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上房,分別坐下,店夥已緊跟而來。
小虎隨意要了兩客早飯,和蕭瓊華同桌共進早餐,這情形在他們兩人說,沒有對面吃飯已經一年多了。
兩人飯罷,繼續談些別後情形。
當蕭瓊華談到‘南極翁’竟以他苦心練制的‘雪參冰果瓊漿露’為蕭瓊華洗眼睛時,不由感慨的說:“哇操!武林中不知有多少高手,夢寐以求得到數滴‘南極翁’精心練制的‘雪參冰果瓊漿露’以增長功力或療治痼疾,沒有想到你們竟拿它來洗眼睛,豈不令人有暴殄天物之感?”
蕭瓊華一聽,瞪了他一眼,說:“我指的洗眼睛,只是說,將‘雪參冰果瓊漿露’經常滴在眼睛裡一兩滴,增加它的目視能力……”
小虎見蕭瓊華要發嬌嗔,趕緊轉變話題說:“哇操!難怪你的輕功那麼好,想你守著‘雪參冰果瓊漿露’恐怕沒有事就喝上兩口!”
蕭瓊華見小虎說得有趣,不自覺的‘噗嗤’笑了,同時笑著說:“也許比你的一葫蘆多一點罷了,‘雪參冰果瓊漿露’乃稀世珍品,怎可整天拿著當水喝?”
小虎想到蕭瓊華後起步,先將他接住的一幕,不由聯想到她穿著金大氅,冒充‘金線無影’的事,是以有些憂心的問:“表姐,哇操!我認為你和‘風神幫’的人為難等事,皇甫師姐兩人都可能會諒解你,唯獨你穿著同一式樣的金氅冒充她們,她們恐怕很生氣!”
蕭瓊華一聽,臉上的神色也突然凝重起來,久久才說:“奇怪,看她們兩人的情形,好像根本不知道以前那回事似的!”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哇操!以前的啥米代志了?”
蕭瓊華凝重的說:“是有關東海聖僧,南極翁和換心秀士三人的事情!”
小虎心中一動,似有所悟的說:“哇操!你是說,假設皇甫師姐和上官師姐知道昔年那件事情,她們便會對你有所詢問,是不是?……”
蕭瓊華毫不遲疑的頷首說:“當然,她們不但要詢問,而且一照面,甚至,一聽說有這麼一個人穿著和他們相同質料,相同式樣的金大氅,就知道我是何人的弟子。假設,你果真對她們談及我在‘南極翁’處學藝的話,她們也早就該知道金氅內的女子,就是我蕭瓊華……”
小虎聽得心中暗吃一驚,他深怕,皇甫慧和上官紫,明明知道而裝不知,果真那樣就糟糕了。
他看出皇甫慧較上官紫沉靜懂事,她絕不會不顧‘換心秀士’和南極翁、聖僧昔年約好的規定而甘背違抗師命之罪。
但是,上官紫較任性,而且,她又是‘換心秀士’的獨生女,假設她決心和蕭瓊華鬥一鬥,那是極有可能的!
心念至此,不由憂急的問:“表姐,哇操!你認為皇甫師姐和上官師姐,事實上知道這件事情,而故裝不知……”
蕭瓊華深怕小虎為此焦急,因而含糊的說:“這也未必,稍時她們到來一問便知道了!”
小虎聽得暗中搖頭,他認為果真皇甫慧兩人有意向蕭瓊華比個高低,她們便不會前來客棧。
而是要求蕭瓊華前去見她們,他敢肯定,果真那樣,蕭瓊華絕不會答應。
心念間,不由看了一眼院中,發現院中的陰影將近中午了!
心中一驚,不自覺的脫口自語說:“如果就在城內,一個多時辰了,她們該到了!”
蕭瓊華淡然一笑說:“稍時也許會派人要我們去見她們呢!”
小虎見表姐蕭瓊華也早料到皇甫慧有此一著,心中更癟急,不自覺的搖搖頭,代她們辯護說:“不會的,哇操!她們絕不會那樣不懂事……”
蕭瓊華不由冷冷一笑問:“那她們為何至今未見前來?”
小虎立即代為解釋說:“哇操!也許她們正在來此的同時,接到總壇重要的報告也未可知……”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不以為然的說:“那也該派個人來通知一聲呀!”
