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猝不及防,也不由象小花子一樣失聲而叫。
“別叫!是我!”
小流浪心中怦怦直跳,慢慢轉過身子,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目光似乎凝固了,驚駭道:“怎麼……會是你!”
來人居然是周杏林,只見微微一笑;道:“不錯,是我,奇怪嗎?”
說著,伸手一指小花的房間,接著道:“小花房中的色狼更會奇怪萬分,他就是蔡家的孫少爺蔡家駒!”
“什麼?”
小流浪豈止是奇怪,簡直是驚駭了。
“怎麼會是孫少爺?”
周杏林嘿嘿冷笑道:“蔡家的事情你永遠想不到,你且跟我來吧,我有事告訴你!”
於是,兩人來到了周林杏的那間住房,也就是“禁地”。
周杏林要小流浪坐下,沉聲道:“我看出你有離開蔡家的打算,你可會想到,我也有此打算?”
小流浪看出他對蔡家不滿,越發驚疑不定,道:“我看蔡員外和少奶奶對你很尊敬,你又怎麼會離開呢?”
周杏林冷冷道:“那是表面現象,我跟蔡中書之間有一種約定!”
“什麼約定?”
“今後你會知道的!”
小流浪知道他不願說出實情,轉而道:“周先生,你一直對我很冷淡,怎麼今夜會忽然把我叫你到房裡呢?”
周杏林微微一笑道:“那是我考驗你。”
“考驗我?”
小流浪一怔,忽又恍然道:“哦!我知道,許多人收徒,都要考驗對方一段日子,看他們有沒有誠心,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周杏林笑道:“有這麼一點意思,但我主要是想看看你與蔡家的關係到底如何,如果是心腹,就不會傳授武功啦!”
“哦!這樣說來,你已經看出我不是蔡家的心腹,打算傳授我武功啦?”
“此事以後再說,從今日起,你必須住在我房裡,我要用奇藥異草加神骨藥水浸泡你,增強你的體財質骨骼,為以後的事情打下基礎!”
小流浪不安道:“我跟你住在一起,不知蔡員外和少奶奶會不會同意?”
周杏林淡然道:“放心,我對他們說一聲,他們必定會同意!”
於是,從第二天起,小流浪就住在周杏林房間了。
其實根本不是住,而是“睡”。
周杏林不知用了什麼奇藥異草加神骨藥水,小流浪一泡在去,就迷迷糊糊睡去。
這一睡就是三天。
在這三天中,小流浪的身體不斷變化,骨骼壯大,手腳變粗,身子長高。
尤其是胯下那“話兒”,居然暴長,比常人粗長一倍有餘,變成“大籮卜”了。
周杏林做得真絕,竟讓小流浪那“話兒”不但特大號,而且讓兩側各鼓起兩粒黃豆大小的小肉瘤,若非仔細看視,竟象是天生的“良性腫瘤”。
三日之後,一大早,周先生仔細的看過小流浪的“話兒”之後,喃喃自語道:“小子,你該好好的感謝老夫才對哩!”
說完,得意的解了他的穴道,穿妥他的上下衣裳,扶著他來到大廳。
周先生將他扶坐在上椅上,將他擺伏在桌上,一見外面天色已大亮,輕輕的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之後,立即走了出去。
當他自門外提著食盒回來之時,只見小流浪的雙肩輕輕的動了一下,他暗暗的一笑,立即將食盒放在桌上。
“砰”一聲輕響,小流浪卻好似遭到雷霹一般,倏然坐起身子,他一看到周先生正默默的瞧著自己,內心不由一震。
他連忙站起來,惶聲道:“哇操!先生,我……”
周先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吃飯吧!”
立即離去。
小流浪暗暗鬆了口氣,打開食盒,一聞到香味,腹中立即一陣雷鳴,他不由詫道:“哇操!怎麼睡個覺,就如此餓呢?”
他抓起一把肉鬆塞人口之後,走到外面一瞧,暗忖道:“哇操!已是早上啦,難道我已經伏在桌上睡一天啦?”
思忖至此,只覺有點兒腰痠背疼,他剛舉起手,正欲活動一下筋骨,倏聽周先生冷冰冰的聲音道:“你不吃飯,在幹什麼?”
“哇操!我……”
“快點吃,吃完馬上要幹活啦!”
“是!是!”
