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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紅顏薄命

    飛刀靈貓”海波站在那裏細心觀察,防止有人向孟凡通偷襲。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在孟凡通拔身騰空約七丈高時,三道白光驀地從獅子頭下射出。

    一見到那白光,他陡地出手,投出了三粒石子。

    “錚、錚、錚!”三聲,三道白光被擊落了。

    孟凡通的身於距獅子頭兩丈時,一招“雄鷹捕免”,緊接着又一招“怪蟒翻身”,向獅子頭落去。

    情況又如飛刀靈貓之所料,老道不等孟凡通的身子落下,便揮劍刺向了下落的孟凡通。

    “鏘”的一聲,金鋼相碰,火星激射,寒芒閃耀。

    孟凡通手中的判官筆擊退了老道人的寶劍。接着,他又以瞬息萬變的點穴之技,向老道人發起了不容喘息的進攻。

    老道的身子被逼得連連倒退。

    老道人自知難敵,身子退到獅頭石的邊沿,閃身落下深淵。

    “老雜毛,你往哪裏逃?”孟凡通怒吼一聲,也從獅子頭上躍了下去。

    老道人跌身下落,在身距地面三丈時,一招“鷂子翻身”,頭朝上腳朝下着地。

    “飛刀靈貓”海波見老道距自己不到兩丈,本想出手斃了老道之命,轉而一想,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孟凡通此時已向老道人撲了過去。

    “住手!”老道叫喊了一聲。

    “雜毛牛鼻子,你還有何話要説?”

    老道人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天尊,貧道有眼不識泰山,沒看出兩位施主竟有如此神妙的武功絕技!”

    孟凡通冷笑道:“你不是説,我兩個只有幾招打狗的本事嗎?”

    “貧道有眼無珠,不識真人下界,還望恕罪。”

    “那麼,為什麼又對我師兄弟下絕情的殺招呢?”

    “小施主莫要誤解了貧道的用意……”

    “住口!”孟凡通怒氣衝衝地吼了一聲,打斷了老道的話。

    飛刀靈貓一邊道:“師弟,不要發火,還是讓老道人把話説出來,否則便難以辨出是非曲直。”

    老道人道:“貧道開始見你們二人堅持要上五峯山打擂,認為你師兄弟二人骨瘦如柴,武功平庸,上山打擂是自尋死路。

    “後來,見小施主高傲自負,不聽勸阻,便心生一念,想試一試二位施主的功夫,若二位施主的輕功能勝過貧道,又能閃躲了暗器,那就可以上山。

    “若被暗器擊中,或者勝不了貧道。你們便會改變想法,不去五峯山了。這是貧道的一些想法,絕無惡意。”

    海波道:“如此看來,道長只是想試一試我們的功夫,看一看我們能否去打擂,對嗎?”

    老道趕忙回答道:“正是!貧道並無傷害二位施主之意,只是擔心你們去五峯山喪了性命。”

    飛刀靈貓道:“道長一片好心,我們確是誤解了。我這位師弟年輕性傲,剛才言語失禮,還請不予計較。”

    孟凡通在一旁聽着師兄飛刀靈貓與老道的談話,心中的怒火已經逐漸平息。

    此時,他走了過來,對老道道:“剛才言語間有所冒犯,請道長受我一拜,以表示我的歉意。”説着便要施禮。

    老道攔住了孟凡通的施禮,忙道:“小施主,千萬不要如此!”

    孟凡通問道:“道長看我們的武功能否去打擂?”

    老道回答道:“二位施主的武功絕技,為當今武林所罕見,若去五峯山打擂,貧道認為必勝無疑。”

    “真的?”孟凡通又問了一句。

    一貧道所言是實,二位施主此去打擂,定可一鳴而驚天下!”

    “道長過獎了,師弟與我實不敢當。”飛刀靈貓道。

    “貧道想請教二位施主的尊姓大名。”老道凝望着孟凡通,等待答覆。

    孟凡通笑了笑,道:“我叫赤腳乞丐,諢號‘軟硬判官筆’。我師兄姓殺,叫殺賊不眨眼,諢號‘狗盜見了怕’。”

    “狗盜”與“狗道”是同音。孟凡通開這個玩笑不打緊,卻把這個老道長弄得十分尷尬。

    此時,空中忽傳來了叫罵聲:“何處來的小兒,竟然如此放肆!”

    瞬間一條人影從空中飛落在洞真觀的牆外。

    孟凡通舉目一看,見此人年歲三十左右,面如秋月,目似朗星,是一位神采奕奕的道土。

    孟凡通道:“在空中學驢叫的就是你嗎?”

    那道土聽到此語,怒形於色,喝道:“小討飯的,看劍!”他霍地拔出寶劍,身子陡地騰起撲向了孟凡通。

    孟凡通不等這中年道土腳跟站穩,狂嘯一聲,躍起身子,一對判官筆頓時點向這道土的八大要穴。

    這中年道士知道判官筆的絕招便是點穴,趕忙單足點地,躍身騰空,疾快溜逃。

    “小雜毛,休走!”

    孟凡通叫了聲,打算拔身而起。

    “師弟,慢——”飛刀靈貓喊道。

    “師兄,有何事?”孟凡通問道。

    “冤仇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既已跑了,那就算啦!”

    “我看這道士非善良之輩,留他怕有後患。”

    “我們與洞真觀的道長並無仇怨,今日在此經過,何必要結成仇冤?”

    “話雖如此,可是,我怕那雜毛道士並不服輸,還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若是再來找麻煩,那我們……”

    飛刀靈貓的話未了,只聽孟凡通大叫一聲:“師兄,小心飛蝗襲身!”

