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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狼幫與聖壇神物

    太公堂三棟瓦屋樑上,黃底黑狼頭的狼幫旗幟迎風招展。

    這種狼幫旗幟不僅在太公堂可以看到,在錢塘城的大街小巷也可以看到。

    狼幫旗幟如此遍佈錢塘城,有兩個原因。

    太公堂面積太小,來投靠狼幫的人太多,在前後院內搭了許多木棚也不夠,所以有不少人只好在客棧裡,這此人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掛出了狼幫旗號。

    錢塘城許多店鋪,貨棧和富戶,看到狼幫如此浩大的聲勢,為了安全起見,也掛起狼幫旗號,另有些愛熱鬧的戶家,也隨之響應。

    一時間,狼幫旗幟成了錢塘城的裝飾。

    太公堂的內廳裡,十二人默然地坐著,

    坐在頭裡的是徐天良,身旁是慕容若真,餘下是從義勝莊十夫武士挑選出來的十名精英。

    徐天良沒說話,他不想說話,他在等待白素娟出來。

    慕容若真沒說話,他既已參入了徐天良對抗西門復的行動,就只有鐵心幹到底,他是個守諾的人,一旦邁步,義無反顧。

    十夫武士沒說話。他們沒話可說,任務已經下達,分批前往在大漠途中攔劫西子莊的神物,各人都已有詳細分工,只須奉命行事便是。他們在等候出發的命令。

    時間異樣緊迫,十天內如果趕不到西關,要攔劫神物關困難了。

    片刻,內堂簾門挑開,白素娟走出來。

    徐天良驟然一驚,兩眼瞪得溜圓。

    慕容若真霍地站起,手指按住草沿微微發抖。

    十夫武士驚傻了眼。

    走出來的哪是白素娟,明明是狼崽徐天良!

    白素娟經自己易容後,不僅相貌與徐天良整容後的面貌一模一樣,而且那舉止風度,舉手捉足之間,竟也一模一樣。

    慕容若真禁不住地讚道:“好高明的易容術!”

    白素娟得意地晃晃頭:“本姑娘的易容術,比那慕容老頭如何?”

    慕容若真又仔細地看了看白素娟的瞼,由衷地道:“依老夫看,就是慕容若真親手與姑娘易容,也沒有姑娘如此維肖維妙。”

    他激動之時吐出了“老夫”稱號,洩出了天機。

    徐天良的心“冬”地一跳,要露餡了!

    幸喜白素娟在高興之時,居然未聽出慕容若真話中的破綻,眼光直盯徐天妨,翹唇道:“怎麼樣?”

    徐天良深吸口氣,唬起臉道:“你為什麼要易容成狼崽?”

    他聲音冷峻,帶著幾分斥責。

    她卻毫不在意地道:“我這身打扮,就更能吸引住西門復的注意力了。”

    “不行。”他霍地站起,“你這樣做,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昂著頭,逼近他道,“你在嫉妒徐天良嗎?”

    他咬咬牙,斬釘截鐵地道:“我不允許你打扮裝狼崽。”

    她淺淺一笑道:“如果狼崽還活著,他知道又出了徐天良,一定會來見我!難道你不想要個狼崽這樣的好幫手?”

    “不,”他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幫我。”

    慕容若真在一旁扁了扁嘴,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弄不明白。徐天良為何如此固執。白素娟扮裝成徐天良,吸引住西門復的注意力,有什麼不好?

    徐天良是擔心白素娟的安全,如果西門復認定白素娟是狼崽徐天良,而全力對付她,那該怎麼辦?

    他已坑害了一個妹妹尚不知如何交待,決不能再讓白素娟為他而遭毒手。

    因此,他固執已見。

    不料,白素娟比他更固執:“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想幫你。更不想領你的狼幫去參加什麼朝聖會,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逼出徐天良,找到那個忘恩負義的,天良喪盡的,毫無感情的狼崽!”

    他的心軟了,嘆口氣道:“你既然恨他,為什麼還要找他?”

    他險些向她說出自己就是徐天良。

    慕容若真在一旁向他眨著眼,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徐天良暴露身份的時候。

    白素娟眸光閃爍:“我雖然恨他,便更愛他,這是你無法理解的。”

    徐天良苦兮兮地一笑,他何嘗不理解他的心情?