一來心情緊張,二來肚子實在餓了,盞茶的時間過後,小流浪即已把小鍋稀飯及四碟小菜吃得一千二淨。
他剛欲開口,倏聽周先生冷冰冰的道:“到後院來!”
“哇操!看樣子老怪盯得很緊哩!”
小流浪暗暗咋舌,走過周先生那門戶緊鎖的房間及盥洗室之後,立見周先生站立在茅棚下。
“周先生,有事嗎?”
周先生指著那個銅爐,問道:“小流浪,你認識這個嗎?”
“鼎爐,先生,你在煉藥呀?”
“不錯,已經煉了六年半了,再過半年,即可大功告成。”
“哇操!六年半啊?嚇死人,先生,你到底在煉什麼藥?”
“你猜呢?”
“哇操!我只是學徒,怎麼懂得那麼多呢?不過,我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何首烏及野參,對不對?”
周先生雙目倏亮,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小時候常吃這兩種藥粉哩!”
“喔!原來如此,看來,你以前是富家人的子弟哩!”小流浪嘆道:“不錯,可惜,財產全被別人佔了。”
說著,神色暗突的將自己身世說了一遍。
周先生沉吟半晌,問道:“事發之後,官方有沒有派人去驗屍?”
“哇操!當然有啦!可是,那批人平常和我那位堂伯來往甚密,即使發現異狀,也不會說出來,還說陰氣太重,鬧鬼而死的呢!”
“嗯!這必然是一件奪財命案,你想不想復仇?”
“哇操!父母血仇,不共載天,為人子女者,若不報仇豈非禽獸不如,可惜,我找了一年餘,卻一直未遇明師。”
“嘿嘿,巧得很,你找了一年餘,我卻等了六年餘,一直未遇高徒。”
小流浪聞言心知他有意收自己為徒,不由大喜。
可是,他又遲疑的問道:“哇操!先生,你是不是想將醫術傳給在下?”
說完,凝視著周先生。
周先生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哇操!先生,在下只是想報仇,並不想救人呀!”
“嘿嘿,稚子淺見,舟能載人,亦能覆人,學醫能救人,亦能殺人,你瞧院中那三隻小鳥吧!”
說完,朝左側地面彈出一粒藥丸。
藥丸一落在那三隻小鳥的身前,“波!”一聲,立即將它們嚇得飛了起來,哪知,翅膀剛扇數下,立即掉了下來。
落地之後,立即不動。
“嘿嘿,方才那粒藥丸叫做三味迷心丸,別說是那三隻小鳥,就是三個人,也會立即昏迷不醒。”
“哇操!這麼厲害呀?不對呀!我們怎麼沒有昏倒呢?”
周先生暗贊他反應敏捷,口中陰陰一笑,道:“老夫已經預先服下解藥,至於你可能也吃過避毒的東西吧?”
小流浪立即想起傅濟天在以神鷹血液灌入自己及小花子的口中之時,曾說過自己可以避百毒,看樣子果真不假。
他會意的點了點頭,立即道:“哇操!這招倒是挺有用的,只要把對手迷倒;就可以好好的修理一番了!”
“嘿嘿,不錯,你想學嗎?”
“哇操!我是想學,不過,我不會用這種方式報仇。”
“嗯!有骨氣,事實上,驢方式只能對付一般之人,若遇上高手,根本無效,只有靠個人的武功及修為。”
“哇操!先生,你會不會武功?”
“嘿嘿……”
只見周先生在陰笑之中,右手朝地上那三隻小鳥一招。
“呼!”一聲,那三隻小鳥已經飛進他的手中。
小流浪不由瞧得目瞪口呆。
此時正有五隻小鳥停在圍牆上,周先生隨手一扔,喝道:“著!”
“吱吱吱!”三聲,立見三隻小鳥被擊落牆外。
“哇操!有夠厲害。”
“嘿嘿,我以藥水浸泡你,已經打好你的基礎啦,你想不想學?”
“想!想!”
小流浪說著,就欲下跪。
周先生冷笑道:“嘿嘿,慢著咱們先小人後君子!”
小流浪怔了一下,問道:“哇操!什麼叫做先小人後君子?”
“嘿嘿!咱們條件交換,我教你一套內功心法,以及醫術,你在日後替我辦三件事情,彼此扯平。”
“哇操!這……讓我考慮一下。”
“嘿嘿,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去殺人放火的。”
“哇操!真的嗎?”
