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驚地驚,阿孝莫驚,雞驚狗驚,阿孝莫驚……’更深夜靜,豐都一向罕有人敢去,何況此時正是六月三十日及七月初一交界亥子之交時分呢?
聽說,豐都白天供活人欣賞十八地獄及各殿閻王,夜晚則是閻王們審案及十八層地獄懲罰鬼之時刻。
那種陰冷,悽嚎又凜峻的氣氛,誰敢在晚上去豐都呀?何況,此時即將開鬼門放‘好兄弟’出來渡假一個月呢?
別說是豐都,城內各條大街小巷根本沒有一個人走動哩!
可是,此時在豐都內卻有如此低沉的‘收驚’聲音,怪哉!
只見一名年逾六十,白髮蒼蒼,佝樓身子裹著一套縫縫補補舊布衫裙之老嫗正在秦廣王殿內唸唸有詞著。
她的在手拿著兩種物品,它們便是一個兒拳大小的圓布,布旁有三支點燃之線香,此時,她正將此二物兜緩繞著。
一位年約十八歲之少年雙手合什低頭長跪,他一身縫縫補補的舊布褲,上面亦只是舊短袖布衫,分明日子過得不大‘順’哩!
不久,老嫗將手中物在少年前胸及後背各由上向下比了三遍之後,便跪在少年的左後方道:
‘閻羅王呀!老身是本城信女譚氏,老身旁邊之孩子便是老身唯一的孫子譚孝,他是一位苦命的孩子呀!’說著,她居然嗚嗚哭著。
少年低聲道:‘阿嬤……’
老嫗忙道:‘阿孝,不準出聲,你忘啦!’
少年的頭兒垂得更低啦!
老嫗以袖拭淚道:‘閻羅王呀!阿孝一出生,老身那媳婦便死,不到半年,老身的孩子也在路上被人誤殺啦!’說著,她不由嗚嗚哭著。
少年一直低頭不動,不過,他的眼眶已經浮出淚光。
不久,老嫗又道:‘閻羅王呀!老身辛辛苦苦縫衣十八年,唯一的心願便是要把阿孝拉扯大,可是,他的運氣一直很衰。’‘從他六歲起,便不時的被別的孩子打,如今,更多的人在打他,老身姓秦,所以老身懇求“本家”秦閻羅王做做主呀!’‘求求閻羅王慈悲化解,只要阿孝能夠平安過日子及娶妻生子,老身百年之前,一定讓他姓秦,求求您。’少年聽得全身輕震,立即抬頭。
老嫗卻趴在地叩頭哭求著。
‘啊……’
老嫗爬起來,立即左手持香及輕輕拉起布團。
赫見布團內是個小瓦杯,杯內有一堆帶糙之米,老嫗一見那堆米呈現錐狀,而且中央微隆,她不由一怔!
她仔細瞧了一陣子,哺哺自語道:‘乞杯為證吧!’說著,她將手中物放在地上,立即雙手合什下跪。
只見她的雙唇顫動一陣子,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不久,她到桌前拿起一對拜杯,便重新下跪默求。
沒多久,她捧出雙杯,便拋向地上。
‘叭叭!’聲中,一陰一陽,允杯也!
她那張愁眉苦臉立即綻出一絲難得的笑。
她急忙拿起雙杯,再度捧杯拋向地上。
‘叭叭!’聲中,又是一個允杯。
老嫗叩頭哭啦!不過,這回是興奮之淚。
不久,她合什默祈著。
沒多久,她拿起線香和桌上的一小疊紙錢,便行向‘金爐’焚化。
她一回來,便以布仔細包妥小本及米,便放入懷袋道:‘阿孝,記住,一定要跪到雞啼才可以回家,而且不能說話。’少年立即輕輕點頭。
老姐又合什跪拜,方始離去。
此時的她充滿欣喜,什麼鬼月根本嚇不到她啦!