    白素娟又道:“我扮裝徐天良,是我的心願,對你也有好處,你為什麼不同意?”

    徐天良凝眉道:“不行……”

    話禾說完,白素娟即搶口道:“不行就拉倒,本姑娘這就走。我要用狼崽的名義,再去建個狼幫!到時候看看,是你無號和尚的狼幫強,還是我狼崽徐天良的狼幫強!”

    徐天良咬起了牙,這個小丫頭!

    白素娟說走就走,甩手扭轉身。徐天良伸手抓她手臂:“白姑娘……”

    “別碰我!”白素娟扭回頭,兇狠狠地道:“你是個出家人,難道不知男女授愛不親嗎?本姑娘早就知道你沒好心,也知道你為什麼會嫉妒狼崽徐天良,告訴你,你若想佔本姑娘的便宜,那是痴心妄想!”

    徐天良鬆開手,弄得個啼笑皆非。

    慕容若真忍不住抿唇笑了。

    知道徐天良真貌的義勝莊的十夫武士,也都咬住了下唇,唯恐露嘴說出話來。

    徐天良無奈地道:“你這樣做太危險了,如果西門復認定你真是徐天良……”

    白素娟截莊他的話道:“這你擔心,我已發出飛鴿。數日後師哥嚴陰陽,還有廖天奎和關世傑兩魔頭都會來此幫我,你一句話,行還是不行?不行,本姑娘就走,去另建狼幫,咱們散夥,行,你就領本姑娘去見手下。”

    徐天良目光移注到慕容若真臉上。

    幕容若真微眯起眼,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徐天良咬咬牙:“好,就依你。”

    白素娟咧嘴笑了。

    這個醜和尚倒蠻好對付!

    徐天良眉頭攢起。

    對這個頑皮任性的小妹妹,除了依她,還能怎樣?

    他擺擺手:“立即出發!”

    白素娟拱起手對慕容若真等人道:“峨嵋金頂朝聖會上見。”

    他們已擬定計劃,攔劫西子莊神物後在朝聖會上匯合。

    慕容若真與十夫武士從後門出廳,繞過後院,出了太公堂。

    后街口,已有坐騎和馬車在恭候。

    徐天良領著白素娟從內廳正門走出。

    院坪中站滿了狼幫的大小頭目,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白素娟身上。

    全坪靜得連落葉聲也清晰中可聞。

    良久,全坪突地發出一陣呼喊:“狼崽徐天良!”

    徐天良陡地胸中騰起一股熱浪。

    白素娟高昂著頭,雙手抄背,神情倨傲已極。

    徐天良簡直有些呆了,她這番神氣實在是太像自己了!

    白素娟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他幾下,他才回過神來,舉起手臂,向下坪中的呼喊聲道:“狼崽徐天良大難不死,復出江湖,實乃武林大幸。貧僧現在宣佈狼幫幫主從今天起,就是狼崽徐天良,幫中各幫堂分會一律聽從徐天良號令。”

    白素娟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無號和尚會有如此的宣佈。

    但,她反應極快,迅即寧定,舉起雙臂,仰脖發出一聲狼嗥,然後呼喊道:“狼幫神威天下無敵,武林至於至尊,捨我其誰?”

    徐天良再次呆木了。

    白素娟不僅這聲狼嗥興得極像.而且那說話聲音也極像自己!

