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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赤身邪教 隱泄噩耗

    上集寫到“天鼓追魂”邪森下令以“天鼓十通”將南北二怪拿下。

    六大護法應聲而出,中央兩個綠袍老人,一個擊鼓,一個擊鐃,聲震四野,擾人心魂,功力差的,已癱瘓在地。

    另外四個綠袍老人一齊同手,配合“天鼓十通”鼓音,將“南北二怪”困住。

    驀地

    一陣奇異的靡靡之音,隱隱傳來,眨眼工夫即來到彩摟附近,速度之快,連“子午劍”嶽敏及“天鼓追魂”邱森這等絕世高手,也不由微微了一徵。

    突然靡靡之音破空而來,在一片譁然聲中,只見兩個赤身裸體的少年男女,以不可思議的身法自二十餘丈高空,幽靈鬼腿般地飄落在場中。

    來人長髮披肩,全身赤裸,僅在胯間兜了一塊紅布,年齡都在二十左右、男的猿背蜂腰;女的楚腰纖細,肌膚晶瑩美態撩人!

    奇怪的是,這兩個赤裸的少年男女眉宇之間,都無絲毫淫蕩邪惡之氣,由他們顧盼自若,天真未混之態看來,好象根本不以赤身裸體為羞恥之事。

    全場中人都凝視着這一對赤裸的少年男女,“南北二怪”和四個綠袍老人在“鼕鼕”巨鼓之下捨生忘死的博鬥,反而被冷落了。

    嶽小敏臉上一片迷惘之色,看了崔珊一眼大聲嚷道:“師父,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怎地連褲子也穿不起?記得敏兒在師孃面前敝開胸衣,師孃就責敏兒沒有禮貌,他們這樣赤身露體,豈不壞了名頭?”

    崔珊冷哼一聲道:“傻小子怎地不和好人比!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嶽敏道:“不穿褲子固然有失禮統,假如能心地純潔,樂而不淫,赤身露體又有何妨!”

    崔珊哼了一聲,再也懶得看這寶貝師徒一眼。

    此刻,兩個赤裸少年男女攜手站在場邊,同時向嶽敏看了一眼,四個十三四歲的男女小童,各持竹笛樂器,站在兩少年男女身後。

    “鼕鼕冬!”鼓聲有如砸地悶雷。摧人心魂,四個綠炮老人搗出一拳劈出一掌,必配合鼓音,勢不可當。

    “南北二怪”兩人聯手。一冷一熱的奇深掌功也非同小可,但他們對那鼓音卻感到頭痛。

    鼓鐃之聲越來越緊,四個綠袍老人的攻勢,也更加凌厲。

    “南怪”申元化圓球似的身子團團直轉,滿頭長髮狠根緊立,扯着破竹似的嗓子道:“老大!”

    “嗯!”

    “這種鑼鼓喧天的打去,簡直是耍猴子,咱哥們吃虧不少!”

    “不錯!老大已經看出,非但鼓音有一鼓作氣的功效。”

    “且鼓鐃的輕重疾緩,也似在引導這四個老雜碎的招術,這種打法,咱哥們可真吃了大虧!”

    “老大你看怎麼辦?”

    “老二動動腦筋!”

    “老二不便擅專!”

    “北怪”長孫拔小腦袋一幌,怒道:“這是什麼時候,老二還文謅謅地咬文嚼字,就憑咱哥們這份德性,還想再當鬼霧谷主麼?”

    “老太難道要打退堂鼓不成?!”

    “憑咱哥們的身份,何曾打過退堂鼓來!老二,看到那兩個不穿褲子的小崽子嗎?”

    “老二早就看到了,只是有點心慌意亂!”

    “不錯,老大也有如同感;在這鼓鐃聲之音下,只要看那兩個小崽子一眼,就感覺渾身發燒,好象下面那件零碎不大聽指揮!”

    “老大,難道這兩個小崽子是‘天鼓追魂’的同夥?”

    “你老二的記性不好,忘性可不差,當年武林四大絕學難道你就忘了?”

