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熾的雲雨漸歇,然而,傅灝身下的啜泣聲卻驚醒了他,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霜兒──」他反轉過她,這才發現佳人已是滿臉淚痕。
「走!我永遠也不要見你!」於霜羞憤地推開他,急急拉好殘碎的衣裳。
傅灝自知理虧,只好抱緊她,儘可能的哄她,「別哭……是我錯了,知道妳要嫁給別人,我急壞了!」
「你已經有了別人,為什麼還碰我?」她抿了抿唇,苦澀地說。
「自從有了妳後,我從來沒有別人。」傅灝嘆了一口氣。
「那麼楊小嬋呢?你不是和她一塊兒去了,還……還怕我妨礙你們。」說到這兒,她已哭泣得語不成句。
「我問妳,當時我若不這麼說,妳會離開嗎?」他無法容忍她到現在還視他為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我……我不會。」她坦言。
「是啊!妳不走,那就只有等著被楊小嬋害死的下場,所以,我不得不這麼說,好把妳氣得趕緊離開!」傅灝挑起眉,深闃的眼瞳緊緊攫住她的視線。
「那你又為何不走?」她這才感受到他語氣中的無奈,抬睫懵懂地問道。
「我不能走,因為,我得藉由楊小嬋找出明教亂黨的總據點。妳懂我的意思嗎?」他攀住她的肩,微揚下巴睥睨著她。
「你!可是你說曾經愛過她……」於霜輕輕地問,在他緊箍的雙臂中與魅惑的眼神下就要迷失一顆蠢動的心。
「對!我曾因愛她毀了自己的雙腿,但是,妳救贖了我。」他眼底帶著濃濃淺鬱。
於霜聞言卻猛搖著小腦袋,心碎神傷地說:「我是救了你的腿,但不要你因此而報答我……我不要──」
「妳這個小女人怎麼那麼愛鑽牛角尖?對楊小嬋我或許曾迷戀,但對妳我是深深的愛戀。」
傅灝的目光似磁石般緊扣住她,像極了張裹著蜜的情網,讓於霜怎麼也抽不開身了──
「灝……」
她的唇輕顫,低喚他的名,溫熱的感覺滑過心頭,胸臆更暖暖地縈繞著滿足。
「妳原諒我了?」他輕問。濃眉下一雙斂光深沉的眼不敢稍瞬地注視著她,就怕她的答案會讓他受不了。
「我從沒真心怪過你。」她撲進他懷中,悸動地說。
傅灝閉上眼,終於鬆了一口氣,但又想到什麼似的,倏然垃住她的手,「既是這樣,那就跟我回去。」
「不,不行!」
於霜抽回手,忍著悲慟道:「老佛爺已替我做了主,我還是不能跟你走,今生我倆無綠,但求來世。」
「我不要來世,我要永生永世──跟我走──」傅灝像極了雄獅在咆哮。
「不可以,除非老佛爺同意,否則,我不會跟你走的。」於霜堅決道。她是不怕死,但她不能害傅灝也背上拂逆大罪。
「妳決定如此?」他忿忿地看著她。
「對,你走吧!」於霜忍痛說道。
「好,妳等我,我定要說服老佛爺,將妳許給我。」放了豪語,傅灝揮了下衣袂,快速走出「楓橋苑」。
於霜透過拱窗,看著他倨傲不羈的背影,不禁流下苦楚的淚,暗自祈禱著:但願他能說動老佛爺,倘若不能如願,她也會求死為他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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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灝一連數日求見老佛爺都被阻擋了下來。
「鶴寧宮」的人不是說她老人家睡著,就說她出宮進香,要不就在其它宮苑與娘娘們喝茶聊天,讓他怎麼也見不著!就連呈祥與姜穎也跑去遊山玩水,不見蹤影,這算什麼朋友嘛!
更讓人氣結的是,本來無人看守的「楓橋苑」,近日居然加派許多人手輪流巡守,連他也無法靠近。
簡直是見鬼了!
