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暖暖的陽光伴隨著丁不一和餘小二一路前行。
百花爭級,綠葉正濃,紫燕兒掠過林梢,剪過水麵,矯健地飛翔。
春孕育著新生,孕育著希望,孕育著未來。
丁不一和餘小二在山道口站定。
往左是去江蘇寶應的路。
餘小二決定要去寶座萬花樓看望小雯。
丁不一奉師命要去聚英莊練劍。
兩人打算在此分手。
餘小二搓著手道:“大哥,我本不想離開你的,可是我怕小雯要是真有了那個……”
丁不一拍著他的肩頭笑道:“好小子,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對朋友講義氣,對女人有責任心,去吧。”
餘小二笑笑道:“你放心要是小雯沒懷我的‘小乞丐’,我馬上就趕來聚英莊,要是她真有了,我也不會誤幽天谷的‘九·九’之約。”
“不用了。”丁不一道:“‘九·九’比武之約是我的事,我能應付得了,即使勝不過對方,你也幫不上忙的,我看你就不必……”
“哎!”餘小二拍著胸脯打斷他的話,“你我生死兄弟,自然是要有福同亨,有難同當,我要不是大哥,哪能有這份奇遇,練得邪龍神刀的武功,我是無論如何也來為大哥掠陣助威的。”
“那就謝謝你了。”丁不一抿起嘴唇。
“大哥,小弟告辭了。”餘小二供起了雙手,但卻未轉身,兩隻晶亮亮的眼睛直盯著丁不一。
丁不一嘴唇動了又動,終於吐出兩個字:“告辭。”
餘小二打拱起的手還未放下:“大哥,你沒有什麼話要捎給蘇小玉姑娘嗎?”
好機靈懂事的小乞丐!
丁不一覺得有很多的話要向蘇小玉說,有很多的事要向蘇小玉解釋,但是他卻又不願意說。
蘇小玉本來就不願意和白如水分享自己的愛,現在又多個江春花,豈不是獨自添煩惱,既然如此,還有何話可說?
丁不一想了想,低頭道:“請向蘇姑娘問個好。”
“就問個好?”餘小二噘起嘴道,“大哥,我看得出來蘇姑娘是喜歡你的,你總得要捎句話安安她的心。”
丁不一抬起頭,正色道:“餘二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有白姑娘的春花姑娘了。”
“我知道。”餘小二晃著頭道:“可那也不要緊呀,像大哥這樣的頭面人物,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娶個三房四妾的有什麼奇怪……”
“好啦!”丁不一打斷他的話,“你別再胡說八道了,走吧!”
“別生氣,我就走。”餘小二小嘴翹上了天,滿臉的不高興。
丁不一手一拱:“告辭。”
說著,轉身踏上了有道。
突然,耳中傳來一聲呼救聲,聲音很微弱,聽不真切,丁不一停住腳步。扭回頭。
餘小二縮了縮鼻孔,向丁不一招招手,“哩”地竄入了道旁的樹林。
丁不一也躍身急迫過去。
樹林深處。一顆老椿樹下,兩名漢子正按住一個女子,在扒她的衣服。
濃蔭遮蓋,光線暗淡,看不清女人的臉面,從她悶啞的叫喊聲中,猜得出她一定是被堵住了嘴,綁住了手腳。
兩名漢子淫笑的對聲傳來。
“嘿嘿,這娘們長得倒有幾分姿色。”
“沒錯,比我老婆可是強多了。”
“可惜是個大肚子,有胎的貨。”
“有胎的貨更好,打土車上山坡,有趣得很哩。”
“哈哈……”
丁不一雙目發赤,心中頓起一團殺氣。
餘小二更是怒不可遏,雙刀已滑落手中。
丁不一正欲出手,餘小二道:“兩個毛賊,小弟出手就行了,大哥,你一旁瞧著。”
丁不一道:“教訓他們一下不可要他們性命。”
“知道了。”答話聲中,餘小二已旋風般撲向老榴樹下。
“何人吃了豹子膽,竟敢……啊!”兩名漢子大話還未說完,慘號聲已脫口而出。
“我叫你們無理!”餘小二滾身追向兩名漢子。
兩名漢子怪嗥著,搗著血淋淋的胯擋,沒命地往密林裡竄逃。
餘小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將刀納入鞘內,得意地道:“若不是大哥叫我留你們兩條狗命,剛才這一刀就將你兩個狗賊開膛破肚了。”
丁不一在老擒樹下道:“餘小二,你過來。”
餘小二擺擺手道:“已經擺平了,小爺將那兩條狗閹了,日後保管他們再無法再幹這傷天害理的事。”
丁不一道:“你快來看看這是誰?”
