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距近在咫尺,南宮冰想不到丁老大會突然出手,自己全身穴道被制,暗歎一聲,只有待斃的份了。
卻聽一聲“慢著!”
只聽丁老大悶哼一聲挾著左腕,獰笑道:“朋友,你是何居心?”
杜南駢指虛空點住丁老大右腕之後,一見他神色獰厲出聲相詢,卻笑道:“丁老大,別急!我有方法使她願意跟我?”
自鬼門關轉了一圈又重回人間的南宮冰可不敢再倔強了,只見她睜大美目一直盯著杜南。
丁老大一見對方相距二丈,居然能夠制住自己的穴道,心中早已肝膽俱裂,立即裝出笑容,道:“這位大哥,你全權處理吧!”
杜南笑道:“謝了!”
只見他含笑右手連招二次,丁老大和南宮冰的身驅,不由自主的被吸到殿外,駭得二人面如死色。
杜南笑道:“殿內的空氣太差了,血腥味,臭黴味,令人聞了直反胃,怎麼可以虐待我的大美人呢?”
說完,輕柔替南宮冰掩上衣襟,遮去部份的“春光”。
南宮冰心中陡覺一陣怪怪的!
杜南笑道:“丁老大,你的眼睛可以看見殿前壁上那隻正在結網的蜘蛛吧?南宮姑娘,你也看一看!”
說完,在南宮冰的玉頸,輕輕一摸。
丁老大頷首道:“可以!”
南宮冰試探性的一偏玉首!咦!可以動了!
只聽杜南笑道:“我打算點瞎那隻蜘蛛的左眼,你們瞧仔細了!”
只見杜南右手駢指一點之後,曲張掌朝那隻蜘蛛一招。
那隻正在網上四處奔跑吐絲結網的蜘蛛,身子倏的一顫,迅即飛向了杜南的手中,果見它那左眼已血水殷然了!
丁老大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南宮冰卻“啊”了一聲!
“啊”宇出口後,南宮冰神色不由一喜:“自己又能開口說話了!”
杜南卻笑道:“南宮冰,你最好別亂吼亂叫的,否則,丁老大火大之下,毀了你,我可不再出手相救了!”
“你……”
“我!我怎麼樣?”
南宮冰雙目一瞪,一咬牙,強自忍了下來!
“媽的!你這古井水,別以為你們南宮世家的武功多駭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以後你最好少亂髮大小姐脾氣!”
杜南每說一句,就駢指射一下,等到他說完,殿前兩旁十二棵大樹幹上各被指勁貫穿了一個指洞。
丁老大及南宮冰皆被懾住了!
這份工夫,別說他們辦不到,就是霍世康及南宮溱也做不到,難怪他們二人會看得目瞪口呆了!
杜南彈開了那隻蜘蛛,含笑瞧著二人。
好半晌,南宮冰突然問道:“你是誰?”
杜南佯作驚喜的向丁老大道:“丁老大,你聽見沒有,南宮冰在問我的名字了,看樣子她真想跟我了哩!”
丁老大幹笑道:“這……這……”
南宮冰冷哼一聲道:“哼!休想!”
“休想?那你幹麼問我是誰?”
“你……無恥!”
“我無齒?媽的!南宮冰你張大眼睛瞧瞧,我去年才添了一顆‘智齒’,一共三十二顆牙齒哩!”
南宮冰氣得語不成句:“你……你滿口胡言?”
“媽的!南宮冰!你方才說我無齒,現在又說我滿口胡言,分明是看不起我這張‘世界長吻冠軍’的香嘴!”
說完,一把摟起地上的南宮冰,對準她那香唇,狠狠的吻著。
丁老大瞧得糊塗了!
杜南左手揮了揮,丁老大會意的躬身一揖後,默默的離去了,由那蹣跚的步子,可見他的內傷不輕哩!
杜南內力悠長,一直將南宮冰吻得全身發抖,鼻息呼呼以後,方鬆開嘴,問道:“南宮冰,你願意跟我嗎?”
此時南宮冰上氣不接下氣,哪能再開口呢?
杜南捉狹的再度吻上了那香唇,吻得南宮冰身子直抖,不知道究竟是喘不過氣來?還是激情所致?
當那兩張嘴再度分開時,南宮冰已是滿眶淚水了!
杜南仍問道:“南宮冰,你願意跟我嗎?”
南宮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想要痛罵他一頓,可是她一時說不出話來,不過那眼神已經告訴了杜南。
杜南笑道:“好!你既然不喜歡說話,我就送你到一個你即使想說話也找不到人可以傾訴的地方!”
說完,抱著南宮冰身形似電的馳了出去。
南宮冰只覺耳際呼呼,根本看不清兩旁景物,她雖然已經順了氣,可是疾馳帶來強勁的氣流,使她開不了口。
半個時辰不到,杜南已經馳至山下,在林中深處解開烏騅健騎,迅速躍了下去,喝叱一聲,烏騅朝前疾馳。
此時,南宮冰終於由馬悟出這位威猛大漢,正是那位曾經救過自己,卻正被自己家人“通緝”的“屠狼客”了。
她正欲開口之際,啞穴倏又被制住了。
午後時分,杜南終於帶著南宮冰來到了深谷斷崖前的林中。
他將知府大人借給自己的那匹烏騅安置在林呂之後,佯裝肅然的抱著南宮冰走向了斷崖旁。
南宮冰惑然的瞧著杜南。
杜南立在斷崖旁,神色肅然的問道:“南宮冰,你願意不願意跟我?”