小虎依然代為辯護說:“哇操!事情緊急,也許一時尚未顧及,待她們稍微想起後,必然會派人前來說明情形……”
話未說完,院門迎壁處,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虎一聽,斷定是皇甫慧她們派來的人,因為店夥們走路不會如此匆急,是以急忙望著蕭瓊華,說:“哇操!你看,來人了吧?”
蕭瓊華聞聲轉首,舉目一看,她和小虎都不由一呆,因為來人是‘雙掌玩不死’郭總堂主的。
小虎見‘雙掌玩不死’一人前來,而且神色匁急,宰羊有問題了,也許真的是皇甫慧兩人要他帶著蕭瓊華前去!
心念之間,起身含笑,急步迎了出來,神色中充滿了急切。
“雙掌玩不死”一見,立即抱拳含笑,繼續前進說道:“我家兩位龍頭,就要來客棧拜望蕭姑娘來了!”
小虎一聽,心中大喜,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立在房門前的蕭瓊華,神色有些得意。
蕭瓊華雖然看進眼裡,但卻假裝未見,卻望著‘雙掌玩不死’謙遜的說:“拜望可不敢當,姐妹們見見面倒是真的!”
小虎對皇甫慧和上官紫的遲遲才來,也不禁有些不解,因而迷惑的問:“郭總堂主,哇操!那邊可是有什麼緊急事情?”
‘雙掌玩不死’謙和的一笑,含糊的說:“沒什麼大事情,燒款代志啦!”如此一說蕭瓊華和小虎自然不便再問。
小虎見已無話可說,只得一肅手說:“郭總堂主,哇操!我們先進室內坐!”
‘雙掌玩不死’立即揮了個手勢,笑著說:“我想兩位姑娘也該來了!”
小虎一聽,不由迷惑的問:“怎麼,哇操!郭總堂主沒有和皇甫師姐她們一起來?”
‘雙掌玩不死’一笑,說:“我跟在她們兩位的後面一起前來,那不是告訴仙居城的武林豪傑們,前面走的便是‘金線無影’嗎?”
小虎一聽,不由俊面一紅,呆呆的點點頭。
‘雙掌玩不死’趕緊解釋說:“老朽的行動,早已有人正在暗中注意,只是老朽來時,是走的酒樓雅座的後門,我相信,沒有人敢這麼隨便推開老朽雅座的門看看人在不在裡面!”
小虎和蕭瓊華一聽,都讚許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店夥,雙手捧著一個紅漆金花拜匣,匆匆的走進院來。
蕭瓊華一見店夥手中捧著拜匣,神色立現不安,不由慌急的說:“歹勢啦……”
說著,又轉首望著‘雙掌玩不死’,笑著說:“郭總堂主,這可是你出的主意?”
‘雙掌玩不死’趕緊謙和的笑著說:“老朽與她們根本不在一起,我只不過梢個口信去罷了!”
說話之間,店夥已捧著拜匣走至階前肅立站好,面向上房,舉匣過頂,朗聲說:“天台上官世家,皇甫慧、上官紫兩位特來拜望塞上女俠‘銀空藍燕’蘭前輩之女公子蕭瓊華姑娘!”
蕭瓊華立身門側,立即謙和的說:“就說蕭瓊華出院恭迎!”
店夥上身一躬,朗聲應了個是。
‘雙掌玩不死’趕緊過去將拜匣接過來。
蕭瓊華立即望著小虎,說:“表弟,看賞!”
小虎一聽,即在懷中取出一塊碎銀賞給店夥。
店夥接過碎銀,即向蕭瓊華,朗聲稱謝,轉身向院門奔去。
只見店夥奔至門前,立即高聲朗呼:“貴客駕到,蕭姑娘親迎!”
蕭瓊華一聽,即和小虎以及‘雙掌玩不死’急步向院門迎去。
小虎跟在蕭瓊華一側,走至院門一看,眨了眨眼,都呆了。只見八個侍女,扶著兩頂小轎,每轎由四名轎伕抬著,逕自向院門前走來。
小虎看了這情形,這才明白皇甫慧和上官紫,何以來得這麼慢,原來是為了避人耳目,乘轎來此。
兩頂小轎到達院門,轎伕們一聲吆暍,小轎緩緩放下。
蕭瓊華看了這情形,不安的心情中,多少有些激動,照說,她們兩人有恩自己的表弟,也可以明言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實在說也接間有恩於她蕭瓊華,而她們這樣的尊重她,這又是為啥米?
