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侏儒雖然人矮腳短,但奔跑速度卻十分快。
眨眼之間,四人已到茅屋門前。
欠四侏儒一頓飯的人情該還。
柳義設火藥謀害四侏儒,手段過於卑鄙。
基於這兩個原因,華溫倩決定向四侏儒告警。
“當心,屋內有炸藥!”華溫倩從屋頂茅草中躍出。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茅屋裡的火藥炸響了。
四侏儒反應極快,聞華溫倩的告警聲,立即斂身後退,然後往左側山崗狂奔而去。
華溫倩卻被爆炸的氣浪,掀向茅屋後面。
與此同時,柳義從茅屋後的石叢中躍出。
右側路旁的溝墊裡跳出了梅山七妖中的鄧無耳,李金舵和劉少手。
柳義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茅屋頂上竄出個華溫倩向朱無天四人告警。
鄧無耳、辛金舵和劉少手三人,沒想到朱無天四人會棄道路不逃,而奔上山崗。
華溫倩沒想到火藥會在這個時候爆炸。
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四侏儒逃走了,華溫倩卻落在了柳義等人手中。
華溫倩摸了摸被煙燻黑的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幸喜她輕功甚好,又跌落在草叢軟泥地上,身上沒有任何摔傷。
茅屋已被炸飛,除了少許的士磚解牆之外,已是一片斷木碎土。
她不覺伸了伸舌間,暗自叫險。
柳義、鄧無耳,辛金舵、劉少手和三個火藥手已將她圍住。
她扭了腰,伸伸雙臂,笑吟吟地道:“柳總管,那四個侏儒是誰?你為什麼要用火藥炸他們?”
柳義鐵青著臉,沒有回話。
鄧無耳冷冷地一哼:“原來是華小姐。”
華溫倩嘴唇一翹:“無耳朵鬼,你是誰?還有舵前鬼,鐵手鬼你們又是誰?你們都是柳大總管的手下?”
鄧無耳唬起臉:“你聽說過梅山七妖嗎?”
聽到“梅山七妖”四個宇,華溫倩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但被硝煙蘸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來,無須多言,華溫倩“嗖”地拔出肩背上的竹木劍。
這是她唯一能對抗梅山七妖的法寶。
柳義見到竹木劍,臉色倏忽數變。
三個火藥手往後退了兩步。
鄧無耳卻進出一聲冷笑道:“天下人都怕這柄竹木劍,可我們不怕。”
華溫倩驚詫萬分。
辛金舵瞪著閃著毒焰的眼睛道:“咱們的主人,比這竹木劍的主人要厲害十倍。”
神符劍不靈了!
華溫倩當機立斷,點足躍起空中,扭身就逃。
辛金舵和劉少手雙雙躍起。
空中人影一錯,“撲通”一聲,華溫倩已跌倒在鄧無耳腳前。
柳義目透兇光,手臂突伸,一劍刺向華溫倩。
他想殺人滅口。
“當!”鄧無耳伸出二指,將柳義刺出的劍身夾住。
華溫倩睜著大眼,惶恐地道:“別……殺我!”
她並非那麼怕死,她擔心地是肚中的兒子,如果自己被殺死,丁不一豈不就絕後了?
柳義不解地問:“鄧爺,為什麼不殺她?”
鄧無耳將柳義的長劍推開,沉緩地道:“她不能死,這是主人的命令。”
柳義垂下劍,扯長著臉道:“可是……”
鄧無耳打斷他的話:“待主人在事成功之後,你就不必顧忌這四個誅儒了,眼下這位始娘,可是主人手中很重要的一張王牌。”
柳義無奈地躬身道:“是。”
一張王牌,這話是什麼意思?華溫倩苦苦思索,卻捉摸不透。
鄧無耳冷冷地道:“帶走。”
山崗上。
朱無天、朱無法、朱無情和朱無義伏在草叢中,正在商議。
朱無情道:“華溫倩已被鄧無耳帶走,得趕快設法救她。”
朱無義道:“我們不是七妖的對手,再加柳義,如何能救得了華姑娘?”
朱無法道“得趕快通知郝倚老。”
朱無情道:“那老頭神出鬼沒,誰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朱無義道:“那該怎麼辦?她救咱們,咱們不能坐視不救?”
