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城裡城外,雖然燈火點點,但兩人為求放馬飛馳,立即撥馬微偏西南。
兩人兩騎,就在西開城外大街的街口外,飛馳而過!
看看距離愈拉愈遠,奔馳間,驀然傳來一聲隱約可聞的女人嬌叱!
小虎聽得眨了眨眼,立即遊察看田野。
古水瀾一見,不由關切的問:“雷世兄,有什麼不對嗎?”
小虎立即遲疑的說:“哇操!方才小弟聽到一聲女子叱聲!”
古水瀾正待說,“你恐怕聽錯了吧?”右前方果然傳來一聲清晰的女子怒叱!
“你這下流賊!”怒叱聲中,挾雜著男性的輕浮邪笑!哇操!有夠邪門的。
也就在那聲怒叱甫落的同時,古水瀾一馬當先,已向右前方一片荒草陰影處,如飛衝去。
小虎撥馬疾追,凝目一看,發現那片陰影,竟是一片荒草及膝的荒廢墓地,在墓地中,正有一個持劍的男子,戰鬥一個青衣持劍女子!
只見那個持劍男子,身穿灰綠長衫,髮髻上也束著儒巾,看來一派斯文,但他的劍勢卻盡走下盤,逼得對方女子,不時嬌聲怒叱。正打量間,一馬當先的古水瀾,已清脆的怒叱一聲:“狗賊找死!”
怒喝聲中,身形已凌空而起,同時,突然暴起一道耀眼寒光,宛如驚虹經天而降,直向墓地中的男子刺去,哇操!帥啊!
身穿灰綠長衫的男子一見,立即跨步斜身,閃過青衣女子的一劍,急迎古水瀾。
只聽‘錚’的一聲金鐵交鳴,濺起數點火星,接著劍光一連兩個翻滾,一聲驚呼,身穿灰綠長衫的男子,飛身暴退三丈。
小虎飛馬已至近前,這才看清,灰綠長衫男子,面色蒼白,神情驚駭,胸前長衫,已被古水瀾在一個照面之間,已經劃爛,而對方的長劍,也被古水瀾斬斷。
打量未完,驚魂甫定的斷劍男子,突然望著古水瀾脫口一聲輕‘啊’,而古水瀾也不由一楞,顯然兩人是相識的。
斷劍男子一定神,又看了一眼小虎,惶得轉身狂奔,直向天臺城方向急急逃去!
小虎見古水瀾呆立不動,知道有意讓那男子逃走,自然不便去追!
但是,急忙一定心神的古水瀾,卻猛的一跺劍靴,懊惱的自語說:“哎呀!不能讓他逃走了呀!”
小虎原就認為不該輕易放走那中年男子,因為他出招下流,戲辱女子,按照武林規矩,重者割鼻削耳,輕者也該嚴加告誡,古水瀾輕易讓他逃走,卡實很奇怪。
這時一聽古水瀾的懊惱自語,立即脫口說:“哇操!讓小弟捉他回來!”
說話之間,身形如煙,宛如掠地流星般,亮影一閃,已到了倉惶逃走的中年男子身前,伸手處,已扣住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正在狂奔的中年男子,只覺兩眼一花,右腕已被扣住,再想反抗渾身已軟,兩腿一彎,已癱跪在地上。
古水瀾卻看呆了,綠衣少女則驚得脫口一聲輕啊,兩人都楞了。
小虎微一提臂,已將中年男子的身體提起來,正待喝斥,古水瀾已慌的急聲阻止說:“雷世兄等一下!”
小虎聽得一楞,和綠衣少女同時矬矬的望向古水瀾。
古水瀾一元捶捶呆樣,略微一頓,才勉強說:“這廝的兩位主人,均與小弟有一面之識,請雷世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他去吧,待小弟將方才發生的情形,設法告訴他的兩位主人,嚴懲他一頓,也就是了!”
俗語說:“打狗看主人”,這僕人比起狗來,當然又重多了,小虎一聽,立即淡然一笑,說:“哇操!原來是這樣的,就算了吧!”說罷,緩緩鬆開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
中年男子謝也不謝,略一運氣,飛身縱起,展開輕功,直向天臺城方向馳去。
也就在這時,樹林方向已傳來一聲充滿焦急的蒼勁呼聲:“馨兒,馨兒!”
呼聲甫落,立在古水瀾,身邊不遠處的綠衣少女,已應聲說:“爹爹,我在這裡!”
小虎和古水瀾,轉首一看,只見一道快速人影,正由西邊樹林內如飛馳來。
綠衣少女一見,立即揮動著纖纖左手,再度清脆的說:“爹,快來!崆峒派的那人被這兩位少俠打走了!”
小虎聽得心頭一動,原來那人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不知這位古水瀾怎會與他們相識呢?
心念未畢,那道如飛馳來的黑影,已經到了近前。
只見那人,六旬年紀,灰花鬍鬚,身材瘦長,著灰呢夾袍,雙眉入鬢,目光炯炯,兩太陽穴高高凸起,一望而知已有了極深的內功修為。
小虎打量間,已急步迎了過去。
這時,綠衣少女,已肅手指著古水瀾和小虎,面向老人,說:“爹,打走那個匪徒的就是這兩位少俠,真是多謝他們!”