豐都立即恢復平靜,神案上的細燈芯照出微弱的光輝,映上閻王、判官、牛爺、馬爺及‘天理昭昭’。
少年卻默默低頭而跪。
沒多久,倏見神案下似輕煙般出現一人,少年的眼角餘光一瞥見,他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去。
立見一位黃裳婦人默默站直身子,少年不由暗嚇道:‘鬼呀?’他見對方之雙腳著地,立即忖道:‘不!她的雙腳沾到地上,她不是鬼。’婦人忖道:‘好人品,好美的鼻頭,他“那活兒”一定正點。’她立即含笑著少年。
少年一見她的笑容,便覺得怪怪的,於是,他又低下頭。
婦人卻繞著他的四周緩行及上下打量著。
少年被瞧得不自在,卻一直低頭而跪。
婦人瞧得雙目泛光及嘴角含笑,她便面對他忖道:‘好資質,聽其祖母方才之言,他甚為落魄,我的機會來啦!’她向外行去,便疾掠而去。
不久,她已瞧見老嫗,她便在五丈外跟行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她目送老嫗進入林中那間釘釘補補的小木屋,她立即繞視小木屋及打量思忖著。
此時的豐都廣王殿前十餘丈處又出現二位黃裳女子,不過,此二人的年紀較輕,看來約有二十歲左右。
她們雖然較黃裳婦人年青,她們走路之際,不但同樣的扭腰,臀兒更是同樣搖擺得令人瞧之心慌哩!
胸脯上更有一座迷人的寶貝同樣的顫抖著。
不久,右側女子一止步,便指向殿內。
左側女子一止步,便發現殿內跪著一個男人。
右側女子立即低聲道:‘會不會是恩師在試驗咱們?’‘嗯!頗有可能,否則,豈會有人在此時跪在此地,不過,會不會是此人冒犯恩師,恩師罰他跪在此地呢?’‘不可能,此人之打扮不大像。’
‘怎麼辦?’
‘入內瞧瞧吧!’
二女一入殿,便邊瞧少年邊注視殿內的動靜。
少年一見又來了二位黃裳女子,不由一怔!
二女一見他既年青又帥,不由嫵媚一笑。
少年立即又低下頭啦!
右側少女傳音道:‘不錯!一定是恩師安排這位小帥哥來試驗咱們。’‘咱們該怎麼辦?’
‘老規矩,先逗再玩。’
‘好!誰先上?’
‘前天是你先上,今天該換我了吧?’
‘請呀!’
說著,她立即行向殿外。
少女立即上前道:‘小兄弟,你幹嘛跪在此地?’她的聲音又脆又甜,身子又香噴噴的,少年立即閉上雙眼。
‘小兄弟,我叫媚蘭,你叫什麼名字呀?’
說著,她已經以纖指托起少年的下顎。
少年晃身搖頭,立即滑開她的纖指。
‘格格!害臊啦!放心,她是我的妹子,此地別無外人,別難為情嘛!’少年的臉兒垂得更低啦!
‘小兄弟,你瞧瞧姐姐吧!姐姐是位大美人哩!’少年輕輕搖頭,雙眼閉得更緊啦!
媚蘭故意蹲身歪臉湊到他的臉前道:“小兄弟,瞧瞧嘛!’少年搖搖頭。
媚蘭張腿朝他的身前一坐,攔開胸襟,輕撫酥胸道:‘小兄弟,你瞧瞧姐姐這個又大又滑的酥胸吧!’少年的雙眼閉得更緊啦!
媚蘭解開襟扣,故意露出半個乳房道:‘小兄弟,瞧瞧嘛!’少年又搖頭啦!
媚蘭挺起腰身,雙乳立即撞上少年的臉。
少年身子一仰,險些仰倒。
他睜目一瞪,便想破口大罵。
可是,他乍見‘波霸’,立即又閉上雙眼。
媚蘭格格笑道:‘小兄弟,你瞧見了吧?姐姐這對奶子挺美吧!想不想摸呀?’少年急忙搖頭。
‘沒關係啦!來!’
說著,她已抓向他的左手。
他欲縮手,卻立即被她抓住。
他用力連掙,少女卻道:‘小兄弟,好不好摸呀!’‘放手!’
‘喲!好大聲喔!姐姐以為你是啞巴哩!’
‘放手啦!’
‘格格!別“歹勢”啦!嗯………嗯………嗯………’‘你再不放手,我便要罵啦!’
‘罵呀!打是情,罵是愛,姐姐喜歡聽。’
‘你不要臉!’
‘對!姐姐不要這張臉,送給你啦!’
說著,她已經貼上右頰。
他用力連掙,那知,她不但孔武有力,而且全身一直貼來,不久,他已經被貼壓在地上,不過,他的雙腿仍然彎跪著。
少年氣得要命,卻已經無力掙扎啦!
