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霾得令人心情沉甸甸的,祝義卻心跳如鹿,因為,他在萱萱公主那如脂的胸脯上抹藥。
她執意要他如此做,而且一直雙眼熾熱地瞧著他,不由令他心兒狂跳,手尖微抖了。
好不容易替她抹妥藥,她卻突然問道:“讓我瞧瞧你的真容,好嗎?”說著,她已經卸下面具,放下長髮。
那付兼含豔及高貴的臉孔,立即使他心兒一顫。
他便取下面具及卸下易容膏。
她的那對鳳眼立即連閃異彩。
祝義禁不住輕按住她那放在榻沿的右掌。
她徐徐將左掌按上他的手掌上。
他的身子一震,左掌也按住她的左掌。
四隻手掌便重疊著。
她的右肘微一用力,上身便挺起。
“小心,別進裂傷口!”說著,立即抽手抱著她的酥肩。
她倏地握著他的雙臂間道:“你為何如此待我?”
“我……我想娶你!”
“啊……我……我……當……當真?”
激動之中,他頓覺雙臂被抓得一疼。
靈機倏動,他決心厚著臉皮走一步險棋,因此,他立即點頭道:“我願意盡全力保護你及愛你!”
她啊了一聲,雙眼倏現淚光。
他暗暗叫贊,立即一直望著她。
片刻之後,她又問道:“你我皆不知對方的底細,如何成親?”
哇操!高杆,趁機探他的底呀!
他並不笨,立即感性地道:“愛可以化解一切阻礙!”
“你對我有愛?”說著,她已經鬆手。
祝義輕輕將她放回榻上及蓋妥棉被,方始坐在榻沿,道:“我若非對你有意,我豈會多次為你拼命及隨侍於側!”
“這是盲目的愛,惑於姿色之愛!”
“非也,我已有四位妻子,豈會惑於姿色而盲目愛你!”
“啊!你……你已有四位妻子?”
“不錯!”
“你在戲弄我?”
“非也,我若有意戲弄你,我可以在千里太盜朝你下毒及替你解毒之後,立即離去,何需緊跟著你呢?”
“你另有居心!”
“你當真如此誤會我嗎?”
“我……我……”
“姑娘,你這句話太傷人了,告辭!”說著,立即起身欲走。
“慢著!”
“姑娘有何指教?”
“我……我收回方才那句話!”
“話出如風,針已刺心,能恢復嗎?”
“我……我……我向你道歉!”
“不敢當!”說著,立即朝門口行去。
“慢著!”
“恕在下不敢高攀!”說著,他已經行向門口。
她倏地起身掠來。
他剛走入對房,她便緊緊地抱住他,道:“我抱歉,我不該刺傷你,可是,你可知道我為何矛盾嗎?”
“小心扯裂傷口!”
“別管它們,我知道你的心已經在滴血,我這區區外傷又算得了什麼呢?你…
…你真的愛我嗎?“
“不錯!”
“抱我上榻!”
“這……”
“我原以實際行動表達歉意,抱我上榻吧!”
“不,別迸裂傷口!”
“別管它們,走吧!”說著,她已經行向榻前。
他卻攔腰一抱,掠回她的榻前。
他將她朝榻上一放,道:“歇會兒吧!”
“你不會走吧?”
“放心,我若是小心眼的男人,不會有四名姑娘肯跟我的!”說著,他立即回到房中去調息。
她卻滿腦子的問號矣!
※※※※※※亥初時分,大地仍是雪花紛飛,客棧中只有祝義及萱萱公主這兩位客人坐在桌旁以用火鍋。
他們已經用了兩個多時辰的膳,鍋中更是添了四次湯及兩次炭火,可是,她卻久久未開金口說話。
他不便先行發言,便默默地品酒、用膳。
子初時分,她終於開口問道:“你當真已有四位妻子?”
“不錯!”
“她們沒有隨行?”
“沒有!”
“她們放心讓你在外飄零?”
“她們對我的武功及人品皆有信心!”
