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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葵寶笈與女人身形飛脈圖

    魏公府。

    後院紅牆禁地仙霄閣外小坪。

    閩佳汝正在秘密武功。

    管愛谷士羽垂手侍立在一旁觀看。

    閩佳汝赤著上身,盤坐在於地,正在運功,頭頂冒出團團白霧。

    “嗨!”一聲沉喝,閩佳汝有臂綴伸,右手二指如劍揮出。

    但見一道無形的氣流,順著他臂上突凸起的青筋,湧向指間。

    氣流到指尖時,突地往回倒流,閩佳汝慌忙收臂。

    只聽“冬!”地一聲,閩佳汝身子往後一倒,仰面跌倒在地。

    他面色蒼白,滿額汗水淋漓,神情沮喪已極。

    “媽的!”他忿忿地罵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沒有成功。為什麼?為什麼老是不成動?”

    他憤怒之中,一把抓住擱在身子右邊的一本發黃的小本子,準備撕扯。

    “閩公子!”谷士羽急忙搶了過來,阻住他道,“請公子稍安匆躁。常言道:欲速則不達。練功這玩意兒,講究的是耐心,只能順其自然,所謂是:‘水到渠成……’”

    閩佳汝搖著發黃的小本子,截住他的話道:“這秘本上明明寫著速成之法,三個月之內即可大功靠成,為何我毫無進展,連指氣也發不出來?”

    “嗯。”谷士羽支吾了一下道:“也許是練得不得法吧?”

    閩佳汝瞪起眼,晃著本子道:“我全都是照著本子上練的、怎麼會不得法?”

    谷士羽轉了眼珠,湊近前道:“小王爺今日辛苦了,歇一會吧。”

    “哼!”閩佳汝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別光會恭維,還是替我想想法子,要是爹爹回來了,我還沒練成此,讓他發覺,事情就麻煩了。”

    谷士攝了想道:“不如公子練毒蓮花指吧。”

    “嗯。”閩佳汝縮了縮鼻孔。

    “小的這就去準備。”

    谷士羽躬身而退。

    閩窪汝望了空中的皓月一眼,將手中的小黃本扔到地上。仰面發出一聲長嘆。

    他覺得自己變了,變了許多、許多。

    變得心情暴躁,按捺不住胸中陣陣突進的怒火,定不住心思,沉不注氣。

    生理上也有了變化,他覺得自己已不再需女人,而且在“實戰”中已無法上陣,他昨夜去春光院試過。

    這一切,使他變得更為暴躁。

    他很驚異自己的變化。

    這一變化是他在習練仙霄閣神女像中的秘冊神功而開始的,至今已將近一月。

    當他意識到,變化來自秘冊神功時,想要中止練功,已是欲罷不能。

    他的精神與肉體都已被神女邪魔牢牢控制,除了迅速練成此功之外,他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死。

    怕死和想稱霸武林的野心,使他日夜瘋狂地加速了練功的速度。

    他必須在爹爹回來之前練成此功。

    然而,事情並非他預料的那麼順利,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了。

    月不照亮他身旁的兩本秘接本。

    那是他在神女座底部暗屜裡找到的。

    左邊一本,“神葵寶笈,”四個仿宋體字,書在封面,再無其它字樣。

    神女邪魔是誰?他不知道。

    但,從閩少南對神女邪魔尊敬的程度,把仙霄閣列為禁地的舉動,可知這位神女邪魔必定是個出類拔草的人物。

    更吸引他的是神葵寶笈開篇的話:“練成寶接神功,即為武林至尊;蓮花一指,少林、武當指下稱臣。”