朱無天咬了咬嘴唇道:“還有一人能救她。”
“誰?”朱無情,朱無義和朱無法三人幾乎同時問。
朱無天沉聲道:“丁不一。”
朱無情在人霍地站起:“咱們馬上去通知他。”
泰山,山峰挺拔,氣勢雄偉,主峰海拔一千五百二十四米,為我國五大名山之一。
山腳,青石巖,一塊長滿青苔的岩石,卻是個鮮為人知的地方。
岩石旁。一座破舊的小石亭。
亭內盤地坐著一僧與一道,正在奕棋。
那一僧是少林和三慧大師。
那一道五當執道長靜道長。
他倆是赴約而來,在此等候鬼魔城的人。
眼前即將有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博殺,他倆卻鎮定處若。
在靜靜地突棋,靜靜地等待。
他倆那沉靜地態度,彷彿即將發生的事,與他們毫無相干,泰山腳下通往青石巖的小道上,情況卻完全不同。
左右兩條小道,走著兩簇人馬。
左邊道上。走豐邱波、沈情、朱顏、熊宗及二十七九天狂魔青衣弟子。
右邊道上,走著賈一腳、黃單眼、趙缺鼻,鄧癩子,鄧無耳,辛金舵,劉少手及搶著一隻大木箱的衫義和三個火藥手。
他們也是去青石巖赴約的。
他們神情可沒有三慧大師長靜道長那麼沉靜。
他們面容嚴肅,神情緊張,隊列中籠罩著一種惶恐不安的氣氛。
有消息說,少林和五當派已召所有精銳,準備在青石巖決一死戰。
有消息說,丁不一率二十路捕快,也準備來青石巖湊熱鬧。
有消息說,隱君莊華士傑也打算來青石巖參戰。
有消息說,十大門派的其它人也想來青石巖,了斷恩怨。
這些消息一夜間發出,不知來自哪裡,但已足使這兩簇赴心驚肉跳。
然而,他們不能不來。
一是因為這是主子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二是他們自己不願放棄野心夢想。
丐幫已經歸順只要少林,武當再肯俯首稱臣,征服武林的道路上就再沒有任何可懼的障礙了。
但願消息是假,但願能按原計劃武林十大門派各個擊破。
為了以防意外,鬼魔城三百多名青衣弟子,已在山腳待命,準備隨時接應。
梅山七妖第一次公開聚集,聯手露面,而且還挾帶了華溫倩這個人質。
西宮密使原決定親息出手,但在出發時,臨時改變了主意。
正因為密使主意的改變,才使得他們感到惶惶不安。
木箱在顛騰著,躺在箱子裡的華溫倩皺了眉頭。
梅山七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現在是什麼地方?
她穴道被制,連啞穴也被點住了,不能動彈,不能叫嚷,只乾著急。
箱子突然往地上一頓,停住了顛騰。
她頭額撞在箱板上,她咬著牙,恨恨地罵著:“該死的該刀剁的,就不能輕點放麼?”
已到了青石巖前的樹林中,賈一腳下令停止前進。
賈一腳向鄧無耳等人擺擺手,目光投向青石巖小亭。
亭內,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仍在弈棋。
鄧無耳等六人散開,目光四處搜索。
四周一片寧靜,只有唧唧喳喳地鳥聲,清脆悅耳,婉轉動聽,使人覺得舒心倔意。
詩一般的意境。
賈一腳輕吁了一口氣,憑他多年的江湖經驗,他敢斷定四圍沒有大批人馬的埋伏。
所聽到的消息,果真如密使大人所言,皆是謠傳。
此時,左道上出現了邱波、沈情一行鬼魔城的人。
賈一腳吩咐義道:“現在用不著華小姐露面了,你在此好好守著這木箱。”
賈一腳一揚手,梅山七妖一同走出了樹林。
兩行人匯合,在那塊長苔的岩石前站定。
邱波衝著小石亭呵呵一笑,道:“三悲大師和長靜道長,果然守信趕約,令人敬佩。”
三慧大師淡淡一知,對長靜道長:“該你下了。”
長靜道長撩起衣袖,從棋盒中拎出一粒白子,從從容容地落在棋盤上。
沈情冷哼一聲道:“你倆殺害我二哥古樓和四哥金精,該當何罪?”
“阿彌陀佛!”三慧大師輕呼佛號:“瘦鬼骷髏並非老納所殺!”
說話音,拎一黑子落下。
“無量佛,善哉,善哉。”長靜道長亦道:“煙鬼金精也非死於貧道之手。”
“哼。”沈情厲聲道:“二哥死於少林大力金剛神掌,四哥死於武當綿雲劍法,難道還會有假?”
