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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強中更有強中手

    深夜。

    花枝坐在大方客棧的房中喝酒,屋裡還有可樂及白長風二人。

    酒普通。

    菜也不怎麼精緻。

    花枝卻已恢復原來的生動美麗。

    他們的表情嚴肅,似乎在討論什麼問題。

    花枝溫和地說:“無論如何現在總不是時候,你得暫時忍耐!”

    白長風面露悲傷之色,恨恨地道:“他們實在太沒有人味了,我恨不能立刻宰了他們!”

    “唉!他們那些禽獸不如的傢伙,不只是你想要殺,我們也想報仇,可是憑我們的力量行嗎?”

    “可是,花姑娘,他們殺了阿薇,叫我怎能忍氣吞聲呢!”

    “我爹的深仇大恨未報,也許他們就是兇手。”花枝難過道:“可是時機還未成熟,咱們都不能輕舉妄動呀!”

    可樂在旁邊腔說:“是啦!白長風,那個鬼地方你是進去過的,昨天要不是我小姐機警,恐怕你跟黑牛都屍骨無存,見閻羅王去了!”

    原來,昨晚是花枝偽裝蒙面人去救他們。

    “是的,多謝花姑娘救命之恩,小生今生莫齒難忘!”

    白長風不由叩下頭說,他這句話從出了秘道,不知道說了幾百次了。

    花枝擺擺手道:“哎喲,少婆婆媽媽!你老是這麼說的話,我會歹勢(不好意思)!不過,我說的話錯不了的,你得暫時忍耐伺候時機才是!”

    白長風頓時顯得慚愧,低下頭應說:“多謝花姑娘指點,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三人又互相敬起酒來,白長風喝下一杯後,突然說:“花姑娘若有什麼要我做的事,我願意效犬馬之勞,讓你們吩咐就是。”

    花枝吃了一口菜,道:“我想問你些事情,你可知道王薇生前曾和那些人接觸過?”

    白長風側頭恩索了片刻,才緩緩地回答:“我不怕你們見笑,其實我一直被矇在鼓裡,不過,我倒常常見到騙我到四喜茶樓的那個女人……………”

    “哦?”

    “對啦!叫什麼黎月嫦的女人………”

    “是不是那叫黎月嫦的查某,時常跟王薇在一起?”花枝搶道。

    “不!她常和東都酒樓的祝掌櫃託觸,每次接觸總是鬼鬼崇崇的,因為那是別人的私事,我不疑有他,現在想起……………”

    “想起來怎樣?”

    “總覺得他和王薇有著很大秘密!”

    “這怎麼解釋呢?”

    白長風回想分析道:“因為他們每次接觸之後,阿薇總是和祝掌櫃密談很久,當我問起這種事時,阿薇老是吞吞吐吐,說什麼她要和祝掌櫃學作生意。

    甚至有時一笑置之,好像很不願意我提這個問題似的!

    花枝一面聽,一面頻頻點頭,好像對白長風的話有幾分瞭解似的。

    “花姑娘,阿薇到底幹了些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殺她?”

    “如果我猜得不錯,她必是幹假銀子的買賣出了紕漏,這是使她遭殺身之禍的原因!”

    “就算幹假銀出了紕漏,也不致於死呀!”

    “如果她不死,對歹徒本身就會有麻煩,所以他們要殺人滅口。”

    “太沒人性,太狠了!”

    可樂插嘴道:“他要不狠的話,萬一官府從王薇身上得到線索,而把他們罪行拆穿,那他們不就完蛋,沒戲唱了!”

    白長風憤慨地說:“那麼,凡是知道他們秘密的人,一旦洩漏了秘密,無論是誰都要格殺勿論嗎?”

    花枝點頭道:“那還用說嘛!像我們調查他秘密的人,他們的手段更是心黑手辣了!”

    白長風聽了,不由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瞄了一眼花枝,道:“花姑娘…

    ……”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開口。

    花枝問:“有事就儘管問,別婆婆媽媽的。”

    “妳的朋友,黑牛………”

    誰知,花枝卻輕鬆笑道:“別擔心他,他現在交了桃花運啦!”

    可樂氣得叫說:“啥米(什麼)?那條黑牛怎可以如此無情無義………”

    “幹什麼?”花枝瞪了他一眼,解道:“黑牛是想混進他們組織里去,他需要那查某引進!”

    其實,花枝嘴裡說得輕鬆不在乎,心裡卻十二萬分的不舒服。

    尤其她一想到黑牛和妖媚的黎月嫦親熱,她恨不得殺了她,但為了大局著想,她又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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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常常在想,待這件事了了,她非叫黑牛嚐嚐戴綠帽子的滋味。

    可樂忿忿不平又道:“若是他老跟黎月嫦那查某胡混的話,把大事誤了,豈不是對不起小姐妳了。”

    白長風道:“不會的,我看黑大俠很有一套,我想他只不過是利用那女人罷了!”