    好狂、好傲的語氣。

    這卻正合他的野心,於是,他拋棄一切顧慮,開始習練神葵寶笈。

    一旦開始,便不能自拔。

    谷士端來了一個木盤,盤中擱著三隻盛著清水的小碗。

    還有三個小紙包。

    谷士羽放下木盤,跪在地上,抬頭用目光向閩佳汝請示。

    閩佳汝沉重地點點頭。

    谷士羽小心地將三個小紙包打開。把青、黃、紅三種不同顏色的粉末,倒入小碗中。

    小碗中的水,立即變成了黑色、黃色和紅色三種。

    谷士羽跪伏著退下。

    閩佳汝重新盤坐起身子,雙手合十胸前,運氣片刻,然後將食中二指伸入小碗中。

    雙手並下,一共是四根指頭,伸入了黑色水的小碗。

    一陣“嗤嗤”的響聲,伴隨著騰起一股淡淡的煙霧。

    小碗中黑水的顏色漸漸變清。

    閩佳汝的四根指頭漸漸變黑。

    最後,小碗中的水完全清了,閩佳汝的四根指頭,齊根部全是黑色。

    他收指合十,再次運氣。一線明顯的黑線,由指頭經過手臂,從肩部透入體內。

    片刻,黑線消失,指頭變成正常紅潤顏色。

    如法炮製,閩佳汝再次將指頭伸入黃色水小碗,然後再是紅色小碗。

    他三次運氣,臉上的顏色也變了三次。

    終於,他“吸毒”完畢,閉目小歇片刻。

    他在歇息,但思想卻在緊張地思維。

    怎麼才能突破運氣出指的生死悠關?

    本來練毒蓮藥指,應該在習練成神葵寶策之後,才能進行,但他因時間緊迫,急於求成,居然在練神葵寶接的同時。就開始了毒蓮花指的修煉。

    他很清楚。他已吸入了毒蓮花指的三花劇毒,如果不能練成寶笈神功,及時將毒氣從指尖打出。他就會因毒沉丹田而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他有些害怕,但不後悔。

    “公子,”耳邊響起了谷士羽的聲音。“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閩佳汝張開眼,伸出雙臂。

    谷士羽給他穿上衣服,將他扶了起來,然後端起木盤。

    閩佳汝突然問:“錢小晴可有消息?”

    谷士扁了扁嘴:“她……”

    閩佳汝沉聲喝道:“照實講!”

    谷士羽忙道:“是,聽說她在華山閻王娘娘宮又與徐天良好上了……”

    閩佳汝咬著牙,憤聲道:“這個賤貨!她現在哪裡?”

    谷士羽道:“她現在和錢百燈已去了鐵血旗的秘密總舵。”

    閩佳汝眼中閃爍著冷光道:“鐵血旗秘總舵在哪裡?”

    谷士低下頭道:“稟公子,小的正在派人查,想必過幾天便會有消息。”

    “哼!”閩窪汝變成了臉色,“沒用的東西。”

    谷士羽道:“公子何必為一個女人……”

    “住口!”閨窪汝厲聲截注他的話,“她是我所愛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男人佔有她!”

    谷土羽小心翼翼地道:“可是……”

    “我說了叫你住口!”

    閩佳汝瞪圓了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練這神笈嗎?有一半原因是為了她,我要練神功,擊敗徐天良,叫徐天良跪在腳下,並且她心服口服地嫁給我,同時,我已向她示過婚了,她出由西子莊送到過魏公府。這也關係到魏公府和我的聲譽。告訴你,我一定要得到她,一定!”閩佳汝踏步走出小坪。

    揮士羽怔了怔,端著木盤急急迫了過去。

    悶窪汝踏入為他準備了夜宵的小客廳,發現金龍與馬虎正在等他。

    他唬著臉,走了過去,在夜宵桌邊坐下,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他已是魏公府的小王爺,老王爺又不在家,自然要擺出威嚴的架勢。

    “小王爺,”金龍低著頭輕聲道:“已有鐵血旗秘密總舵的……”

    未等金龍把的話說完,閩佳汝驀地伸手抓住他的胸衣,迫不及待地問道:“在哪裡?”

    金龍知道他最近脾氣很壞,一時嚇白了臉,不知如何回答。

    馬虎見狀,忙在一旁道:“回稟小王爺,鐵血旗中的臥底吳中川送來消息,鐵血模秘密總舵現設在徐州城郊太公廟。”

    閩佳汝扭側頭道:“錢小晴可在徐州?”