餘小二道:“她是誰關我小爺屁事?”
“餘小二!”響起了一聲女人的尖喝。
餘小二全身一抖,轉過身來,盯著老榕樹下的女人傻了眼,那大肚子女人竟是小雯!
“小雯!”餘小二哭喊聲,撲了過去,把小雯抱在懷中。
丁不一站起身來,知趣地把頭轉向樹梢。
餘小二抱著小雯哭了一陣,問道:“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發生什麼事了?”
小雯像是猛然醒過來的,又哭喊道:“快,快去救小姐!”
丁不一聞言,全身一抖,面色候地蒼白,他急轉回身“蘇小姐怎麼樣了?是不是那位賀總兵的兒子又找蘇小姐的麻煩?”
“不……是。”小笑搖頭道,“是青龍幫的人將小姐擄去了青龍幫堂,他們說怕丁公子不去赴‘五·五’之約,所以就擄小姐去做什麼人質……”
“無恥之徒”丁不一咬牙道。
小雯繼續道:“他們不說,要是丁公子準備去……”
丁不一沉聲道:“準備去做什麼?”
小買閉了一大口氣才道:“去替小姐收屍。”
“劈啪!”丁不一伸手摘下一根樹枝折成兩截。
他眉毛扭成了一條線。現在該怎麼辦?
覆蓋小二在繼續問話:“你怎麼會來這兒?”
小雯道:“找你們呀。”
餘小二瞪圓了眼:“你知道我們在哪兒?”
小雯扁扁嘴道:“出事之後,我離開萬花摟來山東,想找餘家寨的餘四老爺幫忙打聽你們的消息。”
餘小二眯眼道:“餘四老爺是不是江湖上人稱黑白神通的餘少堂?”
小雯道:“你認識他?”
“談起來咱們還有一點沾親關係。”餘小二道:“別管他。
你快說。”
小雯喘口氣道:“我還未到餘家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告訴我,你和丁公子在益都太歲坊練武,所以我就來找你們了,不想在路上遇到了這兩個歹徒,他們連我這孕婦也想欺侮,要不是遇到你們……”她說到此,放聲大哭起來。
餘小二也跟著哭:“小雯,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小雯哭著道:“這怎麼能怪你,全是我不好,相信了那兩個歹徒,讓他們帶上了山路……”
丁不一轉回身,打斷小雯的話,道:“告訴我們在益都太歲坊的人是誰?”
小雯去臉上的淚水:“不知道,但那人說的話好難聽的。”
丁不一和餘小二同時嚷出聲來:“薛宇紅!”
情況十分嚴重,也許青龍幫就是一個設好的陷阱。
五月五日時間已近,要回益都太歲坊和聚英莊去報信都已來不及了。
無論如何也要去救蘇小玉,青龍幫堂縱是設下刀山也只有一闖!
餘小二問:“怎麼辦?”
小雯搶著道:“還有怎麼辦?快去救小姐呀!”
丁不一毅然道:“我去青龍幫堂。”
餘小二呼地站起:“我和你一塊去!”
“不行。”丁不一擺搖手。
“為什麼不行?”餘小二氣呼呼地道:“你看我不起?”
