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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買了早餐,提着裝得鼓鼓的塑膠袋,蘋兒好滿足地笑着,真想趕快回到家,把這些東西全都塞進肚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想彌補她的精神創傷,今天苗景毅難得慷慨,凡是她覺得看起來很好吃的東西,他全都買下來給她,讓蘋兒第一次感受到被他寵愛的幸福。

    前一秒鐘,她還提着滿滿一袋早餐滿足地微笑,下一秒,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一堆人,跌跤似的直撲到他們面前。

    「苗先生啊!」

    「喝!」蘋兒嚇得倒退兩步。這些人是誰?

    而苗景毅似乎很習慣這樣的場面,臉色半分未變,只是冷冷盯着那些像是看見救世主降臨的人們。

    蘋兒睜大眼,看着那羣趴跪在他們面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們衣衫襤褸,神情憔悴,看起來非常可憐。

    「苗先生,求你可憐我們,放過我們吧!」

    帶頭的中年男子不顧尊嚴,放聲大哭,其他人也跟着拚命哀求。

    「是啊,求你可憐我們,我們真的過不下去了,只剩那間房子而已,求你不要拿走它,我們會努力賺錢把債還清的。」

    「怎麼還?」苗景毅睨着他們,冷聲反問。

    如果還得起,就不用拿房子來典當了,如今他們還要撒這種謊,自欺欺人。

    消瘦憔悴的婦人急忙説:「孩子們可以休學,我會去工作,我先生也會努力賺錢的。」

    「對啊對啊!我準備開一間餐飲店,現在正在找人入股投資,等我賺了錢,一定會馬上還你,求你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求求你。」

    男人伏地拚命磕頭,身後一大家子也全跟着猛磕頭,蘋兒見了也眼眶發紅,覺得心好酸。

    苗景毅神情卻愈加冷冽,他不屑地注視趴跪在地的中年男子,幽冷地開口:「我沒有辦法幫助你們,你們會有今天,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你説什麼?!」中年男子像是受到污辱,憤慨地爬起來,哽咽地哭訴:「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説?你知道我們是多麼辛苦在求生存嗎?像你這種沒有心的人,怎麼會了解我們的痛苦?」

    「是啊是啊!阿毅,幫幫他們吧,他們真的好可憐喔!」蘋兒已經忍不住,貢獻出同情的熱淚。

    「不可能,-要陪他們耗,隨-的便,恕不奉陪。」苗景毅冷冷地瞪她一眼,徑自調頭走人。

    「-,阿毅。」無論蘋兒怎麼喊,苗景毅就是不理不睬,板着臉,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怎麼走掉了?」蘋兒嘀咕着轉頭,一見到那些萬分期盼,卻又落得失望下場的悲傷臉孔,她就覺得極度不忍。

    「呃……對不起,我勸不了他。」她低着頭,説得都快哭了。

    中年男子搖搖頭,落寞地轉身離去。

    他的妻子也牽着孩子的手準備離去,可是孩子站着不肯走,兩眼直盯着蘋兒手上香噴噴的早餐,猛吞口水。

    蘋兒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塑膠袋,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你們肚子餓了啊?那麼這袋早餐給你們吧,你們帶回去慢慢吃。」

    「小姐,謝謝-!-真好心。」婦人感動地哭了,接過一大袋早餐,不斷地點頭道謝。

    一家人離去後,蘋兒立刻噘起小嘴,轉身大步走回屋裏去,她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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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屋子裏,苗景毅正滿不在乎地坐在桌前吃早餐。

    見他對外頭那一家人的苦境絲毫不以為意,蘋兒覺得好失望,立刻蹙起眉頭質問:「阿毅,你剛才為什麼不肯幫那家人呢?他們好可憐耶,孩子都餓肚子沒飯吃,你還要把他們的房子搶走,這樣太可惡了。」

