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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身落魔頭無影浪

    北雙之劍送至途中,驟然一沉,劍鋒一轉,改點為劈,閃電激星的劈向白嘉露兩肩。白嘉露怒哼一聲,一咬銀牙,兩足駐地,兩手握住釣竿,不閃不避的向上一架。“當。”一聲尖響——北雙疾飛之勢彈了出去,一個倒翻,飄往銅桌上。白嘉露使的正是“力扛天門”之厲招,硬接北雙當頭兩劍,一雙蓮足陷了下去,足有三寸之深,白嘉露撩眸嗤了一聲,不待北雙沾地,身形一拔,嬌軀已然欺上銅桌,釣竿猛圈倏縮,一招“鯨吞蠶食”旋即使出。只見那白絲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宛如出穴之兔,凌快的朝北雙即甫沾桌的兩腳捲去。“要糟!”北雙駭然暗叫一聲,只覺一襲厲風拍至兩腳,來勢之疾,壓根兒不叫北雙有所轉念,北雙暗一咬牙,要躲已是不及,兩足依然點向桌面。只見北雙下半身驀地漾起一片白影,正是北雙的“先天罡氣”。“絲”千兆玉絲絲的一聲,纏住在北雙膝下腳踝。然而白嘉露所用之勁用何止之大,北雙雖是運出護身罡氣,白絲仍是破氣而入。北雙痛叫一聲,茲了一下牙,忍住足下痛苦,右手長劍忽地脫手而出,直竄白嘉露面門。白嘉露微然一驚,釣竿一扯,鬆下了白絲,疾振而上,卷向北雙不打照面的長劍。哪知奇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只見那柄長劍在白嘉露的釣絲即將捲住的一剎那,倏然倒飛而回,而北雙也在白嘉露一鬆白絲的一瞬間,身形疾射而出,右手一掄,拍的一聲,長劍接回手中,輕輕的劃了一個虛招,左劍捲起了一片劍花,刷然劈出白嘉露胸前,口中猛然大喝道:“清風催蕊。”噢,清風催蕊,這正是“無影無虛劍法”五式中最末的一式,也是最厲害的一招。白嘉露駭然嬌喝一聲,身形猛然暴退。她根本想不到北雙吃自己一記“鯨吞蠶食”箝住雙腳,仍能騰飛而來,而且被北雙一招武林失傳的“隔空取物”耍得一愕,待知北雙疾攻而至,已是閃避不及。“唷。”一絲劍影倏然劃下,掀起一道血箭——白嘉露一聲嬌啼,只感胸前一陣冰痛,打從胸前正中微斜劃了一道三寸來長的血溝。白嘉露叭的一聲,一聲嚶嚀,跌坐地上。北雙也是悶哼一聲墜落銅桌上,一聲咚然,嗡嗡作響。白嘉露低頭一瞧,但見一襲錦色羅衫叫北雙一劍劃得裂了開來,而且劃透內衣,露出了絲色的肚兜,雪白胸肌隱隱露了出來,白嘉露一陣心急,急忙一扯衣衫。“哎。”白嘉露忽地一聲嬌啼,蛾眉深蹙,叫了一聲,原來用力過及,觸動了胸中傷口……白嘉露胸前滴著微許的血跡,看來似入劍未深,白嘉露制住穴道,輕掩衣衫,香汗淋漓的正欲站起來……“嘿,姑娘總算給少爺下桌啦。”北雙只感兩足除了內側,圈起了半環以上近寸深的血溝,汩汩流出鮮血,滴紅了足下統鞋,兩劍柱桌,雙足成跪式的屈膝著,拭了一下額角汗水,兩眸望著白嘉露,傲然嗤聲說道。白嘉露還嗤一聲,索性盤地坐了起來,瞪著北雙還顏說道:“哼,口出大言,你還給姑娘下跪呢。”北雙忽地聳肩笑起來,一撇唇角漾起一股莫名的笑意,含笑說道:“君子尚色,旦窺春色,下跪何妨。”“你……無恥。”白嘉露見北雙口出無狀,一陣羞憤,掩住胸口,怒聲罵道:“你真無恥下流,還虧稱江湖一鼎。”