“不是。”丁不一道,“小雯需要人照顧,你必須留下來。”
小要掙扎著支起身子:“我不要緊,救小……姐要緊,哎唷!”話未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小雯!”餘小二趕緊彎腰攙起小雯。
丁不一沉聲道:“另外,你必須到聚英莊去報個信,將情況說明,免得口師傅見怪。”
餘小二看看皺著眉在忍著疼痛的小雯,只得道:“只好這麼辦了,我先送小雯去聚英莊報信。然後馬上趕來。”
“不用了。”丁不一擺擺手道。
“不用了?”餘小二睜大了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不一淺淺笑道:“青龍幫侯登科找我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我身上的這顆蠟丸,我把它交給侯登科,換回蘇小姐,不就沒事了。”
餘小二想了想,點點頭道:“這話也不錯,不過,你總是要小心些為好,不管怎麼說,我會趕來接應你的。”
“好,事不宜遲,咱們動身吧。”幫著將小雯扶出樹林。
在山腳口,丁不一僱來一輛馬車,讓餘小二和小雯上車之後,他才大步轉向青龍山。
時間雖然緊迫,但五月五日前遭到青龍幫堂,是綽綽有餘。
丁不一在考慮如何用蠟丸交換蘇小五,和打聽指證爹爹為天老邪的事。
丁不一認為事情並不難解決,有蠟丸在,一切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馬車裡,餘小二正色道:“說老實話,你家小姐究竟喜不喜歡我大哥?”
小雯道:“她雖然不肯承認,但我知道她是喜歡丁公子的,這幾個月來,她茶飯不思,人都消瘦多了,當青龍幫的人來挾持她走,她一點也不在乎。”
餘小二眨著眼道:“有你這句話就行,願天下不情人皆成眷屬,我一定要設法成全他倆。”
小雯道:“你有什麼辦法?”
餘小二聳聳肩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哎,你這肚子裡的小乞丐幾個月了?”
小雯紅著臉道:“你問這個幹嘛?”
餘小二翹嘴道:“隨便問問。”
小雯道:“五個多月吧。”
“嚷,怎麼能是‘吧’?”餘小二道:“我要問是五個月多少天?”
小要扳起指頭道:“十一月起、十二月、正月……”
餘小二道:“是五個月零十七天,對不對?”
小雯紅著臉道:“你算的可真清楚。”
餘小二湊過臉道:“要是日子不對,那這個小乞丐就不是我的種。”
“你……”小雯唬起臉,兩隻小拳頭在餘小二身上一頓猛捶。“你真壞!”
“哎,別亂動!”餘小二高聲嚷道:“別岔動了服氣!”
“噓!”小雯壓住嘴唇,“死鬼,輕聲點。”
聚英莊,一通俗而又平凡的名字。
在這英雄紛踞的泰山十八盤嶺上,聚英莊確實並不引人注目。
莊後園,一者山像託天屏風,座落在莊園的盡處,從園中看去,縱是在朗朗睛空裡,青翠的山影仍然蒙上一層隱約的風霧。
這一分景色,為莊園憑添了幾許神秘的氣息。
後園的涼亭裡,坐著白如水、碧姣月和江春花。
江春花是剛趕到聚英莊的。
碧姣月對江青花道:“春花姑娘,若找沒有猜錯,你一定是偷偷逃離太歲坊的。”
江春花揚起秀眉道:“不錯,我是逃出來的,他們要我留在太歲坊等什麼京都名醫來給我治病,我才不會等呢,我這病好多年了,也沒什麼問題,咦,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偷偷逃出來的呢?”
白如水道:“你要不是偷偷逃出來的,就一定會和丁公子在一塊。”
白如水經過碧月的勸慰,心中對丁不一的怨氣已經消失,她在等待丁不一來向自己解釋。
江春花眨眨眼:“白姐姐、碧姐姐,你們真聰明。”
碧姣月笑道:“你能從戒備森嚴的太歲坊逃出來,不是也很聰明嗎?”
江春花抿唇格格發笑:“我也很聰明,但不知為什麼丁不一還未到?”
白如水心中也在著急,順勢問道:“你說呢。”
江春花凝睜想了想道:“只有兩個原因,一是我追的太急,岔了道,所以我到了,他還沒到。”
白如水點頭道:“第二個原因呢?”
江春花道:“那就是丁不一已經到了,你們兩個女人將他藏起來了。”
碧姣月道:“那就是你不聰明瞭。”
江春花睜大秀目:“為什麼我不聰明?”
碧姣月亮眼閃爍:“丁不一是你的夫君,即算是我們將他藏起來,他見到你來了,也一定會出來見你的,是不是?”
江春花拍手道:“是,是!你和白姐姐一樣,都是我的好朋友!”