“我若答應嫁你,她們會接納我嗎?”
“會,因為,她們的遭遇和你相差不遠!”
“她們也皆是遭過於裡大盜下毒?”
“非也,她們皆非經過媒妁之言就與我結合!”
“她們的尊長同意了?”
“不錯!”
“你對我的家世瞭解多少?”
“一所無知!”
“你不覺得你在冒險嗎?”
“愛可以化解一切阻礙!”
“太危險了,你若遇上大內之姑娘呢?”
“她也是人!”
“種族不同,立場也不同!”
“愛可以融合它們!”
“可能嗎?”
“我有信心!”
“我卻不敢苟同!”
“別逼我捨棄你,那是很痛苦的決定!”
“假如……我是當今大內公主,你仍要娶我嗎?”
“要!”
“當真?”
“千真萬確!”
“你殘殺密探,一直與朝廷作對,怎可娶大內公主呢?”
“你也明白我屠殺密探之原因,你若是大內公主,而且又想嫁我,你該替你和我想一個周全之策!”
“我想不出周全之策!”
“我倒有一策,隱姓埋名!”
“啊……這……”
“公主若能說動家人同意這門親事,我樂於成親,不過,我絕對不會因此而改變我的立場和作風!”
“你如此恨朝廷?”
“基本上,我並不恨朝廷,可是,我瞧過太多的貪官汙吏及殘暴鎮壓,草菅人命作風,此風若不改,我不便苟同!”
“這種風氣當真遍行全國嗎?”
“不錯,開封距離大內如此近,卻已經有如此嚴重的作風,遠處之各地一定會更加的嚴重,是嗎?”
她立即為之語塞。
祝義便默默品酒。
好半晌之後,她問道:“朝廷若能整頓政風,你願意效勞嗎?”
“抱歉,我是閒雲野鶴之身,不慣於受束縛!”
“為了我,你可否委屈些!”
“抱歉,我必須對另外四個女人負責!”
“這……她們可以共同在大內享福!”
“籠中鳥有何福可享呢?”
“言之過甚吧?”
“非也,習性不同爾!”
“這……”
他真想證實她的身份,可是,稍一思忖,他又默然品酒。
她倏地取出一面玉佩道:“我是當今朝廷皇上的長女顏萱公主!”說著,立即將玉佩遞給他。
玉佩正面鐫著一隻飛風,背面鐫著一個‘朕’字正記商標,他便遞迴玉佩道:
“幸會,我若有冒犯之處,尚祈海涵!”
“你不向我行禮?”
“我不習慣這套!”
“你……”
“你若有心跟我,必須放下身段!”
“我……我……我豈可和那四個女人平起平坐!”
“那就別起別坐吧!”
“你……你打算始亂終棄?”
“非也,一開始,我就抱著救人之心替你解毒,如今,我仍然珍惜你,你若願意跟我,我今後仍會善視你!”
“我……我……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下決心跟我,或找人殺我!”
“我……我……”
“你放心,你即使派人來殺我,我除了反抗之外,絕對不會對外人道出你的身份及遭遇!”
“我不在乎這些,我在乎你的心!”
“心?我真心愛你呀!”
“胡說,你若真心愛我,豈會不肯稍受委屈呢?”
“你為何不放下身段呢?”
“我是公主!”
“公主也是人,何況,我有恩於你!”
“你……你太小氣了!”
“非也,我是個堅持原則的人,我厭惡朝廷凌民作風,我豈會貪圖美色及榮華富貴呢?是不是?”
“大男人主意!”
“別衝動,好好考慮一下,你該換藥啦!”
“我自己會換!”
“很好,告辭!”
他立即回房歇息。
她一咬牙,立即低頭沉思。
這一夜,她失眠了。
※※※※※※接連三天三夜,她未吭半聲。
他無暇和她冷戰,他一直在思忖她及遼東三魔們的招式及進一步溫習自己的武功及內力。
這天晚上亥初時分,他正在調息,卻見她走入房中。
他便收功望著她。
她將皮襖一掀,立即赤裸裸地站在房中,道:“我來還情!”說著,便行向榻前。
他本想拒絕,卻不願示弱,立即起身寬衣。
哇操!誰怕誰呀!