老人一聽,即向小虎和古水瀾兩人,抱拳感激的說:“承蒙兩位少俠,仗義相助,救了小女一命,老朽感激不盡……”
小虎未待老人話完,已和古水瀾同時拱手說:“哇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做的代志啦!老人家別多禮!”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自我介紹說:“老朽蔣雲聰,就住在身後林內的天聰莊內,多事的朋友,就以老朽使用的兵器‘九環刀’作為老朽的匪號……”
古水瀾聽得目光一亮,立即拱手說:“原來是‘九環刀’蔣老莊主,晚輩久仰了!”
蔣雲聰再度哈哈一笑,又指著綠衣少女,笑著說:“這是小女月馨,老朽就她這麼一個女兒,也沒有令她更新拜師,就將老朽的一套微末刀法,略加的修改,教了她一套雁翎刀……”
小虎立即贊聲:“哇操!令嬡刀法熟練,繃、砍、剁、掃、扎,都已達到火候,只是碰上那等下流之輩,在氣惱之下,無法發揮出刀法的威力罷了!”
蔣雲聰,聽得十分動容,立即關切的問:“少俠啥米大名啊?”小虎立即謙聲說:“不敢,晚輩世居塞外雷家堡……”
話未說完,已驚喜的急聲插言問:“敢問‘擒龍手’雷老英雄?……”
小虎見問到老父,立即肅容拱手說:“哇操!正是家父!”
蔣雲聰立即熱烈的向前握住小虎的雙臂,豪爽的笑著說:“原來是雷少堡主,祖傳絕學,武林世家,難怪能一眼便看透了小女刀法的火候……哈哈……昔年老朽親赴‘雷家堡’向令尊大人請教刀法五十招後,令尊反以老朽的刀法對抗老朽,真令老朽既汗顏又感激,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傍的綠衣少女,見爹爹盡和小虎歡笑而冷落了古水瀾,深怕古水瀾不悅,趕緊在旁提醒說:“爹,您儘自談話,怎不請兩位少俠進莊待茶?”
蔣雲聰一聽,立即以歉然的口吻,歡聲說:“抱歉抱歉,老朽太失禮了,馨兒,快去拉兩位的馬……”
小虎和古水瀾趕緊推辭說:“哇操!晚輩還有代志啦!所以才在趕路!”
古水瀾一講話,蔣雲聰才警覺到還沒有向古水瀾請教姓名,因而改口問道:“請問這位少俠……”
古水瀾趕緊恭聲說:“晚輩姓古名水瀾,世居華容!”小虎見蔣雲聰沒有驚喜表情,趕緊補充說:“古世兄即是‘霜劍神蹤’古女俠的公子呀……”
古水瀾一聽,一臉矬相,慌得急忙去扯小虎的衣袖,正待出聲阻止,蔣雲聰已驚喜的笑著說:“方才古少俠一談到世居華容,老朽便聯想到令堂大人古女俠……哈哈……說來大家都是有交情的朋友,走,快請莊內待茶,就算是一下子也是好的!”
說話之間,既熱誠又親切的在前肅手引導。
小虎覺得蔣雲聰這大年紀,殷切挽留,不便過份推辭,再說,前去括蒼山,並非火急之事。
是以,含笑望著古水瀾,徵求對方之意。
古水溺見小虎有意前去,而且,蔣月馨已將馬匹拉來,只得謙遜說道:“只怕太打擾前輩了!”
蔣雲聰見小虎和古水瀾接受邀請,非常高興,哈哈一笑,愉快的說:“能邀到兩位少俠光臨,系大條好代志,啥米打擾?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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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越野穿林,即見前面平原上一座以木樁築成的橫互莊牆,中央一座寬廣木樁大門莊門緊閉。
莊內一片昏黑,即使每隔五六丈一座的更樓內,也暗無燈光。
將近莊門前,更樓上已發出喝問,由蔣雲聰回應。
莊門開處,是四名提刀壯漢,一臉緊張兮兮的。
蔣雲聰一見壯漢,立即興奮的吩咐說:“快去通知蔣勝,廳上立刻擺筵,並將小姐拉的馬好好喂上!”
四個壯漢一聽,齊聲應諾,亂有秩序了一把的,其中一人,轉身向深處奔去。
小虎雖知無法阻止,但仍忍不住謙和的說:“蔣前輩,免啦!”
蔣雲聰爽朗的一笑說:“把酒暢談,不是更好,哈哈……”
前進中,小虎遊目一看。
只見莊門內,好一片廣場,光平如鏡,寸草不生,在廣場的盡頭,才在茂盛樹木中建有一座富麗宅第。
黑漆大門,琉瓦門樓,五級高階下,左右各有一尊青獅,方才跑去的壯漠,已將宅門叫開了。在廣場的兩邊,稀疏的大樹中,也建著整齊有序的小宅院,較之中間府第,顯然小多了,僅能稱為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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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宅門不遠,一個白髮霜眉的蒼頭,率領著兩個小僮提著兩盞紗燈,正由門內匆勿的迎出來。
蔣雲聰一見蒼頭立即以責備的口吻,說:“蔣勝,老夫不是要你卡緊準備酒菜嗎?”
