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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世事

    蕭逸才一身墨綠道袍從起居靜室中走了出來,一路之上道童門人弟子無不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禮,他神色隨和,並無倨傲之意,只是一路走去。陽光從一個個窗口照進長廊,動靜之間,他安靜的穿行於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卓爾不群,儀態瀟灑,只是長廊寂寂,一人獨行,卻亦有一絲說不出的孤寂之意。

    過了長廊,拾階而下,走過奇花異草滿園芳香的小園,前方不遠處便是玉清大殿的後堂,飛簷之下,明陽道人正站在那兒,看到蕭逸才一路走來,連忙迎了上來,微笑道:“掌教師兄,你起來了。”

    蕭逸才微微一笑,停住腳步道:”你不是比我更早嗎?昨夜之事如何了?”

    明陽道人向玉清大殿那邊看了一眼,道:“大致都處理清楚了,曾師兄已經在玉清殿上等候,就等師兄過去相見。”

    蕭逸才沉默了一下,道:“聽說昨夜除了曾長老,還有人下去了?”

    明陽道人心頭一跳,但臉上神色不變,仍是一副恭謹模樣,道:“是,據說陸雪琪師姐也去了,不過聽說是小鼎頑皮,不知怎麼也跑到了那河陽地宮之中,所以她才趕過去的。”

    蕭逸才默然片刻,緩緩點頭,神色間並未有絲毫異樣,緩步向玉清殿方向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明陽道人,卻一時沒有說話,明陽道人有些不解,走上兩步,低聲道:“師兄,還有何事?”

    蕭逸才目光深邃,似乎心中在思索一個問題,片刻之後,只聽他忽然淡淡地開口,如詢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對明陽道人道:“師弟,今年在青雲試中,是否有一個新人參加其中,名叫王宗景的?”

    明陽道人頓時便是一怔,愕然抬頭,向蕭逸才看去。

    陰陽道人怔了一會兒,才面帶愕然之色,道:“掌教師兄,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

    蕭逸才驀然不語,淡淡地看著他,陰陽道人瞬間反映過來,只覺得臉頰上突然一熱,下意識地低下頭來,道:“師兄恕罪,是我多嘴了,”頓了一下,他見蕭逸才仍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沉吟片刻後繼續道:“稟告師兄,確實有這麼一個少年,是出生於幽州龍湖王家,也算是世家子弟。不過他的經歷也算奇特,是這樣的……”

    當下圌陰陽道人將王宗景的身世來歷包括被掠去十萬大山深處三年的事,都一一對蕭逸才簡略地說了一遍。蕭逸才默默地聽完後似乎也有些驚訝,開口問了一句:“他就是當年龍湖王家被蒼松掠走的那個小孩嗎?”

    陰陽道人點了點頭,道:“是,也就是因為這事,林驚羽師兄猜趕去幽州的。也是林師兄日後親手將這個王宗景從十萬大山裡救出來的,當日這少年與龍湖王家家長鬧翻之時,林師兄也有暗中幫了他一把,看來這是對少年頗為看好。”

    蕭逸才輕輕頷首,眼中微光閃動,但並沒有在此事上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向玉清道人殿前頭走去,同時道:“走吧,曾長老說不定都等急了。”陰陽道人連忙跟上,從背後偷偷抬起頭看著這位掌教師兄的身影,只見那身姿挺拔緩緩而行,卻一點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過了靜堂在繞過一處滿載青蓮的園中小池,便是玉清大殿的後堂門口。還來走到門外,兩人便已聞到那大殿上特有的顫香氣息,多年以來,供奉在玉清殿上的三清聖像前,都是用的這種靈香。

    此刻,氣勢宏大的玉清殿上,在那排大椅上只坐了一人,正是曾書書。看他的樣子到並未有焦灼心急之色,微微閉目背靠椅背,手邊兒上放著一隻大匣子,似在閉目養神中,不過當腳步聲從玉清殿後響起時,曾書書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轉頭看去,見是蕭逸才與陰陽道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臉上便帶了笑意,叫了一聲:“蕭師兄。”說完轉頭看向陰陽道人,也是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陰陽道人自然夜市不敢怠慢,在蕭逸才身後露出笑臉,點頭回禮。

    蕭逸才看到曾書書,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微笑道:“曾師弟,你來了。”頓了一下,又道:“你先坐一下,我去上香。”

    曾書書笑道:“師兄請便。”

    說完便站在一旁,看著蕭逸才轉過身子,一路走到豎立在玉清殿中間的高大三清像錢,行禮佔香,於燭火上點燃之後恭敬三拜,再插入黃銅香爐之中。一套禮儀下來沒有絲毫識儀處可謂是端莊嚴謹、滿懷虔誠,讓人從旁看了,也在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敬重之意。