碧姣月心中卻在暗想:丁不一和餘小二應該要到了,難道路途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碧姐姐,你為什麼戴著面巾”江春花突然問。
碧姣月笑笑道:“因為我長的很醜,不像你這麼漂亮。”
“不,你一定很漂亮。”江春花盯著好道,“比我和白姐姐都要漂亮。”
白如水心一動,但沒作聲。
碧波月道:“春花姑娘笑話了。”
江春花扭頭問白如水:“你說碧姐姐漂不漂亮?”
白如水搖搖:“不知道,面巾裡的貨識不破。”
“揭開面巾不就知道了。”江春花說話之間,猝然出手,一爪抓向碧姣月面巾,這一抓又快又準,咫尺之間,料碧姣月躲不過。
白如水早就想看看碧姣月的真容了,只是礙著面不好動手,故此方才用言語挑動江春花出手。
白如水瞪眼瞧著碧姣月的面巾,欲睹面巾內的廬山真貌。
碧波月身形一折,從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裡旋過身子,避開了江春花凌厲的一抓。
江春花一爪抓空,連“咦”了幾聲,閃身疾進,一連探出十三抓。這是皇甫天衣在少林“十三抓”絕技中演變出來的“十三擒拿手”,快捷迅狠,十分厲害。
江春花收在雙手,凝視了碧姣月片刻,笑著:“好功夫!你這位姐姐朋友,我交定了,如果丁不一看到你,他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碧姣月粉頸不覺一紅,睜光閃爍不己,不禁低下頭來。
江春花瞧著她道:“你別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人總是要嫁人的,我和白姐姐說一聲,咱們三人都嫁給丁不一。”
“春花姑娘……”碧姣月面巾裡臉紅得像落鍋蝦子,但對方是個有瘋病的女人,她又不便發作。
江春花卻大大方方地道:“你別爭啦,你武功最好,你為大,白姐姐為二,我為小,這可行了吧。”
這番話說的白如水也紅了臉。
“哎,我有件秘密的事情告訴你們。”江春花壓低了聲,神秘地說道:“碧姐姐請弄點酒菜來,我們邊喝邊談。”
碧姣月唯恐江春花還說出什麼使自己難堪的話,於是急忙喚人取酒到涼亭石桌坐下。
江春花一連飲了三盤酒後,說道:“我說的這件秘密事,是關於丁不一的事,也是關於我們三人的大事。”
“春花姑娘,請……”碧姣月想堵住江春花的口,怎麼又說丁不一?
江春花抓起酒盅道:“別插嘴,聽我慢慢地說,很重要的。”
碧姣月無奈地將眼光投向白如水,希望白如水能幫他阻止江春花。
白如水眼望著酒罈,佯作不知,她很想知道江春花所說的關於丁不一的秘密事究竟是什麼。
江春花將盅中酒一飲而盡,低下頭道:“我在山壁崖洞裡和丁不一睡過覺了。”話音一頓又道,“可那不能怪丁不一。”
“為什麼?”白如水問。
江春花捧起酒罈道:“因為我在酒中下了春藥,是我親手調調製的春藥,很厲害的。”
白如水心裡一顫,原來真是有這麼回事!
碧姣月低著頭,似是害羞,又似是若有所思。
江春花邊喝酒邊將那夜在崖洞裡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酒使她記憶變得很清晰,也使她說話更無顧忌。
碧姣月和白如水臉都像紅透了的水蜜桃,芳心在撲騰亂跳,這並非有什麼邪念。而是心理和生理的條件反射。
江春花說到關鍵時刻,捂住了酒杯,兩眼睜光畢射,神情有幾分緊張。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卻又記不清楚。
白如水直盯著江春花。她心中已有了疑問:丁不一當時已完全被藥力控制,忘記了自我,迷朦中又把江春花當成了自己,怎麼會在關鍵的時刻突然清醒?
她紅著臉,想起了丁不一在萬盛客棧中的突然出發乎意外的表現,這其中應該有什麼難言的秘密?
江春花抱住了頭,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眼睛痴痴地上盯著酒罈子,神情十分痛苦。
碧姣月發覺了江春花的異樣,用腳尖悄悄地碰了碰白如水,對江春花道:“春花姑娘,你怎麼啦?”
江春花仍痴待著,沒有反應。
白如水急忙道:“你是不是頭痛?”
