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可沒有發現孟明琪之異狀,只聽他笑道:“老哥!不瞞你說,我自小即常受別人欺侮,為了自衛,只有以智鬥力了!”
賽張飛突然道:“老弟,聽你的口音,你也是本地人,你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呀?”
杜南聞言倏然想起自己溜出來這麼久了,那隻母老虎一發現自己溜出來玩,自己回去以後,恐怕又有苦頭吃了!
想至此,不由神色一黯!
賽張飛以為自己觸到了他的隱衷,便笑道:“來!
老弟!我敬你一杯,謝謝你幫我出了這個好‘點子’“杜南一想起衣玲嬌這隻母老虎,整個的心情立即轉為惡劣,漫本經心的幹了一杯酒之後,立即默然不語!
賽張飛原本想邀杜南加入他的‘關係企業’,好好的為他設計賺錢絕招。
此時一見他的神情,只有暫時作罷!
他決心命手下暗蹤跟隨地的落腳處,再另行設法。
此時,孟明琪早已想好如何進一步考驗杜南之對策!一見氣氛不對,便笑道:
“老弟!
多謝你的招待,老夫還要去領獎金哩!“
賽張飛笑道:“對!對!要不要晚輩陪你們去?”
孟明琪立起身子,笑道:“老弟,不敢勞動你的大駕,老夫另有他事待辦,領了獎金之後,必須南下,就此告辭了!”
“好!好!他日路過洛陽,只要向人略加探聽,即可知道晚輩下落,祝前輩一路順風,晚輩不送了!”
賽張飛目睹三人遠去之後,立即招來諸掌櫃低聲吩咐一陣子之後,重又回到酒樓後面靜待佳音了!
章家雜貨店內。
章光華笑嘻嘻的將銀票交給孟明琪以及杜南之後,道:“恭喜三位中大獎,破了洛陽城最高中獎紀錄。”
杜南小心的將銀票塞進懷中後,笑道:“哈羅!‘頭家’,你被我們中了大獎,居然還笑得出來,有氣魄!”
章光華笑道:“小兄弟抬愛了,輸贏乃是賭家常事,笑嘻嘻也是過日子,愁眉苦臉也是過日子,我當然要笑嘻嘻了!”
杜南暗暗罵道:“幹X,年紀輕輕的,就如此老奸,遲早會夭壽!”
表面上卻道:“哇!怪不得你們這裡沒有賣‘苦瓜’系列的產品!”
孟怡紅不由噗嗤一笑!
章光華臉上一紅,旋又問道:“小兄弟!有一個問題請教你,憑什麼靈感促使你第一次籤‘大家樂’立即中獎!”
杜南故作神秘的笑道:“天機不可洩露!不過,經過這一次的試驗以後,我有把握以後期期必中,你還敢讓我籤嗎?”
章光華神色一變,但立即恢復正常,只聽他笑道:“小兄弟,你一定看見知府大人於上月下旬送給敝店的這對門聯吧,歡迎你繼續來籤!”
杜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發現貴店的門聯不一樣了,以前是平安,現在卻是銀光寶氣,不得了哩!”
稍稍一頓,偏過頭對孟明琪問道:“老前輩,咱們下一期就籤五萬兩銀子吧!
反正扣除本錢及捐給寺廟以外,咱們還有賺的!”
孟明琪尚未開口,章光華已經神色大變了!
杜南見狀笑道:“哈羅!頭家!你怎麼變成‘苦瓜臉’啊?”
章光華輕咳一聲,道:“小兄弟愛說笑!”
杜南不為已甚的道:“頭家,我們研究過了以後,再來捧場吧!”
章光華笑道:“歡迎!”
出了雜貨店,孟明琪將那兩張銀票,遞向杜南,笑道:“小兄弟,老夫尚有事待理,這兩張銀票就由你全權處理吧!”
杜南收下那張七千兩銀票,笑道:“老前輩,這張銀票,我替你送到‘若塵寺’,請他們代為佈施,至於這張銀票請你收下!”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老夫完全是託了你的福哩!”
“老前輩!我已經吃了紅了!你留著自己處理吧!
我尚有事待理,有緣自然會再相逢,屆時再好好的聊吧!“說完,揮揮右手朝城外奔去。
孟怡紅依依不捨的瞧著杜南背影,直到他拐人另一條巷道,方收回目光,卻聽孟明琪笑道:“紅兒,這娃兒不錯吧?”
孟怡紅沒來電的嬌顏飛霞,低聲道:“爺爺,他怎麼急著要走呢?”
孟明琪故意道:“紅兒,瞧他慌慌忙忙的神情,一定是要吞沒這筆銀子啊,胃口未免太小了,哼!”
孟怡紅急道:“爺爺,他不是這種人啊,你不要亂猜!”
“怎麼不是呢?他自認咱們不知道他的地址,才作此決定,否則,最起碼他應該將他的落腳處告訴咱們呀!”
“不可能!不可能!他若是決定如此做,何不兩張銀票一起拿走!”
“這娃兒精得很!你若是如你所說,我們一定會跟蹤的!”
孟怡紅仍是搖頭道:“爺爺,你把人心看得太險惡了,對了!他一定急著把此事辦妥之後,趕回家,否則一定又會挨那姑娘的責打!”