蒼頭蔣勝急忙躬身回答說:“老奴已經吩咐了廚下,特來迎接客人和老爺!”
蔣雲聰一聽,才笑笑的說:“快來見過雷少堡主和古少俠!”
說著,先肅手指了指小虎,又指了指古水瀾。
蒼頭蔣勝急忙拱揖躬身,恭謹的說:“小的蔣勝,參見雷少堡主和古少俠!”
小虎和古水瀾,同時拱手和聲說:“歹勢啦!來了就要打擾!”
蒼頭蔣勝,再度謙遜了一句,即命兩個提燈小僮在前引導。
登上門階,兩個黑衣常服的壯漢,已將門下的四盞紗燈燃著,一見蔣雲聰和小虎三人走進門前,一臉矬相的恭敬。
進入宅內,即是一座照壁,小虎回頭一看,發現蔣月馨,並沒有跟來,繞過照壁,即是大廳,這時大廳上已燃起紗燈,且有人影走動。
進入大廳後,廳中已擺好了桌椅杯箸,兩名小僮和兩名侍女分立兩側。
蔣雲聰肅手請小虎和古水瀾上坐,經過一陣謙讓,仍由蔣雲聰一人居中,小虎和古水瀾坐在右側次尊之位。
一俟小虎兩人落座,蔣雲聰立即望著一名侍女,吩咐說:“快去請小姐出來陪兩位少俠飲酒,方才已經見過了,還害躁啥米!”
話聲甫落,屏後已傳出蔣月馨的應聲:“馨兒來了!”
說話之間,人已走出來,這時蔣月馨已在勁衣之外,又加了一襲翠緞羅衫,看起來果然系水噹噹又柔媚媚哩!
蔣雲聰一見,立即指著小虎兩人,愉快的說:“馨兒,稍時你應該多敬兩位少俠幾杯,以謝他們援手之清!”
蔣月馨應聲入座,小虎和古水瀾,也含笑謙遜了兩句。
俄頃酒菜擺好,蔣雲聰舉杯相敬。
三杯之後,方才一嘆,說:“老朽封刀多年,早巳不問江湖之事,但是,崆峒派為了和‘風神幫’分庭抗禮,爭奪權勢,西城‘三清觀’的松峰道人,便三番兩次的前來邀請老朽東山再起出而助陣,成立什麼天台分堂……”
古水瀾卻在旁插言恭聲說:“這是他們景仰前輩在本地的威望和武林中的高譽!”
蔣雲聰又嘆了一口氣,說:“可是,老朽封刀多年,向祖師爺宣過誓,絕不再歷身江湖過問武林間事,但是,松峰道人經過老朽再三婉拒後,非但沒有打消念頭,反而率領著‘厲山雙魔’又來相訪,言語中且多威脅……”
小虎聽得劍眉一蹙,不由插言問:“請問前輩,哇操!那‘厲山雙魔’是啥米大條郎?”
蔣雲聰感慨的一嘆說:“說來也算不了是真正的魔頭,只是兩兄弟心地陰險,出手毒辣仗看在‘玉虛上人’處學了幾手玄奧劍法……”
話未說完,古水瀾已代“厲山雙魔”解釋說:“聽說厲山兩兄弟從小就死了父母,缺乏溫暖,才變得孤傲暴燥!”
“‘玉虛上人’心地慈祥,只愛他們聰明,忽略了他們的品性,待等事後發覺,已經遲了!”
“因為厲山兩兄弟與‘玉虛上人’俗家有姻親關係,不好將他們的武功廢了,只將他們兩兄弟,嚴加告誠一番,迫令他們下山也就算了!”
蔣雲聰一聽,立即以婉惜慨嘆的口氣接口說:“他這一來,可給江湖上製造了兩個禍害呀!”
古水瀾知道蔣雲聰指的是‘玉虛上人’,神情不禁有些尷尬。
小虎誤以為古水瀾是因為認識‘厲山雙魔’而感到難堪,是以趁機拉回原題,繼續問:“請問前輩,哇操!厲山兩兄弟來後,又說了些什麼?”
蔣雲聰雖然也看到古水瀾神色有些尷尬,但鬧不清是何原因,這時見小虎拉回正題,只得感慨的一嘆,說:“說些什麼,我們都不去計較,最令老朽懊惱的是在老朽送他們幾人出門時,小女月馨,恰由莊外練習射箭回來……”
說著,指了指蔣月馨。
小虎和古水瀾也自然的看了蔣月馨一眼。
蔣雲聰又看了一眼略顯羞澀的愛女,繼續說:“厲山兩兄弟,一見小女,便目不轉睛的看,老朽深怕兩人不知,便特的為他們引見,並尊稱他們為世叔!”