    他沒相到這豔女居然會有這套模仿自己的本領。

    她的確是個天才。坪中響起了一片震天動地的呼喊聲。

    徐天良在呼喊聲中離開了院坪。

    時間緊迫,他必須儘快趕到西關,與神行太保俞西原和江南三捕頭等人聯絡。

    然而,他離開院坪後,卻去了後院的雜屋。

    他在離開前,還要辦一件事。

    他要去找那位天狼幫的喇嘛,他與灰毛狼天星“交談”之後,覺得這個喇嘛很可疑,他不能在離開此地後,給白素娟留下個隱患。

    他闖進後院雜屋。

    屋內,一片凌亂,喇嘛已經不見了。

    錢塘城西去五里。

    一個樹木環抱的小村莊。

    村西頭,一座毛瓦大屋。

    傍晚時分,起風了。

    一股西北方向竄過來的寒風,“嗚嗚噢噢”地在屋前衝來撞去。給悽清的大院憑添了幾分寒意。

    屋前一顆老槐樹,樹葉被吹得離開了樹枝,撲吱著墜向地面。

    樹葉離開樹幹了,但卻找到了它的歸宿。

    一人從寒風中急急奔來。

    看那人奔跑的姿勢與速度,知道此人輕功不弱,該是一流的高手。

    那人奪至大屋前,一抹夕陽的餘光照在臉上,赫然是那狼幫逃中的喇嘛。

    瓦屋大院裡沒有人,但喇嘛不敢貿然闖入,在院坪柴扉前頓住腳步。

    他合起雙掌仰面向天,朗聲道:“天皇、地皇、人皇、人行江舟。”

    院坪裡響起了嗡嗡的回聲:“天聖、地聖、人聖、聖坐高臺。”

    他環目四顧,四處無人,聲音不知來自何處。

    他誠惶誠恐,慌忙跪地叩首道:“人皇行營江中州求見天聖。”

    嗡聲再起:“進來。”

    江中州磕了個頭,撩袍站起,推開柴扉門,走進院坪。

    “到屋裡去。”

    江中州沒有抬頭,但他這次聽清楚了,聲音發自發槐樹上。

    他沒有猶豫,邁步上前,推丌了大屋的門。

    門裡是個堂屋,但不見人。

    他走進堂屋裡。

    “往左邊走。”堂屋裡響起了命令聲。

    他這一次沒吃準聲音是來自屋樑上,還是牆壁裡。

    他轉身向左,走進了側門。

    一長長的過道,繞過正屋,通向後院。

    這裡只有一條道,他無須指令,徑直向前,走到後院。

    後院三間房,正中的一間房門敞開著。

    江中州略一猶豫,走向正中房間。

    一間擺設簡陋的小房。

    西門復身著灰色長袍,端坐在窗前,觀賞著窗外景色。

    江中州在門前,雙膝下跪道:“人皇行營江雖州叩見天聖。”

    西門覆沒有回頭,冷聲道:“免禮。”

    “謝天聖。”江中州磕頭站起邁步走入房中。

    西門復仍凝視著窗外。

    窗外,風聲更急,捲起濛濛灰塵已將夕陽完全掩住。

    天幕正在急劇地往下墜落。

    江中州垂首道:“無號和尚相貌與徐天良完全不一樣,也不是在百果林劫走沙渺渺的那個無號和尚,同時他說話的聲音,也與徐天良絕然不同。”

    西門覆沒有打斷他的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他在認真地聽。

    江中州頓了頓又道:“不過,他在螺田鎮鬥狗場上的那聲嗥吼,實在太奇怪了,居然能將‘天星’與白雪犬同時懾住!屬下認為這其中……”他似言又止,眼光瞟著西門復。

    西門復淡淡地道:“無號和尚可曾易容?”

    江中州立即道:“無號和尚飲酒瞼紅,臉被爪抓破有指痕血跡決沒有易過容。”

    西門復冷沉地道:“你不會看錯?”江中州點點頭道:“您忘了屬下是什麼人了?”

    “很好。”西門復冷哼一聲,“想弄個徐天良,拉個狼幫來嚇唬老夫,痴心妄想。”

    江中州扁扁嘴又道:“果如天聖所料。姚天霸昨夜到了錢塘,與無號和尚在西江沙石灘密會。”

    “哼!”西門復輕蔑地一笑,“姚天霸想在朝聖會上吃掉老夫,沒那麼容易。”

    江中州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無號和尚用嗥叫懾住‘天星’,事情非同一般,天聖不可掉以輕心,況且……”

    西門復打斷他的話:“天星可留在了無號和尚身旁?”

    江中州一怔,隨即道:“是的。天星被無號和尚聶服之後。一直跟在他身旁,形影不離。”

    西門復面帶微笑,凝視著漸漸變暗的天空,撫掌道:“好,好極了。”

    江中州面露驚異之色,他不明白,被稱為天星的灰狼歸順到了無號和尚身旁,西門復為什麼還要叫好?

