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人都百歲出頭的人物了,不過仍很健旺,左面老人自我介紹道:“小哥,老朽吳江!請問高姓?”
左丘化道:“小子邱化,請問這老丈?”
右面老人道:“老朽柴棟,小哥,你來西洞庭山亦有所求吧,如不見外,告訴老朽,剛才之助,老朽無以回報,願出全力相助小哥達到願望。”
左丘化笑道:“小子不敢當,二老都是老江湖了,當知江湖人通常無須報答的。”
右面老人道:“你總得接受老朽等一點表示才行,因為老朽等生平從未受人恩。”
左丘化笑道:“小子有所求,只怕二老不答應?”
右面老人道:“只要老朽等身上的,就是沒有,也要決心盡力去找!”
左丘化道:“小子想請二老把八虎幫中所捉去的孤兒全救出來,同時妥善安置,不知二老覺得要求太高否?”
兩個老人同聲道:“那怕八虎幫幫主長有三頭六臂,老朽等一定不失小哥所望!”
左丘化拱手道:“此乃善舉,祈上蒼降福於二老!”
柴老人道:“小哥,那面就是九龍會禁區,沒有必要時,最好勿闖,其實裡面是設下陰謀!”左丘化笑道:“二老放心,不過請二老在此地事完之後,爭取時間去八虎幫,遲恐那些孤兒經不起折磨而死亡。”
吳老道:“不要擔心,八虎幫幫主沃金必來西洞庭山,我們向他硬要人,量他非給面子不可,否則他八虎幫就休想在江湖上混了!”
左丘化道:“聽說八虎幫與九龍會乃為冰炭不同爐,他豈能來洞庭山?”
柴老人道:“江湖傳言一點不錯,可是在某種為勢所迫之下,他們表面不得不攜手,否則都不利!”
左丘化啊聲道:“這更好,免得二老跑遠路了,不過沃金只怕……”
吳老人道:“小哥,你怕他不放人,嘿嘿,沃金有幾顆腦袋!”
左丘化大喜道:“二老請,不再多求了。”
兩個老人同時拱拱手,他們每人的心中,深深的印上一個神秘莫測的童子而去。
方女輕聲道:“化哥,這兩個老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竟把八虎幫視若無物!”
左丘化道:“我不知道,但料到是最老的一輩人物。”
方女道:“他們居然不開口問你來歷呢!”
左丘化道:“這就顯出他們老江湖的風度來,他們知道問也白問,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同樣,我也不問他們字號。”
方女道:“問字號問姓名有何區別?”
左丘化道:“那就不同了,江湖人字號,一旦出名,天下皆知,姓名往往毫無所聞。”
方女叫道:“化哥,你看前面,樹上釘著一塊大木牌,寫著‘禁區’兩字!”
左丘化看看後,忽然伸手一按方女的肩,急口道:“不可再進了!”
方女道:“尚差十幾裡!”
左丘化道:“九龍會真陰險,他們的《萬變九龍》居然設出範圍外,你只要再進一丈,馬上就會陷進陣去。”
方女驚駭道:“他們設到禁區外來了,化哥,你能看得出?”
左丘化道:“當然,我特地前來證實他,此陣真有,不過沒有設完全!”
方女道:“化哥,裡面遠處,似有房角隱隱,顯然裡面有座樓閣!”
左丘化道:“那是陣眼,大概就是九龍堂了。”
方女道:“我們如何走?”
左丘化道:“你注意前面有株樹上去了一片樹皮,削皮處劃了符,這種樹必定繞著閣樓,也就是繞著陣眼佈置,我們只要不走樹內側就不會陷入陣中!”
方女仔細看,驚訝道:“不注意誰能看到!”
左丘化道:“懂得的自然會注意。”
方女道:“你既懂,當然不怕困住啦,我們何妨進去看看。”
左丘化輕聲道:“當心陣眼有人把守,同時我要裝作不識,否則邪魔們會利用我!”
二人繞了良久,來到一處怪石嵯峨之處,正想向宿舍迴轉時,左丘化忽然一拉方女,輕聲道:“有人來了!”
時近黃昏,凡由三山五嶽前來的江湖人,這時理應各自找尋客舍了,可是還能遇到人,可見大不尋常,當二人藏好之後,不到杯茶之久,忽然由石隙中看到東面林木間悄悄行出兩人,在前的是蓬頭黑袍的怪老人,後面跟著個青年男子。
“敖兒,從此你要當心那簫聲!《野火虎》與《噴水虎》之鬥,你問為師因何未成功,那就是簫聲作怪!”
左丘化耳中清晰的聽到那老人在說!
緊接只見青年道:“師傅,你未發現吹簫之人?”
老人深聲道:“《野火虎》和《噴水虎》與為師齊名,豈能守在暗處,為師施展出隔山手段能瞞過那兩個老鬼已算不錯了!”
青年道:“師傅,剛才那兩個男女身上有一尊木偶啊,你老為何不下手,僅將他們逼進這《九龍萬變》陣去?”
老人道:“那尊木偶早被那男小子藏於別處了,不過他們如在九龍陣被擒,不會說出實話,日後為師還有逼出之時!”
青年道:“剛才就可逼啊!”
老人道:“這是人家的重地,逼供易被別人知道!”
青年道:“可是你老把他們逼進陣去有什麼用意?”
老人道:“試試此陣的厲害,現在證明此陣尚欠周全,也許連九龍劍自己也不知道,一旦為師進陣,他要困住為師,那是休想。”
青年道:“你老能破嗎?”
老人道:“談何容易,這是古時奇陣,其實破了又有什麼用,為師只要木偶到手!”
