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灝睿宮」內不斷傳來女子嬌笑的聲音,想當然爾,那一定是惕小嬋正在和傅灝兩人在炕上玩著情慾勾搭的遊戲。
「我說小嬋,我一直忘了問-,-是如何進入宮中的?」傅灝一手攬住她,輕聲探問。
楊小嬋神情一凝,故作輕鬆道:「還不是你們,派了大兵直攻我們石蓮島,害得我和我爹無路可去,只好逃到京裡了。」
「哦?」他-眼應道。
「還好我自幼習了些舞藝,於是投靠這邊的舞藝堂,好掙些錢養活我爹。就這麼巧,我們舞藝堂被指定參與這次的大典,也就這樣讓我遇著了你。」楊小嬋編著謊。
「哈……我想,絕沒有人會想得到,-這個亂黨居然已潛入宮內,還在咱們滅黨的慶功宴上獻舞技。」他笑裡含刀的嘲諷。
楊小嬋看到他陰情不定的模樣,心中嚇得直冒冷汗。傅灝從一開始就表情古怪、笑容詭異,她直覺得還是別再冒險待下,得及早查出張星、張良兩兄弟的下落,快點兒救出他們才是。
但轉念一想,如果她能將傅灝帶走,這個計畫就更天衣無縫了。到時候以他做籌碼,就不怕那些韃子不放人。
「十一爺,小嬋難得進京,你是否願意帶我四處逛逛?」她正計畫把他騙出宮,如此一來,她要下手就方便多了,再說他雙腿已廢,早已不是她的對手。
「可以,-想去哪?」傅灝銳眸半-,已料到她會這麼說了。
「都可以,不過這宮裡四處都是御林軍,看得我好害怕,如果十一爺願意,能否出宮,帶我在京畿附近看一看。」楊小嬋說出了她計畫中的第一步。
「這還有什麼問題,待會兒用完早膳,咱們就出宮。」傅灝泛笑,他正愁找不到他們明教的總舵。既然她要挾持他,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查出線索,看來,要將他們徹底根除已指日可待。
「十一爺,你真好。」楊小嬋興奮地獻上一吻,整個身子俯趴在他身上,而後大膽地輕解羅衫,以柔嫩的胴體來誘惑他。
她心中不免大嘆,當時爹也實在太魯莽了!為何要把他傷成這樣?否則,現在豈不是可以擁有他的身體,享受交歡的快意。
「-這個女人,就是那麼的大瞻。」他目光輕輕一閃,猿臂立即圈住她火燙的身軀。
「難道你不喜歡我大膽?」楊小嬋媚聲說道,纖細的手指開始解著他身上的衣釦,有意無意撫弄著他的胸膛。
傅灝微震,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記得當時在石蓮洞裡她也是這麼誘惑著他。但此刻他卻沒有當時的悸動,反而有一種深深的厭惡,他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女人,簡直是瞎了眼。
不過,他絕不會表現出來,反倒要這個淫蕩的女人更加沉淪。他褲襠的玩意兒雖然無法作用,但他有自信一樣能將她捧上天,激狂地為他-喊。
就像那個叫於霜的女人!
