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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呈淫慾朱比南中毒

    朱比南帶了金秀嬪,出了藥王廟,取向南大道,疾馳而行。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天氣悶熱,月朗星稀,沒有一絲風兒。金秀嬪受了一天一夜的驚嚇,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如今見師父急匆匆趕路,全不問她身體如何,心裡有些不悅,心情不好,越發覺得疲憊,便對朱比南說:“師父,我要休息。”而朱比南為父報仇心切,恨不能一日之間將仇人殺個乾淨,一來為父報了大仇,二來這些武林尊者,一旦去淨,他將來也好繼父武林稱尊。這些都是他師父從他一懂事起,就日日夜夜地向他灌輸,所以除了這些,別的總是放不到心上。他見金秀嬪剛沒走多遠,便要休息,就有些不高興,說:“才一上路,就要休息,我們要去的地方,什麼時候才能到?”火陽真人,終南劍王找他尋仇,已耽誤了他兩日工夫。金秀嬪也不睬他,見路邊有截樹樁,只管坐下,說:“老是這樣急急趕路,也不知到什麼地方去!”朱比南不耐煩地道:“不是告訴你了嗎,尋找仇人,替父報仇!”金秀嬪一聽他“替父報仇”四個宇,立時想起父親北海神君金人晨,他的死就是因為朱比南尋仇;想起叔父龍鳳山莊之主金人漁,從未受過那樣的屈辱,也是因為朱比南尋仇;方才藥王廟發生的一切,兩位武林尊者受的折磨,追根究底,也是因為朱比南尋仇;而自己之所以離家出走,受盡江湖顛簸之苦,皆起因於朱比南為父報仇。她一聽到這四個字,就覺得渾身顫抖,她恨恨地說:“難道這人世間,你除了為父報仇,再也想不起別的事幹?”“有!但那是為父報仇之後的事。”“什麼事?”“武林稱尊!”“你?武林稱尊?”“嗯。”“靠什麼?”“師父給我的這身武功!”“只靠武功,而不講武德,就能武林稱尊?這也是你至高無上的師父教給你的?”金秀嬪話語中不無諷嘲。“什麼?”朱比南聽她用這種口氣說他的師父,心中偶像受到褻瀆,勃然大怒,“你真的要欺師欺祖?”朱比南在地上拾起一根竹枝,冷冷地命令道:“你把上衣脫了!”“你讓我脫掉上衣?”金秀嬪震驚了。“我要教訓你!”金秀嬪兩隻秀目裡,登時充盈了屈辱的淚水,她默默無言地將上衣脫下,露出潔如白雪的豐肌酥胸。此時的朱比南,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揚起竹枝,狠狠地向金秀嬪抽打,每一下,都使金秀嬪痛得發抖;每一下,都在金秀嬪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對金秀嬪,朱比南無所適從,茫然失措。他明顯地感到,金秀嬪,在他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要,原來他的心目裡,只有師父一人,容不得其他。純潔無暇的唐明珠,使他體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情感,但還不能佔據他的心,終於還是把她殺掉。可是金秀嬪卻從他看到她第一眼起,她的形象便赫然立在他的心頭,再也驅趕不走。不幸的是,她的舉止,她的言談,她對待別人,對待這個世界的態度,卻跟師父大相徑庭,師父的那些金科玉律,在她眼裡,全是荒謬悖理的。這使朱比南的內心傍徨、迷惘,分不清誰是誰非,常常使他陷入痛苦之中。今日責罰金秀嬪,實在是他心中痛苦的發洩,他是多麼不願叛逆他那至高無上的師尊,可是這個小女人偏偏使師父的威望在他心目中日漸一日地動搖,瓦解!劇烈的疼痛使金秀嬪幾乎要昏迷過去,她忍不住悲憤怨恨地嬌呼:“師父,你要打死徒兒麼?”這“打死”二字,使朱比南一怔,丟下手中的細竹,冷酷的臉上,現出一片悽迷之色,他呆呆地盯著金秀嬪,不知說些什麼。