“嗯!紅兒總算可以‘出師’(獨當一面)了!方才賽張飛話中提醒了他這件事,你沒有看他的神情有異嗎?”
“爺爺!你最壞了!故意逗人家。”
“噓!丫頭!這兒是大庭廣眾哩!”
孟怡紅迅速四下一瞥,發現有不少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立即低聲道:“爺爺!
那些人不懷好意哩!”
孟明琪不在乎的笑道:“俗語說,財不露白,咱們這對大肥羊既已漏了底,馬上就有麻煩了,把他們引到城外去吧!”
“啊!爺爺!他會不會也被人盯上了?”
孟明琪佯作不知的問道:“誰呀?”
“南弟!”
孟明琪笑道:“沒關係啊!他精得很,吃不了虧的!”
“爺爺!這些人皆會武呀!南弟若被挾持……”
“紅兒!他的任督兩脈已通,吃一點苦也礙不了事的!放心吧!”
“不行啊!他若被殺了怎麼辦?”
“好!好!爺爺這把老骨頭就陪你去看一下吧!”
“謝謝爺爺!”
事實上,孟明琪已經決定暗中跟在杜南後頭,觀察他了,此時只是逗逗這位一向心高氣傲的丫頭而已!
兩人一走出城外,只聽身後一陣衣袂聲,心知必是那些傢伙要來攔截了,立即止住腳步不語。
果見十餘名流裡流氣之白衫漢子越過二人,擋住了去路。
只見一名為首著獰笑道:“喲!挺‘水’的幼‘齒’哩!”
其他之人鬨然嘿嘿大笑!
孟明琪仍是微笑不語!
孟怡紅雙目煞光迸射,叱道:“哼!下流的貨色,聚眾攔阻本姑娘的去路,究竟有何用意!”
“喲!挺潑辣的哩!咱花花郎君就喜歡這種夠勁的妞,嘿嘿!陪大爺去樂樂吧!”
話未說完,右掌已撈向孟怡紅胸前。
“找死!”
只見孟怡紅,手一揮,‘卡’一聲,花花郎君慘嚎一聲,捧著那一隻斷掌,不住的往後退著。
其他漢子大呼一聲,取出各式各樣的‘傢伙’,圍攻了過來。
孟怡紅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只見她纖掌似閃電般,扣、捏、扭、揮,只聽‘哎喲’!慘叫連連!
半盞茶不到,十餘位漢子,人人皆是右掌折斷,迅速後退著!
孟怡紅杏目一睜,叱道:“滾!”
十餘位漢子如喪家之犬急逃而去。
孟明琪頷首道:“紅兒,你這‘蘭花兒穴手’更見火候了!”
“爺爺!南弟一定遭了圍攻,咱們快去吧!”
且說杜南果然誠如孟明琪所料,為了早點回家向衣玲嬌報到,匆匆告別他們二人之後,拔足狂奔向‘若塵寺’。
邊奔邊忖道:“孟老前輩也真怪,那家大廟不樂捐,偏偏找一家又偏僻荒涼又遙遠的‘若塵寺’樂捐?”
奔離城外,折向東南角,專擇小徑奔去。
一來是抄近路,二來可以避免和衣玲嬌碰面。
他越奔越有勁,一看天色已是申中時分,不由叫苦道:“媽的!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呢?”
立即加勁衝了出去。
奔行不久,陡聽一聲:“喂!老大!”
杜南一聽是梁光的聲音,立即緊急煞車,然後往回奔。
“喂!老大!是不是哪裡發生火災,你急著要去搶救啊?”
“拜託!粱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吧!”
“老大!‘恰阿嬌’在找你哩!神情挺著急的哩!”
杜南只覺得自背脊處冒起一股涼氣,神色隨之一變,急忙問道:“真的啊?她現在在哪裡呢?”
“大概也是在這附近!老大!你可要小心哩!我到今天才真正見識到她的功夫,來去似風,出手又重,你瞧!”
梁光指著淤青的右腕,道:“她只是輕輕抓著我詢問‘有沒有看到你’,我這手腕至今還隱隱發疼哩!”
“媽的!這個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老大!你現在要去哪裡?”
“若塵寺。”
“哎喲!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廟有什麼好去的呢?何況廟後那處斷崖深不見底,摔下去非‘翹辮子’(死亡)不可!”
杜南瞪了他一眼,道:“媽的!你不會說一些吉利話呀?”
“失禮!失禮!老大!你去‘若塵寺’做什麼?”
杜南自懷中掏出那兩張銀票,得意的道:“哼!你自已先瞧一瞧再說!”
“媽呀!七千兩,三十五兩,喂!老大!你正式‘下海’啊!”
“幹X!我又不是‘金大班’,我下什麼海,這張三十五兩是你那五錢銀子賺來的,至於這七千兩則是‘吃紅’的!”
杜南一聽到衣玲嬌找他找得要死,便豁出去要流浪天涯了,因此也不急著趕去‘若塵寺’。
當下拉著梁光走進樹林深處仔仔細細的將經過情形說了出來,聽得梁光讚不絕口,目瞪口呆的!
“梁光,你們老大沒有讓你丟臉吧!”