老少說著已通過怪石區,可是左丘化仍不動,顯然還怕那老人察覺。
再過一會,只見他站起道:“青青,這個老人必定是大魔頭,我們在此好險!”
方女道:“化哥,他把兩個什麼人逼進去了?”
左丘化道:“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回宿舍吧,恐怕佔不到房子了!”
方女道:“化哥,你不去救那兩個人?”
左丘化道:“到了九龍會手中,頂多囚禁一段時間,沒有生命之危!”
方女道:“假使是左文姬姐姐和左武軍哥哥呢?”
左丘化聞言一呆,急急道:“對,我不能大意!”
方女道:“化哥,你不是說,你的父母是失蹤的,假設這兩個兄妹就是你的親兄姐,那就太好了!”
左丘化笑道:“家父母生我時,上面沒有兄姐啊,假設以後有生,那還比我小哩,你真傻!”方女豁然道:“原來你就是老大啊!我怎麼知道?”
左丘化急急道:“青青,進陣時,你莫錯走一步,看到我的腳,我踏何處,你就踏何處,錯踏一步就會失散,那時我就費時了。”
方女道:“我記下了!”
左丘化到了陣邊時,只見他前進之勢蛇行,左一步右一步,曲曲折折,時東時西,向南又北,簡直莫明其妙!
方女每步必跟,小心翼翼,其實她並不感到有奇處,林中清晰,不過地面羊腸小徑非常多,形同蛛網滿布!
走了多時,她忍不住輕聲問道:“化哥,你要走到那裡為止?”
左丘化道:“別大聲,此陣正在變化,消息傳到九龍會去,立即就有人派來!”
方女道:“陣勢被你踏動了!”
左丘化道:“不,是老魔逼進兩人觸發的,現在我知道他在西面,不過早已暈迷倒地了!”方女驚奇道:“困住會暈迷?”
左丘化道:“此陣發動,尤加九龍飛舞,騰空不能,入地無法,久之就會轉得頭暈目眩,不倒而何?”
又有一段時,只見他忽然道:“在前面!”
方女一看,忽然看到兩個青年男女倒在地上,不由驚叫道:“正是左文姬姐姐和左武軍大哥啊!”
左丘化道:“現在你立著勿動,等我把他救醒再說,南面已有九龍會的人進來查陣了!”
方女急急道:“一旦發覺我們怎麼辦?”
左丘化道:“論打鬥,也許我不能,談陣法,他們還差得遠!”
只見他開動身子,走進倒地之人,不知他施展什麼手法,立將兩人救醒!同時聽他道:“不可亂動!”
兩人醒來,就能識人,只見左武軍叫道:“兄弟,是你!”
左丘化道:“別說話,現在你們照看我的腳步走!”
剛剛帶出陣,左丘化催道:“快走,九龍會來了七人之多!”
他們直奔峰上,轉了一轉,這才停下,左丘化籲口氣道:“這下有兩方難看了!”
方女問道:“你的意思說?……”
左丘化道:“九龍會發現陣內沒有人,試問作何感想,那老魔發現左大哥和左姐姐時,不知又作何想!”
左武軍道:“兄弟,我們是被那老魔施出奇功逼著後退的,當時我們陷入陣內之際,居然騰身不起,好似上面有層無形大網罩著,同時昏天黑地,伸手不見五指!”
左丘化道:“這就是陣勢發動的厲害之處!”
方女問道:“二位兄姐,你們看到張公公沒有?”
左武軍道:“我們就是為了找二老之故,否則怎會遇上那老怪物。”
左丘化道:“我們不必找二老,不過那老怪物一旦見到你們時,可能會在暗中下毒手,最低限度,他會問你如何出來的?”
左文姬道:“這怎麼辦?”
左丘化道:“為了防止他下毒手,等我今晚想想辦法,不過他不會找來。”
四人回到樹後的宿舍時,發現各路江湖人物到處都是,可是就獨不見那老魔頭,左丘化進入宿舍時,看到有些門上都貼有號脾,而且寫某英雄,某某女俠,某前輩等等姓名!他不由暗笑,忖道:“這都是些假姓名!”
最後,四人看到有兩間在盡頭處沒有號牌,立即明白那還沒有人住!同時只見一個青年迎上道:“四位還未住房子?”
左武軍道:“正是!”
那青年道:“房子有,不過這第十組只有這兩間了,如果四位認為不夠的話,那就請到第九去,如認可以,進房請寫下姓名,房中有號牌,寫好名字請交與在下!”
左武軍立向左丘化道:“兄弟,我們住一間,她姐妹麼共住一間,這可以吧?”
左丘化道:“可以,大哥請把姓名牌寫上!免得一這位兄臺久等。”
左武軍推門進去一看,只見房中佈置尚稱不俗,桌上有文房四寶,立即把四人取了假名寫上,順手拿起,走到門xx交與那位青年笑道:“煩兄操勞了!”
那青年接過笑道:“那裡話,敝會招待不周,尚祈見諒,四位請休息,在下少陪了。”
四人先到最後一間落座,左丘化道:“到了晚上,大家要提防一點,千萬別真睡,這是鬼門開,一不小心,就有生命之危。”
西洞庭山上已響起二更,左丘化聽到時,他忽然似有所悟,急急向左武軍一推!
左武軍擔心白天再遇老魔,左思右想,無法入睡,這時被推,一驚問道:“兄弟,什麼事?”左丘化道:“那個老魔可能被我料到是誰了!”
左武軍急問道:“他是誰?”
左丘化道:“暫時不告訴你,免你留下恐怖而失去應對之法。”
左武軍道:“兄弟,愚兄根本尚無應對之策啊!”
左丘化道:“我有了!”