心念間,含笑迎下階去,小虎也跟在身後,唯獨‘雙掌玩不死’郭總堂主,立在門內,沒有迎出來,想是怕暴露了皇甫慧兩人的身份。
小轎落地,侍女們紛紛將轎簾揭開,皇甫慧和上官紫,同時由前後小轎內走出來。
小虎定睛一看,星目一亮,哇操!水噹噹,卡實水啊!
因為皇甫慧和上官紫,俱都雲裳鸞帶,髮髻高挽,環佩鳳釵,一應俱全,個個恍如臨凡仙女似的!
蕭瓊華也不禁一呆,她確沒想到皇甫慧和上官紫,都是她看也愛的大美人,當然,她並沒有看出兩女曾經刻意打扮唯恐輸給她蕭瓊華。
皇甫慧和上官紫已在‘雙掌玩不死’的口裡知道了蕭瓊華的美麗是天生的,這時兩人定睛一看,果然言之不虛。
她兩人一看,方始發覺‘雙掌玩不死’並沒有說出蕭瓊華的真正美麗,顯然是怕她們兩人因嫉生氣。
但她們兩人看得出,蕭瓊華不但麗質天生,而她在雍容高雅的氣質中,還有蘊藏著巾幗英氣的。
而在小虎的心目中,她們三人是各有其長,各有其美,各人有各人的氣質和個性,尤其在美麗方面,三人都一樣啦!
小虎楞楞的看著三位芙蓉般的美人兒,都呆了眼,這時見三人相互斂袵施禮,才急忙拾回心神,趕緊為三人介紹。
簡單介紹完畢,立即進入院門,立在門內的,‘雙掌玩不死’,這時才前迎兩步,向前見禮。
‘雙掌玩不死’見過禮,即向方才喝禮的店夥,要了一桌豐盛酒席。
蕭瓊華引導著皇甫慧和上官紫進入上房,侍女們紛紛在門外止步。
為了分出長幼之序,這時才互道芳齡,分出姐妹。皇甫慧最長多兩歲,其次是上官紫,結果蕭瓊華還是妹妹,由於有了相互關聯的關係,自然要稱呼一下姐妹了。
分賓主落座後,店夥已送來香茶果點,逕由侍女們接過,送進上房內。
雙方序罷年歲,道過姐妹,自然不能再提昨夜不愉快的事。
蕭瓊華一俟皇甫慧和上官紫品過一口茶後,立即謙和感激的說:“表弟年幼,初入江湖,多蒙兩位姐姐照顧,不但學得曠世絕學,還榮幸的繼承了‘換心秀士’上官前輩的衣缽,諸般等等皆為兩位姐姐之賜,舅父英靈有知亦當含笑極樂了!”
皇甫慧和上官紫,趕緊謙遜說:“瓊妹快不要如此說,這等等一切,皆愚姐遵照遺命,代先父暗訪奇才,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實在說,這是克盡弟子應盡之責……”
話聲甫落,四五店夥已將酒席送來。
八個侍女,俱是城內豪華大客棧中的侍女,手腳靈俐,動作熟悉,極快的擺好了一桌酒席。
‘雙掌玩不死’立即藉故,告辭離去。
四人一圓桌酒席,各據一面,皇甫慧最大,次為上官紫,再其次是蕭瓊華,小虎在末位相陪。
由於彼此姐妹相稱,而所談及的又沒有什麼不快事情,尤其彼此都極敬重,是以氣氛親切,極為融洽。
先由蕭瓊華問些有關‘風神幫’的事情,再由皇甫慧和上官紫問些在‘風神幫’處學藝的經過。
最後,蕭瓊華才較嚴肅的問:“兩位姐姐可曾聽上官前輩,談過他老人家和聖僧、南極翁!昔年前去東海蓬萊仙島的故事!”
皇甫慧和上官紫一聽,知道是一種極為重大的事情,因而,兩人都同時神色肅穆的搖搖頭,說:“愚姐兩人確沒聽說過什麼!”
蕭瓊華黛眉微蹙,繼續問:“上官伯母也沒談過?”
上官紫搶先搖著頭說:“我娘也沒談過!”
皇甫慧卻恍然似有所悟的問:“瓊妹說的這個故事,可是有關金大氅的事?”