江春花揪著頭髮,點點頭。
碧姣月道:“我扶你到裡房去休息一會。”
江春花瞪圓著脹紅的眼睛,一個勁地搖頭。
碧波月關切地道:“春花姑娘聽話,進去休息吧,頭痛是很難受的,腦子發脹,兩額太陽穴像針刺一樣……”
“刺”字剛出口,江春花睜光如炬電,拍手跳了起來:“刺!沒錯,我想起來了,是毒刺,哈哈,是毒刺!”
碧姣月和白如水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江春花所說的毒刺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知江春花毒刺底細的人,憑她如何聰明也猜不到這“毒刺”二字的含意。
江春花目光炯炯,滿面紅光,抓起酒杯:“來,我告訴你倆這毒刺的作用……”
碧波月怕江春花又犯病,伸手按住她的脈道:“別喝啦,有話我們進房去談吧。”
江春花笑著撥開碧月的手:“我沒事,這毒刺的事,我好不容易才記起來,是一定要說的,它對我們三人都很重要。”
不容碧姣月和白如水開口,她便把毒刺如何整治住丁不一的秘密說了出來。
江春花晃著酒杯嘻嘻笑道:“我就將這毒刺紮在了他小腹上,這毒刺入腹後,看不見,摸不著,不癢不痛,毫無知覺,別人莫說是取不出,就是查也查不到毒刺在哪裡,只有我江春花才能他取出來。”
碧姣月和白如水呆呆地痴望著,這個瘋姑娘的招式可真夠狠絕!
江春花笑眉如花,悄聲地對碧姣月和白如水:“我不替他取出毒刺,他在外面就永遠也別想找女人,這毒刺沒有你倆的同意,我決不替他取。”
碧波月被江春花的話說的又紅了臉,這毒刺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白如水抿了嘴唇,這趟混水可是越攪越亂。
江春花舉起酒杯:“你倆楞著幹什麼?來為咱們的毒刺干杯。”
三人舉起酒杯,相視良久,驀地,迸發出一陣會心的大笑。
笑聲如銀鈴劃空,在後園亭空中,悠悠迴盪。
正在此時,一名莊丁領著餘小二和小要匆匆進入後園。
“餘小二!”江春花和白如水同時一聲高呼。
“水姐姐,春花姐姐,碧姑娘。”餘小二忙著析招呼,扶著小雯走進涼亭。
江春花指著挺著個大肚子的小要道:“你是誰?為什麼肚子這麼大?”
餘小二點著頭笑道:“這是我老婆,她的肚子……嘿嘿,是有了我的‘小乞丐’了。”
江春花嘿嘿笑道:“她肚子裡有你的小乞丐?真好玩,拿出來瞧瞧。”
餘小二還未答話,白如水問道:“怎麼不見丁公子?”
餘小二這才道:“丁不一已去青龍山青龍幫堂了。”
白如水急忙道:“怎麼回事?金面佛派人送信不是說他不去青龍幫了嗎?”
江春花道:“他敢不聽師傅的話?”
餘小二扁著嘴道:“你們可別誤會大哥,青龍幫侯科挾持蘇小玉小姐上了青龍山,併發下話來,若大哥不去赴‘五·五’之約,便殺了蘇姑娘。”
小雯哭泣出聲道:“請各位幫忙救救我家小姐。”
白如水焦急地道:“青龍幫人多勢眾,丁不一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江春花拍桌道:“走,咱們一塊上青龍山。”
“大家不要著急。”碧姣月道:“據我所知青龍幫約會丁公子,不過是為了丁公子身上的一顆蠟丸,決不會加害他的,他若將蠟丸交給表青龍幫,就能平安地將蘇姑娘帶下山來,我們還是在莊中等候為好,以免弄巧反拙,節外生枝。”
白如水、餘小二和小要聞言一齊點點頭。
江春花卻道:“我們一這定得去青龍幫。”
“為什麼?”白如水問。
江春花道:“因為丁不一的蠟丸在我這裡。”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下個小紅布包,“這裡面有一顆香珠,一粒蠟丸,是丁不一在太歲坊與我辭行時,我怨他不肯帶我走,一氣之下偷來丁不一身上沒有蠟丸,情況自是十分危險!”
碧姣月眸光一閃,當機立斷:“咱們立即動身上青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