“豈知,厲山兩兄弟,說是兄妹相稱,在兩兄弟一陣交耳私議後,竟當面向老朽求親,希望將小女嫁給他的二弟……”
小虎和古水瀾都一聽昏了頭,不由同時說:“啥米?”
但是,兩人的詞句雖然一樣,而表示的語氣卻又不同。
小虎是在意外之中神色不滿,但古水瀾卻在慍怒神色中,暗透殺氣。
蔣雲聰又繼續說:“當時老朽立即向他說明白,小女已許給黔北展氏三俠中的展少俠了,厲山兩兄弟一聽,卻十分不客氣的說,小女許配給天下任何一人都可以,唯獨不能許配給黔北展家……”
話未說完,廳外對面的照壁上,忽然一聲猙獰陰笑說道:“不錯,就是不準嫁給展家……”
眾人一聽同時一驚,蔣雲聰當先起身,有些緊張的說:“厲山兩兄弟來了!”
說罷,急步向廳外走去。
小虎身為客人,不能太主動,方才雖然聽到‘厲山雙魔’的聲音,但是卻不便當先縱出去。
這時一俟蔣雲聰離席,即和蔣月馨跟在蔣雲聰身後,但是,原已一肚子火的古水瀾,卻反而有些遲疑不願出去了。
小虎覺得‘厲山雙魔’太不懂武林規矩了,天方定更,全莊的人仍在來往走動,竟不經莊漢通報,而任意越房直入,實在是目中無人,由此也證實他們兄弟的狂妄自大,恃技凌人和來意不善。
至於古水瀾遲疑不願跟著走出來,他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在墓地放走那中年男子時,古水瀾曾言明他和‘厲山雙魔’相識,這時,當然不好直接見面了。
心念間,已走出廳外,小虎舉目一看,大出意外,所謂‘厲山雙魔’,竟是兩個油頭粉面身穿華衣的傢伙,有夠離譜的。
老大年約三十歲,著粉藍長衫,老二約二十六七歲,著粉紅長衫,兩人都面容削瘦,黃麵皮中透著蒼白。
顯然都是好色的啦!而兩人腰間佩的兵器也都是一式長劍。
打量間,蔣雲聰已立在廳階上,向著‘厲山雙魔’一拱手,沉聲說:“二位來得正好,傍晚時分,貴屬悄悄前來,潛入內宅,向小女胡言八道……”
身著粉紅長衫的老二一聽,不由怒聲說:“這廝真是吃了熊心豹膽,竟想拔二爺我的頭籌,稍時我……”
話未說完,身著粉藍長衫的老大,已厲聲阻止說:“少聽這老猴的一面之詞,你又未親眼看見!”
蔣雲聰一聽,氣得渾身一抖,不由也怒聲說:“絕非老朽信口扯蛋,二位可問雷少堡主和古少俠……”
說罷回頭,不由楞了,小虎、蔣月馨,以及神色驚惶的蔣勝和小僮等人都在身後,唯獨不見那位古少俠!
小虎一見,立即越前兩步,恭謹的低聲說:“回稟前輩,哇操!古少俠與對方兩人曾有數面之識呢……”
話未說完,蔣雲聰已驚異的‘噢’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的!”
話聲甫落,‘厲山雙魔’的老大,已岔怒的哈哈一笑說:“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快請你們那位顛倒姓名,冒充查埔仔的古少俠出來吧!”
小虎和蔣雲聰等人一聽,不由又是一楞,一時間,還呆呆的聽不出對方的意思。
就在眾人一楞之際,東方黑暗處的房面上,已響起一聲清脆怒叱:“既然為我而來,你們就快些退出莊去,我在東南墓地等你們!”
話聲甫落,‘厲山雙魔’已飛身向發話處撲去。
也就在厲山兄弟飛撲的同時,蔣月馨已急聲說道:“爹!方才發話的就是古少俠嘛!”
蔣月馨話剛開口,小虎的身形已快如一縷輕煙般已飛上了東方房面,話聲甫落,只見東方黑暗中,銀光一閃,小虎的身影業已不見。
蔣雲聰看得都呆了,脫口急聲說:“馨兒我們快去!”
去字出口,父女雙雙縱起,直向莊外馳去。
撲向古水瀾的‘厲山雙魔’,自然也看到了電掣追去的小虎,待等他們兩人驚神一定,小虎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小虎到達那片荒廢墓地上,古水瀾早巳念念的立在一片較平坦的草地上,於是急忙剎住身勢,關切的問:“古世兄,哇操!這倒底是啥米代志!”
古水瀾強自一笑說:“雷世兄,稍時厲山兄弟到來,請你務必置身事外……”
小虎立即不以為然的說:“哇操!你我到陣,相識為友……”
話剛開口,古水瀾已揮手揮言說:“雷世兄莫宰羊啦!我與厲山兩兄弟是親戚,並非什麼數面相識的朋友!”