蕭瓊華毫不遲疑的頷首說:“不錯,就是這款代志!”
上官紫一聽,立即略顯黯然的說:“家父被‘飛雲絕筆’丁大俠,以‘金剛指’點了兩處死穴,轉回天台後,一直認為可以運功解開,待等他老人家發覺絕望時,人已經不支了……”
皇甫慧也黯然接著說:“正因為這樣,在義父仙逝之時,有很多事情都無暇交代清楚,待等義母覺得不對時,義父已坐在雲床上仙逝了!”
蕭瓊華一聽,立即黯然說:“這件事如非南極翁他老人家在小妹下山之時告訴我,也許我們大家一直都無法知道這三件金大氅的真正來歷!”
上官紫關心而又黯然的說:“既然這樣,就請瓊華妹講給我們三人聽吧!”
小虎一聽,知道上官紫也將他一起說進去,是以,也連連頷首,表示期待之意。
蕭瓊華在未開始敘述前,先向著皇甫慧問:“慧姐姐的金氅裡面,可是用金絲繡著一個尺大的‘天’字?”
皇甫慧立即頷首正色說:“是呀……”
蕭瓊華立即又望著上官紫,問:“那麼上官姐姐的金氅裡面,一定是用紅絲繡著一個‘人’字!”
上官紫也驚異的正色說:“是呀!我娘當初找出這兩件金大氅時,發現這兩個字,並沒有過份去注意,因為如果重要的話,我父親自會告訴她老人家……”
蕭瓊華立即正色說:“很重要,只是上官前輩一心療傷,等待他老人家想說出原委時,真力已經不濟,莫法度了!”
上官紫和皇甫慧,同時憂戚的說:“不錯,頭一天晚上我們去時,他老人家僅勉強說,穴道恐怕很難解開,待等我們第二天早晨再去時,他老人家已坐化仙逝了……”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覺得這其中有一點令他不解,因而,關切的問:“哇操!上官師伯講話都已困難,他老人家怎能再撰自述書?”
上官紫一聽,立即解釋說:“內容是我娘撰的,字是命老慕德繕寫,那片自述書,是專門用來給你看的,我娘用心之苦,現在你總該宰羊!”
小虎一聽,立即感動的應了聲是。
蕭瓊華聽罷,繼續肯定的說:“現在小妹再問一件事,不知兩位姐姐中是那一位,照說應該是慧姐姐前去的……”
皇甫慧不由插言問:“去啥米所在?”
蕭瓊華正色問:“上官前輩,可曾要兩位姐姐的其中一位,前往東海去見聖僧?”
如此一說,上官紫和皇甫慧兩人,幾乎是同時說:“有有,父親曾有一次告訴我們,要我們兩人勤練武功,將來要派一人前去東海見聖僧,但是並沒有說明要去作什麼……”
小虎卻揣測地說:“哇操!很可能是師伯怕影響兩位姐姐的進境,所以決定等到時機成熟,再告訴兩位姐姐中的一位前去……”
上官紫卻不解的說:“可是,沒有隔多少天父親就決定由慧姐姐前去了!”
蕭瓊華卻迷惑的問:“為什麼至今未去?”
皇甫慧接口解釋說:“當時我們的年歲還小,而且,義父也沒說明如何前去,義父仙逝後,由於義母也不清楚這件事……”
小虎一聽,卻立即不解的插言問:“哇操!這等大事,師伯難道不告訴給上官伯母知道嗎?”
蕭瓊華雖然覺得小虎這話問得有道理,但她卻不便說什麼,她斷定這裡面也許另有隱情,也許上官夫人真的不知道:假設,上官夫人知道而不說,那便是上官夫人有偏私,希望自己的女兒上官紫前去,或者,要不去,兩人都不去!
如果,‘換心秀土’沒有將這件大事告訴給上官夫人,並不是因為上官夫人必須堅持自己的親生女兒前去,便是怕上官伯母愛女心切,不自覺的告訴皇甫慧和上官紫,影響了兩人的進境。
心念間,她已自然的笑著說:“那一定是因為上官前輩特別疼愛兩位姐姐,怕她老人家透露了消息,所以沒有告訴上官夫人!”
話聲甫落,皇甫慧和上官紫,已同時笑著說:“一些也不錯,我娘就是心裡存不住秘密,最初,她老人家可能守口如瓶,日子一久,便會都說出來了!”