    上過靈香,蕭逸才回身走了過來,與曾書書笑談兩句,回到椅子邊分主次做了。陰陽道人則站在蕭逸才身後,早就招呼守在殿外的道童進來上過了清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蕭逸才看向曾書書,微笑道:“昨夜辛苦了吧?都那麼遲了還是讓你跑了一趟,為兄也有些不好意思。”

    曾書書哈哈一笑,道:“蕭師兄,你這就太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昨夜之事大致是這樣的……”說著,曾書書便把自己昨晚下山前去河陽地宮所遭遇的事,向蕭逸才複述了一遍,其中頗有些曲折出,讓蕭逸才與陰陽道人都微微動容。

    說道最後,曾書書將手邊的大匣子向前輕輕一推,道:“蕭師兄,這木匣之中便是昨夜在河陽地宮裡得到的冥河翠晶”。此物至陰至寒,也是天地神物之一,想來夜寶光沖天,便是此物出世所致,不夠也就是因為這奇石乃至陰之物,陰氣瀰漫,才讓那些地宮之中的鬼物得其滋養,造成眾多妖物橫行了."

    陰陽道人上前接過木匣,拿到蕭逸才身邊放下,再小心地打開,果然只見一道略帶寒冰的翠綠光芒幽幽的照出,光芒耀拽,讓人眼前一亮,蕭逸才向那木匣之中的冥河翠晶注視了一會兒,道:“曾師弟,按照你的說法,其餘的鬼物妖邪都並無大害,不過是普通的邪物罷了,只有盤踞與黑棺之中並佔據了這冥河翠晶的白骨蛇妖,卻是不同尋常,有可能與昔年獸妖打劫中的獸神的坐騎有所關聯嗎?”

    說到此事,曾書書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緩緩點頭,道:“的確如此據我昨夜仔細觀察看,那白骨蛇妖的殘骸看起來幾乎與昔日獸神的坐騎一摸一樣,只是無論體型還是道行力量,都比之昔年那隻恐怖怪物要弱小無數倍,這才能被陸師妹一劍寂滅。”

    說到這裡,曾書書臉色一肅,沉聲道:“以小弟推測,此妖邪或是從昔年那場大戰之中,在道玄師伯誅仙劍陣下本體盡滅,但鬼道妖物也不知有何異能,竟能殘留下些許碎片殘骸,暗中潛入地下隱藏,也就這麼恰好,誰也不曉得河陽城下居然還有這樣一座地宮,其中還有冥河翠晶這等至陰奇石,讓這白骨蛇妖殘骸得以受陰氣滋潤,漸漸恢復道行,若非這次意外發現地宮,只怕多年後這妖物道行恢復後不免有生大患。”

    蕭逸才緩緩地道:“若果然如此,反而也是一件幸事,只是想不到那白骨蛇妖竟然如此難纏,連誅仙劍陣也無法將其完全殺死。”

    曾書書笑著道:“師兄不必多慮,想那昔年獸妖打劫中,白骨蛇妖是何等威風顯赫德邪物。如今這麼多年來卻依然只能隱藏地下,不敢有絲毫聲張,且道行看來還是弱小,由此可見,當日的誅仙劍陣下又是何等的偉力,降妖伏魔不在話下。”

    蕭逸才默默頷首,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複雜,似帶了幾分懷念私募之意,輕聲道:“恩師過世多年,逸才無能繼承這掌教之為,多有不肖之處,也不曉得日後能否問心無愧地去見師尊。”

    此言一出,曽書書立刻便做不住了,只得站了起來,同時看向蕭逸才身後的明陽道人,卻見明陽道人的臉上也是恭敬中帶了幾分驚訝,隨之有浮起關懷之色,湊到蕭逸才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蕭逸才身子微震,從自己的深思中擺脫出來,看著曽書書站在下方不由得失笑,連忙擺手讓他坐下,同時自嘲道:“師弟快做!唉,你看我也不知怎的,就想起恩師了,他老人家過世多年,為兄還是不時記起他的音容教誨,剛才一失態,讓師弟看笑話了。

    曾書書搖頭笑道:“師兄何出此言?道玄師伯乃是天下公認的正道領袖,敗魔教擋妖獸,數次挽狂瀾於既倒,天下黎明百姓皆誠心敬仰,修真同道無不崇敬他。”

    蕭逸才聞言一笑,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譏諷之意,道:“百姓敬仰那是有,至於天下修真同道對咱們青雲要說有多崇敬,那就靠不住了。”

