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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涯行 第三章:梅山功夫.破空拳

    一看是晏長征,張鉞感到很驚奇。沒想到,這小夥子,竟然也是高手!

    一個簡單的馬步衝拳,並沒有帶著袖子,卻能打出破空聲,張鉞自問,恐怕自己也是難以做到的!張鉞自己的進展是比較飛速的,這是機緣巧合之下走出來的路。但按傳統修行來預計,達到這種程度,在正確的方法下,沒有十年左右的純功,是絕對做不到的!不由讓他產生了很強烈的興趣。

    為了不壞了某些傳統的講究,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張鉞繞道而行,沒有直接向晏長征看不到的方向過去,而是轉到晏長征正前方的林子那邊走過。

    遠遠的發現張鉞過來了,晏長征停止了練拳,等著張鉞走近。

    走到晏長征跟前,張鉞拱拱手:“長征,不好意思啊!進來散散步,看到你在這裡,就過來打個招呼,打擾到你了吧?”

    晏長征‘嘿嘿’一笑,說道:“張大哥,沒事的,我也就是回老家了,到林子裡來懷念懷念,練練拳。”

    小夥子似乎觀念還行,並不是很避諱別人知道自己是練拳的。

    心裡有數了,張鉞就知道自己怎麼開口,於是直接問道:“長征,我看你打拳,都打出聲音來了,你應該練了很多年了吧?而且,你一定很厲害的!”

    晏長征道:“嗯,張大哥,我從小就跟著師父練拳,算起來,有十多年了,至於打出聲音,其實我也是近一兩年才開始練出來的。怎麼,張大哥,你對練拳有興趣?我可以教你一些鍛鍊的東西。”

    小夥子很實誠,一句一句的‘張大哥’也是叫的張鉞心裡舒坦無比,所以就直接說了:“長征,其實我也練過拳,當然了,可能沒有你這種程度。我是練國術的,不知道你是哪家哪派的功夫?”

    “呵呵,張大哥,原來你也練過啊?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切磋切磋,我就喜歡和練過的人多打打!我師父說,只要不下重手,叫我多和別的練武的人交流。”說話語氣之中,洋溢著興奮,看來,看似平實的外貌之下,也是一顆好鬥的心啊!

    說完,又補了一句:“國術?張大哥,你說的國術是指什麼拳?”

    張鉞一字一句的回答:“國術,是指具備中華民族民族jīng神,具備殺敵能力的中國武術。”隨時隨地,張鉞都不忘打廣告。

    “民族jīng神?殺敵能力?”晏長征喃喃的自言自語,“張大哥,你說的太好了!我從我師父那裡也聽到過同樣意思的話,只是我師父沒什麼文化,表達的沒有你這麼好呢!我要跟我師父這樣說,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你師父?那你練的是什麼拳?“一聽有前輩對國術的闡述跟自己有相似之處,張鉞也是很興奮,最少,證明自己的領悟是沒有錯的,是前輩們已經總結過的。

    晏長征於是開始一五一十的跟張鉞說起了自家的拳法。

    原來晏長征師從的是‘梅山門’,也就是這個晏家村所在的鄉冠名的。

    梅山門在清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過聲名並不顯於外。但是附近鄉里,不知道梅山功夫的還真不多。晏長征家所在的這個縣城,被稱為南方的‘武術之鄉’,因為,這裡,無論男女,每個人多少都會點把式,在八十年代,每個村基本都會有那麼一兩個功夫深的老師傅,這在中國,恐怕只有‘北方武術之鄉’,眾所周知的滄州才能由此盛況的。

    而這個縣城,十有**的老師傅都是出自於梅山門的。

    沒有在**期間,把武術摧殘的枝葉殘敗,這歸功於梅山山門前輩在抗rì戰爭中的突出表現!發生湖南境內的幾次大型的戰鬥,無不有梅山門老前輩的身影,根據晏長征從師父嘴裡聽過的,最慘烈的時候,凡是練過梅山門功夫的,十個有九個都參加了戰爭,甚至女子都踴躍參戰!那一戰,梅山門的犧牲率,高達七成!那真的是稱得上可歌可泣,為國為民之先先範,吾輩武人的楷模!