前些日子他去見過霞妃,當霞妃見他突然回宮而且是健步如飛自然是欣喜不已。當然在傅灝的追問下,她也坦誠有關於霜當日回宮後的一切……
原來,當她將於霜關進「寒牢」不久,歐陽王府姜穎就來宮內求見她,希望她能放過於霜,但她說什麼也不肯,除非見傅灝回來。卻在這時候,皇上的小阿哥傅亞氣喘的痼疾突然犯了,群醫無策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重喘所折磨。
姜穎得知此事,心想這或許是救出於霜的好方法,於是,進「鶴寧官」晉見老佛爺,並將於霜的事說給老佛爺聽,因此,老佛爺隨即頒佈懿旨,命她立刻放人。
於霜因而由寒牢中得救,且經過她的看診與下藥來,傅亞的病情竟得以穩定,如今長時間服藥下,氣喘的毛病居然不曾發生過!眾御醫把了他的脈象,無不嘖嘖稱奇,都難以想象傅亞的長年痼疾居然根除了。
也因此,老佛爺可是喜愛上於霜這位小姑娘,不僅不排斥她是漢人,還收她為義孫女。
當然,霞妃也由傅灝口中知曉他失蹤的原因,自然消弭了對於霜的偏見,還好當時老佛爺的一張懿旨救了於霜,否則,她還真成了個謀害恩人的大罪人了。
今天,傅灝在沒轍下又來到「霞官」,希望藉由額孃的幫忙,讓他與老佛爺見上一面。
「灝兒,你又何必執意呢?就忘了於霜吧!」霞妃聽了他的要求,有些為難。
「為什麼要我忘了她?我要娶她啊。」傅灝開門見山地說道。
「她是救了你的腿,但你沒必要拿娶她來報恩──」
「額娘──」他喝止了她的揣測,「我是深愛著她,娶她絕非因為報恩,這話可不能讓霜兒聽見,否則,她又會誤解了。」
「你此話當真?你……你真的愛上她了?」原以為他以前說要收她入房,只是心病作祟鬧著玩的,想不到他真的……
「你也知道,老佛爺已將她許給九阿哥,她可以明正言順做個娘娘,沒必要讓你收入房──」
「您又弄錯了,我也是要明媒正娶地將她接進門,做正宮娘娘。」他憤懣地開口。
「什麼?那不成。」霞妃連忙阻止,「老佛爺昨兒個下了旨來咱們東廂,她已作主將怡親王府的順清格格許配給你,就與九阿哥同日成婚,好討個雙喜。」
「額娘……」傅灝聞言,連退數步,眸光轉濃道:「我不會答應的,我怎麼都不可能答應娶順清。」
「兒啊!違逆懿旨可是大不敬之罪,你不為自己,也為額娘想想,我可不希望因此被貶入冷宮。」霞妃嚇壞了,立即哭哭啼啼了起來。
「您──」傅灝頸暴青筋,久久不能言語,「我怎能娶個我不愛的女人,而在同一日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這又能如何?你也知道宮裡的規矩,任何事都以旨令為尊,抗旨者只有死罪一條。」霞妃不得不說重話點醒他。
「我不怕死!」傅灝早已豁出去。
「那我呢?你就真的那麼不孝,為了愛情不要親情?」她這回哭得更是悽悽慘慘,把他的心都哭亂了。
「我不是不要您,而是──」他重啐了一聲,首次感到深深的挫折感令他氣虛。就連當初雙腿被廢時,他也沒那麼氣憤無奈啊!
「要不,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霞妃突然說道。
「什麼辦法?」
「聽說順清是個明理的好女孩,你新婚之夜就坦白告訴他,你們不能圓房,我想她不會怨你的。」
「哈?您還真是異想天開,這樣做就算不圓房,也等於毀了她!」傅灝冷冷地響應,真想咆哮大吼一場!