    馬虎咬咬嘴唇:“小的不太清楚。”

    這時,金龍已回過神來,急忙道:“有消息說,錢小晴和錢百燈正在趕往徐州途中。”

    “好極了!”閩佳汝霍地站起,對谷士羽道:“傳我命令,三十六路殺手帶上鐵血令疆,立即趕赴徐州太公廟接管鐵血旋,並帶錢小晴前來見我,鐵血旗敢反抗,殺無赦!”

    谷士羽躬了躬身卻道:“事關重大,我看是否還是等王爺……”

    “放肆!你敢違抗本爺命令?”閩佳汝厲聲斥喝道:“本爺就是王爺,一切事情由本爺負責,抗命者斬!”

    “是。是。”谷士羽應諾連聲,躬身急退。

    半個時辰後。

    金龍走進魏公府外后街的一條小深巷。

    巷底,一棟小屋。

    金龍打開門,徑直走到小屋後院的天井裡。

    閩少南雙手抄背,站在並臺旁。

    金龍上前禮道:“金龍陽見王爺。”

    原來閩少南並未送關培南的靈樞去鼓浪島,而暗中留在了天津。

    閩少南輕“嗯”一聲:“起來吧。”

    “謝王爺,”金龍站起知,繼續道:“大公子已擅調三十六路殺氣,赴入往徐州,而且他還說他就是王爺,準敢抗命,就地立斬。”

    閩少南冷哼道:“他果然有野心。”話音頓了頓又問道,“他這些日子表情有什麼變化沒有?”

    金龍道:“最近他性發暴躁,常常無緣無故地大發脾氣。同時……他……嗯,還有一咱說不出的變化,比如說話、吃飯時常常打出女人的蘭花手。”

    “很好。”閩少南沉聲道。

    他暗中咬住了嘴唇,無聲地道:“你這小雜種!你害死我的培南兒,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子絕孫!”

    王爺沒開口,金龍凝身不敢動,也不敢隨但開口。

    半晌,閩少南道:“谷士羽去哪兒了?”

    “稟王爺,”金龍垂首道:“谷士羽假傳命令之時,悄悄去了蔡公莊。”

    閩少南抿嘴發出一聲冷哼。

    金龍沒說錯,谷士羽此刻正在蔡公莊。

    一片小竹林前。

    谷士羽雙膝跪地磕頭道:“黑衣使谷士羽,見聖火教易教主,願教主萬壽無疆,神威天下。”

    竹林陰影裡站著易天凡,因他處在極暗之處,無法看清他的臉。

    易天凡沉怪的聲音,從暗處緩緩傳出:“黑衣使,你這麼急著求見教主,有何緊急之事?”

    谷士羽伏首道:“稟教主,閩佳汝已發現鐵血族秘密總舵了,正令三十六路殺氣執鐵血令旗,前去接管。”

    “嗯,知道了,就這點小事?”易天凡毫不在意地道。

    從易天凡的口氣中,谷士羽知道教主不僅對魏公府的事瞭如指掌,而且還早已胸有成竹。

    “喂,”谷士羽支唔了一下道:“還有一件事,閩佳汝練神葵寶笈受阻,怎麼也打不通生死悠關,髮指運氣,在下害怕如此下去,會傷了他的性命。”

    易天凡身影抖動了一下,冷聲道:“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笨,你也這麼蠢。”

    谷士羽急忙磕首請罪:“奴才太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易天凡沉緩地道:“神女邪魔是個女人,她練的功夫自然是女人的功夫,若按照男的氣脈去練,怎能成功?”

    谷士羽眨了眨眼道:“教主的意思是要閩佳汝按照女人的氣脈去練?”

    易天凡沉聲道:“不錯,這裡有本女人身形氣脈圖,你拿去交給閩佳汝,教他按氣脈圖運功,自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竹林暗處飛出一本小冊子。

    谷士羽接冊在手,首道:“謝教主。”

    易天凡問道:“閩佳汝對他身世是否已經知道?”