長靜道長拎起一白子,輕嘆一聲道:“是即不是,不是卻也是,說也有何用?”
言罷,一子落下。
三慧大師道:“你怎麼將子落在這死氣眼裡,這豈不是自尋絕路麼?”
長靜道長嘆道:“一個人活得久,單靠養生是不行的,有道是:生死有命,在劫難逃。”
三慧大師道:“阿彌陀佛,人誰無惡,唯佛是善,有道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朱顏和熊宗按攝不住,同聲喝道:少裝模作樣,快為二哥和四哥納命來!
邱波揮手阻位朱額和熊宗,沉聲道:“我要你們帶來的東西,可曾帶來?”
三慧大師一邊仲手撿棋盤上的死子,一邊道:“當然帶來了。”
三慧大師從衣袍中取出一物,擎在手中。
眾人只覺獨眼前陡亮,心格登一跳。
少林寺佛堂的如意玉壁!
如意玉壁、金佛架綻和權仗禪杖,是少林寺佛門的三件至寶,也是少林派權力的象徵。
邱波著細眼道:“長靜道長,你呢?”
長靜道長淺淺一笑,從衣袖中取出一柄短劍,手指輕輕一抵,短劍出鞘一寸,寒芒耀人眼目難睜。
武當山紫霄殿中的凌霄劍!
太極圖、金佛塵和凌雷劍,是武當派向上千名弟子執法的三堂法物。
邱波喜露於色:“二位打算歸順我西域鬼魔城了?”
三慧大師將如意收入懷中,合掌道:“那倒未必。”
長靜道長亦將凌霄劍納入袖內,沉聲道:“神鬼豈能同道,龍犬豈能同槽?”
邱波臉色倏變:“二位既然不打算歸順鬼蜜城,為何還帶來二寶?”
三慧大師緩聲道:“我們帶來二寶,並沒有要交給你們呀。”
邱波目露殺氣:“二位不怕我們奪走二寶?”
長靜道長冷然道:“知已知彼,若把握,我們就不會將二寶帶來了。”
沈情發出一聲鄙夷不屑的冷笑:“你們以為憑少林的金剛學和武當的綿雲劍,就能勝過鬼蜜城的二十七九狂魔麼?”
三慧大師道:“勝已罷,敗已罷,在交手之前急是言之。”
長靜道長道:“武當掌門已傳下話來,只要我們能奪走這炳凌霄劍,武當派將歸順西域鬼魔城。”
“好!”邱波拍手道:“不知少林派可也是如此?”
“哼。”三慧大師重重一哼,“掌手讓我帶這如意玉壁來,是表示少林派的自信與自尊,決無委曲求全之意。”
兩派不同的表態,本也是邱波和賈一腳的預料之中。
到此為止,雙方的話已說完,剩下的只是動手了。
沈情舉起了手,準備下令二十七九天狂魔動手。
“讓我們來試試。”賈一腳突然跨前一步。
他很執傲,相信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決不會是梅山七妖兄弟聯手的對手。
他決定露一手給邱波和沈情瞧瞧。別讓西域鬼魔城的人小看了自己。
他揮揮手,黃單眼、趙缺鼻、鄧癩子、鄧無耳,辛金舵、劉少手六人,一齊蹭步向前。
邱波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
沈情的臉變得陰沉沉的,嘴唇扁扁想說話,但沒說出口,賈一腳等七人並肩上前。
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依然端坐石亭內,含笑繼續變棋。
然而,氣氛卻異樣地緊張。
梅山七妖煞氣濃重,氣勢逼人。
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儘管兩人微笑溫文,但如針芒刺骨。
觀戰的人,包括站在樹林裡的柳義知和三個藥手,都感到有一股無形壓力,逼得喘不過氣來。
此時,在石亭右側的一塊石巖後隱身著丁不一。
他是接到四侏儒送來的消息後,趕來救華溫倩的。
他已證實華溫倩確是被華士傑趕出了隱君莊,因此覺得自己在西山林口對她實是有些過份,即使作為隱君莊的證人,他也該將她留下來。
他跟蹤至此,沒想到撞上了西域鬼魔城與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的約會。
他沒想到,會遇到梅山七妖。
現在,他已知梅山七妖就是殘缺門的七妖殺手,也就是隱君莊不露面的七妖,受僱於徐溫五的人,所以他特別關注梅山七妖。
梅山七妖出手了。
與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人數上相比,梅山七妖佔優勢。
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內外功的修為,比皆是少林與武當的第一、二號人物,實力不比梅山七妖差。
究竟誰勝誰負?誰也無法預料。