「-的調情技巧還是這般熟練。」傅灝狎近她的媚眼,突地撩高她的下-,愛撫著她的女性下體。
「呃……十一爺誇獎了……」她雙眼微醉,迷亂地說。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邪惡地撐開她的腿,「還記得這種感覺嗎?在石蓮洞裡就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
傳灝不停地愛撫著她私處的花蕊,讓楊小嬋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愉悅的呻吟。
「爺……我要……」楊小嬋迫不及待地褪下自己的底褲,雙腿環住他,似乎忘了他下半身的殘缺,拚命地需索道。
他臉上斂去笑容,露出一副鄙夷的神采,霍然將手指插進她胯下的裂痕內。
「啊……」她放浪嘶喊,一點也不帶女性的矜持與羞怯。
「還要是不?很舒服吧?」他的手指拚命抽柿,雪亮的眸勾魅她的眼,柔磬哄問。
「好舒服……再快一點……」她浪蕩的叫聲愈來愈狂野、愈來愈高亢……
正端著醫盤依時前來為傅灝扎針的於霜,在門外數步之遠處便聽見了這種曖昧的浪叫聲……
驀然,她眼中浮現了一道赤裸裸的傷害,持著醫盤的手不禁一鬆,落地聲驚著了屋內那對男女。
於霜愣了一會兒,連忙蹲下身拾起東西,想趕緊逃開。
才轉身,她便聽見屋裡的傅灝沉冷的嗓音說道:「-給我進來。」
她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五臟六腑也發出陣陣難以忍受的絞痛。
「我說進來。」他冷戾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她絕望得幾乎哀鳴,看樣子她是逃不開了。
「她就是那位專門替你醫治腿傷的女大夫嗎?」楊小嬋下了炕,垃攏好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衫,走到門邊將房門給打開,還頤指氣使地說:「-站在這兒幹嘛?既然不願意進去就滾啊!」
她才不希望於霜在這時候來破壞她的好事。
「小嬋,什麼時候-學會越俎代庖了?」傅灝凝眉說道,氣氛-那間變得詭異又不尋常。
楊小嬋忍住氣,猛地一跺腳,不情不願地讓開身,不敢再插嘴。
於霜卻仍站在門外,沒有行動,才抬頭卻剛好捕捉到傅灝從屋內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唇角掛著冷笑,臉上帶著一絲絲恚怒,見她神色蕭瑟,語氣依舊不含半點憐憫,「-不是要為我扎針嗎?還愣在屋外幹嘛?」
她娟秀的小臉被他殘忍的話語折騰得炫然欲泣,在他囂張跋扈的姿態下只能走進寢房來到他面前。
她呆立了一會兒,才靜默道:「請你把腿放下。」
傅灝睇視她一張漠然的小臉,泛著冷笑道:「-還真看得起我,如果我真能行動自如,還需要-嗎?」
於霜微抽了一口氣,急忙道:「抱歉,我……」
她著實被他們兩個調情曖昧的模樣給傷透了心,才會忘記他兩腿根本沒辦法動作的事實。
「無所謂,要扎-就趕緊扎一紮,待會兒我還要帶小嬋遊北京城呢!」他熱情的眼神瞟向楊小嬋。
她也回他一記媚笑,「是啊!要就動作快,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楊小嬋走向傅灝,親密地將他兩腿擺了下來,彷似妻子一般地伺候著他。
「請-把他的褲管捲上去。」於霜咬著下唇說。
楊小嬋微微揚起唇角,為傅灝卷褲管時,還以不屑的口吻說:「昨天我好象聽說十一爺原本是要收-入房。十一爺,你怎麼那麼沒有眼光啊!」
「那是因為當時沒有-啊,瞧,-一出現,我不是收回這個主意了?」傅灝將她摟上身,不停撫揉著楊小嬋足以令男人銷魂的身子,並當著於霜的面攫住她的小嘴,吻得既狂又熱。
於霜的心一墜,持針的手輕輕顫抖著,始終無法正確下針;淚水也漸漸模糊了視線,幾乎快要看不清了!