    谷士羽道:“尚且不知,不過,他對自己是不是閩少南的親生兒子,已有懷疑,他找算練成神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逍遙仙宮找廖小瑤查明此事。”

    易天凡發出一聲嘿嘿的笑聲。

    谷士羽又道:“是否現在要告訴他?”

    “不要。”易天凡緩慢地道,“這件事,由白衣聖使杜雲魂去,另外,今後你不要與本教聯絡,有指令我自會派人送給你,你要格外小心,因為閩少南還沒有離開天津。”

    谷士羽臉色倏變:“閩少南還……在天津?那這練功之事……”

    易天凡沉聲打斷他的話:“本教主自有安排,你安心隨閩佳汝練功就是。”

    “是。”谷士羽伏首於地。

    易天凡擺擺手道:“你去吧,以免閩佳汝疑心。”

    谷士羽磕頭面起,轉身離開了小竹林。

    易天凡緩步從竹林暗處走出。

    溶溶月光灑在他身上。

    此刻,他身穿裝綻,胸前一串佛珠,右手執著一根禪杖。伊然一位佛門得道高僧的模樣。

    他左掌豎立胸前作佛號狀莊嚴肅穆的臉上慈眉善目,十分祥和。

    誰會想到這麼一位大師,居然竟會是聖火邪教的教主。殺人不眨眼,活吞人心的大魔鬼易天凡?

    “阿彌陀佛!”一聲低沉懾人的佛號響徹了蔡公莊。

    二天後。

    魏公府側霄閣禁地小坪。

    夜空,月光較潔。

    坪中,閩佳汝精神抖擻。

    地下襬攤開兩本小冊。

    一本是神葵寶笈。

    一本是女人身形氣脈圖。

    閩佳汝盤膝而坐,雙手打蘭花手指,合十胸前。

    一聲嬌嗔的輕叫,右臂如軟劍揮彈出食中二指。

    無形的氣流,從手臂突凸的青筋流過,湧向指間。

    只聽得“睹”地一聲輕響,一股似劍氣的指風,從手指間洩出。

    “呵呵!成功了!”閩佳汝從地上彈起,拍手狂笑。

    笑聲有些傻,有些邪,有些變調。

    仙霄閣在怪異的笑聲中顫慄,小坪上的草也在瑟瑟發抖。

    谷士羽躬身道:“恭喜小王爺,賀喜小王爺,大功告成。”

    閩佳汝眼中閃射出灼熾的目芒:“如果神葵寶笈所言不假,三個月後,武林將是我閩窪汝的天下!”

    他體內生死關已經打通,剩下的只是勤練招式增加功力了。

    一週過去了。

    仍是夜裡。

    月掛中天,照亮了小坪。

    閩窪汝身著三色長衫,在坪中翩翩起舞。

    但見他腳踏蓮花步,扭腰拂袖,忽東忽西,忽起忽優,朗轉驚鴻,宛如游龍。

    谷士羽捧著擱著小碗的木盤,侍立在坪旁觀看。

    先時,還可看清閩佳汝的身了和手勢,舞到後來點見一彩光滾來滾去,宛若水銀瀉地,花雨紛紛!

    一聲清叱,花雨飛散,一根指頭戳在谷士羽的鼻尖上。

    谷士羽嚇得倉惶後退,險些跌倒。

    閩佳汝發出的一陣哈哈的笑聲。

    短短的七天。

    他武功進展極快,真可謂是日新月異,突飛猛進。

    他十八式神葵寶笈招式,已練得滾瓜爛熟,只欠內力火候。十八蓮花指,雖說不上運用自如,卻已能得心應手地發出內力指氣。

    若再練一段日子,增強內力,達到以指氣代劍的地步,武林中就不會有人能是他的對手了。

    他的指氣劍,不是一般的劍,是三花毒劍,中劍都除了受內傷之外,還會中只有他才有解藥的三花劇毒。

    到那時候,誰能奈何得了他?