不久,她朝他的肩井穴一按,他便無法動彈,她格格一笑道:‘小兄弟,很妙哩!’‘不要臉,三八婆,淫婦!浪婦!賤婦……’‘格格!罵得好,罵得爽,再罵呀!’
‘你欠操,你愛被人跨,被人騎,爛!爛!’‘格格!對!姐姐就是欠你操。’
‘啊!放手!放手!’
‘格格!好寶貝!姐姐瞧瞧!’
說著,她解開他的褲帶及卸褲。
‘哇!好!好寶貝呀!’
‘哇!好貨!上等的好貨,姐姐愛死啦!’
少年急道:‘不……’
另外一女立即吻住少年及撫摸他的臉。
少年的二個口皆被吻住,臉兒立即脹紅。
少年急喊道:‘救……’
另一少女立即制住他的‘啞穴’。
二女一起行動,立即將少年剝光及擺平於地上。
二女便開始顛騖倒鳳。
‘一定是恩師要犒賞咱們的。’
‘對呀!真棒哩!塞得滿滿的,一扭就到處爽哩!’‘是呀!磨看看,滋味更妙哩!’
‘真的呀?’
少年卻心如刀割般難過著。
他想流淚,卻咬牙忍住,因為,男子漢大丈夫,只准流血,不準流淚呀!’二女便輪流的暢玩著。
此時,那位黃裳婦人正離開小木屋,倏聽左前方傳來拚鬥聲音,她掠前一瞧,便見兩位老者在林中廝拼著。
他們皆徒手拚鬥,不過,他們掌指交加的貼身拚鬥,甚為驚險,情況遠逾揮刀搶劍,她立即隱在樹後瞧著。
半個時辰之後,二老突然分別將一掌按向對方的心口,雙方各自向外一閃,只聽‘叭’一聲,二人的手掌已經按住。
‘姓柳的,拼內功嗎?’
‘奉陪!’
‘好!省事些!’
‘叭!’一聲另外二隻手又貼在一起。
二人所站之地面,立即陷下三寸。
不久,二人之雙膝皆已沒入地下,婦人微微一下,立即移向上風處。
沒多久,她取出一個小褐瓶,立即悄悄旋開木塞。
瓶內剛飄出白煙,她立即以手代扇的扇煙而去。
白煙一飛近,二老便已經發現有異,可是,他們的功力源源輸出,任何一方只稍減些功力或退避,勢必會被對方震死。
所以,他們只能任由白煙飛過。
不久,兩人的功力及全身已經僵住,神智亦已經昏迷。
婦人滿意的塞妥瓶,便含笑行去。
她先制住二人的穴道,再抓起右側之人。
只見她格下他之褲,立即拔弄‘老古董’。
不久,‘老古董’已經‘立正致敬’。
婦人滿意一笑,立即掀裙褪褲。
她一坐下,便吞入‘老古董’。
她朝他的‘關絡穴’及‘氣海穴’一按,他的功力立即被她沒收啦!
另外一老者見狀,不由大駭!
婦人嫵媚一笑,便上前抓出老者及如法炮製的逗立‘老古董’。
她沉腰一坐,立即又按掌吸收功力。
不久,二老便耗功而亡。
婦人一搜身,便發現二老的身上除了財物之外,各有一套拳邀,此外,另外一老者居然有一粒‘不死丹’。
婦人搖頭道:‘可惜,不死丹只能供男人服用。’她劈個坑,立即埋妥二具屍體。
她略整衣衫,立即掠去。
可是,她剛掠出三十餘丈,立即覺得功力震盪得令她內腑一疼,她在大駭之下,立即匆匆的停身。
她就地而坐,立即運功。
內腑立即又是一陣絞疼,她急忙收功。
她稍加思忖,立即明白道:‘這兩個老鬼必然練不同性質的功力,糟糕,怎麼辦?對了!還是讓那兩個丫頭協助吧!’她立即快步掠向豐都。
當她一近豐都,便聽格格浪笑聲,她立即忖道:‘這二個丫頭一定在玩譚孝,這……我太對不起譚氏啦!’她便邊走邊忖道。
她一近殿前,正在以乳廝磨少年之女立即道:‘恭迎恩師!’另外一女緊急剎車的跪在地上道:‘恭迎恩師!’婦人立即沉聲道:‘制昏他,準備行動。’
‘遵命!’