    飛刀靈貓向天空望去,只見有數不清的碎石子像陣雨一般正灑落下來。他對孟凡通道:“師弟,莫要驚慌,這叫飛蛾撲火!”

    説着,已將打狗棍伸出。

    孟凡通也將手中的一對判官筆伸出,準備去撥那飛來的碎石。

    説時遲,那時快。當“飛刀靈貓”海波的打狗棍和孟凡通的判官筆伸出時,那陣雨般的一大片碎石已向他們頭上灑落下來。

    “叭叭叭……”

    炒豆子般的聲音響個不停,從山上飛來的碎石都被海波的打狗棍和孟凡通的判官筆打飛。

    打飛了的碎石向四方飛去,射擊之力卻比落下來時大了三倍。只聽四周一遍暴風驟雨的聲響。

    霎時間,樹上的樹葉折斷,山上的野獸奔竄,天空的鳥兒擊落。

    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位老道長,嚇得躲到了洞真觀的門檐下,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半山腰的一個石洞裏,還隱藏着一位道姑。她也在那裏悄悄觀看,被飛刀靈貓打狗棍所顯示出的威力嚇得目瞪口呆,渾身戰慄。

    “飛刀靈貓”海波和師弟孟凡通忽聽到一聲慘叫,見有人從獅頭者上跌落下去,縱身過去一看,看到這跌落之人便是那中年道士,此刻已——命嗚呼,躺在血泊裏。

    孟凡通欣喜地道:“我説過這牛鼻子非善良之輩,現在這個下場,乃是罪有應得。””飛刀靈貓”海波道:“雖是如此,但人已死了,也就不必再責罵他了,我們還是走吧!”

    師兄弟二人正説着,突聽到山谷中傳來一聲:“無量天尊,善哉,善哉!”聲到人到,一條人影劃空而來,飄落在飛刀靈貓和孟凡通的面前。”

    孟凡通見此人身穿紫羅袍,頭戴紫金道冠,濃眉大眼,須卷如虯,面貌十分兇惡,手持一根粗枴杖,是一位年歲六十上下的老道。

    孟凡通道:“你喊着善哉,善哉,我看你口是心非,心裏卻無慈善之念。”

    “小施主是否見我面貌,故有此言。”

    孟凡通指了指地上那中年道人的屍體,道:“非也!你看這死了的牛鼻子道士,便是一個兇惡之徒!”

    紫衣道人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你不可因一人所行之非善便辱及他人。

    “試問,你們丐幫弟子,難道就無一人作惡嗎?”“何人敢説我丐幫的不是?”

    從山腰處傳來了一聲喝叫,剎那間一條人影落在了孟凡通的面前。

    眾人投目望去,只見一道紫光,疾瀉到孟凡通的面前。

    紫衣道人見此人來臨,悄悄地往後退了一丈。

    紫衣老乞丐對孟凡通道:“剛才你道了一聲‘不’,這是何意?”

    “我是説,我師兄弟不是丐幫的弟子。”

    “不是丐幫弟子絕不允許裝扮成乞丐!”

    “若是我願意裝扮成乞丐呢?”

    “我丐幫絕不答應!”

    “我赤腳丐仙,從不問別人答不答應。只要我想幹,便不受任何人或幫派的約束,誰也管不了!”

    “我要是管呢?”

    “你要管也可以,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憑功夫!”

    “哈哈哈……”

    “笑什麼?”

    “笑你不自量力。”

    “我也要笑!”

    “你有何可笑的?”

    “我笑你妄自尊大!”

    “你可知道江湖武林中有一個規矩?”

    “什麼規矩?”

    “老不跟少鬥!”

    “為什麼?”

    “老若跟少鬥,也不算有什麼本事。”

    “你可知道古人有這麼一句俗話?”

    “什麼俗話?”

    “黃泉路上沒老少。”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到了黃河心不甘。”

    “你乳臭未乾,有何武功絕技?”

    “你雖年高,恐怕也只是些打狗本領。”

    “你與我交手,好有一比。”

    “比作何來?”

    “老虎頭上拍蒼蠅,獅子鬍子裏捉蝨子。”

    “我也有一比。”

    “怎麼個比法?”

    “你與我交手,好比是豹子口裏討脆骨,大象口裏拔巨牙。”

    “好,比得好!我讚賞你的膽氣。”

    “此話何意?”

    “我以丐幫幫主的身份,慶幸丐幫又多了兩個弟子。”

    “我們可不願成為丐幫的弟子。”

    “為什麼?”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試問,若你們丐幫的弟子被別的門派拉去,你能答應嗎?”

    “言之有理!請問二位是何門何派的弟子?”

    “天機不可泄,恕我不能奉告!”

    “既然有隱情不可明言,這個我是理解的,如今江湖武林謠言四起,傳説甚多,各派皆謹言慎行。”

    “有什麼傳説?”

    “據傳,現在江湖中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弄得一些人惶惶不安。”

    “誰?”