左武軍大喜道:“快告訴我!”
左丘化道:“輕聲點,這裡隨時有人竊聽,告訴你,我有四句口訣,不是符咒,你要緊緊記住,一旦有某種恐怖事情顯形時,你念念口訣!”
左武軍道:“真的,能不能告訴我名稱?”
左丘化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叫什麼口訣,總之是對你本身內功有極大助力,到時你千萬勿提功念,全身放鬆,縱有泰山崩於前,黃河決於後,你都不可動心,心記口訣,默默暗念!”說完,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念出。
左武軍並非笨人,有了三篇就記下了,自己念一遍之後,高興這:“兄弟,我記下了。”
左丘化道:“你到天亮時,再傳給文姬姐,現在睡吧,五更起來時再念,有得三更就有動了。”
四更時,左丘化獨自輕輕開開房門,伸頭一望,四下裡沒有動靜,可是就在這時,忽見第二間閃出一個小黑影,注意一看,竟是方女,不由上前問道:“你要作什麼?”
方女道:“你要去那裡,我察出你的動靜了!”
左丘化啊聲道:“你一夜沒有睡?”
方女道:“這種地方誰能睡著!”
左丘化道:“既然睡不著,那就跟我走走。”
方女道:“去那裡,左大姐和左大哥呢?”
左丘化道:“快天亮了,他們不會有事情發生,你把左大姐的門輕輕帶上就行了,時間不多了。”
方女道:“不行,一個女兒家在房中,虛掩房門怎麼行?”
忽聽房中傳出左文姬的聲音道:“你們去吧!我醒來了,快點回來。”
左丘化笑道:“天亮不要等我,我們也許遲一點。”
二人大搖大擺行出宿舍,毫不擔心別人知道似的,可是到了外面時,左丘化突然一把拉住方女,全力衝進樹林,緊接著又轉了幾處地方。
方女有點駭異,等到停下才悄聲問道:“化哥,你這是作什麼?”
左丘化輕聲道:“別問,你注意,馬上就有人追進這座樹林!”
話未住口,忽見一條黑影,在初春的月色斜照下,方女看清是一個少女,不由一怔。
那女子生得雖美,但卻滿臉邪氣,一雙迷人而帶煞的眼睛,這時四處搜尋。
左丘化忖道:“這是誰,我察出她早在三更就注意我的房子了。”
少女似亦不敢太露形,並不出聲查問,只在該地寧神靜察。
不一會,忽然林外響起一聲老人的聲言問道:“羽兒,看到沒有?”
緊接著追來一個老人,左丘化一看,不由吃驚,忖道:“他就是自說逼左大哥兄妹入陣之人。”少女一見老人,輕聲道:“師傅,有兩個小鬼,一男一女,進林就不見了。”
老人道:“傳言金蛇陰君的金蛇絕就是他盜一瓶,同時還盜走一瓶解藥,八成就是這兩小東西了!”
少女道:“你老吩咐弟子注意兩個小孩,弟子昨夜,看見他們住處,立於三更起就守候在他們的房子後,誰料這兩個東西居然不到天亮就出來,而且精得很!”
老人道:“這樣看來,他們是察覺你了!”
少士道:“弟子運起全部輕功的啊!”
老人鄭重道:“他們難道有了超人的內功,否則察不到啊!”
少女道:“師傅,我們把他們搜出來,宜早除去為上策。”
老人道:“九龍會的兩尊木偶未得手之前,暫時不可下手,想必他們也不會提前離開西洞庭山。”
少女道:“九龍神劍的生辰還有三天,我們如不乘機先得手,遲恐夜長夢多了!”
老人道:“現在為師知道木偶並非藏在九龍堂內,而是藏在神龍井內!”
少女驚奇道:“神龍井在最高峰頂,聽說深到萬丈,他們如何下去?”
老人道:“為師就是在查他們的秘密進出口,如無秘密的進出口,就算他有神通可到底層,但也沒有神通上來。”
少女道:“師傅,你老什麼時候去查?”
老人道:“過了今天就去!”
在暗中的左丘化必有所悟,心想這個老魔必為什麼影子殺人的怪魔了,是他對手的顯然不多,我得特別小心才行。
老魔和少女說完不見了,左丘化暗察一會,知道確是出林去了,立向方女道:“快隨我來。”方女問道:“去那裡?”
左丘化道:“去峰頂!”
方女大驚道:“你要盜木偶?這不可啊,九龍會必定有重要人物守望!”
左丘化道:“木偶不能讓老魔得去,否則對江湖更不利!”
方女道:“你不是說,凡有木偶上的東西,都不出《糊塗神典》之內嗎?”
左丘化道:“可是我對我記下的東西,至今尚無多少悟出啊,就算悟出,也得要時間練呀,木偶上所刻,都是已經悟徹的心法啊!”
方女不敢勸,只得隨其悄悄上山!
到了峰頂,費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一口鬥形洞隙,左丘化道:“這裡沒有人看守,就是這個洞孔了!”
方女俯首下探,驚聲道:“化哥,其深真的無底啊,口小下大,就有高絕的輕功也不敢冒險下去啊!”
左丘化俯察良久,忽然叫道:“青青,下面十丈處似有一道橫石裡,我們的經功可以落下十丈橫樑之處,那時再向下察,也許下面又有落腳之處。”
方女道:“我們都下去,上面沒有把風之人怎辦?”
左丘化道:“就算是有人把風,那也白費,凡來取木偶的都是超級高手,誰能擋得住啊,還是都下去的好,要不然,你回宿舍去,通知左大哥兄妹,叫他們找張公公和司空老人來!”方女道:“不,我不讓你一人下去!”