北雙緩緩運著體內真氣,遊走周身,調息著疲倦的身子,嘴中卻嘿然笑著,揶揄的說:“姑娘差矣,少爺亦不過凡人耳,血肉之軀焉能不好色?少爺又非草石,何獨例外?”北雙這席話譏得白嘉露羞怒已極,心中翻起一陣殺濤。美目射出陰狠的眸光,緩緩說道:“無影浪客,姑奶奶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北雙輕笑兩聲,一副吊兒郎當不在乎的撇嘴說道:“黃毛丫頭,你別會錯意,老實說憑你這副長相,我潘安再世,宋玉重生的美少年,能對你一瞥,已是你的莫大光榮了。”“你……”白嘉露用一種哭的聲音罵了一聲,釣竿刷的一聲,白絲點向北雙“天突穴”。“莫要著急,少爺再陪你玩玩。”北雙微一撩眸,扯了一下嘴皮,皮動肉不動的哼了一聲,兩劍倏地交叉一拋,一把把白嘉露的白絲格了出去,嗆的一聲,已回背後劍鞘,身子一旋,盤桌而坐,不待白嘉露有所進招,兩掌平胸推出,緩緩送出了一股沉宏的勁氣。北雙出擊、收劍、換身、推掌一氣呵成,毫無間隙,完全出乎白嘉露的預料。白嘉露本是疲憊,心知北雙也好不到哪兒去,卻不知北雙在談笑之間已暗中調氣療傷,而且中了北雙的激將,引得白嘉露氣躁血浮,大吃暗虧。白嘉露雖知上當,卻已太遲,不容她有轉念餘地,北雙的掌勁已然*至她的胸前了,只得在倉猝不間放下釣竿,兩掌平胸迎去……現在,兩人已拼上內家功力了——在先天上,白嘉露已輸了一著,有云薑是老的辣,到底北雙較白嘉露早出江湖幾年,經驗閱歷高出白嘉露幾成。話雖如此,白嘉露卻也真不是個泛泛之輩,但見她銀牙猛咬,雙掌也緩緩推出一股罡氣,遏住了北雙白濛濛的先天無虛罡氣。白嘉露一雙玉掌漾出了一陣粉紅帶黃色的濛濛氣體,這正是她師傳的“紫冰罡氣”,只見她雙掌晶瑩剔透,雪白的手心射出了一股紅黃的罡氣,把北雙推出的罡氣一股腦兒給*退了三尺。北雙暗道一聲要得,嘴角勾起了一絲奇傲的弧形,手上一緊,用力*出一股勁兒,頓住了紅黃色氣體的前進。北雙與白嘉露兩人相距不過一丈左右,北雙的罡氣卻長達幾近七尺,白嘉露的勁氣卻不過三尺長而已,白長紅短,已是說明了兩人的勝負。更令白嘉露驚奇的是,不但北雙內功強若山嶽,智力上更是浩瀚之海。白嘉露雖是暗地裡思忖著,手上的勁力卻不敢大意,用足勁力,抵死擋在北雙的罡氣的前面。北雙雖搶盡先機與絕對地利優勢,然而白嘉露又是何許人,一時之間斷言勝敗,卻有過早之嫌。莫說他倆,且言嚴夢柔那兒——嚴夢柔與洪平並肩而戰,有如一面銅牆鐵壁,叫司馬長雄與四雨點難越雷池一步。嚴夢柔心知川梟所傷並不重,再者服了小還丹,短時間內毫無空隙之地。而司馬長雄雖是自個兒暗急,卻是無可奈何,嚴夢柔與洪平武功之高,超出他的估計,再說自己雖是人多,卻大有受牽制之勢,—枝豹杖不能如意全力發揮威力,顧頭顧尾,顯得有點礙手礙腳的。司馬長雄與四雨點加入戰圈,已是沒有羅萍與僅存的一名黑衣大漢的份兒,兩人雖是有意牽制對方,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單是自己人舞出的劍氣,就叫他倆動彈不得。嚴夢柔與洪平已力擋了二招餘,心知川梟差不多了,手上加勁,展開凌厲反攻。僅存的一名黑衣大漢,環首一瞥,一見白嘉露與北雙拼上內功,而白嘉露竟居於劣勢。心中一喜,暗道立功的機會來了。當下黑衣大漢一聲不響的拔起身子,單刀一揚,身形筆直躍向北雙。