    “‘飛刀靈貓’海波。”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呢?”飛刀靈貓一旁問道。

    紫衣老乞丐道:“據傳,‘飛刀靈貓’海波年方二十,生得丰姿瀟灑,氣字軒昂,飄飄然有出塵之表。”

    “還説了他些什麼呢?”孟凡通道。

    “説他胸懷韜略,腹隱機謀,熟諳兵書,運籌帷幄決千里,排兵佈陣賽孔明。”紫衣老乞丐答道。

    “我聽説他還身懷佛教的三身法和道教的三身法。”

    “何謂佛教的三身法?”紫衣老乞丐驚愣地問道。

    “看不見,摸不着,去無影,來無蹤。身體可—分為三,還可合而為一。”孟凡通道。

    “師弟,你怎可把傳説作為事實呢?”飛刀靈貓在一旁道。

    “對了,這些我只是聽説。其實,我也不相信他有那麼大的本事。”孟凡通解釋道紫衣乞丐道:“傳聞也許言過其實,不盡合於實際,但據我所知,‘飛刀靈貓’海波是一個行俠仗義的正宗門派弟子。

    “他下山後,不知做了多少為民除害的好事,我正四處尋他。”

    “尋他幹什麼?”孟凡通問道。

    “何止是我一人,中原各門振的掌門已合計……”紫衣乞丐説到這裏把話頓住子。

    “合計什麼?”孟凡通心急地問道。

    “此亦天機不可泄。不該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問。”

    “既然如此,咱們就各奔東西吧!你去辦你的事,我們辦我們的事。”

    “你們要辦什麼事?”

    “去打擂比武,想討個美女做老婆。”

    “原來如此,我看你們二人還是不去得好!”

    “何出此言?”

    “天機不可泄。”

    “那麼,我們也不問了,就此告辭吧!”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説!”

    “什麼事?”

    “剛才你二人出手,我已看得清清楚楚,我猜你是軟硬判官筆,他是你的師兄,對吧?“你師兄的諢號……”

    從那紫衣道人的目光及臉色變化來看,他推測出紫衣道人乃是武當派的高人。

    由此他想到此次五峯山打擂已驚動了整個武林,少林振、華山派都來人了,甚至在各處隱身的奇人異土都聞訊而來,唐琦嬋的設擂已引起子天下武林的關注。

    眼下,各門各幫相互都在明測、暗探,想摸清對方的虛實,情況非常複雜。

    想到這些,他決意與師弟速迷離去,先找一處隱身,冷靜地分析一下形勢,計議出一個方案,然後再上五峯山去。

    主意打定後,他向紫衣乞丐施了一禮,道:“老前輩,我師兄弟二入聞説五峯山擺擂,因一時好奇,想前來看看熱鬧。”

    “沒想到這擂台竟設在五峯之頂,此去兇險甚多,我二人自知本領有限,難以與各門派的高手比試,更非唐琦嬋的對手,故想告辭而去,不上五峯山了。”

    孟凡通聽到師兄之言,感到驚愣,不由地喊了一聲:“師兄!”

    “師弟,不要多語,五峯山非是我兄弟能去的地方!”

    “飛刀靈貓”海波暗中運傳音入密之術,將自己的用意傳與孟凡通。

    “殺賊不眨眼,狗盜聞風喪膽’!”

    “不!他不是這個諢號。”

    “是什麼諢號?”

    紫衣乞丐笑道:“你師兄的諢號是飛……”

    “飛上天!”孟凡通一聽到紫衣丐道出個“飛”字發急了,趕忙攔住話頭,搶着道紫衣乞丐道:“你別慌張嘛!你師兄的諢號是‘飛石奪命君子’,對吧?”

    這一説,孟凡通才鬆了一口氣。

    孟凡通與紫衣乞丐對話時,飛刀靈貓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但他的耳、目心皆未閒着。

    聽到紫衣乞丐説的那些話,他想得要比孟凡通複雜得多。

    他認為紫衣乞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並知曉自己上五峯山打擂的真實意圖,跟蹤而來已非一朝一夕。

    在聽着紫衣乞丐與孟凡通談話的同時,他還不時觀察着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紫衣道人孟凡通知曉師兄的真實意圖後,暗自佩服海波的慮事周到,不再作聲了。

    海波扭頭對孟凡通道:“師弟,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山吧!”

    “好!”孟凡通應了一聲。

    “飛刀靈貓”海波與盂凡通正轉過身來準備離開這裏,山峯上忽傳來了喊聲:“打死人便想走,沒那麼容易!”

    隨着這喊聲的傳來,一條人影從山上飛了下來。

    來人是一位少年,身法疾快,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他已站在飛刀靈貓的面前,攔住了去路。

    孟凡通見狀,從飛刀靈貓的身後縱身躍出,厲聲道:“閃開!”

    少年冷笑一聲,道:“把頭留下,我便閃開。”

    孟凡通怒不可遏,喝道:“你是何人?膽敢攔住我二人去路!”

    少年道:“我乃過路之人,路見不平,想替那慘死的道土鳴個不平,伸個正義。”

    “那臭道士是自己從山上摔了下來,你找我二人鳴什麼不平?”

    “怎麼,你不敢認帳啦?”

    “有何不敢?若是你要找我二人為這道士報仇,我願意跟你交手分個勝負!”

    “憑你的本事還贏不了那個道士,我要找你師兄説話。”

    聽到如此狂妄的言語,孟凡通惱恨得咬牙切齒,吼道:“大膽狂徒,竟敢如此目空一切!今天我倒要領教一下,出手吧!”

    少年笑了笑,道:“我是從來不先出手的,今日也不破例。”

    孟凡通聽到此語,更是火冒三丈,叫喝道:“那麼,就別怪我無禮了,看拳——”

    少年見孟凡通出拳,不躲不閃,待孟凡通的拳頭快近胸前時,卻突然出手,向孟凡通的手腕上的穴道點去。

    剎那間已在孟凡通的手腕上點了穴道,而且,連孟凡通身上的穴道也被點了兩處。

    孟凡通穴道被封頓時倒下身來。

    誰知,少年身法之快簡直令人難以想象,就在孟凡通身子倒下之時,他一把抓住了孟凡通,腳尖一點,彈身上了山頭。

    飛刀靈貓見狀,大叫一聲:“留下人來!”他一晃身子躍下了山頭。

    紫衣乞丐與紫衣老道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拔身而起,落身在山頭上:飛刀靈貓一躍,躍到了少年的前面,少年的去路被攔住了。

    飛刀靈貓道:“請你將我師弟留下!”