「那就隨你了,反正你那天是非得拜堂成親不可。」她對他下了最後通牒。
「我會找到老佛爺,要她親口取消這門親事。」傅灝眼一瞇,赫然一咬牙快步跨出了霞宮。
霞妃這才回轉過身,表情突變,溫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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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間大婚之日已到。
剛開始,傅灝還會瘋狂的等待能見到老佛爺的機會,但在無數次的撲空後,他已逐漸喪失了鬥志,開始以酗酒鬧事來發洩。
更試圖以這種頹廢散漫的惡劣形象來改變怡親王的決定,希望他能立即阻止老佛爺將他的掌上明珠順清格格嫁給他。
但……直到此刻,他仍沒聽到半點兒風聲,於是,他在又氣又悶又惱的心情下穿上大紅袍,在笙鼓齊揚的熱鬧氣氛下來到了怡親王府將順清迎上轎。
坐在白色駿馬上的他,風姿颯然、器宇不凡,但眉宇間始終帶抹愁緒,一點兒也沒渲染上當新郎倌的喜色。
直到進了禮廳,看見老佛爺與皇阿瑪均坐在主位上為他與九阿哥傅澐主持婚禮,他赫然有股衝動想衝上前請求他們兩位老人家收回成命。
但一思及在他臨出門時額孃的苦苦哀求,又無法不顧慮她的想法,氣餒又痛苦的直想仰天長嘯!
再看看此時正站在九阿哥身旁的於霜,他更是快按捺不住了。
只要一想起待會兒洞房花燭夜時,她偎在九阿哥身下,讓他撫遍全身上下,他就亟欲瘋狂!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瘋了!瘋了!全天下的人都瘋了,才會撮合這兩樁讓四個人痛苦一輩子的婚事!
他滿臉漲滿怒氣,像個木頭似的拜了堂,再將新娘送上轎,回到他的「灝睿宮」,而後他便一人跑到宴客的御膳樓,大肆狂飲烈酒,最好把自己喝得爛醉好躲開「花燭夜」的尷尬。
眼看傅澐也是壞杯暢飲,但他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實在是有夠諷刺的。
霜兒可是他的人哪!
正當他想借著三分醉意,打算前去傅澐身旁予以挑釁時,卻被臨時趕回來的呈祥給拉住了。
「呈祥!你不是出京旅遊了?」傅灝瞇起眼,冷眼睥睨著他。
「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路上風光再秀麗我也得趕回來啊。」呈祥倒是對傅灝表現出的冷意不以為忤,還在那兒恣意說道。
「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現在倒回來說風涼話,不無聊嗎?」他狠狠推開他,往九阿哥的方向走去。
「喂!我知道你的苦,但這又何必?文武百官都在這兒,你想鬧笑話嗎?你醉了,走,我送你回宮。」呈祥眉眼帶笑,談笑自若。
「我不回去──」傅灝與他爭執。
「還是回去吧!七阿哥、五阿哥,幫個忙和我一塊兒把他抬回宮。」呈祥順手招來正在鄰桌飲酒作樂的兩位阿哥。也就如此,傅灝被打鴨子上架地送回洞房,呈祥還惡作劇地將房門反鎖了起來,氣得傅灝暴跳如牛般直踢著門板。
直到踢累了,他也酒醒大半,這才瞄見仍端坐在床邊的新娘子,一股懊惱、頭疼的感覺又襲上腦際,讓他不知該如何啟口。
但他也不能對人家不理不睬,她畢竟是無辜的……
「有……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妳知道,我不能娶妳……雖已拜過了堂,但我也無法與妳圓房。」
他下定決心了,無論是死罪是活罪,他定要去傅澐的宮內將於霜搶回來。
新娘子仍不動聲色地坐在那兒,讓他根本猜不出她做何想法?
「妳到底聽懂沒?我的意思是我不愛妳,不想害了妳一生,最好妳自個兒去和老佛爺說,免得過了今晚讓人誤解就一切遲了。」他氣她傻得像根木頭,聽了他的話居然不哭又不鬧?