    “我就是有點不懂!”可樂說。

    花枝問:“不懂什麼?”

    “既然知道他們的巢穴在不要命妓院的秘密地窟,事情不是容易解決嗎?”

    “奶奶個球,有罪證嗎?”

    可樂得意地說:“他們的秘密地窟不就是罪證!”

    白長風忙附議道:“對呀!可樂說得不錯,要是沒有幹非法勾當,要那麼大的地窟幹什麼,所以地窟就是罪證!”

    “你們都錯了!”花枝擺手說:“在我還沒查出誰是殺父仇人,我是不輕易報官的。而且,總管李百成這個人也值得探索!”

    白長風和可樂二人,異口同聲詫異地問:“為什麼?”

    旋即,可樂想到忙說:“我知道了,李百成是不要命妓院的總管,所謂總管,就是無論大小事都管,因此只要從他身上去探索,不就什麼事都真相大白了嗎?”

    怎料,花枝笑道:“妳只知道一點皮毛,還沒有考慮到重點!”

    “哦?什麼重點?”

    “你拿什麼證據說李百成是壞蛋?”

    “地窟秘密!”

    “什麼秘密?”

    “唔………這個…………”可樂為之語塞。

    “我告訴你,不會這麼簡當的!越是明顯的事情,往往越是曲折離奇的,要不然黑牛為何要冒生命危險,潛入他們的組織呢!”

    花枝頓了一下,又道:“何況目前所知的地窟,除了發現那些機關和手下之外,簡直沒發現蛛絲馬跡,可以拿來當證據的。

    機關、手下少林、武當各各門派多的是,難不成都去把他們的掌門抓來。“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不由使可樂和白長風面面相覷。

    花枝接著說:“而且,就算官府一口咬定他們有什麼,領著大隊人馬去圍巢,可是,當官府人馬抵達時,說不定已經面目全非了。”

    “難道他們來個毀屍滅跡不成?”可樂道。

    “這就難推測了,不過事實如何還得更進一步去調查。”

    可樂突然又問:“小姐,那麼今天悅來客棧命案,和不要命妓院的秘密組織有牽連嗎?”

    “當然,如果此案不破,還不知道要鬧出幾條人命呢!”花枝道:“據我推測,不要命妓院的地窟,還不只幹假銀鑄造!”

    可樂瞪著雙眸說:“哇!還有其它的陰謀?”

    花枝點點頭道:“你想想看!歹徒的什麼首領老大費盡心血,建築了那麼多的機關,若是你的話,只會幹假銀鑄造嗎?”

    白長風說:“可是假銀已使他們吃喝不盡…………”

    花枝道:“有野心的人,銀子是不是越多越好。”

    “嗯,有道理!”

    這時,禿子進來說:“乾姐,洗澡水準備好了,妳要不要洗澎澎!”

    “馬上來!”

    花枝喝下酒杯剩下的酒,站起身來,道:“我先去沐浴,你倆繼續再喝。”

    可樂忙說:“小姐,我給妳擦背。”

    “今天不必了,你陪白公子吧!”

    說完,花枝走入另一間房去。

    不久,即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可樂便和白長風閒談起來。

    ***花枝全身一絲不掛浸在澡盆,讓熱水消除這二天來的疲勞。

    現在,連最後一絲疲勞也消失了,她這才用一塊雪白的絲巾,洗擦自已的身子。

    平時這些工作都由可樂效勞,今天她要可樂留下來陪白長風。

    柔滑的絲巾磨擦到皮膚時,總會令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愉快。

    但她卻不知多麼希望,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她所喜歡的男人的手!

    黑牛!

    她痴痴的望著自已光滑、晶瑩,幾乎毫無瑕疵的胴體。

    突然!

    窗子、門、木板牆壁,同時被撞破了五、六個洞,每個洞裡都有個腦袋伸了進來。

    每張臉上都有雙貪婪的眼睛。

    有人有“桀桀”的怪笑著。

    有人已看得眼睛發直,連笑都笑不出了。

    大多數男人在看到赤裸裸的美女時,都會變得像條狼——————-色狼。

    木板牆壁上的那個洞位置最好,距離最近,看得最清楚。

    這人滿臉橫肉,像殺豬的,嘴上淌著口水,口水長長拖到地板上還沒斷,那模樣實在令人作嘔。

    其餘的人的醜態,也並不比這人好看多少。

    花枝見狀,心中不禁一怔,但很快使自已鎮靜下來,舒舒服服的洗澡。

    她仍舊半躺半坐在盆裡,用那塊絲巾輕輕的擦洗著自已的身子。

    但心裡卻在盤算,將要如何來打發這群色狼。

    現在,身上一絲不掛,鐵彈弓不在身上,要是在的話,她會一個個的打瞎他們的眼睛。

    有煩,她才淡淡的笑了笑,道:“各位難道從來沒看過女人洗澡嗎?”