    少年笑道:“飛石奪命君,你的輕功不錯。”

    飛刀靈貓道:“討飯乞丐沒有什麼本事,哪能與少俠相比!”

    “不要稱我少俠!”

    “能否將尊姓大名告我?”

    “我姓海名波,諢號‘飛刀靈貓’。”

    聽到少年如此回答,飛刀靈貓不由一驚,問道:“你是‘飛刀靈貓’海波?”

    少年淡淡一笑,反問道:“不相信嗎?”

    “你就是江湖武林中所傳説的‘飛刀靈貓’海波?”

    “不假!”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出手不凡,確是名不虛傳。”

    “與你相比,只怕還差一籌。”

    “我一個討飯乞丐,怎敢與你相比呢?”

    “不敢與我相比,那你就別想從我手中討回你的師弟!”

    “我想,你會把我師弟留下的。”

    “為什麼會……”

    少年正説着,驀見紫衣乞丐和紫衣道人躍上了山頭,話未説完便施展了內家輕功踏波渡水,晃身如燕子般斜飛到另一山頭去了。

    飛刀靈貓見少年斜飛到一山頭,頓時便施展點水渡江之輕功追去,身子瞬間在雲霧中消失。

    紫衣乞丐、紫衣道人剛上了山頭,見少年與飛刀靈貓一晃身便不見蹤影,相互又看了一眼。

    紫衣道人道:“此二人輕功如此高超,我們怕是難以追趕得上,我看還是回去將情況稟報山主。”

    紫衣乞丐道:“不行!若是不去追趕,讓山主知道了,怕是麻煩不少!”

    紫衣道人仍有些猶豫不決,道:“我看這二人功夫皆在山主之上,這一回五峯山打擂比武,這二人無論是誰去,山主都不能那麼得心應手了!”

    紫衣乞丐道:“不要擔心,山主的女兒是一個有心計的姑娘,她的功夫也不比這二人弱到哪裏去。”

    紫衣道人點了點頭,道:“這話也對,不過,我擔心……”

    “快追吧,這裏不是議事的地方!”

    “走!”一丐一道言罷,便一同施展輕功朝少年飛去的山頭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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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武夷山西峭壁上有一石窟,石窟內正壁雕佛一、僧二、菩薩二,四壁及拱門兩側雕小佛二百四十二尊,窟頂藻井雕蓮花三十餘朵。窟外號砌券門,門額置“天啓六年五月聖佛蓮花洞”刻石。

    那少年提着孟凡通來到了蓮花洞跟前,見“飛刀靈貓”海波追來,腳踩蓮花,進入蓮花洞,一晃早已不見。

    飛刀靈貓一招“白鶴入水”,從洞頂落身穿入洞內。

    不一會,紫衣乞丐和紫衣道人也來到這裏,這二人在蓮花洞口不見少年與飛刀靈貓蹤影,卻遲疑不決,不敢進入洞內。

    紫衣乞丐道:“白弟,你説我們該怎麼辦?”

    紫衣道人回答道:“既已來到這裏,何不進洞內看看。”

    紫衣乞丐有些遲疑,道:“進洞?我們怕不是這二人的對手!”

    紫衣道人笑道:“老兄放心!剛才我想過了,這二人進洞總要交手,我們先不問他們誰是真飛刀靈貓,誰是假飛刀靈貓,只要他們交手便行。

    “若二人相鬥不分上下,便會拼個魚死網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不正合山主之意?“既使一勝一負,那得勝之人也會筋疲力盡,我假丐、假道難道還勝不了一個筋疲力盡之人嗎?”

    紫衣乞丐道:“所言極是,走!”

    兩人一晃身子,閃進了蓮花洞內。

    “二位來啦?”少年背靠洞壁,冷冷地問道。

    “我們來了!”紫衣道人應了一聲。

    “想活還是想死?”少年厲聲問道。

    “想活怎講?想死怎説?”紫衣乞丐在一邊笑道。

    “想活就如實回答我的問話,想死便與這二人一般!”少年説着伸手一指。

    假丐、假道二人聽到此話,順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兩個小乞丐已躺倒在地上,這一驚確實不小。

    “想好了沒有?”少年追問道。

    “想好了!”紫衣道人應了一聲,聲出後陡地見他手一揚。

    “嗖嗖嗖”三道白光射向了少年。

    少年的身子動也未動,一伸手便將這三道白光抓住,瞬間有兩道白光向紫衣道人反射過去,疾快猶如電火。

    只聽一聲慘叫,紫衣道人已被反射過去的白光擊中,頓時氣絕身亡躺倒在地上。

    紫衣乞丐見狀大驚,轉身正想逃溜,但一道白光從少年手中射出,向他的後背射去。

    跟紫衣道人的情況一樣,紫衣乞丐慘叫一聲,倒身在地,一命嗚呼。

    少年走過去抬腿把二人踢出洞外,然後縱身到了飛刀靈貓身旁出手解開穴道,對飛刀靈貓道:“飛刀靈貓,我與你師弟在闢支塔九層內等你!”

