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華容一愣:“喲,原來是指這個?”悠哉笑笑:“哈哈,兩位莫疑,他是我的階下囚罷了,那面王旗,只要大夥高興,隨時可以拔下。”熊本立與王鱷相視一眼,漸始釋懷。
高華容轉向隨從喊道:“拿酒來!”
隨從旋即搬來一罈酒,當場除去封口,倒入三隻碗中。
高華容分別遞給熊、王,自己亦執一碗,笑謂:“來!慶祝勝利,咱們先乾一碗。”
營前對飲,當然很教人信賴,可熊、王二人聽過徐濯非的勸告後,疑心已生,不免對這碗酒,有了顧忌。
世故的熊本立執碗不飲。
奸詐的王鱷則索性趨近,將高華容手中的一碗酒,搶過喝了。
高華容愣得一愣。
王鱷喝罷笑笑:“這酒好。”把自己的那碗遞上,“喏,你也喝。”
高華容會意,亦笑,接過一飲而盡。
熊本立看了心想:“我若再要不喝,未免顯得小氣。”遂亦飲之。
三人馬上言歡,隨之並馬同行,帶著隨從,一起走入高華容帳裡。
行走間,高華容話鋒一轉,忽問道:“兩位可曾聽說過五毒教的蝕骨蟲卵?”
熊本立點頭說:“聽說過,那是一種陰損至極的東西,傳言誤服之人,如不定時服下解藥,體內蟲卵便將孵化,死狀奇慘。此藥專以操縱生人之用。”高華容大笑。
王鱷反問:“你笑什麼?”
高華容說:“看來,咱們三人都得聽從朱厚皋的號令,終生受其操縱啦。”
熊、王二人頓時勒馬,問:“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啊,給我說清楚!”
高華容說:“適才所飲那酒,碗裡早有蟲卵,斟飲之,自將蟲卵服入,再難嘔出。”
“你?!”熊本立指斥:“你自己也喝了呀!”
高華容聳聳肩膀笑笑:“那又如何?橫豎我早就服過了,再吞一次,亦無所謂。”
高華容說的乃是謊言。一如前述,他並未肯服藥,然而,想要迫使熊、王服下蟲卵,轉向朱厚皋邀功,亦不容易,於是想出此計。
首先他輕裝出迎,釋其疑心,不急於招入營內;其次,又與二人飲酒,甚至於交換酒碗,教二人不再防範。
喝完酒後,他再將二人帶入自己的營區,扯謊欺騙,唬得熊、王二人真以為服下蟲卵,令他二人受制於己。實則酒中什麼藥物也沒有。
王鱷仗剪吼道:“老子殺了你先!”正待上前撲殺高華容——
此地終是高華容的營區,四周伏兵驟出,彎弓搭箭喊道:“別輕舉妄動!”“小心我們先宰了你!”
高華容更補上一句:“殺死我容易的很,怕就怕,閣下的死比我艱難許多,難看許多。”
王鱷因而氣餒,放下武器。
俄傾高華容引手虎帳(此時已成朱厚皋的王帳了),微笑說道:“有請兩位。”
熊、王二人相視無奈,說不得,只好留下部眾,撤去侍衛,乖乖跟了入帳,就這樣一步步踏入陷阱裡……
一旦與朱厚皋共處於帳中,以朱厚皋的武功,再想強喂二人蟲卵,那就易如反掌了。
事後,高華容倒未相逼太甚,讓二人仍然各任堂主,還提出了“一統丐幫”的遠景,吊著二人的胃口。
熊、王二人雖說也曾想盡辦法解去身中之毒,但五毒教的至上聖藥,豈是輕易能解的?二人一時間,倒也無計可施,僅能順從馴服。
回到今時此地……
當趙護身欲殺高華容時,熊本立與王鱷自亦挺身相護,唯恐高華容有什麼三長兩短。
趙護身轉向高華容冷笑問:“怎麼?你也想迫我服下蝕骨蟲卵?”
趙護身身為四大長老之一,個人武功之高,絕非在場群丐所能企及,最多就是群起殺之,至於奢望將其制服喂藥,那可難如登天。
高華容回以一笑:“不敢,總之,請您交出打狗棒來,其餘一切,我也不來強迫。”
趙護身又是冷笑,說:“如果我不肯呢?”
高華容變色說:“還想‘要臉’,你就會肯。”語畢,拍了拍手示意。
幾名侍衛遙見,登時策馬趨近,其中一馬,載著一名二十郎當的青年,青年雙手被縛,顯然是個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