蕭瓊華和小虎一聽立即同時說:“這便是未曾說出的癥結了!”
說此一頓,由蕭瓊華,繼續說:“現在,就讓小妹把昔年的那段故事,講出來,看看兩位姐姐如何決定,那一位姐姐前去……”
上官紫一聽,立即急聲說:“這是父親生前指定好的,當然是由慧姐姐前去……”
皇甫慧卻正色說:“總壇那邊,事機繁重……”小虎一聽,立即插言說:“哇操!等表姐講完了全般經過,我們大家再衡情決定誰前去,現在兩位姐姐何必急推著讓謙辭?”
如此一說,皇甫慧和上官紫都掂掂了,顯然都不願違拗小虎的意思。
但是,看在蕭瓊華的眼裡,卻大大的提高了警惕!
因為,一個女孩子,只有對她心目中未來的夫婿,才會有處處順從的,決不違拗他的意思與做法。
蕭瓊華心裡明白,小虎雖然已是她的未婚夫婿,但是,她絕不能仗恃這一點而令小虎不快,甚至違揹他的意思,進而使他生氣,那樣,在相形之下,愈顯得上官紫和皇甫慧才是真正尊敬他的妻子。
心念電轉,立即笑著說:“對,小虎弟弟說的對,待小妹把話說完了,咱們大家再商量究竟該誰去!”
皇甫慧和上官紫一聽,同時點頭,自然不便再說什麼。
蕭瓊華略微一頓,才說:“據南極翁他老人家說,他和上官前輩以及‘東海聖僧’,每年都要聚會一次,今年的春天去東海,明年的夏天就去長白,再一年的冬天,由上官前輩選擇地點,或是雲貴或是海南!”
“那一次,他們的聚會該去東海,當他們到達聖僧處,聖僧即告訴南極翁和上官前輩,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發現了一個神秘洞府,就位在蓬萊島的一處臨海絕崖上,不但形勢奇險,而且不易被發現!”
“南極翁和上官前輩一聽,決心一同前去察看,如果裡面潛伏著兇猛怪獸,以三位老人家的功力,絕對可以剷除!”
“如果藏著海上歹徒,也嚴加懲誠,為海上商旅船隻除害,假設是奇人異士,就可以交朋友!”
“三人動身到達那處奇險絕崖處,仔細察看,發現險崖懸突,崖下澎湃著海浪,高約數十丈的崖壁上生滿了藤蘿斜松,根本看不見何處有洞!”
“經過聖僧的指點,才發現十數丈下的一株斜松下,藤蘿稀疏中,也有一蓬淡淡的金光射出來了!”
“經過三人的商議,決定由聖僧先下去,繼而是南極翁,最後是上官前輩!”
“聖僧揮舞著一雙大袖,飄然下降後,輕飄飄的落在那株斜松上,略微向下一看,立即向下揮了一個手勢,示意南極翁和上官前輩可以下去!”
“就在南極翁飄然下降的同時,聖僧已由斜松上縱進藤蘿內!”
“接著是上官前輩,三人進入藤蘿內,朝陽已經射不進洞口了,因而那蓬微弱的金光已不復再見!”
“但是,卻在洞口的不遠處,卻發現一隻破木箱,露出一角金絲質的衣布,聖僧當即斷出那蓬淡淡金光,必是朝陽射進洞口時的反射而致!”
“三人根據洞內的灰塵和不整齊,斷定洞裡面久已無人居住,那隻破箱子裡的東西和衣物,想必是流亡海外的海上歹徒所留!”
“打開破木箱一看,一片耀眼金黃,拿起一件衣物,竟分不出是什麼東西,最後發現了尖頭上的眼洞和透氣孔,才肯定是一件罩頭大氅!”
“由於一共三件,聖僧突然似有所悟他急忙翻開氅裡一看,裡面赫然用金絲繡著一個大‘天’字!”
“於是一一聖僧立即要南極翁和上官前輩也翻開氅裡看看,他並且說,果真兩人的裡面的‘地’字和‘人’字,這三件金大氅,便是百多年前,轟動武林,震驚江湖的‘武林三才子’了……”
說至此處上官紫突然問:“這麼說,瓊妹的大氅內一定繡的是‘地’字了?”
