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向山吃驚的樣子,那女子就嗤地笑起來,道:“難為你還記得我,有十五年沒見了吧?”
向山就笑道:“是呀,那時你才是個多大的丫頭呀,現在已經是大人了!要不是你眉心這顆痣,我都不敢肯定是你!你姐姐沒來嗎?”
胡幽就笑起來,道:“我姐,已經是兩個小孩的媽了,早沒了爭強鬥狠的心思了。”
向山奇道:“那你怎麼來啦?你哥呢?他還在樓上沒下來嗎?”
胡幽就笑著,拉了那女子走過去,卻在向山旁邊對坐在那裡的龔大炮叫一聲:“龔大哥!”,示意他讓個位子。龔大炮就嘿嘿地笑著,站了起來,並一拉邊上坐的高傑,高傑也就站了起來,隨他一起另找位子了,把兩個位子騰給了兩個女人。
胡幽邊坐邊嘻嘻笑道:“我哥那天正好沒在家,我接了貼子,就沒告訴他,自己就跑來了!”
向山臉就有點沉下來。
胡幽忙道:“人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叫你幫忙打架的小丫頭了,我哥都說,我有他八份的功夫了……不信你一會試試,大不了你感覺不行,再換我哥來!”
向山就不再說什麼,只道:“行,一會我先試試你的功夫,不行,你就在臺下看看熱鬧,全當來玩一趟吧。”
胡幽就噘了嘴,小聲道:“小瞧人!”
這時向山看了她邊上的那個女人道:“你是……”
那女人就笑起來,風淡雲清的樣子道:“認識胡幽,就不認識我啦?是不是怪我沒叫你向山哥?”
口音中帶著明顯的山西味道。
向山就大大的吃驚了,道:“你是王眉?你小時候那麼瘦,病秧子一般,你怎麼也跑來了,你哥呢?”
王眉先是白了胡幽一眼,就笑道:“我可不像某些人是偷偷來的……”說著話,就伸手擋住胡幽伸過來報復的手,一邊對向山道:“我哥前段時間跑了趟廣東,和人動了手,受了傷,身子沒好利索,我們王家當年欠胡老爺子的情份,接到貼子,自然不能不出人,就讓我替他來了!你放心,我的身手,我哥平常和我動手,也佔不到好去,所以才讓我來!我房裡有他給你的信,一會拿給你看……”
向山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透出隱隱的幾份殺氣來,道:“你哥受傷了?嚴重嗎?廣東那邊有什麼人能傷他,練什麼的,有名有姓嗎?”
王眉淡淡地一笑,道:“我哥的傷不大礙事,聽他說被對方腕捶傷了肋骨,已經在家躺了一個多月了,聽他自己說,再兩個月就沒啥事了。那個人不是廣東本地人,是練螳螂拳的,他傷了我哥,我哥也打死了他……”
向山就道:“能傷你哥,功夫肯定不淺!可惜了……你父親身體還好吧?”
王眉還是淡淡的,道:“你知道他老人家的情況,老傷了!就是不能和人動手,表現上看倒和普通人沒啥兩樣,吃得香,睡得好……”
向山點頭道:“那就好!我挺想他老人家的,他老人家當年可沒少指點我!”
王眉就道:“想也沒見你來看過他老人家,山西、陝西很遠嗎?”
向山微微一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總不能告訴她自己生活混得不如意,沒法來。
王眉看他發窘,就有點不落忍,道:“我開玩笑的,你別在意!我哥倒是一直唸叨你,說是有機會要和你再比比!當年的事,他可一直不服氣!”
向山就笑道:“當年可不是我把他打倒的,是他自己拌到石頭上摔倒的!”
王眉還是淡淡地笑。
那邊胡幽就道:“信你才怪!我哥當年也是拌在石頭上摔倒的,聽龔哥說,當年他和你動手也是拌在石頭上摔倒的,怎麼和你動手的人都會拌石頭呢?”