金秀嬪定目注視著他,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哀哀地對朱比南說:“師父,你已經開始恨我,總有一天我要死在你的手裡!”“不,不。”朱比南悵惘地搖頭說,“我不恨你,是想略微責罰你一下,不知怎的,難以自制,下手就重了,如果,你真的死在我手裡,我一定再難自持,勢必殺盡天下人,然後自盡!”這最後兩句話對金秀嬪震動太大了,朱比南對她已愛之深,責之切了,可是分明心中又有解不開的疙瘩,使他不敢愛,或者是不知道怎麼去恨,去愛。萬一他瘋狂失迷,打死我金秀嬪一人事小,天下人豈不跟著遭害?金秀嬪想了一會兒,艱難地對朱比南說:“師父。我有一事要求,不知你能否答應?”“說吧。”“我在師父身邊,一定常惹師父生氣,如果我離開師父,您就不會有這些氣惱了!”朱比南眉毛一揚,接口說:“不……”“師父,您聽我把話講完。”金秀嬪穿上衣服,說,“師父剛才也說過,出手之後,你難以自制。萬一我死在師父手中,天下之人,勢必要遭到一場巨大的災難,其原因是我不能使師父快樂,我只有離開您,這是唯一的辦法!”聽完金秀嬪的話,朱比南面色蒼白,良久,他嘆息一聲,問:“秀嬪,你真要離開我?”金秀嬪低下頭去。朱比南淒涼地笑笑,說:“你既然主意已定,就走吧。”金秀嬪不相信他真能答應,一抬頭,正好和朱比南的眼睛對個正著,這一瞬間,金秀嬪發現他雙目之中,神光盡斂,代之的是迷惘,寂寞的神色,恍惚之間,她感覺到朱比南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金秀嬪心中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問道:“師父,您的話可當真?”“我向來說話算話。”金秀嬪站起身來,當真要走,她確實戀戀不捨;不走,後果難料,她也是十分矛盾。她又柔聲問道:“師父,我走後,你一定很難過!”“我難過什麼?我不難過!”朱比南一下子變得十分暴躁,吼道,“你快去!”金秀嬪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去,走了兩步,她又回身道:“這一走,我們再不是師徒了!”朱比南似乎又一次受到震動,他背過身去,不理不睬。“日後再見面,我不會喚你師父了!”說完這話,金秀嬪二目落淚,沉默了一下,又說,“師父,我走了!”金秀嬪真的走了,向樹林的深處走去,山風吹拂起她的衣裙,遠遠看去,說不出的飄逸,超俗。“秀嬪,你回來!”朱此南忽然大叫一聲,但是仍像一具木雕,凝立不動。金秀嬪聽到他的呼喚,迴轉身來,像一隻山雀,幾個起落,到朱比南身邊:“師父,還有什麼吩咐?”“秀嬪,你知道我為什麼喚你回來?”想象不到,朱比南的語調中,有如此的柔情。“師父是否改變了主意,不讓我走了?”金秀嬪不知是喜是憂。“不,我喚你回來,為的是多看你幾眼。”金秀嬪聞言大受感動,秀目深處,已是淚水充盈。朱比南凝視了她一會,目光裡如火一般的深情,他說:“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要先走!”“為什麼”金秀嬪不解其意。“我先走,看起來是我離你而去,日後回想起來,不後悔!”金秀嬪再也忍不住,淚珠滾滾而落,這時,她真想說:“師父,我永不離開你了!”可就在這時,朱比南長嘯一聲,說不盡的悲涼、悽苦。聲落處,人早已飛身掠起,不顧而去。金秀嬪望著他的背影,淚如珠串,她喃哺自語:“但願再見面的時候,他會變,變得像那初升的太陽,充滿了溫暖而又絢麗多彩。”她的秀目掠過遠山近水,思索了一下,向著朱比南消逝的地方,緩步而去。又是一個日落之時,朱比南行走間覺得有些乏意,這在他是從未有過的事,他揀路旁一棵矮樹,坐在樹下,略事休息。金秀嬪雖然離他而去,但她的倩影始終在他眼前閃現,一笑一顰卻深深嵌進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疲乏,不能說跟金秀嬪沒有關係。他坐在樹下,想清理一下頭緒,自出世以來,他的所作所為,哪些對,哪些不對。