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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道上失人

    七月的驕陽,把大地烤成了灰,把旅人烤出了油。在張家口出關的大道上,一人策著馬,馬兒小跑步地向前走。馬上是個很特別的人,因為他沒有雙手,手腕上是裝著一對寒光閃閃令人發毛的鐵鉤。他就用鐵鉤繞著馬韁控馬,一路上東張西望,如炬的目光充滿了警覺與機敏,連天上飛過的鳥兒,他都要注意半天。在他後面很遠的距離,一行隊伍也不急不徐地奔馳著,那是四名騎士,衛護著一輛寬敞的馬車。車後雖然沒有人,卻有一條狗孤零零的踽踽獨行。誰都以為這是一條喪家野狗,可是它卻是江湖上獨一無二的偵伺高手——狗子。大道兩旁都是高梁田,偶然可以看到三五家農戶,綠穗翻浪,令人恨不得躲在高梁田裡睡上一覺,享受一份陰涼。前面鉤子向前小跑了一段,又繞馬折了回來,在一株大榆樹下停了下來。他顯然在等後面的一行人。後面的馬車這時還與鉤子有一段距離,“八面威風”林同眼尖,大聲道:“鉤爺在前面停下來,可能想打尖歇腳了。”話聲剛完,兩點白光忽橫過他身後,向馬車車廂射去。卜!一聲輕響,車廂的板壁竟被擊穿兩個小洞。暗器的體積太小,林同後面的“絕命掌”趙義等聽到輕微的響聲才發覺,目光正朝道旁搜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車廂裡卻響起一聲驚呼。白光透壁而入,勢已微弱,豔紅正好驚覺,伸手一抄,抄個正著,注視之下,發現竟是兩粒骰子。莫非小王已經來了?她拿給毒觀音看,連王母也瞧見了,笑道:“是不是我兒子?人不來,丟兩粒骰子進來,還是那麼調皮。”毒觀音撥開車窗上的布簾,伸頭出去嬌叱道:“停車!停車!”趙義立刻勒馬停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馬車已停了下來,前面的林同已圈馬轉回來,道:“韋姑娘,什麼事?”毒觀音目光向外四掃,急急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人?”林同與趙義都愕然搖頭,道:“沒有,姑娘難道發現了什麼?”毒觀音這才發覺不對。小王若是來了,不會發出兩粒骰子後不現身的!那又是誰呢?她沉聲道:“鉤爺呢?”林同道:“他已在前面樹下停馬,等候著咱們,好像準備一齊歇腳。”豔紅在旁邊道:“我看咱們到前面與鉤爺會齊,聽聽他有什麼意見。”“好。”毒觀音道:“剛才有人發射兩粒骰子,不知道是不是財神爺到了,你們兩位一起往高梁田搜一搜,我們就在前面等你們。”“行。”林同撥轉馬頭,與趙義向道邊高梁田衝去。“不要太深入,十丈左右就行了,不論有沒有發現都到前面歇腳。”“是。”兩人雙騎已隱沒高梁田中,望去只見高梁搖動,隱約可辨他們的去向。另一邊的“凌風劍”杜三立刻轉到這一邊,喝道:“起車!”馬車又動了,馳到鉤子下馬落腳的樹下。這條路上沒有店,晌午時刻,天氣太熱,只能在樹蔭下打尖歇腳,各人分配著乾糧水壺,坐在一起吃著。王母邊吃邊看著來路,似乎一直希望小王立刻出現。她老人家離開小王太久了,心中早已惦念著,此刻一見骰子,自然期待得更加殷切。可是來路上不但沒有小王的影子,連“八面威風”林同與“絕命掌”趙義也沒有回來。鉤子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的發生,他也無法確定是不是小王,但情況似乎有點異常。乾糧已經吃完,來路上突現一點黑影。所有的人,眼睛都發直注視著。黑影漸近漸擴大,原來竟是一條狗。狗子溜溜地走近眾人面前,卻口吐人語道:“注意後路,至少有兩批人跟著盯梢,每批至少三令人,我無法接觸他們。”說完這些話,他又象狗一樣向前走了。鉤子聽完神色已變,道:“看情形有問題,豔紅姑娘,你們在這兒守著,胡兄與杜兄跟我去看看,林兄與趙兄怎麼還不回來?”“三眼神鵰”與“凌風劍”立刻飛身上馬,與鉤子一齊向來路奔去。王母吃驚地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豔紅忙笑道:“沒事,沒事,他們是怕同伴走遠了,去找他們回來。”毒觀音也笑道:“伯母,咱們還是上車吧!等他們人一到,就再趕路。”