向山被他搶白的就說不出話來。
這讓胡幽一陣得意,總算出了剛才的氣了。
盛姐這邊看時間差不多,人都到齊了,一面示意服務員上菜,一邊就輕聲道:“向先生、各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向山就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看到多年故人,就忍不住多聊幾句……”
盛姐微微笑道:“向先生別客氣,這次也是承你的情,才能請到這麼多好朋友!”向山一共發了十五封信,現在來了九個人,還有一位孫的已經打來電話讓接機,估計明天就到了。這一次可幫了彪盛堂的大忙了。
呼朋菜為友,相識酒為媒!有酒有菜,大家自然就熟得快些,特別是武行人,一個陣營裡,沒什麼疙疙瘩瘩的話,熟起來更快。吃喝中,盛姐就帶康順風過成哥桌子見了兩個人,兩個人都是白老爺子推薦來的。
“這位是凌樂均,江西客家拳,你聽過沒?”盛姐指了一個四十左右,黑瘦的漢子道。
康順風向對方點點頭。
那漢子聲音敞亮地道:“還沒見你就聽了你許多事兒,等這事過了,咱們抽時間走兩手?”
康順風連道不敢。
這時盛姐又指了另一個墩實的漢子道:“這位於江候,莫家拳傳人!”
於江候含笑點頭,康順風看他身體夯實,雙臂粗壯,知道是個有力氣的,也就拱手為禮,兩人就算是認識了。
康順風大概算了一下,算上他和陳二柱,但把兩個女的刨過,能出手的人已經有十八個人了,打贏打輸不敢保證,但應付場面足夠了。
盛姐帶著他,每個桌子都走了一遍,康順風已經認識所有的人了。回到位子上,他感覺喝的酒已經到量了,就婉拒了後面的酒。向山也一樣,說不喝就不喝了,顯然他請來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再勸他酒。
寂寞長漫漫,熱鬧時光快,大家這一鬧,很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性情嚴謹的幾個人就開始離席,好鬧的龔大炮幾個,還在嚷嚷著叫酒。
這時盛姐趁人不備,塞給康順風一張房卡,輕聲道:“我一會在1711房等你!”喝了酒的她面若桃花,眼梢帶媚,嘴角含俏,看得也喝了酒的康順風就一陣的心旌神搖,忙接了房卡,卻心虛地看了看四周。
盛姐一走,阿平、三子和成哥也就走了。向山就被幾個人好久不見的朋友拉著去房間說話,他本來想帶康順風一起去,康順風想起盛姐的約會,就不好意思地道盛姐找他有事兒。
向山就隨幾個人去了。
康順風又過去和陳二柱應付了一會兒,陪丁夏和胡來聊了一會兒,知道他們都沒在酒店住,而是住在陳二柱那裡,今天就是盛姐這邊通知陳二柱康順風回來了,才隨陳二柱一起過來見見他。康順風忙表示了謝意,陳二柱就約他和向山過去玩玩,說心裡話,他看向山一副人畜無害的笑模樣,還真有點懷疑康順風說是師兄比他厲害很多的話。
康順風笑著就應了,同眾人寒喧完,已經過了十幾分鍾了,康順風就悄悄地上樓,來到1711房,剛到樓道正走,就見兩間房子門突然打開,樓道的一左一右就探出兩顆腦袋,一間是阿平,另一間是熊子,兩人都是一對警惕的目光。康順風忙打個招呼,道:“我來見盛姐!”二人見是他,就笑了笑,關上了門。
康順風來到1711房門口,心虛地左右看看,確實沒人注意到自己,就掏出房卡,開了門,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房間很大,卻不是非常豪華,大床大沙發,正符合盛姐一慣簡約的風格。盛姐並沒如他想像的坐在房間裡,只見她剛才穿的衣物都平平地擺在床上,康順風仔細一聽,就聽到房間另一邊的衛生間裡傳來隱約的水聲,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歌聲。
康順風就走了過去,衛生間的門並沒有關嚴,而是留了一條縫,從門縫裡歌聲就比較清晰了,卻是一支經典的老情歌《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盛姐並沒有完全唱歌,而是一直反覆哼著這兩句。
康順風就不客氣地推開了門,就見盛姐光溜溜地站在浴池裡,在淋浴的水氣中,那一身妖豔的青花隨著她洗澡的動作,伸展扭動出各種姿勢來,顯得神秘而充滿令人想犯罪的誘惑。
康順風就呆呆地看著她,心火如點了引線的炮杖,帶出了欲爆的硝煙味兒。
正在哼唱中洗浴的盛姐突然的所感覺,就身體一顫,雙手本能地捂了胸部,摔了摔頭上的水珠兒,就看了過來,見是康順風,才放鬆下來,嬌厴如花,卻是嗔道:“小壞蛋!偷偷摸摸的,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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