祝義已經身經百戰,豈會含糊跟前這個‘小卡司’呢?
他從容上陣啦!
她卻神色複雜極了。
卻聽她問道:“你不改變主意?”
“不錯!”
“我若嫁你,你肯放棄屠殺密探的行動嗎?”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他們若逼我及我的親人,我就還手!”
“當真?”
“不錯!”
“你給我一日的考慮時間吧!”
“請!”
“你當真已有四房妻室?”
“是的!”
“她們是何家室?”
“抱歉,暫難奉告!”
“你真是豔福不淺!”
“不敢當!責任頗大罷了!”
“你當真不會主動攻擊密探嗎?”
“我不會那麼無聊!”
“我想靜靜地考慮一下!”
他愉快地到對房去沐浴了。
浴後,他剛吩咐小二送來早膳,她便衣襖整齊地來報到了。
用膳之際,她雖然沒說半句話,那對風眼卻訴說不少的柔情蜜意,因此,他知道自己已經勝利在望了。
膳後,他戴上面具,便出去逛仰韶之古蹟。
黃昏時分,他一回到房中,便瞧見桌上已經擺了豐盛的酒萊?她則含笑迎上來道:“用膳吧!”
“請!”
兩人一入座,她替他及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多謝你助我痊癒,敬你!”
“請!”
兩人各盡一杯,立即開始用膳。
不久,她又斟酒及敬酒。
兩人便愉快地取用酒菜。
“外面有消息嗎?”
“沒有,我倒欣賞了不少的文化古蹟!”
“明日可否陪我去開開眼界?”
“樂意之至!”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洗耳恭聽!”
“我決心依你之言跟你們生活,不過,我必須先返京一趟!”
“理該向尊長祟報!”
“你可願意陪我入京?”
“願意,不過,我不入宮!”
“我不便勉強,謝謝,敬你!”
“幹!”
話一說明,氣氛更融洽了。
一壺酒迅即被解決了。
他一見她的酒興如此佳,便又去端來兩壺酒。
酒一杯杯地下腹之後,她在微薰之下,話題漸多,立聽她問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被千里大盜劫持的嗎?”
“請說!”
“從未有人敢闖大內深宮,我在大意之下,倉促應戰,一時失手遭擒,不過,他也被我劈傷了左臂!”
“高明!”
“愧煞,他為何會找上你?”
“我和他殊這同歸地對付密探,更救過他一次,他或許為了報恩吧!”
“我若翻臉,他的報恩,豈非反而給你添麻煩!”
“他原本就是這付吊兒郎當作風!”
“你冒了不少險吧!”
“債多反而不愁,我反正已經通緝有案,豈會在意多加一條罪名呢?何況,若能與公主扯上關係,可大大的露臉了!”
“話不由衷,該罰三杯!”
“遵旨!”
“討厭!”
他果真連幹三杯酒。
她愉快地乾杯後,問道:“你可知道我如何於溪旁受擒嗎?”
“請說!”
“我取下面具洗臉之際,被他們發現,便被圍攻!”
“三魔的武功頗強!”
“是呀!我就是中了他們的毒掌再中劍不支遭擒呀!”
“提起中劍,你上回不該隱瞞胸中劍之事,若非我全力搶救,毒素一攻心,你早就沒命了!”
她的雙頰一紅,遭:“那部位負傷,不便道出呀!”
“下回不許如此傻了!”
“領罪!”
她立即連幹三杯。
兩人感情更融洽,酒喝得更猛了。
終於,她連打三個酒嗝道:“痛快,長大至今,今晚最痛快,對了,聊聊你的所見所聞吧!”
他道句:“沒問題!”便由長江三峽聊起。
他的豐富人生經驗及風趣談吐,不由令她聽得如痴如醉。
好半晌之後,他含笑向道:“有何感想?”