但她依舊端坐在那兒,連大氣也沒抽一下,讓傅灝誤以為她睡著了。
「妳……好!妳無所謂是不是?但我不能讓我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妳好自為之,要走要留都隨妳,我非得去劫她回來不可。」
正當傅灝打算撞開門板衝出去,突地床上的新娘開口了,「灝,你就那麼討厭我,不要我了?」
他頓住動作,霎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若果真如此,那你走吧!」床上的可人兒輕嘆了一口氣,幽然道。
「霜兒!」傅灝赫然轉身,瞪著眼前那個一身霞破鳳冠的新娘子,呼吸漸漸變為急促!
新娘不作聲,等著他來為她娶下錦帕。
傅灝迅速拿起銀秤撩起紅錦帕,迫不及待地端起她的小臉。
「真的是妳──」他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氣,臉上迅速湧上錯縱複雜的神情。「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是開心還是懊惱?」於霜柔媚的一笑。
「我當然開心啊!只是……天,難道是老佛爺她老人家在耍我?」迷霧逐漸散去,真相也一點點浮出檯面。
她掩嘴低笑,點了點頭。
「那麼妳呢?也加入了戲弄我的行列?」他的唇抿成一字型,炯炯黑瞳閃亮如炬。
「我……」她屏息,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的遲疑無疑是告訴他,她也參與其中,這個結果讓他更為難受!「妳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捱的?」
於霜丹紅的唇輕顫了一下,「我知道。」
「那妳怎麼還忍心這麼對我?」傅灝一雙劍眉不怒而威,與生俱來的氣勢壓得她有話也說不出。
被他扣上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她委屈地掉下了淚。
「妳──」見了她的淚,他完全沒轍了,「是我有怨,妳哭什麼?」
「你好凶……」她吶吶地說:「才掀起頭蓋,你就一直數落我的不是,如果不喜歡看見我,那我走就是了。」
於霜也使出撒手,忿忿不平地就要離開。
「不準!誰准許妳離開了?」他被她的行動給駭住了,連忙擋住她的去路,將她緊鎖在臂彎中,「妳不能走,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他的口氣佈滿堅決,深幽的眸子牢牢地纏住她的,突然對自己荒謬的挑釁行為感到好笑!
悲愴的淚水再次迷濛了她的視線,不作聲的瞅著他。
「別哭了,對不起好不好?妳也說句話嘛!」眼底收納的盡是她悲傷的淚水,傅灝的心可比她還疼!
「我……我曾投繯自盡。」她淡淡說了。
「什麼?」他細看她的纖頸,上頭還帶有淺淺的瘀痕!「為什麼?」傅灝激動地摟住她。
「就在三天前,我因不願嫁給九阿哥,所以想一死百了。」她梗塞了。
「妳怎麼那麼傻呢?」傅灝溫柔地撫觸著她頸上的痕跡,彷似痛在他身。
「我只想為你守身……」於霜雙剪泛著霧氣,他上回的離去無一刻不揪痛著她的刻骨相思。
「霜兒──」
他激動地凝睇著她,流下了生平第一滴淚。
「後來被宮女發現救下我,我才向老佛爺坦露心聲,沒想到她居然告訴我,她早已從穎格格口中得知我與你的關係,之所以發出消息要我嫁給九阿哥,也是為了試煉你的真心。」
「老天!我竟然受騙了。那九阿哥……」傅灝猛敲了一下額際。
「他娶的才是順清格格。」
「那我額娘她知情嗎?」該不會只有他是最後知曉的一位?