    湖南人的烈xìng,於梅山門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當時年級尚未滿十六歲的晏長征的師父,梅山門上一代的掌舵人,主動請戰,家人師門無人反對,都鼓掌以贊!小小少年,未及弱冠,斬rì寇不下十人!一方傳誦!

    **期間,造反派進鄉,梅山掌舵人,手持一把鋤頭,橫立於村口,近百造反派,硬是無人敢越雷池,踏進半步!保的梅山鄉一片安寧!自此,練武之風,更為強盛!

    晏長征說的這些,更是讓張鉞熱血澎湃,忍不住要高聲稱讚一個好字,更是想登門拜訪這位國術前輩,一訴心中欽佩之情!

    說到拜訪,晏長征臉上一沉,擔憂之sè,盡顯無疑。對張鉞道:“師父近幾年身體不好,以前戰爭時期遺留的舊傷,在師父上了年紀之後,就開始慢慢的發作了;近幾個月,師父的身體更是每況rì下,恐怕是時rì無多了…!我這次回來,其實也就是跟我父母商量,為師父走後的後事做個準備!師父一生,坎坷曲折,早年喪妻喪子,現在是孤身一人,我要接他到我家終老天年,他老人家卻固執的很,怕給我家添麻煩,硬是留在了老家,哎!….”

    張鉞一聽,更是敬佩不已,心底暗歎。為了轉移晏長征的注意力,馬上說道:“長征,你不是說要跟我切磋切磋嗎?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張大哥,你真的要跟我打啊?”,晏長征的語氣之中,充滿著懷疑,“雖然沒有做過實驗,但是師父跟我說過,以我現在破空拳的功力,全力之下,是可以打死一頭牛的,你…?”

    被人看不起的感覺,應該是比較鬱悶的吧?

    張鉞心裡很認可晏長征的坦誠,決定打消他的疑慮。

    身形一動,脊椎一拔,腳底發勁,全身**,離地而起!而在離地的那一霎那,張鉞感覺到,周身的毛孔,竟然隨著自己這一發力自動的打開了!

    這一次,似乎要比和徐玉軍打的那一次,要高上那麼一點。

    兩米高的垂直高度,加上張鉞本身的身高和手臂的長度,從旁邊樹上掰斷一根將近在四米高度的樹枝,然後落在了晏長征的面前,把樹枝遞給了他。

    “長征,這下放心了不?”笑笑的看著嘴巴微張的晏長征問道。

    晏長征回過神來,道:“張大哥,原來你這麼厲害的啊?我真的是看走眼了!喬丹那是要靠邊站的,恐怕我師父巔峰的時候,應該也就在你這個高度了!好好好!我要好好的跟你練一下!”

    話一說罷,馬上拉開了架勢。一腿dúlì,另一腿腳盤於站立退的膝蓋處,兩手展開往後反張,如雄鷹展翅,手型成鷹爪狀反扣,,俯身傾背。

    嘴巴緊閉,目光緊盯張鉞,那一霎那,jīng氣神逼人,仿若大雕立足,隨時拍翅傷人,而一步留神,恐怕是雕爪鎖喉,當場扯斷!

    一感覺,張鉞就知道,恐怕自己遇到過的人當中,除了坤王.猜,那是善於殺人技巧的高手,但是若論功力,可能還是眼前的晏長征更為紮實深厚,徐玉軍也是差之甚遠!一拳打死牛的功力,那不是吹的,說大話,這不是晏長征的風格!