“我在你的身上證實亞聖孟子的一句格言!”
“什麼格言?”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謝謝!我比較幸運而已!”
“你太客氣啦!你有成功的條件!”
“我很珍惜這份成就,我很知足!”
“想不到中原會有你這種人材!”
“人材濟濟啦!別人只是不願炫耀而已!”
她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翌日上午,他果真帶她去逛古蹟了。
兩人似在渡蜜月般玩得連午膳也忘了吃,一直到天黑之後,方始返回客棧沐浴、用膳。
她柔情款款地談著。
他也熱情地回應,好一陣子,兩人方始歇息。
望著她含笑人眠迷人的情景,他正在陶醉之際,倏聽一陣腳步聲,接著,小二已經打開八個房門。
他稍一默察,便聽出八個房中各住了兩人,而且皆是諳武者,奇怪的是,他們一入房便歇息,根本投說半句話。
他好奇地起身運功防守著。
子初時分,只聽遠處房中傳來:“動身吧!”
其餘房中便陸續有人啟窗掠去。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只好躺下去歇息了。
破曉時分,兩道衣衫破空聲音吵醒祝義,他稍一運功,便聽見兩人已經掠入遠處的房中。
“大哥,咱們還要拼下去嗎?”
“當然,點子難得落單,豈可放過良機!”
“可是,點子四周的護衛人員身手高明,咱們只剩下兩人呀!”
“別怕,我已經傳出消息,今晚夠他受的啦!”
“大哥,少林和尚明明在旁,為何不肯出手呢?”
“誰知道那些禿頭在打什麼主意?”
“那些狗腿子怎麼也不出手呢?”
“誰知道,咱們歇會兒吧!”
“是!”
祝義不由忖道:“此二人所指的點於是誰呢?”
倏見她一翻身,立即摟著他。
他忙低聲道:“遠處房中有兩位江湖人物!”
“是何來歷?”
“不詳,他們十六人昨晚出征,方才只有兩人返回,聽說今晚尚有不少人將再度攻擊對方呢!”
“你想瞧瞧嗎?”
“不,我該陪你入京!”
“咱們今天啟程嗎?”
“好吧!”
兩人立即起身漱洗及吩咐小二備膳。
膳後,兩人戴上面具,他便提著包袱和她朝前行去。
小二急忙端著剩錢送來。
“留下來喝茶吧!”
“謝謝!恭送二位!”
兩人一出客棧,便瞧見六人自右側街道行來,祝義一瞧他們的沉凝步法,便知道他們是江湖人物。
他便和她朝左行去。
兩人沿著官道走出裡餘遠,立聽她低聲道:“入林施展輕功吧!”
他剛點頭,倏地搖頭道:“稍候!”
“怎麼啦?”
“遠處林中有人掠行,約有十人!”
她邊走邊瞧,果然瞧見右側林中掠過十名灰襖大漢,她在暗贊心上人聽力敏捷之餘,便邊走邊瞧向林中。
不久,又有二十三人沿著左側林中疾掠而去,兩人更小心地前行著。
兩人默默行進一個多時辰之後,又先後瞧見八批人沿著兩側林中掠向仰韶忖,祝義更好奇了。
倏聽前方遠處傳來蹄聲,祝義縱目一瞧,便瞧見兩位藍襖青年各跨一匹健騎疾馳而來了。
他的心中一動,便瞧向那兩人的右袖。
赫見兩人右臂下方半尺處袖上繡有一條金環圈,他立即揮起左臂,一併五指,同時凝神瞧向兩人。
兩人雙目倏亮,立即夾腿勒韁。
兩匹健騎立即昂首瘍起前蹄長嘶。
兩人輕喝一聲,雙騎立即凝立不動。
祝義立即低聲道:“萱,咱們入林吧!”
她正在暗詫,乍聽這句親蜜的‘萱’,立即含笑跟他入林。
一位青年立即警覺地掠來。
另外一位青年則迅速地牽馬人林。
祝義朝林中一站,立見青年行禮低聲道:“小甜參見姑爺!”