南宮冰側首一瞧,崖下那厚厚的雲氣,心知崖下即是萬丈深谷,不由魂飛魄散,那能說出話來。
杜南內心暗笑不已,表面上卻淒厲的叫道:“好!既然不能結合,咱們就做對鬼鴛鴦吧!”
說完,身子躍了出去。
南宮冰驚急叫道:“不……”
遲了,身子已墜下斷崖了!
南宮冰早已暈倒在杜南的懷中了。
杜南提氣緩下衝勢,半晌這後,安然無事的降落於谷中。
望著猶自昏迷不醒的南宮冰,杜南喃喃笑道:“媽的!你這‘恰查某’再‘恰’呀!不知她有沒有駭破了膽?”
探手一摸她的心口:“嗯!‘馬達’還在跳!沒事!”
南宮冰那“少女禁區”被“外人”闖入,立即醒了過來,一見對方右手正按在自己胸前,立即怒叱道:“你……”
杜南不在乎的瞧著她:“我怎麼樣?”
南宮冰卻轉口問道:“你沒摔死?”
杜南心知“恰查某”的火氣已被磨消了不少,立即笑道:“摔死?愛說笑!此處乃是我的地盤,我怎麼會摔死?”
“你……你住在此處?”
“是呀!走!我帶你參觀—下!”
說完,出手解開南宮冰身上的穴道,朝前走去。
南宮冰迅速的活動血氣,立在原處不動。
“咦?你怎麼站著不動?走呀!”
“站住!”
“喲!你以為穴道被解開了就可以‘耍大牌’了,哼!還早得很哩!”
話未說完,身子一射,出手一探。
南宮冰身子一閃,哪知卻硬生生的被杜南抓住皓腕,只見他一拉一抱,頭一低,又迅速的吻了她那香唇。
起初,她極力的掙扎著。
不久,她靜伏不動了!
不對!不對,她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反而緊緊的摟著杜南的頸項,盡情的吻著,陶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方才自動鬆口,玉首緊靠在杜南的胸前。
杜南柔聲道:“走!去吃點水果!”
南宮冰羞紅著臉,默默的跟在杜南的身後。
陡聽杜南發出一聲朗嘯,叫道:“大黑!”
南宮冰嚇了一跳,急忙朝前一瞧!
這一瞧,她差點昏倒,急忙躲到杜南的身後。
原來那頭怪獸,今日出洞來採集靈果,準備攜回洞內,此時一見杜南,不由放下靈果朝他奔來!
杜南上前緊緊的抱著它的頭,直喚:“大黑!大黑!”
怪獸亦晤晤低吼著,狀似愉快!
陡然,它的目光觸及陌生的南宮冰,立即想起妮兒怎麼沒有一同來此,不由推開杜南晤晤直吼著。
杜南察顏觀色,知道大黑的意思,立即連說帶比,弄了好一陣子,怪獸才欣喜的奔向南宮冰。
南宮冰尖叫一聲,轉過身就要逃,杜南部笑道:“冰妹,別怕,大黑要跟你抱一抱,表示親熱哩!”
南宮冰一想,怪獸行動如風,反正也跑不掉,死就死吧!
便勉強裝出笑容,張開雙手了!
大黑果然抱住南宮冰,輕拍她的香背,低唔幾聲之後,鬆開手,迅速的跑去捧來了好幾顆靈果。
杜南取過一顆邊吃邊笑道:“冰妹,吃吃看!”
南宮冰含笑咬了一口,只覺清脆香甜,入喉之後,流經之處,一片清涼。
杜南笑道:“不錯吧!據紅妹表示這種外表並不怎麼起眼的山果,吃了一顆可以提神補氣,吃了兩顆可以明目醒腦,吃了三顆可以除去濁氣,吃了……”
南宮冰捂著香唇,笑道:“你在天橋賣過藥吧?瞧你說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誘得人家多想吃一口哩!”
杜南叫道:“媽的!你以為我在賣水果呀?來,咱們來打個賭,只要你現在一口氣吃下三顆山果,保證會放一個響屁!”
南宮冰紅著臉,道:“連吃三個呀,那非把肚皮撐破不可!”
杜南卻認真的堅持道:“吃!”
“好嘛!吃就吃!幹嘛那麼兇!”
大黑一見二人吃得津津有味,歡喜若狂的又去摘了十幾個山果,學著二人的模樣,坐在地上張嘴又咬又嚼的。
陡聽,一聲輕“嘶”響自南宮冰身後,杜南得意的哈哈大笑!
南宮冰已經鱉了很久了,哪知硬是忍不住放出了肚中那股“氣”,她不由得羞得要死,暗中卻稱讚這種山果,果真具異效。
大黑一見杜南笑得捧著肚子一直在地上打滾,它也好玩的跟著一邊唔唔怪吼,一邊來回翻滾著。
南宮冰不由得也被感染得格格直笑,身子也在地上打滾著。
她自幼在南宮世家成長,受人尊敬、呵護,根本沒有在地上打滾的機會,此時陡護“解除世俗之禁忌”,立即覺得有股說不出的舒暢。
深谷中洋溢著純真的暢笑聲。
滾著,滾著,兩人的身子滾成了一團,杜南忍不住緊緊的摟著她,雙唇一湊,死命的吻咩,舔著!