    少年言罷,一手提起孟凡通,縱出了蓮花洞,頓時消失在月夜的迷霧中。

    飛刀靈貓身上的穴道解開後,心中迷惑難解,想道:“這少年實在大古怪了,他的師父是誰呢?他為何要與我師兄弟結仇?他怎知我是飛刀靈貓?若是真與我二人結仇,為何又不傷了我二人之命……”

    他想了一陣子,決意到闢支塔去看個究竟,於是,一晃身子,飛出了蓮花洞。

    一陣夜風吹來,海波的腦子清醒了好多。他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想起了自己進洞時身子未穩便被少年出手點了穴道,臉上火辣辣地發燙,感到十分羞愧。月色正濃,飛刀靈貓一個人在月光下行走,自愧自恨,思潮起伏。此時,遠處傳來了少女的歌聲滿園春色解憂愁,問君為何不去遊?闢支塔上風光好,一枝紅杏在點頭。

    “飛刀靈貓”海波聽到這歌聲,止住腳步細聽,卻不解其意,也不知這唱歌的少女是誰,只覺得這山上怪事真多,危機四伏,不由地毛骨悚然。

    “飛刀靈貓”海波離開蓮花洞後,施輕功行走,疾如閃電,沒有多久便來到了靈巖寺前。

    他在這座古寺的周圍觀察了一番後,一招“白鶴沖天”,拔身十丈開外,頓時落在闢支塔的八層檐上,緊接着將腳尖一點便躍上了九層塔頂。

    “海大俠果然來了!”

    九層塔內傳出了少年的聲音。

    “我師弟現在何處?”

    “你進來後,我會告訴你的。”

    飛刀靈貓接受了蓮花洞的教訓,作好了準備。”

    他晃身擰腰,似燕子一般閃進了九層塔內。

    “不要擔心,我不會再出手點你的穴道。”

    飛刀靈貓聽到了少年的聲音,卻不見少年的身影。問道:“為何不露出你的身影?”

    “我是你不願意見到的人。”

    “這就怪了,我從來還沒有自己不願見到的人!”

    “若你發個誓,見到我後不躲開,而且還喜歡我、愛慕我,那我就讓你知道我是誰!”

    飛刀靈貓在塔頂上聽到從塔內傳出來的這些話,心裏猛吃了一驚。

    他感覺到這聲音完全變了,不像那少年的聲音,卻像是一個少女在説話,那聲音和途中他所聽到的那個少女的歌聲很相似,有一種渴求,一種情愛。

    飛刀靈貓感到渾身一陣顫慄,沉默不語了。

    “為什麼不説話了,是不願發誓嗎?”

    “這……”

    “怎麼樣?我説你若知道了我是誰,你便會躲開我,説對了吧?”

    飛刀靈貓仍然沉默不語。

    “你若是不願見到我,你就走吧!只是你難道連你的師弟也不顧了嗎?”

    “不,我一定要救出師弟!”飛刀靈貓終於説話了。

    “你師弟好好的,我不會讓他受任何委屈,只要你發個誓,説是喜歡我,我便一切都服從你,一切都交與你!”

    飛刀靈貓已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也十分清楚對方是個女子了。

    他不願再跟這個少女糾纏下去,便嚴肅地道:“姑娘,你以為用這樣的手段,我就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嗎?”

    “是的。我聽到過一些關於你的傳聞,知道你是個沒有兒女情愛的人,天下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你牽動情絲,能讓你引起興趣,可是我偏偏要愛這麼一個奇人,而且,我認為自己的目的是可以達到的。”

    “你為何要愛上一個沒有兒女情長,已經斷了情慾的人呢?”

    “我不相信天下有絕情的男人,你也不例外。”

    “姑娘,你可知道柳下惠的故事?”

    “那只是傳説,我並不相信。”

    海波道:“姑娘,你可知道,一個練武之人……”

    九層塔內的少女打斷了海波的話,高聲道:“你不要再説了!我會讓你成為名震天下的絕世飛刀,我願向你獻出自己的一切!”

    飛刀靈貓海波此時年方二十,在這樣的一個温馨的春夜,聽着一位懷春的少女向他吐露心曲,按理説是應該為之動情的,怎能無動於衷?但是,“飛刀靈貓”海波卻疾惡如仇,立志要做一個為民除害的江湖之俠,把一顆心都放在苦練武功上去了。

    九層塔內那個少女怎能理解飛刀靈貓此種心思呢?當她與飛刀靈貓作了一番對話後,終於將自己的真面目閃露出來了。

    她穿着紅色的衣服,頭上雲鬢蓬鬆,鵝蛋臉,晶瑩的目光裏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哀怨她面對着背向自己的飛刀靈貓柔聲道:“海大俠,我為了你可算是歷盡艱辛!”

    飛刀靈貓一怔,道:“為了我歷盡艱辛?”

    紅衣少女道:“對!我為了尋訪你的蹤跡,離開師父已有一年之久。

    “這一年來,我跋涉山川,飽受霜露,跑了很多地方,也經歷了不少風險,但總是不知你的下落。

    “後來,在偶然間聽到你與師弟合計去五峯山打擂的消息,這才找到了你。

    “這時,我本想出面阻止你去打擂,又怕你主意打定不聽我的勸説,便想等你碰一碰釘子後再來勸阻。

    “於是,我扮作道姑跟在你們身後,一是暗中保護,二是想助你們逃脱洞真觀這第一道大關口。”

    “洞真觀是上五峯山的第一大關口?”

    “對!”

    “五峯山的擂台設在白虎峪內,我已去過六次,對這裏的情況已摸清楚了。”

    “你也去打擂?”

    “不!”

    “你到白虎峪幹什麼?”

    “為了你!”

    “此話怎講?”

    “我料你必去打擂。”

    “為什麼能料到我會去打擂?”

    “五峯山擺擂台已引起天下武林的關注,你不會不去!”

    “這倒也是!”