“佩服!佩服得‘六’體投地!”
“‘六’體投地?什麼意思?”
“連‘老二’也佩服你啊!媽的!既然這一招有效,以後只要有新墳,咱們就去‘求牌’,不用三次,咱們就……”
杜南瞪了他一眼,道:“就……就躺著‘吃’,躺著‘拉’,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事事要人服侍,你自己去‘享受’吧!”
“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恰阿嬌’找我找得心急似焚,我還能在此地‘混’下去呀?豬腦!”
“是!是!我是豬腦!來!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不過,倒是可以留著‘走路’時吃。”
“對!我就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梁光,謝啊!我走了以後,你及兄弟們可要多留意些,千萬別讓‘豬哥幫’的人吞併了咱們‘金剛幫’。”
梁光卻哭喪著臉道:“老大!以前有你在,咱們二人聯手,還可以和那些‘豬哥’一拼,你這一走,咱們‘金剛幫’可能會‘散鼓’(解散)啊!”
“媽的!絕對不可以‘散鼓’,想一想咱們費了多大的勁兒,吃了多少的苦,才組成‘金剛幫’,怎麼可以說散就散!”
“老大!可是,我罩不住呀!”
“媽的!罩不住用挺的!”
“挺不住呢?”
“寧死不散!”
“老大,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由我去和‘恰阿嬌’談判!”
“媽的!你敢去和那隻‘母老虎’談判呀!我看你先去辦個‘人壽保險’,記住‘受益人’就寫‘杜南’!”
“老大,別說風涼話啊!想個法子吧!”
“媽的!別談我啊!若非那隻母老虎逼我逼得那麼緊,我也捨不得離開這群‘死忠兼換帖’的朋友哩!”
“老大!嗚……嗚……”
“媽的!男子漢大丈夫,哭啥來?”
“老大!我一想起要和你分別,我便由‘男子漢大丈夫’變成‘女子漢臭豆腐’了!嗚嗚……”
“停!別哭了!好啊!我留下來啊!”
“真的?哇!好棒!老大萬歲!”
“媽的!萬歲?萬個鳥歲!我非被揍得碎成一萬塊不可!”
“老大!我陪你去!要碎大家一起碎!走!”
兩人這種生死情誼令隱在暗中的孟明琪及孟怡紅看得感動不已!
孟怡紅更是頻頻擦著眼淚!
杜南和梁光走沒多遠,陡聽一聲朗喝:“小鬼!站住!”
兩人倏然止步,轉首一瞧,只見三名灰衣大漢,身形似電般疾馳過來,杜南立即轉身踏向前一步。
只見居中的那人在杜南身前丈外止住身子,陰聲道:“小鬼,聽說你這一期籤‘大家樂’贏了不少的銀子?”
杜南挺胸昂然道:“不錯!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嘿嘿!大爺想吃紅而已!”
“喲!瞧你一副男子漢氣概,怎麼學習賈寶玉那娘娘腔要‘吃口紅’,失禮!
少爺沒塗口紅!”
在那人右邊的瘦削中年人吼道:“媽的!小鬼!你吃了熊心豹膽了?竟敢對咱們‘老大’如此無理?”
“噓!小聲點!你忘了現在官府正在實施‘二淨專案’,專門抓各大小幫派的‘老大’!”
“小鬼!你……”
“咳咳!少爺亦是‘金剛幫’的老大,休得無禮!”
那人氣得差點吐血,吼道:“小鬼!先做了你,再搶銀子!”只見他右掌一揮,一股掌勁疾劈向杜南。
杜南悍不畏死的衝了過去,雙手往外一揮!
“碰!”一聲那人居然向後退了一大步,不過杜南卻飛了出去,梁光急忙上前欲接住他!
“哎呀!”梁光身子摔在地上,立即疼得叫出聲來!
杜南爬起身子之後,立即又衝了上去。
那大漢正在驚愕這小鬼居然能將他震退之際,陡見他再度衝了過來,獰笑一聲,又劈出一掌。
“轟”一聲,大漢又退了一步。
杜南卻口吐鮮血,摔在地上。
梁光一見那大漢逼了過來,欲對杜南下手,立即吼道:“媽的!別趕盡殺絕!”
身子迅速的衝了過去!
“砰!”一聲,血箭狂噴,摔飛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杜南擦去嘴角的血跡,迅速的爬起身子,又衝了過去。
大漢獰笑道:“媽的!不怕死的小子,大爺今天就試試是你的骨頭硬?還是大爺的拳頭硬?”
說完,又一掌劈了過來!
杜南這一次可學乖了,只見他霍然轉彎避開那掌力之後,迅速的一拳朝大漢的左腰擊了過去!
事出突然,大意輕敵的大漢“哎唷!”一聲,抱腰退後一步,杜南一拳得勢,立即追了過去,雙拳猛擊過去。
大漢又中了三拳之後,才仗著詭異的身法避了開去!
“媽的!你們不是要吃紅嗎?別跑呀!幹你孃!吃紅,少爺今天非把你揍得滿臉通紅不可!”
可惜,技不如人,饒他身子靈活,仍然追不上對方,不由破口大罵:“幹你孃!