婦人一入殿,立見少年雖然已被制昏,卻滿臉的悲憤,印堂兩側之眉梢更是含煞,她不由忖道:‘太像他啦!這……’二位少女定神一坐,立即吸氣運功。
婦人注視少年良久,忖道:‘此子太像他了,為了彌補此子,我何不把“不死丹”送給他,再把體中之陽剛功力送給他呢?’她一揭盒,便見一粒拇指粗的‘金丸’。
她切開金丸,便見裡面包著一粒紅丸。
她切開紅丸,立即塞入少年的口中。
她立即向二女道:‘陰陽大法!’
說站,她已坐入二女中間。
二女立即分別將雙手按在她的前胸及後背。
二女催功不久,婦人方始緩緩催動功力。
她們顯然用過‘陰陽大法’,沒多久,婦人體中翻騰之氣血已經逐漸平穩,她立即輕輕點頭,二女便一起移走雙掌。
又過了半個時辰,婦人已將陽剛功力逼至少陽脈,只見她將一手按在少年的右肩,立即緩緩的將功力渡入他的體中。
破曉時分,她滿意的收功,少年卻是汗下如雨。
她為少年穿上衣褲,便將身上的現銀及碎銀放入少年的的懷中,然後道:‘今後,未經吾同意,不準擅動他。’‘遵命!’
她道句:‘走吧!’立即解開少年的穴道。
三人彈身掠去不久,便已經不見人影。
少年迷迷糊糊醒來,他立即喊道:‘不要臉!’他一睜眼,立見二女已經不見。
他略一張望,不由怔道:‘她們呢?我……’他一聽雞啼,立即爬起來找人。
那知,除在地上的痕跡之外,已經找不到二女,不過,他卻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一樣不同的東西。
他不由忖道:‘一定是那兩個妖女搞的鬼,媽的!真可惡!’他朝懷中一摸,立即摸出一把銀子及碎銀,他怔得邊捏銀邊道:‘怎會如此呢?難道是她們所送嗎?’他一想至此,便厭惡的欲拋掉它們。
可是,他立即收手道:‘不行,不拿白不拿,我太窮啦!我拿了她們的錢,下次見面我就少打她們一拳吧!’他便掏出袋內的銀子。
他仔細清點之後,心兒狂跳的忖道:‘哇操!一百零三兩銀子哩!天呀!’他立即以顫抖的手將銀子藏人懷袋中。
他一見四下沒人,便匆匆跑出去。
不久,他已跑入殿中叩頭道:‘謝謝!謝謝!’他一爬起來,便匆匆跑掉。
他擔心遇上人,便跑入林中。
可是,他跑了不久,昂揚的小兄弟便被褲襠頂得十分怪怪的,他匆匆一瞧,立即奔向匹處。
沒多久,他已經奔到溪邊,他匆匆脫光身子,便遊入溪中。
他朝二女親過,摸過及玩過之處猛搓及猛洗,恨不得能夠換層皮。
他一見沒人,立即上岸著裝。
不久,他便跑回家門,便鬆口氣的緩步。
他倏然想道:‘我絕對不能讓嬤嬤知道妖女之事,否則,她又會哭好多天,我還是保持若無其事吧!’他吸氣又吐氣一陣子,方始在門前道:‘阿嬤,我回來啦!’‘很好,你一直跪著!’
‘是!我也沒有出聲。’
‘很好!閻羅王會保佑你。’
他不由暗自苦笑道:‘保佑個屁,我險些被玩死哩!’他道句:‘是的!’立即入內。
‘阿孝,我得去李家做幾件喪服及幫忙做些事,我今晚會帶剩飯菜回來,灶上有飯,你就湊合吃二餐吧!’‘好!’
老嫗立即匆匆離去。
少年鬆口氣,立即取衣褲到井旁沐浴。
他衝了不久,小兄弟一安份,他方始擦身穿衣。
不久,他又洗淨衣褲,便晾上竹竿。
他返回廚房,便見一小鍋的稀飯及一碟花生米及一碟菜乾,他湊合的吃過之後,立即返房關妥門窗及自木床下取出銀子。
他想了一陣子,便將銀子埋在床下。
他便到屋後菜圃鬆土、除草及澆水。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完工,他望著溼衣褲道:‘怪啦!今天好似特別熱哩!我還是換套衣褲吧!’他取來衣褲,立即沐浴更衣及洗衣。
一切就緒後,他便返房看書及練字。
晌午時分,他吃光飯菜,便洗淨碗盤及上床小憩。
通常,他睡半個時辰,便會自行醒來,可是,‘不死丹’及陽剛功力在他的體中自行滲入他的各處經脈,他便一直酣睡著。
提及‘不死丹’,各位看官一定記得秦始皇當年曾經動用無數的人力及物力為他煉長生不老之藥,甚至還派徐福出海求藥哩!