    “你可知,唐琦嬋擺擂主要是為了拿你?”

    “她要拿我?”“對!她擺擂的意圖是,殺盡天下武林高手,引出神奇的海大俠!”

    “她幹嘛要引出我呢?”

    “因為你下山後殺了不少邪惡之徒,她要為他們報仇。”

    “這麼説唐琦嬋也是邪道中人了!”

    “她是邪道之首。”

    “既是邪道之首,武功一定超羣!”

    “她的武功高深莫測。”

    “你不是去看過打擂了嗎?”

    “她並沒有出手。”

    “何人出手呢?”

    “由她的兩個使女輪流出場,結果上台打擂之人皆敗在這兩個使女之手。”

    “那些上台打擂之人武功如何?”

    “凡能過了五關,應該説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但這些人登上台去,沒有一個不失去常態,實在令人弄不明白。”

    “擂台上有沒有暗設機關?”

    “這倒沒有!”

    “那是什麼緣故呢?”

    “不知道。這些武林高手上另外擂台,一般不出三招,便動作呆滯週轉不靈了。”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我也只是猜想,還不能斷定唐琦嬋使了什麼手段。你六次進峪沒有什麼發現嗎?”

    “我雖六次進峪看擂,發現他們把一個個俊美男子都弄走了,但是,卻沒發現他們把這些俊美的男子弄到何處去了,也不知究是什麼意圖!”

    “你自己為何不登台打擂?”

    “我去觀擂只是為了想保護你,不到不得已時是不會露面的。

    “有一回,有人冒你之名上台打擂,差點讓我出手拼鬥!”

    “當時,你怎知那人是冒我之名呢?”

    “那人武功平常,才一招便被唐琦嬋的使女點了穴道。海大俠武功卓越,故不會是你。”

    “你説我武功卓越,不知比唐琦嬋如何?”

    “在唐琦嬋之上。”

    “在蓮花洞,我還沒看到你的身影便被你點了穴道,若我的功夫能高於唐琦嬋,那你的功夫比唐琦嬋應是強多了。”“不,我比不了唐琦嬋!我點你的穴道是出其不意,若你有所準備,我怎能得手?”

    “不,你的功夫應在我之上!你的出手疾快,且手段毒辣,在蓮花洞你擊斃那一丐一道,就説明了問題。

    “還有,你能手提我師弟來到此處,這更説明了你的內功、輕功都在我之上,若你比不了唐琦嬋,那我更不能與唐琦嬋相比了。”

    “那麼,你還去打擂嗎?”

    “去!”

    “既然知道自己比不了,為何還要上五峯山打擂呢?”

    “我若不去打擂,這擂台就一天天擺設下去,這樣,不知會有多少武林中人被唐琦嬋殺害,也不知有多少俊美男子被她關進白虎峪?”

    “你去不是一樣會被她殘害,被她關進白虎峪嗎?”

    “我以死相拼,力求救出諸人,讓那些武林豪傑不再受唐琦嬋的折磨。”

    “她不會喪你性命的。”

    “為什麼?”

    “她要你的……”

    “要我什麼?”

    “要你的愛!”

    海波聽到此語一怔,心裏疑惑莫解,徒地轉過身來,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她要我的愛呢?”

    “這……”紅衣少女欲言又止。

    “不願意實話告訴我嗎?”

    “你能先説一句真話嗎?”

    “什麼真話?”

    “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要我説真話,那麼,實不相瞞,我並不愛你!”

    “我捨去一切,連你一個‘愛’字都得不到,你還要我説什麼真話呢?”

    “你若不願意道出真情,我就不勉強了。這趟去白虎峪,我一定要探個水落石出,將他們的內幕向天下武林透露!”

    紅衣少女聽到此言一陣心酸,淚珠兒撲簌簌掉了下來,傷感地道:“我還以為尋找到你後便可定下終身之事,誰知心願依舊難償,只好自嘆紅顏命苦了!”

    海波道:“何必如此傷感!天下男兒甚多,為何非要找我這絕情之人不可呢?”

    “海大俠,你真的心如鐵石?”

    “可以這麼説!”

    “若唐琦嬋擒住了你,向你求愛,你會答應她嗎?”

    “不會答應。”

    “若她強迫你違背自己的心願呢?”

    “不可能!”

    “她有辦法,可以讓所有的男人都違背自己的心願。”

    “我能勝了她的那些邪術!強迫的手段,對我是不起作用的。”

    “我不相信!”

    “到時候你便會相信了!”

    紅衣女淚流滿面,雙眸凝視着海波,深情地道:“海大俠,若你真能如此,絕不會答應唐琦嬋的求愛,那麼,我也無憾了!”

    “我不答應唐琦嬋的求愛,為什麼你也無憾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紅衣少女道:“一個少女最感到痛苦的是什麼,難道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海波道:“這個我知道,嫉妒能讓一個少女產生極大的痛苦。當她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去愛上另一個女人,我想,是非常痛苦的。”

    “對,説得好極了!海大俠,你能否告訴我,第一個向你求愛的女人是誰嗎?”

    “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假如我是第一個的話,那麼,儘管得不到你的愛,我也心滿意足了。”

    “不錯,你是第一個。”

    “真的?”

    “你是第一個見過我真面目的少女,第一個向我求愛的少女,第一個聽我説話的少女;而且,在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古塔上跟我説話的少女。”

    海波從來不打誑語,説的都是實話,可是在紅衣少女聽來,這些話卻充滿了深情。

    她嬌聲道:“你説的是真心話?”

    海波答道:“我説的是實話。”

    “你為什麼能夠在這個無人之處,跟一個少女談心呢?”