    他收招於手,滿臉是得意的笑。

    穀子羽托盤跪伏於地道:“王爺的神功,天下無敵!”

    閩窪汝又是一陣大笑,然後肅容道:“三花毒水侍候。”

    “是。”谷士羽放下手中木盤,著手調配三花毒水。

    閩佳汝凝視著盤中的小碗,右手指起摸住了下額。

    這是一個成年男人極自然的動作。

    當他的手指觸到下額時,臉色候然一變,笑意頓時消失。

    七夫中,他在武功突進的同時,身體也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他完全失去了性慾,對異性已無任何生理上的要求,那個來傳宗接代留種的東西,已均勻全萎縮並急劇的縮小,現在連穎下的鬍鬚也脫落了。

    他明白,他正在向女人轉化。

    真是不可思議的邪功!

    難怪神葵寶笈本上署名為“神女邪魔”,卻是這一層意思。

    他感到痛苦,甚至有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但,他仍然不後悔。

    如果真能襲承王爺之位,掌管魏公府,征服整個武林,女人和兒子又能算得了什麼?

    他摸著光溜的下巴,抿嘴一聲冷哼。

    蘭花毒水已經備好,谷士羽跪著退出一支開外。

    他盤膝坐下,手指葛地伸碗中。

    谷羽目光閃了閃,耳朵陡地向兩旁支起。

    他發覺禁地紅磚外的大樹頂上藏著有人,正在悄悄窺視著小坪。

    教主料事如神,府內果然有人在暗中監視著閩佳汝!

    幸虧,一切早有準備。

    他沒有去擒拿藏在樹上的人,也沒有稟告閩佳汝。

    他始終跪伏在地上,直到閩佳汝“吸毒”完畢。

    閩佳汝走出禁地。到小客廳用過夜宵之後,回到臥房。

    臥房已有了改變,增添了一個梳妝檯,換了一張紅漆木錫,加上了兩個羽絨軟墊。

    這一來,臥房增添了幾分女人氣息。

    他蹬步入房,在壁角梳妝檯前坐下,望著鏡子,一聲輕嘆。

    他正在轉化過程中,對過去的自己依然十分留戀。

    男人,他畢竟曾是個真正的男人。

    他有些後悔,後悔不曾在習此武功之前,強行娶下錢小晴,讓她為自己留下兒子。

    不過……

    他正思想之際,忽見窗外人影一晃。

    他身形一驟,倏地躍起,射出窗外。

    院坪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漢。

    “你是誰?”他厲聲斥問。

    蒙面漢沒有答話,卻趨身向前,一掌向他擊來。

    他身子微沉,運氣拍出一掌。

    一聲悶響,兩掌拍實。

    閩佳汝登登地連退數步。

    蒙面漢原地站著,雙腳不曾移動分毫。

    好功力,閩佳汝暗自吃驚。

    蒙面漢冷哼一聲,再次撲身搶攻。

    閩佳汝連連後退,已退至牆角。

    蒙面漢不僅內力精深,而且掌法十分厲害。

    閩佳汝喝問道:“我是魏公府小王爺,你想幹什麼?”

    蒙面漢目透兇光:“我想要你的命!”

    說著,掌又擊到。

    閩佳汝情急之下發出一聲女人似的嬌叱,右手抬起,發出了蓮花指。

    “睹!”一聲很輕微的響聲。

    閩佳的手指,正點在蒙面漢的掌心上。

    蒙面漢身子定抖,托地後躍,接著拔高而起,逾出牆外。

    “來人啦!”閩佳汝大聲呼叫。

    府內剎時鑼聲大震,護院府丁紛紛湧向後院。

    朗窪汝朝各路來人,大聲吼叫:“立即四處搜尋!府內府外都要搜,一定要找到刺客!”

    “遵命!”府丁險喝著四下分散。

    閩佳汝低下頭,凝視著右手二指。

    毒蓮花指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蒙面漢中毒指後能逃多遠?