    其必有奧妙,但他猜不到。

    西門復收起笑容,聲音變冷:“還有什麼?”

    “稟天聖,”江中州急急地道,“暗中支持無號和尚創建狼幫的有姚天霸,鐵血旗的鐵血男兒錢百燈,有閻王娘娘宮與逍遙仙宮的紅黑雙魔,還有聖火教閩佳汝。”

    “哈哈!”西門復呵笑兩聲道,“小幫門派烏合之眾,即使能糾結在一起,又何能成氣候?”

    江中州擔心地道:“投靠狼幫的幫派雖小,但滴水成涓。湧流成河,可不能小看他們。”

    西門復面罩陰雲,冷聲道:“老夫料他們根本就到不了峨嵋金頂朝聖會,即使能來也是虛張聲勢,不堪一擊,小小几只蛆蟲,豈能頂翻磨石?”

    江中州見西門復不悅,忙哈腰道:“天聖高見,高見!”

    西門復忽然轉身,一雙冷森的眸子盯著江中州道:“你知道姚天霸來錢塘的目的嗎?”

    江中州翻了翻眼珠,低聲道:“他是想利用無號和尚和狼幫,在朝聖上牽制咱們。”

    西門復眸光一閃:“不,他此行乃是醉人翁之意不在酒。”

    江中州睜圓了眼:“難道他還另有企圖?”

    西門復嘿嘿地笑道:“不錯。他明知他老夫暗中派人盯著他。卻仍來錢塘與無號和尚會面,無非是要引起老夫對狼幫的注意。”

    江中州迷起了睜圓的眼:“引起您對狼幫的注意?”

    “哼!”西門復重重地哼一聲,“如,果老夫中計,將全部精力用來注意狼幫,他就可以暗渡陣倉,設法攔劫老夫運往峨嵋朝聖會的神物了。”

    江中州輕呼出口:“他也知道聖壇神物?”

    西門復凝眉道:“姚天霸此人極為狡詐,善於心計,他見老夫自稱聖帝發出聖帝朝聖令,便知老夫在朝聖會上必須有恃無恐,於是暗中查探原因,用重金在殘缺門人中詢問到了聖壇神物。”

    江中州臉色微變:“他已知神物是何物?”

    西門複目芒如電:“你知道聖壇神物是何物嗎?”

    江中州立即垂下頭:“聖壇神物乃鎮教之寶,屬下怎能知道?”

    “哼。”西門復長臉如同冷鐵,“聖壇神物,除了老夫之外,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江中州抿住嘴,不敢再隨意說話。

    西門復像似自言自語地繼續道:“老夫做錯了一件事,就是不該讓殘缺門接神物,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相信?”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現在採取措施補救,還來得及。”

    江中州明白他話中的真實含意,不敢應聲。

    突然,西門復身形一晃。

    江中州只覺輕風拂面,再定晴時,西門復已立身在房門外。

    他心中大駭,忙搶出房門。

    後院坪中站著鍾奉法與伍奉旨,地上跪著殘缺門陰殘三煞中的羅毒。

    羅毒跪伏在地,叩首道:“地皇殘營羅毒叩見天聖。”西門復瞧著羅毒已被削平了的駝峰,冷聲道:“聖帝追魂令復令?”

    羅毒連連磕頭道:“天聖饒命!屬下本來已經得手,既將割下任君嘯人頭前來複命,不料中途殺出無號……”

    他話未說冠,西門復嘴裡吐了一冷冰冰的字:“斬。”

    羅毒猛地抬起頭,瞪圓——雙細眼,發出一聲惶急畏死的呼喊:“不要……”