嚴夢柔也不是等閒之徒,一見黑衣大漢拔起身子,心知不妙,暗喝一聲,一記“百步穿揚”,劍鞘已是悄悄出手,不聲不響的直射黑衣大漢腦後。然事情的發生卻不如嚴夢柔所料,哪知一旁的羅萍也眼明手快,一見嚴夢柔悶聲不響的劍鞘出手,冷笑一聲,手中長劍應聲而出。只見嚴夢柔打出的劍鞘堪堪沾上黑衣大漢之際,噹的一聲聲響,一柄長劍硬是激開了致命的劍鞘。黑衣大漢一驚,回首一瞥,冷然一笑,仍是直竄北雙而去。然而更令人玄奇的事情又發生了——黑衣大漢冷笑未完,剛不過一扭頭,一柄長劍貫胸而穿,一聲嗥叫也不及叫出,身形叭的一聲,墜在橋面上,離北雙還有六、七尺,已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原來洪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身形一彈,對著黑衣大漢就是一劍……司馬長雄雖是警覺,豹杖一劃,卻給落了空,叫洪平致命的一劍,扭轉了乾坤。嚴夢柔更是合作無間,劍鞘一挑,地上一把金刀應聲而起,洪平叭的一聲,一接一劈,隨著身形的降下,帶著一片刀芒,刷向四雨點。嚴夢柔與洪平的一應一答,真真到了天衣無縫之地,洪平的出劍,嚴夢柔的挑劍真謂驚鴻半瞥,只不過瞬間的瞬間,完全不叫司馬長雄與四雨點有所換唸的機會。司馬長雄真給氣炸了,一陣怪叫,豹杖揚起一片杖影,無與倫匹的罩向嚴夢柔。四雨點也是手上一緊,八支長劍無以復加的夾向洪平。嚴夢柔與洪平的攻勢不禁一滯。羅萍一見機不可失,拾起兩尺外的一把金刀,嬌軀一聳,飛向北雙。“慢。”羅萍本有戒備,心中一駭,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就是一刀,硬是劈向來者……“當”一聲清響。羅萍悶哼一聲,嬌軀一退,撩眸一望竟是川梟官大木。原來川梟經過一陣調氣,已是傷愈,睜眼一見,忙不迭身形一射,玉尺點向羅萍。川梟本是滿腹怒氣,得理不饒人,玉尺一擺,一招“強龍過河”,捲起一陣咻然之聲,劈向羅萍。川梟這招含怒而去,真是推山倒海之威力,而且羅萍剛不過一退步,壓根兒不料川梟出手如此快速,而且如此凌厲。“當!”“且慢”一聲嬌叱倏地傳來,川梟一驚,只感背後一股劍氣射來,萬分不情願的怒哼一聲,玉尺一頓,一招不怠慢,忽忙凝起三成掌力,猝然一推,劈向羅萍。“哎。”羅萍一聲哎叫,前胸著實捱了一掌,嬌軀應聲而起,碰然一聲,栽在橋左處的園地裡,嘴角流出了一線血絲,昏了過去。出手救助的正是四雨點中的一名紅衣少女,紅衣少女見一擊未中,劍峰一巔,斜斜劈向川梟。如此一來,逆局驟轉,嚴夢柔與洪平已是無後顧之忌,心頭大喜,手中兵刃發出全部威力,與司馬長雄等人放手一搏,凜凜生風。司馬長雄一見大勢不妙,心中一緊,抽身滑退五尺,袍袖猛地一揮,打出一顆深紅色的彈丸;只見彈丸朝空射起十丈來高,忽地一聲爆響,竄出一陣火花,形成綺麗的圓傘火光,緩緩四散,鮮目異常。嚴夢柔心知司馬長雄在發求救信號,腦中念頭一轉,泛起一股陰冷的微笑,左手疾伸,採了一片夾竹桃葉,朝著兩丈外的白嘉露就是一記悶打……白嘉露正艱辛的對付北雙,正自顧不暇,誰知嚴夢柔一記“飛葉傷人”朝自己射來,卻無能為力,兩眸一閉,暗叫一聲:完了。北雙眼向上一瞥,大喝一聲不要,左手往旁一挪,一股雪白的罡氣,茲的一聲,震去了嚴夢柔的葉片。