    「我説過,那是他們的父親種的因,才會結出這樣的果,全是他們咎由自取,怪得了別人嗎?就算我幫了他們也是白幫,平白浪費錢罷了。」苗景毅冷冷回答,繼續大口進食。

    「你為什麼這麼説?」蘋兒小手插在腰肢上,開始對他説起長篇大道理。「他們的爸爸也很認真呀,努力想開店賺錢還債,並養活他們一家老小,你怎能説幫他也是白幫呢?」這樣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哼!他努力?他如何努力?都到了這時候,他還在做他的老闆夢,不肯腳踏實地找份工作,靠自己的勞力賺錢。一個好高騖遠,還把一家老小的生計拿來做賭注的人,值得同情嗎?一個死到臨頭依然不知悔悟,還想着要開店當老闆的人,幫了有用嗎?」

    而他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天真又不自量力的人,像這樣的人,死一百個他也不覺得可惜。

    「這……」蘋兒呆住了,因為她完全沒想到這層道理,只覺得他們哭哭啼啼的很可憐。「可是、可是他們就是很可憐嘛!」

    雖然現在知道男主人不對,但她就是無法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家人喝西北風,窮到連小孩都吃不飽。

    「阿毅,你幫幫他們好不好?」蘋兒可憐兮兮地瞅着他,替他們哀求。

    「不幫!」苗景毅回答得非常乾脆俐落。不幫就是不幫。

    「好嘛,阿毅,你幫幫他們啦,我拜託你啦!」蘋兒黏過去,像貓咪一樣磨蹭着他撒嬌。

    「走開一點。」苗景毅向來冷情,不習慣別人這麼黏着他,面頰頓時漲紅。

    「-?阿毅,你是在害羞嗎?」蘋兒新奇地研究他通紅又彆扭的俊顏。

    「閉嘴。」苗景毅的臉更紅了。

    「——,阿毅這麼容易害羞喔?好好玩喔!」蘋兒活像發現新大陸,樂得手舞足蹈。

    「我叫-閉嘴。」他瞪着她,真想拿顆饅頭塞住她的嘴。

    「嘿嘿,要我閉嘴可以啊,你答應幫助那家人,我就假裝忘了這件事。」蘋兒狡詐地提出交換條件。

    「-休想。」他豈是那麼容易擺弄的人?

    「好,那我就去告訴大家噢!」説完,蘋兒轉身走向窗口,拉開窗户,朝外頭大喊:「喂!你們大家聽着,阿毅很容易臉紅喔,他其實很──唔,唔唔!」

    「-給我住嘴,-要害我住不下去是嗎?」苗景毅氣炸了,按着她的嘴把她從窗邊拖回來。

    他靠的就是這張兇惡的冷麪孔,要是讓人知道他其實很容易臉紅,以後還混得下去嗎?

    「那你是答應幫他們-?」哼哼,要她閉嘴也是有條件的。

    苗景毅惡狠狠地瞪着她,像在考慮該把她拿火燒、還是用水淹、或是用土埋?

    他瞪人,蘋兒也不甘示弱地用大眼睛回看他,死瞪了片刻,苗景毅宣告敗陣投降。

    「好,-去告訴他們,只要那男人肯安安分分找個工作養家活口,我願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參與債務協商,慢慢分期把債還清。」

    「真的嗎?」蘋兒其實不太懂他所説的什麼債務協商、分期還債,但是隻要他肯給他們一次機會,那就很棒了。

    「謝謝你,阿毅。」蘋兒開心地不斷跳躍,還不害羞地抱緊他。

    苗景毅慢慢習慣她動不動就抱人的習慣,竟也不再抗議。

    偏偏在這温馨的時刻,蘋兒的肚子又──

    咕嚕嚕!