小虎聽得一楞,正待說什麼,一陣衣袂破風聲響,‘厲山雙魔’已經趕到。
緊接著,蔣雲聰和蔣月馨也到了。
小虎一聽古水瀾的話,自然不便說什麼,只得飛身退至蔣老莊主和蔣月馨的身側。
蔣雲聰慌急間,那邊的厲山雙魔老大,已陰沉的冷冷一笑說:“蘭表妹,幾天不見,居然已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了……”
小虎和蔣雲聰,以及蔣月馨三人聽得一楞,心思尚未動,那邊的古水瀾已剔眉怒聲說道:“閉嘴,你兄弟二人,假藉崆峒派之名,到處橫行,胡作非為,居然放縱從僕,夜入民家,以下流招式戲鬥婦女……”
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哈哈一笑,說:“胡虎戲門蔣老兒的女兒,那由老二去對付他,但你忘了我們兩人的山盟海誓,又去找姓雷的小輩私奔,就係咱的代志了……”
氣得面色蒼白,渾身微抖的古水瀾,不由怒聲說:“你無恥,誰和你海誓山盟?你如果再黑白講,無理料纏,可不要怨我回稟大堂哥,親下‘朱令’將你們逮回總壇嚴懲治罪!”
小虎聽得十分迷惑,鬧不清古水瀾說的‘大堂哥’指的是誰。
但是,老於世故的蔣雲聰根據厲山老大的那聲‘蘭表妹’,已漸漸明白了古水瀾系啥米郎。
心念間,厲山老大已有夠歹人面的哈哈一笑,接著恨聲說:“蘭小姬,你既然義斷情絕,移情別戀,我也顧不得什麼親戚不親戚,既然你決心要去報告‘玉虛’,我兄弟今夜也只好殺你滅口了!”
小虎這個矬呆子,這才明白藍衫美少年古水瀾,就是‘玉虛上人’的俗家堂妹蘭小姬,也正是他準備鬥過‘金線無影’後要找的人。
心念方畢,厲山老大,已猙獰的一聲冷笑,目注蘭小姬,緩緩的將劍撤出來。
小虎已經過勸告,不想牽涉在他們親戚相爭之間,同時,他也要趁機看看這位經‘玉虛上人’親自傳授劍術。
時下武林中屬一屬二的女中用劍高手的劍術,究竟到了什麼火候,以便在將來與‘玉虛’交手時做為參考。
心念間,厲山老大已將長劍撤出,突然大喝一聲:“老二上,不殺了這個移情別戀的小妮子,我們倆休想活命!”
說話之間,飛身前撲,挺劍直刺,但是,厲山老二卻立在原地未動。
厲山老大,以一招‘白蛇吐信’為始,直刺蘭小姬的前胸。
蘭小姬徒手而立,一俟厲山老大的招式用實,才倏然疾退,手在藍衫下襬內一翻,寒光如電一閃,那柄藏在衫內的短劍,已撤出來!
但是厲山老大也是得過‘玉虛’親傳的人,對蘭小姬的劍路自然也極熟悉,是以,就在蘭小姬撤劍的同時,身形猛進,直刺蘭小姬的小腹。
小虎看得劍眉一蹙,蔣雲聰父女不由驚得脫口發出一聲輕呼。
再看蘭小姬,只見她身形一閃,巧妙的閃開了,緊接著,玉腕一翻,劍化半輪銀弧,直切厲山老大的小臂!
厲山老大的身手當然也不是蓋的,趁機一個旋身,劍化‘水中撈月’,劍尖上挑,直挑蘭小姬的‘下陰’。
蘭小姬一見,玉頰緋紅,頓時大怒,脫口一聲嬌叱:“無恥!”
嬌叱聲中,劍式倏變,寒芒暴漲三尺,在千朵李花,萬片瑞雪中,厲山老大一聲驚嗥,飛身暴退三丈!
小虎等人一看,只見厲山老大,面色如土,額滲冷汗,頭上的髮髻已被蘭小姬的劍芒斬斷了,一頭短髮,立時蓬散下來。
蔣雲聰和蔣月馨,見蘭小姬忿然一招,便將自以為劍術天下無雙的厲山老大的髮髻斬下來,不由驚得一呆。
但是,小虎卻覺得蘭小姬這招奇奧劍法,如果能配上他在‘金剛降魔寶籙’上學得的‘身法步’必然更具威力。
厲山老大摸了摸額頭,看了看手心,見沒有流血,膽氣似乎為之一壯,於是,望著一旁發楞的老二,咬牙切齒的恨聲說:“老二,上,這妮子使的是老混蛋的新絕活!”
厲山老二一聽‘新絕活’,似乎引起了他無限妒意,立即撤出劍來,大喝一聲,和老大同時向蘭小姬攻去!
蔣月馨看得嬌哼一聲,十分生氣。
但小虎卻僅蹙了蹙眉頭,並未有所行動,因為他深信對蘭小姬來說,系燒款代志啦!