那隻手自動開始“翻山越嶺”了。
大黑自己又笑了一陣子,陡然發現沒有人跟著它笑,目光觸及二人那付纏綿情暗淡,識趣的悄然離去。
杜南二人激情的擁吻著。
身外之累贅(衣服)早已除去,一向盛氣凌人,蠻不講理的南宮冰此時早已馴若綿羊,準備任人宰割了!
杜南翻滾上“馬”,撐開南宮冰雙腿,正欲挺“槍”
進攻,目光一觸及南宮冰眼角之淚水,心神一震,倏然煞車!
他默默的立起身子,拾起衣服,走向遠處。
南宮冰方才掉淚乃是少女獻身之自然反應,一見杜南中途離去,不知究竟發生何事,立起身子默默穿起衣服。
杜南沉聲道:“冰妹,方才差點做下憾事,對不起!”
南宮冰原本以為對方瞧不起自己才會中途離去,心中正在羞愧之際,陡聞此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只聽她聲若蚊蟻的道:“是我自願的!”
杜南轉回身子,上前輕擁著她,笑道:“傻丫頭,你連我是誰?成親了沒有都不知道,怎麼可以做下這種糊塗事呢?”
“我信得過我自己的眼光,別說你曾經仗義救過我,就以方才你能夠及時制止自己的衝動,就值得我託付終身了!”
“可是,我已經有了五個老婆呀?”
“真的呀?這……我認了!為妾為婢,在所不計!”
“傻丫頭,你自己同意,南宮世家那塊金字匾額絕對不合同意,你不要衝動,多考慮一下子!”
“我管不了那麼多,是我嫁人,又不是南宮世家在嫁人!”
“好蠻橫的丫頭,怪不得名震天下的南宮溱會對你傷透了腦筋!”
“你……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此事?”
“我!我是‘萬事通’先生,上自天文,下至地理,無一不知!”
“少蓋了!我知道你就是那位‘屠狼客’!”
“嘿嘿!‘屠狼客’只是別號而已,你知我是誰?”
“這……人家問過你了!你歹心,偏不告訴人家!”
有誰肯相信,以冷傲聞名江湖的“武林第一美人”
南宮冰居然會向外人撒嬌哩!
真是“天公怕落紅雨羅”!
杜南笑道:“我偏不說,誰叫你們孃兒倆昨天晚上又吵又鬧,硬逼令尊派人出來四處擒拿我!”
南宮冰被震住了!
南宮世家戒備森嚴,昨晚在精舍諸人全是一等一的好手,他絕對無法潛入偷聽的,可是他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呢?
杜南得意的續道:“傻丫頭,你可知道激你今早跑出來打野味的那個霍世康,對你不懷好意嗎?”
南宮冰默默的頷首道:“方才在殿內看見楊維之後,我立即悟出此事,可惜被你搶到此地,無法通知家人,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嘿!傻丫頭,你一向任意孤行,根本不管他人的死活,想不到現在卻會關心別人了,看樣子,你是長大了!”
“你別取笑人家嘛!人家急死了!”
“放心吧!今兒一大早,早有人去通知令尊了!”
“真的呀!是誰呢?”
“今天一大早,孟明琪及孟怡紅早就與令尊在精舍內談不少事了,你以為霍世康真的在欣賞園景呀!他是坐立不安哩!”
“原來如此,對了!孟爺爺及紅姐真的來了呀?”
“我騙你幹嘛!”
“你怎麼會認識紅姐的?”
“孟怡紅是我的老婆,我怎麼不認識她!”
“這怎麼可能?紅姐如果成親,早就通知我了!”
“她們爺倆今日就是要順便告訴這件好消息的!”
“我還是不相信!”
“不相信?你硬要抬槓呀!我知道你那左乳上有一顆紅痣,巧的是紅姐右乳上也有一顆紅痣,你知不知道?”
“你最壞了,專門偷看這些!”
“哎喲!天公伯塑造你們這些美女就是要給人欣賞的,我如果不欣賞,下雨天絕對不敢出門?”
“為什麼?”
“一定地遭天打雷劈的!”
“胡說!”
“哈哈!這下子你相信紅姐乃是我的老婆了吧?”
“相信了!不過你怎麼會令她對你心服口服的?”
“我也不知道呀?就像你怎麼會願意跟我,我也不知道呀?”
“你壞!”
“我壞?什麼地方壞了?怪了!既然知道我壞,你為何肯跟我呢?”
“你……”
“哈哈……”
“別笑人家了!你既然不肯將此事告訴我,至少可以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吧?
否則,叫我如何對家人提及終身大事呢?”
“好!好!俗語說醜媳早晚要見公婆,我這醜老公反正是早晚要見老婆的,就讓你瞧瞧吧!”
南宮冰圓睜美目仔細瞧著!
“拜託你閉上眼睛好不好?我會緊張哩!”
“臭蓋!”
