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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站在廚房的心雲,嘴裡輕哼著不成調的快樂音樂,手裡將已打入碗中的雞蛋加入麵粉及水攪拌,心裡則回味著這一個星期以來,和影風甜蜜相處的點點滴滴。

    T大校園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倆的足跡;校園外好吃的店家,他們也都品嚐享用過,他們經常愉快地談天,即使不說話,雙手交握的走著,也是一種快樂。

    還有……當他們見面的時候,影風依舊會用著他的唇和她的唇……打招呼!每每都讓她的心悸動不已。

    光是回想心雲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紅暈飛上了她的雙頰,攪和著麵糊的手也隨著她的心律動著。

    上次做的精緻小蛋糕,影風說很好吃,今天她想要烤些香脆的餅乾給他品嚐。

    心雲在腦海裡想像著,當影風吃到她烤的餅乾時,臉上漾著的高興笑容,手便攪拌得更加起勁。

    原來,為心愛的人做東西的感覺,是這樣的甜蜜幸福!

    這幾日,她和影風之間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就是她悄悄的消除了“哥哥”兩個字,直呼他的名字,雖然影風沒有說什麼,但這對她來說,意義卻相當重大!

    她不再感覺兩人只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而是……而是往戀人的關係跨了一大步!

    天啊!她們快看不下去了。

    涵沂和詩晴兩人各坐在飯桌的一邊,用力咬著心雲做失敗的餅乾,既妒又羨地看著心雲嘴角邊幸福的微笑,實在很不是滋味。

    她們才一個禮拜沒見,心雲臉上洋溢著的墜入愛河的甜蜜光芒,已經刺得她們睜不開眼睛了!

    唉……她們也想體會一下為某人而心跳的感覺,可是她們這一個星期來,走遍每一個鬧區、靠近每一個她們覺得帥氣的男生,就是不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真是太令人沮喪了!

    “雲心雲,麵糊可以了,我們可不想再吃你做失敗的東西了。”詩晴沒好氣地連名帶姓的叫著心雲,企圖將她從愛情海中喚起,回到現實。

    在孤家寡人面前,一副沉溺在甜蜜世界中的模樣,真是不太道德了!

    “喔!”心雲一驚,停下手上的動作,試了試麵糊濃稠度後,滿意的拿起心狀的模型,製作出一個個完美的愛情心,然後細心的塗上一層草莓果醬,再放進已預熱的烤箱裡,轉動計時器到十五的位置。

    失敗了五次,她的動作已經越來越純熟了,這次她有信心,一定可以烤出漂亮又好吃的小餅乾的!

    “心雲,好羨慕你喔!”涵沂咬著外型雖然不好看,但口感相當不錯,還包含濃濃愛情味的草莓餅乾,由衷地對著心雲道。

    “你和你那個影風哥哥,男的俊,女的美,彼此又都沒有男女朋友,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天生註定啊?”涵沂多希望這樣的情形也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拜託!如果人類的平均壽命是八十歲,心雲現在十八不到,人生都還沒走到四分之一就說是“天生註定”,未免言之過早了吧!”

    比較實際的詩晴雖然也羨慕心雲的愛情,但身為她的好友,她不希望心雲被這突如其來的愛情衝昏了頭,而受到傷害。

    “樂詩晴,你真的很喜歡潑人家冷水耶!”

    “我又沒說錯!”詩晴和涵沂又開戰了。

    “我知道心雲對愛情絕對是百分百的專情。”看她一考完試,就急著想找她的影風哥哥就知道了,“但司徒影風呢?一個小學五年級的小男生,就會跟女生玩親親,可見他一定非常花心!”

    “心雲,”詩晴轉向她,“司徒影風他真的沒有其他的女朋友嗎?”那上次對心雲吃醋的那個女生是誰?“他對你說過他也喜歡你嗎?”跟心雲一樣,他也喜歡她十年了嗎?

    詩晴的話,讓心雲微微一凜!

    女朋友這三個字讓心雲想起兩天前,當她在影風教室外等他下課的時候,挽著影風的手一起走出教室的……麗莉學姐。

    那時,影風是以學姐學妹的稱呼替她們彼此介紹,最後他雖然握住她的手,帶她去四處逛逛,但她並沒忘記當時麗莉學姐瞪視她的神情。

    “有啊!”心雲回道,笑容依然燦爛,“影風他有說過喜歡我!”