    蒙面漢中想知道這些。

    蒙面漢逃出魏公府後院牆,直奔后街小巷。

    穿巷街,竄過屋樑,越過天井院,來到一間小房門前。

    “王爺。”蒙面漢低聲呼喊。

    房內響起了閩少南的聲音:“進來。”

    面漢急急推門而入。

    房內。小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桌旁坐著閩少南。

    蒙面漢走到閩少南身前:“王爺……”

    說話時,蒙面漢伸出了右手掌。

    閩少南低頭看了看,臉泛起一絲冷笑,然後擺擺手,示意蒙面又坐下。

    蒙面漢在桌旁坐下,捲起了衣袖。

    閩少南兩指住蒙面漢的手脈,微閉起雙眼。

    少時,閩少南睜開眼,放鬆了手指。

    蒙面漢頗有些緊張地問:“怎麼樣?”

    閩少南抿抿嘴:“很好。”

    蒙面又怔了怔,不知所措。

    閩少南掏出一疊銀票擱在桌上:“這是你的酬金。”

    “謝王爺。”蒙面漢伸手去拿銀票。

    閩少南攔眼:“先服下這顆解毒丸,以防掌心毒氣擴散。”

    “嗯。”蒙面漢應唔著,從閩少南手中接過一粒,介藥力塞入口中,口唾液吞下。

    閩少南衝了一笑。

    蒙面漢不知究裡,也跟著笑了笑,站起身,再次伸手去拿銀票。

    突然。他瞪圓了眼:“王爺,你……”

    閩少南沉聲道:“你不用抱怨,人都是要死的,只是遲早而已。”

    蒙面漢子未待閩少南把話說完,已抨然倒地。

    閩少南舉掌一擊。

    金龍推門而入。

    閩少南道:“將此人送到府中,交給閩佳汝。”

    魏公府前院坪。

    燈籠、火把的光亮,把整個大坪照得如同白晝。

    閩佳汝在坪中央卓然而立。

    他身前三步遠的地上擱著蒙面漢的屍體。

    金龍單膝跪在蒙面漢身旁,伸手摘下了蒙面漢臉上的蒙面布。

    鐵砂掌花字豹!

    谷士羽等人都驚傻了眼。

    閩佳汝眼中目芒閃了閃,臉上露出狂妄之色。

    據金龍報告,花字豹的屍體是在魏公府後街小巷裡發現的,小巷距魏公府院不到一里之路。

    蓮花指能點破花字豹,這號稱江湖第二號殺手的鐵砂掌,而令他逃不出一里之地,便毒發身亡。其威力可想而知。

    而此時,閩佳汝的神功還未尚達到三成的功力!

    如果神功練成,普天之下,誰還能是他的對手?

    他因此而狂妄,已沒把天下的英雄放在眼裡。

    他向谷士羽擺擺手。

    谷士羽領命上前。在花字豹身旁擺弄了一陣子,然後回到閩窪汝身旁。

    他在閩佳汝耳根邊,輕聲道:“他確是中三花劇毒而亡。”

    閩佳汝仰面發出一串長笑,笑聲怪異刺耳,直衝雲霄。

    這時,府院門闖進了吳可擊和吳法、吳緣、吳道及吳義四兄弟。

    吳可擊見到坪中場面楞了楞,隨即帶著吳氏四兄弟上前施禮道:“吳可擊十二路屬下,見小王爺。”

    閩佳汝挑眉道:“情況怎樣?”

    吳可擊吞吐了一下道:“徐州鐵血濱秘密總舵在我們進的前一天,已經轉移,太公廟已空無一物。”

    閩佳汝怒容滿面:“一群廢物!”

    吳呆擊又道:“在我們撤離徐州的時候,遇到了錢百燈與錢小晴,中混戰中錢百燈受傷被擒,而錢小晴……”

    閩窪汝突然尖聲道:“抓住她!所有的人馬全部出動,一定要抓她來見我!”他自仗神功,已沒把那個狼崽徐天良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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