最後,她她咬牙,強迫自己什麼也沒聽見,以極快的動作一口氣把所有的步驟針灸完畢,捧起醫盤飛也似地奔出寢房。
這時,傅灝才推開楊小嬋,面無表情地說:「我們現在可以出宮了吧?」
「可是,你身上的針?」楊小嬋還陷入狂吻中意猶未盡。
「-放心,所謂久病成良醫,約莫一炷香後,我再自己把它拔了就成了。」他輕緩地解釋著,聽來柔而無害。
楊小嬋甜甜一笑,「既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眼看計畫就要成功,她臉上不免泛出喜悅,連嗓音都變得雀躍。
她的得意又怎能瞞過傅灝,他假意的問道:「看樣子-好象很興奮我要帶-出遊是吧?」
「嗯……」她猛地愣住,尷尬一笑,「這是當然,難得要和十一爺出遊,我怎會不開心呢?」
傅灝凝眉勾唇,「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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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小嬋的勸誘下,傅灝並未帶一兵一卒,就連護衛騎易也沒讓他跟在身邊,就和她獨自出了紫禁城,此刻正漫遊在城西的籬水岸。
籬水岸再過去便是林地,那兒有個不顯眼的大洞穴,就是「明教」在北京的據點。楊小嬋將他帶出宮,就是打算把他騙來那兒,好以他為餌救出張星兄弟。
「十一爺,您看這裡的風景多美啊!」她不留痕跡地一步步將他推往靠近林地的方向。
「是還不錯。我倒想問-,-不是對北京城不熟嗎?怎會知道這麼一處地方?」傅灝輕鬆恣意地說。
「這……」楊小嬋差點梗了聲、嗆到喉。她立刻把腦子一轉,湊了個理由,「是這樣的,我剛到北京時,因一時無聊四處走走,竟讓我發現了這裡,所以,我想如此賞心悅目的美景一定要讓你看看,就把這個地方給記下來了。」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應變能力還算梃敏銳的。
「原來如此。」傅灝咧高唇角,瞳底兩道冰冷的寒芒犀利如針,令楊小嬋看得直打哆嗦。
卻在此時,突聞他們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和傅灝同時轉身,居然看見於霜站在數尺之遙,凝噎無語地看著他們……
「喂!-怎麼也來了?想追男人也不是這種追法啊!」楊小嬋一見著她火氣瞬間上揚。
倒是傅灝冷著臉,半晌不語,眸中掠過一絲森然。
於霜深吸了一口氣,柔弱的眸對住他狂肆的眼,輕輕喃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跟著你,而是……剛剛離開後,突然想起……我少紮了一針,所以,特地追了出來,否則,之前的那些針灸都白費工夫了。」
她因為一直猶豫該不該打擾他們,所以才會愈跟愈遠,一直跟來這兒。
傅灝斜睨著她的手,發現她掌心捏著針袋,她還真的是追出來要為他扎針的!
「好吧!-過來,扎完針後就趕緊滾開。」他蹙緊眉宇,亳不留情地命令她。
於霜深吸一口氣,抽噎地說不出話來,幽怨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她呆愣地朝他走去,機械似地拿出針器,為他下了針後,又無表情站起,回身打算離開。
「-給我站住!」楊小嬋出聲喊住她。
於霜背對著他們,委屈悲愴的淚已悄悄自眼角滑落,微顫的唇卻逸不出半個字。
「小嬋,讓她走,不要讓她那副模樣掃了我的興。」
傅灝是有目的隨楊小嬋而來,但他可不要於霜陪他一同赴險,故意落下狠話只為了激她走。
「哈……」楊小嬋忽而大笑,眼中掠過一絲詭譎,「我說十一爺,我正想帶你去個地方看看,既然這位女大夫也來了,那就讓她一塊兒去吧!如果可以把你的腳傷給醫好,咱倆以後就有幸福可言了。」
她矯揉造作地,目光輕佻的放在他胯間的勃起上。
楊小嬋怎可能放於霜回去?若是宮裡發現十一阿哥不見了,她定會說出來曾在這兒遇見他們。徐大娘的分舵據點就在這附近,倘若韃子皇帝派了大批人手來查看,這還得了。
既然要消失,就讓他們一塊消失吧!
「小嬋,-的意思是──」傅灝話未說畢,卻被她點上了麻穴和啞穴,使得他無法動作,也不能言語!