杜南俟南宮冰閉上眼睛之後,轉過身子,取下面具,負手瞧向遠方,只覺香風一陣,南宮冰已閃到了面前。
杜南眨了一下右眼,笑道:“你好!”
“太俊了!想不到世上居然也有如此俊逸之人,爹已經夠俊的了,卻還遜他—
籌!”
南宮冰一下子瞧怔了!
杜南輕擰一下南宮冰右頰,笑道:“丫頭,呆了!”
“我……你……”
“他!哈哈!”
南宮冰一把撲進杜南懷中,雙手抱拳邊撫著杜南,邊不依的道:“你!你好壞,快告訴人家名字嘛!”
杜南仿她的腔調,嗲聲道:“人家名叫杜南,杜甫的杜,東南西北的南,你以後可不要欺負人家喔!”
“你!壞透了!”
“壞透了?任何一處可以壞,‘那話兒’可不能壞,否則,我怎麼‘照顧’六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呢?”
南宮冰羞著將玉首,一直往杜南懷裡鑽,心中欣喜萬分,由南哥的話意之中,他已經接納自己了。
“天呀!我要如何感謝你的安排呢?”
杜南自己也想不到如此快,就將這位“恰查某”馴伏了,他改變了將“南宮冰禁足於深谷”之計劃後,立即思忖著下一步驟。
南宮冰卻在編織著未來的美夢!
且說丁老大及杜南,南宮冰相繼續離開那間破廟不久,一位黑衣蒙面人鬼魅般出現於廟前。
一見丁老二及丁老三僵臥在地,黑衣人身子一顫,趨前略一探視二人死因及受傷情形之後,立即進入殿內。
目光一觸及被長劍釘死在地上的楊維,黑衣人低吼一聲,迅速的拔起長劍略一探視,暗罵:“該死的青城三狼!”
他朝殿內四周及神案下迅速找了一遍,暗罵道:“該死的丁老大,居然敢傷老夫兄弟又帶走南宮冰,看你往哪裡逃!”
陡聽一陣衣袂破風之聲,自遠處傳來,黑衣人顧不得毀去丁老二及丁老三尸體,匆匆扶起楊維屍首出殿後,朝殿後逸去。
不久,殿前風聲颯然,小七子及西護衛等十二名南宮世家高手出現於破廟之前。
只聽小七子叫道:“稟護院,地上這二人就是青城三狼之老二,老二,怪了,他們二人怎麼會突然死在此地呢?”
西護院沉聲道:“搜!”
十餘人井然有序的在殿內,殿後四周搜索著。
陡聽一聲驚呼:“髮夾!”
只見小二子自殿內馳了出來,恭謹的將一支金蝴蝶髮夾呈紿西護院,西護院瞧了一眼,沉聲道:“續搜!”
卻聽小七子自殿後邊奔邊問道:“誰找到髮夾?是什麼髮夾!”
西護院肅然的一揚那支金髮夾不語。
小七子駭呼道:“不錯!這支髮夾是霍爺那三姨太送給姑娘的,姑娘一直將它別在右鬢上!”
西護院神色—變,疾馳入殿。
除了幾灘血及打鬥痕跡以外,另無所見。
陡聞殿外傳採一聲驚呼,眾人急忙趨前一瞧。
只見八傑之一的“奔雷手”正神色駭凜的瞧著那十餘株大樹上的指洞,眾人一瞧,忍不亦驚呼出聲。
西護院自付:“別說自己無法辦得到,就是老主人可能也稍差一籌,想不到當今武林還有這等高手!”
“嗆當”一聲,寶劍出鞘,寒芒飛閃,寶劍迅即歸鞘,只見西護院手一劈,一招,面前那株大樹“嘩啦”一聲倒向林中。
一截留有指洞的木頭,已經飄進了他的掌中。
只聽他沉喝一聲:“回府!”
十二道人影迅即消失於破廟前。
南宮世家精舍內。
只聽南宮溱柔聲道:“夫人,你就坐下來歇會兒吧!
府中之人大部份皆已出動去尋找冰兒了,馬上就會有消息的!“司徒芳祺柳眉一豎就欲發作,目光瞥及坐在一旁的孟明琪爺孫二人,強忍住氣道:“可是,已經過了二、三個時辰了!”
“夫人,冰兒可能自己出去尋找杜幫主,說不定此時已經和咱們府中之人會合,正踏上歸府之途哩!”
“你!唉!你別再安慰我了,方才三路人馬皆已依規定派人回報,根本沒有人看見冰兒的影子,八成出了忿了!”
孟明琪立即忿開話題,道:“莊主,據貴莊南護院振人回來報告稱敝幫主曾經出手傷了貴莊之高手,莊主認為可能嗎?”
“絕無可能!別說杜幫主曾經仗義救了小女,以前輩身列雙奇之尊,甘受其指揮,晚輩相信此事絕非他所為!”
“多謝莊主!老朽敢以頸上人頭保證,敝幫幫主絕對是清白的,莊主夫人,令嬡相貌主富主貴必會逢凶化吉的!”
“是呀!夫人,孟前輩以神算鑑人之術聞名江湖數十年,他既然如此說,冰兒絕對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我知道!可是,唉!急死人了!”