這時,三人三劍,已在那片草地上,激烈的打起來。
‘厲山雙魔’宛如兩隻餓虎,咬牙切齒,瘋狂前撲,蘭小姬則矯若遊龍,力拒雙魔,一柄短劍灑滿了森森劍氣。
但見寒光飛舞,精芒電掣,匹練翻滾,劍氣森森,三柄劍纏在一起,真是光華耀眼,劍鋒如林,聲勢著實驚人。
三人前撲後退,騰縱旋飛,眨眼已是十多照面,依然是勝負不分。
小虎看得一雙劍眉愈蹙愈緊了,心中十分迷惑,照蘭小姬的劍式,應該早將‘厲山雙魔’削頭斷臂,但她偏偏必要時,又旋身換位。
尤其令他小虎不解的是,有時一招詭異劍式,卻反覆施展兩三次,明明可讓對方嗝屁,卻又不做。
轉眼之間,又是十多個照面,依然是不分勝負,而且,蘭小姬似乎有漸趨劣勢之勢。
神色愈來愈焦急的蔣月馨,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向著蔣雲聰低聲說:“爹,您看蘭姑娘有些不支了!”
蔣雲聰雖然看出蘭小姬並未全力對付‘厲山雙魔’,但他只是迷惑,而鬧不清為什麼,這時見愛女焦急的提醒他上前助陣,只得凝重的說:“爹知道,再看幾招再說,他們是親戚,蘭姑娘也許有什麼顧忌……”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恍然似有所悟,但他對蘭小姬的翻覆演習奮奧絕學而不用到老處,卻仍猜不透她是啥米意思。
如果說是因親戚關係,而不願殺了‘厲山雙魔’,大可劃破他們的衣衫,甚或擊飛他們的兵歿,削掉他們一隻耳朵。
更令小虎不解的是,蘭小姬既然斬斷老大的髮髻在前,卻不忍再懲老二於後,莫非她與厲山老二的感情較深不成?
繼而一想,恍然大悟,看蘭小姬的反覆施展絕招的情形,顯然是有意藉機傳授‘厲山雙魔’奇奧劍法。
‘厲山雙魔’的品格性情,小虎已看了個清楚,萬一再被這兩個惡人學去蘭小姬的絕學,那還得了,豈不天下大亂了!
心念未畢,已聽身後的蔣月馨,倔強的說:“蘭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她被人欺負!”
說罷,繞過老父,逕自走到仔細觀戰的小虎身側,強自謙和的說:“雷少堡主,可否請您把劍借我一用?”
小虎一楞,同時轉首,這才發現蔣月馨換農時已將兵刃留在家內。
一旁的蔣雲聰早已沉聲阻止說:“馨兒,不可胡鬧!”
蔣月馨卻生氣的說:“蘭姑娘久戰不下,快沒力了,你們卻看著‘厲山雙魔’兩個人欺負她呀!”
蔣雲聰只得焦急的沉聲說:“你還沒有觀戰的經驗,再說,你用的是刀怎可用劍?……”
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猙獰怨毒的說:“姓蔣的小妮子你別在那裡挑撥是非,大爺殺了蘭小姬,也饒不了你們!”
小虎一聽,頓時大怒,覺得這兩個無恥之徒,一定不能再活著,如果蘭小姬放走了‘厲山雙魔’,不但為武林留下兩個惡人,也為了蔣雲聰父女帶來無窮的後患。
心念已定,不由剔眉怒聲說:“哇操!你們這兩個無恥狂徒,蘭姑娘手下留情,有意放你們一條生路,想不到你等執迷不悟,尚逞口舌之能……”
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一面戰鬥,一面厲聲說:“姓雷的小輩,你也別在那裡多嘴,稍時看大爺活剝你的皮!”
小虎一聽,殺機倏起,大喝一聲:“哇操!蘭姑娘請退下去!”
去字出口,衫袖微拂,未見如何作勢,身形已到了草地上。
也就在小虎飛身前進的同時,蘭小姬一招‘鳳展雙翅’,同時一聲嬌叱,分將‘厲山雙魔’擊退,自己也飛身退出圈外。
‘厲山雙魔’被蘭小姬一劍逼退,心中更是一肚子大便,兩人停身橫劍,一見小虎立身不遠不由厲聲說:“姓雷的小輩,別以為你的輕功不錯,便自以為了得,今夜大爺二爺如不將你挖眼割鼻活剝皮,今後江湖上算沒有我們兄弟這號人物!”
小虎俊面帶煞,冷冷一笑說:“哇操!片刻之後,江湖上便沒有你們這兩個混蛋,還談什麼今後?”
‘厲山雙魔’聽得飛眉瞪眼,渾身直抖,不由用劍指著小虎,恨聲說:“你小於快亮劍……快亮劍……”
小虎傲然一笑,說:“哇操!對付你們這兩個無名小卒,何須撤劍,僅我這雙肉掌足夠了!”
蔣雲聰父女一聽,都呆了。
一旁的蘭小姬,也驚得花容失色,脫口急聲說:“雷世兄你……”
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厲嗥一聲:“好狂妄的小輩,看大爺宰了你!”
厲嗥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長劍,振腕向小虎心窩刺去!
蘭小姬一見,只得關切的說:“雷世兄小心!”