    雖然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她寧願這樣相信著,“而且我肯定他一定沒有女朋友。”

    “你看吧!心雲和影風就是天生註定,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呀?見不得人家好,非要說人家有女朋友!就算真的有,那心雲也絕對搶得過任何一個女生,她和影風可是有十年的愛情基礎呢!”

    “我哪有見不得心雲好?就是因為她愛他十年了,我才不希望她受傷害,你懂不懂啊?”

    “我不懂?那你就很懂了?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就想自認為愛情專家嗎?”

    “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

    心雲看著詩晴和涵沂再起的戰火,只是笑著搖搖頭,轉身將已烤好的餅乾從烤箱裡拿出來,餅香立刻四溢。

    她很滿意這次烤的結果,小心翼翼將每塊餅乾拿起,放進準備好的小紙袋裡,只是,一直停留在嘴角邊的幸福微笑,卻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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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的熱度被白雲遮住稍微減弱了些,再搭配上清涼微風的輕拂,讓人感覺好舒爽,是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好天氣。

    啦啦啦啦……啦啦啦……

    雲心雲帶著香脆的餅乾,嘴裡哼著自創的旋律,站在T大校門外的大樹下,仍舊低著頭,玩弄腳下的小石子,等著她心愛的人兒。

    怦怦……

    “影風!”當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抬起頭時,毫不意外地,她看到了她心頭想念的那個人。

    司徒影風帶著笑,緩緩走向她。心雲今天穿了件無袖白色碎花小洋裝,有如天使沐浴在陽光下,美極了!

    “你好漂亮!”影風性感的嗓音,靠在她的耳朵旁低語著,令人迷戀的女性馨香瞬間灑漫在他的鼻息間,蠱惑著他。

    最近,心雲美麗的嬌顏總是無時無刻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對他甜甜笑著,讓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以及……

    司徒影風擁著心雲,輕輕地轉了個方向,讓大樹將他們的身影遮掩住,然後帶著無限的溫柔,吻上了她。

    影風慢慢加重這個吻,深入她溫暖的口中,品嚐她的每處甜蜜,也送進自己的味道,逐漸交流成一種奇妙的電波。

    不遠處警衛室裡頭的警衛伯伯,正吃著心雲特地帶來的小點心,眼裡則看著……雖然距離遠了點,又有大樹的遮掩,但他心知肚明,那裡正上映著一出唯美浪漫的愛情戲。

    唉……年輕真好!

    影風雖然結束了讓人心跳加速的擁吻,但柔軟雙唇依舊捨不得離去,有如蝶翼輕撲在花瓣上,正細細品嚐著心雲柔嫩粉頰的甜美。而心雲則全身無力地依偎在影風胸前,輕喘著。

    “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吻你了,”語畢,影風忍不住又偷了香。

    影風的話像是玩笑,但聽在心雲的心裡,卻倍感甜蜜。

    ‘今天不上課了,我帶你去兜風。”他的手繞過心雲纖細的腰,牢牢地環住她嬌小而微微顫抖的身子,貼著她的唇說道。

    與其聽個老頭子唸經,還不如帶個小美女去浪漫一下的好。

    “怎麼可以?”心雲將他推開些。雖然有些意亂情迷,但她還剩些理智。“你快畢業了,怎麼可以常蹺課?會被當的!”

    “沒人敢當我,你放心好了。”影風不容拒絕地牽起心雲的手,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心雲也有自己小小的堅持,她雙手反拉著影風,不讓他離開。

    “我們等你下課再去好嗎?我會在教室外等你,不要蹺課嘛!”心雲撒嬌著,但口氣裡有著堅持。

    這幾天,影風已經蹺了好幾堂課了,再這樣下去,她會覺得她的出現,只會害他荒廢學業,而這絕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想不到,我的心雲妹妹還挺有個性的嘛!”

    不過,對司徒影風來說,他的決定就是一切。

    摟著她的肩,他依舊朝著停車場前進,語氣裡有著絕對的霸氣:“課明天再上,今天我想兜風。”

    “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望見他不容拒絕的眼神後,一嘆,“那……那你一定要答應人家,明天開始不要再蹺課了,好嗎?”