    “哈哈——————————”五六個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一個滿臉麻子的小夥子,笑得最起勁,搶著大聲道:“我不但看過女人洗澡,替女人洗澡更是我的拿手本事,妳要不要我替妳擦擦背,包妳滿意。”

    花枝媚笑說:“我正愁沒人替我擦背呢!你既然願意,就快進來吧!”

    小夥子的眼睛已瞇成一條線,“砰”的一聲,撞開了窗子,就想縱進來。

    但身子剛剛跳起,已被另一大漢一把拉住。

    小夥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他鐵青著臉,瞪著那大漢道:“俞老九,你已經有好幾個老婆了,何必再跟我搶呢?”

    俞老甚沒等他話說完,反手一把掌,將他打得四腳朝天摔倒在地。

    花枝嫣然笑說:“哇操,你擦背若也像打人這麼重,我可受不了。”

    俞老九突然又反手一掌,拍在窗臺上,成塊的木頭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顯見鐵砂掌的功夫已練得很有火候了。

    花枝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喃喃道:“好佳在(幸好),我沒叫這人來替我擦背,粗手粗腳的!”

    俞老九喝道:“騷婆娘,快穿衣服。”

    花枝笑著說:“我洗澡正洗得舒服,為什麼要穿衣呢?”

    “穿上衣跟咱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

    “少廢話!”

    “你們偷看了女人洗澡也就算了,還要我跟你們走,這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花枝笑得仍然是那麼溫柔,那麼迷人。

    “那妳…………妳想要我們怎麼對妳?”

    俞老九眼睛還是瞪得很大,看著花枝赤裸裸的胸脯,又邪笑道:“妳難道還想讓我們看得更清楚些不成?”

    “囦————————原來你是不敢正視我沒穿衣的模樣。”

    “我是給妳面子,要是妳不想要面子,咱們只好上了。”

    其它的人一聽,蠢蠢欲動!“

    “慢著!”花枝叫道:“你們為什麼要我跟你們走?”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一切事情都不知道。”俞考九道。

    “奉誰的命?”

    “舵主!”

    “舵主是誰?”

    “是…………哎………………”

    剛剛啟口,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慘呼。

    慘呼聲很快就沉寂了。

    外面沒有聲音,只有風吹著木葉,簌簌的響。

    過了很久,才聽得“嚓”的一聲,是劍入鞘的聲音。

    花枝既吃驚又訝異。

    半響,一個白衣幪麵人突然出現在花枝的房中。

    花枝正視著白衣人,皺了皺眉,輕喚道:“田迪文?”

    白衣人沒有回答。

    花枝道:“原來你也在偷看我洗澡,否則……………”

    話未說完,白衣人已用劍尖迅速點住她的啞穴,全身三四處穴道,出手之快,叫人咋舌。

    花枝頓時動彈不得。

    接著,白衣人伸手拿起地上衣服,把花枝包起來,抱起她快速離去。

    ***花枝被綁架了。

    這是白衣人臨走時留下的字條。

    事情演變非常明顯,對方已經發覺花枝的企圖,所以先下手為強,將她綁走,使花枝一切計劃停頓。

    白長風、可樂及李馬虎、禿子、歪嘴等人,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李馬虎突然說:“我實在不喜歡黑牛,可是為了乾姐的生命安危……

    ……”

    禿子搶著接道:“我們只有找黑牛嘛!”

    ***醉仙樓。

    上半空的美女伴著嫖客嬉鬧、喝酒。

    今晚的生意似乎不錯。

    黎月嫦打扮得妖豔迷人,周旋在客人之中。

    黑牛有黎月嫦在場,既不能和姑娘們開玩笑,也不敢偷摸她們雪白、豊滿的奶子。

    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奶子,在眼前幌來幌去。

    幌得他暈頭轉向,全身不舒服。

    黑牛坐在一角獨自喝悶酒。

    這時,一個姑娘趨到黎月嫦身邊,悄聲說著話。

    黑牛雖在喝酒,但黎月嫦的舉一動都逃不過他視線。

    突地!

    有個嫖客喝得醉醺醺,手中還拿著酒,走起路來東幌西幌,待走到黑牛身邊時,突然摔跤在地,酒潑得黑牛衣服溼漉漉地。

    那醉漢忙爬起,在黑牛身上又摸又擦,口中直叫:“對不起,對不起!”

    “哇操,越幫越忙,我自個來。”黑牛不悅道:“快滾吧!”

    那醉漢站起身,朝他扮了個鬼臉,說:“下回我會下心點!”

    “哇操,還有下回!”