    “因為你是我要找的人。”

    “我是你要找的人?”

    “對!”

    聽到這話,紅衣少女激動得全身顫抖,粉白的臉上飛起了兩片紅暈。

    “我是你要找之人,是你要找之人……”

    她不停地説着這句話,竟控制不住自己,向海波撲了過去。

    海波見紅衣少女向自己撲來,出手點了她的穴道,道:“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紅衣少女穴道被點,身子不能動彈,目光中滿含哀怨與淒涼,顫聲道:“海大俠,我求你立即出手,把我斃了!”

    “你怎能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千萬不要如此!”

    “死了要比痛苦地活着好,而且我死在你的手裏,總比死在唐琦嬋手裏強得多。你若不殺我,要不了多久,也許只在眨眼之間,我便會死在唐琦嬋的手下!”

    “唐琦嬋為何要殺你?”

    “唐琦嬋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妹妹唐麗嬌,我殺了她派出來的假丐、假道,泄露了白虎峪的秘密,壞了她的大計,她怎能不殺我呢?”

    “假丐、假道是唐琦嬋派出來的?”

    “對!此二人是我姐姐的兩大殺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乃一對笑面虎。他二人自稱乞丐、道土,是把守第一關的魔首。”

    “假丐、假道姓甚名誰?”

    “假丐姓賈名思義,假道姓白名鳳林。”

    飛刀靈貓又問道:“這麼説,在洞真觀的那個老道也是唐琦嬋的一幫了。”

    紅衣少女答道:“是的,他姓朱名信,是個迷戀酒色的道門敗類。

    此人若不是貪色,喪了元氣,你師弟怕不是他的對手!”

    “他也沒有認出你是誰?”

    “在五峯山,除了姐姐,還有假丐、假道二人,誰也沒有見過我。”

    “你家住何處?”

    “家住五峯山下。”

    “父母還健在嗎?”

    “早已去世了。”

    “是病逝的嗎?”

    “不,為仇所殺!”

    “仇人是誰?”

    聽得海波此間,唐麗嬌痛苦地低下了頭。

    十數年前,那屈辱的一幕又浮現在她的眼前:“把唐家上下趕盡殺絕,一個不留!”一名黑衣大漢狂喊着。

    只一夜工夫,唐門百口幾被殺絕。

    “老大,姓唐的自殺了,我們活捉了他的老婆李麗珍和兩個娃娃。”

    “什麼,你們活捉了李麗珍,太棒了,聽説這娘們兒乃是江南出了名的大美人兒,今天老子一定要好好嚐個鮮,把她帶上來。”

    不一會兒,四名赤膊壯漢押着一個衣裙破裂的年輕女人走入了廳堂。

    一路走,壯漢們一路不時地在女人身上摸捏着,同時還發出一聲聲地淫笑。

    女人一隻腳上套着金風秀鞋,而另一隻則光着。

    在她身後還跟着兩個年齡很小的女孩子,兩人皆是臉色煞白,顯是已被嚇呆了!

    “哇,果然是天生麗質,美貌如仙啊,名不虛傳,名不虛傳!”黑衣人立時放聲淫笑道。

    “大爺,如果我家相公生前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現在也該還清了,我只求你能放過我的兩個孩子……”

    “行,既然唐夫人開口,我當然會放,不過……”

    説到這兒,他的目光已從麗珍的臉上移到了她的胸前。

    麗珍的胸衣已被撕裂,雪白的乳峯已隱約可見。

    她忙用雙手捂住酥胸。

    黑衣人抹了一把垂涎欲滴的口水,淫笑道:“唐夫人,如果你能當着我眾兄弟的面,讓老子興奮起來,我就放了這兩個可愛的小姑娘。”

    説到這兒,他微微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畜牲!下流!”

    “唐夫人,你説得一點不錯,不過需要你的幫忙才行。”

    “你做夢!”李麗珍怒聲道。

    “他媽的,賤貨,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

    説到這兒,他一把揪過小麗嬌,猛然朝牆上撞去。

    隨着“咚”得一聲過後,一個女孩兒淒厲的哭聲便響徹整座廳堂。

    殷紅的鮮血順着牆沿淌落下地。

    “賤貨,你到底願不願意?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邊説,他邊又舉起了小麗嬌。

    “不,我……我願意,願……意。”這是麗珍的哭喊聲。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會願意的,過來,賤貨。”

    黑衣大漢將小麗嬌拋給了一名赤膊壯漢。

    “請,請把孩子帶出去。”李麗珍顫抖着聲音説道。”

    “讓這兩個丫頭出去?不行,老子就是想讓她們看看你等會兒的騷樣,對了,二狗,把那姓唐的屍體也搬來,他死了我也要讓他瞧瞧,我是怎麼調戲他老婆的。”

    “是。”

    “不不,別這樣,……別這樣。”李麗珍驚恐地道。“現在可由不得你作主,賤貨!”

    不—會兒,她相公的屍首真被抬了進來,且還放在了廳堂的正中央。

    黑衣人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他的雙腿叉得很大,大腿丫正對着李麗珍。

    “過來,唐夫人,先幫老子吹個‘喇叭’。”

    “是啊,大美人兒,快去呀,我們老大的‘喇叭’可又粗又壯,一定比你那死鬼老公強多啦,哈哈……”

    滿屋的大漢皆淫笑起來。

    麗珍站在自己丈夫身旁,一動沒動,就像一尊泥塑一樣。

    “賤貨,再不過來,你就等着替你女兒收屍吧!”

