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儒反手接下這一掌,二人不約而同倒退了幾步。
這第一回合,兩人算是打成平手。
緊接著,顏羽齊不等潘小儒回過神來,身體用力向上一提,從潘小儒頭頂越過,接著真氣往前一頂,整個人的速度再一次飆升起來。
眼看還差一點馬上就要摸到樹枝的時候,忽然間自己的右腿被什麼給抓住了,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顏羽齊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歪向了一邊,不過,顏羽齊在歪過去的同時,五指再一次往前一彈,五指梅花針疾射而出。
那抓住顏羽齊腿的,正是潘小儒的手,但是現在梅花針一放,潘小儒只得側身繞過,這第二回合,二人依然旗鼓相當。
“再來!”顏羽齊臉色微紅,像是十分激動,口中叫嚷著,也不去搶樹枝了,直接就衝著潘小儒過去了,既然明著搶搶不來,倒不如先把他打趴下,到時候想怎麼搶就怎麼搶,就是拿腳丫子挑起來,他也管不著!
顏羽齊一邊臆想著,揮舞雙掌。
潘小儒一咬牙,輕輕向後一抽右邊臂膀,而後往下一壓,緊接著從側面繞了個圈,而後一拳擊了出去,這一拳帶著旋轉打出,力大無比。
顏羽齊毫不退縮,以硬碰硬,變掌為拳,“啪!”的一聲,兩隻拳頭緊緊地密合在了一起。
兩人此時都呆住了,這拳頭相對,並沒有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響聲,反倒是安靜的可怕,除了骨頭微微相撞的聲音之外,再無其它。
這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站著,拳頭頂著拳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漸漸地,二人的腦門子上冒出了汗珠,臉色也越來越紅。
又過了一會兒,潘小儒忽然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誰先鬆手。”
顏羽齊也用同樣的語氣說道:“隨隨便”
“你先”
“憑什麼!你先”
“你說隨便的!”
“少廢話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撤。”
“好!”
“一二三!”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二人的身體都不約而同地向後倒飛出去,而剛才兩人拳頭相對的地方,凌空炸出了幾個氣團。
“好險!”潘小儒站穩身形,有些後怕地說道。
而顏羽齊也失去了那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態,整個人猶如夢見鬼一樣,不停地拍著胸膛,但並不是表示意氣風發,而是安撫那顆砰砰亂跳的心臟。
“你說你這人!不就一把笛子嗎!你用得著這麼拼命!”潘小儒率先恢復了過來,扯著嗓子就大喊大叫!
而顏羽齊雖然力氣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毫不示弱地頂道:“你憑什麼說我!你就不想要我的護手嗎!”
潘小儒嚎完這一嗓子,好像虛脫了一般,乾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看那表情,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而顏羽齊也不好過,找了塊大石頭,也坐了下來,從壞了掏出草稈,順勢叼在嘴裡。
兩人個就這樣坐著,誰也不看誰,好像賭氣一般。
也難怪這兩人這副模樣,想想剛才真危險。
顏羽齊那一拳迎上,忽然覺得一股極為霸道的真氣從拳頭直接灌了進來,這還了得,這要是衝進體內,那還不把經脈都蹦斷了,所以趕緊把內力貫於臂膀,將潘小儒的那一股真氣給頂了回去。
誰料到潘小儒也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力正在倒灌進自己的體內,這也是要命的事情,所以也不敢懈怠,咬著牙一使勁,又頂了回去。
就這樣,兩股內力被這兩人一邊一下的頂來頂去,誰也不敢鬆勁,到最後只好二人商量好,同時將內力逼出來,然後迅速後撤,當然,這個速度得快,萬一對方全力逼出來之後,你沒來得及撤走,那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好在兩人的速度都夠快,這才有驚無險,兩股內力被撞出來之後,在半空中炸成了一團,足以看出威力有大多。
“還打不打?”顏羽齊將草稈取了出來問道。
潘小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不打了,算平手好了!”
“平手?你拉到吧,看了你不服啊!來來來,繼續!”顏羽齊一聽這話,馬上不樂意了,站起來就要挑釁。
這時,潘小儒忽然說道:“咱倆先等等吧,有一些遭人煩的臭蟲來了。”
顏羽齊一愣,接著說道:“你都說了是臭蟲,那還顧慮什麼?”
潘小儒站起來,拍了怕身上的塵土,將取出紫琉笛說道:“聽我吹一曲如何?”
顏羽齊哈哈一笑,拍拍手道:“甚好甚好!”
潘小儒道:“想聽什麼?”
顏羽齊想了想,而後說道:“隨便吧,反正沒有專門的笛子曲,你就隨便吹個調調吧。”
潘小儒一聽,微微一笑,再不羅嗦,將紫琉笛放到嘴邊,嘴角微微一努,笛音便傳了開來。
這潘小儒的笛技讓顏羽齊刮目相看,只見他一雙手靈巧地在笛身上游動,笛音時而高亢,時而溫婉,因為是十六個孔的緣故,音域極為寬闊,往往在小橋流水的細雨如絲中忽然變為嘹亮沖天,千迴百轉,讓人聽得好不過癮!
一曲完結,潘小儒輕輕放下手中的笛子,而後顏羽齊不停地拍手稱讚道:“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意境的高山流水,你比俞伯牙厲害的多!”
潘小儒微微一笑,把笛子放回了懷裡,而後說道:“聽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總躲著多不像話。”
潘小儒說完之後,又坐到了地上。
而顏羽齊則是凝神靜聽。
不多時,隨著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了一堆人。
起初是兩個,再後來是十個,最後竟然竄出來五十多個。
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的人,顏羽齊不禁有些頭疼。
“小子,認識我嗎?”從這群人的後面,緩緩走出來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上身穿一件藏藍色裘皮翻毛坎肩,下面是一條紫色錦棉長擺,一看就是大富之人。
“這人是誰?”潘小儒看了一眼這個人,轉身問顏羽齊。
顏羽齊嘿嘿一笑,接著說道:“好像是什麼狗屁王的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