    黑牛舉手做勢欲打,那醉漢忙跑開。

    那醉漢離去時,黑牛打開手掌,上面竟捏著一張紙卷。

    原來,那醉漢是李馬虎,他是給黑牛連絡的。

    現在黑牛無暇監視黎月嫦的表情,他偷偷地把紙條打開,上面寫著:乾姐被擄,設法解救。

    黑牛內心一怔,忙將紙條揉成一團,丟進酒杯裡,和著酒吞下肚去。

    他再偷眼向黎月嫦一瞄,此時那姑娘已離開,只見黎月嫦臉上掠過一陣訝異神色,向樓梯口走過來。

    黑牛不加思索,忙起身追上去,惹得幾個姑娘投過奇異的眼光。

    雖然如此,誰也不敢幹涉,因為大家都清楚,他現在是黎月嫦身邊的“紅人”。

    “怎麼啦?有事嗎?”

    黑牛和黎月嫦並肩走上樓。

    黎月嫦忸怩地回答:“沒什麼,我要出去一趟!”

    “赴約?”

    “赴誰的約?”

    黎月嫦正打開衣櫃,不由回頭睨他一眼反問。

    黑牛打趣道:“瞧妳神秘兮兮,一定是赴男人的約囉!”

    “什麼樣的男人?”

    “哇操,那我就莫宰羊(不知道)啦!”

    “你打翻醋罈子了?”

    黑牛不在乎的說:“笑話,雖然妳現在對我是越來越疏遠,但我還不致於打翻醋罈子的。”

    聞言,黎月嫦一愕!

    “怎麼啦,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得罪了你不成?”

    她這句話倒是真的,因為,她最近對他是服服貼貼的,不像過去一不高興就要擺架子打官腔。

    相反的,現在黑牛卻向她擺起架子來了。

    哇操!

    主人與僕人的身份早已混淆不清。

    此時,黑牛翹起二郎腿,把臉一轉,冷哼一聲:“哇操,騷蹄子,如果妳不高興,老子隨時隨地都可以走!”

    此言一落,可把黎月嫦急壞了。

    她連忙走到他身邊,溫柔地說:“我並沒有這意思,你到底那裡不滿意,好歹總得把話說清楚呀!”

    “妳不是說,要讓我賺一票嗎?”

    黎月嫦恍然大悟,她嫣然一笑說:“噢,原來是這個,我不是跟你說再等幾天嗎?”

    “我做事向來乾脆不過的,這樣拖泥帶水,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這怎麼能怪我嘛!我出不了主意的!”

    黎月嫦一邊說,一邊把雪白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水汪汪的眸子,風情地瞟著黑牛。

    黑牛不樂,擺開她的手臂道:“算了,老子還是不幹的好!”

    “哎呀!你怎麼老是鬧孩子氣呢?等我向舵主說好之後才能正式入夥嘛!”

    “妳老是開口閉口舵主的,他是什麼玩意嗎?憑妳大姐頭,難道不夠資格做決定?”

    黎月嫦面有難色!

    她尷尬地說:“這有什麼辦法,但這也難怪他謹慎,因為你到我這裡時日不久,怎能教他放心採用你呢?老實說,我就是要去赴他的約………”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來。

    “又有任務嗎?”

    “不是,他要我看一個人!”

    黑牛一聽,心中不禁一怔,暗忖:“這人莫非是阿枝?要是阿枝就好了。”

    想畢,他不動聲色說:“他手下那麼多,難道連個人都看不好?看來這人是個武功高強的大俠囉?”

    “大俠何需找我看管。”黎月嫦笑著說。

    “哇操,難道是個騷蹄子?”

    黑牛心中大喜,如果花枝讓黎月嫦看管,倒不難把她救出來,就算救不出來,落在她手裡總是安全的。

    “正是個女的,而且是位非常好看的少女!”

    “哇操,太帥了,妳準備把她安置在那裡?”黑牛裝出副貪婪之相。

    黎月嫦白他一眼,道:“大雞巴,你別動歪腦筋,我不會告訴你的!”

    “哼,妳以為我對黃毛丫頭有興趣嗎?那妳就錯了。”

    “少在我面前裝成君子,你們男人全是口是心非,儘管嘴巴講得動聽,心裡還是貪得無厭的,那有提起年輕姑娘不動心之理?”

    “那妳就完全外行了!”黑牛擺出行家姿態說:“年輕姑娘怎比得上妳這種騷貨色呢!”

    “算了吧!別給老孃來這一套,你是存心拿我根生笑(開玩笑)罷了!”

    黎月嫦嘴裡儘管這麼說,內心還是感到無比的愉快舒服。

    畢竟被人恭維是件樂事。

    何況難得黑牛當著她面前說這種話,那怕他說謊也是值得安慰的。

    黑牛又繼續道:“我說的是實話,因為年輕姑娘太呆板,搞起來就像吃檳榔一樣,吃之無味,不吃又可惜,而妳這種女人搞起來就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妳這種女人騷得夠勁,搞起來刺激又過癮。”

    黎月嫦樂不可支,她摟著黑牛的脖子狂吻,似乎把眼前任務忘得一乾二淨。

    她笑瞇瞇地道:“我的大雞巴,你就會逗我喜歡,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黑牛也情不自禁地抱著她狂吻,兩隻手還在她身上輕薄一番,弄得黎月嫦興奮不已。

    接著,他又說:“騷蹄子,老子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妳看。譬如說,像妳現在大膽的舉動,年輕的姑娘是不會懂的,也不會做,那多枯燥無味!”