    呃……曾書書滯了一下,目光微轉,於站在蕭逸才身後的陰陽道人對望了一眼,卻見明陽道人也是微微苦笑,搖頭不語。曾書書在心裡輕嘆一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當年最後一場魔教大戰,青雲門雖然最終擊敗鬼王宗的四靈血陣,再度挽救天下蒼生,但自身也是元氣大傷,慘勝之後,歷次打劫殘存下來的精英高手幾乎都在哪一場血戰中一掃而空,年輕一輩且不說,老一輩的長老高手差不多死得乾乾淨淨,昔年七大首座裡面,也就是一位身負重傷的風回峰的首座曾叔常還倖存了下來但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基本上不能時事,日後也很快就將首座之位傳給了曾書書。

    也就是在如此窘迫的境遇下,掃除了魔教陰曆的中土諸派,反而迎來了一個大興盛、大繁華的發展期。眾多門派世家一一興起,奇才異士多有出現,反過來對青雲門造成了壓迫之勢,其中破有些實力強橫新興的門派,對青雲門便不算太敬重了,讓青雲門下弟子暗中有齒冷之感,奈何世事輪迴,終究無可奈何,一切不過只憑手中的實力說話罷了。

    幸好如今這位蕭逸才也算得上一位雄才之士,(誅仙二吧)潛心勵精圖治,甚至不顧青雲祖制力圖變革,這才漸漸將原本日漸禿敗得青雲一門從墮落的深淵硬生生給拉了回來,重現勃勃生機。加上門中新一代高手具有天資,道行精進,如今總算甚甚拾起了往日榮光,於天下修真同道前又有幾分自傲的本錢。

    不過想起那些年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顯然這位掌教真人心中仍舊有些憤怒,對此曾書書於明陽道人自然是無言以對,只得沉默不語。

    只是蕭逸才畢竟不是凡人,冷笑過後像是也發現了自己有所失態,灑然一笑,微微搖頭道:“唉,還是修行不夠啊,居然為了這點小事仍放不下。”

    曾書書坐在他的下首處,微笑道:“師兄對我們青雲一門所為,道玄師伯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切,必定也是欣慰無比的。師兄切莫自責啊!”

    蕭逸才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道:“不說這些事了,增師弟,昨晚除了這些妖邪鬼物,聽說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人也進入了河陽地宮了,可有線索查查這些人事什麼來歷?

    曾書書點了點頭道::是有不少來歷不明的修真士昨晚突然出現,進入地宮,但是死傷慘重,我去查看過哪些屍首,除了四人可以證實是出身一個名叫神龜門的小門派外,其餘還剩二十人不知來歷,身上的衣服法寶也看不出任何可以追查的痕跡。

    蕭逸才皺起了眉頭道:“神龜門這是什麼門派。”

    曾書書解釋道:“這是一個下三濫的小門派,門中人道行普遍不高,但平日專精於盜墓風水這些勾當,名聲算不上好的。”

    蕭逸才“哦”了一聲,目光在手邊那木匣上停了一眼,沉吟道:“莫非他們是去地宮中掘墓尋寶的嗎?”

    “想來如此。”曾書書點頭道,“不過其他的人就不好說了,看著來歷實在神秘而且……”

    曾書書猶豫了一下,看了蕭逸才一眼,蕭逸才有些驚異,道:“師弟,有些不好意思說的嗎?”

    曾書書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是昨夜在我前去地宮的路上,突然碰到了一個蒙面女子,事後想來,那應該是昔年魔教的妙公子————金瓶兒。”

    “嗯?”饒是蕭逸才這等修為定力,聽到魔教於金瓶兒,也是頓時動容,看著曾書書沉聲道:“師弟,此事可有確認?”

    曾書書想了一下,重重地點頭道:“八圌九不離十,應該就是他了,只是當年魔教大戰後,此女便不知所終,昨晚突然出現,莫非是魔教餘孽又有所蠢動不成?"

    蕭逸才默然沉思良久,才緩緩點頭道:“不管事情怎樣,即使事關魔教,爾等不可大意,此事我會讓人暗中查訪的,師弟就不用操心了,嗯,昨夜辛苦一晚,你也早點休息吧!”

    曾書書頷首站起,道:“既然如此,一切就有勞師兄了,小弟告辭。”說罷對著蕭逸才一拱手,隨後轉身離去。

    明陽到人站在蕭逸才身後,目送曾書書離開了玉清大殿,回頭正想說話時,卻忽見蕭逸才把手放在身邊擺放的那支裝著冥河翠晶的匣子,輕輕而緩緩的敲打著,雙眉微皺沉吟不語,他跟隨蕭逸才時日頗久,自是知道這是掌教師兄正凝神思索的摸樣,當下便不敢打擾,靜靜地站在身後等待。

    過了一會兒,蕭逸才緩緩地抬頭,站了起來,目光向遠處玉清殿外的那片青天遙望而去,凝視了片刻後,忽然道:“明陽。”

    明陽道人答應了一聲,道:“掌教師兄,有什麼事嘛?