秦始皇死後,那些藥方逐漸散人民間,便有不少道家之人根據它來煉丹及一代代的改良,企盼煉成長生不老之藥。
二在年前,一代怪醫終於煉成二粒‘不死丹’。
他服下一粒‘不死丹’之後,可以連續玩十個女人而‘不死’,他的功力更是激增至頂尖高手之林,可是,他也跟著倒黴啦!
黑白兩道高手為了搶奪唯一的‘不死丹’居然聯手攻他,不出三個月,他便遭到慘死,不過,‘不死九’也跟著失蹤。
昨夜死去的二名老者乃是一對雙胞胎,他們巧獲‘不死丹’,卻為了爭奪它們而死,可見‘不死丹’魅力之大啦!
天一黑,老嫗果真捧著剩飯菜回來,她一見少年尚在睡,她反而暗喜道:‘好孩子,果真跪了一夜,很好!’她將剩飯菜放入碗盤中,立即去收衣。
她一見兩套衣褲,不由怔道:‘怎麼回事,難道他長大啦?’她折妥衣衫,便送入少年的房中。
只見少年四肢大張酣睡,他那‘小兄弟’卻‘一柱擎天’而立,而且隨著他的呼吸而晃動,老嫗立即低頭而立。
不久,她在井旁淨體及洗衣忖道:‘好孩子,長大了,很好!’她返回不久,便因為白天太忙而悠悠入眠。
一夜無事,雄雞一啼,老嫗立即起床。
她一見剩菜尚在,便步向少年的房中,赫見少年的‘小兄弟’已經突破褲襠出來‘納涼’,她不由退出房。
她關妥門,便默默在井旁漱洗。
不久,她熱妥剩菜,立即取用著。
倏聽大門傳來:‘譚大嬸,你在嗎?’
‘我在,誰呀?’
‘大嬸,我是李天。’
‘啊!是你!請進!’
說著,她立即欣然前往大門。
立見一位腮胡大漢道:‘大嬸,範財突然得了“急絞沙”,今夜便要送鹽,可否讓阿孝代一趟,只花個把月,便可賺一兩銀子哩!’‘這……老身怕他又出事哩!’
‘不會啦!我會照顧他。’
‘好!何時啟程!’
‘天一黑就啟程,讓他直接去鹽行等吧!’
‘好!謝謝你!’
‘別客氣,我先走啦!’
她連連道謝,方始關門。
此時的少年滿臉通紅的換褲子哩!
老嫗一入內,他立即道:‘阿嬤,我今夜要挑鹽嗎?’‘是呀!只需一個月,便有一兩銀子哩!’
‘好!我去,阿嬤放心,我不會出事。’
‘好!好!你先去吃飯吧!’
‘好!’
少年一離房,老嫗立即拿走破技返房縫補著。
少年吃完剩菜,立即去菜圃除草澆水。
沒多久,他又是滿身大汗,他只好返房取衣褲沐浴著。
浴後,他洗淨衣褲,便立即返房。
老嫗指著桌上的包袱道:‘我為你放了衣褲及三串錢,路上喝些涼水。’‘免啦!我可以喝泉水呀!’
‘留著吧!肚子若餓,也可以買些東西墊墊底。’‘好!’
‘記住,別惹事,就不會出事。’
‘是!’
‘歇息吧!今夜就要走夜路哩!’
說著,她立即離去。
少年自床下挖出三塊碎銀,便放入包袱中。
他上床不久,便又呼呼大睡!
他這一錘,一直到黃昏時分,老嫗方始喚醒他。
他匆匆吃些東西,便欲出發,老嫗將一個紙團放入他的包袱道:‘這飯糰留著半夜時再吃吧!’‘可是……’
‘放心,阿嬤還有錢,快去吧!別出事喔!’他應句好,立即離去。
不久,他已經在鹽行前看見一大批人,他找到李天,立即行禮道:‘大叔,我來啦!’‘你怎麼沒穿靴,山路很多哩!’
‘莫要緊,我赤足慣了!’