心字方自出口,厲山老大的招式已經用實!
只見小虎身形一旋,右臂平伸,一閃已到了厲山老大身右,右臂向下一滑,五指已將厲山老大的後頸扣住。
緊接著,大喝一聲:“去吧!”
吧字出口,右掌一繞,已將厲山老大的身體扭了一個半轉,猛推而出一一厲山老大,身形踉蹌,悶哼一聲,直向數尺外的一座殘碑猛衝!
老二一見,大吃一驚,一聲驚呼,飛身前撲,伸臂將老大攔住。
蘭小姬和蔣月馨看得一呆,蔣雲聰則脫口喝了聲‘好’!
小虎立即目注‘厲山雙魔’,剔眉沉聲說:“哇操!在下看在蘭姑娘的份上,饒你二人不死,給你們一個自新機會,如果依然故我,無惡不作,再遇到在下,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說話之間,厲山老大已定了定驚魂,怨毒的望著小虎,恨聲說:“我和蘭表妹,本來是一對,你小子卻仗著一張小白臉,橫刀奪愛……”
已氣得渾身微抖的蘭小姬,不由怒聲說:“你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和你是情侶的是鬼啦!”
厲山老大看也不看蘭小姬,轉首望著老二,滿臉怨毒的說:“老二,今天非得殺了這小子,我們和他拚了!”
了字出口,兩兄弟同時恨恨的點了點頭,仗劍向左右散開了!
小虎一見立即冷冷一笑說:“哇操!你兩人自己找死,可也怨不得在下心狠了!”
厲山老大,厲喝一聲:“放你的屁,咱們看看誰狠!”
厲喝聲中,飛身前撲,老二也一聲不吭,挺劍直刺,兄弟倆形成夾攻之勢!
小虎自然不敢大意,就在‘厲山雙魔’飛身前撲的同時,已閃身展開奇絕身法,亮影閃處立即幻起五六個小虎。
一俟厲山老大攻至,反手一掌,猛擊老大的後腦。
‘叭’的一聲脆響,同時一聲悶哼,腦漿四濺,蓋骨橫飛中,厲山老大的屍體,已一頭栽在地上。
緊接著,小虎的右掌順勢一揮,又猛擊厲山老二的耳門,又是一聲脆響和悶哼,厲山老二的身軀猛的一斜,隨著飛濺的腦漿蓋骨,倒進一個廢墳破棺內。
小虎以詭異的身法步,配合著剛猛無匹的‘金剛掌’,僅僅一個回合,兩個照面,便將兩個橫行霸道,被人稱為雙魔的厲山兩兄弟送回蘇州賣鴨蛋,這的確令‘九環刀’父女驚呆了眼。
蘭小姬只知道小虎繼承了‘換心秀士’的衣劍,僅劍法無敵,也許在劍術的精奧上,還不如自己。
如今,小虎非但徒手可敵厲山兄弟,而且在一兩個照面中,便把兩人嗝屁,小虎的武功實在遠非她蘭小姬可比。
心念未畢,小虎已向她拱手歉聲說:“哇操!在下以為這兩人不可留,所以才……”
蘭小姬一聽小虎自稱‘在下’,芳心不由一沉,咬著下唇道:“我姓名倒置,是因為我著男裝之故,可說是迫不得已,但我娘與令姑母‘銀空藍燕’雷亦蘭女俠的情如姐妹,卻是事實……”
小虎被說得一臉矬相,是以,未待蘭小姬話完,趕緊歉聲說:“姐姐責備的極是,哇操!小弟今後注意就是!”
一聲‘姐姐’,喊得蘭小姬哀怨全消,不自覺的嫣然一笑說:“我也沒有說你什麼,你何必自責呢?”
一旁的蔣雲聰滿面含著微笑,但內心卻憂急的走過來,同時抱拳說:“雷少堡主和蘭姑娘,都是武林著名的世家,交情當然不假,呼姐稱弟,自然也是應該的事……”
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厲山雙魔’的兩具屍體,有些憂急的說:“除去這兩個禍害,當然應該,不過三清觀觀主‘松峰’道人前來向老朽察問‘厲山雙魔’的行蹤時……”
小虎一聽,立即接口道:“哇操!前輩就將實情告訴他好了,就說晚輩……”
話未說完,蔣雲聰已急忙搖頭說:“少堡主千萬不要誤會,老朽不是這個意思,時下崆峒派氣焰極盛,這件事要是讓崆峒派知道了……”
蘭小姬立即否定說:“厲山兄弟只是和‘玉虛上人’的俗家有些親戚關係,他們兩人根本不是崆峒派的弟子門人,沒有啥米大條代志啦!”
蔣雲聰立即焦急的解釋說:“不是為了我,我是擔心雷少堡主,行道江湖,必然受到腔峒派的追擊和報復,也許以此為藉口!”
小虎冷冷一笑說:“哇操!那樣再好也沒有了,就是他們不來找我,過些時日,我還要去找他們呢!”