丁不一也感覺到一股窒息的壓力。
賈一腳七人在小石前站定,七人,三掌四腳按、蹦在長苔的石巖上。
三慧大師在手在落子,右手掌沿按在石巖旁。
長靜道長支額微笑,望著棋盤,手肘撐在石上。
賈一腳的臉色變青。
他自信自己揣在石上的獨腳,加上六兄弟三掌,三腳的配合,協力發出的內力,通過石巖自兩人肘底和掌沿侵入內腑,至少可能重創三慧大師長靜道長。
可是這一僧一道卻沒有動。
他足尖一陣火辣,就象一腳踩在火炭上一樣。
黃單眼、趙缺鼻、鄧癩子、鄧無耳等六人忽地彈眺起來,往後躍退。
他縮回腳,極不情願地也向後一躍。
他不能不退,他無法抗徹從足尖透過來的強勁、剛猛的功力。
梅山七妖退到了兩丈外,才隱住身形。
亭內,三慧大師和三慧仍在平靜地下棋。
勝負不言而喻。
丁不一暗吐了口氣,目光轉註到面樹林中的大木箱上。
他知道華溫倩就被藏在這隻大木箱中,他可以想像得出此刻華溫倩憤怒的模樣,但,他還不能出手救她,現在還不是時候。
邱波的臉上罩上一層陰雲。
這一僧一道居然如此厲害!
沈情陰沉的臉上透出一絲微笑。
傳說中的梅山七妖不過如此!
賈一腳鐵青著臉,領著六兄弟,退到鬼魔城二十七九天狂魔身後。
現在只有等二十七九天狂魔出手!
他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但丟失的面子,已無法挽回。
邱波舉起左手,向沈情發出出手命令。
沈情嘴裡進出四個邊防:“九天狂魔。”
二十七名青衣弟子司時移動腳步,青石巖前頓時殺氣重若干鈞。
丁不一不覺手按住了劍柄。
他見過九天狂魔陣式,知道它的厲害,因此,準備在必要時,助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一臂之力。
沈情嘴裡再進出一個宇:“去。”
二十七名靜衣弟子同時躍起,撲向小石。
飛砂走石,林濤呼嘯,劍光如雷電在空中交織。
兩聲厲喝,如霹靂在空中綻開,三悲大師和長靜從亭中沖天而起。
雷擊似的炸響,令人震耳欲聾。
眩目的光亮,刺人眼痛。
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在冷焰激流中旋轉。
忽然,二十七九天狂魔同聲長嘯,冷焰爆長,天地陽被裂,陽光在劍芒下倏然失色。
“糟!”丁不一心念一動,人已躍起。
此時及時相救,就沒有機會了!
然而,他躍起的卻只是個意念,意念在空中,身子卻還在石巖後。
他不但沒躍起來,而且連劍也未拔出鞘。因為有人點住了他的穴道。
能悄然接近丁不一,並制住他的穴道,誰有這份本領?
只有一人,河南神書院的六指妙手神偷蔣玄玄!
丁不一沒看見蔣玄玄,但卻能感覺到他就附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他低聲道:“蔣老前輩,你為什麼要這樣?”
耳邊傳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石亭之戰已經完了。”
轟然巨響之中,小石倒坍了。
二十七名青衣弟子呈三個圓圈,圍在石亭廢好上。
圈中躺著滿身是血的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他倆身旁是散落的黑白棋子。
一切結束得如此迅速,迅速得連人的意只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所有的人都眼睜地瞧著石亭廢好,和躺在鬼魔城育人弟子圈中的三慧大師與長靜道長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丁不一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救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
蔣玄玄貼著他耳根道:“總捕頭大人,這是江湖上的事,你管得了?”
丁不一抿著嘴:“可是……”
“噓。”蔣玄玄堵住他的話,“快看,要殺人了。”
丁不二往石巖前一咿.禁不住心猛地一陣抽搐。
沈情舉起了鬼殺令脾,向青衣弟子下令:“殺無赦!”
兩名青衣弟子同時出手,將手中的長劍插入了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的胸膛!