左丘化道:“這樣吧,我們先下到石裡上看看,如不能再下,馬上就上來,等到今晚找齊人再來。”
方女同意,問道:“你先下?”
左丘化道:“當然,等我落到石樑上再接你!”
左丘化提起內功,先將身體落入孔內,兩手撐住洞口向方女道:“你也照我這樣懂吧?”
方女點頭道:“小心啊,同時當心下面有怪物!”
左丘化笑道:“九龍會人能去的地方,八成沒有意外危險!”
只見他說完把兩手一鬆,整個身體尤如繡球下落,速度很慢,如有什麼托住一般,可見他的輕功真已到爐火純青之境!
方女向下望看,暗忖道:“這種輕功,我爹也不如……”
正想著,耳聽下面響起左丘化的聲音道:“青青,可以下來了!”
方女問道:“先看看下面再有落腳之處沒有啊!”
左丘化道:“初下來,下面漆黑如墨,必須等一會才能向下察看,別耽誤時間,快下來。”方女同意,照樣而下,身體一入,兩手立放,忽感全身懸空,不由驚叫道:“化哥,我怕!”聲未住,身已到了石裡上,耳邊聽左丘化笑道:“不要怕,我接住你了。”
方女道:“化哥……”方女僅僅只能叫出兩個字,誰料突聞洞上響起聲陰陰的冷笑道:“小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尋來,聽說你很詭,這次逃不脫了!”
左丘化聞聲大震。大聲問道:“你是九龍會的看守人?”
洞口又發嘿嘿之聲道:“九龍會守望這口絕井何為,再聽聽老夫的聲音!”
左丘化這下聞聲甚熟,不由喝聲道:“老魔是你!”
洞上嘿嘿陰笑道:“不錯,是我老人家,小鬼,你見到兩次,第一次在九龍陣外,那次被你在九龍陣中救了兩個人,第二次,也就剛才不久!”
左丘化大叫道:“我們沒有仇,你為何要害我?”
洞口陰笑道:“眼前沒有,將來有,小東西,你的天賦太高了,再過十牟八年,這個江湖恐怕沒有老夫的地位了!”
左丘化道:“老賊,你是忌妒我!”
洞口道:“不錯,同時,你居然存心在與老夫為敵,處處想查出老夫的來歷,現在你完了,永遠不會長大成人了?”
左丘化大罵道:“老賊,你到底是誰?”
洞口大笑道:“整個江湖只有一個人知道,他就是當年西北大俠左丘宏門!”
左丘化聞言又驚又疑,急急道:““他失蹤了!是你害的?”
洞口道:“害他的多哩,可惜沒有害死,後來他失蹤了,八成也是被人害死了,怎麼,小子,你和他有關係?”
左丘化氣極,罵道:“老賊,有無關係管你什麼事,老賊,你如有種就說出字號來,少爺如有生望,必定找你算賬!”
洞口大笑道:“小東西,老夫準備了磨盤大石往下塞,石樑一斷,你就會到九泉,算賬,嘿嘿,你等到來生吧,不過在你小東西,也許死不瞑目!因為你死了還不知老夫字號啊!”
左丘化冷笑道:“老賊,死有什麼關係,只要死得有種!”
洞口大笑道:“你說老夫沒種,哈哈,我影子神魔在這江湖上,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嘗怕過誰來!”
左丘化冷笑道:“你也有怕的人,好,我記下了!”
他說著輕聲急急向方女道:“他要推石了,我們快逃!”
洞口已有巨石滾動之聲,方女大急道:“向何處逃,這是絕地啊!”
左丘化一把抱住她,急急道:“快提氣!”
方女不知他要作什麼,心中一慌,猛地真氣提足!
左丘化心中有數,一旦大石下壓,石樑必斷,那時措手不及,非死不可,與其被動不如自動,因之,他抱起方女就向下墜!
洞口老魔真是老奸互猾,他雖滾動大石,但未向下推,原因是洞口小,大石根本無法落下去,只見他俯首下探,發現石樑已不見兩小的影子啦,不由仰頭大笑道:“不怕,你小鬼如何精靈,到底還是初生的黃口孺子,經不起嚇唬,現在你永遠也不能上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人影飛進道:“師傅,怎麼樣了?”
老魔道:“羽兒,後患已除了,我們走!”
老魔剛走,立又看到洞口現身兩人,那竟是左武軍和左文姬,只見左文姬滿眼是淚道:“哥,你為何阻止我出手,現在邱兄弟墜入無底深淵了!他救了我們可是我們眼睜睜的不能救他!”左武軍戚然道:“妹子,不是我要阻你出手,實際上我們不是老魔的對手,出手也是白送死。”左文姬罵道:“我們這樣對待邱兄弟,良心過得去嗎?”
左武軍道:“我們快找張公公前來,看看他老人家有無辦法。”
左氏兄妹忍淚離開神龍井後,到處去找張公公,但又不能打聽人家,只見到處都是江湖人。今天山上似有什麼不開尋常之處,只見每個武林人物的面上都有某種古怪的表情,而且也在找尋同伴似的,左文姬是女人,女人比男子漢細心,一看就有感,立向左武軍道:“哥哥,你有發現沒有?”
左武軍問道:“什麼不對?”
左文姬道:“你注意所遇的人物就知我說什麼?”
左武軍忽然看到一株樹後似有兩個人在私議,問道:“妹子,你是說那樹後?”
左文娟道:“哥哥,你真大意,我們遇的每個人啊,你不見,他們面上的表情?”
左武軍啊聲道:“對,他們表面鎮靜,但面色不對,一定是山上發生什麼大事了。”
正說著,忽聽一座石後傳來清晰而蒼老的聲吾道:“二位到這邊來!”