    “要”字還在嘴裡,一道自空而降的寒光落在了他的後頸脖上。

    寒光一閃而斂。

    血水卻在空中噴開,灑下一片血雨。

    羅毒的人頭離開脖子,在空中了飛了很長一段距離,準確地墜落到院落的一個枯井裡。

    這行刑的一刀,是鍾奉法斬下的,他不僅斬下了羅毒的人頭,而且在收刀時刀尖一挑,將斬下的人頭挑入了院內用來拋屍的柘井中。

    羅毒是衝著西門復和江中州跪著的。血雨在空中噴開後,罩向他二人。

    西門覆沒動。

    江中州不敢動。

    血雨罩下。

    江中州滿頭、滿臉、滿身全是血珠。

    西門復從頭至腳,灰長袍上滴血不染。

    江中州臉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天色變得灰暗,夜色已經降臨。

    天空突然灑下雨絲,細細的,但很冰涼。

    風驟然加劇,樹枝吱葉艱響,毛瓦也發出格格的響聲。

    “誰?”鍾奉法與伍奉旨發出一聲厲喝,同時扭轉身。

    左側瓦屋脊樑上,一條人影飛逝而下。江中州為在西門復面前爭圖表現,身形驟起,迎向上前去,向人影拍出一掌。

    人影在細雨中一個扭身,避開江中州的掌兩人擦身而過。

    江中州用力過猛,一掌擊空,收勢不住,撲身身前。“冬”地撞在左院牆壁上。

    人影飄閃到西門復身前站定。

    鍾奉法和伍奉旨轉身後,一直凝招未動,此刻也沒有動。

    西門復淡淡地道:“是你來了。”

    那人沉冷地道:“是你來了。”

    那人沉冷地道:“是我。”

    江中州手在院牆上一按,穩住身子,轉過身,才看清來人是乾麵郎君崽徐大川。

    西門復冷聲道:“你不在崆峒山,來此做什麼?”

    徐大川沉靜地道:“有事向莊主稟告。”

    “哦!”西門復眉毛一挑,“請講。”

    徐大川肅容道:“姚天霸已到錢塘。”

    西門復縮縮鼻孔:“老夫知道。”

    徐大川又道:“他已要無號和尚去西關,接應俞西原和江南三捕頭鐵血神手李旭,鬼刀手盂殿軍,和影子鏢手莫子文,攔劫莊主聖壇神物。”

    西門復輕嗤一聲:“果然不出所料。”徐大川沉著臉:“狼幫已在錢塘正式打出狼崽徐天良名號,徐天良已公開露面。”

    “唷!”鍾奉法和伍奉旨同時叫嚷出聲,“徐天良還活著?”

    西門復鎮靜地道:“那個徐天良是誰?”

    徐大川愣了一下,即道:“在下已經查明,那個徐天良是華山小豔女白素娟。”

    西門復哼哼道:“果真是她。”話音一頓,又道:“你身為大內總管,居克背叛朝廷,出賣自己的伯父姚天霸,老夫實在沒想到。”

    徐大川淡然地道:“這世道誰能信得過誰?實不相瞞,皇上已下密旨撤銷了姚天霸飲差大臣之職,並命他將參加朝聖會的叛賊緝拿歸案,皇出上出爾反爾,朝令暮改,實令人不能相信,伯父生性耿直,必會被皇上所害。在下考慮再三,願投效莊主,為聖帝效命,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西門復爽快地道,“老夫就封你為天皇本營總管護法大將軍。”

    “謝莊主。”徐大川拱起了雙手。

    江中州插嘴道:“不,你該說謝天聖,下跪謝恩才對。”

    徐大川雙膝跪地,叩首道:“謝天聖龍恩。”

    “哈哈哈哈。”西門復狂笑道:“說謝龍恩還為時尚早,待老夫朝聖會上,封了聖帝之後再說不遲。”

    鍾奉法、伍奉旨和江中州見到西門復高興,一齊放聲大笑。

    西門復斂住笑容,正色道:“鍾、伍二護法,立即與徐大將軍前往峨嵋金頂。朝聖會準備事宜,全交給徐大將軍處理。”

    徐大川受寵若驚,忙道:“遵命。”

    鍾奉法和伍奉旨似覺意外,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才躬身道:“是。”

    西門復對江中州道:“錢塘狼幫的事,你不用管了,立即去與杜雲魂聯絡,嚴密監視聖火教舉動,若有異樣,飛鴿向總壇稟報。”

    “是。”江中州躬下身。

    西門複目透精芒,仰面向天,迎著細雨,朗聲道:“傳我命令,立即起程,連夜進發西關。”

    “是!”屋院內外響起了一片震耳的應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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