    苗景毅與蘋兒再度愣住,然後對看一眼。

    「-──」苗景毅看向她,發現她手上空空的。「-的早餐呢?」

    「給剛才那些孩子了,他們一直盯着我的早餐,我想他們一定是餓了,有些不忍心,所以就把早餐全給他們了。」她很驕傲自己的表現,相信阿毅一定也會很感動才對。

    誰知苗景毅只是冷笑,然後毫無同情心地吐出一句:「很好,現在-得餓肚子,直到中午才有飯吃。」

    「啊,不要這樣嘛!」蘋兒立刻哭喪着臉求饒。「你那邊還有,分我一點啦!」

    「-想都別想。」苗景毅小氣地把食物藏到一旁,連瞧都不讓她瞧一眼。

    哼,有肚量把自己的食物全給別人,怎麼沒腦子想想後果?割肉喂鷹也是佛陀的事,她這個笨蛋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要是不給她一點苦頭吃,她會天真地以為世間的事全是這麼容易解決的。

    「可是我肚子好餓。」她要吃早餐啦!

    「做夢。」苗景毅不但無情地説道,還故意夾起香噴噴的蛋餅吃給她看,故意咬得好痛快、嚼得好滿足,存心要刺激她,讓她反省一下自己衝動的行為。

    「嗚嗚,給我吃一點啦!」蘋兒望着他嘴邊的蛋餅猛咽口水,恨不得衝上前,從他嘴邊搶過來。

    她眼巴巴瞧着他的可憐模樣,就連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到同情,但苗景毅豈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他大口咬着食物,決心不理會她那張可愛又可憐的小臉。

    「好像很好吃耶,好想吃喔,嗚……」

    蛋餅煎得又Q又香,但是吃進苗景毅的嘴裏,卻變得好像在吃幹棉花,讓他嚼之無味,難以下嚥。

    試問,在自己吃東西的時候,有人在你面前猛盯着你的食物,你每咬下一口,那人就吸一次口水,這個樣子,有誰還能吃得下去?

    苗景毅瞪着手裏最後半份蛋餅,再看看還一臉饞相死盯着他手中食物的蘋兒,翻翻白眼,再次認輸了。

    「真是敗給-了,吃吧!」苗景毅放下剩下一半的蛋餅,起身走開。

    「謝謝你。」蘋兒立刻欣喜地在他的位子坐下,不客氣地拿起蛋餅大快朵頤。

    「唔,果然好好吃喔!」蘋兒眼角含淚地吃起來,好不感動。

    而苗景毅看了,只能搖搖頭,怪自己意志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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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上班後,苗景毅人在公司,心裏卻總是惦記着家裏。

    如此記掛着一個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不曉得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闖出什麼禍事?早上的「炸蛋」事件,讓他不得不如此擔心。

    都快一點了,不知道她找到東西吃了沒有?

    出門前他給了她一千塊,足夠她買很多東西,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又突然善心大發,把一千元隨便給人家,或是買了東西卻看到那個人很可憐,於是又轉送給人家吃,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

    他愈想愈不放心,破天荒地在上班時間跑回家,只為了確定她沒把自己弄死,或是沒有因為飢餓昏倒在半路上。

    他匆忙趕回家,一進門,卻看見一個眼睛紅腫,滿臉淚痕的女人。

    苗景毅去上班之後,蘋兒無聊地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他一再吩咐她不許胡亂出去嚇人,或是在家中製造事端,所以她只好乖乖躺着不敢亂動,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她看見了桌上的遙控器。

    這是什麼?