你就只會學‘王八’躲閃呀!乾脆躲在你老母的褲內!”
此時大漢已經緩過一口氣,聞言雙目煞光四射,一雙右掌漆黑似墨,冷哼一聲,就欲朝杜南劈了過去。
杜南不知死活,雙手再度推了過去。
陡聽一聲冷哼:“毒風掌,好狠的手段!”
那三位漢子正欲察看是何人之際,身子齊皆一震,便被制住了穴道,心中不由得亡魂俱冒!
那位凝聚毒風掌正欲劈出的漢子遭杜南雙手一推,立即摔倒在地,毒氣四散,循序攻向心房。
駭得他狂叫救命不已!
杜南毫不客氣的提腳連踹他胸部三下之後,罵道:“媽的!不要臉,摔了一下就喊救命!
這種角色還出來丟人現眼!“
又重重的踹他一腳之後,轉攻向居中那位漢子。
只見他應手而倒,杜南詫異之餘,罵道:“媽的!原來只是一隻會叫的狗,少爺還以為你多兇悍呢!”
氣得那位大漢冷哼一聲,雙目怒光四射!
“媽的!你還敢哼!喔!可能是鼻塞感冒了!算你的運氣好,遇上我這個貴人,我就幫你治一治吧!”
只見他抓起一大把泥土,拼命的塞進大漢的口中,同時叫道:“別亂動,良藥苦口,以塞治塞,挺有效的哩!”
大漢被塞得鼻涕,淚水直流,奈何穴道被制,無法反抗,只有眼睜睜的被塞了滿鼻子泥土。
為了呼吸,只好張嘴吐著大氣!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不會哼了吧!本大夫一向醫術通神,起死回生,念你可憐的份上,今日算是‘義診’,免費啊!”
說完,走向左側那位漢子面前,笑道:“這位老哥,你比較有修養,既不動手也不動口!”
那位大漢豈敢吃眼前虧,當然更不敢開口啊!
杜南笑道:“不過,朋友交往必須同甘苦共患難,他們兩人既然已經躺下去了,你也該躺下去了,好不好?”
“這……”
“媽的!真是患難見真情,原採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杜南一火大,右拳朝那人的胸脯用力一擊!
大漢“啊!”一聲,倒在地上。
杜南得意洋洋的道:“媽的!以你們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也敢來‘吃紅’,本少爺請你們‘吃尿’吧!”
說完,當真松褲掏出‘老二’,朝三人頭上各撒了一些尿,笑道:“放心!你們三個人一樣多的!”
說完,過去扶起梁光,道:“梁光,你不要緊吧?”
粱光內腑受了重傷,虛弱的道:“老大!喔!那傢伙的手勁好大喔!捶得我全身不對勁,難過得要死!”
杜南一看天色已差不多了,立即道:“梁光,我扶你到林內休息一下,我把銀票送去‘若塵寺’以後,再送你去找大夫!”
“好……好吧!”
杜南離去之後,梁光面前突然出現一位老者及紅衣少女,梁光強忍住驚駭,問道:“你們是誰?”
老者笑道:“小兄弟,老夫姓孟,就是杜南向你提起的那位‘中大獎’的老頭子。”說完,掏出那張銀票朝他亮了一下,梁光一見六萬兩個字立即相信,笑道:
“老前輩,恭喜你啊!不過,你們怎麼恰巧來到此地呢?”
孟明琪笑道:“湊巧而已!來!先療傷吧!”
梁光眼下兩粒清香藥丸之後,只覺渾身一暢,不由叫道:“好藥!”
“小兄弟,別開口!紅兒,你先跟下去招呼一下!”
孟怡紅巴不得爺爺早點吩咐,嬌笑一聲,倏然不見蹤影。
粱光嘆道:“好厲害的功夫!”
“小兄弟,你想不想學這種功夫?”
“我行嗎?”
“當然行!不過必須先療好傷!”
且說杜南強忍住方才被擊處的傷疼,奔向若塵寺。
半個時辰不到,終於給他跑到“若塵寺”了,望著那老舊的殿門,杜南喃喃道:“有了這七千兩銀子,應該可以修得好看些了!”
他正欲邁人殿門,卻見殿內白影一閃,繼聞:“杜南!原來你在這兒呀!害得我找得好苦呀!”
杜南聞聲,三魂七魄幾乎全散,暗呼一聲救命,急忙奔向寺後。
“站住!”
“媽的!傻鳥才會站住!”
杜南慌不擇路的朝前奔去。
“杜南!站住!寺後有斷崖呀!”
“媽的!斷崖也比不上你的可怕!”
衣玲嬌一見杜南拼命的奔向斷崖,不由得駭懼萬分,提足功力,右掌迅速探了出去,打算拉住他的後領。
杜南豈肯讓她抓住,立即一閃身,朝側移去,哪知腳踏之處,空無一物,只聽他駭呼一聲:“啊!”立即墜下斷崖。
衣玲嬌粉淚如雨,冷汗直流!
崖底幽深,景物模糊,除了那削壁間傳來一陣陣潺潺流水聲以外,那還看得到南弟的人影呢?
衣玲嬌悽然欲懊悔不已,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好意要叫住他,卻反而將他逼落入斷崖了。
唉!怪只怪自己以前太虐待他了!