    平平實實,不緊不慢,張鉞直接是一個鑽拳手勢,只是,按練法本應該放在丹田側位的手,上提到了前手的後肘部位,拳心朝下,兜在心口;雙手一前一後,一yīn一陽,如彎弓shè箭狀;全身的體態,是猴蹲身的態勢,目光直視晏長征。

    以常人的眼光看起來,本不適合主動進攻的一個姿勢,晏長征卻先一腿踢了過來,用的正是盤在膝蓋上的那隻腳。陡然一彈,凌厲快捷!直奔張鉞的小腹部。

    一個馬形疾蹄,橫跨向晏長征的側面,單腳一個側扭蹬地,一記鑽拳,鑽向他的喉嚨;晏長征一手從頭頂處化爪為掌,‘啪’的一聲,拍在張鉞的手腕處,而同時腳也落地。

    遭晏長征一拍,張鉞感覺如遭電擊,之前只知道晏長征的拳勁必定非同凡響,想不到這一拍也有如此威力,看來梅山門功夫,原傳正統,入得國術三味!趕緊的雙手一抖,緩開了這一拍的勁路,同時腳下急退幾個碎步,拉開了距離。

    這一試之下,雙方的感知就出來了,晏長征也是感覺頗爽,一般人,被他那一掌拍中,一般都是當場手腕脫臼,而一般練武的人,給他拍中的,基本上那個手當時都要喪失運動能力的。這一拍,雖然只是鷹爪拳的一招‘雄鷹振翅’的變招,可是在梅山門裡,卻有自己獨特的運用,除了勁力之外,還有一記暗手,那就是在拍中敵人腕部的那一刻,還小帶著一個抽彈的手勁,而抽的對象,卻正是手腕側部的一根大筋,這也是張鉞當時感覺如遭電擊的來源了!

    “長征,不錯啊!再來!”張鉞笑著放聲道。

    這次是張鉞主動發起了攻擊。

    猴形爬杆!腳下快速滑步而進,中食指小分叉,左右交替,一氣呵成,連續就發出了三記。出手靈敏,如晃如閃。

    國術打法,猴形插眼,插中就摳,帶珠而回!

    誰說國術無實戰?我為諸君示打法;小跳輕舞猴爬杆,直叫敵寇空眼眶!

    這幾下的兇猛,逼的晏長征只能後退!一退之下,張鉞馬上變招,一個展身越起,落地之時,單足腳跟側滑而出,卻換成了形意十二形的燕形足打,踹向晏長征的膝蓋及迎面骨處。

    晏長征反應神速,在被動中,卻是一躍而起,雙腿小腿交叉,躲過張鉞的腿蹬。越起力盡之時,上身一展,雙手再起,交叉的雙腿變成一上一下,其中一個腳尖就點向張鉞的頭頂。

    ‘雄鷹博兔’!俯衝而下,夾勢而來。

    ‘懶龍臥道’。張鉞一個順身伏地,堪堪避過晏長征這一點。然後雙手在地上一拍,雙足發暗力,猛然站起成半馬狀,尚未回頭,就是一記返身橫掌,掌指豎立朝上,走的正是太極拳的‘單鞭’,手掌甩向晏長征的頭部位置,而上身,也隨著這一甩回過了身,半身側向晏長征。

    剛落地的晏長征,此刻正與張鉞形成了背靠背的位置,在張鉞這一單鞭打過來的時候,他也是一記返身鎖,正好用左鷹爪扣住了張鉞的小臂,封住了張鉞這一甩的勁道。接著一聲大喝,

    “呔”!開聲吐氣,腳站馬步,右拳擊出!擊打向張鉞的胸腹部。

    這一下的勁力,洶湧澎湃!

    在晏長征這一拳擊打過來的同時,張鉞被鎖的手一抖,整勁暗發,脫離了鷹爪的控制,同時後腳帶動身體後撤了小半步。解封的右手,一個內裹,發出的卻是橫拳勁,以橫破直,往側向帶離了晏長征的拳,在堪堪要挨及他的胸部的時候,擋住了晏長征的拳。

    正要變招進攻,卻是異變突起!

    被格擋住的晏長征的拳,在沒有絲毫徵兆的情況之下,竟然像憑空長長了幾公分,突破了張鉞的橫拳勁,粹不及防的情況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位置!

    張鉞在這一刻,似乎明白了晏長征之前說的‘破空拳’,同時,也感受到了晏長征一拳打死牛的功力!

    猶如大錘砸胸,張鉞當場吐血!

    (這幾天,四處奔波,欠更;熬夜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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