    麗珍終於站在了黑衣人的跟前。

    “給我跪下,不錯,先給我摸一摸。”説着,他一把捉住麗珍的玉手,強按在自己的檔下。

    麗珍的手被他牽動着,在他那骯髒的腿丫間來回揉摸。

    不一會兒,她便覺得一個雄壯的東西從他的褲襠間聳立起來,頂住了她的掌心。

    “哇,賤貨,想不到你的手上功夫還真不錯呀,來來來,把手伸進去,我想你一定等不急了吧。”

    邊説,他也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不,不,請不要……還未等她説完,那又黑又大的“傢伙”已從褲中彈了出來,正巧落入了麗珍的手中。

    “啊——”她嚇得忙縮回了手。

    “混蛋,誰讓你把手縮回去的,難道你怕它?”

    “不,不。”

    “不怕?那就是不喜歡它嘍。”黑衣人瞪眼道。

    麗珍含淚搖了搖頭。

    “那就是喜歡嘍,喜歡為什麼還不舔舔它?”

    説到這兒,黑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後腦勺,朝自己檔下狠狠按去。

    頓時,—股刺鼻的腥騷味撲面而來,麗珍只覺嗓子眼—鹹,張口便欲嘔吐。

    誰知,就在她嘴巴張開的一剎那,那黝黑粗壯的“大傢伙”便一下捅入了她的口腔,直將她的玉口塞得滿滿實實。

    麗珍拼命地搖頭,想將那“傢伙”吐出,但頭被黑衣人死死按住,連抬都無法抬起。

    猛然,她感到自己的脖頸被人狠狠擰了一下,擰得她想尖叫卻又叫不出聲來。

    “媽的,再動老子就宰了你,快舔!”終於,她屈了。

    黑衣人的手也不再用力按着,而是順着她的後腦輕輕地上下撫摸着,就像撫摸一隻乖巧的小貓。

    隨着麗珍舌尖的攪拌與上下吮吸,黑衣人漸漸閉上了眼睛,腦袋自然向後仰起,口中不住地發出呻吟聲。

    這是男人特有的呻吟聲,又粗又重。

    站在四周的赤膊大漢們,一個個瞧得眼睛都直了。

    口水順着他們的嘴角不住下流,流濕了衣衫。

    只有琦嬋、麗橋兩姐妹蜷縮着身子躲在牆角,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

    一陣過後,黑衣人猛然揪起麗珍的秀髮,將她的嬌軀平地抱起,復又重重摔在自己的太師椅上。

    接着,雙手抓住麗珍的裙腰,一下便將她的絲裙扒了下來。

    立時,一片雪白的玉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露出來。

    特別是那一叢黝黑的芳草地,更加令人賞心悦目,流連忘返。

    “哦,太美了,簡直太迷人了。”黑衣人情不自禁地讚美起來。

    “不不,我求求你,不要啊,我的孩子們還在這兒。”麗珍忙用雙手捂住下身,拼命哭喊着。

    “你孩子在這兒又怎樣,我就是想讓她們看看,老子是如何對待她們母親的。”

    説完,他一把拉開麗珍的手,將那兩條雪白的玉腿強行搭到了自己的肩上。

    “寶貝兒,讓我好好享受一下你的‘小花洞’吧!”

    “啊——”麗嬌只覺下身一陣鑽心地刺痛,她閉上了眼睛。

    黑衣人的瘋狂姦淫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就在這半個時辰之中,就在這小小的太師椅上,黑衣人竟逼迫麗珍擺出數十種下流的姿勢供他享樂。

    而且還用最為卑劣的手段對麗珍進行毆打、凌辱。

    他一邊將麗珍按在身下姦淫着,一邊還不時地衝麗珍姐妹淫聲道:“娃娃,快看你孃的屁股多白呀,我會讓它們再為你倆生一個小弟弟出來的,你們要不要啊,哈哈哈……”

    終於,黑衣人在一陣急促的咆哮過後,結束了他的戰鬥。

    麗珍的玉腿從黑衣人的肩上滑落下地。

    她強忍着劇痛站起身,虛弱地道:“現……現在你可以放了她們吧?”

    “放你女兒?難道你沒看見我的那些兄弟急得都快尿褲子了嗎?除非你能讓他們全都爽過!”

    “什麼,你……”

    麗珍的話未説完,有四個早已憋不住的赤膊大漢已蜂擁而上,將她從椅上拽了下來。

    四人將一絲不掛的麗珍圍在當中,你擁我抱,又捏又摸。

    可憐麗珍無論往哪兒躲,哪兒都有一個無恥的淫棍在等着她。

    他們想盡一切方法折磨她、凌辱她,當着她的孩子、當着她死去的丈夫的面,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徹底摧毀她的自尊心,讓她忘記什麼是羞恥,好取悦他們的老大。

    擁夠抱夠之後,他們終於將麗珍按倒在地上。

    麗珍的頭被接於地面,而香臀則被強行撅起,“花蕊”直指四條淫棍。

    一名赤膊大漢一邊脱着褲子,一邊淫笑道:“媽的,讓老子也來嚐嚐這江南第一美女的滋味。

    另幾個大漢立時鬨笑着奔了過來,猛推這傢伙的屁股,幫助他更好更輕鬆地淫辱李麗珍。

    見此情景,坐於一旁休息的黑衣人立時笑罵道:“你們這幫混蛋,方才為何不這麼幫我一把,瞧我累得一身汗。”

    “哈哈哈……”

    滿屋淫魔頓時捧腹暴笑了起來。

    殷紅的鮮血順着麗珍的雙腿流淌下來,她的慘呼聲已被那瘋狂的淫笑聲吞沒。

    赤膊大漢擦着汗珠,滿意地從她的身上滾了下來。

    接着,第二個傢伙又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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