“嘿嘿,小子,你還年輕,你根本不知老夫一向信守諾言,哼!若非如此,老夫豈肯在蔡家一蹲就是六七年!”
“哇操!好吧!不過,總該有個期限吧?”
“嘿嘿,一年吧!”
小流浪聽得暗喜道:“哇操!一年的時間,眨眼即過,他萬一反悔叫我去殺人,我也可以七拖八拖把它拖過去。”
於是,頷首道:“哇操!好!咱們就此一言為定。”
周先生陰陰一笑,自懷中掏出一本掌心大小的薄冊,道:“這是一代武學大師逍遙子的‘吸陰化陽心經’,你先瞧瞧吧!”
小流浪打開一瞧,只見冊內共有兩張紙,第二頁寫著:“天下童男謹記——陽天陰地凡塵遊,逍遙行空任天馬,妻妾恰似過眼雲,淫婦蕩娃遍地花!”
小流浪瞧得打了一個寒顫,暗忖道:“哇操!這個‘逍遙子’果然名符其實,有夠風流,也不知他玩了多少女人,只不過他實在是看不起女人,都當成淫婦蕩娃看待,心中有恨哩!”
他不由悄悄的望著周先生。
卻見他的臉孔鐵青,雙唇緊閉,雙目冷森森的望向遠處,那雙手也緊緊的握著,似乎想起什麼恨事。
小流浪暗自詫異,心道:“哇操!他莫非與這個逍遙子有關?”
他朝第二頁一瞧,卻見上方畫著一個男人赤裸圖,身上以硃筆圈出重要穴道,以及途徑。
底下則是運功提氣之竅門。
第三、四頁完全是幾句解釋那些竅門,字意淺顯,就是不懂武功之人只要多看數遍,也可明白。
看樣子“逍遙子”已經存心將這個內巧心法傳給不懂武功的童男。
小流浪思忖至此,立即要開始閱讀。
卻聽周先生長透一口氣,神色一舒,沉聲道:“我先把人體穴道向你解說一遍,日後學習醫術也用得著,你可要牢記!”
說完,按照“吸陰化陽心經”的運功路線,一邊解說,一邊輕按著小流浪的穴道,令小流浪心領神會;進步神速。
解說一遍之後,周先生沉聲道:“我去辦點事情,你自己練習吧!”
說完,拿起一截木柴,塞入灶中。
小流浪道過謝,立即仔細研讀起來。
以他的智慧,研讀兩遍之後,稍一回憶周先生方才所提示的重點,立即瞭然於胸,心中不由大喜。
他朝四處瞧了一陣子,又在灶中添了一塊木柴之後,一見周先生仍未返回,他立即盤坐在地上,雙目微瞑。
眼觀鼻,鼻觀心,意守丹田。
半晌之後,果覺丹田好似有一團無形的氣勁升起,心中不由一陣狂喜,哪知,那團氣勁又突然散掉了。
“哇操!這是怎麼回事?”
他立即睜一雙目,仔細再研讀一遍:“哇操!好險,運功之時最忌外力干擾及心神分散,差點走火人魔。”
就在這時,突聽周先生沉聲道:“小流浪,你練過啦?”
“哇操!不錯!”
“怎麼停下來啦?”
小流浪臉一紅,道:“哇操!本來丹田已經覺得有了反應,可是,心中一高興,卻又讓它馬上放掉了。”
周先生陰笑道:“嘿嘿,這就是初習者之通病,下面可別再犯!”
說完,取出一個白色瓷瓶,道:“瓶內之藥可增進功力及止飢,從現在起,你就在此地練功,同時添加柴火。”
小流浪打開瓶塞,一見內貯百餘粒,約有黃色大小,清香撲鼻的綠色藥丸,立即問道:“哇操!一次吃幾粒呀?”
“三粒,現在就開始吧!”
小流浪朝四處望了一下,問道:“哇操!這張紙上有記載,練功之時,最忌有外物打擾,此地會不會有蛇蟲或是外人來呢?”
“嘿嘿,你放心,老夫即將在四周佈下毒粉,不但飛禽走獸無法侵入,就是武林高手也無法擅入!”
小流浪不信邪的道:“哇操!如果員外或少奶奶要來此地呢?”
“嘿嘿,他們不敢來此地的,開始吧!我先替你舒筋活血一周天吧!”