陡聽門口之人恭聲喚道:“霍爺!”
門開處,只見霍世康含笑道:“喔!南宮兄,你有客人在呀,對不起!”說完身子一轉,就欲退出。
南宮溱忙立起身子:“康弟,你有什麼事嗎?”
霍世康轉過身,笑道:“南宮兄,小弟來此已有數日,家中尚有瑣事待理,想先行告辭,他日有空再來造訪!”
南宮溱苦笑道:“也好!目前為了冰兒之事,全家搞得一塌糊塗,無法好好招待,改日再補吧!”
“哈哈,自家兄弟啊!還客氣什麼?按理說,小弟應該協助搜尋侄女的下落,可惜,此次帶來的人手不足……”
司徒芳祺強裝笑顏道:“叔叔,冰兒此次在貴府備受招恃,有機會時,請帶幾位姐姐來此,讓我們好好作個東吧!”
“一定!一定I”
“哲宇!宗威!送送霍爺!”
“是!”
霍世康寓去之後,孟明琪沉聲道:“莊主!方才這人是……”
“喔!他就是洛陽‘霍氏馬術教練場’的主人,為人十分的海派,乃是敝莊健騎的最大買主,前輩為何問起此人?”
“我覺得此人的眼神有點熟,可惜一時想不起是在何處見過他?對了,莊主,你與他相識有多久了?”
“嗯!一年有餘,乃是透過河南臥龍山莊李老英雄的介紹,才認識他的,據說,他的一身所學不俗,可惜,一直無法親跟目睹!”
孟怡紅雙目直瞧著爺爺,孟明琪暗示的輕咳一聲,又問道:“莊主,你一向愛馬如命,怎會將馬販賣給他呢?”
“前輩,這些健騎若是一直關在馬欄中,一定會抑不得志,所以晚輩才提供給他去訓練有志練騎之人。”
“可是,他卻使得不少人為‘大家樂’而傾家蕩產!”
“前輩,他只是定期舉行公開比賽,藉以提高學習興趣,根本無法制止‘莊家’藉此經營‘大家樂’!”
孟明琪心知南宮溱對霍世康的印象甚佳,一時無法扭轉過來,何況自己又缺乏強而有力的證據。
陡聽一聲:“稟老主人,西護院回來了!”
司徒芳祺急道:“董武!快進來!”
“是!”
門開處,只見西護院董武將那截樹幹放下之後,躬身一揖道:“董武拜見老主人!夫人!
金安!“
司徒芳祺急道:“董武,別來那些俗禮,有沒有冰兒有消息?”
董武自懷中取出那支金蝴蝶夾,呈了上去,道:“夫人,可識得此物?”
司徒芳祺悽呼一聲“冰兒”,立即向後一倒。
南宮溱迅速一把扶住她,喚道:“夫人!夫人!”
司徒芳祺方才陡見愛女之髮夾,憂急攻心,暈了過去,此時一醒轉過來,悲呼一聲:“冰兒”立即慟哭不已!
南宮溱邊安慰邊扶她坐於椅上。
孟怡紅慌忙立於她的身邊低聲安慰道:“伯母!光憑冰姐的一支髮夾,根本無法斷定的,她的兇吉禍福呀!”
董武慌忙道:“夫人,現場只有青城三狼,丁老二、丁老三之屍首以及打鬥的痕跡,並沒有見到姑娘的人!”
孟怡紅接道:“伯母!冰姐一定吉人天相,逢貴人救走了!”
“可是,她怎麼至今還沒有回來呢?”
“伯母,冰姐可能是受了一點傷,目前正在某處療傷!”
“那她也應該託人回來報訊呀!”
“冰姐,可能在深山一時找不到人,可能也是怕你會擔心!”
“唉!這孩子真傻!她一去無書無信,我理會擔心哩!”
董武接下去道:“老主人!夫人!在打鬥現場的十餘株大樹幹分別有一個手指洞,可見來人身手極強!”
說著,挾起那截樹幹呈了過去。
南宮溱立即神色一凜。
孟怡紅卻驚喜的叫道:“爺爺!是幫主!是幫主的笑點秋香,伯母,冰姐一定是被幫主救走了!”
孟明琪頷首道:“不錯!這正是敝幫幫主自創的笑點秋香駢指禪功,恭喜莊主,夫人!”
南宮溱及司徒芳祺欣喜的道:“前輩,你沒有看錯吧?”
“沒錯!呵呵!”
“謝天謝謝地!”
董武卻一直瞧著那清癯老者及俊少年,暗忖:“這二人究竟是何身份,居然值得老主人及夫人如此尊敬!”
想歸想,續道:“老主人,夫人,丁老二及丁老三的屍身,目前置於有前院!
你們是不是要去查看一下?”
南宮溱頷首道:“前輩,請!”
“請!”
孟明琪彎身仔細瞧著丁老二及丁老三的屍身之後,惑然道:“此二人皆身遭重手法擊斃,老夫不敢肯定是敝幫幫主所為!”
南宮溱笑道:“沒關係!咱們回精舍,董武,放出信號,把弟兄們召回來吧!
另外把此二人埋了!”