於霜目睹這一切,驚愕地抽息道:「-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放開他──」她立即奔向傅灝,為他把起脈象。
「-緊張什麼,他死不掉的,再說,我也不捨得讓他死啊!」楊小嬋以指尖劃過傅灝的下巴,目光卻狠狠地瞪著於霜。
她愈想是愈氣憤,赫然抓住於霜的手腕,把她從傅灝的身上拉開。
「既是如此,-就趕快解開他的穴啊!」於霜極力想掙脫。
「該解的時候我自然會解,現在你們兩個誰都逃不了,得跟我一塊走。」
「走?走去哪?」於霜眼底閃過一道機警的光束,臉色也逐漸轉白。
「你們馬上就知道了。」楊小嬋揪拽著於霜的手臂,一手推著傅灝的輪椅,直往林內走去。
傅灝無法言語,也不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只能讓楊小嬋擺佈。
倒是於霜,一路上不停掙扎,惹得楊小嬋火冒三丈。
「-真是個麻煩!」楊小嬋吼罵著,使勁兒將她往路邊大樹甩了過去。
於霜額頭撞上樹幹,瞬間昏迷不醒。
傅灝暗自咬牙,但不能動彈一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小嬋將於霜雙手縛捆後,抓進樹後頭的一處隱匿的洞口。
這時,從裡面走出兩名大漢,楊小嬋與他們交代幾句話後,他們便將於霜帶進洞穴。
當楊小嬋又折回傅灝身前,便以俐落的手法解除他的麻穴和啞穴。
「你現在可以說話了,怎麼樣?有沒有很意外?我之所以騙你來這兒,是想請你來做做客,你應該沒意見吧?」
「我不懂,像我這種廢人,-還挾持我幹嘛?」
傅灝不怒反笑,對住她那張虛偽的容顏。
「哦?我騙你來這兒,你不生氣?」對於他的表態,她有點意外。
「我一直念著-、想著-,一心只求能再見-一面,如果能讓-我永遠在一塊兒,我還會感激上天的幫忙。」他柔情軟語,騙取楊小嬋的信任。
不愧是十一阿哥,說出的甜言蜜語足以讓任何女人泥足深陷。楊小嬋當然也不例外地嬌嗲說道:「其實,我也很喜歡你,我爹傷了你還讓我難過了好一陣子,但只能怪命運捉弄,誰教你我背景這麼懸殊呢?」
「我們就把背景丟到一邊,心心相守如何?」
「你當真願意?」她揚眉一問。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他笑得灑脫。
「好,那我就帶著你在身邊,也一定會想盡辦法醫好你的腿傷。」楊小嬋嘴角露出嬌柔笑靨,並也將他往洞口推近。
「對了,-把於霜帶哪去了?」他無意地問。
「你關心她?」她蹶著唇說。
「怎麼會呢?-別忘了,我的腿還需要靠她呢!」他雙手緊握,強迫自己忍住氣,還以笑容響應。
「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但我真的懷疑,像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當真會醫術嗎?看你全身被她紮成這樣,還真是滑稽。」楊小嬋挑眉竊笑。
傅灝隨即動手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針器,「這樣的話,就不會讓-礙眼了。」
他面帶魅惑神采,將楊小嬋的心唬得一愣一愣的。目前他得先得到她的信任,然後再找機會救出於霜。
霜兒啊霜兒!-突如其來的跟來,可知是我這項計畫中的一大敗筆。他在心中暗忖。
楊小嬋將他推進洞內,「這裡是我們的地方,我得暫時將你藏在這兒。」
一進入洞裡,傅灝便冷靜專注地觀察裡面的一切。
他絕沒想到,外面一個小小的洞口,裡面竟是這般的寬敞,光這堂口就可以容納幾十人。
「今晚我得在這兒過夜了?」
「你放心,我知道讓你睡在這兒是委屈了你,絕對會盡早把你帶離北京,到了咱們南方的總舵,你就可以舒服享受了。」
楊明昨晚已回總舵等她的好消息,等她把張良兄弟救出,就可以出發了。
出了堂口,他即看見有幾個人在後面巡視,再往裡一點,還有四、五間石房。
「十一爺,今晚就暫時睡這兒了。」楊小嬋打開其中一間石房,推他進去後又鎖上石門。
「-還防我?」他嗤笑,看著窗口外的她說。
「沒辦法,總得做給我手下的弟兄看嘛!」
「-不陪我過夜?」傅灝又曖昧的問道。
楊小嬋就著窗說:「我得去辦點事,明兒個才會回來,晚上一定會陪你溫存一夜,別太想我喔!」
傅灝忽地哂笑,「我等。」
楊小嬋對他-個媚眼,「我會盡快。」隨即展現一抹極端曖昧浪蕩的笑容後旋身離開。
傅灝-著眼聽聞她離去的腳步聲,神只般的俊美臉孔深深一皺,暗自盤算著該如何救出於霜?他早就命騎易跟著他,看來騎易應該也知道這個洞穴了。
突然,他聽聞到隔壁石房傳來了哭泣聲,連忙轉動輪椅來到彼此相連的牆面,輕聲喚道:「於霜……於霜,是-嗎?」
鄰房的於霜突然拾起頭,幽茫的眼直向四周找尋聲音的來處。
「我是傅灝,就在-隔壁,能不能靠過來一下?」
他試著敲了一下石牆,評估一下其硬度是不是他能撞得開的。
於霜抹去淚,迅速走向那片牆,試著問道:「是十一阿哥嗎?」
「是我,-讓開一點,我發覺這裡有幾塊石磚較松,我想試試看。」
她聞言,立即退了數步。
這時,傅灝問道:「可以了嗎?」
「可以了。」
傅灝緩緩提起真氣,以掌心抵住磚面,使勁一推,果真,那兩塊磚徐緩地移動起來,不久便落了下來。
「天!這是怎麼回事?」於霜見了簡直不敢相信。這兩塊磚剛才是那麼密實的黏在裡頭,他是怎麼知曉有問題的?