聲音很熟,左武軍聽出就是張公公,不由大喜,急急一拉妹子,輕聲道:“妹子,張公公在左側石後!”
二人同時閃身,到了石後一看,只見二老都在,急急問道:“二老因何在此?”
張老人道:“公開大斗要開始了,你們別亂走!”
左武軍駭然道:“公開大斗!”
司空老人道:“九龍會的木偶在清早被盜,看守高手死了九人,現在九龍神劍已發出急令,凡來山上的人都得檢查!”
左文姬驚叫道:“誰肯給他們檢查?”
怪老人張公公道:“所以說非有亂鬥不可!你們快去尋找老朽小主來!”
左武軍戚然道:“張老,我們正在為邱兄弟傷心哩!”
張公公大驚問道:“什麼,小主遇難了!”
左文姬道:“是的,邱兄弟和方妹妹被一個老魔引進神龍井,接著恐嚇他們墜下無底洞了!”司空老人大叫道:“是什麼樣的魔頭?”
左武軍道:“那老魔認為無人聽到,他自稱為‘影子神魔’!”
張公公跳起叫道:“七十年前‘影子神魔’又出現了!”
司空老人駭然道:“如果真是,我們都不是對手!”
就在這時,忽見空中衝起十幾道人影,同時聽到吶喊之聲,張公公大叫道:“開始了,我們不用管,快去神龍井!”
老少四人亦同時找起,身在空中,只見滿山尤如人潮洶湧!
張公公不管,趕赴高峰,可是第二個縱身時,突見五條大漢迎上大叫道:“四位通名!”
司空老人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五條大漢沉聲問道:“在下是九龍會的,四位如不表白身後,那就請到敝會走一趟。”
張公公大怒道:“讓開!”
他雙掌一分,只見五個大漢同聲慘叫,呼呼呼,全被打出十丈開外!
司空老人大叫道:“衝!”
四人衝過十幾處攔截,終於到了神龍井口,張公公俯身大叫道:“小主,小主,老奴來了!”井深萬丈,那兒有半點回言,同時九龍會的高手又湧上了!
司空老人一見大怒,大喝一聲,回身出手!
九龍會的高手真加螞蟻一般,逐退又上,一波,一波,毫不停止,左氏兄妹見勢不對,立向張公公道:“張老爹,我們先殺退九龍會再說!”
滿山遍野都起殺聲,張老人知道小主已失望,氣得大吼一聲,全力撲殺!
山上山下全是打鬥,峰頂立足不住,老少四人只好邊打邊退,及至湖岸,左武軍忽然大叫道:“公公,快看那號船!”
張老人聞聲注意,只見一號小船如飛開出,同時看到船頭立著一個老人,不由急急問道:“那就是‘影子神魔’?”
左武軍大叫道:“正是他!”
張公公回頭向司空老人道:“老友,我們追上,和他拚了!”
司空老人道:“張大哥,湖面太寬,踏水追不上,我們先把救出的小孩送上後,再查那老魔的去向不遲!”
張老人猛的跳下湖去,大叫道:“我不管別人!”
魔頭所坐小船去勢如箭,張老人那能追得上,也是他的功力高,居然能踏彼岸,但上岸一看,小船雖然靠在岸,可是魔去船空,再無所見了!
張老人舉措失據,心中一急,立即盲目向前衝去。
一連三天,張老人毫無所見,及至第四天,他竟繞到太湖北面了,可見他這幾天不知追查多遠,這時忽然有人在他後面迫著大叫道:“老公公,你在那裡!”
張老人回頭一看,發現追到兩位青年男女,一見問道:“你們有了線索!”
原來那是友武軍兄妹,見問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們在昨天夜晚又回西洞庭山上,可是山上屍積如山,再也看不到一個活的了!”
張老人道:“管他死多少,活的都逃的逃,走的走,還留在山上幹什麼?”
左文姬道:“公公,神龍井居然被人塞住了!不知填了多深!”
張老人大罵道:“魔崽子好心狠,居然對一雙孩子們仍不放心,還怕他出來!我張千裡決心和他們拚了!”
左武軍道:“公公,司空老人給我見到了,他在離此不遠,你老何不前去與他商量!”
張老人道:“不,我得把小主遇害的經過稟明主母。二位請便。
左武軍知道多說無用,忙向妹子道:“據司空老人說,張公公的主母就是‘孤獨神母’,此老一旦得悉兒子遇害,只怕整個武林都會被搖動,同時九龍的兩尊木偶一定是被那個自稱‘影子神魔’的老魔得去了,不出數年,武林又要遭到大劫,妹子,我們宜速回山稟明雙親。”
左文姬道:“哥哥,雙親大人是要我們出來查訪丟失的弟弟啊,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這叫我們拿什麼回話呢?”
友武軍道:“沒有消息也得回去,憑我們的武功,在外無濟於事。”
左文姬沒有話說,在武功上,自知非再下苦功不可。
恰在兄妹向西轉過一處彎道時,忽見後面跟一個青年,只見他陰陰一笑,自言道:“你們不留下木偶,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這青年展開輕功,一直向前猛進,可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當他快要追近時,突見道旁林沖出一人冷笑道:“朋友,別向人家動腦筋,車大爺早就注意了!”
青年一見半路有人攔截,而且這攔截之人,竟與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不由大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不怕死!”
原來自稱車大爺的青年就是‘五嶽龍’車都,只見他反手拔劍大叱道:“魔崽子,你以為大爺不知你是什麼東西在西洞庭山上,你們師徒盜走了九龍會的木偶,害得天下武林發生混鬥,姓敖的,大爺盯了你幾天啦,放馬過來吧!”