一道五彩光華沖天而起,到半空中散為一蓬,緩緩飄落。
申中時分,陽關大道上,正有一騎疾逾閃電般朝南宮世家奔馳著,馬背上坐著二位俊逸的年輕人。
只聽坐在前面的年輕人脆聲道:“南哥,你等一下打算怎麼見我的家人呢?會不會緊張呢?”
坐在後面的杜南笑道:“冰妹!這些老包護花不力,害你擔驚受怕,我見到誰就揍誰!
有啥米好緊張的!“
“南哥,這不太好吧?”
“媽的!你以往的驕氣哪裡去了?”
“南哥,你怎麼那麼粗魯呢?”
“媽的!牛就是牛,牽到京城仍是牛,本性難移,久了,你就會習慣的!”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坐穩了!咱們再趕一程吧!”
蹄聲驟緊,去勢更疾!
原來杜南和南宮冰娓娓細語一陣子之後,帶著她到那條小溪將身上的血跡,澈底的洗個乾淨。
南宮冰不依的道:“南哥,你走開一下,好嗎?”
“為什麼?”
“人家身上粘乎乎的,想好好洗一洗!”
“請吧!”
“可是……”
“哎呀!我的大姑娘,你都已經決定要跟我了,還怕我看呀!方才我早已經看過了,別再‘歹勢’了!”
“人家覺得怪怪的!”
杜南眼珠子一轉,立即唬她道:“好啊!不過,你自己可要小心一點,谷中經常有野獸出沒,我走了!”
“不!不!你在這裡陪我!”
“好吧!真拿你沒有辦法!把衣服拋上來吧,我用內功把它蒸乾,保證你洗好之後,馬上有乾衣可穿!”
南宮冰嬌羞的脫光身子,緩緩洗著身子。
杜南知她害羞,便轉過身子,盤坐在地,真力一聚,立即將那微透幽香的肚兜,外衫蒸得又幹又松的!
他抽空思付著如何尋找高軍建?
人海茫茫,大海撈針,饒他杜南的點子如何多,一時也想不出好方法來,還是先把南宮冰送回南宮世家吧!
思忖既定、立起身子,轉身一瞧!
卻聽方自溪中立起身子的南宮冰嬌呼一聲,雙手立即捂住下身,杜南頑皮的道:“還有奶子沒有避哩!”
南宮冰下意部分的抬起右手遮著胸脯。
“還是有看見!哈哈!”
“你壞,轉過身去!”
“不行!手放開!”
“為什麼?”
“媽的!我好不容易才把衣衫烘乾,你渾身溼淋淋的,穿上去,我不是白忙一場了,過來,我替你烘乾身子!”
“烘乾身子?怎麼烘?”
“走過來呀!”
南宮冰羞答答的挾緊腿根走向杜南,杜南嘆道:“冰妹!你實在不愧為當今武林第一美人!”
“南哥!你不要如此看人家了!”
“坐下來!依內功心法盤坐運功吧!”
“你……”
“快呀!”
杜南忍不住在她那圓臀上輕拍一下!
南宮冰撒嬌的“哎喲”叫了一聲之後,盤坐在地,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卻一直定不下心來運行體內真氣!
杜南走向她的背後,沉聲道:“冰妹,借那靈果之力,我替你打通全身穴道,別再胡思亂想了,開始吧!”
只見他出手似電,在南宮冰身上連連飛拍之後,抵住其“百會穴”,渡過一縷真氣,強而有力的推動她體內真氣。
南宮冰只覺體內“波”的一顫,全身一暢!
“冰妹,自己再運行一周天吧!”
杜南含笑立起身子,欣賞著氣色瑩然的玉美人。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冰立起身子,一見南哥雙目一瞬也不瞬的瞧著自己,不由啐道:“南哥,你怎麼了!”
“喔!你醒了!穿上衣衫吧,咱們準備出谷了!”
杜南揹著南宮冰,揮別大黑之後,身子一射,邊蹬石壁凹口邊射出去,一盞茶時間之後,便躍上了崖壁!
“冰妹,下來吧!”
南宮冰嘆道:“南哥!你實在令人心服口服!人家要你背到烏騅那兒去嘛!好不好?拜託啊!”
“好!好!唉!愛某不驚甘苦!”
兩人躍上健騎,馳經一座城鎮之後,南宮冰進去挑了一件藍衫,易容成一位俊少年之後,又逼著杜南換上一件白衫!
“嗯!南宮世家的姑爺實在有夠俊的!”
“丫頭,你比我更俊哩!不過,行動上仍有點孃兒味道!”
“我會注意的!咱們走吧!”
南宮世家的外出人員,自見到半空中之信號後,趕回莊中之居,立即輾轉得知姑娘可能已被洛陽“金剛幫”幫主杜南救走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最令他們高興的是那位曾經伸手解救的姑娘的“屠狼客”竟是杜南所喬扮,夫人已經解除了“通緝令”。
眾人正在前院談笑之際,驀地一陣急驟的蹄聲隨風飄送過來,剎那間,硬生生的停在大門之外。
好駿的馬!好俊的騎術!
眾人正在暗贊之際,門外已傳來一聲:“開門!”
原來方才是由南宮冰親自“掌騎”,怪不得會有那麼超絕的表現,杜南朝她一笑之後,立即躍下馬,上前叫門。
南宮冰躍下馬,任它自由行動。
只聽門內傳來一聲朗喝:“朋友!找誰?”