‘也好,你聽著,此去約需十九天,回來就快了,你跟著我,別亂跑,別管閒事,否則,我無法向大嬸交代。’‘是!’
‘你在此等候,我去招呼別人。’
說著,他立即離去。
立即有名大漢行來道:‘阿孝,你挑得動鹽嗎?’‘可以,謝謝符大叔關心。’
‘唉!同樣是人,為何命會區別如此大呢?’說著,他已望向大門。
只見一名少爺在八人隨從下大搖大擺的離門而去,少年乍見對方,立即低下頭,因為,對方是鹽行少東遊福呀!
遊福乃是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去年春天,遊福在戲弄一名少女之際,正好被少年譚孝看見,譚孝見狀,立即上前抗議。
結果,譚孝被打得鼻青臉腫,不過,他搶回了少女。
不過,翌日上午,譚孝被老嫗帶去向遊員外陪罪,他捱了十大板方始返家。
如今,譚孝怕被遊福發現,便低頭啦!
遊福根本不理睬這群苦力,沒多久,他已轉入街角。
眾人暗暗嘆氣不久,便跟著李天到後院去挑鹽。
不久,二名管事一帶隊,譚孝已跟在李天的後面挑鹽而去。
出城之後,管事一加快腳步,挑夫們立即跟去。
不到半個時辰,譚孝的上衫已經溼透,李天回頭道:‘撐著些!’譚孝笑道:‘沒事,我可以跟他們一樣打赤膊嗎?’‘好呀!不過,上山之後若覺得冷,便得穿衣。’‘好!’
他停在路側脫下衣,便又挑鹽趕上。
四川多山,又有多處缺鹽,尤其山區之鹽更比米貴上四、五倍,所以,四川鹽行之人皆是富者,而且一定和官方頗有交情哩!
登天難,走蜀道更難,刀山險,蜀道更險,醜初時分,眾人在稍歇之後,立即一步步的挑鹽登上蜀道。
譚孝越走,‘不死丸’的藥力越發揮,他的精神更旺啦!
不過,他因為一直流汗,內外褲已經全溼啦
所幸,他的‘小兄弟’沒再作怪,否則,他就糗大啦!
破曉時分,眾人在小村落稍歇,譚孝拿著那包飯糰走到溪旁和水吃了一半之後,他便回到鹽旁席地而坐。
不久,李天走前來道:‘阿孝,你吃了沒有?’‘吃過飯糰了。’
‘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
‘忍耐些,三天之後便可以賣出去一些鹽,你可以少挑些。’‘莫要緊啦!’
‘這只是頭一夜而已,往後會更難捱。’
‘屆時再說吧!’
‘好!’
不久,挑夫們一啟程,便又上山道。
羊腸山道雖然難走,原始風光卻頗迷人,譚孝便沿途欣賞及比對書冊中所形容的蜀道情形。
第三天上午,他們一抵達小鎮甸,果真有六人推車前來購鹽,六名中年挑夫爭著送鹽前去,俾減輕途中之負擔。
李天忙道:‘等等,先售阿孝擔內之鹽,他太辛苦啦!’一名管事立即道:‘阿孝,哪位阿孝?’
李天陪笑道:‘管事,他便是……’
一名中年人立即道:‘他便是去年打少爺之譚孝。’管事沉容道:‘李天,你為何讓他來?’
‘管事,範財得了急症,臨時找不到人,只好找他啦!’‘哼!他那擔鹽留到最後。’
李天只好臉紅的退下。
譚孝忙低聲道:‘大叔,對不起。’
‘無妨,你一定要爭口氣!’
‘好!我不會讓大叔丟臉。’
‘趁著他們售鹽之際,咱們去吃點東西,再多歇會吧!’‘大叔先去,我去尿尿!’
李天立即匆匆離去。
譚孝繞了一個圈,方始進去吃二大碗麵及一隻雞腿,因為,他實在太餓了,何況,他帶有碎銀,為何在虐待自己呢?
他吃飽之後,立即返回鹽擔旁,立見李天叫道:‘大家別太過份,阿孝只是個少年家,何苦如此坑他呢?’說著,他便要揭譚孝的鹽桶蓋。
譚孝一見自己的桶蓋鼓起,便明白有人將鹽塞入他的桶中,他立即道:‘大叔,不要緊,我挑得動。’‘唉!你別挑壞身子。’
‘莫要緊啦!’