「她也知情。」霜兒又急忙解釋道:「我是一直被矇在鼓裡,直到三天前才知道的,並非蓄意欺騙你。」
「我沒怪妳,只是想為我額娘向你道歉,在寒牢的那段日子很苦吧?」
他心疼不已地撫揉著她的小腦袋,「但如今她已對妳盡釋前嫌,我想為彌補她曾對妳的虧欠,她以後一定會更疼妳。」
「霞妃娘娘曾來找過我,解釋了許多,我早就不怪她了。」於霜淺淺一笑,那微漾笑意的唇瓣似花般嬌柔,彷似等著他採擷。
他突然將手指擱在她紅唇上,撫揉著她,「還不改口?」
於霜小臉臊紅道:「我早不怪額娘了。」
傅灝開心的笑了,「這些日子見不著妳一面,可想死我了。」
她低垂臻首,羞澀地說:「我……我也想你……」
「我一直以為是不是我上回太粗魯了,所以嚇著妳,讓妳不敢再見我。」他硬是掬起她羞怯的小臉,邪笑著逗弄她。
「我……」她害羞地說不出話。
「嗯?是我太孟浪了嗎?」他的手心滑向她胸前,隔著衣料大膽地摩擦掌下柔軟的豐盈。
「灝……別……」她想拉下他的手。
「妳今天已成為我的正宮娘娘了,怎麼還那麼害羞?」他瞬間低頭銜住她的嘴,吸吮住那兩片令人心神微漾的嬌唇。
「我想溫柔的對妳,又想狠狠地要了妳──妳說該怎麼辦?」他瘖值卮息,眼瞳中跳躍著光芒。
「你太狠了,他可是會不高興的。」
她按住他侵犯的魔手,不僅臉兒翻紅,就連白皙的雪胸也變得一片粉紅。
「他!他是誰?」傅灝定住手,眸底氾濫著一股致命的焦灼!
「你不在的這段期間……他一直陪著我。」她羞怯地回開臉,兩簇令人怦然心動的水眸醺然若醉地輕眨著。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
傅灝的手指深深嵌入手掌心,聲音陰沉危險,臉上的表情更是陰霾得嚇人。
「我說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都是由他安慰著我寂寞無依的心,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他?」
全身赤裸的可人兒偎在他懷裡,嬌柔似水般低語著,應該是令人亢奮才是,但她說的淨是別的男人!
「說!妳是不是和他睡在一塊兒了?」他聽得亟欲瘋狂。
「是啊!我們天天膩在一塊兒,白天晚上都在一起。」她喜歡瞧他吃味的模樣,於是更挑釁地說道。
「該死的!妳剛剛還說為我守身,難道都是謊言嗎?」
傅灝心頭的火山就將引爆,看他那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的狠厲模樣,於霜就更覺開心。
「我沒說謊啊!我是真心要為你守身。」她故弄玄虛地說,目光帶笑。
「妳!好,告訴我他是誰?」他的心頭已風起雲湧了。
「他……他姓傅……」
「是我兄弟?」他倏地攫住她的手腕,大聲謾罵,「原來你們是近水樓臺!那妳還嫁給我做什麼?」
「我嫁給你是因為我愛你,他也會更開心的。」
於霜眨著靈動的大眼,完全無視於他的怒焰,還對他綻開一抹水媚的笑意。
「說出他的名字,我要去找他算帳──」傅灝的表情諱莫如深,體內已氾濫起想殺人的衝動!
「他就在這間屋子裡。」她繼續吊他的胃口。
傅灝看了看這屋子,突然發現她眼底竄起的流光,這才感覺自己好象被耍了,「小女人,妳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玩把戲,他當真在屋子裡,而且是在這兒。」
她握住傅灝厚實溫熱的大掌,輕放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笑得如沐春風。
他一震,久久才回過神,「妳……妳是說妳肚子裡已有我的骨肉了?」
她羞赧地點點頭。「是在石洞的那一回──」
「天!繞了那麼大一圈,我還以為……為什麼不早說?」他立即撐住自己的重量,怕壓傷了她。
「人家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她掩嘴偷笑,那嬌嬈的模樣已讓他給捕捉到。
「好個娘子,妳竟敢戲弄我,看我怎麼回報妳──」
傅灝魅惑邪肆的笑緩緩勾起,軟玉溫香倏然抱個滿懷,極盡溫柔地一寸寸掠奪著她的柔美。
「嗯……」
嬌吟不斷、浪語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