    “南怪”申元化肉缸似的身子猛地一震,道:

    “跟罡與血罡本是自出一源,為一前輩奇人所分傳與兩個徒兒,大徒得‘墨罡’,二徒得‘血罡’,但大徒出道不久即告失蹤,‘墨罡’也因而失傳,不知怎會落到‘天鼓追魂’鄺老兒手裏,據説當時另有一種學名為‘混元罡’較之‘墨罡’和‘血罡’猶高一籌而且此奇學之人,必須童身,且定力深厚才行,據説在絕技未成之先,都是赤身裸體,男女混雜,以增加他們的定力,難道這兩個小鬼子是”

    “鼕鼕鼕鼕冬”“鏘”!五聲急鼓,一聲鐃之下,四個綠袍老人招式驟變,大開大闔,橫掃直劈,鋭不可當。

    “南北二怪”空有一身絕學,卻因鼓撓擾亂了心神,無法施展,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這四個綠袍老人的武功,都是“天鼓追魂”鄺森的“天鼓追魂十八式”,雖然僅有六七成火候,但四人聯手之下,即鄺森本人也不能在三五十招下取勝。

    突然,“南北二怪”怪吼一聲,兩人各出一手按在對方命門穴上,單掌集十成功力,推出一掌。

    只聞“忽”轟之聲,不絕於耳,四個綠袍老人,兩個中了“南怪”一記“爍金掌”,肩頭冒起一股黃煙,另外兩個中了“北怪”的“冰璇掌”渾身雞皮疙瘩暴直,退出七八步,“嘩啦”一聲,摔了個四平八穩。

    場中一陣譁然,“天鼓追魂”也不禁悚然動容,原來“南北二怪”真力互濟,形成一股忽冷忽熱舶罡勁,以一甲子半的修為推出。

    這兩個綠袍老人被陰寒掌功全部擊中,一襲綠袍立被凍結,其內腑也被陰寒之毒震傷,剛才“嘩啦”一聲,即是凝結於長衫上的寒冰破碎之聲。

    鼓撓之聲夏然而止,場中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老大!”

    “哥們!”

    “這一下蠻過癮的!”

    “過癮是過癮!不過下一場可就不好調理了!”

    “大嫂怎地還不現身?”

    “北怪”長孫撥陡地精神一振,小腦袋一晃,小眼睛中射出紅光,道:“她若現身,羣芳失色,‘天鼓追魂’那老雜碎就不足為俱了”

    驀地

    一陣陰惻惻的厲笑,“天鼓追魂”鄺森已站在“南北二怪”五步以外,四個負傷的綠袍老人已被抬出場外,另外擊鼓擊統兩個綠袍老人,正在蓄勢以待。

    “天鼓追魂”鄺森馬臉上如罩寒霜,嘴角上掛着一絲不屑的獰笑,道:“‘一氣連理’雕蟲小技,鄺森若不能在百招之內,將你們兩個怪物擊敗,‘墨罡’門徒從此掩旗息鼓,不再過問武林之事!”

    “北怪”竹杆似的身子卓立不動,寬大的長衫“卜卜”作響,小腦袋一偏,向“南怪”道:“哥們,你看這老雜碎有沒有毛病?”

    “南怪”奇大的牛眼一翻,瞥了聞森一眼,道:“老雜碎臉上紅紅的,可能有點發燒!”

    “北怪”道:“如果他身染‘絞腸痧’絕症,咱哥們豈能打這落水狗!”

    “南怪”道:“咱哥們何等身份,怎能乘人之危!”

    “老二你看怎辦?”

    “有老大作主,老二不便擅專!”

    “北怪”嘎聲道:“捏!”

    “南怪”扯着破鑼嗓子狂笑一陣道:“好極,好極!嫩的不知捏了多少,象你這樣老的蛋黃,還是第一次,老大,怎麼捏法?”

    “看來老辦法是不成了”

    “北怪”嘴唇微動,“南怪”牛眼一翻,白了鄺森一眼,顯然他倆已在暗中交換意見。

    嶽小敏大感不耐,道:“師父,您看這兩個老怪物是不是鄺森的敵手?”

    嶽敏道:“八成不行!不過他們還有煞着!”

    “師父,什麼煞着!”

    “師父也不知道,但所謂煞着,也必是極為冒險的方法,以鄺森的‘墨罡’造詣,即便兩怪能得手,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兩個老怪為什麼不怕?”

    嶽敏深深地看了嶽小敏一眼,道:“你以大車輪劍決對付‘瓦上霜’仇九等絕頂高手為什麼不怕?”

    嶽小敏微微一愕,道:“徒兒只感覺在那些壞人面前,沒有什麼可怕的!好象理直氣壯!”