“免禮,你們為何如此匆忙?”
“小婢二十人已經分批尋找姑爺兩天一夜了!”
“發生何事了?”
小甜立即望向萱萱公主。
“無妨,自己人!”
“是,王爺諸人於前晚及昨晚分別遭人襲擊!”
“啊,有否損傷?”
“傷亡頗重,二位顏公子不幸遇難!”
“啊!顏姑娘呢?”
“安然無恙!”
“是哪些人下的毒手?”
“前晚是由關洛地面的白道人物下手,昨晚已經增加華山派及兩湖人員,百餘名少林弟子更在旁監視!”
“他們怎會找上王爺?”
“王爺辭官歸鄉之事,不知如何走漏,這些人揚言欲剷除王爺替以前死在密探手中之遊魂復仇!”
“這……怎會發生此事呢?”
“王爺及二位姑娘研判可能是政敵故意借刀殺人!”
“哇操!有理,可恨,密探們在旁冷眼旁觀嗎?”
“是的!”
“姑娘沒事吧?”
“右臂微負劍傷!”
“她們目前在何處?”
“大約距此二十里餘,正搭乘馬車馳向此地!”
“好,煩你返去通知她們,我會前往會合!”
“是,小婢告退!”說著,立即行禮掠去。
祝義吁了一口氣,立即望向萱萱公主道:“萱,你大約明白事情的內容吧?”
“不錯,你和顏川父女相識?”
“顏姑娘正是我四位妻子之一!”
“啊!怎會有此事?她不是陣亡了嗎?”
“那是不得已隱姓埋名之計!”
“這……顏川竟敢欺君!”
“你別動怒,且聽吾言!”
他立即敘述與顏丹合體及見過顏川之事。
她道句:“又是千里大盜搞的鬼!”立即低頭不語。
祝義雖然急著去見顏丹諸人,一見她低頭沉思,他只好忍了下來,心中卻暗猜她在想些什麼事?
好半晌之後,她徐徐問道:“你有何打算?”
“我打算先會合她們!”
“她們若欲你護送,怎麼辦?”
“萱,請你指點!”
她的心中一甜,立即道:“我陪你護送她們!”
“謝謝!不過,你是萬金之體,豈可涉險!”
“無妨!”
“謝謝!”
“我打算調集密探護送,如何?”
“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顏川功在朝廷,如今退休又遭襲,豈可不管呢?”
“可是,我懷疑此事出自政敵傾軋呢!”
“我自會查明此事,若無密探護送,咱們能面對江湖人物的連番攻擊嗎?此地距蒙古尚遙呢!”
“先會合她們再作決定,如何?”
“好吧,方才那兩位少女是何來歷?”
“煙霞門弟子!”
“什麼?你搭上岳陽徐家這條關係啦?”
祝義苦笑道:“二位伍姑娘及徐姑娘便是我的另外三名妻子!”
“什……什麼?會有此事?”
“是的!”
“當今世上之奇女子豈非全部投入你的懷中了?”
“僥倖!”
“說來聽聽吧!”
祝義只好實話實說了。
她不由苦笑道:“千里大盜照顧你啦!”
“我為此而傷腦筋呢!”
“你呀!人在福中不知福!”
“是,是,改進,改進!”
“走吧,咱們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
“是,請!”
兩人便沿林掠去。
不到盞茶時間,祝義倏聽前方遠處傳來疾驟的蹄聲,他立即低聲道:“萱,可能是她們來了!”
“快出去瞧瞧吧!”
兩人便掠入官道行去。
只見小甜和一位中年人各跨一騎馳來,祝義一瞧那中年人,立即認出她是伍含姻。他便揚臂進入林中。
一陣馬嘶之後,中年人已經掠入林中。
祝義上前抱住她道:“煙,聽說你受傷了?”
“還好,只是輕傷而已!”
她立即低聲道:“我該見見大姐嗎?”