她伏在崖旁淒厲的呼喚著:“南弟!南弟……”
紅影一閃,衣玲嬌的身旁出現了孟怡紅,只聽她惶聲問道:“姑娘,請問你,有沒有看見南弟的人影?”
衣玲嬌抬起頭,奇怪的問道:“南弟?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南弟?”說完,雙目滿含故意的瞪著孟怡紅。
孟怡紅一見那種滿含敵意的目光,立即想起她瘋狂鞭打南弟之情景,心中不由得一驚,倏然後退了一步。
衣玲嬌立即逼進了一步,尖聲叫道:“說!你怎麼會認識南弟?說!”
好人不與瘋子鬥,孟怡紅一轉身,就欲逃開,哪知衣玲嬌以為她是已和南弟有不可告人之關係,立即追了過去。
手中更劈出一股掌力。
孟怡紅方飄然避開掌力,衣玲嬌卻已纏了上來。
孟怡紅念在南弟的份上,只是閃避著,不便還手!
衣玲嬌精神受了刺激,幌似瘋狂般只攻不守,所幸孟怡紅功力高絕,玉風身法更是武林一絕,因此,仍能安然無事。
天色已黑,二人仍在糾纏著。
陡聞:“阿彌陀佛,二位女施主請住手!”
孟怡紅偏首一瞧,只見爺爺及梁光和一位清癯老僧站在二人身畔五丈外,立即迅速躍出圈外。
衣玲嬌死纏不放的追了過來!
“紅兒,先制住她再說!”
孟怡紅身子一閃,右手一揮,衣玲嬌立即摔倒在地,孟怡紅又上前制住她的啞穴,方扶著她隨老僧走入大殿。
“紅兒,是怎麼回事?”
孟怡紅嬌聲道:“爺爺!我也是莫名其妙呀!”
接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孟明琪沉吟半響,右手虛朝衣玲嬌身上連點數下之後,笑道:“衣姑娘,可否賜告杜南的下落?”
衣玲嬌行動一恢復自由,倏聞有人問及南弟的下落,悲從中來,嗚咽道:“前輩,南弟已經死了!”
梁光驚呼道:“什麼?老大死了?”
衣玲嬌點點頭,道:“掉進寺後之斷崖了!”
梁光高叫一聲:“老大!”立起身子,就欲衝出去。
孟明琪右手一揮,制住他的穴道,沉聲道:“痴兒!
人死見屍,在未見到杜南屍體以前,怎可確定他已經死了!“梁光哭道:“老前輩,你不知道啊!那個斷崖深不見底,人鳥絕跡,老大就是有翅膀,也非摔死不可!”
孟明琪笑道:“放心!老夫曾經為杜南算過面相及手相,他這輩子是遇難呈祥,此次說不定另有奇遇哩!”
孟怡紅急道:“爺爺,我明晨想下去查看看!”
“丫頭,明早再說吧!”
孟明琪朝清癯老僧道:“大師,看樣子可能要在貴寺打擾一陣子了!”
清癯老者雙掌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大發善心,慨捐數萬銀子,功德無量,敝寺理應竭誠招待。”
眾人在斷崖旁連等二天之後,一直未見杜南人影,只有絕望的離去。
這二日之中,梁光在孟明琪督促之下,在密室中不眠不休的練著‘碧海心法’,由於他資質優異,終於有了初步的基礎。
在離開‘若塵寺’前,孟明琪將自己的身世遭遇告訴梁光之後,取出一本小冊及一個瓷瓶道:“光兒,這本秘笈及固本培元丹你自己留著用吧!”
梁光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響頭道:“多謝爺爺!”
敢情孟明琪已經收梁光為義孫了!
且說若塵寺後斷崖深谷,雖是人鳥絕跡,但由於天然神奇毓秀山水鍾靈,谷底下卻是景物幽美,奇木繁盛。
不啻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府。
驀地,自谷底的右側傳採了一陣哼啊哈的呻吟聲,繼則是一陣緩慢輕微的身子蠕動聲音。
這顯然是人類蠕動的聲響,而且發出此種聲響的人,必定是正有著極端的痛苦,以及十分的訝異!
果然在那靠近谷壁的底下,—堆約莫一人多高的叢生茂草之中,躺著一個眉清目秀的藍衫少年。
不用說,此人正是被衣玲嬌逼落斷崖的杜南。
他自從失足墜崖之後,身子往下直落,自忖非‘翹辮子’不可,經過一陣急劇的震動,天旋地轉,神志一昏,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知覺一復,頭腦稍清,睜目一礁,眼前景色一新,周圍芬香撲鼻,沁人心脾,好不舒暢!
“媽的!真是公媽有靈,不但沒有‘翹辮子’,而且‘卵蛋’也沒有摔破,咱們杜家總算不會絕後了!”
此時,杜南才知道自己竟摔在茂密的草叢上面,眼前兩邊峭立陡壁,竟然出奇的高聳雲天。
只見看來狹長的天際,一片金黃色的光輝彩霞,他這才知道如此時已是夕陽無限好的黃昏時分了。
“媽的!我是在天快要暗的時候摔下來的,現在又黃昏了,看樣子這一昏睡,已經快要渡過一天一夜了!”