說完,盤坐在小流浪的背後。
小流浪吞下三粒藥丸,吸了一口氣,暗暗的寧神靜氣。
他剛覺得丹田又有一團氣勁出現之際,突覺自己背心“命門穴”傳人一股暖洋洋的氣團,迅即流至丹田。
好似大人帶小孩,周先生的那股真氣迅即將小流浪的那團氣勁帶動起來,緩緩的在小流浪的體內繞行著。
繞外一週之後,只聽周先生沉聲道:“繞行十二週天!”
那團真氣立即撒了回去。
小流浪好似幼兒學步般,緩緩的按照方才之路徑前進。
周先生亦一臉肅穆的打量著他。
運行一周天之後,小流浪的印堂倏地一亮。
周先生不由微微一笑。
只見他鬆了一口氣之後,自懷中一口氣掏出三個綠色小瓷瓶,三個瓶塞一拔開,立即瀰漫著沁人的香氣。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將那三瓶黃、紅、綠小藥丸,磨成粉之後,全部自鼎蓋縫中倒入了鼎中。
盞茶時間之後,爐中立即溢出一縷紅煙。
周先生單掌一豎,朝爐蓋上方輕輕一按。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他渾身汗水如雨,那縷紅煙即轉成綠煙,怪的是那些香味反而消失了。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那些綠煙消失了。
代之而起的是原來那種淡淡藥香味的白煙。
周先生滿意的收回功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他又朝小流浪瞧了一眼,只見他神色瑩然,氣機和勻,分明已經入定,不由暗喜道:“嘿嘿,老夫的計劃又順利推進一步了!”
只聽他陰陰的一笑,迅即朝屋內行去。
小流浪睜開雙目,只覺全身舒暢,低呼了一聲:“哇操!”
一見四周黑黝,只有鼎下猶在冒著火光。
他又添了一塊木柴之後,陡聽周先生沉聲道:“吃飯吧!飯後出去走一走,在子時以前回來運功。”
“是!”
小流浪走回廳中,一見桌上擺著一個食盒,立即走了過去。
打開盒蓋,一瞧是一隻燉雞,歡呼一聲之後,立即大塊朵頤,盞茶時間之後,即已幹得清潔溜溜了。
“哇操!先生,我走啦!”
“嗯!別忘了時間。”
“是!”
小流浪提著食盒,走出廳外,朝那條通道瞧了一眼,試探性的走出數步,誰知仍然在原處打轉。
“哇操!真邪門,先生的鬼名堂挺厲害呢!”
小流浪搖搖頭,苦笑一聲之後,朝右側花圃一躍。
這一躍,竟直接躍出四、五尺遠,心中狂喜之下,落地之後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踩上一株花草,不由令他嚇了一大跳。
他思忖半刻,立即悟出必是修練“吸陰化陽心經”之故。
“哇操!看樣子那個老怪並不是瞎子砌磚,在胡吹亂蓋的哩!”
他欣喜的繞過三株花草,立即來到那扇紅木門。
輕輕一拉,立見門口擺著一個食盒,心知必是周先生所置,伸手一提,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小花子的房中行去。
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一日不見,即會有如隔三秋的感覺,更何況是幾天,小流浪突然覺得渴望能夠早一點看到小花子。
他似一陣風般跑人小花子那個門戶大開的房間,剛張口叫聲:“哇操!小花子……”
底下的話,卻被榻上那一幕堵住了。
原來小花於正和小紅姐在榻上熱吻及愛撫著。
二人聞聲,嚇得急忙分開身子。
小流浪想不到小花子居然如此好“色”,剛向自己下跪求悔過不久,立即又犯了老毛病,心中一怒,立即轉身朝房外行去。
小花子喚聲:“小流浪!”
慌忙跳下榻,邊整衣衫邊追了出來。
小流浪怒氣衝衝的提著食盒,直接衝向廚房,哪知他剛踏人廚房大門,卻迎面撞上了自廚房內走出來的人。
“砰!”
一聲,立聽一聲嬌呼:“哎唷!是哪個不長眼……”
小流浪一見一位婢女打扮的少女被自己撞得摔倒在地,手中的食盒亦摔倒在地,慌忙上前欲扶起她。
“拍!”
一聲,他立覺左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怒道:“哇操!一巴掌,五百,好凶狠的幼齒仔!”
