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是鄭和下西洋的海外第一站.《征帆天涯》第四卷,講述王厚一行隨鄭和船隊下西洋,其中從第193章進入占城,到206章離開占城,大約4萬字左右,篇幅不大,主要圍繞解救南海公,寫王厚與飛天教的矛盾。
故事的線索大致是:未到占城之前,在船上聽到占城有“飛頭蠻族”的傳聞,到達占城後,王厚與柳晗煙遊玩潘裡湖遇襲,遇襲的原因很怪異:飛天教喜歡用人膽泡酒,人膽要出其不意地取出,否則受到驚訝就會破壞,並且認為中國人的膽質量是最好龖的。在這次遇襲中,王厚見到了傳說中的飛頭蠻族,也聽說飛天教用人膽泡酒的事,於是便決定夜探飛天教總壇,不僅遇到陳雄,還獲悉南海公被這幫人抓來,然後第二次夜探時救出南海公,並和飛天教約戰潘裡湖,最終打敗了飛天教主。
占城概況。《征帆天涯》中第193章有這樣介紹:占城,最早是漢代所設日南郡的象林縣,東漢末年(192年),功曹之子區連趁東漢衰弱之機,帶領數千人起兵,殺死了象林縣令,自立為王。漢順帝苦於國內動盪,山高路遠,無法出兵遠征,自此,占城從中國獨立出去。自192年建立第一王朝,至1697年被越南阮氏王朝所滅,占城國存在一千五百年,先後經歷十五個王朝的統治。
明史對占城相關的記載:占城居南海中,自瓊州航海順風一晝夜可至,自福州西南行十晝夜可至,即周越裳地。秦為林邑,漢為象林縣。後漢末,區連據其地,始稱林邑王。自晉至隋仍之。唐時,或稱佔不勞,或稱佔婆,其王所居曰占城。至德後,改國號曰環。迄周、宋,遂以占城為號,朝貢不替。元世祖惡其阻命,大舉兵擊破之,亦不能定。
其國無霜雪,四時皆似夏,草木常青。民以漁為業,無二麥,力穡者少,故收穫薄。國人皆食檳榔,終日不離口。不解朔望,但以月生為初,月晦為盡,不置閏。分晝夜為十更,非日中不起,非夜分不臥,見月則飲酒、歌舞為樂……這些風俗在《征帆天涯》中都有所描寫。
王厚在占城與飛天教的這場糾紛中,並沒有擔任衛道士的角色,而是以一個普通的視角來看待這起事件。第206章離開占城時,其中有這樣一段心理描寫:上午巳時整,船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依次駛向大海。主甲板上,王厚看著漸離漸遠的港口,竟然浮現一個場景:一個六十多歲、長得結實的老者,一身金色的衣服在燈光下熠熠發亮,正端坐上首,大碗大碗地喝著酒。
自己與他本無瓜葛,只是因為我和煙兒在潘裡湖遊玩,被人偷襲,那些“飛頭”令我好奇不已,才決定夜探飛天教總壇,由此認得那位老人,當時他與陳雄在大院中飲著人膽泡製的酒,這是第一次認得他;第二次也是在飛天教總壇,那晚冒險出手,擒獲闍魁勇,以此作為要挾,成功救出南海公;第三次是約戰潘裡湖,自己以十股水箭將他擊敗,又因廬山熒魚之故,破了他的“飛頭蠻”。
自己清楚地記得,當追上小船,火把指向面前的老者時,知道他曾是王族出身,只是多年前的一場失敗淪落至此,本欲擒獲,卻聽他長嘆道,“天意!一切皆天意,天要滅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那一刻,自己竟想起在福州萬東園,知善住持淡然一笑,“因果報應,絲毫不爽,潘勇,你我因武而為友,卻又因武而盡毀,業障業障……”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倒地身亡的情形。
所以,當老人舉掌正要拍下的瞬間,自己毫不猶豫地制止,希望他能悔過自新。沒想到第二天他即卸去教主之位,遁入山林,以身伺虎,悔過如此,倒勝過死在我的手中,希望他可以渡過此劫,為一方百姓造福。
這起事件中的飛頭蠻、人膽泡酒都是有史料可查的。明史有這樣的記載:(占城)王,瑣里人,崇釋教。歲時採生人膽入酒中,與家人同飲,且以浴身,曰“通身是膽”。其國人採以獻王,又以洗象目。每伺人於道,出不意急殺之,取膽以去。若其人驚覺,則膽已先裂,不足用矣。置眾膽於器,華人膽輒居上,故尤貴之。五六月間,商人出,必戒備。王在位三十年,則避位入深山,以兄弟子侄代,而己持齋受戒,告於天曰:“我為君無道,願狼虎食我,或病死。”居一年無恙,則復位如初。國中呼為“昔嚟馬哈剌”,乃至尊至聖之稱也。
同時還有這樣的記載:有屍頭蠻者(即飛頭蠻),一名屍致魚,本婦人,惟無瞳神為異。夜中與人同寢,忽飛頭食人穢物,來即復活。若人知而封其頸,或移之他所,其婦即死。國設厲禁,有而不告者,罪及一家。
《征帆天涯》中,也講述了飛頭蠻一些傳說,當然這些傳說並本作者杜撰,第193章寫道:王厚不緊不慢地說道:“唐敬告訴我,占城是船隊的第一站,但那裡有一個蠻族,女人長得都很漂亮,但是一到夜裡,她們的的脖子就能伸長,然後頭能離開身子,用耳朵飛行,會吃蟲子,更喜歡吃人……所以唐敬要我們小心點,別被這些飛頭蠻族給吃了。”
又說,“煙兒你別不信,真有這樣的事情。三國時,吳國有個大將叫朱桓,他的一個婢女每晚睡著後,頭就會飛走。有一天晚上,同室的人無意中看到她被子沒有蓋好,便好心地拉上,結果婢女的頭飛回來卻怎麼也找不到脖子,眼看天快亮了,飛頭掉在地上奄奄一息。恰好朱桓走進來,看到後非常震驚,拉開錦被,飛頭才重新回到脖子上,保住了命。”
船上的都指揮唐敬也說:“我沒親眼見過,只聽說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不用害怕,白天,只要看到脖子上纏著紅線的女人,離她們遠一點就是了;晚上,她們也不會出現在人多的地方。”
當然,《征帆天涯》並不是誌異類的小說,而是將飛頭蠻的傳說想像和合理化,寫成了可愛的飛魚,並在後文中還將不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