    印象中,她曾看過苗景毅拿來按啊按的,然後那台黑黑的方形機器就會出現一些人在説話或是唱歌。

    她現在好無聊,叫他們出來唱歌給她聽吧!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搖控,研究了半天,還是看不懂,於是她隨便亂按。

    咦,不會動?又按,還是沒反應!再按──

    啪!電視應聲開啓,瞎貓碰着死耗子,居然給她胡亂按到了。

    「-,有了。」看見方框框裏的人跑出來説話,她開始坐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因為沒學會轉枱,又怕把畫面轉不見,所以她不敢再亂動遙控,就這麼坐着,一個節目接着一個節目,一直看下去。

    從看不懂的政論節目、烹飪節目,到綜藝節目、卡通,最後迷上了連續劇。

    當劇中的女主角被男主角拋棄,而走進海里自盡時,她哭得好大聲,還焦急地想衝出門去,找人來救快被淹死的女主角。

    苗景毅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嗚嗚,阿毅,你回來得正好。」見到他,蘋兒高興得又迸出眼淚。「她快淹死了,你趕快去救她。」

    「誰?」在他的屋子裏,有誰會淹死?難道是快被洗臉枱的水淹死的螞蟻?還是快被馬桶裏的水淹死的蟑螂?

    「那個女生有了小寶寶,可是她喜歡的男生卻不肯娶她,她就跑去跳海。哎,先別説那麼多了!你趕快去救她,你看她快要淹死了。」

    苗景毅朝她所指的方向一看,臉上露出錯愕的滑稽表情。

    電視?!

    「阿毅,你別發呆了,快點救她呀!」蘋兒着急地催促道。

    「那個──蘋兒。」苗景毅轉身面向她,嚴肅地開口。「-聽我説……」

    「不能等會兒再説嗎?先去救她嘛!」蘋兒為難地問。

    「蘋兒,那不是真的。」

    「啊?」

    「那是一齣戲,他們是在演戲。」

    「演戲?」

    「對!所以這些人都是演員,有個叫做導演的人指導他們該怎麼演戲,而這些橋段,都是編劇編排的。」

    「所以説,根本沒有跳海這回事?一切都是假的?」她有點明白了。

    她原以為,這台電視機看見的是人間某處所發生的真實事件,原來這些都是假的。

    「沒錯,跳海只是做做樣子,而且我猜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她。」

    他話才剛説完,就見一個年輕男子大聲呼喊女主角的名字,慌慌張張地跳進海里救她。

    蘋兒小嘴兒張成O字型,雙眼崇拜地看着他。

    「真的耶!阿毅,你好厲害喔,你是編劇嗎?不然你怎麼知道?」

    「這種戲劇都是這麼演的。」他只差沒告訴她,這些灑狗血的三流連續劇,劇本都是差不多的。

    「嗚,好可惡!害我哭得這麼慘,結果居然是騙人的。」蘋兒又哭了,為了自己浪費掉的眼淚,流下懊惱的淚水。

    「傻瓜。」苗景毅勾起嘴角,憐惜地用力揉揉她的頭。

    世間居然有人這麼單純,雖説她本來就是個怪女孩,但是身在爾虞我詐的現實社會中,有這樣的人相伴,反而更顯現出純真自然的珍貴,看着她天真的表情,好像一切世俗的壓力都會消失不見。

    「阿毅,你知道嗎……」蘋兒撒嬌地投進他懷裏,嘟囔控訴着連續劇如何騙取她的眼淚。

    「-呀,真傻。」她的身軀嬌小玲瓏,温暖而柔軟,苗景毅不由自主收攏着雙臂,眷戀地摟得更緊。

    愈是孤寂冷漠的人,愈是渴望温暖的懷抱,像他就是!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間,閉上眼,偷偷汲取一點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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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蘋兒安然無恙之後,苗景毅再度回到公司,全心投注在工作裏,繼續累積他的財富。

    他愛錢,也需要金錢,沒有金錢與權勢的人生,他無法想象。所以他拚了命地賺,不惜刨人之骨、食人之肉、吸人之血,即使人們説他喪盡天良,他也從未認為自己有錯。

    沒有能力的弱者受人宰割,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何錯之有?妄想他會改變的人太天真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