    “真的!”

    “不過…………”

    “咦?不過什麼?”

    “妳有個短處,真使我遺憾!”

    黎月嫦一慌,忙抬起螓首痴望著黑牛,因為她最怕他說自已的短處,萬一他如果厭煩自已而疏遠時,豈不前功盡棄。

    本來,黎月嫦對於男人,都是玩一個丟一個,可是現在她卻完全被黑牛征服了。

    這是因為黑牛對女人有著先決的條件,而且特別在黎月嫦身上用功夫,希望能潛入他們的魔窟,早日完成任務。

    黑牛笑了,微笑道:“哇操,妳在看什麼,我臉上有大便?”

    “不是!”黎月嫦不安地說:“你說我有什麼短處?”

    “不信任我,這是妳唯一的短處!”

    聞言,黎月嫦才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仰天大笑,說:“我對你無微不至,你卻說我不信任你,這話怎麼說?”

    “那妳為什麼不趕快把我良好的表現,呈報上去呢?”

    “大雞巴,你別找我開心,難道把我們的床上練功也呈報上去?”

    “騷蹄子,其實老子是喜歡妳的,希望妳在舵主面前說些好話,讓我有機會撈一票。”

    “哎喲!我的雞巴,我何嘗不喜歡你!”

    黎月嫦緊緊摟著黑牛脖子狂吻,黑牛也應付著給她溫柔地愛撫一番。

    黎月嫦興奮地喘息不已!

    她的渾身血液都在準騰,整個身子幾乎要溶化了。

    黑牛府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騷蹄子,妳既然是喜歡我,就應該趕快設法,難道妳喜歡人家我說是妳養的金魚(小白臉)嗎?”

    黎月嫦夢囈般的道:“大雞巴,好,我一定再向舵主推薦你。”

    “那就去吧!”黑牛提醒她說:“妳不是要赴舵主的約?”

    黎月嫦一聽,猛然翻身躍起。

    “哎呀!糟糕,差一點忘了。”黎月嫦嬌嗔道:“都是你不好,搞得人家差點忘了大事。”

    “我現在不是提醒了妳?”

    於是,黎月嫦忙整理蓬亂的秀髮,及幾乎畢露的酥胸,才依依不捨離去。

    不要命妓院的地窟中的聚義廳,亮如白晝。

    此時聚集了幾個各堂老大,大家神情十分輕鬆愉快,有說有笑。

    因為他們的舵主還未到。

    過了片刻,密門啟開,出現的是幪麵人。

    他那銳利的目光向廳內一掃,大有不可一世的氣勢,頓時把廳內壓得鴉雀無聲。

    “黎月嫦呢?”

    幪麵人一直兀立在密門口,動也不動。

    在場的幾個大漢,個個畏縮得像只龜孫子,沒有一個人膽敢向他正視。

    “舵主,她還沒到!”一個大漢回答。

    幪麵人不耐煩地說:“沒有把我的命令傳下去?”

    “一句話不漏地說了!”

    此語方歇,黎月嫦已經出現了。

    “舵主,我來晚了!”

    幪麵人毫不作聲,他默然地走到太師椅上坐下,向各人掃視一番。

    “今晚要各位來的目的,不待老夫說,相信大家都清楚!”

    他一邊說一邊注視各人的神色。

    那目光銳利,就像一柄鋒利的刀,架在每個人的脖子上。

    他接著又道:“現在我們已經面臨危機了,從那鷹勾鼻的侵入者擾亂這秘密地窟以來,一連串的出了好幾個紕漏…………”

    說到這裡,他提高嗓門咒罵說:“那麼多人奈何不了一個人,你們搞什麼鬼,是不是都在混。”

    廳內的氣份頓時緊張得幾乎要炸開似的。

    幪麵人又繼續道:“你們最好能提高警覺,加強防備,不然屆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舵主!”

    黎月嫦這時也按捺不住,她對幪麵人好像較沒那麼拘謹,她說:“舵主,我想…………。”

    幪麵人不等她說完,搶道:“妳那個跟班是嗎?”

    “是的!他該可以加入組織了吧?”

    幪麵人沉吟了一下,才回答:“現在組織里的確需要像他這種人才,不過……

    ……。”

    黎月嫦嬌嗔的說:“哎喲,舵主,你是怎麼啦?難道你還擔心他不成?”