    蕭逸才負手邁步,向前走去,同時口中輕輕地道:“你再去走一趟,請林驚羽師弟過來與我相見。”

    青雲山下,別院之中

    乙道甘三院裡,這一天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所有的們都開著,輕風吹過院中的樹枝,樹蔭輕擺,帶了幾分沉默。王宗景、蘇文清、巴熊三人,此刻都聚集在仇雕泗所住的金子房圌中,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眼緊閉,至今仍在昏迷的仇雕泗,大家都是默默無語

    王宗景在床邊做了一會兒,覺得這屋中頗有積分悶熱,便走過去將窗子推開,一股清風從窗外吹進屋內,帶來了幾分涼爽之意,讓他覺得頭腦也為之一涼深吸了一口氣後,她猜慢慢轉過身子,看向仍然躺在床上的仇雕泗,眼中掠過一絲複雜之色,於此同時,他感覺到旁邊也有一道類似的目光向他看來,他扭頭望去卻見蘇文清也臉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會。不用言語也能看出對方深藏心底的那一絲疑惑,昨夜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後,小鼎隨著父母先回了青雲山,但是王宗景與蘇文清還留在地宮中。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雙雙目睹了仇雕泗從那具黑棺中爬出來有隨機昏迷的一幕。

    要知道。那黑棺可是白骨蛇妖盤踞的地方,那妖物昨夜一場殺戮,從頭到尾可是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這樣一具鮮活血肉之軀,白骨蛇妖又怎會容他活在黑棺之內?這仇雕泗一夜之間,究竟遇到了怎樣的詭異的事情。

    王宗景在這裡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看向蘇文清,她那張清麗的臉上也有這疑惑之意,顯然跟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心情,這女子向來心細、思慮謹慎,看來從昨晚自地宮回來便有這般疑惑了,只是昨夜青雲門的曾書書曾長老主持大局,

    將地宮又搜尋了一遍,同時查看了白骨蛇妖包括仇雕泗的身體,並沒有說出有什麼異樣之處,直接讓穆懷正等人將他們帶了回來。

    穆懷正到是後來看著他們兩人的目光不善,王宗景、蘇文清也有些心虛,畢竟不管怎麼說,自己也違反了青雲試的規矩,當下都是老老實實地隨著大隊人馬回來了不過穆懷正似乎也有其他的事情,沒顧上找他們兩人的麻煩,只講仇雕泗往屋中一放,吩咐眾人多加照看一下,便徑直去了,直道現在也沒有回來。

    王宗景心裡頗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自己會不會受罰,不過不管怎樣那些都是後事了,眼下還得照看仇雕泗,那廂昨夜腹痛而提前回來的巴熊聽說了這些事,連忙跟了過來肥胖的身子此刻正坐在一張凳子上,看著閉目沉睡的仇雕泗,胖子不住地伸手察汗,同時喃喃地道“怪事,怪事……怎麼別院九百多號人,就咱們這院子裡的人遭遇上這種怪事了呢?

    王宗景在旁邊看了巴熊一眼,見他頭額上就是跟水一樣不停地在冒汗出來。雖然自己覺得有些悶熱,但王宗景也沒有覺得會熱到這種地步,忍不住對巴熊道胖子,你真的覺得這麼熱嗎?”

    巴熊怔了一下,隨即看了王宗景一眼道,這還能有假麼?你看我這滿頭的汗。王宗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蘇文清站在一旁,忽然開口道仇公子從昨夜開始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可是穆師兄他們都查看後並無大礙,這卻又是怎麼回事?真是奇怪。

    王宗景的目光在仇雕泗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總覺得有一根極微小的刺不小心扎進了心裡,自己卻一直找不到,這個時候,巴熊擦了一下汗,站起來道我看這樣,你們兩個也累了一個晚上了,要不都先回去休息把,我在這裡看著仇雕泗就行了。回頭他醒了之後我在叫你們過來。

    王宗景“嗯”了一聲便轉頭對巴熊到:“那就有勞你了,胖子”

    當下王宗景與蘇文清便起身出門,巴熊將他們送到門口,目送他們離開後回身關上房門,就在這時,忽然聽到身後床鋪上發出了一聲動靜,巴熊一驚連忙回頭看去以為是仇雕泗醒了,誰知卻是仇雕泗在床上一個無意識的翻身,身子向內側翻了一下,側躺過去,面向牆壁,除此之外,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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