為了不使王老太太受到驚嚇,每個人都把沉重放在心裡。高粱田像一片無邊無際的青紗帳。林同與趙義策馬入田的痕跡尚在,鉤子與“三眼神鵰”、“凌風劍”俱都循著這些痕跡一路向裡搜。沒走多遠,他們就看到了“八面威風”林同與“絕命掌”趙義。可是兩人都已躺在高梁田裡,變成了死人。“凌風劍”已緊張地隨手拔出長劍。林同以暗器馳名江湖,他一身俱是暗器,有十三種之多,發暗器的方式令人防不勝防,所以博得八面威風的名號。此刻居然沒有發出一件暗器,就死在高梁田裡,簡直不可思議。“絕命掌”趙義以一對鐵掌成名江湖。此刻雖趴在地上,然而看他的姿勢,一掌似乎擊出,卻擊空而受到暗算,再仔細檢視二人的傷勢,竟然都在咽喉。鉤子在鮮血潺潺的洞中一挖,竟跳出兩粒帶著血汙的骰子。“啊!難道是財神下的毒手?”“三眼神鵰”驚叫起來。鉤子道:“不可能。”可是他也想不透,無法解釋這種反常的現象。他沉聲道:“麻煩兩位先把屍體埋了,回去上路吧!”豔紅一直守在車外,終於看到鉤子他們三人臉色沉重地回來了。由臉色就可以看出情況不妙,豔紅一言不發,對車把式道:“起程吧!趕到下一個鎮就歇店。”於是馬鞭聲響起,車輪又動了。王老太太卻在車中問道:“怎麼不見我兒子?”豔紅苦笑道:“查過了,不是小王哥,他一定還在關外老家哩!”“那這二粒骰子……”毒觀音道:“一定是別人開玩笑,剛才鉤爺去看過了,沒找到人,不知道是誰?”王老太太不再說話了。豔紅與毒觀音相互交換了個眼色,掩不住沉重而緊張的心情,連菊兒也有點坐立不安起來。才三天的行程,就死了三名衛護的高手,這樣下去,用不到明天,一定還有人會死亡。而下一個死亡的,又會是誰呢?狗子說後面有兩批人躡著,莫非是魏公公手下?他們之中,難道也有用骰子當暗器的高手?這許多問題,如一條鏈,一環扣著一環,緊緊扣著每個人的心絃。鉤子不敢離開很遠了,因為驟然少了二個人,防禦力太弱了,使他更加不敢大意。他不時向後掃視,卻看不到半點人影,這條路也夠荒涼的,走了大半天,竟沒碰到半個行商旅客。“凌風劍”杜三緊緊握著劍柄,已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另一邊的“三眼神鵰”索性騰身上了車頂,倒坐著向後監視。然後情況卻詭譎得讓人摸不清頭腦,自林同與趙義陳屍高梁田後,再沒有其他的情況發生。一切似乎平靜無波,連天上的烈日也慢慢失去了威力,在晚風習習中,總算到了銀川大鎮,住進了一家大客棧。吃過晚餐,讓菊兒陪著王老太太,其他的人都在另一個房間裡開始商討著險惡的情況。就連狗子也破例溜進來參加。一開始狗子就提出了他的看法:“這兩批傢伙飄忽得象鬼魂一樣,我用盡辦法仍舊摸不到他們的邊,一定是極厲害的殺手。”豔紅道:“他們究竟有什麼企圖?這點若弄不清楚,就會一直處於捱打的局面,鉤爺,你看有什麼辦法?”毒觀音道:“或許我有辦法,今天晚上大家好好的睡,不必守夜,我在房子四周下好毒,就等他們來上鉤。”鉤子點點頭道:“好,不過你要先說明,若有人侵入中了毒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毒觀音笑道:“中了毒的人一定會慘叫,你們一聽到叫聲就出來抓人。”話剛說完,隔壁卻響起一聲驚叫之聲。毒觀音一聽就知道是菊兒的聲音,神色一變,立刻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竄出房外,向隔壁房間摸去。急急推門面入,卻見菊兒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小王的老孃已不見蹤影。“糟!”毒觀音急急扶起菊兒,仔細查看,原來是被人擊中了昏穴,剛把她拍醒,鉤子與豔紅一夥人也衝進房來,豔紅首先發現桌上有張白紙,上面還寫著字:“傳話財神,要見老孃,就上洛陽,限期一個月,過時不候。”下面沒有署名,只畫了一隻黑色的手。所有的人都呆了。他們想不到夜色未深,對方竟這麼大膽,公然擄人。尤其是鉤子,臉都綠了,因為他知道這隻“黑手”的來歷,而且清楚碰上了極大的麻煩——掃描slqlzfOCR獨家連載轉載時請保留此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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