蔣雲聰一聽,只好掂掂,但一臉捶捶耽心。
蘭小姬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小虎,似是不便說什麼,只得望著蔣雲聰,謙和的說:“前輩可派兩個心腹僕人,就將他們兩個人埋在此地,如果‘松峰’前來查問厲山兄弟的行蹤,前輩就說他們和晚輩一起走了!”
蔣雲聰又關切的問:“萬一‘松峰’問起姑娘的行蹤呢?”
蘭小姬略微沉吟說:“前輩就告訴他說,晚輩已去了仙居城!”
小虎聽得一楞,不由驚異的問:“哇操!姐姐不去括蒼了?”
蘭小姬雙頰一紅,赧然一笑說:“現在不能隨你去了!”
小虎一聽,神情茫然,矬矬搞不懂蘭小姬不去的原因,是因為她已被視破了女兒身,不便和他繼續同行。
恰在這時,樹林方向已奔來一人。
小虎等人同時轉首,蔣月馨卻脫口說:“那是蔣勝!”
蔣雲聰一聽,立即迎了過去。
蘭小姬知蔣雲聰是命蔣勝去叫心腹僕人,趁機和聲說:“請前輩命蔣勝將晚輩兩人的馬匹一併拉來!”
蔣雲聰聞聲止步,不由回頭挽留說:“兩位在舍下睡一個晚上,天明再走也不遲啊?”
小虎覺得待辦的事仍多,因而謙聲說:“哇操!晚輩等實有急事待理,還是改日再來打擾吧!”
說話之間,神情惶慌的蔣勝已來至近前。
蔣雲聰只得轉首望著蔣勝,吩咐說:“你快去把蔣雄、蔣傑兩人找來,把這兩具屍體就地掩埋,並將雷少堡主兩人的座馬備好,一併拉來,快,快去快來!”
蔣勝緊張的瞄了一眼廢墳間的兩具屍體,恭聲應了個是,轉身如飛奔去。
蔣雲聰一俟蔣勝離去,立即指著眼前幾塊殘碑破石說:“大家先坐下來歇歇吧!”
於是,四人分坐在四塊殘石上。
蔣雲聰一俟小虎和蘭小姬坐好,立即嘆了口氣,說:“方才聽厲山兄弟直呼蘭姑娘表妹,想必你們的親戚並不太遠!”
蘭小姬一聽,先瞄了一眼小虎,才咬著唇說:“厲山兄弟兩人和晚輩這支根本沒有親戚關係,他們兩人原是我大堂兄的遠門表親!”
“而我大堂兄‘玉虛上人’,則是我二祖父大伯父的長子,厲山兄弟十一、二歲時,父母先後翹掉,老大叫英傑,老二叫漢傑……”
蔣雲聰一聽,立即慨然一嘆說:“名字都是好名字,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有夠爛的!”
蘭小姬凝重的正色道:“在他們初來我二祖父家時,也蠻規矩的,那年大堂兄回家,看到兩兄弟資質不俗,便要求二祖父將他們帶走了!”
小虎對‘厲山雙魔’的身世根本沒興趣,他關心的是蘭小姬在‘玉虛上人’處學劍的事,是以,一俟蘭小姬話落,立即插言問:“哇操!姐姐是何時開始在‘玉虛上人’處學劍的?”
蘭小姬對這個問題,向來不答覆任何人的,但是,小虎的那聲‘姐姐’,喊得她芳心甜甜的,不得不婉轉的說:“我被我大堂哥帶去崆峒山,是在厲山兄弟之後,但也是在我去後的不久,他們兩人就被大堂哥驅逐下山了……”
蔣雲聰老經世故的呵呵一笑,說:“他們的被逐下山,想必也是因姑娘的前去而引起的吧?”
蘭小姬被說得雙頰一紅,但卻感慨的說:“大堂哥在我前去之前,已對他們的品行不滿常加告誡,而且,也早已停止了親自授劍……”
話未說完,正西樹林內突然傳來一聲馬嘶!
小虎等人聞聲立起,轉首一看,只見三個人拉著兩匹馬,連走帶跑的奔過來。
蔣雲聰首先說:“是蔣勝他們來了!”
蔣月馨感於蘭小姬的相救之恩,不由黯然說:“蘭姑娘和雷少堡主不再多待幾個時辰了?”
蘭小姬望著蔣月馨,強自一笑說:“我們留在此地,反而多增麻煩,還是早些離去的好些!”
蔣雲聰突然想起什麼,關切的問:“假設傍晚前來鬧事的那人,再來料纏……?”
話未說完,蘭小姬已鄭重的說:“再來鬧事,前輩就殺了算了,晚輩天明找到嚴七叔,即請他轉囑所有分堂,捉住那混蛋,依法嚴辦!”
蔣雲聰感激的頷首應了聲是,正待說什麼,蔣勝三人拉著馬匹已經來到近前。
蔣勝來至近前,仍有些緊張的壓低聲音說:“老爺,雷少堡主兩位的馬已拉來了!”
說著,仰著看了一眼夜空,又有些擔心的說:“烏雲漸多,恐怕要落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