萱萱公主不由聽得暗笑。
祝義忙點頭道:“來,我替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他便牽著她行去。
他上前牽著萱萱公主的右手,道:“萱,她就是你的煙妹!”
“你好!”
“萱姐,你好!”
她喜歡當大姐,伍含姻便以大姐之禮參見。
她不由欣然道:“按理說,你該是大姐!”
“不,不,大姐雍容華貴,該居長!”
“謝謝!顏川他們快到了吧?”
“尚有十一、二里之遙,由於情況複雜及險惡,小妹特地前來與你們共商對策,尚祈指點!”
“別客氣,我早己久仰你的才智!”
“不敢當!目前有二百餘名密探及百餘名少林弟子分別沿著兩側林中隨行監視,沿途不時有人窺伺著!”
“據悉,以華山派為首的白道人物將在今晚攻擊王爺,為了避免雙方作無謂的傷亡,小妹倒有一計!”
祝義忙道:“請說!”
“此計名曰驅狼吞虎,你不妨如此做!”
她立即低語著。
祝義聽得大樂叫贊。
萱萱公主也佩服地頻頻點頭。
伍含煙含笑道:“大姐若無補充意見,咱們就按計行事吧!”
“很好!”
“王爺他們即將在前方八餘裡處之鎮甸中用膳,小妹先行回去報佳音,二位就按計行事吧!”
“很好,珍重!”
“謝謝大姐的關心,告退!”說著,她立即行禮掠去。
祝義趁機拍馬屁道:“萱,你的度量令人佩服!”
她不由眉開眼笑道:“不敢當!”
祝義一見四周無人,倏地摟住她熱吻。
她迅即被這個‘愛的獎勵’陶醉了。
良久之後,她方始喘呼呼地掙開身子道:“來,你真壞!”
“萱,果大來是我的化名,我名叫祝義!”
“啊!你就是在牛肝馬肺峽救人的祝義呀?”
“正是!”
“佩服,憑心而論,當我接獲此訊之後,甚為佩服你!”
“謝謝!萱,咱們先去鎮甸用膳吧!”
“好呀!”
兩人便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並無他人,她便故意全力掠去。
哪知,他一直含笑飄行於左側,當他們接近鎮甸之時,她不由放緩步子道:
“義,你的武功真令人佩服!”
“你也不差,至少是一流高手!”
“當真?”
“不錯!”
兩人一人鎮甸,便瞧見小甜和一位青年站在一家酒樓前面張望,祝義便明白她們已經訂下座位。
他一見左前方另有一家客棧,便直接行人。
兩人訂妥房間及吩咐妥酒菜,小二立即離去。
他立即摟著她,道:“累嗎?”
“不累,你上回贈我不少的功力呢!”
“夫妻間,理該互贈有無呀!”
“義,你待我真好!”
兩人情話綿綿地聊到小二送來酒菜,方始欣然取用。
卻聽一陣腳步聲,祝義探頭一瞧,便瞧見年紀不一的一群和尚跟著小二行來,他便含笑道:“是少林的人!”
“怪啦!少林一直隱伏,如今怎會緊跟著顏川呢?”
“我也不清楚!”
那群和尚一人房中,便靜坐不語。
好半晌之後,小二送來一大鍋素面,他們便默默取用著。
祝義二人聽至此,便默默地調息。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和尚們聯袂走了。
祝義二人便默默地跟去。
他們跟著和尚們走出鎮甸,便瞧見遠方官道上有八部密篷馬車列隊馳去,第三、四部馬車車轅右側各插著一支招魂幡。
“義,那兩部馬車中必裝運顏智及顏勇的屍體!”
“不錯,太慘了!”
“想不到顏川一辭官,便會遇上喪子之劫,唉!”
“命,命呀!”
“義,左側林中果真有不少的密探!”
“不錯,萱,瞧瞧有認識之人嗎?”
兩人便跟著和尚們行人右側林中。
她瞧了一陣子之後,搖頭道:“我不認識這些人!”