    “好!”影風爽快應允。

    既然沒辦法說服影風,心雲只好乖乖的讓他牽著她到處走,但走沒幾步,她突然想起斜揹包裡的餅乾。

    拿出餅乾,心雲對著影風道:“影風,嚐嚐看好不好吃,這是我剛做好的喔!”

    影風接過整包餅乾後,拿起一塊漂亮精緻、大小適中的愛心餅乾,吃進嘴裡,但甜在心裡。

    “好吃!”

    影風的反應跟心雲想像中一模一樣,讓她好開心,感覺好甜蜜,不由得想起涵沂的話……

    “影風,今天在做餅乾的時候,我的好朋友說……”心雲抬頭望了影風一眼,又羞怯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十指緊握的雙手,滿心歡喜地對著他道:

    “她說,我們十年沒見,現在居然還能在一起,彷彿是天生註定……”心雲越說越小聲,但音量絕對能讓影風聽進耳裡。

    這麼大膽地對影風示愛,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面對自己的愛情時,她是那麼的義無反顧!

    相對於心雲的幸福洋溢,影風卻因為“天生註定”這四個字而為之一僵,腳下的步伐也變得緩慢、變得沉重。

    他萬萬沒想到,他才二十二歲不到,居然就有個小女生對著他說出這種意味著……就此決定他一生的事情。

    心雲挽著影風的手臂,漸漸貼近他,這樣的舉動讓影風微微一震,感覺不出哪裡不對勁,但肯定的是,他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影風,你……”心雲終於發覺他的不對勁,但話未問完,就被一聲尖銳的女聲給強行打斷——

    “影風,你今天又要蹺課了?”徐麗莉氣急敗壞地擋在他們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心雲,但對影風說話的語調,可是溫柔多於質問。

    她老遠就看到他倆了,一見影風的身邊又是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她就氣得滿肚子火,看他們又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教授已經說了,今天點名沒到的人,絕對死當,你怎麼可以蹺課呢?”

    徐麗莉知道這種威脅的話對司徒影風絕對起不了任何喝阻的作用,甚至有可能引發他的叛逆,於是將矛頭指向雲心雲——

    “你不知道他快要畢業了嗎?你不知道畢業前這段時間很重要,不能隨便蹺課的嗎?你還成天來干擾他,存心想害他畢不了業是不是?”

    雖然徐麗莉沒有把握這一招有沒有用,畢竟換作她是雲心雲,只要影風願意陪她,就算會害他畢不了業,她都無所謂,反正……他有的是錢,有錢還怕買不到學歷嗎?

    但她就是不想看到影風被她給拉著走,這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孩……哪比得過她!

    “我不……”心雲啞口無言,因為她承認徐麗莉對她的指責,雖然她絕沒有要害影風畢不了業的想法,但最近影風的確因她而蹺了不少課。

    看到心雲的愧疚,站在一旁的司徒影風又始終不發一語,一點想替她出頭的打算都沒有,徐麗莉更趾高氣昂了。

    她瞥見影風手裡的餅乾,繼續斥責心雲道:“你帶餅乾給他吃?難道你不知道他不能吃甜食嗎?那會害他一直打嗝打個不停,上次那些害他一直打嗝的蛋糕,是不是你帶來的?”

    徐麗莉的口氣彷彿心雲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說完,還憤而搶過影風手裡的餅乾袋,用力往地上一扔。

    雖然這有點誇大事實,但影風吃太多甜食,真的會打嗝打個不停。

    看著原本一塊塊完整的心型餅乾變得破碎,心雲的內心莫名地湧出恐懼,這似乎代表著一種警告——她的心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像碎了一地的餅乾一樣!

    心雲慌了,她猛搖著頭,不斷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會害……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害怕擔憂的恐慌瞬間攫奪了她的心,抬起淚光盈盈的雙眸,她向她最愛的人求救著……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司徒影風,這會兒終於有了動作,對於她的淚水,他還是有些不忍。

    抬起餅乾袋,將塵土抖落,他安慰著心雲道:“只是打幾個嗝,沒什麼的。”

    “可是……”心雲啜泣道:“可是我一點都不知道你不能吃甜食……”

    她也一定還有好多好多不瞭解影風的地方,這樣的她竟然還妄想和他成為戀人!