這青年聞言一徵,陰笑道:“朋友,你真有一套,而且膽子不小,你可知道,凡是知道敖大爺我的姓名的武林人物,他都要進鬼門關哩!”
車都哈哈大笑道:“敖獨,我車大爺不但知道你姓名,而且知道你的字號為‘黑影煞星’,同時更查出你師傅就是‘影於神魔’,魔崽子,你害死武林人物也太多了,今天嚐嚐車爺的劍法是什麼滋味!”
敖獨一聽車都叫出他師傅字號,心中一急,如電拔劍衝出,大喝道:“納命來!”
二人毫不退讓,交手就是猛攻,論劍,各自所長,誰也佔不了上風,可是敖獨另有所圖,他那有心情糾纏下去,只見他突然一閃身,展開數步,立向腰間想要掏什麼似的……
就在這時,突聽遠處發出一聲大喝道:“車兒快退,他要施展邪術了!”
敖獨間聲,只見如電來了一個老人,心中駭異,料知定為車都師傅,不由大急,來不及施展陰毒之物,撤身就逃!
車都聞到師傅聲音,也不敢進,等到師傅奔近時問道:“師傅,他有什麼陰毒邪法?”
來的正是‘大地虎’通天劍,只見老人道:“他的陰功就是武林死人無數的‘影子’!你真險!”
車都道:“影子能害人?”
老人道:“到底是什麼作用,至今江湖不知,此事加不查清,你千萬不可與敵。”
車都道:“師傅,聽說那邱兄弟就是他師傅害了的!”
老人道:“車兒,你不要替那邱童擔心,他的長相不是夭折之相,目前你得跟隨為師回山再下苦功!”
車都道:“師傅,我還要練什麼?”
老人道:“通天劍法七絕式,這是進可以攻,退可以保的七式絕招,你不練成,將來無法在江湖立腳!”
車都道:“要多少時間?”
老人道:“大概要半年,現在為師探得,‘閉口虎’孫盛,‘色中虎’沅九,‘野火虎’柴棟,‘噴水虎’吳江,他們都把徒弟收回山去苦練奇功去了。”
車都驚奇道:“他們都在西洞庭山上露過面啊!”
老人道:“為師也知道,不過在西洞庭山上,他們都敗在兩個老魔手下,幾乎喪命,現在決心回去再練了。”
車都道:“西毒龍武三絕,東邪龍東方秘,南火龍鬱金熔,北水龍戎雄,這四人我在昨天還一一見到哩!”
老人大聲叱道:“為師的話你不信,他們都是今天早上帶回山去了。”
車都不敢不依,只得低頭道:“師傅,我還想上西洞庭山看看神龍井!”
老人嘆道:“不要再看,井已被填,就是不填,那邱哥兒也無法上得萬丈高的神龍井!”
車都戚然道:“我真愛他,老魔真是不要臉,居然忌妒一個小孩子。”
老人嘆道:“他有他的前途,為師料想他不會死!”
車都道:“永遠出不來神龍井,不死才怪,吃沒有吃,他能活多久!”
老人笑道:“天生奇才,自有生存之機,車兒走吧,如果不走,那敖小魔一旦請其邪師前來。那連為師也不是對手了!”
這一嚇,車都就範了,只見他垂頭喪氣的跟著老人而去。
師徒一走,當地又出現兩個大漢,一矮一高,只見高的鄭重對矮的道:“程寬,那老傢伙是誰,聽口氣,他們也在我們山上搗亂過。”
矮的道:“常同,你還不知他就是當年五虎之一的‘大地虎’,這老頭兒已有數十年未出山了,當然對我們九龍會不利!”
常同道:“我們追上去,查查他是向什麼地方去?”
程寬道:“不,別去送死,我們快去稟告總會首!”
常同道:“程寬,我們總會首為什麼要放棄太湖呢?”
程賓嘆道:“我們會中高手,這一場死了五十餘個,總會首自感元氣大喪,同時又被邪門得去神秘木偶,試問他還能如往昔那樣明著開山,現在總會首與各路大會首商議,準備暫時伏居一段時期,等到元氣恢復時再起。”
二人剛剛走進一座鎮口,只見行人擁擠不堪,他們這種黑道人物,野性難改,立即提起內施待橫行,可是身尚未動,突見一個小孩撞了過來!
二人不在乎,硬把那小孩撞上人頭去了,同時聽到那小孩驚叫道:“撞死人了,撞死人了!”這一叫,人群大亂,更把鎮口擁擠得水洩不通!
當此之際,忽聽一個青年大喝道:“那是九龍會的,傢伙,我們抓住他!”
九龍會兩大漢知道不妙,扭頭就跑,那還敢入鎮,當他們逃出鎮口時,忽見一個小孩子向們喜笑道:“朋友,又遇上啦!”
兩大漢一見,認出就是被撞上人頭,大聲叫撞死人的小傢伙,不由駭然,竟被愣住了!
小孩一見,哈哈大笑道:“怎麼,怕我陰魂不散!”
兩大漢忽然似想起什麼,同聲叫這:“媽的,你是‘空空兒’海里針!”
小孤兒噗赤一笑道:“好記心,朋友,再見了!”
兩大嘆氣極,同聲大喝道:“小王八蛋,你往那裡走!”
空空兒自從上過左丘化的當後,一直心中不服,心想非找到左丘化撈回面子不可,這段時間,他東奔西走,然而去那裡找呢,這幾天,他發現自己的腰包沒有貨了,吃飯住店大成問題,於是他就擠在這鎮口,目的想向人眾撈一把,豈知當真正想向行人伸手時,居然發現九龍會這兩個大漢,靈機一動,硬向他們撞去!