“高明,主謀者真高明,他故意派出這些黑道人物沿途監視,既可害王爺,又可在事後緝兇!”
“果真高明,咱們還是按計行事嗎?”
“你認為妥當嗎?”
“可行!”
兩人便默默跟去。
祝義望著跨騎護行於馬車四周的藍襖青年,忖道:“看來,煙已經把煙霞門的人調集大半了!”
半個時辰之後,六十餘名褐袍人跨騎馳過車隊,他們不約而同地瞪了車隊一眼,方始徐徐地馳去。
“義,他們是誰呀?”
卻聽右側林中有人低聲道:“大刀堂的人也來湊熱鬧了!”
他立即應道:“他們說這批人是大刀堂的人!”
“大刀堂,我聽過,聽說他們是由一批血性漢子結合而成,經常替人排解糾紛及濟助貧困無依之人!”
“他們挺不錯的呢!”
“是呀!可見密探們平日仗勢欺人,我日後見到父皇之後,一定要建議父皇下令大肆整頓一番!”
“很好!”
黃昏時分,祝義諸人已經抵達仰韶村,他知道村中只有那間客棧,必然已被佔去,他倒不急著入村。
密探們卻匆匆地跟著車隊入內。
祝義跟著和尚們目睹車隊進入客棧之後,兩人便進入一家小吃店悠悠哉哉地品嚐路邊攤的風味。
天終於黑了,祝義二人行經客棧,便瞧見院中有六名青年分別看守馬車及行人,兩人便默默離去。
出村不遠,便聞到一陣陣肉香,兩人循著火光一瞧,便瞧見一大群人分成六圈正在烤食豬、鹿肉。
只聽一人問道:“袁掌門,咱們何時動手?”
“再過一個時辰吧!”
“好,就讓這群韃子多活一個時辰吧!”
倏聽遠處有人間道:“袁掌門,您是否聯絡過少林高手?”
“方才已經見過面,他們不願意在此時此地動手!”
“他們要等到何時呢?”
“星空大師不願意透露!”
“什麼?少林掌門也來了!”
“不錯,可見茲事重大,咱們別千涉他們吧!”
“是!”
“待會動手前,各位請讓老夫先質問韃子吧!”
“是!”
祝義一聽那人中氣十足,便猜忖對方是華山派掌門人袁泰斗,於是,他使默默地思忖對策。
半個時辰之後,只聽袁泰斗沉聲道:“建兒,下帖吧!”
一名中年人應聲是,立即疾掠而去。
“義,快動手了,你會不會緊張呀?”
“小意思啦!”
“一共有千餘人呢!”
“免驚,瞧我的,你可要留心管暗算呀!”
“我知道!”
“事了之後,咱們在馬車旁會合吧!”
“好!”
不久,倏見密探們默默地掠到眾人右側二十餘丈遠處,眾人神色齊變,立即自動地聚集在一起。
哪知,密探們揮去地上之積雪,立即井然有序地坐下。
不久,百餘名少林和尚跟著顏川及伍含煙和四十名青年行來,立即有人喝道:
“殺韃子,剝韃子皮!”
群豪便跟著連吼不已。
少林和尚默默走到群豪右側二十餘丈外,立即凝立不動。
一身灰襖的顏川肅然走到群豪身前,立即凝立不動。
華山派掌門袁泰斗右臂一揚,群豪立即停止吼叫。
袁泰斗喝道:“你就是顏川嗎?”
“正是!”
“老夫華山派掌門袁泰斗!”
“幸會!”
“顏川,你是否曾擔任密探首領?”
“不錯,顏某先後擔任此職十七年餘!”
“你可知道你殘害多少的漢人?”
“顏某曾緝獲一千八百名逆賊予以正法!”
“住口,何謂逆賊?你們這批韃子當年侵略中原,如今又百般凌辱、欺壓漢人,你們真該碎屍萬段!”
群豪立即怒吼道:“碎屍萬段!”
顏川淡然道:“顏某奉命行事,問心無愧!”