他突然有了這個想法,自己不覺大吃一驚,以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只知道恨,恨那些殺死了他父親的人,甚至恨一切人。這都是他師父二十年教育的結果。但是人所具有的本性,隨著他與人的接觸,尤其是金秀嬪這些日子的陪伴,忽然發現,對師父的教導,他感到懷疑,而且懷疑之中,還雜夾些許恨意。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年輕人,不僅有些悚然了,他狠狠地扯下一把青草,塞進嘴裡,拼命咀嚼,直到流了滿嘴青汁,他才感到一陣苦澀。這種苦澀感,誰知不是他現實的心情?一條蜿蜒的曲徑通向幽深的峽谷,小路上,朱比南長衫大袖,飄然而行。他已打聽清楚,前邊這條峽谷,就是被人稱為“鬼谷”的,“鬼谷女尼”就住在這裡。近年來,鬼谷女尼隱在深山,匿蹤不出,潛心研究用毒之術。她餵養了幾千條毒蛇,這些蛇都有靈性,能聽她的指揮,布成陣勢,進退有法,很有點樣子。因此,女尼將鬼谷更名為蛇谷,自命為蛇谷女尼。朱比南從一些人口中得知蛇谷的厲害,所以進谷後十分小心,但奇怪的是他沒有發現一條毒蛇,也沒有遇到一點麻煩。迸谷不久,便望見一座小巧玲瓏的竹閣,心中猜想,這一定是蛇谷女尼的住所了。靠近竹閣,朱比南一陣興奮,毛孔聳張。能夠手刃殺父仇人,對嗜血成性的他,有一種特別的快意。走進竹閣,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不是真的有,是他的感覺,他似乎看到了蛇谷女尼的碧血飛濺竹閣。但是,閣內靜悄悄的,不見人影。竹閣分為上下兩層,由於在樹蔭花叢遮掩下,室內光線較暗,朱比南四下觀察一下,確信底層無人,便踏上竹梯,向上層奔去。竹閣上層,佈置簡潔。靠裡邊一張竹床上,坐著一個姿勢是那麼優雅,懶慵中透出一絲媚態。雖然是青衣皂褂,仍掩蓋不住她那蕩人魂魄的美姿。不用問,這中年美尼,就是蛇谷女尼無疑了。此時蛇谷女尼冷冷地坐在床上,見朱比南進屋一言不發,半閉的媚眼中,不時閃出兩道犀利的光,陰冷冷地打量了朱比南一下。朱比南巡睃了一眼,見屋內沒有第二個人,開口道:“蛇谷女尼,你就這樣接待遠方的客人嗎?”蛇谷女尼嬌嬌一笑,柔情萬種地說:“摘星追魂和天山人熊的消息已傳到蛇谷,我一無逃跑,二無設防,這樣接待你,還不滿意嗎?”她面對的不像是生死對頭,而像是分手多日的情人好友,朱比南從來沒聽到過這麼順耳的話聲,心頭不由一蕩,情不由己地笑道:“蛇谷女尼,圍攻我父已有二十餘年,想不到,你還是這樣年青貌美……”“是嗎?”蛇谷女尼甜甜一笑,“你來蛇谷本是我的死期末日,沒想到能讓我這麼高興!死在你這樣的仇人手裡,真是人間一大快事!”“是呀,我本想用極殘酷的手段置你於死地,不料我二人一見如故,可你又不能不死,我只好用最甜美的方式,讓你死去了!”“謝謝你的好意。但不知是什麼樣的最甜美的方式?”蛇谷女尼臉上依然是甜甜的笑。“我用閉氣掌,如閃電一般向你擊去,你不會感到一點痛苦”“好主意!”蛇谷女尼笑吟吟地,“話已說明,我先謝謝你,我既然死到眼前,我們先交個朋友好嗎?”此時此刻,朱比南心中是十分的煩悶,聽了蛇谷女尼的話,情不自禁地點頭答應。蛇谷女尼身軀微動,把竹床上的東西推了推,騰出一個空位,讓朱比南坐下。朱比南坐在床邊,忽然聞到一股幽幽的清香,自不必說,這是從蛇谷女尼身上飄送出來的。蛇谷女尼乃是帶髮修行,一頭烏黑的長髮,並未剪去,而是梳理得十分整齊。她雖已愈中年,可是面容嬌豔。朱比南不知什麼原因,只覺得一陣陣心蕩,幾乎把持不住。蛇谷女尼面帶倩笑,問他:“你想我們談些什麼好?”“談談當年圍攻先父之事吧!”蛇谷女尼將頭一搖,嬌嗔說:“我答應你,要把當年的情形金部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此刻初見,不要談這些,免得大煞風景”“那,”朱比南猶豫一陣,轉了話題,問,“這房間之內,怎的毫無亮光?你這蛇谷之內,就你一人嗎?”“這蛇谷之內,就只有我一人,我習慣暗中視物。二十年來,這屋子裡從未有過燈火。”