然而雙北卻哇的一聲慘叫,盤膝的身子像拋綵球似的直飛而起,咚然一聲,栽在銅桌旁銅椅上,寂然不動。“雙哥!”嚴夢柔做夢也想不到有此差,慘叫一聲,嬌軀疾射而出,停在北雙的身旁,一把扶起北雙。嚴夢柔嚶嚀一聲,美眸滴下了兩滴清淚,攪著北雙的身軀悽楚叫道:“雙哥!雙哥!”北雙癱軟的躺在嚴夢柔懷裡,兩目緊閉,嘴角滴著—絲殷紅的血,胸前微弱的起伏著,顯然已受了嚴重的內創。川梟與洪平等人壓根兒料不到有此逆轉,皆是停下身形,奔向北雙。白嘉露更是料不到北雙竟抽手救助自己,而使自己誤傷了對方,瞠目望著北雙發怔,兩眸閃著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眸採。司馬長雄與四雨點不敢造次,垂手站在白嘉露身後,一場殺伐卻是忽地沉寂下來……兩名紅衣少女扶起受創的羅萍,正俯身替她察看傷勢。白嘉露緩緩站起嬌軀,收起釣竿,茫然的問道:“他救了我?”司馬長雄小聲回了一聲:“是的,幫主。”這時川梟把北雙放在銅桌上,略看了一下北雙的傷勢,從懷中掏出小瓷瓶,把小還丹全部傾出,只剩下了五粒;川梟單手微微一捏,想打開北雙的嘴,倒入小還丹,以便療傷。可是北雙卻牙關緊咬,川梟還沒撬開,川梟不敢用勁,怕傷了北雙,心中一陣火急,急道:“這,這怎辦?”“我來。”嚴夢柔一把拿過小還丹,含在口裡,顧不得一旁許多人,小嘴堵向北雙,嚴夢柔只感北雙兩唇一片冰冷,心中一痛,差點沒哭了出來。嚴夢柔舌尖一遞,微微用勁,叭的一聲輕響,撬開北雙緊咬的牙關,緩緩把小還丹吐了過去。白嘉露只是怔怔的望著嚴夢柔替北雙療傷,兩眸射出一股奇異的神色。“好了!”嚴夢柔抬起螓首,嬌軀一躍,盤腿坐在銅桌上,兩掌抵住北雙的天靈蓋,囑咐了川梟與洪平一聲:“兩位前輩請照護一下。”川梟與洪平知道嚴夢柔欲以內家真力替北雙療傷,齊一頷首,轉身凝神守備。白嘉露蓮足邁了一步,柳眉微軒,輕啟口齒,嬌聲講道:“各位免了。”川梟怒哼一聲,玉尺橫胸,沉聲道:“白姑娘此話何意?”白嘉露微微一笑,緩聲說道:“本姑娘決定帶走一鼎浪客。”洪平單劍一劃,怒聲叱道:“你能麼?”白嘉露聳了一下香肩,嗤嘴說道:“不由得你。”“哼。素聞西北雨之幫主不過爾爾,專做落井下石,江湖屑小之徒,你道無影浪客敗於你手下麼?他要不是……”“這個本姑娘省得。”白嘉露不待川梟說完,接道:“無影浪客中了本師門的罡氣,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對他的解救將是無濟於事。”嚴夢柔甫方運氣療傷,人聽白嘉露說釋,霎地一立嬌軀,驚聲問道:“什麼?”“不錯。”白嘉露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肅穆的說道:“如果沒有本師門的療傷藥,六個時辰氣絕身亡。”嚴夢柔腦中如雷聲般的轟了一聲,宛如晴天響起一個霹靂,駭然兀立。“交出你的解藥。”嚴夢柔*進了一步,粉頰蒙上一層寒霜,瞳孔射出一股熾烈的殺機,齒縫中緩緩吐出瞭如冰珠子的寒音。白嘉露微微一笑,正色說道:“無影浪客為表光明磊落而受創,本幫主何許人?自是同樣,無奈解藥不在身上,只有帶回敝幫總舵施救?”“你休想。”嚴夢柔一聲冷叱,說道:“姑奶奶才不中你的鬼魅伎倆。你是在做夢。”