“呼!”
—聲,那位少女左掌又揮了過來。
小流浪右手一伸,立即抓住她的左掌。
那位少女叱喝一聲:“大膽奴才,還不鬆手!”
喝聲未訖,右掌又揮了起來。
小流浪冷哼一聲,右掌用力一甩。
“呼!”
一聲,那位婢女立即被甩飛出去。
“呼!”一聲,那位婢女立即撞在壁上。
只聽她“啊!”的慘叫一聲,立即暈倒過去。
小流浪不由一怔。
小花子一見那位婢女右頰鮮血直流,駭呼一聲:“是小花!糟糕!”
立即叫道:“小流浪,她流血啦!怎麼辦?”
小流浪聞言,神色一凜,道:“哇操!小花子,你看好她,我去找周先生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疾奔而去。
小流浪緊張萬分的推開紅門之後,立即穿過花圃,朝屋內奔去。
倏聽周先生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流浪一見周先生正盤坐在鼎前,慌忙道:“哇操!先生,我闖禍了,能不能請你幫幫忙救個人?”
周先生沉聲問道:“別慌,究竟是什麼事?”
“哇操!先生,我方才在廚房門口,不小心把一個叫小花的婢女撞飛向牆壁,現在已經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周先生聽得暗喜:“嘿嘿,真是天助我也,老夫在擔心唱不響這場戲,嘿嘿,實在太好啦!”
只聽他沉聲道:“對方還有沒有氣?”
“哇操!我也不太清楚!”
“好,你在廳中等我,我去配藥。”
說完;站起身,匆匆行向房內。
周先生故意在房中延宕,盞茶時間之後,走到廳中朝坐立不安,神色惶恐的小流浪沉聲道:“走吧!”
說完,逕自走向客廳而去。
小流浪顧不得看他如何通行那條路面,迅速的繞過花圃,迎了上去,問道:“哇操!你怎麼沒有帶藥箱呢?”
“嘿嘿,老夫如果要靠那些瓶瓶罐罐救人,那就弱了‘氣華陀’之名頭了!”
說完,大步行去。
小流浪暗暗祈禱道:“哇操!閻王爺,是你叫我到這兒來的,你可要手下留情,別把那個幼齒仔的小命攝去!”
半晌之後,二人尚未走進廚房大門,只見廚房內燈火通明,人影晃動,消息分明已經傳了出去。
小流浪不由更加惴然。
突見一位少女探手朝外一瞧,立即叫道:“周先生來了!”
小流浪隨著周先生走人廚房,只見小花子站在一身紅衫的蔡春香及一位相貌俊逸,卻帶輕佻神情的公子哥兒的身邊。
小花子一見到小流浪,立即叫道:“小流浪,快來見過孫少爺及孫小姐!”
小流浪應了一聲,正欲過去,卻聽周先生沉聲道:“先別忙那些虛禮,快過來救人!”
小流浪一想有理,立即走向小花。
蔡春香及那位俊逸少年立即臉色一沉。
小花子暗叫一聲:“糟糕!”
立即躬身說道:“尹少爺,孫小姐,此事不能怪小……”
話未說完,那俠俊逸少年右足一抬,“砰!”一聲,已將小花子踢了出去。
小花子只覺腰眼一陣劇疼,“哎唷!”大叫一聲,一見自己正飛向周先生,慌忙叫道:“先生,快點閃開!”
周先生見狀,心中暗喜,拉著小流浪迅速朝左閃去。
環繞在昏迷不醒少的小花身邊之那六名婢女見狀,也慌忙避開。
“砰”了一聲,小花子正好掉在小花的身上,由於腰間穴道被封住,他一時也爬不起來,急叫道:“小流浪,快拉我起來!”
小流浪一見那位少年居然如此的藐視人命,心中一火,沉著臉將小花子拉開之後,立即緘口不語,心忖:“哇操!也難怪這位孫大少爺啦,他應該與小花姑娘有一手哩!”
腦海中浮現出那天晚上蔡家駒溜人小花房間的一幕。周先生蹲在小花身邊替她把了一陣脈之後,沉聲道:“小流浪,過來左掌按‘膻中’,右掌按‘氣海’,快!”
說完,左掌在小花的身上大穴連拍著。
小流浪心知周先生吩咐自己運功救人,立即盤坐在小花的身邊,暗一調息之後,認準小花的穴道,就欲出手。
倏聽蔡春香喝道:“住手!”