朱比南又說:“原來我以為你一定奇醜無比,沒想到你這樣年少貌美,這‘蛇谷女尼’,四字,實在與你不符。”“那你說我該改怎樣個名字?”蛇谷女尼倩笑著,一雙玉手搭在他的雙肩上。朱比南臉色一沉,冷冷地說:“蛇谷女尼,你不懂得羞恥二字?”蛇谷女尼臉上仍帶著微笑,手指慢慢地下移,解著他的衣釦,邊說:“江湖上傳言,說你如何了得,殘酷狠辣,想不到你在我面前,是如此地膽怯!”朱比南蒼白的臉頰上,突地揚起一片紅暈,忽地大聲一笑,笑聲中,他猛張雙臂,將蛇谷女尼攬在懷裡,然後將她按倒在竹床上。蛇谷女尼吃吃笑著,任他擺佈。朱比南一躍而起,一陣瘋狂,好似激情灑盡,又恢復了他本來面目,冷冷地對蛇谷女尼說:“你該滿意了吧?咱們該辦正經事了。”蛇谷女尼赤裸地躺在竹床上,動也沒動,只是“哦”一聲,柔聲軟語地說:“我想起來了,你是來殺我的!對嗎?”朱比南殘忍地一笑:“這你是早就知道了的!”“你為什麼還不動手?”蛇谷女尼笑眯咪地盯著他。“你說過,你會把當年的情形全部告訴我。”“不錯,我是說過,但我也有幾個疑問要問你,你能回答我嗎?”“那要看你問什麼?”“你的師父是誰,可以告訴我嗎!”朱比南毫不猶豫地將頭搖了兩搖。蛇谷女尼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拒絕回答的,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問:“你為什麼要殺我?”“因為我是朱靖海的後代,你就得死在我的手裡!”朱比南咬牙切齒地回答。蛇谷女尼聲色不動,又笑問:“我又憑什麼相信你是朱靖海的後代呢?”朱比南伸手從懷裡掏出沉甸甸的鋼製手套,在蛇谷女尼面前揚了揚,說:“這是先父成名的兵刃,你不會不認得吧?”蛇谷女尼瞥了一眼,說:“萬年鋼套早已隨著你父沉埋於十裡浮沙,你這雙鋼套,來歷可疑。”朱比南聽她懷疑自己的鋼套有假,不由得十分生氣,說:“等一會兒叫你嚐嚐這萬年鋼套的滋味,你就不會懷疑了!”蛇谷女尼聞言一笑,說:“既然如此,我們不再談論它了,等一會兒我領教它的厲害也就是了。年輕人,你能把你的身世告訴我嗎!比如說:你的媽媽呢?”朱比南沒有料到她會提及自己的媽媽,說實話,他的師父從未提到過他的媽媽,他也很少想到自己還有個媽媽,今日猛然聽到蛇谷女尼吐出“媽媽”二字,不由得渾身一震,霎時神色大變,口中喃喃自語:“媽媽?媽媽!……是的,我的媽媽呢?媽媽是誰?”蛇谷女尼見他惶然的樣子,不由憐憫而又詫異地問道:“怎麼,你竟然不知自己還有個媽媽?”“不知道!不知道!”朱比南突然暴躁起來,“你的廢話還有個完沒有?”蛇谷女尼嘴角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說道:“我的廢話說完了,現在該你來問了,我知道的,決不隱瞞!”朱比南勉強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天山人熊說:我的父親乃是傷在一個面目陌生,趕來為他助拳的人手中,實情是否如此?”“不錯。”“你可知道那人是誰?”“不曉得。”“那次十里浮沙烹酒大會,主持人是哪個?”“不知道。”朱比南狂暴地叫道:“蛇谷女尼,你答應過,要把當時的情形毫不隱瞞地告訴我,我朱比南已經手下留情,你別不識好歹!”蛇谷女尼笑道:“年輕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相信,叫我怎麼辦?”朱比南兩道目光死死地盯住蛇谷女尼,像要刺進她的心靈深處,以探真偽。而蛇谷女尼依然是迷人的笑臉,惑心的目光,赤裸的胴體不時地扭動一下,蕩人心絃。朱比南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再問你,你喜歡落日嗎?”“夕陽無限好,誰又不喜歡呢?”朱比南跨上一步,死盯著她,問:“何謂落日之神?”蛇谷女尼聽到“落日之神”四字,渾身不由輕微一震,沉默不語。朱比南知道從她嘴裡再也問不出什麼來,默默地將鋼戴套在手上,狠狠地說:“你既不願回答我的話,我也要收回諾言,將你碎屍萬段!