“送你們姑娘回來的!”
“真的?”
鐵門“呀”一聲,探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孔!
杜南低叱一聲:“媽的!慢吞吞的!”
說完,用力一推,大門立開,探頭出來的小六子立即摔個四腳朝天!
院內諸人“轟”的呼叫出聲。
杜南出手似電,抓住小六子衣襟,振腕一拋,將他掛於右側茶樹上。
“大膽小子!也不把招子放亮些!”一名年壯漢越眾而出。
杜南存心試一試名震天下的南宮世家手下高手他們的武功究竟有多少斤兩,因此,右掌一翻,拍了過去。
中年壯漢正是南宮八傑之一畢豹,性情剛烈,一身軟硬好功夫,在八傑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此時一見這位陌生的年輕人,一見面即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揍人,氣得他髮梢直豎,身軀暴漲,怒喝道:“狂小子,太放肆了吧!”
說完,迎著杜南那輕飄的掌勢揮出一掌!
他想憑雄厚的掌力一掌震退杜南,先給杜南個下馬威,煞煞他傲氣。
哪知兩掌相接之後,他竟覺自己這一掌好像拍在一堆無形的棉花上,一點也用不上力,施不上勁兒。
他知情形不妙,不由微一怔神。
猛覺一股強勁的反彈之力,從對方掌心湧出,震得他不但右臂一陣痠痛,而且站立不穩,蹬蹬蹬一連退了三大步。
畢豹不由勒然色變,閃身便要再撲。
卻見一位長髯飄拂之老者,沉喝一聲:“畢兄,且住!”
畢豹身子一抖,低頭退向後去,只聽那位老者帶笑越前道:“年輕人,好功夫,老朽蕭竺,多指教!”
杜南輕笑不語,仍是輕飄飄的一掌拍了過去。
蕭竺凝立不動,容得杜南的右掌近身,飛起一指點了過去,他出手極快,點的是杜南的掌心。
杜南沉腕變招,右臂如靈蛇,不但避過了蕭些疾快的一指,而且從他的指下穿過,五指如鉤,反拿他之腕脈。
蕭竺冷哼變招,右臂吞吐電光石火般拍出了兩掌。
杜南也單掌飛舞,飛快地換了兩招。
雙方這兩招都是一氣呵成,而且快得令人目不暇接,院裡的人除了方來不久的南宮溱及孟明琪以外,都沒看清對方招式之變化。
只看見兩招之後,雙方同時收手,凝立不動,杜南泰然安祥,蕭竺臉上一片肅穆,究竟誰勝誰負,有看沒有懂!
南宮溱神情極為震動,兩眼威稜暴射,凝望著杜南,不言不動。
孟明琪則用手輕捏一下孟怡紅之手,含笑不語!
孟怡紅原本要叫出聲來,被爺爺一捏,倏然住口!
南宮溱這表情,大家都覺出不對來了。
司徒芳祺急道:“溱哥……”
蕭竺突然向著杜南欠了身:“閣下好武藝,好身手,蕭某人心服口服。”說完退向後面去。
蕭竺這—說話退身,院裡所有的人全明白了,幾聲驚呼在大廳裡響起,連司徒芳祺也驚悍的望著杜南。
南宮冰將身子倚在鐵門旁,笑嘻嘻的瞧著眾人。
這也難怪,“南宮八傑”已是一流好手,一招敗在一個無名小卒的後生之手,已經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絕頂高手,威名足抵一個大門派掌門的南宮四大護院之一,竟也沒出三招,便自己承認落敗,這豈不是震憾人心。
此事若傳揚出去,非馬上震動整個武林不可。
杜南神色夷然的朝畢宗威一頷首。
畢宗威想不到這後生居然敢向自己叫場,他倏然仰天哈哈大笑,笑聲穿石裂雲,震得在場之人,心搖神顫。
南宮冰深知總護院一身武功不遜爹爹,明知杜南一身功夫猶勝爹爹一籌,但仍禁不住一陣緊張。
杜南讚許的頷了頷首:“媽的!這傢伙果然不錯!
不過!越是這樣,越要他敗得更快更慘,嘻嘻!“畢宗威倏收笑容,踏前一步。
杜南存心惹他火大,一步跨到,閃電出手,一掌摑向畢宗威面頰。
畢宗威不愧是內外雙修的絕頂好手,他聽風知警,腳下不動,單一掌動,閃電般向杜南腕脈扣去。
杜南沉腕揚掌,右掌靈蛇般自畢宗威臂下穿過,“叭!”的一聲,畢宗威臉上已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杜南飄身而退。
這一掌把畢宗威拍怔子!
身為堂堂南宮世家總護院的畢宗威,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後生抽個嘴巴,這張老臉今後往哪兒放!
這—掌比給他一刀還嚴重!
他的臉色變了,兩跟暴睜,精芒怒射,髮梢上衝,黑髯怒張,一襲華服也像充了氣似的,神態駭人!