“媽的!荒谷野地,多多少少會有野獸或毒物,趁著天色未黑之前,若不趕快設法離去,碰上了可不好玩哩!”
他正待翻身坐起,猛覺四肢痠痛百骸無力!
“媽的!差點摔散了骨頭,看樣子一時還起不來哩!”
他只好暫時躺著靜神養氣。
雙目朝上一瞧,只見那萬丈峭壁,猶如一山兩半從中裂開,高插雲天,怪石嶙峋,不由駭得心驚膽跳!
“媽的!真是‘好狗運’!只要稍一撞上突出危石,不腦袋開花或是骨斷身裂才怪哩!”
對景思維,不由猶有餘悸!
一陣陣濃郁的香味,刺激得他從恐懼的沉思中,清醒過來,慢慢地蠕動身子,靠在谷壁坐了起來。
“媽的!有夠疼!都是‘恰阿嬌’惹的禍,那一天讓我出去了,非把她修理得‘叫爸叫母’跪地求饒不可!”
打量一下眼前形勢,但見谷底成狹長形,約六、七丈長闊,狹窄得約只可容納二十個人左右。
右側二條清澈的小澗,流聲淙淙。
地上滿眼翠綠,奇花野草,相雜並生,臨風搖舞,花香四布,馥郁襲人,顯得異常的豔麗!
“媽的!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宜人的好景緻,看樣子書上所說‘聽洞天福’地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美景吸引得他靜心觀賞。
陡聞一股強烈芬鬱的香味撲進鼻中,沁人心脾,頓覺精神清爽,百脈舒適,好不受用啊!
“媽的!香味越來越盛,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好奇心一起,想明白究竟是什麼東西能發出這樣醉人的香味,於是聚精會神的找那發出鬱香的來源。
循香搜尋,終於發現距他不遠的右側岩石壓縫處,生長著一株不知名的奇異小樹,香味正是從那樹上源源發出的。
再仔細一看,但見此小樹,樹高八、九寸,葉子周身滿身殷紅,是一種似草似樹的奇異植物。
杜南一見此株怪樹,不但是奇而且未曾見過,那香味更是無與倫比,—看距自己甚近,乃忍痛爬近小樹。
“媽的!高不盈尺,無枝無干的,怪哉!咦?那叢紅葉中間託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紅果,嗯!有夠香!”
由於距離頭頂甚近,順手一摘,手起果落,杜南將紅果捧在手中一看,但覺異香無比,沁人心脾,神清氣爽。
用嘴咬了一口,竟是甘香可口,果鮮味美,腹中立即—陣‘咕嚕’暴響,飢渴之餘,索性捧而食之。
果汁如流,三兩口就清絮溜溜,連果皮也不見了。
陡覺筋骨格格作響,腹內一陣燥熱,杜南心中大急:“夭壽!怎麼和上次吃下那株草菇一樣!媽的!貪吃,死好(活該)!”
他正要準備再受一次活罪之際,卻覺四肢舒暢,百脈清爽,精神陡增百倍,丹田內力也極為充沛。
試一轉動身子,竟然痠痛全無,疲倦齊消。
“好家在(幸運)!那顆紅果不但不是毒果,而且還是一粒靈果哩,真是天公怕保庇,公媽有靈!”
他喜得歡呼一聲一躍而起。
不料,他這一跳卻出奇地拔起一、二丈高,而且整個身子翩如飛鳥般輕飄飄地上起下落。
“媽的……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再墊步挫腰,用力一跳。
這一回更高了,整個身子竟上升五、六丈,而且下來時氣定神閒,毫無吃力的感覺。
他心中不由又喜又奇!
他接連跳了五、六次,每次居然皆能上升五、六丈、而且跳久未疲,不由令他心花怒放,一直跳個不停,根本把自己如何會處身在這個斷崖深谷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一直到過足了癮,恢復了安靜,記起了眼前處境之時,已經是天際昏暗的夜晚時分了。
原來他方才正處在欣喜若狂的情況,而且一切景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未察覺出時之已晚。
這時一抬頭,只見天空中星月昏暗,周圍無光,才知時已入晚。
可是谷間之物,他仍能看得清清楚楚,兩眼居然能在黑夜中視物,這一意外的發現,簡直是令他樂歪了!
經過一陣狂喜過後,他慢慢的回到了現實,面對著自己眼前的處境,杜南才開始焦急起來了!
“媽的!孤家寡人處於此地,雖是風景宜人,但是中看不中吃呀!若不早點出去,早晚也會餓死的!”
抬頭一望高插雲天的峭壁,他只有搖頭的份兒:“媽的!平滑似鏡,好似電熨斗熨過一般,無處可攀!”
再看谷底四周又無山洞可宿,只兩壁縫間,雖有一條形狀狹長的石廊,但試一探看,又是岩石摒住,想必也無去路!
“媽的!這幽谷四周既無出路,峭壁陡高又無法可出,日子一久還不是死路—
條,害我白高興一場!”
想到此,心中不由涼了半截!