小流浪立即止住雙手。
周先生胸有成竹的問道:“孫小姐有何指示?”
蔡春香脆聲道:“先生,男女授受不親,此事可否由其他婢女代勞?”
周先生沉聲道:“不行,小花剛‘破爪’,元氣大損,又逢此意外,全身的筋脈已亂,必須由一位童身男子出手拯救!”
說著,瞟了蔡家駒一眼。
小流浪跟著轉眼去看他。
蔡春香見狀,也不由暗暗一瞟身邊的哥哥蔡家駒。
卻見蔡家駒低垂著頭,她心如小花必是已經被他奪去元真,暗暗氣憤哥哥之好色非為之餘,她緩緩的低下頭。
周先生心中暗喜,道:“小流浪,調息運功!”
小流浪暗暗的吸了一口氣,調勻真氣之後,左右雙掌立即按在小花的雙乳之間,以及下腹位置。
他只覺雙掌所按之處又軟又溫,心中不由一蕩!事實上,周先生根本不必小流浪出手協助,他完全是存心要推動他的計劃,才會虛晃了這一招。
只見他從懷內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綠色藥丸,扳開小花的牙關,將藥丸塞人之後,沉聲道:“小流浪,美女如白骨,親仇如海深,凝神壹志!”
藥丸之口即化,迅即沿著小花的喉中流人腹中。
小流浪正在心猿意馬,聞言之下,心中一凜,立即全神運功。
半晌之後,迅即入定。
周先生另外取出一瓶藥水替小花的傷口消毒之後,另外取出一盒藥膏輕柔的在小花的傷口四周塗抹著。
蔡春香自爺爺及小花子的口中得知小流浪根本不諳武,可是,如今一瞧他的氣色,分明已窺堂奧,不由暗贊周先生果然神秘莫測。
她的那對美目連連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蔡家駒在爺爺及母親的寵溺之下,養成了自大自狂及貪色如命之毛病,府中十餘名少女,只有小花在三天前被他奪去元貞。
為了小花,蔡春香曾經三番兩次的與他翻臉,如今當眾被周先生由脈象抖了出來,蔡家駒當然不愉快。
他卻不知,他的醜事早被周先生和小流浪知道了。
因此,他不知究竟,反將小流浪恨入骨髓了!小流浪卻渾然不知的人定調息著。
表面上,他似乎在運功替小花療傷,事實上,由於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提氣使氣,因此,真氣只一直在他的身上流轉著。
周先生擦好傷處之後,再度替小花把過脈,只覺她的脈象已稍平穩,立即沉聲道:“小流浪,差不多啦!”
說完,站起了身子。小流浪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之後,緩緩的站丁起來。
倏聽蔡家駒喝道:“過來!”
小流浪身子一震,緩緩的走了過去。
只見他躬身一禮,道:“小流浪見過孫少爺。”
“大膽奴才,見了本少爺為何不下跪!”
小流浪聞言,傲氣徒生,平靜地道:“哇操!在下乃是來府中幫忙而已,並非府中之奴才,請孫少爺……”。蔡家駒一見他竟敢出言頂撞,氣得身子一顫,俊目寒芒暴射,怒喝道:“大膽奴才,你這身打扮分明就是奴才!”
小流浪心一狠,朗聲道:“哇操!孫少爺,在下與你素未謀面,咱們的年紀相若,你何苦要一再的刁難在下!”
蔡家駒聞言,怒嘯一聲,身子踏前一步,道:“大膽奴才,本少爺今日如果不教訓你一場,今後如何見人?”
說完,右掌一揚,就欲出手。
小流浪身子一退,喝道:“哇操!君子動口不動手,在下究竟犯了何錯,請孫少爺先說清楚再動手!”
蔡家駒放下手掌,指著將剛醒轉站起身子的小花,道:“大膽奴才,小花與你有何血海深仇,你竟將她傷成這個樣子?”
“哇操!這是‘車禍’,不!是意外,當時,我提著食盒自外行入,她卻正好要外出,無意之中就碰了個正著!”
小花卻叫道:“狗奴才,分明是你趁我不備,將我推傷的!”