“住口,你可知道你的手下至少殘殺十萬名漢人嗎?間接受害的人至少逾一百萬人嗎?”
立即有人吼道:“前輩休多費唇舌,宰掉他!”
“對,將他碎屍萬段!”
群豪沸騰,怒罵連連。
祝義朝萱萱公主一使眼色,立即行去。
倏聽袁泰斗道:“顏川,動手吧!”
祝義倏地喝道:“慢著!”
聲若焦雷,眾人立即悚然相視。
祝義便不慌不忙地行去。
立即有人啊道:“果大來,天雷煞星果大來!”
“是呀!聽說他就是這付打扮!”
“太好啦!他一來,顏川死定了!”
“不錯,他一直在痛宰韃子及狗腿子呢!”
立即有人喊道:“果大來好!”
“果大來金安!”
“果大來萬歲!”
“恭請果大來主持屠韃大典!”
祝義面無表情地走到袁泰斗面前,行禮道:“晚輩果大來參見前輩,尚祈海涵晚輩之放肆!”
袁泰斗含笑還禮道:“大俠客氣矣!”
祝義沉聲道:“前輩,當真有十萬人被密探殺害嗎?”
“不錯,這是保守的計算,事實上不止此數!”
“很好,你相信顏川方才所述之一千八百餘人數字嗎?”
“據官方公佈數字,大約這個數目!”
“兩相比較起來,顏川手下的密探殺了十萬名漢人,是嗎?”
“是的!”
“你認得出密探嗎?”
“認得出!”
“這附近有密探嗎?”
“這……有,右側有三百餘名密探!”
祝義倏地放聲哈哈大笑。
他那充沛的中氣立即震得眾人雙耳生疼,功力較弱的人更是氣血翻湧,嘔意頻頻,慌忙以手塞耳。
祝義剎住笑聲,立即掃視群豪。
立即有不少人惴惴不安地低下頭。
只聽祝義喝道:“矛盾,天大的矛盾,你們方才的所作所為,實在包含天大的矛盾,你們知道嗎?”
袁泰斗沉聲道:“請直言!”
“你們讓那群殺害十萬人之密探當貴賓,卻對付這位已經辭職不幹的人,這不是矛盾嗎?”
“這……”
那群密探中,便有人不安地起立。
祝義接道:“你們瞧瞧顏川,他才四十五、六歲,他幹了十七、八年的密探首領,他的前途無限!”
“可是,他卻辭官不幹了,他為何突然作出這種決定呢?你們之中有人冷靜地想過這個問題嗎?”
袁泰斗‘這……’了一聲,無言以對!
突聽一人喝道:“果大來,你是否曾在武候祠毀過兩百餘名密探?”
“問得好,那件命案的確出自我的手中,顏川就是當場被我制住,而且被我以獨家手法逼其辭官!”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祝義心中暗喜,立即又喝道:“各位前輩,我相信咱們的心中皆打算早日驅逐韃子,可是,一直被密探控制得不敢擅動!”
“我只是光桿一個,我無後顧之憂,我可以和他們拼,可是,根本之計,還是在於先摧毀這群密探!”
立即有人喝道:“有理!”
“謝謝!不知各位有否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實,最近居然有一大批恬不知恥的江湖人物投入密探的行列?”
立即有人應聲:“不錯!”
“各位,武這個字拆開來看,就是止戈,我認為唯有以暴制暴,徹底地剷除密探,漢人才有光明的明天!”
立即有不少人喝道:“不錯!”
“所以,我建議各位別殺顏川,因為,我拍過胸脯保證他能活命,因為,他已經喪失兩個兒子!”
袁泰斗立即一陣為難。
立聽一人喝道:“他死了兩個兒子,能償多少條人命?”
祝義長嘯一聲,突然彈射向夜空。
群豪忙駭然閃避。
祝義卻連翻身子,疾射向那群密探。
他的雙掌更是飛快地疾揮著。
現場立即轟轟連響。
當場便有五人慘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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