    “嘿嘿,小心一點總是好,還是過些天再說吧!”幪麵人話鋒一轉,便道:

    “現在我們先來研討對組織利害關係。”

    “什麼利害關係?”

    “鬧得開封滿城風雨的花痴,居然動起組織邪念頭來啦!所以我先下手為強,把她抓來了!”

    黎月嫦詫異地道:“咦?你不是說那女的起不了什麼作用嗎?怎麼又把她抓來呢?”

    幪麵人氣憤地說:“哼!悅來客棧的紕漏就是那女的搞的鬼!駝背老太婆就是她喬裝的。”

    原來,幪麵人派出去監視大方客棧的手下,回來報告說,花枝外出,一直到黃昏才回來,但是,不曾發現花枝扮成老太婆。

    黎月嫦懷疑道:“花枝外出,你就一口咬定她是駝背老太婆?”

    “嘿嘿,老夫是幹什麼的?能暪得過別人,卻暪不過我的眼睛!光從她的身型,和駝揹人比擬起來就不難猜出。”

    黎月嫦默默想著。

    幪麵人接著道:“還有一點可疑之處。”

    “什麼可疑之處?”

    “那天夜晚她曾出現在妓院醉仙亭,和白長風在一起,現在白長風就在大方客棧,妳說這點不可疑嗎?”

    黎月嫦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

    “妳知道什麼?”

    “白長風是王薇入幕之賓,那晚和他在一塊的少女,和你所說是花痴的話,我想他們的相遇絕不會是偶然。”黎月嫦分折道。

    幪麵人試探道:“那麼依妳的看法,他們是事先已經安排好的囉?”

    “當然!”黎月嫦說:“據我的猜測,可能王薇在事前就已走漏了風聲!”

    “走漏風聲?向誰?”

    “當然是白長風,白長風從王薇口中得知王薇有危險,如果是你,你會置之不顧嗎?”

    “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置之不顧。”

    “所以囉!白長風和花痴正好相識,因此該她幫忙,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嗯,妳猜想的不無道理,我當初還以為那叫白長風的小子,是在妓院才搭上那小妞呢!”

    “現在你想把她藏到什麼地方?”

    一直沒開口的黃海,插嘴道:“舵主,何不把那個騷貨一刀解決,省事多了。”

    幪麵人說:“不行,她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黎月嫦,帶到妳府裡,由妳負責看管。”

    “我那裡人手不足,就胖妞一人管用個屁。”

    “再安全也沒有!”

    “為什麼?”

    “胖妞她武功好,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地窟已不是秘密之地,若他們報官或找高手幫忙,必定想到這裡。

    我們要令對方出乎意料,就算他們是隻老狐狸,再精也不會想到花痴藏在妳那裡。“

    黎月嫦只得承受下來,因為這是命令,毫無抗拒的餘地,也沒有人能抗拒幪麵人所說的每一句話。

    “好吧!相信你的主意不會錯到那裡去。不過,若有什麼差錯的話,可不能怪我!”

    幪麵人不樂,警告道:“除非妳活膩了,把秘密漏出去,那就該當別論了!”

    此語在黎月嫦心裡起了反感作用。

    她神色一變,但礙在眾人面前不便發作,當他放個臭屁就是。

    於是她笑了,微笑道:“媽的,老孃會這麼傻嗎?老孃又不是十幾二十的小姑娘,知道利害關係,怎會把秘密漏出去呢?”

    幪麵人轉向一個粗漢道:“麻二,你把白小娜幹掉之後,有否留下痕跡?”

    “沒有1”

    麻老大回答得乾淨利落,如同他幹掉白小娜一樣,一刀斃命。

    “那麼,為什麼麥嘉沒有懷疑邱老疤?”

    這一下把麻老大問胡塗了。

    他嚅嚅地說:“我不知道!”

    “混蛋!”

    一聲震天的叱喝,震得密室“轟轟”作響。

    麻老大不寒而慄。

    他戰戰兢兢地說:“屬下確實沒有留下任何碇綻!”

    “你把經過說出來聽聽!”

    麻老大隻得把殺害白小娜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悅來客棧的命案是麻老大幹的。

    他奉命趕在白小娜之前,住進悅來客棧天字房。

    天字房在地字房隔壁,僅隔了一面木板。

    麻老大貼在木板牆上,竊聽當時化名向日葵的白小娜,與煤炭談買賣。

    正當他們條件談妥,再進行另一椿私人買賣時,不幸被駝背老太婆發現。

    無疑地,他們的秘密洩漏,這是白小娜致死的原因。

    白小娜本來可以不必死的。

    但在這種情形之下,麻老大必須殺人滅口,以保護組織的秘密。

    於是正當駝背老太婆,和煤炭離去時,麻老大便一刀把白小娜解決了。

    正如麻老大所說,他確實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可供官府的人偵查。

    可是,也不能嫁禍邱老疤為兇手。

    因為邱老疤身上同時可以發出三種暗器,他不必進房,便能殺了白娜。

    而白小娜卻是一刀斃命。

    然而,幪麵人現在追究這些問題也無用,只怪麻老大不該用刀殺人。

    黎月嫦聽完麻老大的描述之後,她擔心說:“我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了結的!