蕭瓊華頷首說:“不錯,小妹的大氅內是以銀絲繡成的一個‘地’字,當時,聖僧拿的那件金大氅,就是慧姐姐現在穿的這一件,那是昔年‘天機子’的……”
皇甫慧不由關切的問:“奇怪,聖僧為何將他的一件,交給了我義父?”
蕭瓊華神色鄭重的說:“那是聖僧請上官前輩代為保管,並且有一件極重要的事相托!”
皇甫慧和上官紫,幾乎是同時關切的問:“不知是什麼重要事情?”
蕭瓊華凝重的說:“當時三位老人家按輩份年序分持了三件金大氅後尚沒有提議相托之事!”
“進入洞府深處後,在三間不同的石室內發現了三具盤坐著的骷髏!同時,在每具骷髏前,均置有一柄寶劍和一本武功籙!”
“聖僧進入的是‘人光子’的石室,所以他老人家得到的是‘朱雀劍’,南極翁直前進,進入的是‘天機子’的石室,得到的是‘青冥劍’,上官前輩進入的是‘地中子’的石室,得到的是‘銀虹劍’……”
小虎一聽,立即插言問:“哇操!不知上官師伯遺贈給小弟的這柄‘彩華銀虹’莫非是昔年‘地中子’使用的那柄寶劍?”
蕭瓊華毫不遲疑的說:“如果劍身上嵌有五彩寶石,那就是‘銀虹劍’!”
上官紫卻不解的問:“我爹為何將它改為‘彩華銀虹’呢?”
小虎接口說:“哇操!也許是師伯因為上面嵌有五彩寶石之故,不過,我覺得加上‘彩華’兩字才名符其實!”
上官紫又望著蕭瓊華肩後繫著綠絲劍穗的寶劍,問:“瓊妹背後的這柄劍,可就是昔年‘天機子’所使用的‘青冥劍’?”
蕭瓊華立即頷首說:“不錯,承蒙南極翁他老人家賜給小妹了!”
皇甫慧卻關切的問:“這麼說,‘人光子’的‘朱雀劍’,仍留在東海聖僧處了?”
蕭瓊華立即頷首說:“那柄‘朱雀劍’是否仍在聖僧處,現在沒人知道,要想揭開這個謎,只有兩位姐姐中的一位,親去一趟蓬萊仙島了!”
小虎突然不解的問:“哇操!不是還有三本秘笈嗎?後來怎樣處置了?”
蕭瓊華凝重的說:“據南極翁他老人家說,那三本秘笈上所記載的,都非正派人士所應學習的武功,所以三位老人家看後,就在洞中燒掉算了!”
“之後,三位老人家回到聖僧清修之處後,南極翁問起聖僧是否有意收個徒弟,聖僧才表示得了‘天機子’的衣,‘人光子’的劍後,的確有意收一位,不過,他那裡已經收了兩個小和尚徒弟,不願再收傳人!”
“因而決定請南極翁或上官前輩代為尋覓,並請先傳劍藝,將來就以‘天機子’的金大氅為證物,前去東海,面謁聖僧,並接受他老人家仗以成名的‘天罡劍法’並接受賜贈的‘朱雀劍’……”
說此一頓,轉首望著皇甫慧和上官紫,愉快的一笑說:“這便是小妹為何穿著金大氅,日充‘金線無影’的原因了!”
上官紫首先笑著說:“最初我和慧姐姐,尚以為是崆峒派故意派人冒充,故意破壞我們的名譽,但是,經過昨夜與瓊妹的玩耍之後,才發現其中必然另有原因!”
蕭瓊華一笑說:“現在把話全說完了,看看兩位姐姐是那一位前去東海了!”
話聲剛落,皇甫慧已正色說:“現在風神幫中急待處理的事情正多,我絕不能遠離太久……”話未說完,上官紫已插言說:“會中大小事務,小妹都宰羊啦!再說,就是我們兩人都不在郭總堂主也可處理,姐姐何必推辭?”
小虎見上官紫說話至誠,沒有假仙,也附聲說:“哇操!紫姐姐說得不錯,慧姐姐大可不必為幫中瑣事擔心,再說師伯生前曾經明言指定姐姐前去!”