蛇谷女尼,下床來受死吧!”蛇谷女尼見狀,毫不驚慌,緩緩地爬起身來,雙膝一盤,笑道:“年輕人,你的性命已然掌握在我的手裡,何必這樣張狂。”朱比南見她說得如此自信,不覺心中一凜,臉上卻是聲色不動,說:“你也配說這樣的話?”“配不配,你動動九宮雷府就知道了!”朱比南沉吟了一聲,暗地運氣,果然氣轉百穴,行到九宮雷府及丹田之間,果然覺得阻滯,而又有不適之感。朱比南不由大驚,他知道這是中了巨毒的症狀,忙用玄功,將毒素遏住,心中不由暗暗奇怪,進了蛇谷,飯不曾吃一口,水不曾飲一滴,這毒素是如何進入體內的呢?蛇谷女尼見他面帶疑惑,不禁得意地笑道:“你是不是奇怪如何中的毒?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剛才你不是瘋狂地吻我嗎?你不是聞到我身上有一股香味嗎?告訴你,我蛇谷女尼身上無一不是毒,這下你明白了吧?”朱比南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叫道:“把解藥拿出來!”蛇谷女尼站起身來,將衣服一件件穿好,雙手一攤,做出愛莫能助的神態,輕鬆地說:“我出家人只知道施毒,從不懂得施藥。”朱比南狂叫一聲:“我讓你先死!”說著,他右手一揚,直取女尼。不料,手臂剛舉起一半,就覺得腹內一陣巨痛,手臂竟失去力氣,軟塌塌地垂了下來。他怨毒地瞪了女尼一眼,忙曲膝坐在地上,運用玄功,遏住毒氣。“哈哈哈哈!”蛇谷女尼一陣得意地大笑,說道:“年輕人,還算你聰明,快運氣遏住毒素,還可多活幾個時辰。”此時,朱比南受制於人,一陣羞辱感,使他心痛欲碎,可此時,他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否則毒素漫散,頃刻就會取他性命。他只好默默壓下一腔怒火。蛇谷女尼嬌媚地看著他,笑道:“我此時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可是我不殺你,你知道為什麼嗎?”朱比南狠毒地瞪她一眼,也不說話,他還真的不知道蛇谷女尼為什麼不乘機下手。“告訴你,我養的毒蛇,好久沒有吸到人血啦!”女尼淫邪地擰了他的臉蛋一把,“我不忍心看著你被毒蛇咬齧,所以也就不陪你啦!願你二十年後,又是一個英俊可愛的小夥子!”蛇谷女尼柳腰款擺,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來嘻嘻道:“我不妨告訴你,你一直很想明白的事,你不是想知道當年圍攻你父親的十派五門之人是誰嗎?他們是:少林寺輪迴大師,峨嵋山紫虛上人,崑崙鐵劍先生,天山人熊,華山龍飛道長,武當紫陽真人,青城云云子,崆峒正陽真人,終南天絕一劍,北海神君金人晨,太極門陳大先生,摘星追魂唐至剛,辰州言門獨臂神姬,四川唐門百毒公子,還有就是我蛇谷女尼了!”蛇谷女尼一口氣將這些人名說出,又嘲弄地說“你好好記住這些人,等你死後,好到陰間閻王殿去告他們。”說完,隨著一陣咯咯笑聲一條身影,倏然不見。朱比南一心想知道的仇人名字,此時他是都知道了,但又有什麼用呢?他只能暫時將毒素遏住,可是不能動,不能開口,只要動一動,就會毒發身亡。他能做到的就是等待機會有人來解救,但他也明白,這不過是空想,在這萬仞深山有誰會來呢?就是來了人,沒有解藥,也是枉然。此時此刻,這座小小的竹樓顯得寂靜,從而更加恐怖。時間悄悄逝去,黑夜即將降臨,竹閣中更加昏暗,朱比南在沉靜中,聽到一陣沙沙噓噓之聲,一聽便知有無數毒蛇正在爬行,由四面八方向這小樓爬來,眼看他就要被千萬條毒蛇包圍,做毒蛇的腹中之食。要知朱比南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黃金社區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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