倏然,兩人的視線透過洞口緊緊扣住。傅灝深邃的黑瞳驀然一亮,「-行動較方便,可以鑽過來。」
「我過去?」於霜遲疑了一會兒。
「對,快點兒。」傅灝又說:「別怕,我會幫。」
「不!我不過去,你和那個楊小嬋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若弄不清楚,是不會過去的。」她總覺得他笑臉背後暗藏了抹捉摸不定的深沉,尤其是他與楊小嬋之間的關係更模糊,明明他倆是那麼曖昧,又為何楊小嬋要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怎麼固執的個性還是不改呢?真拿-沒辦法。」
他突如其來地站起身,在於霜還來不及會意的情況下已鑽出石洞,來到她眼前!
「你!你的腿……」她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全是-的功勞。」傅灝隱隱笑說。首次以比她高的姿態與她對視,那絕俊的臉龐卻更加邪魅。
原來他是那麼高?於霜得抬起頭仰望他才能將他五官上的總總變化看個仔細。
但她依舊摸不透他的心啊!
「你的腿早已痊癒了?」她有種被騙的感覺。既然他的腿已完全好了,為何他不早說呢?
「也不算太早,大約在半個月前已能行動,之後我趁著夜裡努力練功,訓練自己雙腿的靈活度,終於慢慢恢復了。」
他說來雖輕鬆,但於霜知道這個過程一定艱困萬分,若沒有超強的毅力,根本是辦不到的。
「為什麼瞞我?」她揪著衣襟,顫抖地問。
「因為……」他突地向前一步,捧住她的後腦勺,「我捨不得讓-走。」
「什麼?」她震驚地想後退,卻無法動作。
「別怕,我只想吻。」傅灝低下頭銜住她的菱唇,先是溫柔的吮吻,徐緩加重力道,舔舐著她的貝齒。
「不……這裡會有人──呃……」
她才開口,卻被他的舌頭佔據口中,邪肆地刺探她、掏弄她──
「唔……」於霜搖晃著腦袋,卻用不開他惡意的糾纏!以前她推拒不了他,如今已如正常人矯捷的他,更是她抗拒不了的。
傅灝-起闃暗的眸與她對望,不在乎她的驚愕,繼續扣住她的下顎,狂吮住她似水的唇瓣。
她睜大眸,不解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他不怕待會兒有人闖入?
「有……有人──」她終於推開他,抽了一口氣說。臉色已紅如火焚,心口更是狂跳得厲害。
「放心,他們暫時不會過來。」他四周看了看,赫然看見角落一堆棧得老高的稻穗,於是將她騰空抱起,往那兒走去,將她擱在稻穗裡頭的小空地。「在這兒-可放心了吧?」
「可是……我們不是應該趕緊想辦法逃才是嗎?」她又羞又窘,直往門口看。
「反正逃不了,何必傷腦筋。」他嗤笑道。
事實上,他並非逃不掉,而是不想逃,他得等到完全掌握到他們的各個分舵正確地點才能離開這兒。否則,他何苦大費周章把自己送進這種牢洞,只是,她也陷入這兒是他沒算計到的。
「但……啊──」於霜驚呼,「十一阿哥,你不可……」
倏然間,他的大手已爬上她的前襟盤扣,一顆顆解開了它們。
她不斷眨巴著大眼,瞳孔露出怔忡與不安的顏色。
「其實,我早就想要-了,卻得一直忍,-可別讓我忍出病來。」若非為了利用楊小嬋進行他的計畫,他又何苦裝成一副廢人樣?