從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一動也不動的姿勢上得知,二人在刺這一劍之前,恐販早已經斃命了。
丁不一帶怒地道:“蔣老前輩,三悲大師和長靜道長說來也是你的朋友,你這樣做未免太狠心了。”
蔣玄玄嘻笑地道:“我才不會與他們這些所謂的名了正派人,交朋友呢。”
丁不一皺眉道:“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呀。”
蔣玄玄仍怪笑著道:“你不知二十七九天狂魔有多厲害?你我要是去救他倆,必定是有去無回,繪青石巖再派兩具屍體,你想死,我老人家可還不想死呢。”
“你……”丁不一覺得與這個怪老頭簡直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唉。”蔣玄玄嘆口氣道:“人都已經死了,你我還爭什麼?難道你我還去爭論該不該去救兩具屍體,你要救的人在對面林子裡的木箱中。”
“我知道。”丁不一沒好氣地回答。
蔣玄玄道:“你知道就好,就當我沒說過。”
丁不一嚼著嘴道:“請您替我將穴道解開行不行?”
“當然不行。”蔣玄玄毫不猶豫地道,“我還沒有離開這裡,如果現在就替你解開穴道,我就麻煩了。”
丁不一忍住性子:“我不會找你麻煩了。”
蔣玄玄道:“不是你找我麻煩,是你替我惹麻煩,你現在去惹事,我不管不行,管也不行,不管,別人不高興,管,你不高興,這我不就麻煩了。”
丁不一雖氣,卻又無奈,只得咬住了唇不語。
蔣玄玄又道:“我雖然點了你的穴道,是雙指連環鎖指法,你無法用移穴法解穴,但我出手很輕,憑你的內力,只須一盤茶的功夫就可自解了,因此,你也無須要我解穴,只要再看一會兒熱鬧就行了。”
蔣玄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只覺耳邊一線細風,附在他身上的那個沒有重量的幽靈悄然地消失了。
他目光再次盯上青石巖。
此時,四名青衣弟子正在搜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的身。
片刻之後,如意玉壁和凌霄劍已由青衣弟子交給沈情,再轉送到邱波手中。
邱波舉起如意玉壁對著陽光察看。
碧綠剔透的翠玉、少林牒文大印、掌門微形刻字,是貨真價實的少林至寶!
再舉起凌霄劍,拔出劍刃。
劍鞘上的紫霄殿圖案,劍柄上的連綿白雲圖、掌門的親筆縮寫,確是號令五當上千弟子的鎮殿寶劍。
邱波高興雙手,迸出一陣狂笑。
少林、武當,丐幫都不過如此,天下還有誰是鬼魔城的對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去聯絡馬無良,投靠西宮密使?自己扯起大旗,放手幹就行了!
他沒將如意玉壁和凌霄劍遞給賈一腳,卻是獨自收入了懷中。
傳說中不可戰勝的梅山七妖,也不過如此,連三慧大師和長靜道長道長都鬥不過,他已沒把他們放在眼中。
即使與梅山七妖鬧,他倚仗二十七九天狂魔也有持無恐。
瞧二十七九天狂魔今日出手的氣勢,諒西宮密使也絕非其對手。
他滿臉是得意的笑,向朱顏和熊宗下令道:“以西域鬼魔城名義,向少林和武當兩派發出最後通謀,叫他們掌門與執堂主持,十七日後到魯山白馬寺來聽命,否則如同三慧大師與三靜道長一樣,殺無赦!”
他沒向賈一腳請示,便擅自下達了命令,那神態顯然已沒把梅山七妖放在眼裡。
賈一腳面色冷峻,胸中燃燒著怒火,但沒有發作。
邱波扭轉身,對賈一腳道:“請賈兄率黃單眼、趙缺鼻和鄧癩子,隨我一同去找江春青城趙宗子、峨媚靈玄子與點蒼派何立典,我要讓他們在二十七九天狂魔之下,跪著向我俯首稱臣。”
賈一腳眉頭一皺,隨即展開,點頭道:“是。”
他不敢發作,確是畏懼二十七九天狂魔,但他卻堅信西宮密命一定能制服他們,因此竭力忍讓。
邱波見賈一腳點間領命,自以為他好欺,於是又儼然以主子的口吻道:“鄧無耳,辛無耳,辛金舵和劉少手三人與柳義等人一起,護送木箱到太吉園,不得有誤。”
黃單眼、鄧無耳等人都已動氣,目露兇光,手按兵刃,只要大哥一開口,他們就要將這矮子鬼剁成肉泥。
賈一腳卻淡淡地道:“照邱城主吩咐去做。”
大哥已經開口,還有何話可說?梅山七妖只好分成兩批人馬。
此刻,時置正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