說著,他已靠坐在桶旁閉目養神。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立即又啟程。
不知是老天要考驗譚孝,還是在懲罰那位管事吩咐十二名挑夫將鹽塞滿譚孝桶中,深夜時分,居然下雨啦!’二位管事頭大啦!
鹽最怕水,何況,山道甚滑,若有人摔傷或摔死,皆要賠錢呀!
二位管事立即沿途吆喝大家小心。
譚孝已將衣褲蓋密桶蓋,他仍然一步步的跟去。
一個時辰之後,眾人皆成落湯雞,倏聽一聲‘隆隆!’聲音,譚孝一抬頭,便看見前方有一塊大石由峭崖上滾下來。
他立即喊道:‘石掉啦!小心!’
眾人張眼一瞧,因為深夜及雨水,根本瞧不見,不過,那隆隆聲音,卻使眾人確信前方有落石,大家便自動貼住崖壁。
那知,大石一落,沿途撞下不少的小石塊,一陣隆隆及撞地聲音之後,前方的山道已經堆了一大堆石塊。
眾人歷劫而生,不由謝天謝地。
接下來的事就傷腦筋啦!因為,石塊擋路,眾人根本前進不了,何況,石塊隨時的會松滾而下,誰也不敢爬過去呀!
二位管事和李天商量不久,管事立即懸賞十兩銀子開道。
可是,沒人敢去玩命呀!
譚孝道:‘我來,不過,你們得教我如何開道。’李天忙道:‘不行!不行!’
管事存心為遊福洩恨,立即道:‘阿孝,來!’譚孝一過去,管事便遞出十兩銀子道:‘你聽著,我教你。’管事立即仔細教著。
李天卻又嘆氣又祈天保佑譚孝。
不久,譚孝持扁擔爬上去,他以扁擔頂著上方之大石,便推向崖外,‘呼!’一聲,三人方能推動大石已被他推落崖。
眾人立即一陣叫好。
李天走上前指點著。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石堆已經清光,雨也稍歇,眾人立即欣然趕路。
譚孝得了十兩銀子,步伐更快啦!
天亮之後,他們一入鎮甸,管事便開始售鹽,譚孝正在擰桶上溼衣,便有六人挑桶前來道:‘阿孝,拔些鹽給我們吧!’‘免啦!’
李天心中有數,立即上前掀蓋及拔出一部分鹽送入六人的桶中。
譚孝見狀,便逕自去‘加菜’啦!
所有的鹽一賣光,扶夫們領到銀子,便欣然去加菜,譚孝一見江水清澈,他便先跑去徹底洗清自己的身子。
倏聽一陣琴音,他聽得心曠神恰,立即張望著。
琴音悠悠而逝,他因為找不到人而暗叫可借。
他奔入一家麵店,一見沒有挑夫,他便大吃特吃著。
臨走之際,他還買了六個滷蛋備吃哩!
不久,眾人皆買了一些便宜貨準備挑返家,譚孝則挑空桶而歸。
眾人歸心似箭,加上沒有重擔,所以,他們在七月底一大早,便返回鹽行,眾人放妥鹽桶之後,立即欣然返家。
李天遞出一個小包道:‘送給大嬸吧!’
‘謝謝!我有十一兩銀子啦!大叔,若再有機會,請通知我。’‘好!好!’
譚孝一返家,立即捧出那十一兩銀子及道出經過,老嫗欣喜的連連道謝,不久,她已經欣然上街。
譚孝一洗淨身,便上床呼呼大睡。
老嫗卻逢人便道阿孝之能幹及買回不少的物品。
此外,她還為譚孝買了新棉被及布料哩!
她一返家,一見譚孝在睡,立即欣然裁做衣褲。
黃昏時分,李天跑來道:‘大嬸,李員外要僱挑夫,每月出去一趟,便可以領一兩銀子,如果沒出去,也照拿,好不好?’‘哪位李員外呀!’
‘東街鹽行的李員外!’
‘好,他是好人,謝謝你!’
‘別客氣,阿孝此趟挑鹽挑出名啦!’
‘呵呵!他向老身提過,全仗你的引導推薦呀!’譚孝立即前來道謝。
‘阿孝,明天便上工,你先收下一兩銀子。’‘這……不是挑完再收嗎?’