但是堅毅的個性立即又促使他堅強起來,心想:“媽的!今夜就在谷中露宿一晚,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攀登峭壁出這幽谷。”
思忖既定,躺在草地上,望著天際深思出神。
忽然心中一動,想道:“奇怪!此地怎麼沒有禽獸棲息呢?深山密林中照理應該有飛禽走獸才對啊!”
“媽的!莫非此地另有更兇猛的野獸不成?嗯!這種可能性很高!自己躲在此地廠若被他碰上了,豈不危險!”
想至此,不由一陣心顫神跳,內心惶怕起來。
“媽的!怕個鳥,別說是不一定被它遇上,就是不幸遇上了,至少可以一拼,拼不過再設法逃吧!”
想至此,兩眼一合,就地入睡過去。
一覺到天亮,雙目一睜觸及宜人景色,想到一夜安然無事,心中不由一喜:
“媽的!氣運還‘莫歹’!睡得真爽!”
他立起身子,四肢一伸一曲,正要活動一下之際,陡聽一陣呼呼的勁風聲,由那風聲忖知出掌之人力氣甚為雄渾!
“贊!想不到此地還有其他的生人!”
他立即邁開步伐朝聲源奔去。
這一奔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媽的!有夠奇怪!怎麼輕輕一跨,就馳出丈外,對了!一定也是吃了那顆紅果的關係!
有夠讚!“
心中一高興,立即用力一奔,只覺耳邊風聲呼呼,身子疾射出去,玩心一生,加勁衝了出去。
他正奔得過癮之際,突聞一聲昂揚的吼聲,不由一凜:“媽的!想不到真的有野獸哩!”
當下緊急煞車!
抬目一瞧,駭得一聲驚叫,慌忙縱身疾退。
只見丈餘外立著一隻虎頭猿身的怪獸,滿身黑黝,高可及人,兩臂長垂過膝,雙掌毛茸茸蒲扇般大小。
此時正對杜南桀桀怪叫、形狀好不怖人!
杜南自出孃胎至今,那曾見過如此高大的怪獸,於是使盡吃奶的力氣,身子疾衝出去,同時一拳擊了過去。
他滿以為必可擊退眼前兇獸,哪知,打是打中了,猶如打在石上一般,—龐大的身軀只是幌了幾幌而已!
他自己反而覺得掌上熱辣辣,有些麻庳,而對這金剛般的兇獸,怎不使他驚怕萬分,只好凝神戒備。
怪獸甚少接過此種沉厚韻力道,因此立被激怒,兇性一起,怪叫連連,聲如虎嘯、獅吼,懾人心魄!
攤開那毛茸大手,向杜南撲來,—聲勢兇猛無比,杜南急忙閃身一躍,縱起好高,躲過怪獸襲擊。
他身子剛剛躍身閃過,腳下已一聲巨響,“譁拉拉”
一陣碎石撞擊聲,側目一看驚得他魂飛天外,魄散九霄。
“媽呀!有夠力!一掌竟能裂山震石,若是給他掃中了,身子不血肉紛飛,命喪當場才怪!”
這就令他更加恐懼萬分,駭得冷汗如泣。
怪獸一擊未中,叫聲再起,杜南心懷懾怕,只好縱身躲閃,一人一獸就在這狹窄的幽谷中追撲閃逃。
只聽巨響連連,砂飛石走!
杜南邊閃躲,邊叫苦道:“夭壽!這畜牲兇猛無比,等到自己氣盡力竭無力縱跳閃避之時,只有死路一途了!”
怪獸一見追不到杜南,更是暴跳如雷,怒吼連連。
杜南咬緊牙根,騰挪縱躍閃避怪獸凌厲的攻擊。
正在危急存亡之緊要頭頭,忽地一聲長嘯破空傳來,聲如鳳唳九天,宏亮清晰,劃破了寂靜的長空。
杜南聞聲心喜,知道這嘯聲乃是人類所發,暗忖:“媽的!只要是人,絕對不會幫忙這匹兇獸的,幹!看你這畜牲兇個鳥?”
怪獸一聞到嘯聲,好似十人駭怕,乖乖的站在原地,只瞪著一雙銅鈴大眼,虎視眈眈盯著杜南。
嘯聲未歇,兇獸身畔已站立一名少女!
杜南正感一喜,一見來人,不由“啊”的尖叫一聲,立即閉上雙目。
原來在杜南的面前出現了一位赤裸少女。
只見這少女年約二八,生得眉目姣好,肥臀蛇腰,婀娜多姿,煞是嬌豔,不知為了何故,赤裸身子出來見人。
谷中立即靜悄悄!
杜南耽心怪獸趁隙來襲,立即睜眼一瞧!
怪獸乖乖的垂臂不動,少女卻朝他笑了一下,身子仍是赤裸裸的!
杜南慌忙閉上雙目,暗罵道:“媽的!怎麼會碰見一個‘三八阿花’呢,有夠‘大面神’(厚臉皮),居然還笑得出來哩!”
他正在暗罵之際,忽覺身前尋窒,睜目一瞧,不由暗呼:“媽呀!救命呀!怎麼有這樣子不要臉的人呢?”
慌忙朝後疾退!