“站住!”
空空兒正在逃避兩個大漢之際,剛剛閃入一座林中,耳中就聽到輕喝聲,不由一楞,注目一看,只見他連連後退!
原來那輕喝之人是個少女,只見她嬌嗔道:“小子,還我藥來!”
空空兒這時前後受敵進退不得,只得立住道:“姑娘,你是認錯人了!”
少女冷笑道:“小扒手,你的眼睛瞎了,可是姑奶奶我的眼睛很亮,昨天你在那酒樓上撞了姑奶奶一下!結果我發現失了兩瓶藥!”
空空兒急急道:“姑娘,那真是冤枉我了,小可怎麼知道姑娘身上有什麼藥呢?”
少女嬌嗔道:“拿不拿來,不拿來我就要你的命!”
空空兒退無可退,似又知道逃走不能,好在這時那九龍會的大漢已迫到,聲起身後,空空兒靈機一動,張口大叫道:“黑吃黑呀!臭娘們,還我銀子來!”
兩大漢一見林中不但有空空兒,甚至多了一位美豔少女,他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一突然一伸手,先把空空兒擒住,另外一個向女的拱手道:“姑娘,這小子是在下等手下逃犯!”那女子冷笑道:“放下他,你們快滾!”
那大漢就是程矮子,只見他突然翻臉道:“臭娘們,老子看你長得不錯,有心和你勾搭勾搭,想不到你竟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大爺我就和你玩兩下!”
少丈嬌叱一聲,雙掌突出!,程矮子在洞庭湖上能在天下高手中逃出一命,其武功如沒有兩下,焉能活得到今天,他一見少女出手,不禁放聲大笑,迎上就搶上風!
二人打了十餘招,誰料那少女功力高級,同時招式詭奇,一口氣之下竟把程矮子逼得團團轉。空空兒看到這裡,靈機又動,只見他回頭向高大漢道:“朋友,咱們沒有仇,你何苦死死捉住不放,老兄,你仔細看看,貴同伴要遭殃了,你如不出手,那矮子一旦被臭娘們給攻倒時,試問你老哥還能免得了,我只是撞你一下,說了幾句找開心的話,你又何必因小失大呢,貴伴兒完了,你也活不成,何必拿自己過不去呢,依小可之言,這時攻上去,兩打一,不怕那臭娘們不乖乖低頭進你們的懷抱,那樂子可比捉住小可妙多啦!”
高矮子至今尚且不知自己的銀包早已被偷,聞言之下,認為有理,同時又看同伴危在旦夕,不由喝道:“小子,你可不能逃走!等我收拾那娘們後還有話問你?”
空空兒連聲道:“當然,當然,小可絕對不走!也許還要相助二位一臂之力哩!”
大漢知道不能耽擱了,立即放下空空兒,拔劍大叫而出!
空空兒得意極了,拍拍身上的灰塵,還想旁觀一會哩!可是他耳中忽然聽到一聲低喝道:“小子,還不走,難道等死,兩大漢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完蛋,那時看你怎麼辦?”
空空兒回頭一看,忽見林子裡有道人影閃動,心中一緊,扭身追出。
不到五里,忽然看到前途有個青年,認出是誰,大聲叫道:“關鏢頭,是你!”
青年原來是洛陽八德鏢局的副總鏢頭,人稱‘幽靈劍’,姓關名官,只見他擺手道:“別叫,只跟著我走!”
空空兒追上問道:“去那裡?”
關官道:“救一個人!”
空空兒啊聲道:“要我救人?”
關官道:“你身上有解藥!”
空空兒有點莫明其妙,心中暗暗希奇,忖道:“我有什麼解藥,難道……”他忽然想通,急急問道:“關鏢頭,你是說……”
關官道:“我是說,你在昨天扒了那女子的兩瓶藥,其中一瓶是解藥,小子,你可知道那娘們是誰嗎?”
空空兒道:“正想問你,不過我想那娘們不是普通貨!”
關官道:“小子,你得當心今後的日子,如果再撞上她,保證你就沒命了,她是江湖武林談虎變色的‘金蛇魔女’,不但武功高,而且一身是毒!”
空空兒聞言,不由打個寒戰!驚叫道:“她就是‘金蛇魔女’,我的媽呀!”
關官冷笑道:“一旦落在她手中,你叫媽也沒有用!”
空空兒急問道:“關鏢頭,誰中了毒!”
關官道:“老局主!”
空空兒驚叫道:“金蛇魔女為何要害老局主,這沒有理由啊!”
關官道:“不是金蛇魔女下手,是她師兄,‘金蛇星官’,為的是要老局主交出十萬銀子!”空空兒大罵道:“他媽的,既要奪取武林之寶,又要金錢,這難道有他們的天下?”
關官的奔勢一直未停,看看足有五十里時,他才忽然改變方向同時向後招手道:“小空,拿來!”
空空兒趕上笑道:“關鏢頭,如果不是老局主中毒,就這樣要解毒,未免太容易了。”
關官大聲道:“小空,時間不多了,快拿來!”
空空兒一面拿出一瓶藥,倒了一粒問道:“難道不讓我去看看老局主。”
關官接過一看,大聲道:“一粒不夠,多拿幾粒,老局主吩咐過,不許有人去看!”
空空兒倒兩粒,笑道:“關頭兒,一粒本來就夠了,你是準備自己未來用吧?”
關官接過笑道:“小空,剛才我不叫你走,現在你就沒有命了,禮上往來,各不佔便宜,再會了。”
空空兒急急問道:“關鏢頭,我還有疑問?”