「十一阿──」
「怎麼又忘了?喊我爺。」傅灝嘴畔凝笑,眉頭卻不滿地蹙緊。
「你的地位崇高,能不能放……放過我?」她愛他,但求他也拿出真心,不要前一刻才與楊小嬋情意綿長,下一刻又與她花言巧語。
他眼一-,粗魯地剝開她的上衣,「就如-所說我地位崇高,-敢不從?」
傅灝就是不愛她老把他視為怪物般,拚命想與他畫清界限的樣子。
「十一爺,算我求你。」於霜抓緊不整的衣衫,眼露祈求,如今已復元如初的他,殺傷力是更大了。
「求我什麼?」他扯開笑痕,等著她接續的話。
「你喜歡的人是楊小嬋,我想她也是喜歡你,或許是因為我的關係,讓她對你產生了誤會,你怎能在喜歡她的同時還對我做這種事?」於霜流下傷心的淚,悽楚帶淚的容顏讓他的心一動。
「-說我喜歡她?」
他臉色沉斂蕭肅,於霜這句話勾起了他的回憶,想起以前,他的確是深愛著楊小嬋,但得到的卻是一種無盡的悔恨。
看著他凝沉的表情,於霜的小臉變得茫然,她知道她猜對了,也唯有深愛著一個人才會露出這種悽楚的神色。
唉!他的心裡根本容不下她,她也該捨棄這份自作多情的情愫,將它深鎖在心中。如果她還有活下去的機會,也將不再觸碰情這個字。
「我說對了是不?既然你愛她,就該忠於自己的感情,別找上我這個代替品,我……我會承受不住的。」
她的秀顏覆上迷惘,眉尖憂鬱地蹙緊。
「-還真會察顏觀色,光看我的臉色就能猜出我愛的是誰?那麼,我想知道-愛我嗎?」他語氣徐淡地逼問,嗓音雖溫潤醇厚,卻讓她驚愕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我……不愛──」
「嗯?」他挑起她的鵝蛋臉,舔著她秀氣的耳蝸,「別又淨對我說些口是心非的話──」
「我就算說了,又能如何?」依然不能擁有他啊!
「至少上語我知道-的心意啊!」他以溫柔的聲音誘哄她。
「可……」
「什麼?」他笑意盎然地問。
「你不會在乎。」她垂下暈紅的粉頰。
「-又怎麼知道我不在乎?說說看啊!」他的拇指撳住她纖柔的小下巴,勾撫又輕撩……
「我……我……」她還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以往的情傷至今未愈,讓她對愛情產生恐懼,在這樣的心態下她又如何剖心?
「那麼就讓我也察顏觀色一下,如何?」他聲音放柔。
「你?」他能看出什麼嗎?
「-很愛我,已愛到無可自拔了對不對?否則,-也不會在我額孃的脅迫下仍願留在我身邊為我療傷?」他嘴角漾開輕笑,揉入一抹慵懶的邪氣。
於霜怔怔地望著他,雙頰微赧,「我的表現那麼明顯?」
「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木頭。」傅灝揚眉,擴深笑痕,眼底更泛起一絲絲炙燒的烈焰。
於霜猛然察覺出他全身所泛出的侵略氣息,連忙蜷起身子,急促說道:「就算我愛你,你也不能脅迫我……我──不當楊小嬋的代替品。」
「誰要-當她的代替品?-不是──知道嗎?我也喜歡-,說得更詳盡點兒,我似乎有點兒愛上-了。」
他的話引起於霜心口的狂跳,久久不敢相信!
十一阿哥說他愛她,會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