    尤其又牽扯到假銀風波,麥總捕頭必不放鬆!”

    幪麵人不以為然,冷笑道:“我已給過他警告,他多少應該會收斂才是!”

    黎月嫦卻說:“若是你聽說過光頭的脾氣,有如茅坑裡的石頭———————

    ———又硬又臭,你就不會認為他能就此稍作收斂。”

    “我看不會有問題,就算他不罷休,諒他也抓不到證據!”

    幪麵人狂妄自大地說。

    狂妄自大往往是一個強大的致命傷。

    一個人敢狂妄自大,他背後一定還有一股強而有力的東西,或人給他靠著。

    幪麵人向來狂妄自大,難不成他背後還有人支撐著他?

    那背後的人會是誰?

    接著,幪麵人又向他們提出幾個注意事項後,把花枝點住昏穴之後,交給黎月嫦帶回,一場議會始告結束。

    “呷————————————-”馬車緩緩駛離神秘地窟,在途中奔馳。

    車廂裡斜靠著花枝和黎月嫦。

    花枝仍舊是昏迷不醒。

    馬車聲劃破寂靜的深夜。

    就在這時,夜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怪異的歌聲。

    “這…………

    道可道,非常道,黑道白道黃道赤道左道右道,…………

    呸!胡說八道,聖是有道,盜亦有道,哈——————————“歌聲嬉鬧宏亮,迴盪夜空,宛如夜叉的惡作劇。

    黎月嫦臉色已漸漸變了。

    車伕神色也變了。

    他是幪麵人特別安排護送黎月嫦的,名字叫“晉寒”,華山派第十九代弟子。

    歌聲又響起:“邪門歪道…………。

    生財有道,擺我一道,不能人道,江洋大盜,橫行霸道,鬼哭神號,豺狼當道,…………“

    車伕晉寒按捺不住,突然叫道:“黎姑娘,我去瞧瞧!”

    話未說完,他的人已縱身拔起,再一閃,就看不見了。

    晉寒掠出三丈,足尖點地,身子一鶴沖天。

    街道寂寂。

    夜色沵漫。

    那裡看得見半條人影。

    只剩下歌七的餘韻,彷佛還縹緲在夜風裡。

    風在呼嘯。

    晉寒沉聲喝道:“朋友既然有意尋鬱,何不現在一見?”

    聲音雖低沉,但中氣充足,一個字一個字都被傳送到遠方。

    這兩句話說完,晉寒又已掠出十餘丈,已掠入道旁將枯末的荒草中。

    風捲著荒草,如波浪起伏。

    看不見人,也聽不見回應。

    晉寒冷笑道:“機只要你已到了這裡,看你能躲到幾時。”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身子倒竄,又七八個起落,已回到停車處。

    當他雙腳落地時,不禁大驚!

    原來停車處已不見了馬車,只有風吹著落葉,簌簌作響。

    晉寒誤以記錯了地點,身子拔起,又七八個起落,落到另一條街。

    一樣的空蕩。

    一樣的風吹落葉。

    仍舊沒有馬車的影子。

    有的只是一二條野狗,躺在路中歇著。

    晉寒怔住了!

    他這才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呷————————————”馬車依然奔馳在黑夜中。

    車伕仍在揮鞭趕著馬車。

    車廂裡仍舊斜靠著花枝,和黎月嫦。

    “哈哈————————————”突地,車伕一陣狂笑。

    笑聲震盪著黑夜。

    黎月嫦不由大吃一驚,掀開布幔,才發覺車伕已換了人————————鷹勾鼻。

    不用說,鷹勾鼻是黑牛妝扮的。

    黎月嫦立即以銀鑄鳳凰展翅的煙槍,指著黑牛,喝道:“不許動!否則叫你變成馬蜂窩。”

    “哇操,我根本沒有動,只抓住韁繩而已!”黑牛嬉笑著說。

    “不許你駕車,滾下去!”

    “哇操,妳那個笨車伕有舒服的馬車不坐,站在街頭喝西北風,真是好笑。”

    黑牛笑道:“所以我不能滾下去,不然誰幫妳駕車?”

    “老孃不稀罕!”

    “妳不稀罕也不行,老子車伕當定了。”

    “你再不聽,可別怪我不客氣。”

    黎月嫦的煙槍,不只是能噴出煙霧,還能噴出要命的暗器。

    這是秘密,但也不是秘密,尤其對黑牛來講。

    既然對黑牛不是秘密,黑牛當然有應付的辦法。

    因此,黑牛調笑道:“哇操,妳儘管對我不客氣好啦!”