她與蔡家駒一夜春風后,居然以半個主子自居了!小流浪一見她居然顛倒是非,不由氣得虎目暴睜,喝道:“哇操!分明胡說,你可敢和我去陰司鬼廟發誓?”
小花聞言,身子一顫,立即低頭不語。
蔡家駒喝道:“大膽奴才,做錯事,不但不知悔改,還強詞奪理,今夜本少爺非把你好好的教訓一番不可!”
說完,又朝小流浪逼了過去。
陡聽周先生沉聲道:“員外,少奶奶,你們看著辦吧!”
蔡家駒聞言,立即停身朝外望去。
倏聽一陣“呵……”笑聲,蔡中書果然與秋玉娥自外走了進來。
眾人慌忙躬身行禮。
蔡中書朝眾人及現場瞧了一陣之後,呵呵笑道:“沒事,沒事,周兄,辛苦你啦!大家下去休息吧!”
說完,朝蔡家駒兄妹一招手,轉身離席。
蔡家駒恨恨的瞪了小流浪一眼之後,默默的離去。
周先生拍開小花子的穴道之後,朝小流浪道:“小流浪,先去洗個澡,把一身的黴氣洗掉之後,再回來休息吧!”
說完,徑自離去。
小流浪默默的頷頷首,徑自走向房內,取出一套衣衫,提了兩桶水,匆匆的洗過身子,帶著那套髒衣,徑自回到周先生住處。
只見周先生抱著一捆乾柴,沉著臉在院中來回的走動,每走數步,右手立即將—塊乾柴插入地面,不由令小流浪大詫。
他默默的站在鼎前,瞧著周先生的怪異舉動。
盞茶時間過後,只見周先生又在鼎前丈餘外插下三塊乾柴之後,站起身,朝四周打量著。半晌之後,只見他默默的頷頷首,冷冷的一笑之後,沉聲道:“小流浪,你對今夜之事,有何感想?”
小流浪沉聲道:“哇操!很大火!”
“嘿嘿,蔡家駒一向被寵得太不象話了,今夜你居然敢頂撞他,今後可要特別的提防他的報復。”
“哇操!誰怕誰,惹火了我,大不了屁股一拍走路!”
“嘿嘿,走吧,他會輕易的放你過去嗎?”
“哇操!他如果敢動粗,我也不會客氣的。”
“嘿嘿……死鴨子嘴硬,剛才一動手,以他的武功,吃虧的一定是你!”
“哇操!這倒是實情,先生,他的武功強不強?”
“嘿嘿!他自幼練武至今,據老夫估計,一身的修為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你可要多下點苦功才行!”“哇操!先生,可要煩你多加指點了。”
“嘿嘿,你放心,從現在起,你只要在這個鼎前連坐三天,老夫保證你絕對不會落敗!”
“哇操!可能嗎?”
“嘿嘿,老夫專門化不可能為可能,開始吧!”
說完,立即朝鼎後行去。
小流浪亦默默的盤坐在鼎前。
“再往前些,好,開始運功吧,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別管,非經老夫出聲,不得停止運功,知道嗎?”
“知道!”
周先生觀察半晌後,一見小流浪已經氣機勻然,暗暗提聚一口真氣,雙手平舉,按在那個熱乎乎的鼎腹。
半晌之後,只見自鼎縫緩緩的冒出一縷紅煙。
怪的是那縷紅煙似有人在牽引般緩緩的飄向小流浪的鼻孔之中。
夜深寂靜,夜風徐徐,只見一縷縷的紅煙,源源不絕的飄向小流浪的鼻孔之中,一個時辰以後,才停了下來。
周先生顧不得調息恢復元氣,立即站起身子。
只見小流浪全身火紅似血,頭頂冒出淡淡的白煙,神色卻一片平靜,周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在灶中又添了數塊乾柴之後,重回原處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立見一縷紅煙又飄向小流浪的鼻孔。
一個時辰之後,周先生又收功起身一瞧。
只見小流浪全身更加血紅!頭頂的白煙也更加濃密了。
如此週而復始,在隔天子時,當週先生收功起身之後,只見小流浪的臉色已呈一片晶瑩,那種血紅顏色,已然消失。
周先生瞧得神色激動萬分!
他的醫術又再在破了!
藉助百餘種奇藥異草加神骨所煉出來的“藥靈”,加上他的玄功,終於使一個凡俗子在一日一夜間突破了任督兩脈。
這是一項極為冒險的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