誰都知道,他要挾激怒撲擊杜南了,果然不錯,一聲厲喝,他已帶著一陣狂風撲向了杜南。
杜南微微一笑,容畢宗威撲近,等他揮出了鋼鉤般五指,他右手雙指一驕,向著畢宗威的掌心點了過去。
畢宗威悶吼沉腕,左袖一展,左掌拍出一股勁風捲向了杜南。
杜南身子一側一轉,人已到了畢宗威左側,右掌硬迫開去。
畢宗威不信—個小後生,內功修為能強過他,唇邊掠起一絲笑容,左掌上的力道倏又加了三分。
兩掌接實,砰然一聲,畢宗威悶哼一聲,垂下左掌蹌踉後退。
杜南一動也不動,不過他並沒有乘勝追擊,儘管他佔了上風,他也暗暗稱讚畢宗威的掌力果然雄渾。
這下子,眾人又怔住了!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行!
畢宗威右掌一揮寒光疾閃,叮噹一聲金鐵交鳴,他那雙手之中已各扣了一隻精鋼輪,每個鋼輪皆有碗口般大小。
杜南看得心頭微微一震。
他並不是怕對方亮了兵刃,而是覺得對方身材如此魁偉,卻用這種輕巧的外門兵刃,必然在這種兵刃上有他獨到的造詣。
畢宗威雙掌一合,叮噹一聲,火星四射,隨見他雙掌倏又分開,兩隻鋼輪一上一下,一在胸口,一在小腹,神色肅穆的舉步逼了過來。
杜南靜靜的等畢宗威逼近。
孟怡紅及南宮冰卻緊張得一顆心跳到了心口。
畢宗威一步步邁進,每二步,似重逾千斤,落地有聲。
兩位美姑娘,忍不住快要開口之際,畢宗威胸口部位的鋼輪帶尖一翻,輪發輕微嘯聲,疾襲杜南的面門。
杜南沒還手,一吸氣,往後退了三步,駢指朝丈外的小三子腕脈一點,手一招,小三子右手那隻長劍已飛至杜南的手中。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小三子撫著右腕,紅著臉不敢抬頭。
畢宗威跨一步欺上,小腹部位的鋼輪由下而上,疾揮而起,由杜南的下陰,威力絕倫的直貫面門。
一招兩式取的全是要害,而且陰毒異常。
顯然畢宗威真的火大了!
杜南雙眉一揚,目光寒芒電閃,長劍一橫,猛力磕上,逼得畢宗威手上一頓,杜南長劍疾轉點向他那胸腹。
畢宗威一收雙輪,飄身而退,—退即遞,兩隻鋼輪上下翻飛,攻了過來,杜南長劍一揮迎向兩隻鋼輪。
畢宗威已知杜南內力深厚,不敢硬碰,右手輪引開長劍,左手輪疾襲杜南大肋,他變招迅疾,而且力道疾猛。
杜南身輕柳葉,旋身滑開,劍尖一點,寒光飛點畢宗威左腕。
這一招是自保,也是攻對方所必救,對方若想傷人,左腕便難保,如果想保住左腕,勢必非收招不可!
畢宗威自然明白,一驚沉腕,就要變招,杜南卻沒容他變招,右腕一倫,劍鋒走斜,劍尖一點,寒芒飛了過去。
“噗!”地一聲,畢宗威左乳下衣,多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洞,他大吃一驚,立即一收雙輪,飄身而退!
杜南長劍緩垂,站立不動!
畢宗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衣衫劇顫,鬚髮暴漲,心中驚怒到極點,一聲厲喝,雙輪一挫,閃身又自撲上。
杜南雙眉陡揚,目中威稜飛閃,喝道:“還要玩呀!”
長劍一抖,朵朵劍花襲了出去。
只聽“當”、“當”兩聲脆響,火星激射,那兩隻鋼輪帶著兩道寒光飛上半空,畢宗威心膽俱裂,疾向後退!
杜南右腕一轉,一揮,那隻長劍,劍柄在前,平穩的飛回小三子手中,小三子順手一撈,毫不費力的接回手中。
眾人一見這手功夫,心中不由一凜!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別看杜南不經意的一揮手,其中所包括的內力,巧勁,若非功力通玄,絕對辦不到!
南宮冰嬌呼一聲:“爹!娘!”之後,身子一掠三丈,撲向司徒芳祺身前。
司徒芳祺驚喜萬分的瞧著立在自己身前的俊少年,道:“你是……”
南宮冰摘下文士巾,一頭烏髮立即垂於身後,只聽她嬌聲道:“爹!娘!我是冰兒!你們不認識我了?”
司徒芳祺凝神一瞧,果然是自己操了老半天的心,遍找不到的寶貝,一把摟住她,喜道:“冰兒,真的是你!謝天謝地!”
說著,說著,淚水不由流了出來。
南宮冰想起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自己卻歷經了喜、怒、哀、樂,一時百味俱陳,莫名其妙的隨著掉淚不已!
孟怡紅卻含笑邁向杜南,躬身脆聲道:“拜見幫主!”
杜南仔細的瞧了一下子,笑道:“若非早知道你已來到此地,又聽到你的聲音,我真不敢相信你會是紅妹哩!”
孟怡紅卻低聲道:“南哥!想不到你的武功高明到了這個程度,咱們‘金剛幫’這下子可真的露臉了!”
“紅妹,咱們去見見南宮莊主吧!”——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