    “傻瓜!”影風撫摸著心雲的秀髮,取笑著她的傻,“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況且現在知道也不遲啊!不哭了。”

    天啊!徐麗莉真的會被這樣的畫面氣到吐血。和司徒影風同學四年,也做了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三年,她從沒看過他對哪個女生有這樣溫柔的舉動。

    她絕不會輸給這個發育不良的小丫頭的!

    “影風,上課快遲到了,我們走了啦!”徐麗莉拉著影風的手臂,想將影風拉開心雲身邊。

    司徒影風瞥了徐麗莉一眼,對她的話根本無動於衷。

    心雲連忙擦掉臉頰上的淚水,對影風道:“影風,我沒事了,你快去上課!”

    影風遲疑了一下,對心雲道:“那我上課去了,你今天先回家。”

    他的意思也很明顯,要心雲別在教室外等他。如果,時間倒退一個小時或是更久,他絕對不會容許徐麗莉在他的面前對心雲這樣囂張跋扈,也絕不會如此輕易就回去上課,捨棄掉和心雲相處的時間。

    只是現在,他需要思索一下,他該拿心雲怎麼辦?

    “好,你趕快去吧!”心雲催促道。

    影風才一轉身,徐麗莉便很自動地挽上他的手臂,雖然剛才影風冷酷的態度讓她有些畏縮,但為了不被心雲比下去,她故意在她的面前跟影風表現親密的樣子。

    還好,影風並沒有將她推開。徐麗莉在心中僥倖地忖道。

    他們一離開,心雲也馬上轉身離去,一方面是她不想多看影風身邊有其他的女生;另一方面,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該怎麼才能多瞭解影風一點!

    讓她和影風可以成為真正名副其實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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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依舊熾熱、天空依舊蔚藍,而日曆也只撕了一張,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世界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對某些人來說,一張日曆的時間,已足夠讓他們的生活起了大變化!

    遠遠的,司徒影風便隱約看到,大樹下並沒有如預期出現那熟悉的身影,直到走近後,他更加確定了。

    司徒影風駐足在大樹前的腳步只停留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隨即,他又邁開了步伐,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他並不想探究心裡為什麼感覺到一絲陰鬱,他只告訴自己這是個好現象,因為他又能再度享受自由了。

    只是,一直到下課後,這股陰鬱的心情依然存在,令他有些煩悶。

    “影風,我們走吧!”一下課,徐麗莉便急忙的挽上影風的手臂。難得今天影風一口氣就答應要陪她逛街買衣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當然得趕緊把握。

    “嗯!”影風任由她勾著,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踏出教室外時,司徒影風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直到接近校門時,大樹下的意外發現,讓他的心立刻“開朗”了!

    甩開徐麗莉黏人的八爪手,司徒影風快步的走向正對著他漾著甜甜笑容的雲心雲。

    “影風!你要去哪裡?”徐麗莉不明就裡地朝著影風的背後喊著,但視線越過他之後所看到的人,令她為之氣結。

    又是那個小賤人!

    沒讓影風和心雲有說話的機會,徐麗莉又纏上他的手臂,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充滿恨意的眼怒瞪了心雲一眼後,隨即柔聲地對影風道:“影風,你答應人家要陪人家去逛街的,走嘛!”

    徐麗莉邊說著,邊用胸前那兩團豐乳在他的臂上摩蹭著,挑釁地斜睨著心雲。

    看著徐麗莉對影風的親暱心雲好想把她從他的身上拔開來,還好,影風立刻便將她拉開了。

    “逛街的事,改天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影風摟著心雲的肩,瀟灑地越過一臉難以置信,楞在原地的徐麗莉。

    “司徒影風!”回神後的她,朝他大喊著,企圖喚回影風的注意,但回應她的,只有一旁其他同學的側目。

    “啊……氣死人了,真是氣死人了!”徐麗莉站在原地,氣得跺腳。

    要不是因為司徒影風長得帥氣、要不是他家的錢多得數不完、要不是身邊的男人沒一個比得上他的,她才不會甘願受這種鳥氣呢!

    都是那個發育不良的小賤人害的!

    看著好了,她那副乳臭未乾的樣子,影風對她的興趣不會持續太久的,她等著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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