白嘉露撩了一下眼皮,接道:“嚴姑娘這話說得太遠了,本姑娘適才說過,北少俠既有君子之席又何患小人之腹……”白嘉露語句略停,繼續說道:“本姑娘如欲置其於死地,又何必指出內情?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無影浪客死定無疑,是不?姑娘如是不相信,請視其兩唇,是不寒凍如冰?”嚴夢柔略為猶疑了一下,俯身摸了一下北雙的兩唇,只覺手心傳來一股冰涼之氣,不覺心中一陣大駭。白嘉露睨了一下嚴夢柔,沉聲說道:“閣下等人如欲救活無影浪客一命,六個時辰之時間,本姑娘自信仍能趕回本幫總舵。”白嘉露的一段話說得川梟,洪平與嚴夢柔一陣猶疑,躊躇不定。白嘉露見對方已是心動,輕咳了—聲,道:“本幫已發出信號,希望在本幫人馬趕到以前,不要讓本姑娘改變心意。”白嘉露此話一出,川梟等人齊又是一怔。咱梟遲疑了一會,咬了一牙說道:“好。”說罷俯身攬起了北雙,“官大哥。”嚴夢柔叫了一聲,兩眸射出一股悽楚的神情,欲哭無淚的望著川梟。川梟朝她搖了一下頭,把北雙遞給白嘉露。川梟望著白嘉露,咬牙說道:“大爺姑且信過與你,如北少俠有三長兩短,大爺定當夷平西北雨。”白嘉露小心的接過北雙攬在腰邊,溫然一笑,說道:“好說,本姑娘認為閣下第二句話有斟酌的必要。”“我們三人隨著北少俠同行。”洪平忽地說道。“對。”嚴夢柔與川梟齊聲應道。白嘉露一撇唇角,哼聲道:“本幫又不請宴會客,閣下未免太自作多請了,老實說,本幫絕不再用第二次替敵人療傷的事情了。”嚴夢柔踏進了一步,怒聲問道:“那你待怎地?”白嘉露瞥了一下嚴夢柔,嬌聲應道:“很簡單,救活他,依然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再與本姑娘一決勝負。”嚴夢柔怒聲叱道:“你這是趁人之危。”“我說過,公平的機會。”白嘉露停了一下,冷冷的說道:“姑娘如認為時間可貴,本幫主想停止無謂的爭執。”說罷,轉首朝司馬長雄說道:“指示他們花門陣的出路。”螓首一揚,當先射起,飛入林中,四雨點抱起羅萍也跟隨而上。“慢。”嚴夢柔急叫了一聲,身形一動,就待追去,“不要,小柔。”川梟一把扯住嚴夢柔的衣袖,“但是他……”嚴夢柔頓住嬌軀,欲哭的叫著。這時司馬長雄蹲在地上,在地上用手指劃了一劃,然後站起說道:“花門陣圖在這裡,咱們後會有期。”說罷,身形一飄,射進樹林裡,林裡揚起一陣長笑,傳來司馬長雄得意的笑音,回道:“麻子少說狂話,下次希望你多帶幾個酒葫蘆,以保老命,哈哈……”語音漸去漸小,顯然司馬長雄已離去老遠。“他媽的。”川梟恨恨的罵了一聲,“官大哥,現在……”嚴夢柔收回劍,長劍入鞘,插回腰間,滿臉悽惶的問道。川梟吁了一口氣,往銅椅上一坐,兩目一閉,緩聲說道:“現在,休息,休息。”說罷閉目養神看來,但不難看出他是在沉思一件令他頭痛的事情。洪平拖著沉寂的腳步,走至橋上,拔出貫穿黑衣大漢胸膛的長劍,劍身在黑衣大漢身上拂了拂,拭去深紅的血跡,狠狠踹了黑衣大漢一腳,似是吐出心中一口怨氣,長劍回鞘,扳回身後,然後走回屋內,在司馬長雄手繪絕花門陣的地面低頭俯首,細細參研起來……——xmwjw掃描一兆OCR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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