“而伯母分配金大氅時,又是屬於聖僧的‘天’字氅,照情理,照年序,都應該由慧姐姐前去……”
皇甫慧看出上官紫絕不會留下她,而且她也覺得和上官紫情逾姐妹,將來自己學成回來再轉授給紫妹妹也是一樣。
但是,她還擔心小虎前去崆峒向‘玉虛上人’要‘拚命三郎’的問題,他雖然劍術精絕,但僅兩個人前去,仍嫌勢單力孤。
是以,她略微遲疑,轉首望著小虎,關切的說:“可是,小虎弟弟前去硿峒,即使有瓊妹妹隨同前去……”
話末說完,小虎已笑著說:“哇操!安啦!姐姐儘可放心,你前去東海,往返最多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的期間內小弟還不一定會前去找‘玉虛’……”
如此一說,上官紫也不禁迷惑的問:“那你們準備先去那裡?”
小虎淡然一笑說:“哇操!我和表姐準備先去蘇州,再去老龍潭、梵淨山,最後才去崆峒總壇!”
他之所以說先去蘇州,無非是證實‘雙刀黑玫瑰’的話,想先翦除‘騙蝠門’這個連絡據點。
上官紫一聽,立即望著皇甫慧說:“照小虎弟這麼說,他們前去崆峒派時,你已經由東海趕回來了!”
皇甫慧點點頭,略微沉吟說:“我現在答應你們即日前去東海,最多一個月趕回來!這期間希望瓊妹在去崆峒山的途中,不時在夜間穿著金氅出現,以便混淆崆峒派的耳目,使他們知道‘金線無影’正在向崆峒派總壇前進,迫使他們不敢乘虛進犯括蒼山……”
小虎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關切的問,道:“哇操!崆峒派將大舉進犯‘風神幫’?”
皇甫慧頷首說:“就是你離開後花園時我接到的那個報告上說的,一則是瓊妹在仙居城著金氅出現……”
小虎一聽,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說:“哇操!難怪你們昨夜突然在仙居城出現,那麼第二則呢?”
皇甫慧繼續說:“第二則就是各地得到可靠的消息,‘玉虛上人’企圖在‘了因’坐關期滿之後,立即率領大批高手進犯括蒼山!”
說此一頓,轉首又望著蕭瓊華,說:“假設,瓊妹妹不時在沿途著金氅出現,再配合各地方分堂分舵故意放出的風聲,再加上小虎弟公然前去向‘玉虛’討索‘拚命三郎’,我想那‘玉虛上人’絕不敢再輕舉南下了……”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蹙眉笑著說:“小妹穿大氅的目的,是要引起兩位姐姐的注意,如今再要小妹穿著金氅亂闖,惹得你們那些分舵分堂主們,慌慌張張,做手勢,打問號,弄得我一頭霧水,手勢也不會打,暗號也不會答……”
話未說完,上官紫已插言說:“以前你是假‘金線無影’,現在你是真的了,還怕什麼?……”
皇甫慧也含笑接口說:“尤其有小虎弟弟跟著你……”
蕭瓊華一聽,嬌靨頓時通紅,正待說什麼,皇甫慧已繼續笑著說:“你穿著金氅出去的時候,可將小虎弟弟的那柄描金褶扇拿在手中,遇到‘風神幫’各地的首領頭目們,打開金扇搖一搖,並告訴他們說,要他們各做各的事,不必過問你的行動就行了,必要時還可命他們散播一些前去崆峒的謠言!”
說此一頓,又望著小虎,說:“小虎弟弟,可將褶扇先給瓊妹妹看一看!”
小虎一聽,立即在袖內將那柄小巧精緻的描金褶扇拿出來,同時,也順手交給了蕭瓊華。
蕭瓊華對小虎拿出來的褶扇,十分注意,接過來一看,不由暗吃一驚,立即抬頭望著上官紫,說:“這柄褶扇雖然小巧精緻,而且扇面薄如蟬翼,實則是一柄鋒利的兵器,我好像曾聽南極翁談過昔年有這麼一位‘玉扇大俠’……”
皇甫慧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那位‘玉扇大俠’是否複姓皇甫?”
蕭瓊華遲疑的搖搖頭說:“姓什麼,南極翁他老人家沒有說,不過他老人家所說的那位‘玉扇大俠’的玉扇,形狀、式樣,確與這柄相似……”
上官紫立即插言說:“既然這樣,等慧姐姐東海回來,我們聯合去一趟長白山,順便也到小虎弟弟的雷家堡看一看!”
全都點頭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