關官問道:“什麼疑問?”
空空兒道:“你如何知道我有解藥?又如何恰好撞上?”
關官道:“我是暗盯魔女而來的,恰好聽她追問你!”
空空兒啊聲道:“那真巧,好,再會!”
關官走出又回頭道:“小空,一路上留心一個老傢伙,他身上有尊木偶,千萬不可放過,無論如何要把它撈到手!”
空空兒問道:“你知那老傢伙是什麼來頭?”
關官道:“小子,你要下手時,何曾打聽過人家的來歷!”
空空兒嘿嘿笑道:“對手如果是老魔,你想叫我送死!”
關官道:“小空,一尊木偶上就有一套前古奇功,難道你不想?”
空空兒真被這句話打動了心,忖道:“對,我的武功還不夠,非要奇遇不可!好,冒險也得幹一下。”
抬頭一看,關官早已失去影子,空空只得又改向,看看方位,自言道:“那老人……”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大叫道:“糟,我沒問問他,那老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兒哩!”
空空兒,低著頭,心中非常失望以的,這也難怪,世間上,武林中,老年人太多了,如果連模樣兒都搞不清楚,這叫他向誰下手?
正行著,忽然有人在後叫道:“小子,八成是袋子空了,又在動念頭了。”
空空兒回頭一看,不由大笑道:“不錯,我是在動一個老人的腦筋!”
後面叫他的就是一個老人,而竟就是‘玩命客’司空旭老人,只見他還罵道:“好小子,你敢,乳臭未乾,胎毛未退,居然說要動我老人的念頭!”
空空兒哈哈大笑道:“司空伯,你怎麼了?世上不止你老才算老啊!”
司空老人叱聲道:“那你說誰?”
空空兒道:“誰的身上有兩尊木偶,我就動誰的,司空伯,你身上有沒有?”
司空老驚奇道:“又出現兩尊木偶了?”
空空兒道:“司空伯,不錯,可惜我還沒有見到木偶哩,那是什麼樣的?”
他真懷疑司空老人身上有哩!
司空老人道:“那是沉香木刻的,一共有十尊之多,九龍會得了兩尊,結果卻被邪魔盜走上空空兒忽然有了打算,又問道:“司空伯,你老……”
司空老人罵道:“小子,別吞吞吐吐的,你認為我老人家有?”
空空兒笑道:“你老見過八德鏢局副總鏢頭關官沒有?”
他心裡想,如果司空老最近見過,那就有門了,那是說,關官一定指的是司空老人,可是,只聽司空老人搖頭道:“老夫為了一個小子,這段時間難過極了,那關官不是在洛陽!”
空空兒聞言,大失所望,不過他又問道:“司空伯,你老可知沉香木那兒有?”
司空老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那是作藥用的,不過也可當香燒,可是太貴了,一般燒香只用棗香、柏香,高級的用檀杳,沉香誰捨得!”
空空兒道:“家師派弟子四處找沉香木,可是弟子不知那兒有!”
司空老人道:“要碎的多,每個城市的大藥材店都有,如要整木,那就難找了!”
空空兒道:“就是要整的啊,最小要手臂粗!”
司空老人嘿嘿笑道:“別作夢了,似那樣大的,五寸長就需白銀幾千兩!”
空空兒笑道:’司空伯,你老是知道的,銀子容易找!”
司空老人道:“令師也許有急用,這樣吧,你去普陀山走一趟,那兒的老尼姑,每到觀音菩薩生日,必須焚沉香禮拜,也許能找到。”
空空兒嚇聲道:“普陀山的尼姑誰敢惹,她們的武功比少林還厲害!”
司空老人道:“去不去在你自己,我老人家沒有時間和你瞎扯!如果見到你師傅時,你該懂得代我問聲好!”
空空兒道:“司空伯,家師時時想念你老人家,不過最近他老人家不知因了什麼,老是悶悶不樂!”
司空老人驚訝道:“他是樂天派,怎會反常呢?”
空空兒道:“大概就是找不到沉香木吧?”
司空老人道:“好,我老人家帶你赴趟普陀山!”
空空兒聞言,不禁暗自偷笑,忖道:“有了你老頭帶我去普陀,嘿嘿,那些老尼姑就不會懷疑了,得手之後,我開溜,你就背黑鍋!”
老少二人連夜不停,終於經四晝夜到了普陀,但不知他們在普陀以什麼方法離開,誰料又兩天後,只見空空兒又在天台山的山徑下出現了!
時當清早,只見空空兒走到一處非常隱秘的岩石後,他坐了下來,接著,他在袋子裡拿出一把銳利的小匕首,又拿出一段黑沉沉的重木頭,口中自言自語道:“司空老不知如何出普陀呢,老尼姑一旦發現失去這段沉香木,八成會將黑鍋放在那老兒的頭上,哈哈……”
他滿面笑容,得意非常,豈知他竟在用刀刻木了!
不出半天,空空兒把那段沉香木刻成一尊如來佛像,刻工不壞,倒是有兩下,只見他看了又看,修了又修,最後他跳起來大笑道:“哈哈,魚目混珠,誰能看出,有了這釣餌,不怕釣不到大魚……”
說到這裡,忽然一陣大風颳起,幾乎把他吹倒在地!站穩時,突然聽他失聲大叫道:“不好,我的佛像,我的佛像……”
樂極生悲,空空兒的佛像被大風吹去了,這下他可急了,只見他四處亂找!
空空兒尤如瘋了一樣,盡在石堆中尋找,然而那裡有!
當此之際,忽見遠遠的山道上行出兩個少年男,行前的是位少女,只見他回頭笑道:“化哥,你為什麼奪走空空兒的這尊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