    嶽敏大聲道:“這就是了,你要謹記‘理直氣壯’這句話,古人説‘仁者不懼’,也是這個道理,在義無反顧情形下”

    “冬……”

    鼓聲又響,這一次聲浪之大,響遏行雲,直把那些功力稍差的高手,震得跳了起來。

    “鼕鼕鏘!鏘冬鏘冬鏘冬”

    “天鼓追魂”鄺森在第一聲鼓響,混身黑氣氤氲,剎那間即面貌不辯。變成一團黑霧。

    “鼕鼕冬!鏘”

    “天鼓追魂”身形一幻,一團黑霧疾繞“南北二怪”一匝。

    驀地

    一陣奇異的樂聲突然響起,原來是場邊四個赤裸童男女所奏。

    樂聲詭異,擾人心絃,有時聲如刮竹,令人腳板發癢,有時聲如牛吼,令人頭皮發炸。

    鼓鐃之聲何等宏亮,反被這奇音所淹沒,擊鼓饒的兩個綠袍老人微微一怔,“南北二怪”立即交一眼色,各向兩個綠袍老人推出一掌。

    這一手大出“天鼓追魂”鄺森的意料之外,只聞“蓬蓬”兩聲,兩個綠袍老人竟被震出一丈多遠,登時昏倒在地。

    “天鼓追魂”鄺森不由大怒,因為他的“天鼓追魂十八式”絕學,全靠一鼓一鐃的“天鼓十通”相配合,才能發揮至大在的威力。

    鼓鐃被毀,雖然他仍可憑“墨罡”應付,要想輕易贏得此戰,卻毫無把握。

    他厲喝一聲“準備”

    只聞一陣“沙沙”之聲紛至諮來,只見百十個綠裝大漢,眨眼工夫將數人團團圍住。

    那綵樓上的少女,也飄落場中。

    場中充滿死亡的氣息,第三屆論劍大會早已變色,但現在更變成羣毆之局了。

    “天鼓追魂”鄺森獰笑一聲,道:“你們兩個老怪也不必害怕,以老夫的身份尚不致羣毆,不過你倆毀去老夫的鼓鐃,今天非叫你倆吃點苦頭不可!”

    “南北二怪”互視一眼,“南怪”道:“老大,這老雜碎還説不是羣毆呢!”

    “老二,現在咱們的敵人恐怕還不止這老雜碎一人呢!”

    “那還有誰?”

    “兩個赤裸的小雜碎”

    果然,他語音末畢,兩個赤裸的少年男女,怒叱一聲“且慢”!

    “天鼓追魂”鄺森悚然回頭,只覺兩個赤裸少年,兩手一分,一干綠衣大漢紛紛踉蹌退了出去。

    兩個赤裸少年男女定到二怪前面厲聲道:“我倆要鬥鬥‘天鼓十通’,你們為什麼要毀去鼓鐃?”

    “天鼓追魂”剛才一聽那奇升的樂聲,心知是“天鼓十通”的剋星,而且也猜這兩個赤裸少年男女的路數。

    此刻見他們與二怪發生衝突,正中下懷,事實上失去鼓鐃,他一人獨接“南北二怪”也毫無把握,立即退到一邊。

    “南北二怪”微微一怔,“北怪”道:“老雜碎以鼓鐃之音,擾人心神偷機取巧,毀都毀了,你們兩個小雜碎又待怎樣?”

    “要你們死”

    兩個少年碉女同時厲喝一聲,大有出手之意。

    “南怪”道:“老大!”

    “哥們!有何高見!”

    “這兩個小雜碎捏起來可倒方便!絕對不會捏錯了地方!”

    “不錯!但是那一個沒有蛋黃,難道要咱哥們給她清理陰溝不成”

    驀地

    一陣破竹似的大喝聲中,一個身高八尺,臉如黑鍋的高大丑婦,大直着身子自十丈之外,躍進場中。

    來人就是“賽無鹽”高花,別看他她為人粗俗,但也頗有心機,她知道這由個赤裸的少年男女大有來歷,若不能一鳴驚人,今天就是不了之局。

    她一進場,一雙豬眼瞪着“南北二怪”,突然巨掌後撩;快逾電擊,只聞“刷”地一聲,那個赤裸少女的跨間紅布已應手而落。

    剎那間芳草萋萋,溝壑隱現,接着幾個少女傳來一陣嬌呼之聲。

    “賽無鹽”黃牙一眥,臉上粉層紛紛灑落,道:“他們兩人不能捏,讓給老孃好了!”

    那個赤裸的少女兩手護住下陰,泛出驚恐之色,敢情他們雖然赤身露體,卻都是童身,那妙處卻從未暴露過。

    “南怪”得理不讓人,肉球的身子一閃,快得無法形容,只聞“刷”地,一聲,那赤棵的少年跨間紅布也應手而落。

    這一來黃瓜大蒜一覽無遺;看棚中一陣鬨笑之聲,幾個少女慌不迭掩起眼睛。

    兩個少年男女正在尷尬萬分,不知如何抽身之際,突然一聲冷哼,來自數十丈之外,道:“‘南北二怪’‘天鼓追魂’‘子午劍’和‘廣寒袖’聽着,不許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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