原來少女自懂事以來,除了死去的父親以外,一直未見過一個陌生人,好奇之餘,一直想和這位“可愛的百生人”多接觸。
杜南正在後退之際,卻覺雙肩一陣劇疼,只見一雙毛茸茸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不由驚叫出聲。
赤裸少女十分有趣的含笑瞧著自己。
杜南身子猛掙,不但掙不脫反而更加疼痛,不由破口大罵:“幹X娘!你這三八四花,縱獸挾人,我要告你!”
赤裸少女未曾聽過人言,根本不知杜南在罵些什麼?好奇之餘,只是傻傻的笑著。
杜南以為她故意取笑,更加生氣酌罵道:“媽的!‘笑查某’!‘千人操萬人跨的爛查某’,不要臉!不要皮,幹!幹!幹……”
赤裸少女覺得既新奇又好玩,那張櫻桃小口竟也學著杜南“幹……”張合著,可惜卻發不出聲音來。
自幼那未曾使用過的聲帶,饒她脹紅著臉,拼命的用力“幹”,卻仍然無法發出絲毫的聲音來。
杜南罵了老半天,覺得口乾舌燥,鄂骨痠麻,可惜對方不但沒有絲毫生氣,相反的嘴巴還一直張合著。
杜南不由得停止了叱罵!
杜南仔細的觀察“三八阿花”,究竟在說些什麼,這一看。
他發現她居然想學他說“幹”,卻說不出來!
她是啞巴?天呀!這麼美麗的少女居然會是一個啞巴?
太殘忍了!杜南不由自主的停止掙扎,看著這位可憐的少女。
此時在杜南的眼光中充滿了憐憫,一掃乍見面時的驚訝、衝動,那怪獸一見杜南不掙扎了,亦放開了他。
杜南緩緩的走向赤裸少女,口中緩緩的迸出“幹……”
可惜,赤裸少女再怎麼努力,仍然無法發出聲音。
她原本純真自然,一見和她同類的人能夠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自己卻一字也不會,不由得難過異常。
杜南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點點首。
他可不敢再發出聲音了,他不忍心刺激這位天生諳啞之人(杜南不知她只是聲帶略硬而已)!
赤裸少女自杜南那充滿憐憫柔情的眼神中感受出他對自己的關心,立即撲進杜南的懷中,“嗚嗚”哭了起來。
那聲音充滿著獸音,別具一種悽槍!
杜南卻神色一震,暗忖:“哎!她並沒有啞,太好了!媽的!看樣子此地只有她和這隻怪獸生活在一起!”
杜南佳人在抱,他可不敢趁機“揩油”,他摟著她的香肩,腦海中卻在考慮該使用何種方式使她會說話?
可惜,他年輕識淺,根本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陡見那隻怪獸又叫又跳的,狀甚欣喜!
杜南發現懷中的少女迅速的偏首一瞧,口中嘰哩咕嚕的和那隻怪獸說了一陣子後,瞄了杜南一眼,紅著臉低頭不語。
怪獸欣喜萬分的獨自離去。
杜南看得納悶不已,暗忖:“媽的!害我傷了老半天的腦筋,原來她只是不會說人話而已,真‘雞婆’!”
念忖既畢,輕輕的放開了手。
赤裸少女倏的送上一個香吻,又嘰哩咕嚕說了幾句之後,走向那峭壁間石廊入去,一閃而沒。
杜南茫然的撫著嘴唇,不知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見赤裸少女一閃而沒,立即跟著她走了進去。
杜南這才知道原來這石廊並非無路可通,而是必須迂迴曲折通行,心笑自己方才粗心大意,還以為無路可通哩!
他不由暗罵自己“阿草”不已!
這石廊真是曲折多彎,人在其中,前後皆被岩石擋住,令人有前瞻無處,後路已滅的感覺。
石廊底下就是直通方才谷中所見那條清澈小溪,中間無地可駐足,溪中有無數滑溜的岩石。
要通過石廊就得從這些石子上墊足而行,真是難走得很。
杜南一見赤裸少女走在石子上,輕飄飄的,那對又白又翹的圓臀,搖呀搖,抖呀抖的,不由令他想入非非,竟邁不開步伐。
赤裸少女返身朝他一招手,含笑看著杜南。
杜南作賊心虛,輕咳一聲,覷準石子,躍了過去。
哪知落足生滑,“譁拉”一聲,水花四濺,所幸溪水甚淺,杜南立即狼狽不堪的自河床中爬了起來。
卻見赤裸少女輕輕一躍,身子自對岸疾射過來,未容杜南推拒,攔腰抱起杜南,纖足一點石子,越過溪床。
杜南俊顏臊紅的掙扎著。
赤裸少女會意的放下他,又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話之後,這次卻十分慎重的盯著杜南,似在等他回答。
杜南根本是“莫宰羊”,但是知道她是在等到自已表示是不是聽懂她的意思了,慌忙點了點頭。
赤裸少女欣喜的摸摸杜南的頭,轉過身子朝前行去。
杜南不由得啼笑皆非暗忖:“螞的!看樣子她把我當做她的‘小貝比’哩!真是有夠傷腦哩!”
約莫盞茶工夫才走完了石廊,這時景物已明,石廊盡處豁然開朗。
又是一個清新宜人,氣象萬千的好所在,風景絕美,比起那狹小幽洞景緻來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