    黑牛回頭瞟了她一眼,又邪笑道:“若能死在妳這種水查某(美女)手上,那也是我的榮幸。嘿嘿,死在牡丹花下做鬼也豬哥(風流)!”

    黎月嫦怒叱:“好個油嘴滑舌的下流胚,齊向黑牛打去。

    哇操!

    這麼近的距離,黑牛這下真的要做風流鬼了。

    誰知,當寒星射出之前,黑牛已拔身而起,緊貼在黎月嫦身邊而坐。

    他笑著說:“下流胚都打不死的。”

    黎月嫦一個肘拳向旁擊出,怒道:“你想幹什麼?”

    她肘拳擊出,手臂就已被捉住。

    黑牛輕聲道:“月黑風高,一個水查某(美女)走夜路很危險的,我只想送妳一程罷了。”

    “不必你雞婆!”

    黎月嫦恨恨說著,她又一拳擊出,另一條手臂也被捉住,竟連動都沒法子動了。

    只覺得一陣陣男人的呼吸,吹在她脖子上,吹著她的粉臉。

    每個男人都有他獨特的風味,只要黎月嫦稍微留意,不難嗅出黑牛身上的氣味。

    可惜她現在已被氣昏了頭,不曾去留竟這男人的氣味。

    馬匹這時也放慢速度,踩著細碎的腳步往前走。

    黎月嫦恨恨道:“你………。你究竟放不放開我的手?”

    “不放。”

    “你這下流胚,你這無賴,你再哥哥啼(糾纏)下去,我就要叫了。”

    “妳不會叫的。”黑牛笑道:“何況,妳就算叫,三更半夜的人家還以為妳在叫春呢!”

    “你………你想幹什麼?”

    “什麼都不想。”

    其實,黑牛現在大可把花枝救出,但他似乎有意逗弄著黎月嫦玩。

    他的呼吸彷佛春風般溫柔,輕輕接著說:“妳看,月光這麼淡,夜色那麼淒冷,一個長年寂寞的男人,忽然遇著了妳這麼樣一個騷蹄子,又還能再想什麼?”

    黎月嫦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

    她雖然已是個識途老馬的女人,但有個男人不斷在耳際吹著熱氣,心中不起變化才有毛病。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心中沒有任何毛病,所以她起了變化。

    黑牛忽又道:“妳的心在跳。”

    黎月嫦用力咬著嘴唇,說:“心不跳,豈非是個死人了?”

    “但妳的心卻跳得特別快。”

    “其實妳用不著說出來,我也明白妳的心意。”

    “哦?”

    “妳若對我不好奇,剛才就不會讓我把馬車駕走,現在也不會讓我緊貼著妳。”

    “我…………。我應該怎麼樣?”

    “妳只要把煙槍對準馬屁上射去,這兩匹馬就會把我摔下去。”

    黎月嫦忽然一笑,道:“多謝你提醒了我。”

    她立刻掙脫黑牛的手,煙槍對準馬屁射出數點寒星,馬果然長嘶著,人立而去。

    馬車翻了。

    黑牛果然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她自已也摔了下去,恰巧跌在黑牛懷裡。

    只聽馬蹄聲響,兩匹馬已放開腳蹄,跑走了。

    黑牛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還忘了提醒妳一件事,我若摔下來,妳也定會摔下來的。”

    黎月嫦恨恨罵說:“你他媽的真是下流胚,真是個大無賴…………”

    “但卻是個十足古搥(可愛)的無賴,是不是?”黑牛接口道。

    “而且很不要臉。”

    “是嗎?那既然我很不要臉,那就不要臉給妳看吧!”

    說著,在她乳房上一摸,黎月嫦立時動彈不得。

    原來,黑牛一摸之際,已點住她的“期門穴”。

    “別怪我不要臉,是妳自已說的。”

    黎月嫦瞪大了眼睛,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這樣對她。

    她無奈地道:“你對付女人,也都像對我這樣子的嗎?”

    “我若看見每個女人都像這樣子,頭不被打扁,也會活活累死。”

    黑牛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這一攪和,天都快亮。”

    黎月嫦將躺未躺的模樣,既難看又可笑。

    她痛苦說道:“你知不知我若一直維持著這種姿勢,才會活活累死!”

    “既然如此,妳就躺下來睡一覺好了。”黑牛道:“睡醒時,天也亮了!”

    語畢,伸手點了她的“章臺穴”,黎月嫦旋即躺了下去,人也暈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她方才醒轉過來,鷹勾鼻的黑牛已不知去向了。

    甚至花枝也早已失去蹤跡了。

    黎月嫦楞住了!

    她這才領會鷹勾鼻的厲害。

    “雜碎、無賴、下流胚,下次別再叫老孃碰著了,老孃會活活剝你的皮………

    …。”

    黎月嫦破口大罵不已,這一下她回去不知該如何交待?

    男人真會把她害慘!——

    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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