    「苗總,天波銀行的吳總裁前來拜訪。」女秘書進來通報。

    「請他進來。」他連忙合上看了一半的檔案夾,起身迎接。

    吳天波是天波銀行的總裁,表面上經營的是正正當當的金融業,但是骨子裏卻和他一樣,為了賺取暴利,無所不用其極,因此他一直極力想爭取吳天波入股,投資他的融資公司。

    只要吳天波肯入股,他相信對於自己的事業絕對是如虎添翼,只可惜吳天波為人好色卻心機深沉,他送過幾個高級應召女郎做為見面禮打通關係,吳天波都毫不客氣地享用了,可是對於入股之事,卻是推三阻四藉故推託。

    苗景毅知道吳天波其實也很有興趣入股,目前只是在吊他的胃口,磨損他的耐性,等他焦急浮躁之時,吳天波再表明入股的意願,在這種情況下,他必定會因為浮躁而做出更多的讓步。

    吳天波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實在響亮,可惜他苗景毅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陪他耗,不急於這一時。

    「苗老弟,好久不見了。」

    吳天波一進門就哈哈大笑,還和他稱兄道弟,一副好哥兒們的樣子,其實他們倆都心懷鬼胎,想從對方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

    「吳總裁,您客氣了!來,這邊請坐。」苗景毅按下分機,吩咐秘書送杯上好的咖啡進來。

    「哈哈,苗老弟,最近應該過得還不錯吧?我聽説你又併購了幾間公司,事業想必是愈做愈大-!」吳天波笑着打探。

    「還好,託您的福。」苗景毅語多保留,吳天波愈想知道,他偏刻意不多説,看看屆時沉不住氣的人是誰。

    「那很好,恭喜啦!」吳天波有點悻悻然,但臉上還是掛着虛偽的笑容。

    這時,女秘書送來咖啡,吳天波一看女秘書的容貌頓時大感失望。

    「-?你的秘書怎麼換人了,上回那個大美女呢?」

    每回來苗景毅這兒坐坐,吃吃免錢的豆腐,也是他的樂趣之一,可是原本嬌豔動人的女秘書怎麼變成一個相貌身材不怎麼樣,穿着又古板的老女人?

    「喔,她離職了,這位是新請的秘書,姓周。」苗景毅臉上表情萬般正經,心裏卻在痛快大笑。

    這匹老色狼每回來拜訪,都當他這兒是免費的摸摸茶茶館,總是藉故偷摸女秘書的手兒或是屁股,多任秘書都因為不堪他的騷擾,憤而離職,害苗景毅三天兩頭找秘書,工作也受到不小的影響。

    這回,他為了防堵他這匹色狼,特地找了一位身材、外貌最不出色的中年女秘書,省得又讓他「摸」跑了。

    啐!吳天波心裏失望透頂,臉上卻還是硬擠出笑容。「那也好,長相不出色的女人,應該會比較認真工作。」

    「其實倒還好。我的歷任秘書,工作能力都不差,她們會離職,大概是環境的緣故。」若不是你這匹老色狼,她們可以待得更久。

    吳天波只能乾乾陪笑,趕緊轉移話題。

    「啊,對了!苗老弟,今天來是要跟你談談上回提到的那件借貸案……」

    就這樣,吳天波一坐就是一下午,下班之後,還想邀他上酒店。

    若是平常,苗景毅不會拒絕他,但是想到蘋兒一個人在家,他老是惦記着她,於是婉拒了吳天波的提議,明知他一定會不高興,他還是拒絕了。

    「苗老弟,你這麼急着回去,是不是家裏養了什麼『寵物』啊?」吳天波指的寵物,當然就是性感妖嬈的女人。

    「寵物?應該算是吧!」仔細一想,他照顧蘋兒,不正像照顧撿到的貓狗?説她是他的寵物,也算正確啦!

    「既然這樣,改天應該不介意介紹給我認識吧?」只要是年輕貌美的女人,吳天波全都有興趣認識。

    「那沒問題。」

    苗景毅隨口敷衍,心思已經飛回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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