‘李員外是好人,他不會如此做,好好幹喔!’‘是!謝謝大叔。’
李天哈哈一笑,立即離去。
老嫗呵呵笑道:‘阿孝,你出運啦!閻羅王保佑你啦!’‘是的!’
‘你明天放心的上工吧!我得買些祭品去謝閻羅王哩!’說著,她已經欣然入內炊膳。
翌日一大早,譚孝便赴東街李記鹽行報到,李天立即帶他去見管家。
不久,他們兩人已隨眾人挑鹽離城。
路線雖然不同,山道卻同樣的艱險,第三天上午,他們正在往斜坡而上,倏見二人帶著慘叫聲由山頂摔下來。
管事忙喝道:‘貼崖,快貼崖!’
眾人立即挑鹽到崖前而立。
‘砰砰!’二聲,兩名黑衣人已經在前方摔成肉醬。
接著,又是一陣慘叫聲,又有三十六人先後摔死於前方道上。
倏聽一陣琴聲,譚孝怔道:‘這不是那天之聲音嗎?它怎會出現在那些掉下之處呢?這是怎麼回事呢?’管事卻招呼眾人繞過屍體繼續前進。
眾人急於離開這個是非區,所以,眾人皆加快腳步。
午後時分,眾人提前進入鎮甸,一位管事去招呼客人,另外一位管事卻吩附眾人各自分出鹽,譚孝不由稱讚他的公平。
他故意不送鹽,逕自行去加菜。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再度啟程之後,尚途未發生意外,第十七天上午,他們在城中售完鹽,管事便招呼眾人用膳。
膳後,眾人便欣然採購便宜貨。
譚孝卻自動到眾人桶旁歇息著。
不久,一名管事含笑前來道:‘阿孝,還習慣吧!’‘謝謝管事,小的習慣。’
‘很好,我叫李仁,另外一名管事叫李準,我們是員外的親戚。’‘請管事多提拔。’
‘我看你很聰明,返行之後,你每日跟著我整理倉庫,我會請員外打賞,如何?’‘好呀!謝謝管事!’
‘好好幹,員外最欣賞能幹之人。’
‘是!’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已經欣然趕向歸途。
八月三十日下午,眾人一返鹽行立即返家,譚孝一走向李仁,李仁便含笑道:‘先回去歇息,明日再來吧!’‘是!’
不久,譚孝便已經返回小木屋,老嫗欣然道:‘先沖涼,再吃飯吧!’他立即欣然沐浴。
不久,他一到飯桌,便瞧見菜中不但有肉,而且還有蛋,他正在一怔,老嫗已經含笑道:‘我買了六對雞回來養。’‘哇操!咱們可以常吃蛋啦!’
‘是的!’
‘阿嫗,李管事吩咐我明日起去幫助整理倉庫,員外會有賞。’‘好!好好幹,好好幹!’
膳後,他一入房,便又呼呼大睡啦!
翌日一大早,他便穿著新衣褲及布靴前去報到,李仁帶他到倉庫,立即指點如何整理及打掃。
這一天,他便打著赤膊忙碌著。
黃昏時分,他領了兩串賞銀,便欣然返家。
老嫗欣然收下錢道:‘用膳吧!’
‘我已吃過了,阿嬤今後別為我備膳啦!’
‘好!好!’
從那天起,譚孝天天勤快的整理倉庫,月底時分,他已經將三個倉庫整理得清清爽爽,同時裝妥二百擔鹽。
翌日上午,他便又隨眾人挑鹽離去,這一趟又是不同的路線,所幸天公作美,沿途又沒事,不到十四天,他們已經順利售完鹽。
可是,就在他們返家的第三天中午,突然有一百餘名黑衣人持刀由遠方迎來。
李仁立即道:‘劫匪,怎麼辦?’
李準道:‘花錢可能也消不了災,聽說他們常殺人滅屍。’‘怎麼辦呢?’
‘僱人拚,回去再向員外說吧!’
‘好!每人五十兩,夠嗎?’
‘好!死者賠一百兩傷者五十兩,出力者三十兩。’二人立即入人群招兵買馬。
譚孝率先舉扁擔道:‘小的參加。’
立即又有九十三人參加。
此時,黑衣人們已經喊殺奔來,天生好打抱不平的譚孝喊句:‘王八蛋!’他不但已經奔出,雙手更猛掄扁擔。
他那宏亮的吼聲及扁擔之呼呼聲,立即使前方之黑衣人心怯的緩下步伐,他卻加快步伐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