暴飛而出,準確得無可誤的擊中了揮來的一支虎爪!因是斜身而進,人面虎手中雖有兩件兵刃,卻不能雙管齊下,左右俱上!在刀爪相觸的—剎那,招中套招,又起變化,他只用了八成勁,那瘦長的軀體,霍然迴旋,勁發十二成,“天狼刀法”中的一招“舌卷殘屍”,攔腰掃出。電繞蛇卷,如一閃光圈,冷焰炫映,先有火星飛濺,後響串串的金鐵撞擊之聲!人面虎已回身旋出兩丈外去!左手提爪已在不停的顫抖。他雖然勉強硬是接下了這似魔鬼般的一刀,卻壓不住氣血的波動!“哈哈!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老兒可以就此回家頤養天年,含論蠶孫。”老不以筋骨為用,在此地,不才排名在五十名以下,請滾得越遠越好!”“刷”的一聲,刀以落鞘!“刷刷……”又是十一響刀落鐵鞘!人面虎抬臂以袖口抹汗,人已有些虛脱,回首向那兩名隨來的青年臉上望去!一臉青灰,雙日失神落魂,那是兩具早被淘空骨髓的人架子,行屍走肉而已!他猛的吸口長氣朗聲道:“老夫清楚,此招並末失手,若生死相搏,久戰之下,老夫必當飲恨於此,多有打擾,少時或有高人前來領教高明!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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